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嫉妒的情绪让头脑他发热,这才跟程询套近乎, 趁他不在删除了参赛作品。
程询平时做过不少兼职, 每年暑假都跟着固定摄影团队打工, 多少学了点真东西,跟黎溪这种纯兴趣还是有点区别。
“程询,这次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们能不能私底下解决?”
黎溪面露忐忑,他现在想起来也十分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他在F大还怎么混的下去。
“私底下解决?”程询抬高声音翻了个白眼,就差直接骂人了:
“你刚刚在人前阴阳我,带舆论节奏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不是咬死说没碰过照相机吗?”
“我……”黎溪脸色十分难堪:“照片是我删的,我愿意赔偿你,不过我现在没钱,你看下个月行不行?”
“大可不必!这要是真拿了你的钱,还不知道你背后怎么编排我呢。”
“我保证不会……”
程询虽然很生气,但也不至于真因为这件事情把人逼到退学,最后黎溪答应澄清照片的事情,主动退出比赛。
年后储西烬几乎没怎么出差,直到五月底,跟外省几家公司要展开调研会跟实地考察,这趟差旅差不多十来天。
贺年心里十分郁闷。
主要是储西烬的生日快到了,去年因为他要高考,整天只知道闷头学习,当天晚上回老宅才察觉到桌上的饭菜过于丰盛了些。
今年偷偷谋划了很久,他提前算日子看好日历,五月二十八那天恰巧是周六,特别适合约会。
结果半路杀出个出差,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周五下午,贺年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储西烬打电话的时候,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自己快考试了要复习,很累很困,要休息一会儿。
工作内容几乎占据所有空闲时间,一个礼拜完成已经是极限,储西烬放下手里的文件揉揉眉心,语气温和:
“乖一点,困了就休息,别累着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男人略显疲惫的嗓音听的贺年心疼不已,但是为了生日惊喜,他还是忍住了,一副迷糊样挂了电话。
下午六点半。
贺年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出汗,心脏跳的飞快,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叛逆”的事情,从小到大也没坐过几次飞机,怕自己有些流程不懂,提前三四个小时就去机场等着。
甚至最后两节大课没上,请了假。
学习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本来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逃课,但总有意料之外的意外。
晚上七点四十,贺年背着双肩包站在H市机场外,天边还有一片浅金色的云海,晚风中带着凉意,吹乱了额前的碎发。
“小同学,要去市中心吗?你是外地来的吧,我收你一百八就行。”
“八十块,不走就算了。”
出租车司机看了贺年好几眼,最后改口问了一句:
“你是去外地上学的?”
贺年不动声色:“对啊,之前你都收我七十块。”
“咳,你说八十就八十吧!”那司机干咳了两声,知道坑错人了,找补道:
“哎呀,你们这些学生哪知道行情,很久没回来了吧?早就涨价了啦!”
贺年心里觉得好笑,倒也没有戳破,他提前两天就做好了攻略,网上说H市的司机专门坑外地人,要换做以前,他可能就真的给了。
刚上车约莫十分钟,赵乐川掐点发了消息过来问。
赵乐川:【小先生您到了吗?】
贺年:【已经到了。】
赵乐川:【那好,待会儿我在酒店门口等您。】
贺年:【麻烦你了。】
储西烬放下咖啡,回头瞟了他一眼,问:“你看什么呢?”
“老板,我发现少了份文件,需要回酒店取一趟。”赵乐川低头轻咳一声,这又到了他加薪提成的重要环节。
储西烬眉头微皱,没说什么,示意他快去快回。
桌上放着一踏文件,旁边的冰美式见底。
从前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加班跟出差更是家常便饭,并不觉得枯燥。
现在心中有了牵挂,手头上一闲下来便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储西烬突然想抽根烟疏解烦闷,又始终没动。
他想贺年了。
如果贺年在自己身边,一定会陪着他加班,无论多晚都会等着他回家,餐桌上放着美味佳肴,两人聊聊天,然后相拥而眠。
赵乐川把房卡送了过去,大概跟贺年讲了老板晚上的行程,还有一个合同要签,晚上十点左右能结束。
贺年想了想,干脆让赵乐川帮忙订了饭店隔壁包厢。
他到饭店的时候,还在大厅碰巧遇见了黄老板,黄叙辛四十多的年纪,生意场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储西烬这次过来谈新能源,零碳园区企业,零碳城市,黄叙辛本来是房产开房起家的,这几年转变了公司发展方向,新能源实施起来难度比较高,但肯定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这会儿黄叙辛满脸笑:“储老弟,新能源这块有你加入,我就放心了,搞这块投资风险大,但我黄叙辛把话撂在这里,项目稳赚不赔!”
