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图给峥淮找点事。”
“……?”
宋千以:“你没事吧?”
交友需谨慎。
小白却是说:“你不懂。”
宋千以很有自知之明,不懂不问,换个问题:“对了,池尧单独跟你说了什么?”
“这段时间我不是一直跟你们混在一起吗,他就向我打听了一下你在宿青山的情况,问你是不总被人欺负。”老虎说完,不由感叹:“我以为他要问我什么大问题呢,结果就个这?!这完全不像是大首领会问出的话啊……”
老虎说到一半似乎发现了什么,惊道:“你俩是不是!”
宋千以虽然没反应,但依小白看话本多年得出来的经验——嗯,就是那个!
它算是知道了,并且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我的推测简直太准了!不过,宋千以,你挺自恋啊。”
“我又怎么了?”一句话还没听明白,又来一句。
“你是不是打光棍把自己打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媳妇?你还管那魔头喊儿子!啧啧啧……”
“你说什么了?!!!”宋千以失声道。
“我就,实话实说喽。你光棍一根,骗人干嘛?你是没看见大首领得知真相后的表情!挺恐怖的。”
宋千以耸了脖子,想象到了。
“你怎么能这么欺骗人家感情呢?”小白掏出了在话本中看到过的一句话:“我们大首领,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了。”
“不是,我,他!我俩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好好坏坏?很莫名其妙好吗?再说我一个男的,喜欢我干嘛?”
“男的咋么了?男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问题尺度有些大,不能在小孩面前讲,宋千以怼人的话闷在肚子里吐不出来,最后甩出一句:“懒得理你。”
“凡是总得有个因果,你不问问他为何喜欢你?”
“我当然问过,就因为我买了他一个面罩,你说这怪不怪?”
“呃……面罩?”
“就一个面罩。”
老虎一下不自信了,欲言又止许久,不确定问出一句:“会不会因为那面罩有什么特殊含义?”
宋千以揉着眉心:“别问了,如今脑袋不够用,没这法去想了。”
老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它才扯开话题:“你如今先别想着跑路,我要静下心来给我的好兄弟庆寿。那家伙喜欢吃甜的,要不买些糕点送过去?”
与其苦心焦虑,倒不如顺风吹顺水流,走一步算一步。
“哦,你去吧,徒弟,咱走。”
邹御瞳孔地震,闻言缓过神来,傻乎乎道:“哦,好。”
“唉唉唉!你们去哪?”
宋千以一字一顿道:“远、离、异、类。”
“你们不陪我啊?”
“你个本地的,还要别人陪?”
“我这辈子都没一个人逛过街,不行不行!留我自己我害怕。”
不是刚刚咬人的时候了。
短短一小会儿,小白这是完全将咬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它见两人犹豫,于是掏出了它的撒泼打滚妙招:“我好心将你们捞出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好好好好好!”宋千以不扶墙,就服它!
“那咱行动快点,天都快黑了!峥淮脾气那叫一个臭,没有送他礼物,又得冷落我好久。”老虎活蹦乱跳往商品街奔去,还不忘回首喊喊他们:“快点!”
“行!走!先说好,我没钱!”
“谁稀罕你那点钱似的!你们赶紧!”
“来了来了!”宋千以带着邹御跟上去:“老虎你鼻子那么灵,是不是所有人的位置你都能找出来?”
“哈?我是虎,不是狗!”
……一段时间后……
宋:“有个问题。”
虎:“请讲。”
太阳落山,月亮升起,繁星点点,幕天席地。
他们围着篝火坐成圈,宋千以发出灵魂质问:“他过个生辰,我来干嘛?”
“朝兆,你好啊!”
虎:“你好你好!”“大首领让我带你来的,我岂敢抗命?”
“朝兆好久不见!”
虎:“好久不见,你皮肤比之前更好了!”
“朝兆,你也来跟二首领庆生啊,你们和好了?”
虎:“我俩哪有隔夜仇?早和好了!”
小白与众人打招呼,忙得不可开交。宋千以很有眼力见不打扰他,万般无聊,掏出一套牌,问邹御:“玩不?”
