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1-12

  自从看了锦囊里的东西,江游北便对沈澈和赵煜恭敬了十二分,终于还是妥协了,朗声向堂外道:“去叫顾帆过来。”
  片刻不过,便有人在堂外礼节式的叩门,随后,一名年轻人进了门来。
  但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年轻人站定,见赵煜身侧,除了一人黑纱遮了眼睛,其余几人都在似有似无的看他的腿,便大大方方、极为客套的报以一笑,道:“几位兄弟不用看了,在下的脚是跛的。”
  话音刚落,江游北便冷声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说得倒坦荡。”他像是经常数落人,习以为常得脱口而出,也不顾及此刻还有外人。
  见赵煜看他的目光里略带诧异,才陪笑道,“这是犬子江顾帆,自幼就是长短腿,难成大器,老朽这才说他不能胜任。”
  胜天镖局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聒噪,但细想,江游北的儿子确实低调得不像话,一直以来,赵煜只听闻江游北有个儿子,再具体的,全不清楚。
  方才车行老板说,抢劫的贼人说话像江顾帆,又穿着镖局的衣裳,只怕其中另有缘故。
  这江少镖头,从头到脚看多少个来回,都不像是有能力抢劫马车的主儿。
  时至此时,事情越发扑朔,是有人嫁祸胜天镖局?
  亦如他挑衅官府一样?
  “既然江少镖头腿脚不便,在下便先行告辞,”赵煜不想多做停留,因果定然还有疏漏,他向沈澈轻声道,“回吧。”
  沈澈会意,微一躬身,将护卫的职责进行到底:公子先请。
  这会儿,屋外起了大风,了望塔上的镖旗迎风招展起来,赵煜这回分明看清了镖旗上的徽纹——两柄交叉的十花刺上方飘着一片海棠花瓣。
  江家父子二人送走赵煜,回转入镖局内。
  “爹……”江顾帆道。
  江游北脸上难掩嫌弃之色,还是驻足了。
  “刚才那位赵公子,便是前任的府尹赵煜,他前来,只怕是……项庄舞剑。”江顾帆道。
  江游北脸色凝重起来,这才正眼看着儿子:“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沈澈:阿煜,自信一点,孤就是为了照顾你有伤在身,把“么”去掉。


第20章 你猜
  离开镖局。
  赵煜再如何定力十足,也绷不住了,向沈澈问道:“殿……沈侍卫刚才锦囊里是什么东西?”
  赵煜看得出,此话一出,对方就从心底里蕴出一股得意来,颇有些什么小心思得逞的意味。太子殿下把刚才的锦囊在手里掂了掂,发出“哗——哗——”的金属碰撞声:“无非是些金锭子,还有……那老江头看重的东西。”
  老江头……
  赵煜突然觉得这人平时在都城里的文雅端和八成是装出来的。
  其实骨子里顽劣得紧。
  “所以他看重的是什么?”
  赵煜问道,看准了沈澈正把袋子抛起来,抄手就想劫过来。
  沈澈左手一翻,捉住赵煜右手压在自己的马背上,笑道:“我就说这玩意得保个镖吧,你看看,还没走出二里路,就先被自己人惦记上了。”
  说着,也不知是因为马匹颠簸,还是他故意的,手指在赵煜手背上似有似无的点点戳戳,打了个圈。
  因为眼盲,沈澈的手上除了因为练武磨砺出来的薄茧,还有许多细小的伤疤,全没有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模样。
  赵煜被他略有些粗糙干燥的皮肤极轻的磨着手背,有些痒。
  他忙把手抽回来,皱眉看向沈澈,觉得他自大皇子一案时,就像是在不着痕迹的提点自己。
  如果那件案子是凑巧,这回他要了刑部的执掌权,堂而皇之的跟来,又对胜天镖局比自己还熟悉……
  就不能是凑巧了。
  沈澈骑在马上,非常适时的、像赵煜肚子里的虫儿一样,轻声道:“你捉凶手,我查些旧事,相辅相成两不耽误。更何况,这事儿搂草打兔子,赵大人您在这儿树大招风了一年多,总会有人认得您这尊大佛的。”
  赵煜默默撇嘴,没说话——合着自己成了太子殿下钓鱼的饵了。
  但,只要能捉到凶手,他无所谓。
  更何况,他上辈子是王爷,深知站位不同,看待事物的深浅便不一样,能让太子挂心亲自来查的,不是家国大事,便是皇权纠葛,他懒得管,更懒得问。
  赵大人非常识相的闭嘴,太子殿下倒不甚满意了。他把马儿策近了些,凑在赵煜身边,悄声道:“赵大人不好奇孤查何事?”
