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阿九你如果过去帮忙,他俩该局促不安了,让他们自己做,我今晚请他们吃肉,改天我再给他们算工钱,你去屋里坐会,昨天你也累一天了,我到现在浑身都还酸痛的很,你肯定也是很累的,就别再动手了。”
在俞旼珏的心里,也不知怎么地就将景赪划入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范围,选择性的遗忘了昨天砍竹子时景赪的强悍。
大概是对方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更适合安静的坐着当风景,那些粗活累活就让粗糙的兄弟来做吧。
只不过俞旼珏忘记了,昨天只有他们俩人的时候,粗活累活也是他们自己做了,而那位安静的美人还做的最多。
真好啊,我的屋子里坐着一个陪着我的人,旁边还有俩干活的兄弟,总算是有点人气,不至于天地间像是只得我一个人。
排骨处理好之后,和糯米搅拌均匀装在密底蒸屉中,然后放到大陶土锅里隔水蒸,俞旼珏给灶里放了几根粗的柴火,再用木桶装了开水,放在一旁晾凉,然后去洗青菜,青菜洗好后放在竹筲箕沥水备用。
俞旼珏甩了甩手,又给倒了两竹筒温水,端着走过去:“三哥,房顶铺好了?辛苦你和五哥了,快去歇会,饭食就快烧好了。”
“我们再平整一下屋里面,俞兄弟你这地面要如何铺置?”马三接过水先是递了一杯给方五,然后他再喝另一杯水。
很多穷困人家,家里的柴房杂间甚至于正房,有些都直接是泥土地面,也有些人家会去石场捡些没用的边角料铺设里屋地面。
“就用木桩抬个框架,上面疏疏的搭些长木板,反正只是堆放柴火和杂物,能隔水防水就行,也不用整个屋都搭地台,搭个一半,剩下的地方我以后垫几块石板,放两个长架子也就行了,没多大讲究。”
鸭蛋清洗了表面之后,俞旼珏捏着鸭蛋轻轻的用木勺将鸭蛋的一头敲开了一个小洞,将蛋液倒在陶土盆里,保存完好的蛋壳则放在小木桶里,木桶放了盐和水,将四个蛋壳全都放进去浸泡着。
其实俞旼珏的灶房哪里会热,没有墙就四根柱子撑着一茅草棚顶,四面通风不说凉都算好了,哪里有热的时候。
景赪神情猛地一变,转身抬脚就往屋里走,走进屋里的时候,先是背对前门坐着,而后又走进了里面不出来,大概是坐在了床上。
他这么突然一离开,俞旼珏心里非常在意,不知道阿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随即又想到自己床底下还藏着从现代跟着自己穿越过来的东西,刚想跑进屋里看看情况,景赪又坐回了桌边,不过仍然是背对着门口。
俞旼珏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走过去问问阿九出了什么事,但在这时候却又闻到了饭香,俞旼珏只得暂时作罢。
糯米饭已经蒸好了,俞旼珏将蒸屉小心的端出来,趁着锅里水开,将拌好的蒸蛋放进去蒸,蒸的时候先给陶土盆盖上竹篾编织的盖子,最后外面再盖上大陶土锅的木盖,蒸个十来分钟也就可以了。
蒸蛋就不需要再加柴火了,俞旼珏小心翼翼的端着蒸屉走进屋里,将蒸屉放在桌面的时候,他还小小地松了口气。
俞旼珏这院子外面是泥土地面,之前就算铺的再平整多少也还是有点凹凸不平,屋前又还有二十厘米高的地台,每次他端着食物往屋里走,总是要小心再小心,就怕一个不小心跘到脚,人摔了倒是没事,食物洒了才是大事。
俞旼珏看着景赪,发现对方脸上不像有事情的样子,再想想刚才,干脆不问了,免得成了多管闲事讨人厌的人。
不过如果村子里有其他的人过来一起住,阿九走就走吧,总不可能留他一外人在自己身边住一辈子。
景赪看着俞旼珏找出了两双新筷子,然后还凑过来对自己悄声道:“阿九,我挖两块排骨出来先给你尝尝?”
