,手中紫金色又加上火红的灵剑夺人心神……
大长老猛吸了口气,他是知道流醉的身份,也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对他奉上最真诚的敬意,仅仅是因为他是神仆,而流醉真是被
神选中的人。
想不到这个少年的灵术进步如此之快!大长老暗自惊叹,目光火热起来。看他那把灵剑,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看来神果
真是没有选错人啊!
暗殿那十位长老比起长老殿这边的又不一样了,流醉的真实身份他们也知道,只是从未参与过他的成长,对他的经历也仅仅是
他回宫之后发生了几起不大不小的事故,仅凭那些只言片语的情报,是很难想象的出这个少年如何风华绝艳、震慑人心的!
澜零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眼底暗沉的血色正在翻滚,“想要孤的性命,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灰衣人微微垂首看了眼脚边上已经变成真正的尸体的下属,下一刻灰衣人伸出右脚飞快地将两具尸体踹向了他身后的其他下属
,“赏你们了……”
粗哑的声音带过阵阵凉气,就在澜零他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动作的时候,却见那原本站在灰衣人身后如同死木一般的银面神秘
人,机械似的动作起来。
二十来个人聚成了两拨,分别将一具尸体包围了起来,然后啃食食物的声音逐渐响起,这般明显澜零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
做什么?!
浓重的血腥气逐渐在空气中飘散,流醉倒也不是没见过地府中的恶鬼不断地蚕食自己内脏的场面,不过离开地府太久,乍在这
凡尘俗世中看到这一面,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众位长老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幕,只是心底想的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澜零眼底的兴味更浓了,眼中的血光也开始闪动着,舌尖又在唇边溜了一遭,“呵呵……”
流醉被他的笑声给吓了一跳,抬头瞪着他,“父皇觉得很好笑么?”
澜零听到流醉不满的声音,低头看向他,嘴角咧地极大,“醉儿,你不觉得他们跟禽兽并无区别么?蚕食同伴的躯体,然后吸
取他们的能量,果真是生长在人世间的野人啊!”
流醉心下微愣,刚才他也是被这些人的动作给吓住了,竟然没发现他们是在吸取那两个人的能量!
诚然如同澜零所言,这些人并不单纯是在啃噬他们同伴的躯体,而是在吸取那两个死人身上的死气……
灰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愣愣地只是盯着澜零,死水一般的双眸偶尔会隐射出别样的诡异,让时刻注意着他动作的流
醉心下一慌。
澜零搂紧了流醉的腰身,他可不想在这里陪着这些人发疯,手中银灰色的灵剑一抖,流醉十分配合地扬起紫金色的长剑,两人
动作默契地冲向了那个呆立的灰衣人!
一抹灰色迎上了流醉的剑锋,将灵力聚于灵剑,手中轻弹随手一转,灵剑呼啸旋转着,对上了那抹灰色。
流醉屏息静看,竟发现那抹灰色只是由灰衣人甩出来的长缎!普通的柔软绸缎在灰衣人的操控下,无比轻松地应对着流醉的灵
剑,无论是转刺还是横切,都没有让它受到一丝的伤害。
流醉心下暗惊,几次对抗他发现死死的死气正经由自己手中的灵剑开始侵入自己的体内,就想上一次自己中招时一样!
澜零本来正站在流醉身旁看着他们对阵,有心对流醉的灵术考察一番,几次三番的灰衣人熟练的操控技巧也让他有些惊叹。就
算是敌人,也不妨碍他对他们抱有肯定,不过这种肯定很快就会被抹杀的……
时刻留意着流醉神态的澜零,在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后,手中的灵剑一抖就加入了战局。空气中不仅仅是木系灵力
和火系灵力的活跃,那股邪恶黑暗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正是这灰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
上一次流醉被人抓走后体内注入的死气就让他吃足了苦头,竟是站成了平手,这让两人都无比震惊。
众位长老观测了一下局势,看他们斗志正浓,容不得他人介入,便冲身而起,攻向那两拨仍然围在那里啃地正欢的银面神秘人
。
这些长老随便哪个拉出来都是离殇一等一的灵术高手,如今对上那二十来个神秘人,竟然一点不占上风!
众位长老越战心中越是震惊,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之浓郁,让他们充满生命力的木系灵力竟然有被压制的趋势!
大长老一时不查,右臂被一个神秘人抓住,拉扯间手臂一痛,腐蚀皮肉的刺痛感,已经死气入体的森冷让他一惊。
被抓伤的手臂已经开始向墨色变迁,他咬紧了牙关,往后面退去。右臂聚集灵力不敢怠慢地封住左臂伤口的几处大穴,即便他
反应如此迅速,很快就觉得左臂不能动作了。
另一边澜零手中灵剑化成软鞭,“啪”的一声就抽到了灰衣人脸上。银质的面具上面出现了裂纹,一道道地开始扩大,终究化
成了碎片落了下来。
夜色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灰衣人的真容他们也看得十分清晰。跟他那粗哑的声音一点都不相称的,灰衣人的脸长得
十分俊秀……
棱角柔软却包含英气,眉眼间有股特别的风情,纯色淡粉似有水光。流醉盯着这张脸,总觉得他看起来十分眼熟。
澜零嗤笑一声,“可惜了这样的好相貌,居然沦落到去修习这等邪术的地步……”
“木弥?”忽然一道不敢相信的疑惑声响起,流醉惊讶地回头看向来人。一脸失神的花玲,正愣愣地盯着灰衣人的脸,说不出
的感伤还是惊恐……
流醉“唰”地回头瞪向灰衣人,脸色无比阴沉,他怎么会是木弥?!