  十分的“狗腿”模样,半分太子的威仪都不剩了。
  结果,只换来赵煜淡然的三个字:“不好奇。”
  沈澈也不生气,只呵呵轻笑两声,像是早就对赵煜这般反应有过设想:“那说个可能会与案情相关的信息给你。”
  赵煜看向他,显然赵大人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
  “江少镖头鞋子里垫了东西,”说话间,沈澈带住马匹,翻身而下,自顾自走到街边一个小破摊位上坐好,向摊主吆喝道,“老板,要五碗面。”
  这摊子破得连个顶棚都没有,完全露天。
  碗筷看上去也不怎么干净。
  别说太子殿下了,就连赵煜都很少在这样的摊位上吃东西。
  但想来大约是长着“狗鼻子”的太子殿下被饭香味道吸引,看不见桌子上还有几只没来及收拾的碗堆着,桌面的油花儿,比地上的土还厚。
  果然,眼不见心不烦,至理名言。
  赵煜只得跟着下马坐在他对面。
  能得太子殿下招呼吃饭,别说是狗食摊儿,就算是真让吃狗食,至少也得做做样子。
  于是另外三名衙役也非常识相的在旁边另一张桌边坐好,不去打扰那二人的“午膳”。
  赵煜又一次在残障人士面前软下心来,不仅没绘声绘色的描述一遍就餐环境,还适时的递上一副筷子,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他是因为跛脚,所以在鞋底垫了东西?”
  面摊儿老板手脚麻利,片刻功夫就把空碗撤下,热面端上来。
  沈澈接过筷子,一边不怎么顾及形象的吸溜着面条,一边答道:“我只能听出他两只脚落地的声音不一样,一边绵软些,大约是千层底;另一边硬哒哒的,虽然也该是用东西垫着,缓冲了声音,但还是能听得出有区别的。”
  赵煜看着沈澈饿死鬼投胎若有所思:一个瘸子,为什么还要在脚下垫东西?
  眨眼的功夫,对面沈澈一碗面已经见底了,赵大人这才意识到,午饭确实是要好好吃的,于是自筷子笼里挑出一双筷子,也吃起来。
  面条入口惊艳——摊子是破,味道确实不错。
  他吃着东西,脑筋没停歇,回想案件的细节和节点。
  大雨中前来截杀钱天崖的那人认识自己,并且……他用的手铳可以连发。并非是打一枪,就需要在枪管子里填弹丸的麻烦玩意。
  这样高级精进的兵器,即便是在大内,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只。
  赵煜脑子里突然晃过一个未经求证的念头——这人,难不成与官门有什么联系?
  他就着面条开动脑筋,突然发现眼前的沈澈放下了筷子,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后的方向。
  赵煜就也回头看,只见一名衙役,未穿官衣,径直向他来了。
  衙役走到他身前,抹去额头的汗水,大喘了几口气,才压低声音道:“大人,又出……不对,应该是说,又发现死者了,而且……还有一封信,但是我们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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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案现场是一座宅院,院子的主人是名年轻女子。
  赵煜和沈澈众人赶到时,陆吴川已经到了,仵作正在查验尸体。
  “人是怎么发现的?”赵煜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陆吴川道:“死者是一名纹绣师。今早她约好的客人前来,才发现她已经毙命三四天了。”
  赵煜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按时间算,这名纹绣师遇害的时间该是与钱天崖差不多。赵煜隧想起钱天崖握在手里的半片工笔淡彩花瓣,以及胜天镖局镖旗的徽纹……
  想到这,他走到被害者陈尸的屋子里,扑面而来又是一股血腥味。
  尸体,已经开始陈腐了,但也看得出女人衣着打扮并不素雅,反而有些媚艳气,如今再看,显得鬼气森森。
  陆吴川在一旁看得直要作呕,他只觉得这几天的功夫,就把这辈子能看见的恐1怖和残忍场景都看遍了,用袍袖掩住口鼻,向一旁的仵作问道:“还是那名凶徒的作为吗?”
