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晚了,贺年怕不好消化,做的养胃的菜系,四季豆小炒肉,上汤小西兰花还有山药炒小木耳,都是简单的家常菜。
他转身措不及防撞上一片结实的胸膛,睡袍的领口开的大,能窥见胸肌起伏的线条。
储西烬两只手撑在料理台上,把人虚虚困在怀抱里。
贺年后腰靠在料理台上,低头入目的便是修长有力的大手,骨节与腕骨分明有菱角,手背看得见凸起的青色血管。
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闯入脑海,贺年脸红心跳臊的不行,动作间额头撞上男人的下巴,他咽了下口水小声提醒:
“先生,还开着火呢……”
锅里是上汤小西兰花,小火煮着发出咕哝咕哝声。
储西烬懒散的嗯了声,低哑的嗓音里是袒露的疲惫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甚至偏头嗅了嗅他的头发,拨弄着。
贺年被刺激的挺直了脊背,酥麻感顺着往上爬,他欲转身关火,却被男人禁锢的更紧,胯骨猛地顶在了料理台上。
一声闷响。
“嘶!”
贺年疼得抽了口气,旖旎的气氛被打破几分,男人高大的身躯覆盖下来,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储西烬深深呼了口气,抱歉道:
“对不起,弄疼你了。”
“没,没关系……”
上汤小西兰花煮好了,“滴”的一声电源被关掉,贺年重新转过身来,两人的腿几乎交叠在一处,他看着男人英俊而沉郁的脸,眼底的浅青,眉间的疲惫。
他想,先生工作肯定很辛苦吧。
贺年他顶着剧烈的心跳声,主动靠近,像一只胆小又漂亮的小猫,将脑袋轻轻贴在男人的胸膛,紧张让圆润的脚趾蜷缩起来,松开,如此反复。
都敢主动凑上来了,实在是招人狠狠的疼爱。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储西烬的视线落在他烧红的耳尖上,他将人用力搂进怀里,弯腰把头埋进贺年的肩窝处,双手扣住那薄薄的腰,颈筋隐忍而清晰的鼓起。
想要汲取更多。
丝质的睡衣太轻薄了,那滚烫又直接的触感使两人同时泛起战栗,拥抱成了最甜蜜的酷刑。
贺年没有别的意图,只是心疼面前疲惫的男人,他完全放松身体,乖顺的窝在先生怀里小声道:
“先生,我煮了养胃的粥,里边有红枣,莲子,还放了几颗桂圆……”
储西烬嘴角噙着笑,像是充完电把人稍稍松开,温声问道:
“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习惯吗?”
“挺好的,老师跟同学们都很好,就是休学太久,很多知识点淡忘了,考试只有英语还不错,其他的差一点……”
“没事,还有很多时间,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
窗外夜色深深,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只有路灯还亮着,餐桌上摆好了饭菜,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贺年根本不饿,捧着杯牛奶小口嘬着,他不住的用眼尾偷偷瞄对面的男人,思绪早就飘了去外太空。
先生这么好,要能是自己一个人的,该多好啊……
小脑瓜里想法越来越放飞,他甚至冒出一个念头来。
三十六计之——温水煮先生。
还得很努力才行。
储西烬见他出神,以为是困了,放下筷子柔声道:“不用专门等我,去休息吧。”
“嗯好。”
贺年慢反应的抿抿唇,嘴上答应的好,却又坐着不动,瞟眼看见客厅长桌上熟悉的包装盒,眼睛亮了亮。
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小点心。
但他也只是看了几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所有的小动作被人尽收眼底,储西烬好笑道:
“奶黄糕,只有一天保质期。”
贺年眨眨眼睛,意识到那是给自己买的后,起身噔噔噔跑过去把盒子抱回了餐桌。
里边有四种口味的,每种各两枚。
口感十分软糯,流心馅料是浓郁的奶香味,有淡淡的咸蛋黄的味道,一点儿也不腻,贺年惊喜道:
“先生,真好吃!你要吃吗?”
