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上——风灯浊酒

江桥威：“这么说，我把那房子卖掉还能赚一笔？”

吴洋：“你想卖就卖吧。”

江桥威：“算了，父亲的坟也是你妈在扫，房子该她住。”

吴洋：“老头子的坟你还记得在哪么？”

江桥威点了点头。

吴洋：“有空至少去看看吧。”

江桥威嗯了声。

“那我先回去了。”吴洋说了句，站起身便出了池子。

待吴洋离开后，曾小胖思索着开了口：“吴洋这小子其实还是挺惦记你的。”

江桥威没说话。到也是想起了些事。

小时候，他也真的当吴洋是亲弟弟。吴洋喜欢跟着他到处玩。

虽然因为这样，江桥威总是被吴洋的母亲批评。哪怕吴洋受了点小伤，错也都会数在江桥威的头上。不过也还好，至少他继母虽然骂他，却也没有动手打过他。

而哪怕江桥威在怎么被骂。吴洋跟着他，他也乐意带着吴洋到处玩耍。

犹记当年，比自己小两岁的吴洋，总是喜欢跑在他后面，喊着：“哥，你等等我！”

所以重新听吴洋叫了他一声哥的时候，江桥威心里是久违的感觉。

说到底，他曾怨过继母。但这也并不牵连到吴洋。而且现在他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东西，又谈什么怨呢。本来他就跟继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凭什么要求别人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的对待？说不好听些，继母待他好是情份，待他淡薄，那也是本分。

不过继母虽然待他淡薄，却也并没有虐待他什么。只是，江桥威一向觉得自己在那家里是个多余的人。多余的人又有什么回去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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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澡堂出来。三人便回了住处。

在回去的路上，温荣买了些小吃。在一家店子门口遇到了一个有困难的外国人。

这个外国人普通话说的不好。所以说半天那老板也听不懂。

出于好心，温荣便帮对方翻译了。

外国人感激的抓住温荣的双手，用蹩脚的国语说了：“射射。”

温荣礼貌的回了句：“不用射……”

江桥威听着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外国人就是热情，因为温荣帮忙了，所以诚恳的邀请温荣去喝一杯。

对于邀请这种事，温荣到也是习惯，来者不拒的样子。便答应了。

江桥威和曾小胖不想去，温荣便让他俩先回去。

目送温荣跟老外有说有笑的走远了。江桥威和曾小胖也回了住所。

回到曾小胖家里。这个点楼下依然还有些吵，江桥威是睡不着的，趟在床上无聊的玩手机游戏。

玩着玩着，顺便给温荣发了个短信。内容：注意安全，保护好钱包和菊花。

没多久，对方回了句：这话不是该跟你说？

江桥威一个惊诧，猛然发现短信发错人了！

这尼玛回信人是关素仁啊！卧槽！他怎么会发给关素仁了？！

惊诧之余，江桥威把短信重新发了次，这次认真的确认了收件人是温荣，才按了发送。

过了会，温荣回了句：菊花就不用保了。

江桥威：节操何在？

温荣：谈节操太不适合我。

江桥威：好吧，祝一夜春宵愉快。

给温荣发完，江桥威才回了关素仁：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关素仁：我不介意，不用太客气。

既然短信发也发了，江桥威便顺势问了句：你在干嘛？

关素仁：刚到电影院。

江桥威：约会啊？

关素仁：一个人。

江桥威：一个人跑去电影院看电影！真闲！

关素仁：首映，不然你来陪我一起看？

江桥威：好啊~

关素仁：你答应的？我记着了。

36.救场

江桥威正在纠结给关素仁回什么话。电话便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双方沉默。

过了片刻，江桥威开了口：“干嘛。”

关素仁：“想听你说说话。”

江桥威：“说什么……”

关素仁：“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江桥威：“你……吃了吗。”

关素仁：“吃了。”

江桥威：“吃饱了吗。”

关素仁：“饱了。”

江桥威：“还想吃吗。”

关素仁：“不想。”

江桥威：“……”

关素仁：“毫无含量的废话说完了？”

江桥威：“你让我随便说，又嫌弃我说废话！”

电话那头的关素仁吐了口气：“你在干什么？”

江桥威：“趟床上玩手机。”

关素仁：“时间还早，不出去走走？”

江桥威：“不想。”

关素仁：“那就想我吧。“

江桥威愣了两秒，说了句：“想不起来……”

关素仁呵笑了声，转而说：“好了，我进去看电影了。你早点睡。”