斗地主,以前带着邹御玩过。俩人的斗地主,也能斗起来。
邹御输给宋千以好多次,自信心受到极大的挑战,他答道:“这次我先来。”
宋千以很大度道:“行。”
两人同时往旁边一挪,中间空出打牌的位置。宋千以还未来得及发牌,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往两人中间一坐。师徒二人隔“墙”干对眼。
池尧:“带我一个。”
“你会吗?”宋千以将牌亮在他面前,上面全是池尧不认识的数字、字母。
“你教教我,我就能学会。”
宋千以奇怪道:“你怎么比小白还闲?”
小白都能跟其它妖怪打招呼打个没完,池尧却优哉游哉往这一坐,啥事没有!
“这就是交友过广的弊端,见到认识的就得打招呼。我跟他又不一样,悠闲的很。”
结果下一刻,来了个认识的。一个老人经过,看见池尧坐在这,上来对他说:“大首领,您怎么在这?为何不去首领席坐着?”
“……”池尧扯起一个笑,扭头看向他,对那老头说:“马上。”
第77章 演讲结束了
那老头却苦口婆心道:“大首领,这样可不行,就算你贵为首领,也要遵守妖界的规矩。这里是中阶妖怪们的位置,您在这儿坐着,有失身份。”
虽然池尧没表现出来,但宋千以却能在池尧的沉默中,感受到一丝薄怒。
别说宋千以,周围妖怪全感受到了。忙劝老头:“狐长老啊!您就别管大首领了!”
狐长老悲痛欲绝:“首领啊!请您回首领席坐着,您这般不合规矩啊!!”
悲天泣地的发言,众妖丝毫不怀疑,只要池尧不答应,狐长老下一刻就会一头撞死在树干上。
小白大受惊吓!劝道:“二首领今日生辰,您别再闹事了!”
一片区域在狐长老的煽风点火下沸腾了起来。
“行。”池尧站起身,淡淡看着他,道:“我有说不回去吗?”
狐长老侧身,弓着背向池尧让路,说:“首领,请。”
池尧抬腿从横木桩上迈过去的同时对宋千以说:“以后再教我吧。”
语毕,在众妖目光下离开。
刚来就得走。
“害!”小白叹气:“我可怜的大首领啊……”
“有什么可怜的?”邹御在小白身侧凉飕飕道。
小白又开始演起话本剧情,他哀叹摇头,惋惜道:“公共场合,大首领还是头一回主动找人搭话……”
师徒俩不管这个戏精,抓了牌继续玩。
邹:“三。”
宋:“五。”
邹:“六。”
宋:“要不起。”
邹:“对四。”
宋:“对七。”
邹:“对八。”
宋:“王炸!”
邹:“要不起。”
宋:“对九。”
邹:“???”
生辰宴开始,牛长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叨叨叨,叨叨半天,全是一些妖族未来发展方向,只有结尾才说了句庆生的话。
“老夫讲完了,接下来,请大首领为我们讲两句!”
他叨叨完,换个人叨叨。
众妖鼓掌,池尧在掌声中站了起来。
“喂,大首领发言了,你俩收一收。”小白说着,指了指背后对他俩虎视眈眈的狐长老,悄声道:“不然,指不定被他记恨上,天天将你俩的坏话进言给各首领。”
“你们妖族规矩怎么这么多?”宋千以闷闷不乐接过邹御递来的牌,将其收好,认真听池尧发话。
“二首领这么多年,对我族贡献颇多,我在此……”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大约说了十多分钟吧,宋千以差点倒头睡过去。
过个生日,怎么跟开大会似的?!怪不得池尧说要背,这哪是背贺词啊?这分明是背诵演讲稿啊!
池尧发言终于完成,在掌声中坐下。牛长老热情不改,语气轩昂!先是夸赞了一波池尧的话,结合着池尧的发言,再一次叨叨了妖界未来发展走向!
第二次还没叨叨完,三首领疯狂咳嗽,牛长老收到信息,意犹未尽道:“那,接下来,就请三首领为我们讲讲!”
又是一阵轰然掌声。
邹御慢吞吞鼓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师父我困了。”
宋千以与他鼓掌频率同样的慢,麻木道:“我也困了。”
小白却没有一丝倦意,兴致勃勃狂拍邹御后背:“哈哈!你们快看,峥淮还摆着一张臭脸认真听呢!哈哈哈!”
