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点点。”被吓到。
因为他发现自己心跳加快了。
储西烬轻笑一声。
“需要帮忙吗?”
“不用,已经弄完了。”贺年取下手套,露出个笑容:
“先生,你去洗手换衣服吧,我把菜热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等储西烬再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他向来不太重口欲,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大多时候是自己动手做饭,习惯算得上简洁,现在也是。
而此刻,食欲被完全勾起。
贺年细心的注意着储西烬的习惯,几道菜口味尽不相同,根据夹菜频率,他发现储先生喜欢偏清淡点的,偏甜口,又不喜欢太腻的。
好像辣的也还可以。
布丁也还好……
储西烬发现贺年吃饭不认真,目光总是追随的他手上的动作。
他微微挑眉,伸手夹起一块小年糕。
果然,贺年看了好几眼眼小年糕,那模样像是若有所思,眨眼的速度都放慢了,纤长的睫毛在光晕中颤动。
贺年在心底嘀咕,储先生吃第五块小年糕了,这是甜辣口味的。
直到那块年糕落改变路线,落在他自己碗里才回过神来。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贺年有片刻松怔,然后别开眼神,看看碗里,又看看头顶的水晶灯。
“在想什么?”储西烬笑着问,带着点儿好奇。
被抓包的人最后还是决定坦诚:
“想知道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想要了解我?”
贺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别人对他好,他自然也想要回报,可是储先生什么都不缺,但好像对他做的蛋糕印象还不错。
现在看来,好像也挺喜欢他做的饭。
贺年莫名有点开心。
看着他那小表情,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脸,储西烬眼底染上笑意,忍不住弯了下嘴角,弧度很浅:
“以后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
桌上每道菜做的份量都不算多,又足够两个人吃,盘子里剩下的一点肯定不会再热第二顿了,贺年很珍惜粮食,都尽最大的努力吃完。
结果就是吃的太撑,会悄悄打嗝的那种,又喝了半杯水才缓解。
“过来换药。”
“哦好,来了。”
贺年放下水杯从厨房跑出来,端坐在沙发上,腿被人架起来,好在他穿了短裤,不再像昨晚那样尴尬,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了,薄薄的一层。
“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但是有点痒痒的。”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总是无意的的去抓挠,还好贴了药。
储西烬嗯了声,低头给伤口处换上新的药贴,贺年也跟着弯腰注视着膝盖,他不自觉的歪着脑袋,看的很认真。
“伤口愈合的时候不要用手去摸,也不能碰水,不然会留疤的,知道吗?”
“其实,留疤也没关系的。”他又不是女孩子,没那么在意外表。
药贴被整齐的按压在膝盖上贴好。
贺年抬头,蓬松又柔软的发丝划过储西烬的下巴,他却毫无察觉,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脚踝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储先生闲的时候,手上好像很喜欢摩挲点什么东西,比如他的后腰窝,又比如脚踝处凸起的骨节。
这个发现让贺年有点脸热,总觉得过于亲密,沾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你的腿很漂亮,留疤会很可惜。”
“……嗯?“
储西烬夸人的话很直白,就像只是在陈述事实,这种慎重其事的的夸奖,贺年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有点红了耳尖。
“那,我会小心的。”
说完这句话,他马上闭上了嘴,储先生夸他的腿很漂亮,而他下意识就不想腿上留疤……
贺年从沙发上爬起来,把卷起来的裤腿放下,他总觉得今天晚上有点热。
可能是刚刚喝了太多汤的原因,鼻尖还出了细汗。
“先生,我想去洗澡,可以吗?”
储西烬看他一眼:
“你不用拘谨,我们不是上下级,也不是师生关系。”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储西烬看了眼显示,起身把沙发上的袋子递给贺年,然后接起电话去了阳台。
贺年低头看怀里的袋子,上边印着意大利语,是个他不认识的牌子。
为了不让伤口沾到水,贺年洗澡的时候先单独洗了头发,然后打湿毛巾避开伤口擦拭皮肤。
浴室里渐渐起了雾气,他站在浴缸里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像除了白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是留了疤,就更没什么特别的了。
对!所以不能留疤。
袋子里有新的睡衣,料子是真丝的,摸着手感很好,里边还有牛仔裤和简单的T恤,跟贺年平时穿的款式差不多,但质量天差地别。
贺年把衬衣和短裤洗干净,又换上新的睡衣,头发不用吹都已经干了七七八八,只有发尾带着点水气。
他推开房门探出个脑袋,发现书房没有开灯,储先生应该还在打电话。
虽然刚刚储先生已经说过,不用拘谨,可在贺年的认知里,书房是属于比较私人的空间领域,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也会放在书房里。
不打招呼就进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贺年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被人摸了摸后脑勺。
“走,带你去消消食。”
“……先生?”