江桥威：“嗯，债见。”

挂了电话之后，江桥威继续玩手机游戏。

但是玩着玩着脑海中就会闪一下关于关素仁的。

突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关素仁的时候。想着想着忍不住好笑起来。

当时他还真是哪来的胆子，居然在警局抱着关素仁的大腿哀嚎。

后来又怎么和关素仁从相识到现在的。真是“事发突然”的错觉。

嘟嘟嘟嘟，一阵手机铃声把关素仁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温荣。

江桥威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的杂音夹带着温荣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保一下菊花。”

江桥威挺的迷茫：“啥？”

温荣：“这老外重口味啊，要玩4P啊！”

江桥威：“然后呢？”

温荣：“然后你不过来救救我吗？！”

江桥威：“哪里啊？”

温荣：“就是一家叫暖爱的酒吧。”

江桥威：“你先扞卫贞操，我马上过来”

挂电话之前，江桥威听见电话那头的温荣喊了句：别掐我屁股！

江桥威从床上翻起来，穿好外衣。赶紧去隔壁房间叫曾小胖。

把情况和曾小胖说了下。曾小胖出门之前顺手带了根木棍。

＊＊＊＊＊＊

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那家酒吧。

一进去，里面闪着彩灯，音乐震耳，人群拥挤。

江桥威刚想给温荣发个信息报告的，曾小胖忽然拉过江桥威就往人群里挤。

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居然是在柜台处。从里面传出霹雳哗啦的声音。

曾小胖用庞大的身躯带着江桥威挤入围观人群。才发现此处因为一场打斗而变成了整个酒吧最闹腾的地方。

与三名牛高马大的老外殴斗的人居然是吴洋！

而温荣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可否认吴洋的拳脚出的狠而准，只不过三对一他始终是不会毫发无损的。

一向很怂的曾小胖，居然直接冲过去，拿着棍子就往一老外头上砸去。

吴洋见状，操起吧台上的酒瓶就往另一个摔倒在地的老外头上砸去。

力道大的敲破老外脑袋的同时也被碎片划伤了手掌。

江桥威也跟着冲上去，一脚踹在别人屁股上。使得刚爬起来的人颠了好几步步伐。

站稳脚步之后，被踹的人回头就想揍江桥威。

江桥威退了几步，猛然间被一双手拉了开。而老外挥来的拳头便落到了拉开江桥威的人脸上。

吴洋抹了抹嘴角，把江桥威护在身后，说了句：“走开。”

不等江桥威回话，吴洋便扑上去和那人扭打成了一片。

场面胡乱，周围的桌椅也被破坏了不少。

就在江桥威想着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时候。酒吧的服务人员终于来了。

来了5，6，个壮汉，过来就把扭打的人通通分了开。

4个老外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吴洋则是默不作声。

“吴洋，怎么又是你小子闹事！”穿着正式整齐的男人似乎是这酒吧的管理层人员，一走过来便微微皱眉冲吴洋说道。

吴洋依旧一声没吭。

管理人员转而冲那几名老外交流了一番，随后似乎略是道歉，跟对方握了握手。

那几名老外看了吴洋一眼，比了个中指，便挤出人群离开了。

管理人员转而看向吴洋，片刻之后，冲身后的保安壮汉说：“打110.”

吴洋微微抬起头，随后却又低了回去。

虽然江桥威还不是太清楚这情况。不过酒吧管理让打110，估计是抓吴洋！

“等等！”江桥威出口就说：“有事好商量，不用110过来调解吧？”

管理偏头看向江桥威，说：“这些被破坏的桌椅这小子是赔不起了。我也不能白损失。”

江桥威：“你算算钱，我来付。”

“不用太破费。”吴洋插了句。

江桥威看了吴洋一眼，继续跟那管理说：“费用我来付。”

那管理员沉默了片刻，示意手下算账去了。

结果算下来得赔了一万块。江桥威只好用关素仁给的卡刷了。

赔钱了，什么都好说，管理还亲自送他们几个出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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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酒吧，江桥威盯着吴洋，酝酿着怎么训话。

吴洋抢先一步，淡然的开口：“我见你朋友被调戏了，就出手帮了他。”

“嗯，对。”一旁的温荣也赶紧说：“乔威你别骂他啊，的确是因为帮我你弟弟才出手的。赔偿的钱我回去了还你。”

江桥威：“我不是在意这个！”

吴洋：“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吗？嗯，我也觉得。要是我不出手，你朋友就被拖走了。”

