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特助,送客。”
收到老板的命令,赵乐川立刻用标准的职业微笑迎上去,重新按下电梯,毕恭毕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丹尼斯先生,这边请。”
“谢谢。”丹尼斯微微颔首,身后的白人助理跟翻译紧跟其后,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丹尼斯像是不舍又看了一眼,只可惜什么都没看见。
第66章
“让YG公司那边换个项目负责人。”储西烬声音很淡, 但不难听出语气间的"咬牙切齿 "。
“知道了,老板。”
赵乐川忍不住在心底啧啧啧,那美国佬竟然敢觊觎年轻又纯良貌美的老板娘, 工作飞走了吧,钱钱飞走了吧, 活该。
人都走了, 贺年脸还是烫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久了, 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 他搓了搓耳朵,懊恼的把脑袋磕在抱枕上,最后脸也埋了进去。
“先把衣服换了。”
最近气温降的厉害, 储西烬怕贺年感冒着了凉,把空调温度打高了点,又把自己的高领羊毛衫套在他身上。
“先生,早知道我就先给你打电话说一声了……”
贺年很乖的配合着男人的动作,脑袋从领口钻出来, 深蓝色的毛衣衬得他皮肤奶白, 一双眼乌黑透亮, 偏偏脸颊透出薄红, 看着鲜活又纯情。
“伞都不打就敢往过来跑, 不怕感冒?”
这话听着像责备,实际上句句都是关心,公交车站台离公司门口差不多有两百米的远,不知道是不是跑的急, 踩到了水坑, 裤脚都湿透了。
“走的时候还是毛毛雨……”贺年小小声狡辩, 也不知道是不是理亏,到最后直接没声儿了。
储西烬哼笑了下,没跟他计较那么多,凑过去在饱满的唇瓣上亲了亲,拍拍他的裤腿提醒道:
“脱裤子。”
这回贺年学聪明了,先朝百叶窗看过去,又忽的想起来,原本的百叶窗早被换成了一堵厚实的墙壁,很安全。
那次被赵特助打电话提醒,没拉百叶窗的事情,到现在都不敢轻易回想。
他单穿的牛仔裤,脱光了就只剩下条纯棉的白色的内裤,好在羊毛衫够长遮了大半,露在外边的两条腿又白又直,很漂亮。
贺年脸红红的缩了下脖子,薅了两个抱枕紧紧抱着,看上去有点可怜。
“先生,我穿什么……”
储西烬抬眼瞄了他一眼:“光着。”
“那,那怎么行!”贺年惊呆了,眼睛圆溜溜的望着储西烬。
办公室里边是有卧室的,只不过相对比较简洁,平时用来午休,自然也准备了衣物,储西烬握着贺年光滑的脚踝,轻轻摩挲着,皮肤有点儿凉。
“从下周开始穿秋裤。”
尽管语气很温柔,但还是能听出不可违抗的意味。
只有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F市比里城冷的多,十一月份的天气,早上起来已经能看见草坪里结着层薄薄的白霜,呼吸都冒着白气儿。
贺年怎么也习惯不了穿秋裤,他想了想牵住储西烬的袖子,讨价还价道:
“先生,我不想穿秋裤,穿那种带着毛毛的裤子可不可以?”