储西烬拒绝了,看着他一口气消灭一大半,剩下的被重新盖好,放进冰箱。
小馋猫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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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F市中心医院。
贺岑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医生说可以安装义肢了,仿生小腿腿型, 用的最好的材料,拥有骨骼跟肌肉的流线, 不会出现不舒服或者摩腿问题, 平时把长裤一穿,几乎看不出来。
“这个好啊, 以后走路不成问题。”
看着重新站起来的丈夫, 贺明兰高兴又心酸的差点落泪,眼角处已经有了细纹。
再有半个月,贺岑就能出院了, 现在就是每天戴着义肢在公园里散步熟悉,看看哪里还需要改进。
“年年。”贺明兰坐病床一旁,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儿子,关心道:
“回学校还习惯吗?你那个蛋糕店怎么办,学习最重要, 你不用操心钱的问题, 妈妈下个月就回去上班。”
“妈, 店我租出去了。”
贺年想想, 这样说也没什么问题, 那五十万块先生没收,说帮他做投资,给暮色庄园聘请了两个糕点师照看着的,地段又在F大门口不远处, 生意很好。
聊会儿家常, 高三学习紧张, 夫妻俩怕给儿子太大压力,问的都是吃好不好,钱够用了吗。
贺年离开没会儿,贺明兰看见桌上忘记的手表,她连忙追出去。
穿过楼下花园,再往前走,拐弯是医院后门口。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贺明兰攥着手表,远远看见儿子上了辆价值不菲的车子。
驾驶座车窗开了条缝隙,只能辨清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被打消的疑虑再次缓缓升起。
贺明兰劝自己,可能就是个有钱的朋友,儿子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太多,而且医院也给了证明,那笔钱的来源没问题的。
上车后,贺年自顾自系好安全带,侧脸沾上温润的光,他转头露出个清甜的笑容,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先生,你今天忙吗?”
“忙不忙看情况。”
储西烬眉眼深浓,眼底蕴着笑,贺年见男人注视着自己,脸上泛起微微热意,他快速补充道:
“……我想回趟暮色庄园。”
一阵安静后,储西烬慢悠悠的开口,呈现上挑音:
“你这是在约我?”
对于这“约”这个字,贺年没什么概念,但他很想拥有能跟先生相处的时间,最后少年抿了抿唇,眼里带着希冀小声问道:
“那可以吗?”
路上,贺年时不时转头偷偷看驾驶座上的人,先生做事情总是心无旁骛,侧脸因专注而显得格外英俊。
暮色庄园被重新装修过,甚至还有了独特的logo设计,简单的配色看起来很高雅,还有户外露天的座位提供给喜欢浪漫的客人。
要不是店里还保留着原来的盆栽跟装修,贺年一度以为走错地方了,而且点餐台还站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先生。”他下意识回头,向男人求证似的。
储西烬轻笑,伸手拨弄了下贺年头顶翘起来的发丝:
“现在你是老板了,走吧。”
进去后贺年才发现,隔壁也被租了下来,中间隔着的墙壁被打通,装修精致,米色小沙发配套桌子,里边有不少客人。
“嘿,小甜心!”
“要来点什么吗?”
安德烈见店里来了个漂亮的少年,不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的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贺年反应了两秒钟才发现“小甜心”是在叫自己,他连忙摆手解释道:
“我,我不是小甜心。”
“我是……”
他结巴着不知道怎么说,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温沉的男声,带着笑意:
“他是这儿的小老板。”
储西烬跟进来,安德烈见状跟好友艾伦对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这就是储先生花大价钱请他们来经营一家小蛋糕店的原因。
跟想象中的差别很大,还以为会是个什么妖艳的小明星或者歌手……
“哈哈哈,不好意思了小先生,二位这边请。”安德烈比了个请的手势。
靠窗的位置,被屋檐遮住了灿烂阳光,浓郁的咖啡味,贺年低头尝了一口甜白软腻的奶油,压低声音起了话头:
“先生,聘请他们贵吗?”
他总感觉会亏本,冲着这么流利的普通话,也不会便宜。
储西烬慵懒的倚着椅背,视线落在贺年嘴角,沾了奶油的唇色水红,跟忽悠小朋友似的放慢语速:
“稳赚不赔。”
“真的吗?”