温荣非常抱歉的说：“乔威，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桥威吐了口气：“是朋友就不要说太见外的话，我听不惯。”

温荣：“那你别怪你弟了可行？”

江桥威沉吟了下，说：“到也多亏他。”

的确，温荣是好朋友，吴洋是为了帮自己的好友才闹事。

如果不是吴洋帮忙，可能在他们敢去之前，温荣就被拖走出事了。

所以江桥威也怪不得出什么来。

想着，江桥威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阵，没人接听，自动挂了。

江桥威转而看向吴洋：“去医院吧。”

吴洋罢罢手：“一点伤不至于去破费。”

江桥威：“手一直在滴血你没感觉？”

吴洋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左手掌：“常事，随便包扎下就行了。”

江桥威：“去医院！”

吴洋：“你是钱多找不到地儿花啊？我说不去！”

“随便你！”江桥威丢了句，加快了脚步。

曾小胖追上去，说：“别生气了。破财免灾嘛~”

江桥威：“我没为破财的事生气。”

曾小胖：“真没有？”

江桥威：“我是觉得那兔崽子欠！”

曾小胖哈哈笑了两声：“算了吧，他不想去医院就不去呗，我家有药箱子。”

而走在后面的两人。吴洋忽然偏头看着温荣，问：“你还好？”

温荣被问的有点迷茫，点了点头：“没事。”

吴洋用很平淡的声音问：“刚才那外国人是在亲你？”

温荣：“怎么了……”

吴洋：“哦，没事，觉得略奇怪。”

温荣：“什么奇怪？”

吴洋：“两个大男人的亲什么……”

温荣打趣道：“恶心吗？”

吴洋摇摇头：“到也没觉得。”

温荣略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

吴洋没在说话。

嘟嘟嘟嘟嘟。走着走着，江桥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关素仁打回来的。江桥威赶紧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起，关素仁就问：“怎么？”

江桥威：“告诉你个事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哦？”关素仁狐疑了声：“听你这口气略严重？”

江桥威：“是挺严重的吧……”

关素仁：“那行，我做个心理准备你再说。”

于是电话双方都沉默了一会。

直到关素仁说：“你可以说了。”

江桥威：“你卡上又少了一万块。”

关素仁特淡定的问：“然后？”

江桥威支支吾吾：“那个……就是……出了点事，赔偿了别人一万块钱。”

关素仁依然很淡定的口吻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江桥威略紧张的说：“你别生气？”

关素仁好笑了声：“我生气什么？都说了卡给了你，随你怎么用啊~”

江桥威老实说：“其实用的我心挺不安的……”

关素仁：“等你做了我老婆，就觉得心安了。”

江桥威：“……”

关素仁：“我又把你吓着了？”

江桥威：“没……我胆不小。”

关素仁笑说：“我自然知道你胆肥。”

江桥威：“我先挂了，你回家早点休息。”

关素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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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到曾小胖住的地方。

曾小胖找出药箱子。温荣接过帮吴洋包扎了起来。

江桥威在床边坐了下来，冲着吴洋说：“以后少惹事。”

吴洋点了点头：“我尽量。”

江桥威到是没料到吴洋会这么听话的样子。转而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要太混。”

吴洋依旧点了点头。

江桥威：“有空去把你的头发处理了，别搞的像个杀马特。”

吴洋还是点了点头，顺便一句：“你好啰嗦。”

江桥威：“我还认我这个哥的话，我不能说你两句？”

吴洋：“我这不是迎合你了吗？”

江桥威：“你这是敷衍我！”

吴洋：“行吧，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江桥威：“什么态度？！”

吴洋：“都依你了！还不成？！”

江桥威：“我不跟你扯！反正我说了，你爱听不听！”

吴洋包扎好伤口后，当即便离开了。

出了曾小胖的家，站在窗下街道上，冲着上面喊了句：“江桥威！”

江桥威从窗户支出脑袋，回了句：“干啥？！”

“没事。”吴洋丢下句，便顺着街道跑了。

神经，江桥威暗自骂了声。缩回头关窗睡觉。

37.四人行

第二天，早上起床整理好，江桥威他们便准备去养老院陪曾奶奶。

路过一家摆摊卖包子的地方，便找了张桌椅坐下准备吃早点。

摊主从屋里出来招呼，江桥威抬起头，视线对上摊主把话卡在了喉咙。

面前这位中年妇女时隔多年，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深了，但容貌还是让江桥威一下子便认出了对方。

吴洋的母亲……他江桥威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