储西烬听罢,一手覆上贺年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膝弯,把人抱到怀里坐着,又捏捏他的脸颊,软乎乎的。
“好吧。”
得到了纵容后贺年反而瘪了瘪嘴,悸动的情绪蔓延心头,歪着脑袋趴在储西烬肩膀上,好像这样所有的低落情绪都会消失。
过了很久贺年才闷声说:“先生,其实我今天心情一点都不好。”
储西烬没有急着追问,用手安抚性的摸了摸贺年的后脑勺,帮他顺着情绪,连力道都放的很轻,直到怀里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窗外又下起了雨,几乎是倾倒在玻璃上,连都市霓虹灯都模糊了。
贺年断断续续讲起学校里发生的事,他不想表现的太脆弱,所以假装出一副轻松的语气,最后像是困倦了,声音变得清浅缓慢。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嗯?”储西烬捏着他的指尖,侧过头去亲他的额头。
贺年本来想说,没关系,人活着哪有不被说闲话的,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时间应该花在有价值的事情上,可话到嘴边就变了。
他说:“先生,他们欺负我。”
“……我不能参加比赛了,我好想参加的,本来有我的名额……”
贺年鲜少这样外露情绪,尾音都是颤抖的,他趴在男人怀里,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不肯松手,额前的刘海也被蹭的乱糟糟的。
温柔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储西烬收紧了怀抱:
“宝贝,受委屈了。”
字里行间读出心疼与关心,贺年闷头不说话,眼圈儿红了。
原来被爱好似有靠山,就算从高空坠落,也会有被双手接住的踏实感。
本以为“外语学院包养”事件就这么过去了,哪曾想还有反转,第二天发帖人就被扒了出来,是附近一所三流学校里的混混,叫冯九。
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经常混迹周边的小型赌场,或者夜店的肯定听说过冯九,妥妥的不良青年,抽烟喝酒打架样样不离手,在夜店里当打手,帮人要高利贷,又或者给赌场放哨。
没少进局子,但没犯什么大事,都是关个几天就放了。
听说学校因为旷课已经给了几次警告,就差开除了,奈何冯九有个七八十岁的奶奶,耳朵半聋,眼睛也看不清,提起孙子总是满脸骄傲的神情,说他家小九有多好,估计学校真开除冯九,老人能当场心脏病。
冯九从小没爸妈,住在孤儿院,是被老太太收养的,虽然家里穷,但老人家省吃俭用也把冯九供到了大学。
警察头疼的看着面前翘起二郎腿,留着板寸的青年,敲了敲桌子:
“跟人家有私人恩怨?”
冯九眼皮都没掀,眉骨上方有道疤痕,平白添了几分凶狠戾气。
“没有。”
“那是钱财纠纷?难不成情感纠纷?”
“不是。”
“……”
警察叔叔也不耐烦了,冯九的脾气就像头倔驴子,不管问什么都是一样的答案,最后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连地板都要抖三抖,厉声道:
“给我装!搁着糊弄鬼呢?!无冤无仇你捏造事实诽谤别人,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冯九又不说话了,他大学就是学的法律,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在安全可控范围内,无论是浏览量,还转发点击量都控制的很好,也不存在被害人精神失常,判不了行政处罚。
如果认错态度好,顶多拘留几天,进行道德教育。
中途警察有事被叫走了,没有人注意到冯九兜里的手机亮了亮,他垂眼看了信息,转手按了删除。
之后再问,冯九态度顺从了很多,问什么答什么,反正一口咬死:
“没仇没怨,根本不认识,就是单纯的仇富心理,见不得别人好。”
听听这叫什么话?!
警察被弄的气不打一出来,让他向当事人赔偿精神损失费,为自己的行为公开道歉,然后加强思想道德教育,冯九全程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表示愿意。
第二个重磅消息就是汪教授被F大解雇开除的事情。
各大媒体纷纷报道,汪旭辉师德堪忧,压榨研究生,肆意剥削学生的劳动力和时间,剽窃学生学术成果,用是否毕业威胁学生等恶劣行为等。
当天学校官网上关于汪旭辉所有的头衔被删除,并且个人简历也不见了。
这个消息一出,论坛就炸开了锅,竟然有不少已经从F大毕业的师哥师姐鼓掌叫好,还揭露了更多当年的事实真相。
【九月青梅】太缺德了吧,这种人怎么成为F大副教授的?
【晚航】还好我没遇上这老秃驴!
【芝士榴莲饼】都毕业好几年了,看见这个消息别提多开心,我读研那会儿,没日没夜的在实验室替汪旭辉跑数据……”
【蓝色梦】太恶心了,我当时办理贫困生补助,亲耳听见汪旭辉说家里没有几千万,不配做他的学生!吐了!”
【大圣】这种人渣去死!
“……”
其中一名叫刘杰的学长说,他从研一开始就被汪旭辉压榨,周六周天都不放过,经常通宵赶任务还当众羞辱他,他把收集的证据和材料,寄送到学校办公室跟纪委,最后被汪旭辉截获,还直言信件根本到不了省教育厅,让他尽管举报。
之后刘杰患上了抑郁症,自我怀疑不适合搞研究,慢慢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医院给了诊断证明,被迫辍学。
这样的例子起码有七八起,言语字字句句里都是真诚,甚至连证件都没有刻意打码,足以可见真实性。
白家客厅里,白洛俞的父亲白金云接完电话后就脸色就很凝重,好半天才吐了口气说:
“你舅舅被查了。”
“舅舅?”白洛俞没去学校也没上网,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白金云表情如此严肃,还是先放下了手里的电脑,不明所以问道:
“爸,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唉,你舅妈电话都打过来了,说让我们这边想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向F大捐几栋教学楼,让你舅舅重新回去任职?!”