黄叙辛混迹商业名利场多年,老油条见多了,只服有真本事的人,这次是拿了十足的诚意谈合作。
储西烬笑道:“黄哥客气,新能源行业即将进入加速成长期,长期增长确定性高,双赢合作。”
旁边站着两助理,黄叙辛使眼色递了合同,事情各方面已经谈妥,吃饭只是走个流程。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已经有人付过了,黄叙辛直摆手,一副财大气粗样,非要结账,不结就是不给他面子。
“哎呀,储老弟,在H市哪能让你破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储西烬正要开口就听见赵乐川压低声音提醒道:
“老板,是小先生来了。”
“你说什么?”这话让储西烬内心的惊异犹如滔天巨浪,他看向赵乐川,反复确定不是开玩笑。
“他在哪?”
“就在隔壁包厢。”
黄叙辛被两人的话弄的摸不到头脑,这合同都签完了?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听见走廊里的动静,贺年知道饭局结束了,他推开门探了个脑袋出来,看见储西烬的瞬间眼睛都是亮的,刚要喊先生,就发现还有外人在,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
“西烬。”清软又明亮的声音。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贺年突然出现在身边,那双眼睛总是温柔的看着他,带着满足和爱意。
储西烬看着他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大步过去抓住他的手: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跟我说?”
“刚到没多久。”
黄叙辛满脸不可思议:”储老弟,你身边这位是?”
储西烬捏了捏贺年的手指,郑重介绍道:“这是我爱人。”
爱人?黄叙辛啧啧称奇,难怪刚刚看这个小年轻有点眼熟,说起来之前在闻知儒的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哪曾往真了去想。
他再过几年就奔五的人了,知道现在年轻人搞这一套,有的人喜欢玩个新鲜,但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干嘛,总归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这能长远下去?
原本黄叙辛还想着尽地主之谊,现在这情况,再打扰明显不合适,嘴上还是说了不少客气话。
黄叙辛前脚刚走,储西烬转头就吩咐赵乐川:
“你先去开车。”
话落,包间大门已经关上了,能清楚听见金属落锁的清脆声。
赵乐川扶了下眼镜框,神色如常地往外走。
原来老板也有着急的时候。
包间里,储西烬急不可待地搂住腰把人抱了个满怀,他埋头在贺年耳边喘着粗气,像是怕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年宝。”
门一关彻底与外界隔离,两人身体紧紧相拥,心脏隔着衣服疯狂跳动。
浓烈的思念。
储西烬感受着贺年轻颤的身躯,纯真羞怯却又直白的眼神,他手臂收的更紧,没有多余的言语,急迫地低头吻下去。
饱含热度的唇舌纠缠,储西烬犹如苏醒的雄狮,动作凶猛又霸道,将贺年柔软湿润的唇瓣翻来覆去亲吮,舌头强势挺入口腔,吸他的舌尖,汲取所有的呼吸,不留余地。
“唔…哈……”
贺年双腿发软,肆意的亲吻让他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整个人支撑不住往下滑,好在身后被一只强劲的胳膊托着。
偶尔喉咙里溢出来声音,绵长婉转,像是小猫撒娇似的,直往储西烬心坎里钻。
一时间,诺大的包厢里全是两人亲吻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老公……”贺年脸颊滚烫绯红先服软,眼眸中泛起欢愉的水雾,腰腹一点力气也没有,几乎站不住,只能扒着储西烬宽阔的脊背不让自己掉下去。
察觉到怀里的人脱力,储西烬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在贺年脸蛋上一下下啄吻,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然后托住屁股完全把人抱起来。
两人刚亲热过,贺年身上又软又热,像颗圆润软糯的汤圆儿,很好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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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储西烬抱着人心情愉悦开阔, 更多是心里的满足,他沉溺地享受着这一刻,贺年的到来冲散了所有的疲惫, 连这趟出差都变得美好起来。
“年宝,其实不用这么辛苦。”