预收文《乖乖小疯子》,专栏可收
从小就是人来疯的时矻近段时间在装乖,装乖的理由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贺瑀仲身为跨国集团的继承人,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清秀娇媚的男男女女。只不过他专注于事业,至今没人能冲破重重人海闯入他的视线。
某一天,贺瑀仲突然发现有双眼睛常常注视着自己……身边刚入职的助理。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娇逸俊俏小青年,每天总是悄咪咪地躲藏着偷偷观察自己身边的新人助理。
那样子像极了正在玩藏猫猫的可爱小动物。
时矻有天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对方是大集团的贺瑀仲贺总裁。
贺总裁长得神采英拔、气质倜傥不群,吸引了一众俊男美女,就连时矻最厌恶的同学也被对方吸引,并成为了贺总裁的新助理。
新助理在入职时,上司就告诉过他,说总裁需要规矩安分、守正有道的员工。
时矻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每天白衬衫黑西裤来盯人,就是这领带有点勒得慌。
贺瑀仲看着边扯领带边偷偷呲牙咧嘴的时矻,只觉得这人无论什么样子都又乖又讨人喜欢。
两天后,时矻和贺瑀仲在俱乐部正面相遇。
前者像无缰的野马满场飞,正浪的无边无际。
后者西装革履、端方正色,像自带中正无邪的滤镜,周身一众人等皆相形见绌。
时矻:哦嚯,玩完,丑样全被看光光。
贺瑀仲:果然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又乖又讨人喜欢。
(一)时矻22岁,贺瑀仲29岁,俩人相差七岁。
(二)时矻斗志满满地搞着他的小动作,贺瑀仲爱护娇宠着偷搞小动作的时矻。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摘自——《断章》卞之琳
“好吧,其实是我想尝一块,那就等大家一起再吃吧。”俞旼珏用大圆竹罩将排骨饭罩在桌上,然后拿着新筷子出去,景赪的视线跟着他的身影缓缓移动。
俞旼珏洗好了新筷子,又洗了几瓣小蒜剁成蒜泥,然后扎着马步将那个大陶土锅从灶台上端了下来,接着将之前熬猪肉的陶土盆放上去,他上次熬的猪油,到今天是吃完了,剩下这点底油,放了蒜泥再放青菜上去一起翻炒,加盐洒两滴酱油后再炒两下,出锅。
俞旼珏这边煮好了食饭,又拿了小许的红豆青小豆和黄豆,一起放到陶土盆里煮着。那边方五和马三也已经搭好了柴房的简陋地台架。
“真的是太劳烦你们了,快去洗手洗脸,准备吃饭了。”俞旼珏连忙给俩人又倒了水,看见马三正弯腰将地上的杂物捡起来,“三哥你别忙活了,留着我来,来喝杯水,准备食饭了。”
方五洗了脚,赤着脚很开心的踏上了俞旼珏家里屋檐下的木板走廊,还在走廊上来回地跺了两步:“嘻嘻,马三你快过来,坐这儿坐这儿。”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俞公子帮了我们很多,我们都当他是兄弟,帮自家兄弟干点活,没啥大不了的。”马三双手接过景赪为他添水的竹杯,诚恳的说道。
桌面上只有一大蒸屉的冒尖米饭,米很白饭也很香,可是没看到肉,方五期待的看着俞旼珏又端着一个陶土盆进来,伸长脖子一看,是蒸蛋。
“有肉啊,你等会。”俞旼珏先拿木刮刀将蒸蛋等份划开,再洒少些酱油,那蒸蛋软软的,勺子放上去,轻轻碰一下就晃荡了起来。
平常的排骨多是用来煲汤和红烧,俞旼珏却是拿来焖糯米饭,一看到饭里面有肉,方五双眼都亮了。
“我也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饭好菜,你们将就着吃点,后院还绑着一只鸡,五哥你想吃鸡肉就过来帮忙,我没杀过鸡。”
俞旼珏坐在景赪身边,他先给景赪装了满满一碗的排骨饭,想要去拿马三的竹筒碗,马三连忙用手遮着碗道:“俞兄弟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好,我就先装饭了,你们等会多装点饭,没啥菜就多吃饭啊,今天米饭管饱。”俞旼珏给自己装了平碗的糯米饭,然后给景赪的碗里勺了些蒸蛋。
俞旼珏下意识先移开了视线,正看到方五老实不客气地动手装了冒尖的一碗饭。俞旼珏也给他勺了一勺子的蒸蛋:“五哥三哥今天辛苦了,来尝尝这蒸蛋。”