贺年激动了一下,觉得自己太像个财迷了。
以前读书的时候,他觉得钱财是身外物,谈钱多俗气,后来家庭陡然出了变故,他被迫步入社会后,渐渐开始明白,人活着熬的是钱,医院病床上没钱熬的就是命。
“安德烈跟艾伦是专业的甜点师,以前在法国学校学习。”
贺年随手翻开点餐单,看着上边翻了好几倍的价格,顿时哽了下,觉得刚刚有点偏甜的小蛋糕一点儿也不甜了。
他吃完还特意补充了道:
“很好吃。”
但这这都是表面现象,吃的太多贺年还是觉得腻的慌,忍不住呷了口咖啡,苦的他灵魂出窍,整张小脸皱了起来。
储西烬莞尔,应该是两种风格的咖啡上错了,他面前的那份加了奶,贺年喝的是纯正曼特宁,苦醇香。
“把那份给我,你喝这个。”
贺年看着自己那杯咖啡被替换,先生就着他喝过的地方……
嘴唇轻抿,凸起的喉结滚动。
矜贵又性感。
轰的脑子都要炸掉了,贺年红了耳尖,受惊的别开眼,突然发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他的腿,低头一看,是两只偷溜进来的小猫。
他是有印象的,之前有只橘猫跟着他回了暮色庄园,贺年投喂两次后,隔天竟然还叫上了小伙伴一起来吃,做蛋糕总是会剩下一下边角料,喂流浪猫也是好的。
店里重新装修过,地板干净的反光,贺年不想弄脏地方,抬起头说:
“先生,我去拿块面包,把它们引到门口喂。”
隔着巨大的玻璃,储西烬看见少年蹲在梧桐树下,蓝白色的校服,脊背的线条流畅,露出的脖颈皮肤白又细腻。
贺年捡了个树枝晃来晃去,转头看向落地窗,阳光穿过层层树叶落在他清透的眼眸里闪烁着,星点光芒。
储西烬勾了下嘴角点头示意。
这一幕落在安德烈眼里,每天来暮色庄园最多的就是小情侣,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没想到还是被刺激到了。
储式集团的继承人跟一个,青涩的高中生?多少有点刺激的感觉。
“嘿,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谁让你不珍惜。”艾伦碰了碰安德烈的肩膀,调皮的眨眼睛放电。
“兄弟,别开玩笑,我更喜欢波浪卷的长腿辣妹。”
艾伦无所谓的耸肩:“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啊。”
安德烈不禁幻想了一下,艾伦虽然五官长的漂亮了点,但身材魁梧,要是穿上小裙子,嘶,安德烈打了个寒蝉。
很快贺年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两只小猫没有吃东西,一直不停的咬他的裤脚,看起来不像是饿了,甚至走两步回头冲着他叫。
贺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起身跟着小猫走,两个小家伙在引导他,梧桐街本来就不算真正的繁华地段,相当于环着大学城,直到贺年看见一处修建厂。
这里已经暂停施工有一个月时间,纵使是大白天,贺年还是有点怕,旁边的草地里有很多材料,绕过大堆水泥。
猝不及防的一幕下的他后退两步,差点失声大叫。
小橘猫被人用绳子捆了起来,细绳勒进肉里,嘴巴用胶带封住了,身上的皮毛跟猩红的液体黏在一起,小猫奄奄一息。
原来是在向他求救。
贺年被吓的腿软,手心出了层冷汗,转身撞进坚实的的怀抱里,储西烬把他搂住,打电话叫了动物救济中心。
警察过来查了附近监控,是一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两天前凌晨四点在附近活动,监控很模糊,但还是能看见醉汉拎起小猫的后脖,走向黑暗中。
监控看的贺年心惊,储西烬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安抚道:
“是红油漆,小猫还活着。”
贺年胡乱了点了几下头。
之前也有人报案,但苦于没有证据,小猫小狗乱跑就没有再回来过,最后时隔两三周,发现死在了下水道里。
起初警察找上门,中年男拒不承认,直到看见视频瞒不过去了,又说那些是流浪猫,他反正没干犯法的事情。
中年男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没有人会给流浪动物维权,所以当时看见是瘦不拉几的田园猫,直接动手以这种变态的方式泄愤生活中的不如意。
好几起虐杀动物的案子,从细节上来分析,作案都手法一样,包括用的红色细铁丝绳,最终警以故意损害财务罪,立案追溯。
美好的周末被破坏掉,弄完这些已经下午偏晚上了,贺年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回去的路上储西烬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放心吧,不是赔偿拘留几天就会放出来,这种人心里变态,会被关进精神病院改造。”
“那就好。”
贺年整人都是蔫巴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那么残忍,到家储西烬督促他去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动物救济中心会拍小猫的视频发过来。”
见他站着不动,储西烬又把人抱进怀里,贺年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好一会儿才松开,嗫喏道:
“……先生,那我去洗澡了。”
凌晨一点半。