贺年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膝盖,怀疑到底能不能消食,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的思绪和想法总是容易跟着储先生跑。
二楼有很多房间,主次卧房和书房只占了一半的面积,走廊上的壁灯没有开,有点黑,贺年看着黑洞洞的走廊,下意识去摸手机,结果发现手机在卧室里。
储西烬像是察觉了,抓住贺年的手握住。
黑暗中贺年能听见以及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指纹擦过皮肤,他紧张的手指瑟缩了下,结果被人握的更紧。
储西烬的手很大,干燥温暖,包裹住了贺年整个手掌,原本面对黑暗的那点惧意被驱散,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到了。”
储西烬推开门,接着屋子里的灯亮起来,贺年看清后,没忍住哇了声,再次被震撼住了。
这应该是间游戏室,但也不准确,因为中央还放着台三角钢琴,靠墙的地方有玻璃储藏柜,里边收集者各种有趣的东西,甚至连邮票都有。
这里跟储先生的稳重,妥帖,利落一点也不搭。
储西烬牵着人进屋到矮沙发坐下,手上的热源突然消失,贺年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
“平时玩游戏吗?”
看着面前巨大的显示屏,旁边还有各种小型游戏机,游戏光碟盒子,很多都已经绝版了,贺年思考了下斟酌着问:
“开心消消乐和欢乐斗地主算吗?”
“……那微信小游戏呢?那个跳一跳,我能跳很多下……”
储西烬盯着一脸过于认真的人,觉得有些可爱,突然间就笑了,平日里那点距离与界限感也跟着消散不少。
贺年反射弧很长,后知后觉的品出点其他的味道来,像是被气氛感染了,也敢抓住储西烬的衣袖晃了两下:
“先生,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没有笑话你。”储西烬起身找出新的游戏手柄连接在主机上边。
“感兴趣吗,我可以教你点别的。”
“可是我学这些东西很慢……”
“没关系。”
储西烬讲了基本的操作方式,大概就是升级打怪模式,左手□□控制方向,右手是攻击。
贺年听得很认真,但是实际操作伤害为零,只要有小怪出现他就乱了阵脚,要么就是不知道按哪个键,要么就是一通乱按,但他十分有觉悟:
“先生,我好像是个后腿……”
“其实还不错。”储西烬鼓励道:“你打了百分之三的伤害。”
“……”
可是满伤是百分百啊。
因为是双人模式,所以游戏难度系数增强了不少,最后贺年放弃了攻击属性的角色,换了个加血的奶妈,跟着储先生跑图加血就行。
储西烬还怕这种角色他会无聊,没想到恰恰相反,贺年终于找到了自己角色的价值,整个人神采奕奕,反正先生去哪他去哪,血包扔在先生脚下准没错。
窗外夜色深深伴随着游戏声音,矮脚沙发上的两人挨得很近,肩膀碰在一起,彼此的体温互相依偎。
贺年越来越困,最后脑袋轻轻靠在了男人肩膀上,嘴上还在嘟囔,声音又低又软,跟撒娇似的:
“先生,等我,我给你加血……”
储西烬把人扶靠起来,小心起身关了游戏,再转头贺年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吸绵长。
腰间系的活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散大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截腰身,再往后是饱满挺翘的臀部曲线。
暖黄的灯光下,贺年皮肤细腻又白净,全身都白,一张红润的唇有着漂亮的弧度,储西烬靠近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手感软而温热。
指尖像是受到诱惑,慢慢移动,最后落在那张红润欲滴的唇上轻点了点,被碰到的人微微抖了下。
他正要收回手时,忽的指尖传来湿热的触感。
贺年没有醒,却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轻咬了下又变成吸允。
每一下都的挑动着男人的欲。
储西烬动了动喉结,目光不由更深了一层,动作却放任着,没有收回手指。
