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卡顿了几下,贺年皱眉关了电源又打开还在卡,他随便点了几下,突然屏幕上多了一行字。
我拍了拍“储寒”并顺手把野区刷个干净。
贺年愣了一下,耳朵轰的的红了,热度烫人,怎么办,这,这么不能撤回啊……
不出三十秒电话就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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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尴尬的接通电话,喂了声。
“哈~啊~”储寒看了眼游戏,起身伸了个懒腰,又顺带打了个拐弯带声调十八拐的哈欠。
“你最近店里怎么没开门啊,我路过两次都没买到蛋糕,略显可惜……”
听见储寒青春的洋溢的声音,贺年突然从这座冰冷的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真诚道:
“前些天两天,我回老家了,你明天来,免费请你吃。”
“好啊好啊,不过——”
“你那边风很大吗,呼呼呼的,我都听不清你说话。”
“我在车站。”
“什么?”储寒看了眼时间:“现在半夜三点多你在车站做什么?!”
贺年简单几句话解释了原因,又担忧的说自己手机电量不多了,不能长时间打电话,结果储寒突然道:
“你一个人那多可怕啊,咱们也算朋友,小爷我来接你吧!”
“不,不用,我等天亮就好了。”贺年连忙拒绝,他无法想象储寒单腿蹦哒的样子,太危险了。
“哎呀,你放心吧,我让司机去。”
“真的不用麻烦,我……”
“那就这么定了啊,先挂了,你留点电到时候好联系!”
“……”
不等反应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贺年挺内疚的,大晚上又麻烦了别人,他把兜里买完票仅剩下的七百块钱拿出来,从里边抽出四百块。
虽然有点心疼,但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何况还是这个点。
正值夏天,刚过四点钟就已经开始微微亮了,天边是一层浅浅的鱼肚白。
贺年在火车上睡的久倒是不困,只是身体很疲惫,中途贺明兰又打电话问他到了没有。
贺年简单说了几句,又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胳膊撑在行李箱上,用手拨弄着旁边绿油油的树叶。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林风濯也接过他一次。
F市的高铁站台修的很大,人又多,当时贺年拿着行李找出口,眼睛都看花了,最后林风濯在西边儿的A出口,贺年没注意跑到了北边的出口。
就这样,两人多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上车时林风濯脸色很臭,问他怎么回事,就算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字也不认识吗?
手机响的时候贺年下了一跳,屏幕上赫然显示三个大字。
“储先生”
贺年瞪大眼睛,他小心翼翼的点了接通,结巴道:
“喂,储先生?”
储西烬手打着方向盘嗯了声:“你在哪个出口,把定位发我。”
“南边儿的广场上,我还是把定位发给您吧……”
“好,你不要动,我过来找你。”
“谢谢……”
很快车子就绕了过来,储西烬把车停在了路边上,隔着宽大的广场,他看见对面石阶旁边坐着个单薄少年,旁边的拉杆箱比人都高,上边还堆着书包。
“贺年。”
空荡荡的广场上响起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贺年眼低的朦胧吹散了几分,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储西烬,天还没完全亮,只能看见男人高大的身躯。
“储先生……”
贺年着急忙慌的起身,右腿麻的没知觉,脚掌传来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整个人失了重心,不受控制的往回跌坐。
“慢点,先站会儿。”
胳膊被人牢牢扶住,储西烬视线不由落在他手背上,白皙的皮肤上有两道明显的擦伤,指关节也有摩擦后留下的红痕。
就着路灯他低头看了看,已经微微结痂了,贺年只觉得自己手背都要着火了,他不自在的想要抽回手时,对方又先行一步放开了他。
“走吧,先上车。”
储西烬弯腰把双肩包搭在背上,一只手轻松提起笨重的行李箱。
贺年两手空空,不好意思的跟了上去,东西被安放在了后车厢。
“你什么时候到的?”上了车储西烬才问副驾驶局促的人。
“两点五十左右。”贺年解释道:“火车一般都这样。”
价格便宜,十来个小时都算短的,地区远一点的城市跑上个几天几夜也很正常,没想到这次还早到了会儿。
储西烬点点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已经麻烦您很多次了……”
每次见面都在向这个男人说谢谢。
透过车里的镜子,储西烬可以看见贺年低着脑袋,因为长时间在微凉的空气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白色的短袖领口很大,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不用说敬语,我们已经算熟悉了,不是吗?”