宋千以:“你倒是精神。”
郁星洋样貌遗传他娘,长相甚是相似。只不过相比之下,三首领多了一丝柔媚。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已经计划好,将来我们攻打魔族之时,我们……”
果不其然,十句话里,九句离不开“搞死魔族”。
此次发言相比前两人,妖族要热血的多,他们蠢蠢欲动,说到精彩部分时,妖怪们还会发起激昂的呐喊。
发言结束,掌声震天动地。
妖怪们情绪饱满,唯有师徒俩上下眼皮还在打架。
“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寿星,二首领发言!”
本以为峥淮也要长篇大论,结果,对方站起来只说了一句话:“感谢诸位的到来,诸位吃好喝好。”
然后就坐下了。
天使,简直天使下凡。
说完这句话之后,基本就没寿星啥事了。早在发言之前,所有来宾基本已经道过祝福。
俩人如今是完全没有了打牌的精力,虽然宋千以几天不睡,不成问题,但也挡不住听圣经三个时辰下来不犯困啊!
他努力拍打自己的面颊,使自己保持清醒。
篝火旁摆着许多大桌子,上面摆满了肉食、素食、水果、喝的。
师徒俩一人抱着一杯果汁,边喝,边打盹,边看节目。
橙色火光将周围照的很亮,几只女妖怪身材苗条,衣着红色纱衣,黑发戴着金饰,面纱半遮脸,垂着头依次入场。
她们站于篝火中央,其中一只手抱琵琶,与三大首领行了礼,便开始载歌载舞。
琵琶声悠转,热闹的气氛更胜一筹。
“哇,你们看,那妖怪腰好细啊!”小白看直了眼,摇晃着邹御要他也看。
“你撒手。”宋千以白了他一眼,将邹御往自个身边带。
“哇!还有她!那个眼睛好漂亮!那个舞跳得最好,还有那个!她减肥也太拼命了吧?得多吃点。”
小白聒噪个不停,余光看到首领席上,某位寿星悄悄离开,住了嘴,扭头问邹御:“小邹,困了吗?”
必须得困了,已经到了丑时,邹御昨晚没怎么休息,都打了十个哈切。
小白起身,给邹御腾出个位置,大公无私道:“来,躺这儿睡。”
“你走啊?”宋千以毫无挽留的储物戒里掏出枕头和被子!
“你储物戒里放这些干嘛?”小白被宋千以的操作震惊到。
“用啊。”宋千以说:“有问题吗?”
没啥问题,就是储物戒空间有限,鲜少有人往里面放这些……这什么的东西。是打算随时随地倒头大睡吗?
小白:“不,没啥问题。”
他与宋千以脑子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里,无法摸清楚对方的想法。
“走啦,待会回来。你们可别丢下我跑了。”
“不会不会!走吧你。”
告别完之后,小白转身,暗暗搓手:“呵呵~”
番外··········了
朝兆(chao,zhao。二声朝,四声兆,朝兆。
【一时兴起写着玩的,纯纯凑字数,与全书风格完全不搭,大家尽量别看。】
【副cp唯一一次秀出来,与主线联系不大,磕起来有点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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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小白的千万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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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淮本人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在其他人相谈甚欢之际,悄悄离开了。
他独自漫步在林中,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朝兆上去一巴掌拍他后背上:“喂,峥淮,这么久不见,不得跟我好好打声招呼?”
峥淮头也不回说着白天的事:“明明可以自己去要人,非要来找我。不知道的以为你有多害怕池尧。”
“没办法,有伤在身,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潇洒了。这么久过去,伤口还没长好!”
“他还会吃了你不成?”
“关键不在吃不吃,我得找个理由将你约出来啊!我煞费苦心找到你,你倒好,跑那么快。”
峥淮停下脚步,向他伸手:“伤口我看看。”
朝兆躲过:“我伤口看见你就疼!你愿意看它,他还不愿意看你呢!”
“……”就不该担心他。
“今日你生辰,跑这来,打算一个人过?”
“与你何干?”
“哎呀——都认识多少年了,这么生分干嘛?你过生日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得陪你?走走走,我带你去人少的地方好好吃一顿,我请客!大度吧?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你猜是什么?”
“不知道。”
“我呀!我这么大个礼物往这一站,够不够贵重?”