蒸出来的蛋细嫩鲜美,糯米排骨饭软糯清香还不油腻,配着青菜一起,四个大男人皆默不作声的安静扒饭。
速度最快的是景赪,但他速度虽快,动作却规矩优雅,坐他斜对面的方五显然觉得自己落后了,急的都发出了小小吭哧吭哧的响声,像是在给自己鼓劲似的。
俞旼珏吃了两平碗的饭就饱了,他放下筷子,又为马三和方五的杯里添了水:“也没煮汤,将就喝点水吧,你们慢慢吃,米饭还有。”
最后都清了盘,方五吃的满足,放下筷子时舒心地叹了口气:“咱好久没吃到这么多的肉了,在家里有点肉,我老子娘都藏着给我俩哥的儿女了,我每天只能泡点汤汁配饭。”
俞旼珏拿着景赪的碗出去用大陶土锅里的热水洗了一下,回来给对方倒了半碗温水,他自己却是不讲究的用刚吃过饭的碗装水喝。
“不用送过去,我和马三过来吃就可以了,送过去我也没的吃。”方五想到他家那几个侄子侄女,像是心有余悸似的。
但其实方五不是真的怕肉被侄子侄女吃了,他知道俞旼珏现在也没能每天都吃到肉,怕俞旼珏自己不够吃还往他家里送,至于他说的过来吃这话就只是客套一下,平常他和马三都很少在俞旼珏家吃饭。
俞旼珏送俩人出了院子,然后他低声在方五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方五听了,抬头看了看站在屋檐下的景赪。
俞旼珏趁着天还没黑,催景赪先去洗漱,他自己则是快手快脚的将院子里的散乱的杂竹柴火给收拾到柴房里。
大概是觉得自己白吃白喝不太好,景赪于是给自己找了个任务,煮饭他插不上手,所以每天两次挑水的活他就接手了。
等景赪洗漱回来,坐在走廊上晾干头发的时候,刚洗漱回来的俞旼珏,拿了几根稻草向他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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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旼珏刚在水里洗了澡,他那圆寸用水一抺就算是洗过了,这会俩人靠的太近,景赪能清楚的看见俞旼珏头发上粘着的小水珠。
反正俞旼珏没有感觉到什么温热,他只顾着给量好的稻草上打结做记号,然后将稻草放在一旁,去用热水洗了两个簸箕。
景赪看了看被随手扔在走廊一角的几根稻草,这时俞旼珏已经提着两篮桔子走了过来:“阿九,来帮忙剥桔子,顺便将桔子肉一瓣瓣的分开,皮放这里,晒干后或许还有用。”
之前的豆子已经煮好了,俞旼珏换了另一个陶土盆放到灶台,先将之前浸泡着的四个鸭蛋壳煮了一下,放一旁倒置晾干。
然后陶土盆里重新添水,灶里放柴点火,俞旼珏将糖全都倒在了陶土盆里,他准备做些酸甜好吃的桔子瓣糖葫芦,明天分给邻居的小孩们。
做糖葫芦最重要的是熬糖浆,要用筷子一刻不停地搅拌,待糖液煮的大泡变小泡,小泡变没有泡才算成功。
之后给桔子裹糖浆就是件轻松的事,筷子夹着一瓣桔子肉放糖浆里滚一圈,再快速地夹起摆放在簸箕上,这就是酸甜好吃的桔子瓣糖葫芦了。
很快粘好了糖浆的桔子瓣糖葫芦摆满了大的簸箕,俞旼珏走过去将景赪剥好的桔子瓣端起,看见篮里还剩有十来个桔子还没剥,想了想对剥了许久桔子皮的景赪道:“剩下这些不用剥瓣,要整个留着。”
很快小的那个簸箕也摆满了桔子瓣,俞旼珏将剩下整个的桔子都在糖浆里滚一圈,然后叠在洗干净的粗陶碟里。
“阿九,这是桔子糖葫芦,现在还有点热,等晾凉了才好吃。”俞旼珏热的满脸是汗,先去洗了脸和手,然后给刚才熬糖液的陶土盆里倒点温水,这也算是糖水了,俞旼珏两三口给喝光了。
接着俞旼珏取出了今天收到的猪肉,小心翼翼的将皮肉分离,清洗处理好之后,盆中加水,放盐放姜片葱段和八角,然后放锅里隔水蒸。
做完这一切,俞旼珏将灶台旁的矮木架搬到屋里,将一大一小两个簸箕分别放在桌上和矮架上,然后点亮了一支火把。
俞旼珏在墙角边的竹筐里找出了一捆干麦秸,然后盘腿坐在景赪身边,比着之前那几根稻草的尺寸,慢慢地编织了起来。
之前俞旼珏给景赪戴的草帽,是很原始的草帽,只适合像俞旼珏这种短发的头形戴,景赪长发梳髻,其实并不合适。
俞旼珏一直记在心里,今晚打算给景赪编一顶大帽檐的鸭舌帽,决定采用现代运动空顶帽的设计,不编帽顶只编帽身,头后面的帽身则不缝合,一边编上两根长席草,方便戴帽时用来固定。
其实用布条缝制会更好,但俞旼珏一没针线,二来他也没有多余的布料,只好等以后再让苏婶子帮忙缝上去。
景赪看着俞旼珏借着火把的光线,聚精会神的编着手中的物品,他想了想刚才对方的行为,觉得这东西就是编给自己的。