“好……”
贺年愣愣点头,他对储西烬的印象是那种绅士又能力超群的社会精英,打心里更多的是敬佩,或者说崇拜,所以下意识会说敬语。
车子稳稳行驶,上边播报着导航,火车站在郊区了,车窗外是高速路和一片片的建筑,像是房地产建设。
贺年坐的端正,目视前方。
“咕噜噜~”
安静的环境中,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贺年捂住肚子脸色爆红,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丢人啊。
储西烬瞟眼看见旁边人红透的耳垂,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附近没什么早餐店,有也还没开门,旁边手扶柜里储寒放了巧克力,你先垫一口吧。”
“谢谢……”
反正脸都丢完了,贺年硬着头皮打开从里边拿出一小盒巧克力,包装很精致漂亮,瑞士的品牌。
巧克力包裹在雪茄叶中,口味有很多种,榛子坚果,牛奶巧克力味道浓郁,贺年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忍不住称赞道:
“真好吃,储先生你要吃吗?”
储西烬见贺年脸上灵动的小表情,点点头,他突然也想尝尝,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贺年将剥开的巧克力递给正在开车的人,储西烬微微偏过头,低头咬住送上前来的食物。
带着凉意的指尖猝不及防触碰到温热柔软的唇瓣,贺年像是触电似的,小幅度往回缩了一下。
片刻后他歪着头,像是是跟朋友分享美食后的小朋友,带着好奇问:
“储先生,你觉得好吃吗?”
牛奶巧克力的有些偏甜了,但储西烬看了眼他那期待的小表情,还是点了点头。
整个密闭空间里都是浓郁的奶味,不一会儿旁边又递上来了一块巧克力,不过这次是坚果的,甜度适中。
吃最后一颗的时候,贺年将垃圾全部收捡好塞回盒子里,瞟眼看见盒子背面的标价,699$,贺年瞳孔地震个,差点儿被口水呛住。
什么巧克力一盒要两千块,总共也才六颗,划下来三百五平均一颗!这是吃的金子吗?!
储西烬见贺年表情不对,抬眼问:
“怎么了??
“没事……”
贺年默默摇头在心里换算。
一个六寸的鲜奶水果蛋糕一百二十块,他刚刚一口气可相当于吃了十块鲜奶蛋糕啊……
贺年惆怅,这下欠储先生的更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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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过市中心的时候,将近五点半,天色已经大亮了,早晨第一抹金色的光芒洒在车窗上。
车窗玻璃是半开的,贺年歪着头看向外边,一些早餐店已经开门了,不过时间早,路上行人很少。
贺年皮肤白,阳光下甚至能看清楚脸上细小的绒毛,头发也变成软软的栗子色,乌黑的眼睛一下下眨着。
车子靠近路边缓缓停在广告牌下。
“想吃就去买。”
贺年回头,看见储西烬眼底的那抹笑意,脸上一热。
他不是盯着看吃的,就是随便看看。
不过都已经这个点了,储先生或许也该饿了,这样想着,贺年不好意思的小声开口道:
“那就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周围几家店都开着门,贺年觉得储先生怎么看也不像会吃路边摊的人,最后摸摸兜里仅剩的七百块钱,咬牙进了其中装修最上档次的一家。
他看着菜单,一份海鲜粥就要一百零九块,贺年只点了一份,店里的招牌熏肉大饼买了两个,又拿了两杯喝的。
买个早餐花了两百多,贺年捂着钱包暗自心疼。
F市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了,要是店里生意不好,之后他就只能每天喝土豆汤了。
与此同时,旁边的高楼从旋转大门里出来了七八个说说笑笑的大学生,看样子是熬夜玩了个通宵。
“风濯,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白落俞发问。
旁边几个男生边打哈欠边摇头道:“实在是不行,太困了啊,回去睡觉,你们吃吧。”
林风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下巴冒出一点青,显然是有点吃不消。
“都行,看你吧。”
剩下的人就地打车各回各家了,白落俞低头打开手机软件,看了看周围开门的饭店,目光落在附近一家卖粥的店。
等老板打包好后,贺年笑着道了声谢,匆匆拎着东西出门。
白落俞收起手机,抬头就看见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心里猛地咯噔了下,他下意识转头,发现林风濯脸色十分难看。
显然也看见了。
贺年小跑回广告牌下,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周身带起的风吹散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最后弯腰钻进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
白落俞脸色微变,试探着开口道:“风濯,我们去吃饭吧,好饿啊。”
林风濯眼底晦涩不明:“换一家。”
“好,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白落俞露出一个笑容来:
“对了,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饭店,早就想去了,你就当陪我吧。”
林风濯没说话,算是答应了。
到了地方后,储西烬下车把东西拎出来放在石阶上,贺年怀里抱着打包好的早餐,他抬头望向男人紧张道:
“储先生,我,我买了早餐,你要不要吃点?”