第二百零四章:云里雾里
灰衣人如同死水般的双眸转移到花玲身上,依然面无表情的脸,若非流醉紧盯着,也可能错过他面部肌肉的轻微抖动。
花玲的神色震惊中又充满了惊喜,神思慌乱之下,身子颤抖地向着灰衣人走去。
关于花玲跟木弥的事,流醉从来没跟旁人说过,就算是澜零也是不知内情的。如今看花玲这般激动的神情,澜零心底疑虑渐生
。
“花玲……”流醉赶忙拦住他,不管这个灰衣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不是,木弥,他的危险性可是摆在那里。
花玲慌神,愣怔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思考的模样,“小醉?他……”
流醉上前轻柔地搂抱住花玲的肩膀,柔声说道:“花玲,你冷静一下,这个人并不是木弥,木弥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么?”
远去的神智逐渐恢复,流醉的安抚显然是起到了作用,朦胧间他想起亲眼看到木弥的死亡,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他“精灵之心”
的灼热,那样的绝望与痛苦。
花玲眸光闪动间已是完全惊醒过来,推开流醉,看向灰衣人的目光也越渐复杂。这张脸他怎么可能认错?可是已经死掉的木弥
,又怎会重生?
澜零手中的长鞭再一次化成灵剑,锋利的剑尖已飞快的速度抵上灰衣人的喉部,“说,你究竟是谁?!”
流醉并未返回,花玲的情绪还极不稳定,他有些担心。
花玲的目光在灰衣人脸上绯细,虽然明知道木弥已经不在了,可是上次在冷宫追击腐魔的时候,自己就隐约发现过他的气息,
只是当时不敢相信,如今又见到这灰衣人,他总有种木弥没有死去的预感!
灰衣人将视线从花玲身上收回,然后默然地看着澜零,身后他那班下属们跟众位长老激战正酣,灰衣人拧紧了眉头。
“你,跟木弥是什么关系?!”花玲上前,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即便不是针对澜零的,也让他深感吃不消。
手中的灵剑动了动,为了怕灰衣人反抗,究竟没有收回。侧过脸去对流醉一个挑眉,算是询问了。
流醉抿紧了唇,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说这些风花雪月的时候。
灰衣人似乎就对花玲有反应,见他向自己走来,眉头皱地更紧了!澜零离他最近,很快就感应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死灵之气,
并不如前面那么平稳了。
眼前这可是个好机会,花玲的出现让灰衣人方寸微乱,现在澜零手中的灵剑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威胁,如果趁此机会将他格杀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花玲的态度,灰衣人身份的谜底让澜零犹豫了。
花玲见灰衣人不答,心底的疑惑焦急更加浓郁,手中化出碧绿色的长鞭,有心袭向灰衣人,可是在看到那张脸时又怎么都下不
了手,到头来只能咬紧了牙关死盯着他的脸。
“告诉我,如果你真的跟木弥有什么关系的话!!”灰衣人的沉默,花玲本身的不安,让他彻底崩溃了。
脸上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落,此刻的花玲如同风雨中的一叶小舟,脆弱地飘荡着,一个浪头卷过,就可能被摧残地体无完肤。
流醉赶忙上前架住他的胳膊,“父皇,既然他不肯回答,那我们不妨请他到宫中坐坐,说不定他想通了就会告诉我们了。”
澜零眯眼,流醉话里的真意可不是请他到宫中做客的,将他监禁起来,到时候再用点极刑……
感同身受的澜零非常痛快地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看向灰衣人,“怎么说阁下也倚着孤的皇宫住了些日子,孤可不能怠慢了邻
居,传到别人耳中也不好听,既然如此就麻烦阁下跟孤走一趟吧!”
说着手掌聚起灵力,一点都不留情地拍向灰衣人!灰衣人抬头深深地看了眼澜零,接着他便觉得眼前一花,哪里还有灰衣人的
身影!
抵住他喉部的灵剑没了目标也往下落去,澜零一惊,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并不是自己真的将那人制住,而是他自己没有避开的
意思!
深感被欺骗了、轻蔑了的离殇帝心中大怒,放开灵识紧追灰衣人的踪迹!可是他越是查看也越心惊,这方圆百里之内竟然没有
他的气息?!