汪旭辉已经快五十岁了,原本以为在F大干到光荣退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曾想会出这档子事。
白父坐在沙发上重重叹气,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多说什么都无用,最后得出结论:
“我看你舅舅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话听的白洛俞心里一惊,手指用力攥着手机屏幕,强行压下心头的慌张,没开口说话,一想到某种可能,他脸就火辣辣地疼。
舆论方向转变的很快,前几天汪教授痛心疾首怒斥学生的帖子,清一色变成了教授欺压学生,公众场合发言不当,现如今已被高校开除。
第67章
贺年头一次在公司的员工餐厅吃饭, 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环境舒适又有设计感,自助咖啡饮料, 还划分了很多菜系,有粤菜, 川菜, 湘菜等等。
“老板好!”
“老板,今天的回锅肉好吃!”
已经有很多人排队了, 见老板带着传说中小男朋友来吃饭, 纷纷伸着脖子热情的打招呼,储西烬点头表示回应,看上去应该经常在员工餐厅吃饭, 上下级关系也很融洽。
贺年好奇的看了一圈,他身上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大号羊毛衫,松松垮垮的,显得年纪更小了,看上去乖的不行, 他抬起头, 说话的语气都是雀跃的。
“先生, 你们公司招人标准是什么呀, 我以后毕业了, 能来实习吗?”
储西烬看着他,故作沉吟。
“不可以吗?”贺年小脸上表情略显失望,但他不死心,继续推销道:
“我不要工资的, 要是表现的好再转正, 你看这样行不行?”
储西烬找了个位置拉着他坐下, 座椅间的距离很近,贺年还在执着于以后实习的事情,大概是觉得没希望了,皱着鼻子有点不开心。
无声的表达不满。
“我还以为你要避嫌,不愿意来我的公司呢。”储西烬被他那小表情逗笑。
“……避嫌?”贺年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他以前是单纯的喜欢学语言,幻想过可以进公司做同声翻译,商务会议翻译,又或者当个老师,再说了他是靠实力的,想要在自己男朋友公司里工作也没什么不对。
“先生,我不是走后门的,按照公司招人标准来。”
“……我想跟你一起工作。”
储西烬头一回听他这么仔细的规划未来的事情,贺年精神上很独立,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愿意用所谓的爱去折断尚未丰满的羽翼,限制他的自由。
倘若以后需要出国进修,又或者事业上有更好的追求选择,他私心不愿,但也会说服自己支持。
现在,他的小爱人主动要粘着他,想跟他在一起工作,一种满足的情绪令心情人愉悦。
“实在不行就算了。“
贺年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这件事情很为难,他心底难过的很,轻哼了声起身要去排队,被储西烬手疾眼快给拉住了。
“别气,没说不行,只是有点意外,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把你哄进公司。”
“哄”这个字眼,贺年一听就明白了储西烬的意思,他很满意的抿了抿嘴巴,嘴角弧度控制不住。
“先生我饿了,想吃清汤混沌。”
储西烬起身看了眼时间:“你坐着我去,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贺年又要了两个地方特色菜。
一顿饭前前后后不到四十分钟,公司里早就传遍了,老板看着高冷又严肃,实际上特别疼老婆这件事。
晚上储西烬开车回了梧桐大街那边的小公寓,可能是前几天学校的事情闹得贺年好几天没睡好,他刚爬上床就哈欠连连,也可能是因为先生在,很安心。
等储西烬从浴室出来,贺年已经困倦的睁不开眼,估摸着马上就要入睡。
“小年。”
“……嗯?”贺年困极了,闭着眼睛小声哼哼,储西烬躺在床上把人捞进怀里,他想起之前在资料书上看见的那行正楷小字,低头沉声问:
“如果以后有机会从事外交工作,成为一名外交官呢?”