“……朝兆。”峥淮懒得看他:“能不能别见谁都调戏两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峥淮,你看我这么喜欢你。”
“你不是见谁都喜欢?”
朝兆这颗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
“这不一样。”朝兆往他面前一挡,解释道:“虽然我喜欢的人很多,但你,是我最喜欢的。”
“一边去。”
“你好狠的心!”朝兆戏精附体,捂胸悲叹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词用错了。”
“反正也差不多。”朝兆再次凑到他跟前,扬扬眉毛:“要不咱再试试?”
“滚。”
“别这么绝情嘛,试完之后咱就跟没事人一样,接着做咱的好哥们儿。”
峥淮被朝兆的不要脸劲所折服,无奈与他对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朝兆见峥淮停下了,乘胜追击道:“试试?”
峥淮沉默许久,开口声音清冷道:“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对这件事根本不在乎?”
朝兆眨了眨眼。
他这么一句令朝兆怔住,目光忽然有些漂浮不定,停顿好一会,最后以打趣的方式尴尬扯开话题:“哈哈,看把你吓得。好啦,真的礼物在这。”
说罢,他将身后藏着的那只手拿出。
“看,甜品大礼盒!我排了一下午的队才买到的。”朝兆将东西塞他手上。
“奥,谢了。”
“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跟你道歉的。因为余若宁,不是与你打了一架吗?上次你来找我,我还在气头上,就没怎么理你……”
“你没事就行。”
“我错了。”
“嗯。”
“你呢,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
峥淮此人很是好面子,上次拉下脸找他,结果他呢?喝的伶仃大醉,满口胡话,根本不理人!
朝兆每次回忆起,心都会隐隐作痛:“你走后,我苦思冥想许久,最后得出总结!”
“你可以闭嘴了。”峥淮已经提前预知到了朝兆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但,他朝兆偏不。
他咳嗽两声,继续死皮赖脸:“得出总结——咱俩,一辈子好哥们。不分!不离!不弃!懂否?”
“这词究竟谁教你的?”
“这些先不提,以后咱别打了。从此手拉手,不再为女人争斗。在我心里,你排第一,余若宁顶多算老二!”
峥淮:“你喝多了?”
“没啊,我都没碰酒。你仔细闻闻,我身上有酒气吗?”
“哦。”峥淮说:“原来是我喝多了。”
“你会喝酒吗你!不信?”
峥淮依旧面无表情,“不信”俩字却写到了脸上。
“你……!不信拉倒。不提这个了,走,我带你好好庆庆生。”
“去哪?”
“还能去哪?饭馆子带你好好吃一顿啊!你还怕我带你开房把你强了?”
“……”
还真好意思说,又不是没强过。
“哎呀走啦,自己一个人多无聊?今日你生辰,就该吃好喝好玩好睡好!总之,你开心就好!那几个白胡子长老,总逼着你干这干哪,烦也得烦死。走走走。”朝兆非常强势,拉起峥淮就走。
“你慢点!”
饭馆里的所有妖怪,见到峥淮那叫一个毕恭毕敬。他们在单间,老板亲自出来招待:“二首领,您要点些什么?”
“随便点。”朝兆拍着胸膛:“我,请,客!”
峥淮默默将拿起来的糕点放回去,接过餐单看,琢磨了好半天,老板还以为他对食物不满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最后,峥淮说:“还是你来吧。”
“行。”朝兆接过餐单,斟酌着,对老板说:“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最后再来这个。”
老板如释重负,面带憨笑,殷勤道:“好嘞!客官请稍等!”
餐桌很大,朝兆就坐在峥淮对面。
峥淮说:“点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朝兆说:“这是给你吃的啊,你应该说,你吃得完吗?”
朝兆这人还是不能交流,峥淮再次闭了嘴。
二楼窗户很大,晚风缕缕吹来,甚是凉爽。
朝兆觉得自己离对方远了,便搬着椅子转到峥淮身旁。峥淮见这棒槌凑了过来,往旁边挪了挪。
“你真喜欢余若宁?”朝兆突然问。
峥淮不理他。
“哈,问了也是白问。”朝兆往椅背上一靠,说:“我也喜欢呢,情敌。”
还是不搭理他。
“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这个连峥淮自己都不知道,更是不搭理他。
“我喜欢她,我也喜欢你。”
渣男发言。
还如此坦坦大方。
不要脸。
“所以,听见没有?”朝兆说:“我喜欢你。”
“你闭嘴。”
“我,就,不!”朝兆脸皮厚如城墙:“我很清楚,比起她,我更喜欢你。所以,你不算情敌。”
峥淮依旧默言。
“那你也不完全算一位兄弟。峥淮,咱俩关系挺复杂啊。”
“那你觉得,我算你什么人?”朝兆直起身来,问他:“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或是有过温情的人?亦或是,阻碍你的人?”