花玲显然也已经发现了,不过并不觉得惊讶。如果那人果真跟木弥有什么牵扯的话,随便布下隐身结界让众人发现不了他,根
本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他真是木弥……花玲觉得自己身体发软,也确实是浑身无力了,若非有流醉的支撑,他早就瘫软在地了。
澜零冷着脸,身上的煞气极为阴沉,看向将那些银面神秘人包围起来的众位长老,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
回过头去对流醉柔声说道:“醉儿,你先送花玲回去休息,处理完这里的事情,父皇再回去。”
完全没了力气的花玲一脸的惨白,额头上甚至满是冷汗,流醉看了心疼不已。抬头看了眼澜零,还有那边的战圈,也是放心不
下。
澜零明白他的担忧,轻声安抚道:“这里你不必担心,那灰衣人已经离开了,‘祈福宫’那边暂时可以放松了,父皇让你皇叔
他们一块儿过来就是了。花玲的情况不太妙,你先送他回去休息。”
指尖所触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寒,花玲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流醉再也没了坚持的心思,对澜零点了点头,运起灵力,半抱着花
玲就往禁地掠去。
看着流醉远去,澜零的双眸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对藏在树上的沧泠和胤打了声呼哨,站在原地看着那边的战圈。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沧泠和胤也都看了个仔细,此时听闻澜零的呼唤,还不赶紧过来。
沧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澜零的脸色,“澜,要不要将那些隐卫都叫来?”
澜零眸光深沉,“不用了,你们两个过去跟众位长老知会一声,看看能不能找出个正常点的,霜儿如今也不知在何处。”
沧泠和胤应了一声,飞身而上,战况激烈是何情景暂且不提。
澜零幽深的目光注视着那座即便是在黑夜中都散发着奇异魅力的“祈福宫”,然后思索再三向着它走去。
如果他所料无措,那么刚刚那个灰衣人极有可能就是躲到了这里面!不管大长老说的“龙脉”是不是他们的目标,澜零都不想
有丝毫的差池!他的自尊也绝不容许!
“祈福宫”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锁,宫门紧扣却无人能进就是因为它的宫门上存在着一种禁制,这个禁制是离殇国建国之初就
存在的,据说乃是神亲手所设,除了国君无人可以冒犯!
联想到刚才花玲那般失态的举动,能让一个精灵如此的,除了跟他同寿千年的精灵,他再想不出其他人来。而除了同样是木精
灵的,他也猜不到还有谁能让花玲用那般复杂的心态对待。
既是精灵,又是他们离殇的木系守护精灵,那么如果他能进入“祈福宫”,便再也没有什么绝不可能了。
澜零双手抵在宫门上,周围隐藏在各处的隐卫和侍卫们都屏住呼吸看着他动作,然后更加谨慎警惕着周围有无异常!就在这一
刻,澜零脑海中转过的思绪很多。有他跟那个灰衣人绝对的实力差距,有他肩负的让自己苦闷不已的责任,有那个自己放到心
尖上的少年,有离殇的未来,有神的诅咒……
双眸晶亮,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纹,澜零双手一推,宫门大开。倒是他执拗了,那些身外物自己说是不在乎,存于这世间本
就是个凡人,如今且过且乐。除了那个少年,自己似乎别无他求,可又无法躲避。所以无论为了什么,他都不能放弃!
就在澜零推开宫门的那一刹那,原本漆黑的宫殿,瞬间灯火通明!时刻注意着这边的隐卫和侍卫们心头一跳,都有些紧张起来
。
反观澜零,迈着沉稳的步子,不疾不徐地往里面走去,对于这诡异的景象与其说视而不见,倒不如说是习以为常。
曾经在这里居住了多年,这里的一丝一毫,他都铭记在心,就算里面有东西飞起来他大概都不会觉得奇怪,只因为这是离殇皇
宫里继花玲所在的禁地又一处奇异所在!
偌大的宫殿飘扬着纱幔,冷冰的空气里,沁透着浓郁的木系灵力,澜零一身的疲惫阴沉在走进这里的时候,就变得轻松爽利起
来。
目光在偌大的宫殿里游移,桌案、书柜、软榻、木椅……所有的物事都被澜零打量了个遍,跟自己离开前摆放的一模一样!一
尘不染的宫殿,却一点都不像是无人来过的样子。
澜零勾起唇角走到那张软榻前,然后放松身体躺了上去。“祈福宫”的宫门突然就这么“吱哟”一声阖上了,阴冷恐怖的气息
开始在周围蔓延。
澜零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宫门,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宫门也是这么关上的,不过这一次明显是人为!
“你既然想单独见见孤,又何必藏头露尾的,这么不爽快?”
除了澜零的呼吸声,蜡烛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这里再没有其他的气息。澜零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平添几分惊栗!
而就在此刻,宫门的旁边空气一阵扭曲,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而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突然消失的灰衣人!
面目逐渐得清晰,灰衣人的结界一散去,澜零就清晰地感觉到了刺骨的阴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浓重的死气让他本能地觉得厌
恶……
眉间蹙起,澜零沉声说道:“孤不觉得除了孤还有人能进入这‘祈福宫’是件好事,阁下认为呢?”
灰衣人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沉默着,然后陡然目光变得深远也多了几分神采,粗哑的嗓音如同被碎石磨烂一般,“你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