“反正周末学校放假, 来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贺年把头埋在男人胸前, 温言软语的解释,这种松散就像是小松鼠存够了过冬的粮食一样安心, 他保证道:
“先生, 我不会耽搁你工作的,等你礼拜天出门忙去了,我再买机票回去。”
储西烬忍不住托住贺年的腰, 强迫他抬头深吻,一路向下含住喉结细细舔吮,幽深的目光里满是情意和占有欲。
“我不是这个意思,出个差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心疼你两边跑着累。”
贺年脖颈大片绯红, 不得不推开储西烬, 暂时停止了这样的亲密, 他眼神中自带缠绵:
“可我不想你一个人在外地过生日, 想到我就会心疼, 会难过。”
他爱面前的这个男人,投入了百分百的感情,是他平凡的人生中有且仅有的珍宝,先生让他有机会看见更广阔的天空, 遇见更多优秀的的人。
先生永远都是他心底唯一的月亮, 无论时光流逝, 还是生老病死,他这一生中都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了。
所以爱怎么会辛苦呢,明明带给他那么多的甜蜜,他从做决定买机票的那一刻开始,只能感受到自己激昂的心跳。
他要去见的是自己的爱人。
窗外暮色降临,贺年面容温软的倒影印在玻璃上,储西就那么看着他。
早些年在美国读书那会儿,节假日会跟好友聚一聚,年轻人总是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后来毕业正赶上储家生意最低谷最艰难的时候。
那年股市暴跌,货币大幅度贬值通胀,资金链紧跟着出问题,要是抗不过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储家就会彻底被埋没在时代交替的洪流里。
公司投资的项目亏损太多,能不能回本都另说,只能进行裁员,别说过生日了,整天没时间都是常有的事情。
储西烬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落在他肩上的担子又太重,忙的焦头烂额,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栽了多少跟头才能有储氏集团的今天。
有些事情必须靠自身的强大来解决。
那几年他患上了严重焦虑症,经常半夜睡不着,除了闻知儒,就连梁筠筠也不曾知道,毕竟刚步入稳定发展的公司,一旦报道出领导人患有精神疾病,后果是不可控的。
直到近两年他还是会定期去闻知儒那里坐坐,当然了,诊断情况也是一次比一次好。
偶尔失眠的时候,贺年总会跑进书房提醒他该睡觉了,亦或者两人缠绵地做上几次,然后抱着人沉沉睡过去。
他的小爱人让他感到了安定,大概就是在生活中的每一个普通时刻,都让人觉得幸福。
春风化雨般浸润着他的灵魂。
夜风微凉,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取代的是城市里的霓虹灯,赵乐川在饭店门口等的花都谢了,另一边包间里的人甜蜜似火。
贺年小脸上春色潋滟,他本来就脸皮薄容易害羞,更何况是在外边,气血方刚的年纪两人又好些天没弄过,光是接吻交颈他都受不了。
身上穿的薄款圆领卫衣微微汗湿。
“年宝,我们回酒店。”储西烬也没好到哪里去,喘息着解开两个扣子,皱眉的表情被解读成难耐,他正要起身却被怀里的人死死攥着衣角不放。
“不,不行……”贺年脸颊滚烫,他眨眨眼睛缓解酸涩,模样稍显狼狈,含羞带涩抓着储西烬的胳膊着急道:
“先生,你等我一会儿呀。”后边的话他不好意思说,心里万分焦急,只能乞求自己快点冷静下来。
储西烬目光下沉,贺年觉得那眼神带着烫意,瞬间反应更强烈了,他羞得想哭,突然身体失重,腾空被人打横抱起来。
像这种五星级饭店条件设施都很好,装修繁华,包间里有娱乐场所,台球桌,单独的洗漱间,一般是提供给女士饭后补妆用。
“先生!”贺年努力抱住男人的脖子,被平稳放在了洗漱台上,大理石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哆嗦,紧紧绷着后背。
他穿的是一条款式宽松运的动裤,男人大手一路向下,正落在运动裤腰上的松紧裤绳处,用力扯开。
运动裤本来就方便,贺年偏瘦腰也细,裤绳被松开后裤腰往下掉,储西烬帮他退下裤子,重物落在地上发出轻响,一双笔直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明白储西烬要做什么后,贺年喘着气心跳如雷鼓,尽管他发热,但理智还是想要阻止男人的动作。
他们还在酒店,贺年有些茫然地产生了两种情绪,隐秘还有刺激。
“不会有人进来的。”储西烬抓住白嫩的脚腕亲了下哄道:
“乖,别怕,把脚踩在我肩膀上。”
“……”
贺年半推半就,储西烬覆身含住他嫣红的唇瓣舔咬,头也不抬,反手关上洗漱间的门,“咔擦”利索地上了锁。
弄完往外走的时候,贺年整个人还处于放空状态,大脑一片空白。
出了酒店迎面吹来的凉风,贺年伸手摸了摸热度不散的脸颊,停住脚步小声顾虑道:
“先生,我形象没什么问题吧……”毕竟还得见人。
储西烬嘴角勾起,他的年宝真的很可爱,稍微用力十指紧密相扣,他低下头在贺年耳边压低声音,似笑非笑道:
“特别好看,你要不要照镜子?”
