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古代架空]——BY:鼬饼

作者:鼬饼  录入:03-05

  这些可都是一顶一的大事,于是开始众说纷纭地猜测:柳晴岚当年因故受伤,现今身体已大不如前,此番极有可能是想找个由头公开让贤,好让闻人晏接任,或者直接从武林大会中挑选新任盟主……
  还有一小撮声音,颇具恶意,觉得柳晴岚此举,是为了借刀杀人。
  柳晴岚江湖人称“温柔音”,素有“温柔”名,体态温柔,性子温柔,声音也温柔,可惜美玉有瑕,她脸上有一道从右眼眉峰一路延至下巴的长疤,红紫色,微微隆起,像一条趴在脸上的大蜈蚣,十分瘆人。
  脸上顶着丑陋的疤痕,还要看徒弟夺得美人榜的头筹,就总有以小人心度君子腹的人,认为她会因此心生妒恨,但又碍于闻人松风的情面,不好对人亲侄子痛下杀手,只好搞个比武,暗中安排好人,把这第一美人给灭了。
  听属下来报这一说法时,柳晴岚正好同闻人晏一道对坐在水榭栏边谈事。
  “不错。”柳晴岚微笑点头。
  她的声音确如传闻所说,满满皆是江南柔情意,却听得闻人晏原本犯迷糊的眼瞬间瞪成了铜铃。
  他发髻清素,只别了两根足有手臂长的银簪,看着格外惹眼,甚至有些骇人,但神情却可怜巴巴的,眼珠子里写满了控诉:我待你如师长,你居然想把我刀了,怎如此凶残!
  柳晴岚对此熟视无睹,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大家的说法听着总是新奇有趣。”
  明明不过四十,神态却如同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手中摆弄着一花串,是方才闻人晏前来递送武林大会名册时,顺手带过来的。说杨幼棠在外采买时看见,问能不能在武林大会上作装饰用。
  并非真花,而是一种名为“唱暖”的假花。自今夏起开始在楚水城流行起来。形状据闻与西南边陲特产的“蝎尾绒”无异,是一种跟银柳相似,一眼看过去便令人觉得假的花种,常能以真乱假。
  柳晴岚道:“哪有这么复杂的心思。只是最近忽感……已然许久未曾热闹过了,又听晏儿提说如今的侠客榜是三十年前排的,虽偶有更替,但总归是不公允了。”
  三十年,足以让一棵棵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
  如今新秀层出,可江湖上流传的侠客榜,仍是当年那群老东西。他们大都德高望重,若非有大仇怨,少有人会主动去与他们较量。而不较量,又怎么得高低?不分高低,又哪来的排名?
  虽有「天下小谈」这种疑似通晓天下事的小报存在,但与群识美人、排出美人榜不同,侠客榜不是长眼睛,或仅根据传闻就能评的。有人被传能以一当十,有人只说能以一打一,光听着好像是前者更厉害,但万一这“十”是街边混子,这“一”是隐居高手,那又要如何界定,果然还需比武场上见真章。
  柳晴岚如今说要重排侠客榜,大部分人都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这是难得能一举成名的机会。
  总说“闯荡江湖”,闯的,就是名声。
  能在路上走着,就被人准确喊出名号,是作为当世“大侠”极为重要的特征。
  志向高的,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武学独步天下;稍微务实点的,也想在各个世家、门派前混混脸熟,光耀光耀师门门楣。
  不图名声的也有。武林大会上鱼龙混杂,像是想趁机拜会某个大师、找寻某个恩人、逮住某个仇家的……都不在少数,都会来凑这个热闹。
  自「均天令」发出以来,响应者无数,光是连日整理名册,就费了闻人晏不少功夫。
  当然,还有完全不当回事的。
  “怎么饮雪剑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与柳晴岚聊完事,闻人晏看似尽心竭力地回到书房,却一点要干活的意思都没有,而是歪坐在桌案前嘟囔。
  “这也……没办法。”杨幼棠在旁应声。
  均天盟与饮雪剑庄的关系恶劣,不是江湖人士空口白牙瞎掰出来的,而是明晃晃的事实。
  发给饮雪剑庄庄主殷梦槐的帖子全都石沉大海,对方半点赏均天盟脸的意思都没有。闻人晏自个写给殷寻的信,殷寻倒是把能回的都回了,只是这里的“回”,依旧是“回绝”的“回”。
  至于没回的,是因为实在回不过来。
  自那日连续五封长论起,闻人晏给殷寻写了足足有二十三日的信。少时两、三封,多时四、五封,反正日日不带停歇。
  用尽辞藻去称颂殷寻的剑法,去枚举参加武林大会的好处,以及阐述他那“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的想法,最后诚恳地邀请殷寻赴会,说他定能拔得头筹。意图之昭然,感觉就差直接把“速来与我成亲”七个大字写在封缄上。
  然而,他这写的“配”,落在殷寻眼中,只觉是“配当知交”的“配”。没去嫌弃闻人晏的胡闹烦人,只明确了回绝的理由:
  「声名身外事,不在我心中」
  他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且扬不扬名天下,当不当第一剑客,对他而言,没那么重要,至少……没有他手上需要誊写的剑谱重要。
  没能把人喊出来,闻人晏只能对着被精心装裱好的一卷卷回信叹气,满是哀情地在屋内上演一出“睹字思人”。
  还没睹够,就有一笑声比人先到的大汉,迈着豪爽的步子走了进来。
  来者是盟中一位常年在外游走的刀客,名叫张盛。
  为闻人松风的同门师弟,可以说是看着闻人晏长大的,两人关系向来亲厚,闻人晏一见着他,连忙笑着起身相迎。
  “盛叔只歇一日?这么着急?”