直到睡着的人累了,用舌尖把他的手指顶了出去,他才托住贺年的膝弯把人抱回卧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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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林风濯收到快递已经是两天后了,期间快递打过几次电话都被挂断,最后没办法放在了门卫处。
四方的纸箱子,林风濯正疑惑就看见寄件人跟地址,梧桐街三十三号,他眼眸微微眯起,心里无端升起烦躁。
回去后,他拿钥匙开门,客厅沙发上乱作一团,随意扔的衣服裤子搭在上边。
林风濯把纸箱扔在桌上,转身进了厨房。
水槽里的碗筷就那么扔着,昨晚白落俞点了外卖,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油腥味,冰箱里的蔬菜已经开始发软,西红柿流出汁水,一股难闻的酸臭。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间小阁楼。
总共不过五十平米,逼仄的还没他的一间卧室大,但贺年习惯好,不大的地方被收拾的很干净,吃完饭就会洗碗,沙发上从来不会有脏衣服,冰箱里也总是有酒酿小圆子。
想到这,林风濯皱眉捏了捏鼻梁,砰的关上冰箱打电话叫了家政。
许是听见动静,楼上卧室里,白落俞睡眼惺忪爬起来,睡袍盖住大半暧昧的痕迹,他看着沙发上的人,打了个哈欠:
“风濯,给我想吃燕窝粥,饿死了,都怪你昨天晚上那么折腾我……”
白落俞边说边下楼,走过去勾住林风濯的脖子,把人往沙发上拉。
“你不问问我早上去干嘛了?”林风濯语气说不上不好,但也让白落俞心往下沉了沉,随即问道:
“怎么啦,心情不好?”
早上八点林风濯被他爸的电话吵醒,叫去公司劈头盖脸挨了顿骂,北城那个项目前期考察不当,投了两千万,现在项目滞停,每拖一天都是损失。
这个项目是白落俞推给他的,投标时并没有考虑到其他风险因素。
“算了,没事。”林风濯伸手解衬衣扣子,结果怎么也解不开,他把贴在身上的人推开,不耐烦的啧了声:
“你不嫌热吗?”
白落俞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冷冷瞧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
“你心情不好,给我摆什么谱?搞清楚,我不是你养的小情儿!”
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贺年膝盖上的擦伤好的很快,也不影响穿裤子,他换上了牛仔裤和白T恤,出乎意料的合身,裤腰大小也刚合适。
蛋糕店已经两天没开门了,他怕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固有印象,想起暮色庄园,就觉得没开门。
贺年整理好房间,开门没留神跟人撞了个满怀,他惊的往后退,差点左脚踩右脚,摔个屁股墩,储西烬拦腰把人稳住,轻笑一声道:
“这么着急做什么?下来吃饭。”
刚洗漱过的贺年,整个人湿漉漉的,冒着温润的水气,衣服很合适他,看着整个人青春洋溢,又很乖巧温顺。
“先生,衣服很合适,谢谢你。”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贺年还有点不好意思,二十岁的年纪,藏不住心事,他又开口道:
“我今天该回去了。”
储西烬望着他,抬手揉上他的脑袋,手指又落在后颈处捏了捏,贺年像是被烫了下,脊背绷紧了两分,却又没躲开。
“先吃饭。”
“哦好。”
下楼梯时,他不合时宜的想,果然是这样。
储先生就是喜欢摩挲点什么,动作很温柔。
早上有专门的饭店送早餐过来,很传统的中式饮食,蟹黄汤包,小烧卖和溏心蛋,还有糯叽叽的乌饭麻糍。
贺年吃相很好,细嚼慢咽,小口小口的很认真,最后捧着大杯牛奶撮着,喉结轻微滚动,又好像觉得自己也太馋了些,收敛了动作。
桌上的食物被解决的七七八八,贺年属于那种看着瘦,实际上饭量并不小。
储西烬喜欢看他吃东西,像个小松鼠似的,竖着尾巴抱着榛子啃的很香,贪吃又投入。
他盯着贺年看了会儿,腾出一只手来,用手指帮他抹掉嘴角的奶渍。
温热的指腹绕着湿润的唇瓣轻轻摩擦打圈,甚至碰到了柔软的舌,直到变成漂亮的水红色。
“先,先生!”