  仵作仔细查验过死者的伤口,才迟疑道:“似乎……与袭击钱大人他们的……”
  “下杀手的极可能不是同一人,”赵煜接过话茬道,他蹲下来查看女死者的致命伤口,解释道,“即便是武林高手,对人下杀手时,都有自己特有的习惯,比如袭击的部位、出手的角度等等……”
  “这次,她虽然没被绑住,且伤口也是从背后刺入心脏的,但角度非常特别,”说着,他比了个剑指,比划着,“这人下手用十花刺做致命一击的时候,角度是垂直刺入被害人后心的,但……杀害几名兄弟的那人,用十花刺做最后一击时会偏转的角度,且那三名弟兄的伤口都如此,该是某种招式需要如此角度。依照十花刺的特性来看,斜向刺入,更便于血从血槽里流出来……”
  也就是说,杀害钱天崖几人的凶手,比杀害纹绣师的这人精通十花刺。
  案件正向赵煜猜测的方向发展——几起凶案的凶手有关联,且不是单人作案。
  赵煜说着,站起身。
  他刚转身,全没防备,不知沈澈什么时候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溜到他背后,就只闷不吭声的站着。
  这人眼睛看不见,也不知站过来做什么。
  赵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往后退,但又在一瞬间就想起,他身后地上是死者的陈尸,人一栽歪。
  沈澈非常自然的在他腰间扶了一把,搂着他往自己怀里带过来。
  屋里好几天没怎么通风,弥散着血腥味。初要腐败的气味。
  赵煜被沈澈往怀里一带,隐约闻见他领口蕴出一股清新的香气,把让人冲头的恶劣味道冲散了几分。
  和他咫尺的距离,让赵煜及不合时宜的恍惚了一瞬间。
  分不清前世今生,身在何处。
  但终归恍惚一闪而过,赵煜的身子先于脑子做出反应,腰身一拧,脱开沈澈手臂,向侧跨开一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沈澈只是笑了笑,道:“那下次我弄出点声音,”随即敛了笑意,“你刚才说,伤口是什么样的?”
  赵煜见他问得正经,便道:“是向创面斜向穿刺的。”
  “什么角度?”沈澈问,而后伸出手来。
  赵煜会意,在他掌心依照创伤的角度戳了两下。
  沈澈皱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没说话。
  一旁陆吴川非常没眼力价儿的凑过来,拿着一张纸:“赵大人,这好像是凶手的留书,但这文字……”
  赵煜接过纸张来看,见那封信件上写得不是汉字,也并非是周边哪个邻国的文字。
  可好巧不巧,这字赵煜认识,更确切的说,是他上辈子就认识。
  文字,是北遥族曾经用过的军方密语,但后来因为被炎华习得,密不成秘,就弃用了。如今时隔三百余年,是谁……又把压箱子底儿不用的东西翻出来?
  十花刺,军用密语,北遥族,还有胜天镖局镖旗的徽纹和无处不在的海棠花……
  “周大人!”赵煜高声道。
  周重应声从门外进来,躬身行礼。
  “劳烦周大人,去把胜天镖局的底,查一查。”
  “信上写了什么?”沈澈问道。
  赵煜并没多想,道:“大概是凶手留下的,他自称殉道者,说若是能抓住他,就以一个天大的秘密,做奖赏。”
  他说完,看向沈澈。太子殿下俊雅的面容变得冷峻,一瞬间,像是感受到自赵煜双眸投射来的目光,面色立刻又和缓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赵煜压低了声音,直言问。
  沈澈略有些迟疑的模样,舔了舔嘴唇,低声回答道:“你猜……”
  ……
  赵煜有一瞬间,想抬脚把他踹出去。
  正在赵大人终于平和心思,准备观察屋子里陈设布置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哀嚎。
  只见一名妇人,满面泪痕的要往屋里冲,正被两名衙役拦下来。但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道,两名衙役,几乎拦不住她。
  她一面往里冲,一面大喊道:“念儿,怎么几日不见,你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哭声撕心裂肺,听着让人动容。
  沈澈皱了皱眉,好像不忍听她如此伤怀,低低叹息一声,就想要上前去,反而这回,被赵煜一把拉住了。
  “你别去。”赵煜低声说着,经过他身侧,平和的向那妇人走过去。
  妇人见他走过来,一把扑到赵煜身上,两边的衙役拦都拦不住,她扯着赵煜的衣襟,声泪俱下:“大人!你是赵大人!民妇认得你!你一定要抓住杀我女儿的凶手!”
  这妇人个子不高,比赵煜矮了一头多,但她激动得几近疯狂,一扑之下,赵煜即便有所防备,也被她扑得倒退几步。
  两名衙役见这不成体统的画面,要强行将那妇人从赵煜身上扒下来,赵煜却抬手,止了他们的动作,向那妇人道:“本官知道你难过,但大嫂且冷静下来,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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