或许贺年自己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他之前读过一篇关于外交官的英语阅读,那会儿少年对未来充满幻想,在书上写着“我也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官”这样的话,又恰巧又被储西烬看见了。
“不要。”贺年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脑袋下意识想要翻身,结果被抱的太紧了,完全挣脱不动。
“宝贝,说清楚。”
耳边的呼吸痒痒的,贺年被闹得嘟了下嘴,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很缓慢的眨了眨眼,他主动伸手抱住储西烬的脖子,像是在撒娇小声说:
“你不在那里,不想去。”
储西烬呼吸沉了沉,心痒难耐再也忍不住,他凑过去含住贺年饱满的唇瓣,来回舔吻,一寸寸尝够甜美的味道。
“真乖。”
口腔被强势入侵,唇舌纠缠,鼻间是清凉的薄荷味道和男人灼热撩人的气息,烫的人酥麻,贺年眼眸莹起水雾,满脸动情潮红,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卧室里开着暖黄色的壁灯,窗外夜色撩人,贺年身上出了热汗,他仰躺在床上,双手抵着储西烬的起伏的胸膛,偏过头快喘不上气,目光涣散,半张红润的唇。
“先生,我渴了,想喝水……”
储西烬拨开他额前潮湿的发丝,俯身亲了亲光洁的额头,这才翻身起来。
“乖乖等会儿,我去拿。”
原本的困意清醒了不少,贺年伸手摸了摸微肿的嘴唇,又抱住柔软的被子,只露出一双蒙了水汽的眼睛,像是在贪恋刚刚的怀抱。
很快,储西烬倒了杯温水上来。
“小年,起来喝水了。”说着他跪坐在床上扶着贺年的脖子喂下去。
许是太渴了,贺年抱着被子咕噜噜喝了大半杯,脸颊还是一片诱人的酡红,窗户开了条缝,微凉的夜风顺着吹进来。
喝完水贺年整个人舒适了很多,他抬眼看过去,正好看见储西烬的浴袍带子松了,隐约看得见男人肩宽背阔,胸膛结实的的肌肉线条隐含着爆发力。
怎么刚喝完水又有点渴。
贺年脸热热的,他很自然的钻进储西烬的怀里,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身,迷恋的抚摸着腹部起伏不止的肌肉,又觉得自己手有点凉。
“先生,有没有冰到你?”
“我的体温高,给你暖暖。”储西烬说着干脆往床头一靠,握住贺年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怀抱之间像是天然契合,熨帖地暖着贺年。
血液一点点沸腾起来,燥热,心悸。
没一会儿,两人情不自禁又吻到了一起,这次储西烬的动作不再温柔,抚摸揉搓都带着力量,变得有些失控,他咬红了贺年的唇,缠着软舌吸允,等到怀里人呼吸紧促才拉开一点距离,片刻又重重吻下去。
“呜,先生…”
一时间暧昧水声响起,混乱的呼吸纠缠,贺年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麻了,睡衣也被凌乱卷起,露出一截柔韧的软腰。
压在身上的男人就像一座火山,贺年舒服到意识混乱,他无意识伸手挣扎,却被人捉住手腕扣在头顶,被吻的连唾液都要含不住。
“宝宝,你好香啊,腰也好软。”
储西烬粗喘一口气,抱着人安安静静温存了会儿,幽深的眼底抑着yu火,最后他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理智占了上风,床垫轻轻一响,压在身上的男人终于起身。
“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课。”
贺年也不好受,潮红的脸上被情yu熏出可爱的痴态。
他狼狈的蜷缩着腿,身体那处又酸又涨的,意识到储西烬是要去浴室“自力更生”,心里有点气闷,他快一步拉住人,软着声音,像只可爱的小动物,讨好似的磨蹭着。
“……老公,你别走。”
贺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睡衣早已经松垮到肩膀,露出的白皙皮肤上隐约可见梅花般的红痕,脖子上汗津津的,双眼像是含了春水,甚至拿腿去勾男人的腰。
储西烬喉结上下滚动,大脑神经异常兴奋,他目光紧盯着床上的人,哑着嗓子问:
“明天早上起的来吗?”