朝兆自说自话道:“那日跟你打完架,受了伤,本来想去找余若宁,结果被边界的荆棘缠住,得亏碰见个顺路的,要他捎了我一程,不然我还真有可能死在那。”
“那时我的心情,非常难受,不是怕死怕疼,而是因为你打我!你因为别人而打我!我都舍不得打你,你却将我伤的那样重!当时乃叫一个伤心,半个月没有缓过来。”
朝兆胳膊肘碰了碰他:“峥淮,我险些被你打死。”
峥淮:“挨了打,知道疼,你若是能好好在屋里躺着,也不至于那样。”
“那如果我死了呢?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会想我吗?”朝兆问。
峥淮不去看他,朝兆不太高兴,强行将他的脑袋掰回来,两人对视:“你说我算什么?”
峥淮那双眼睛,向来不带一丝情绪,与朝兆对视时依旧平静如一滩汪水。这双眼,看谁都绝情。
“峥淮你说话啊,你说我究竟算什么?!”这一声,他没控制住音量。
“不知道。”
“你除了说不知道,还会说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
“跟我上过床你就是我的!”
“你又不是非我不可。”
“你!”朝兆被峥淮噎了个实在,一时卡壳,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憋出句:“我左拥右抱怎么了?!”
“滚远点。”
“实在不行,咱三个一起!”
“能不能别想些没用的?”
“把余若宁踢出去也行!”
交流结束,峥淮懒得再与朝兆浪费口舌。
“峥淮,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朝兆说:“你喜欢我吗?”
“我说过我喜欢别人。”
“你既然不喜欢,”朝兆闷火,连话都是一顿一顿挤出来的。“那你,怎么还,还跟我一起吃饭?”
峥淮的再次沉默令朝兆看到一丝希望,连忙问:“所以你也喜欢我?你有两个喜欢的人?”
“……”
但凡将后边那段去掉。
峥淮:“不是这个意思。如今年龄不小了,过家家的游戏别再玩了。”
“什么叫过家家?你当我幼崽啊?我认真的!不是玩的!我是真心想【哔——】!”
得亏峥淮还能冷静不骂他:“发情期又到了?”
“呃……”朝兆一时语塞。
这峥淮,简直油盐不进!
“风流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峥淮,你被我上过,你就得对我负责。”
峥淮面对疾风骤雨浑然不动:“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朝兆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双臂分别搭在峥淮左右两侧,撑着椅子看他:“我说,你要对我负责!余若宁又不喜欢咱俩,与其兄弟相争,倒不如咱俩凑合着过!我赖上你了!”
“峥淮你说,血统或是地位,相貌或是财力,我哪配不上你?你除了修为比我高一点点,其它也差不了多少!”
峥淮:“我们种族,终生伴侣只能有一个。”
朝兆:“我不行吗?”
峥淮:“你可以有很多。”
朝兆再次被噎到。
拐着弯骂他花心呗!
虽然是事实……
“但我是清白的啊!”朝兆死鱼打挺。
“脑子不清白。”
挺身失败。
软的不行,得来硬的!
想着,他俯下身,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今天就算是挨揍也要硬起来!
“你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峥淮依旧面无表情。
这张脸不管何时何地,永远都是平静的,冷漠的,疏远人的。面对峥淮这张清心寡欲的脸,朝兆他怂了。
当然,不是害怕挨揍。而是担心,自己若是来硬的,对方会不会讨厌自己。
这张脸曾在自己身下呈现出别样的神色,如今疏离,令他越看心里越觉得难受。
朝兆不甘就这样将手撤回去,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人一上一下眼对眼,周围空气仿佛凝固。
许久,朝兆喉结滚动了一下,面上带着委屈,声音有些沙哑道:“小淮。”
峥淮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