贺年从噩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缩在被窝里大口喘息,甚至没勇气开灯,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手机,有了亮光才爬起来开灯。
梦里的场景太过吓人,明知道害怕,却又控制不住去回想,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贺年迷糊的闭上眼睛,几乎立刻陷入梦魇,来回几次他实在是不敢睡了。
凌晨两点十分,贺年犹豫再三,还是抱着枕头可怜兮兮的站在了主卧门口。
走廊上还亮着灯,柔软的地毯上拢着淡淡的光晕。
他太渴望那个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怀抱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双更。感谢在2022-08-17 23:31:49~2022-08-21 23:2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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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 贺年僵立在主卧门口。
先生肯定已经睡着了,他从小到大的观念就是要尽量少麻烦别人,不然会讨人厌的。
习惯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 在密不透风的安全感里,贺年渐渐的有什么事情, 第一反应就想要去依靠先生。
门缝里倒映着影子, 像是小猫儿一般轻巧的脚步,来来回回好几次, 怀里的枕头被攥紧。
要进去吗?
会不会……逾越了?
以前一个人高烧到四十度也没见这么脆弱, 少糊涂了都能硬撑到第二天早上去买药。
可是他真的很害怕梦魇,恐怖的画面不断放大,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嘈杂声, 感觉有意识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脑子还在幻想,手就已经按了门把手,传来细微的“咔擦”声音。
贺年心里紧绷的一根弦跟着断了,他要怎么跟先生解释,大半夜的做出这种行为?
偷偷摸摸的想进主卧?
储西烬睡眠极浅, 有轻微的失眠症状, 但不影响白天的工作, 学习和社会活动能力, 他会采用工作四个小时, 休息一个小时的方法缓解。
所以,在门把手传来声响的瞬间就清醒了,心里大概知道点情况,他打开了卧室里的壁灯。
很轻很轻的敲门声。
“进来。”
得到允许后, 门缝里先是探出米白色的枕头, 然后从后边冒出脑袋来。
贺年抬眼望去就看见床上的男人看着自己。
储西烬不再是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 穿着玄色睡衣,有暗色的花纹,额发微微凌乱,垂落在眉间,丝质睡衣贴在胸口,跟着肌肉线条起伏。
贺年咬紧牙,蹑手蹑脚的溜进屋,整个人后背贴在门上,他反手谨慎的关了门,硬着头皮道:
“……先生,我能在沙发上躺一晚吗?”
“沙发?”
储西烬看向窗口的位置,摆着一张单人沙发,长度顶多一米二左右,无论如何也容不下一个少年的身躯。
贺年局促的盯着小兔拖鞋,房间里全是白檀混着雪松的味道,这股气息带着霸道的侵略性,他脑门儿都汗了。
“到床上来睡。”
储西烬让出一个身位,表现的温和又有风度,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被打扰而生气。
门后的人纠结了会儿,怀里的枕头被勒成沙漏形状,最后才走到床边,灰色调的大床上多了抹亮色。
贺年脸红心跳的躺在床上,才想起来自没带被子,不等反应就人被裹了起来,储西烬帮他捏好被子,柔声道: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去回想下午那些画面。”
两人挨得太近,贺年被青涩的爱慕与这样近距离接触刺激的不轻,被子是烫的,自己变得也燥热难安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上了先生的床。
“先生。”
贺年偷偷踢开被子一脚,获得了短暂的舒适感,他小声道:
“那只小橘猫,它跟着我从别处来到这边,之前天天在店门口撒娇打泼,没想到会被人虐待……”
“这不怪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明天带你去宠物医院看看。”
闻言贺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不断加快,下意识的想逃离,结果手腕被人握住往前带了一下。
他撞进先生滚烫的怀抱,嘴唇擦过胸口丝滑的布料,酥酥麻麻的有点痒意。
被男人以绝对保护想姿态圈进了怀里。
“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
贺年短暂丧失语言功能,身体僵硬许久,才木木的收回抵在男人胸口的手,闻着男人身上令他安心的味道。
两人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交融。
“先生,你是不是经常睡不好?”