“赵特助还在等我们呢。 ”贺年脸上又烧起来,一双清透的小鹿眼偷偷看身边的男人,西装革履,丝毫看不出来异样。
他在心里嘀嘀咕咕。
以前两人亲热时,贺年大多都是闭着眼睛回应,现在他清楚自己的渴求,目光会忍不住去看,看储西烬帅气的脸庞,看男人匀称有力的肌肉……
“……”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SUV。
“小先生,咱们直接回酒店吗?”赵乐川挺直身板站在一旁,没有半点八卦的样子,并且非常细心的选择询问贺年。
贺年先是下意识看了储西烬一眼,在赵乐川的强烈的目光下忙点头:
“那麻烦你了,赵特助。”
车里气氛放松,但贺年莫名有点不自在,他总感觉赵乐川为人很精明,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察觉到小动作,储西烬好笑地抓住他的手,轻轻用拇指摩挲着掌心,贺年被他摸得痒,抬起头就先从车窗倒影看见自己。
车里没开灯,外边路灯照进来显得车厢幽幽暗暗。
贺年头发略微显得有些凌乱,发红的脸色看不清楚,但嘴巴肯定是肿了的,而且最明显的是他脖子上的吻痕,周身都是淫靡气息。
嘴巴还有点麻,他下意识舔了舔,唇瓣因为他的动作变得颜色更浓。
这会儿两人靠的很近,储西烬不动声色盯着贺年看了会儿,突然就起了某种冲动,很强烈,想要做的事情跟他多年的绅士教育背道而驰。
赵乐川将车子往酒店的方向开去,驾驶座与后排有着椅背挡着,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先一步把挡板升了起来,但还是有急促的呼吸声传到前面。
本来就外地出差,这下好了,老板玩这么刺激,他还被迫吃了一嘴狗粮,赵乐川哭丧着个脸,要是跟个中年秃头大肚子老板,他也不至于单身。
酒店是黄叙辛名下的产业,前台的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等两人进了电梯后,小姑娘略微疑惑地问道:
“郑姐,刚刚那位客人是订的顶楼靠西的那套江景房吗?”
“你问这做什么?这是黄总亲自交代过的贵客,不用你操心。”
“可是我看见……”
小姑娘还没说完,郑姐就转头盯着她上下打量,最后笑了声意有所指的说:
“小林啊,姐劝你一句啊,这种身份的人物不是咱们能高攀的,虽然你有几分姿色,但人家什么样的没见过。”
这话言下之意直白的令人难堪。
“郑姐,我没有……”小林急得脸都红了,她只是下午偶然在茶水间听见经理跟黄总的侄子说什么靠西的那套江景房,送个人进去什么的,后边她也没听清。
“没有就最好,哭哭啼啼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拳打脚踢了呢!”
小林没有继续多想,郑姐出了名的嘴巴毒,说话难听但其实人没多坏,她抹了抹眼睛收拾东西下班了。
走廊里铺了厚重的地毯,十分安静,房卡在贺年身上,储西烬揽住他的腰轻轻捏着,垂头问:
“跟赵乐川关系不错?”
“赵特助人好,办事情也很周到,这次来H市他还发了旅游攻略给我……”
“滴”地一声,贺年推开房门,不等按下开关,旁边突然窜出来一道人影来,跌跌撞撞栽倒在他怀里,吓的他差点大叫。
储西烬手疾眼快开了灯,房间中央的水晶灯亮的耀眼。
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紧紧抱着贺年,脸上浮着层红晕,一看就喝了不少酒,还在贺年怀里到处乱蹭。
储西烬眉头紧皱,直接把人拎了起来丢在地上,眼神冷的像是要结冰。
“你是谁?”