  “是。”张盛刚坐定,就将手中拎着的木匣子一把甩向闻人晏:“有一趟要紧的镖,需要我亲自北上。”
  他少时便力能扛鼎,此刻甩匣子的动作用上了六成劲道。眼见闻人晏食指在匣底一转,拇指一抵匣身,轻而易举地接下了,暗自点头,勉强确认这小兔崽子在练功上没有太过懈怠。
  “这是什么?”
  “宝贝,你提到过的。我怕到时候赶不及给你送及冠礼,所以特地绕回来一趟。”
  闻人晏闻言一喜,也没有即刻打开,只道:“太谢谢盛叔了!”
  “跟我客气。所以你小子刚才愁啥呢?”
  闻人晏从不与张盛见外,把心思倒豆子般倒了出来,哀道:“我信写得都快憋不出词了,阿寻还是不来。”
  “不来就不来呗,谁稀罕他们殷家的人来。”
  我稀罕呀。闻人晏心道。
  他们两家是不对付,但不妨碍他对殷寻往浅了说是知交,往深了讲是心上人。哪怕连同殷寻在内的大部分人,都一直觉得他只是在开玩笑。
  闻人晏盯向张盛,眸光微润,配上眼尾轻染的胭脂,十分我见犹怜。让张盛一时间恍惚,不太确定自己这些年当亲儿子养的,到底是个小子,还是个姑娘。
  他有些遭不住,摆摆手,居然真的半开玩笑式地出谋划策起来:“不如这样,我这趟会经过见霜城,到时候替你雇十几个嗓门好的,堵到他庄门口吆喝……就喊‘殷家的,劝你早日放弃挣扎,速来武林大会,嫁给咱少盟主’,指不定能把人气出来。”
  一旁原本安安静静的杨幼棠听不下去了,插话道:“张堂主别!少主是真的做得出来!”
  “嗯。”闻人晏适时地应了声,一脸若有所思。
  杨幼棠差点给跪了下来:“少主……均天盟丢不起这个人。”
  “……”
  闻人晏在心里无慈悲:我觉得还是丢得起的。
  不过,丢得起,不代表就要丢。
  他看向张盛,言语中多了几分郑重:“倒不用雇人吆喝,只是既会途径见霜城,那烦请盛叔替我捎封信,亲自交到阿寻手中。”


第3章 满城信
  论办事靠谱,均天盟中,张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就是有时候容易靠谱过头。
  他既然答应了闻人晏,要把信件亲自交到殷寻手中,就会一个字不差地做到。
  一踏入见霜城的地界,就带着他镖堂的十数位好兄弟,和三条狼犬,马不停蹄地奔向饮雪剑庄,大大咧咧地杵在人庄门前,喝道:
  “喊殷寻出来!”
  那架势,说他们不是来踢场子的,还真没什么人会信。
  在庄门外负责通传的门房的有两个,一胖一瘦,全都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还是瘦的那位最先反应过来,高呼一声“我去找少主”,立马就溜了。只留下胖的那位面对十数凶神恶煞的壮汉,和三条威风凛凛的狼犬,颤巍巍地从门边枯叶堆里翻出了一块破烂牌子,上头用楷字明明白白地写着:
  「均天盟与狗,不得入内」
  张盛一瞧,霎时怒目圆瞪。
  幼稚!饮雪剑庄好说歹说也是百年世家大户,怎会如此幼稚!