贺年问出了心中所想,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发现,书房的灯经常亮到凌晨,或者更晚。
“有一点儿吧,不算严重。”
“……哦。”
贺年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他小心贴上男人的脖颈,脸红扑扑的,想找个舒适又属于自己的位置。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在耳边响。
实在是没什么睡意,贺年想转头看窗外,动作间嘴唇擦过男人的喉结,真实的触感无法忽视。
他自己也懵了,瞬间脸红到耳尖,羞的想在枕头上撞死算了。
“先,先生……”
贺年顶着剧烈的心跳,慌张抬头,纤长的睫毛扫过储西烬的下巴,那双眼睛还是和平时一样,又圆又亮,此刻像是含着一汪水。
“故意的?嗯?”
储西烬低了低下颌,稍稍抵住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
热热的呼吸喷在男人的下巴上,贺年觉得空气稀薄,脑袋发晕,迟钝的为自己辩解:
“不,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想白占我便宜?”
储西烬看着那截白皙的脖子,下边是漂亮的锁骨,清新的水果味在笔尖萦绕,引诱人去好好品尝一番。
贺年像是被蜂蜜糊住了嗓子眼,支支吾吾的,半天挤不出完整的音节。
没有想白占。
时间被拉的格外漫长。
脖颈一热,储西烬的唇瓣贴在贺年的皮肤上,濡湿的,烫热的……
喉结被吸允了一下。
贺年浑身都在抖,差点呜咽出声,电流一般的感觉从脚底窜上了后腰,他攥住男人的睡衣,难耐的挺直脊背。
无措的两声重喘,带着颤音。
储西烬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只手扣住腰窝,无处逃避。
“……先生,有点疼。”
贺年缩缩脖子,脸上满是春潮,眼神飘忽的厉害,定不到一个焦点,男人闻言动作变得温和,一下下安抚似的轻轻吻着。
窗外阳光刺眼。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大床上只有贺年一个人,脑袋懵懵的,他看了眼时间,没想到才七点。
起身的瞬间察觉到冰凉的触感,贺年捂住发烫的脸,飞快的检查了一下,床单是干的,只是睡袍濡湿了小块。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做贼似的溜回房间,刚进门就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
门口的脏衣篓里随便搭着运动服。
先生是起床运动完,怕吵醒他,所以来次卧洗澡?
贺年着急换裤子,顾不上那么多,猫着腰跑回床上,书包里带了换洗的衣服裤子,他抓起一条白色的内裤,又瞄了眼浴室。
虽然隔着门,但一想到里边的人,他就羞红了脸。
还是回主卧换吧,还能顺便洗了……
路过浴室,贺年恍恍惚惚听见一声克制又性感的闷哼。
他停住脚步站定疑惑了下,片刻后大脑一片空白,哗啦啦的水声几乎把他砸晕了。
先生好像在……
做那个!
贺年屏住呼吸,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着火,他放轻脚步,轻轻“吧嗒”关上门,然后跑走了。
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味,酱肉饼在锅里发出“滋滋”声,旁边的粥已经煮好了,咕哝咕哝冒着热气儿,岛台上还有两盘凉菜,跟一份肠粉。
脑海里那声影忍的闷哼挥之不去。
男人晨间活动,属于正常生理现象,而且先生每天都坚持健身,那么健康肯定会有需求……
贺年动了动喉结,脖子上还留着浅红色的痕迹。
“嘶!”
思绪太乱,不留神滚烫的油腥溅到了胳膊上,很快白皙的皮肤被烫红了。
储西烬从楼上下来,已经换好了衣服,面色如常,看清贺年捂着胳膊,大步走过去问:
“怎么了?”
“没事,被烫了一下。”
贺年说着去关火,储西烬拉着他的胳膊,用凉水冲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小片红消失为止。
指腹轻轻贴了下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