那东西编的奇奇怪怪的,景赪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心情很好的去给俞旼珏泡了碗蜂蜜柚子茶。
“谢谢阿九,你如果累了可以先去歇息,我这编的也差不多了。”俞旼珏抬头对景赪笑笑,端起碗喝了半碗茶水。
“改良版的遮阳鸭舌帽,特意给你编的,这帽的帽檐又大又弯,可以让你戴着即防晒又可以挡住半张脸,还不会弄乱你的头发。”
俞旼珏想到景赪一直戴着那顶原始版的草帽就想笑,那种草帽只适合短发的人戴,像是绑马尾或是挽发髻都不适合戴,景赪每次脱帽总是要重新挽一下头发。
偏偏他那头发又长又浓密,还超级顺滑,俞旼珏每次看见都替景赪感到留长发的不方便和各种麻烦。
“是啊,你长的好看皮肤又白,如果要出门,你还是戴着帽子遮一下,这样可以防晒不容易变黑。”
景赪听了俞旼珏的话,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又悄悄地互相比了比俩人手臂上的肤色,发觉阿珏其实比自己还要白上些许。
景赪肤质白皙,而俞旼珏肌肤白腻,但相比俩人的双手掌而言,俞旼珏那双手一看就让人知道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而景赪手指修长,手背青筋隐隆,显得劲实有力。
俞旼珏只知道景赪的脸好看,就像这个时候,在夜色的火光之下,景赪默默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眸里似闪着不停跳跃的花火。
俞旼珏脸上莫名就有点发热,心里也产生了丝丝的小慌张,连手指头都有点紧绷了,只好假装很凶地道:“你又看不出我在编什么,你先去歇息吧。”
预收文《影帝咋回事》,作者专栏可收。
杨芜庭为了好友和大影帝秦旂结下了梁子,俩人从此针尖对麦芒,彼此看对方不上眼。
可有一天秦旂突然对杨芜庭告白,杨芜庭要家世没家世、要颜值没颜值,包括杨芜庭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相信秦旂是真心的。
所以杨芜庭冷着脸拒绝对方:“我会喜欢你?可美得你!”
秦旂确实很美,而他不仅美,同时还蝉联了好几界影帝的宝座,边演戏边开公司,个人身价圈内排第一。
业界都说秦旂明明是实力派,却长着一张颜值派的脸。
靠着一张脸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秦影帝,突然有天被爆料,说他有家室。
粉丝个个哭着喊着说不可能,纷纷表示要脱粉,却又暗搓搓地想知道是谁拿下了秦旂。
有记者采访秦影帝,问他的另一半喜欢他什么。
秦影帝自恋答:“脸。”
底下的人都在心里偷骂他不要脸。
记者又问秦影帝是他好看还是他的另一半好看。
秦旂脸带温柔说:“我爱的人绝对比我长的好看。”
杨芜庭对于秦旂说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他倒要看看秦大影帝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一)杨芜庭是真的没颜值吗?可以问问秦旂,听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二)前期杨芜庭和秦旂是真互相看不上眼,这就是一篇大型互相真香文。
将之前煮好的红豆青小豆和黄豆分别塞进蛋壳里,然后将蒸好的皮冻液小心的倒进蛋壳中,剩下的皮冰就留着明天吃。
在现代的时候,俞旼珏可是夜猫,熬夜是常态。但到了这里之后,他每天要早起,夜晚又没娱乐,已经变得很规范的早睡早起。
只不过在临睡前,俞旼珏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什么事还没做,但他想了想,帽子编了桔子糖葫芦也做好了,皮冻和水晶蛋也做好了,鸡也洒了米给喂了,应该也没忘什么事吧?
俞旼珏突然愣了一下,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眼床尾的长木凳,那上面的腰带也消失不见!
“阿九?”俞旼珏小声地叫了一声,没人回应,他爬到床尾低头一看,长凳下的皮靴也不翼而飞了!
俞旼珏这时才总算是完全醒了,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慌乱的跑出了院子,边跑边喊景赪:“阿九,阿九你在哪?”