小男生彻底醒了神,坐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清楚这事情砸了,面露绝望,要不是奶奶着急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对,对不起,我真的太缺钱了……”
“谁送你来的?”
储西烬表情依旧很难看,他怕贺年误会,质问的语气更是严厉。
炽光下男生脸色煞白,声音嘶哑的厉害,眼睛始终盯着地毯不敢抬头。
“我不认识他,是他主动找上我的,给了我两万块钱,有了钱奶奶就能做手术,我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贺年缓过神,见小男生不像说谎的样子,便上前问:
“你叫什么名字?”
“林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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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周身环绕着水蒸气儿,房间温度调的略高丝毫感觉不到冷。
他的行李很少,除了换洗衣服就是手机充电器, 根本没想到要带睡衣,此刻身体裹在完全不合身的衬衫中, 脚踝都被热气蒸出了浅粉色。
储西烬背靠沙发, 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另一头黄叙辛不断替侄子赔不是, 他这张老脸都被丢光了。
没想到黄浩那小兔崽子不学好, 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偏偏学那最不入流的一套,竟然敢给储西烬房里塞人, 企图以这种手段攀关系谈合作。
贺年不知道电话里在讲什么,踩着暖融融的地毯靠过去,依赖的从身后抱住储西烬,将额头抵在男人宽阔的后背。
也不说话,仿佛只是这样抱着就很满足。
窗外是万家灯火, 储西烬转身将人搂进怀里, 黄叙辛还在说些什么, 大概就是让黄浩赔罪, 千万别因为不懂事的侄子, 惹得贺年不高兴,说最近投资了一个庄园正好开业,全当是见面礼。
后边的话储西烬并不感兴趣,注意力全被贺年清秀的侧脸, 跟莹白漂亮的脖颈吸引过去。
淡漠听完只是让黄叙辛严加管教就草草挂了电话, 他慵懒的环住贺年的, 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贴着他耳鬓厮磨。
“怎么不先吹头发?容易感冒。”
乌黑的发丝缓慢浸润出细小水珠。
贺年冲着储西烬羞涩一笑:“不要紧的,看你在打电话,屋里温度高一会儿就干了。”
或许是刚洗完澡,显得比平时还要温柔乖顺几分,轻薄的衬衣堪堪遮住屁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白皙笔直的双腿美不胜收。
储西烬托着臀部把人抱起来,贺年趴在男人肩上,双脚悬空,拖鞋随意滑落在手工地毯,发出很轻的闷响声。
体格上的差距使两人身躯几乎完全契合,贺年红着脸努力攥住衬衣下摆,想遮住腿根。
“啪”的一声轻响,男人不轻不重地在他挺翘饱满的臀上拍了一巴掌,并且耐心警告道:
“别乱动。”
一点儿都不疼,但贺年总觉得被打屁股很羞耻,搂紧储西烬的脖子不满地哼了声,又问道:
“先生,我重不重呀?”
闻言储西烬调整了下姿势,稳稳抱着人掂了掂:
“最近是长了点肉,但还是很轻。”
贺年莫名其妙红了耳朵,乖乖趴在男人胸口偷笑:“也不太轻。”
“胖一点更好。”储西烬不明显地笑了下,就在贺年正疑惑的时候,他低头含住小爱人的耳垂,动情地说了句荤话:“长点肉耐操。”
贺年瞬间脸色爆红,他羞得握紧拳头直锤人,完全不想说话,到床上就捂着脸埋进被子里,恼羞之外满是诱人媚态。
原本就不合适的衬衣更是跑偏,普通的衬衣穿在贺年身上就显露出别样的性感,单薄的衣物不蔽体,映出朦胧的细腻皮肤,纯棉的白色内裤一览无余,非常保守点款式,可在储西烬眼中却可爱的不行。
他捂着脸,还不忘转头软绵绵地瞪了男人一眼,眼神清澈又无辜,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心底却悄悄衍生出一点不可言喻的甜蜜来。
储西烬喉结滚动,眼神愈发炽热,等欣赏够了才转身拿吹风机抱着人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