“反正不准走,你可以喊我。”贺年扯着被子拱了拱,小声嘟囔,最红脸红到脖子,支支吾吾凑到男人耳边说:
“你轻一点就好了。”
储西烬抚摸着贺年烫热的脸颊,扣着他的后劲再度接吻,又摸他颤栗不止的后背,最后嘴唇贴上他的耳朵,声音有如温柔魔障:
“宝宝真乖,再喊一遍好不好,再喊一遍老公什么都给你。”
耳边是性感的声音和压低的喘息,贺年心跳的很快,仿佛坠入湖水之中,他倒在柔软蓬松的枕头上,眯着眼睛看面前的男人,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老公,我爱你。”
纯粹又热烈的示爱,储西烬搂住他的腰,收紧手臂,把人牢牢禁锢在温情的怀抱里,张嘴在小爱人的耳廓上缠绵轻吻。
“我也爱你。”
去浴室洗澡的时候,贺年已经困到半昏迷状态,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模糊间只感觉温热的水贴上皮肤,先生帮他清洗了身体。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下半夜刮起了大风,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小雨,本来已经是深秋,经过这场洗礼,树叶凋零大半能看见光秃秃的树干。
早上快七点,储西烬醒来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用指关节轻轻刮了一下贺年的鼻梁,拇指指腹蹭在他面颊柔软的皮肤上。
“小年,该起床了。”
贺年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小声哼哼:“…嗯,先生,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好。”储西烬没忍心把人叫醒,掀开被子轻手轻脚起床,先去厨房简单做了早饭,这才折回来去浴室打湿热毛巾,敷在贺年脸上。
大概是昨晚上哭过,眼睑处轻微有点肿胀,约莫过了四五分钟,贺年觉得自己再不起床意识就又要不清醒了,他眼睛都没睁就稀里糊涂的爬起来穿衣服。
腰腹往下实在是太酸了,某种不适的感觉让贺年涨红了耳朵,他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也不说话。
“疼吗?“
储西烬直接把人抱起来,手臂穿过膝窝,朝洗手间走去,说着大手还捏了捏那挺翘圆润的屁股,指尖掐出了小肉窝。
顶多身上有点酸痛,没什么劲儿,也不能算多不舒服吧,贺年把头埋在男人胸口,舔舔有点干涩的唇瓣,想糊弄过去。
“没什么感觉,就是不想走路,可能还有一点点没睡好……”嗓子也是沙哑的。
反正下午没课,还可以补觉。
储西烬把他放在洗浴台前,手顺势搂住那截腰肢往怀里带了带,旁边放着水杯跟挤好的牙膏,这种细致的体贴让贺年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
“是我弄的太过了。”储西烬的声音很温柔,他轻轻帮怀里人按摩着侧腰,又埋头在白皙的后颈亲了一下。
贺年对这方面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很喜欢,只能红着脸保持沉默,而且每次都是先生出力,把他的感受照顾到位才进行下一步,都是先给他口,然后才做的。
餐桌上煎好的鸡蛋还冒着热气,贺年喝了大碗粥,又吃了小盘荞麦煎饺,牛肉小饼,最后呆愣愣的捂着嘴打了两个嗝。
赶早上八点的课,储西烬把他送到大学门口,才开车去了公司,早上空气中带着点寒意,贺年胃里暖暖的,听说汪旭辉被学校开除后安排了一个老牌教授,是个慈祥的小老太。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8 05:39:37~2023-03-08 08:1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的公主是只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新代课的韩教授为人亲近随和, 听说是退休后又返聘,为教育事业奉献了一辈子,跟之前汪旭辉完全不是一个课堂体验, 大家明面不说,但都在心里暗自庆幸换了老师。
用程询的话说, 韩教授脸上的每一条细纹都是知识的痕迹。
辅导员又找了贺年一趟, 恢复了全国英语演讲竞赛的校推名额,让他放宽心, 学校已经联合公安人员查了彻底, 匿名IP也被证实,无论怎么样,都会给出处理结果。
次日冯九的个人社交账号发布了澄清跟道歉, 说他自己因为心胸狭隘没有道德底线,捏造散布不实谣言等,在此真诚道歉,也愿意赔偿一定的精神损失费。
论坛上有人转载了原文,管理员还给了置顶, 不少学生都愤愤不平, 隔壁欺负人都欺负到F大头上了, 是非摆在面前, 未免太过分。
【平白无故找茬??还好之前的造谣贴我没相信!】
【太恶心了吧, 这不纯纯见不得别人好吗?隔壁学校不会还要包庇这种学生吧,我看必须行政处理!】
【小学弟实惨,碰上这种事情,应该可以起诉诽谤罪吧?】
【那个冯九纯纯有什么大病, 心里扭曲吧, 真是大开眼界了, 什么人呀。】
【……】
另一边,林风翟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照片里的人虽然戴着鸭舌帽,刻意压低了帽沿,但从侧脸能一眼看出是白洛俞,身后跟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生,眉骨上一道疤痕醒目,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冯九。
“我再问一遍,贺年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客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白洛俞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看清后眼眸微闪,他不答反问:
“你派人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