  胖门房认不得张盛等人,见状,只赔笑着解释道:“我们庄主夫人碰了犬毛身上会起疹子,还望诸位大侠见谅见谅。”
  没有半点歧视狗子的意思。
  而另一边,瘦门房脚步飞快地在庄内溜了半圈,才在红庐找着了自家少主。
  红庐是庄内专事锻造的地方。饮雪剑庄以剑闻名于世,庄内弟子几乎都会两手铸剑的本事。
  只是几乎,并非全部,殷寻恰巧就是异端之一。
  他向来把所有的心思都独独落在剑法上,半点不舍得分给旁道,俨然一心“天地唯一人一剑”的超脱。
  可不知怎的,今年开春,他却突然起了兴致,琢磨起了锻造法门来。
  锻造是一门大学问。且不说对原料要求极高,配矿与渗碳的程度不同,出来的品质也是天差地别,就连淬火后用于冷却的水,也多有讲究。其过程更是繁琐磨人,譬如执捶锻铁,就需调用内力与力道相互配合,缺则软,过则脆,千锤百炼,不能少也不能多。
  失败了不下二十次,殷寻才做出了点像样的东西来。直至今日,只剩下最后一道“打磨”的工序,是他最为得心应手的。
  打磨讲求细致,要求人够耐心,而殷寻最不缺的,正是这些。接连几日他都在红庐中,手握磨石,认真地为他亲手锻造出的利器平顺纹路。
  长袖被襻膊束起,露出前臂,可见殷寻的左手桡骨面上有一块不规则的红斑。一掌大,颜色不深,但在玉质肌肤的衬托下,好似泼在白宣上的油墨,十分刺眼。
  这份刺眼很快就被袖口给盖住。他听瘦门房讲外头有人来找他寻仇,也不多问什么,只兀自将工具收好,抬手把襻膊解下,从一旁的架上取下佩剑,向外走去。
  外头的张盛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且还有些冷。
  见霜城这个地方有个响亮的别称,叫“疯风封峰”。
  三面环山,朝北开口,成一处马蹄形的高地,常年裹挟北川烈风,四季冰寒,不是他处能比。虽说现下不过仲秋初,但也已经能冷出江南凛冬才勉强会有的气势来。
  进城前穿着的秋装显然是不顶用了。虽说可以运功御寒,但又不是没带衣袍,没必要非得较这个劲来折腾自己。
  他弯腰从行囊里把备好的披风扯出来,正打算披上裹好,就见一少年侠士,满身单薄地走来。算上里衣,最多不过套了三层,且都不厚重,飘逸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
  张盛的面子顷刻有些挂不住了。
  心火一旺,刚想豪气干云地把披风扔下,却恰逢凌冽的寒风一吹,心火又灭了,手脚老实地披上披风。
  面子算什么事,还是里子更重要。
  再说了,大侠!就应该穿大披风!
  张盛直起身,手扶腰间大刀,脸色臭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提刀砍人,目光落在对面的剑上,心下已有判断,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就是殷寻?”
  他管下有一九州镖堂,成天在天南地北到处乱窜,错过了所有相关热闹,所以他对殷寻一直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秉着对殷家蛮不讲理的成见,张盛觉得殷梦槐那老匹夫的孩子,应当是个只会耍剑的歪瓜裂枣。
  如今亲眼见着了,想不承认都不行,人家是真真生得勉强、尚且、将就、凑合、还算……有那么一点点惊为天人。
  当然,也就不过是比绝大部分人的相貌、气质都要好罢了,顶多能算他够格与闻人晏相提并论,只是顶多。
  “晚辈见过张堂主及诸位前辈。”
  “你认得我?”
  张盛与他师兄闻人松风的“狂刀”名号相对,江湖人称“妄刃”。在外名头响,人长得却没什么特点,他们未挂镖旗,也未自报家门,若非先前见过,很少有人能一眼就对得上号。
  “晏兄与我提起过您。说您是他极为敬重之人。”
  殷寻回忆起闻人晏的描述:说张盛少时孤苦,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所以腰间佩刀处挂着一捆看着略显滑稽的百家布串,同时还养了三条半人高的狼犬,分别叫“大傻”、“二傻”和“三傻”,狗如其名,不怎么聪明,但张盛凡是走镖都会带着……当时闻人晏还嘱咐,说万一殷寻见着了,记得帮他哄“盛叔”两句。
  哄人,殷寻是不会的,只会照实了说,语气板正清冷,不带分毫谄媚,却听得十分顺张盛的耳,原本的不满像是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都发作不出来。直“哼”了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不容拒绝地交到殷寻手中。
  封缄用的纸与以往不同,要更净白些,迎着日光看,隐约可见其上的缃色暗纹,有如浮光掠影。
  上面空无一字,并未书明来信人,也不必书明来信人。且不说这能请动张盛给自己跑腿的阵仗,春来秋去满城信,春去秋来皆自你,殷寻很少离开山庄,也很少与外头的人交往,会给他写信的,从来都只会有闻人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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