储西烬微微挑眉:“有我的份吗?”
“当然了。”贺年点点头,乌黑的眼睛干净又清澈,他语气认真道:
“到吃早餐的时间了,我专门买的,我总是麻烦到你……”
储西烬嘴角带着笑意:“走吧,先把东西搬上去。”
因为蛋糕店今天并不能开张,所以贺年没有选择开门,直接走的外边儿的楼梯上二楼。
拉杆箱里贺明兰装满了土特产,沉甸甸的,看着单手拎起箱子的男人,贺年心里微酸的同时心跳加快了一些。
他不知道有多少次,一个人带着所有的行李,因为想节省点钱,咬牙吃力的拖着大包小包辗转公交车。
阁楼走前收拾的很干净,几乎没什么灰尘,笨重行李被立在了门口处,贺年边把早餐放在茶几上边招呼身后的男人。
“储先生,你先坐,这里好几天没人住了,我去开窗透透气儿……”
不大的房间里东西收的井井有条,并不会让人感觉到逼仄,四周墙壁上挂着一些精致的手工制品,空调下方有一个犯旧的书架,深棕色的木架搭的,上边除了两盆绿油油的碧螺春,还摆放着很多书籍,包括一些纯英文版的。
贺年踮着脚开窗户,白色T恤随着主人的动作往上滑溜,纤韧的腰肢露出一截,白的晃眼,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后腰窝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储西烬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窗户被打开的瞬间,新鲜空气涌入屋子里,还带着淡淡的潮气。
“储先生,粥肯定还是热的呢。”贺年走到桌子旁边弯下腰,手指熟练的拆了包装袋,食物的香味扑鼻。
“就买了一份?”
贺年窘迫的点头:“我不太喜欢喝粥,这饼也是热的,你尝尝看。”
“嗯。”
储西烬接过吃了一口点评道:
“味道还不错,你去拿碗来,粥太多了,我一个人喝不了。”
虽然卖的贵,但份量还是很足的,圆形的小桶上边绘制了卡通图案,粥的确很多,够两个人喝了。
贺年犹豫了下跑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瓷碗,又把粥盛了出来,浓郁的香味,贺年偷偷咽了下口水,埋头用小勺子喝了一口,肉质饱满鲜嫩,不由满足的眯起眼睛。
吃完饭,已经不早了,还要去公司开早会,储西烬索性打电话给助理让送一套西装过来,又发送了具体地址。
贺年勤快的收捡了碗筷,厨房水声哗啦啦的响起,他挽起袖子,正要动作手腕被扣住轻轻一拉,整个人被高大的身影笼盖住,淡淡的雪松味萦绕在鼻间。
储西烬眉头微蹙:“你手上有伤,暂时不能碰水。”
不说贺年都快忘了这回事,平时磕磕蹭蹭破点皮很正常,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对于这样好意的关心,心里还是暖暖的。
“已经结痂了。”说完他露出一个笑容,又指了下旁边的柜子,轻声解释道:
“里边有一次性的手套,戴上它不会碰到水。”
桌子上电话再次响起,储西烬这才点点头松开他,转身去接电话。
等收拾完厨房,客厅静悄悄的,男人靠在沙发上,长腿有些无处安放,眼睛轻轻的磕着,呼吸均匀绵长。
储西烬没有像平时一样穿着西装,而是一套藏蓝色的休闲服,像大学里的优秀学长,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随便坐着就跟杂志封面似的。
贺年放轻脚步,去房间里拿了条薄毯子,轻手轻脚的盖在储西烬身上,他低头才发现,男人浓密的睫毛下有一片浅青色,这让他越发内疚。
昨天晚上,储西烬在公司加完班又去参加场酒会,回家已经很晚了,储寒腿受伤后就搬去了别墅住,经常晚上劈哩叭啦的打游戏,情绪高昂。
储西烬洗完澡在书房处理文件,时不时还能听见一楼传来怪叫声,弄完正要休息就听见楼下储寒单腿到处蹦哒的声音,最后趴在他房门,伸着个脖子问:
“哥,张叔怎么不在F市?”