俞旼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心里很茫然,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想去村里先找找看,俞旼珏实在也不知道景赪会去了什么地方。
“阿九……阿九你去哪了啊?”俞旼珏看见了景赪,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一股委屈随即就涌上心头,他对着景赪很憋屈地吼了一句,然后向着人快速跑过去。
帽子空顶,刚好留出了挽着发髻的位置。帽檐大而弯,帽檐下的阴影只露出景赪那刀刻般线条俊美的下巴。
俞旼珏越过寒潭,跑到了景赪面前,他又急又慌,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地小声吼景赪:“阿九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抱歉,我以为你没这么早起,所以去捡了几个鸭蛋。”景赪看着俞旼珏,对方眼中有很明显的惊忧,脸上的表情也很失措。
“宝剑?我没带出来,都在家里放着。”景赪的视线从俞旼珏的双脚移到对方那张憋的通红的脸上。
“没有我没看见,它们不在家里,它们不见了!”俞旼珏哪里听的进景赪说的话,现在就只顾着张大嘴巴小声嚷嚷,嚷出自己心中不安。
“你要带着它们走了,你要走了都不打算跟我说一声,亏我还当你是好兄弟,床也分你一半,你想走我又不会拦着你的。”
俞旼珏此时就像个不见了糖的小孩,又委屈又生气,就算糖有人给他找了回来,可他之前的委屈仍还残留着,无法立即变得开心起来。
“没带走,都在家里,你要不信,我们回去看。”景赪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声音也是不徐不疾,任俞旼珏再冲他跳脚发火,他也不生气。
“真的?你不能骗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道吧。”大概是景赪平静的样子让俞旼珏终于平复了心神,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拿救命恩人的身份压景赪了。
“我救了你,也没让你以身相许,还好吃好喝招待你,像我这种人很少的,你日后也未必能再遇见像我这样的人,你可不能骗我。”
宝剑竖着立在床和矮木架的细缝之间,皮靴在门后的角落里,腰带放在了床头矮木架下面那层的一个竹篮内。
“它们为什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放的?”俞旼珏确认了几样宝贝的位置,他蹲在矮木架前面,抬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景赪。
“昨天那俩位弟兄过来吃饭,我自作主张收了起来,昨晚我本该告诉你知晓的,我寻思着你没看见该会问我。”
景赪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俞旼珏,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对方那么一闹,他忽而觉着这人很小,就像此时,小小的一只蹲在自己的面前。
小小一只的俞旼珏,仰着头望着景赪,委屈巴巴的脸,配上他那圆寸的小光头,下巴颏儿小巧圆润,可怜兮兮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
俞旼珏嘴唇还泛着白,眼里倒是恢复了精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没留意,抱歉,刚才冲你发火了,阿九你别生我的气。”
“啊,对了,你捡回了鸭蛋,我昨晚原来是忘记腌鸭蛋了!”俞旼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走到门外,走廊上放着刚才景赪捡回来的一篮子鸭蛋。
“怪不得我昨晚睡觉前总是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还没做,原来我忘记腌鸭蛋了。 ”他回头看着景赪,表情认真,“阿九你可能也是忘了,下次我要是忘了什么事情,你要记得提醒我,你对我说了,我也就不会急的团团转了。”
景赪看着俞旼珏赤着脚来回走动,他的视线多次跟着对方的脚移动,这时像是才刚发现对方赤着脚似的,轻声问俞旼珏:“阿珏,你的鞋呢?”
“啊?”俞旼珏一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脚脏兮兮的,他连忙找了夹指草鞋去门后冲了脚,然后换了草鞋,接着拿着粗葛麻布,快手快脚地将木地板快速的擦拭了一遍。
“嘻,我刚才以为你走了,心里一急就忘了穿鞋,你以后出门可要同我说一声,我会担心的。”俞旼珏洗干净抹布走进屋里。
喝过水,俞旼珏拿了两个鸭蛋去做早饭,景赪则去挑水,昨晚水用的多,现在又要煮朝食又要洗鸭蛋,水怕是不够用。
景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这会儿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他看着俞旼珏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眼眸闪过些许笑意。
“我不害怕,你去挑水吧,”俞旼珏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还笑着让景赪快去挑水,但他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神情。
俞旼珏盯着景赪离开的背影,在原地想了一小会儿,这才有点心虚的跑回屋里,将自己装有宝贝的竹篮从床底拖了出来。
将竹篮拿出屋门口的时候,俞旼珏还像做贼似的,左右看看,又特意多看了几眼寒潭的方向,发现景赪正背对着自己弯腰打水,这才匆忙抱着竹篮跑进柴房。
进了柴房后,将装着现代电子产品的粗布袋,放到了肚大口小的背篓里,仔细用几根干柴放在背篓上面作掩饰用,最后还顺手理了一下绑着背篓当肩带用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