“你找他有事?”
问完储西烬才知道,贺年大半晚上的在火车站,地址是北郊区那边,距离城里挺远,快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
原本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无需多分心。
但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浮现出那道清瘦的身影,还有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圆圆的,还会笑着喊他储先生,跟他道谢。
五分钟后,储西烬随便换了身休闲装,拿了车钥匙嘱咐叛逆期的弟弟,要是再三更半夜的打游戏,就停掉零花钱。
储寒如同一只悲伤的大眼蛙,抱紧弱小的自己,滚回房间睡觉了。
赵助理按着自家老板发的地址开车转悠了半天,没错啊,就是这里,但这店并有没开门。
会不会地址不对?想法很快被驳回,老板是何等的英明,不可能出错的。
但另一个更大的疑惑缓缓升起,现在才早上七点半,自家老板在这里做什么,还让他送一套西装过来。
十分可疑!
赵乐川推了推鼻梁上泛冷光的眼镜,露出一个睿智的眼神,他开始重新打量这家名叫“暮色庄园”的蛋糕店。
三分钟后,赵乐川理了理西装,踏上楼梯来到了一处不大的阳台,种植了不少蔬菜,他看向旁边的门。
“叩叩叩。”
沙发上的男人还没醒,贺年快步过去把门开了个缝挤了出去,又把门拉上了。
“请问你是……”
赵乐川也愣了一下,但他百分百确定了地址没错,随即面上淡定道:
“我找储先生。”
“他还没醒。”贺年顶着一道热切的眼神问:
“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赵乐川秉承着自己的职业素养,压下心中所有的吃惊与八卦,他好歹也是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时身后的门再次打开,储西烬神色染上两分疲惫,赵乐川颔首十分恭敬的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
“储先生,早。”
储西烬嗯了声,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吩咐道:
“等我五分钟。”
赵乐川站在门口处,贺年眨眨眼睛客气的问他:
“你要进来喝口水吗?”
“谢谢,不用了。”
赵乐川大脑飞速运转,他跟着老板做事很多年了,愣是无法确认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份,最后推理出最可能的猜想。
“您是储先生资助的学生?”
“资助?”
贺年认真想了下,高中的时候他曾拿过好几次的奖学金,当时听说是某慈善家设立的,但不知道具体的名字。
“是F大附属私立高中吗?”
“储先生设立过很多奖学金,其中包括你所说的学校。”
贺年动作楞怔住,这么一说他倒是真的想起来了,有一年学校里举办周年庆,非常的大手笔,听说请了市长,还有很多领导,其中包括慈善家。
那时候储先生也在吗?
赵乐川解开了心底的疑惑后,抬手推了下眼镜,颔首道:
“我去楼下等储先生。”
进屋时储西烬刚好从浴室出来,恢复了以往的形象,一身熨帖的高定西装,英挺的面容半藏在阴影中,额前的发梢还残留着水滴。
贺年脑袋瓜里装着事,他努力尝试着回忆关于高中的那次周年庆的细节,以至于反应有些迟钝。
直到储西烬站在面前,他才猛地抬头,下意识开口道:
“储先生你……”
话道嘴边贺年又不知道怎么问,总显得很奇怪,而且他拿了奖学金,最终却没有迈进大学的门口,怎么看都辜负了那笔奖学金。
储西烬只当他又要道谢,狭长的凤眼勾成好看的弧度,先发制人道:
“从下次的蛋糕里边儿扣,你先好好休息两天。”
贺年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纠结的小表情:“可是……”
“嗯?”
“上次的蛋糕都还没有吃呢。”
闻言储西烬看着他轻笑出声: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们的评论就是我的动力呀~
贺年点进官网,从对学校有卓越贡献的名人里,看见了熟悉的三个字,储西烬。
手指往下翻动,赫然有一张照片,上边拉着横幅,F大学附属私立高中六十周年庆……
两年前的照片看上去没有那么清晰,储先生坐的位置并不显眼,冷俊的容颜和气质还是从所有人里脱颖而出。
贺年将照片保存下来,心情有点难以言喻。
时隔两年,竟然意外见到了资助人,当年,当时,每学期的那笔奖学金减轻了他不少生活上的重担。
整理完行李箱里的东西,贺年开始打扫卫生,准备食材,思考下一季出什么样的新口味。
他租的店面虽然不大,但因为地段问题也并不便宜,而且开不开门,都是要交房租的。
花费了多半天时间,终于把送来的水果,牛奶,白糖,鸡蛋,小麦粉等食材整理好,第二天贺年凌晨四点就起床开始做蛋糕。
六点半,暮色庄园开门了。
空气中是淡淡的水果香甜的味道。
玻璃橱柜里摆上了新鲜的蛋糕,慕斯,还有各种精致的小面包,水果的,巧克力的,坚果的……
没想到顾客比贺年想象中的要多,他做的蛋糕小尺寸的偏多,也可以切块卖,所以方便很多,路过人累了,都可以进来吃块甜点,喝杯冷饮。
中午气温回升,达到了三十八℃。
贺年坐在高脚凳上吸了一大口果汁,措不及防被里边的椰果呛了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果汁,又继续撑着脑袋研究特色食谱。
长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他忙放下手中的书跑过去接电话,看清来电显示,心脏传来一阵抽痛。
是林风濯。
手机不知疲惫的响着,贺年内心逃避,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直到自动挂断,结果不出一分钟对方又打了过来。
无奈下,只能按下接通键。
“你在店里?”林风濯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一如既往的霸道,却又觉得陌生。
“嗯。”
两人短暂的陷入沉默中。
面对贺年冷淡的态度,林风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眉毛不自觉拧起来:
“之前有东西落你那里呢,下午我过来取一趟。”
贺年抿了抿嘴,只应了声好。
接着,这通电话,陷入第二次沉默。
林风濯啧了声,啪的挂断电话。
以前不是这样的,贺年总会主动跟他打电话,讲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天台上种的黄瓜开花了,也要说一声。
每天微信都会有新的消息,大段大段文字中,什么今天好像要下雨,气温降低了,问他想吃什么,糖醋排骨可以吗……
林风濯觉得烦,大多时候都是瞟一眼,偶尔回应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
包括这一次,他甚至想过,贺年冷静下来会主动找上门低声跟他认错,给他做一桌子菜,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了。
毕竟好几年的感情,贺年又是真心喜欢着自己,可怜到连个关系好的朋友都没有,他不相信这种软性子又死心的人,能说放下就放下。
诺大的别墅,看着冰冷的厨房,没有一丝烟火气,林风濯不禁又想到了那辆宾利,现在贺年是不是在给别的男人做饭了?
不,他不允许这种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林风濯意识到自己对贺年是有占有欲的,不管出于什么,他都不想让这件事情困扰自己。
既然是这样,哄回来不就好了,只要摆低姿态,说上几句好话而已。
整个下午贺年都心神不宁,做蛋糕时,手一抖,那用奶油挤的小花顿时歪了一块。
丑了吧唧的,他懊恼的停下动作,这块蛋糕只能留下自己吃了。
熟悉的白色的宝马停在门口,贺年心里格愣了一下,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林风濯走进店里,看见贺年时整个人松怔下来,怒气也没剩多少,他理直气壮的开口:
“走,跟我上楼。”
贺年僵直脊背,摇摇头:
“你自己上去吧,东西我整理放在了书架下边的纸箱里,应该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