玻璃杯底部不稳的撞击在桌面上,发出声响。
贺年耳膜嗡的一声,脸红的吓人,他抓住男人的手,只觉得一道微弱的电流从脊梁缠绕至灵魂深处。
他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这个动作太亲密了。
属于情人之间隐秘的调情。
储西烬看着他惊慌的表情,又往上碰了碰热烫的脸颊,淡定的收回手:
“走吧,我送你。”
“……不用送我,你,您去工作吧。”
贺年结巴半天,最后仍然拒绝无效,还是乖乖坐上了副驾驶,他轻抿着唇,努力调整呼吸。
却怎么也缓解不了剧烈的心跳,嘴唇仿佛上还残留着丝奇特的痒意。
“系安全带。”
贺年茫然转头,浓密的睫毛眨了眨,不等他反应,男人的身躯已经覆盖过来。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侧,鼻息间尽是好闻的味道,他差点停住呼吸。
“吧嗒”一声。
安全带系好了。
储西烬看了他一眼退回座位,没有逼得太紧。
贺年性子慢热又迟钝,他有足够的耐心去引导,用温柔作为养料去灌溉,最后收获丰硕的果实。
他想要的是一个信任他,依赖他,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贺年。
但凡事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贺年偷偷探头探脑的看了两次旁边的男人,储先生并没有什么异样。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又或者是人家单纯帮自己擦嘴,觉得手感不错,顺便摩挲了两下……
换个想法,心态也会跟着变化。
满脑子的天马行空。
车子稳稳停下,储西烬曲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提醒发呆的人:
“到了。”
贺年眨眨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储西烬说:“想吃蛋糕的话,欢迎我吗?”
“当然,欢迎,免费的。”几乎脱口而出。
男人很嗯了声,算是满意这个答案。
店里两天没开门,又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做准备,贺年把坏掉的面包处理掉,又把后厨打里里外外扫了一遍,累的直不起腰来。
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东西,贺年想着还要买一些做甜点的食材,索性去了一家大型超市,他最近很喜欢吃软软糯糯的东西,可以买了食材试试看,万一有客人也会喜欢呢。
购物车里慢慢堆起小山丘,糯米粉,玉米淀粉,黄油,草莓粉……
“贺年。”
忽的听见背后有人喊他。
贺年转身看清人愣了下,手里还拿着燕麦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林风濯,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何反应。
“你腿怎么了?”
他刚刚打扫卫生时换了衣服,没舍得穿储先生买的那套,换了短裤短袖,布料已经洗的发白,膝盖上贴的药膏明晃晃的,很难不注意。
“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事。”
说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这样平静的讲过话了。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拿的了吗,我帮你吧。”
林风濯几步上前握住推车,贺年下意识的往后退,眼神却很平静,没有躲闪,少了曾经的爱意,变得落落大方,语气也尽是客气道: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谢谢。”
“年年……”
贺年稍稍别开眼,快速打断他:“真的不用。”
说完,他推着车子转身离开的瞬间,鼻尖微微一酸,贺年深呼了口气,步伐始终没有停顿,他过去被浇了太多的冷水,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看着贺年离开的的背影,林风濯怅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他突然觉得胸口空了几秒,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可他不确定那是什么,也没有办法阻止。
回去的路上,贺年抓着食品袋的指尖被勒的发白泛凉,他心里明白,那日积月累变得廉价的爱,早就该断干净了。
周围的行人三三两两,有雨滴落在他的头上。
天气说变就变,不出两分钟原本的毛毛细雨就成了黄豆大小,砸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之后一个礼拜都在降雨,天气预报发布了雨水预警,甚至会有台风,贺年给天台上种的小西红柿,小草莓都搭起了塑料帐篷,希望不要被雨水摧毁。
贺年趴在高脚桌上看书,他买了今年最新的高考模拟试题,发现已经有了很多新的题型,他好像不太会。
窗外乌云压顶,街道上积了一层的雨水,梅雨天气几乎没有客人,贺年看着桌上的试题,突然被一种须有的悲伤充斥。
他离十八岁已经很遥远了。
以后还有读书的机会吗?
玻璃门被推开,外卖小哥从箱子里拿出两瓶鲜牛奶,一盒御膳房的糕点。
“贺先生,请签收一下。”
“谢谢。”
贺年抿嘴一笑,接过笔签下名字。
这些天,他每天早上都会收到储先生的投喂,固定的鲜牛奶,偶尔是甜牛奶,搭配的糕点几乎没有重复过。
盒子上还有着热意,甜丝丝的桂花栗子糕,口感软糯,贺年刚吃了两口就来了电话,他很快接起轻喊了声:
“先生。”
储西烬放下手里的报表嗯了声:“这两天会有台风,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我知道的……”
贺年隐约听见旁边还有别人的声音,像是在汇报什么工作内容,他安安静静等着,直到听见关门的“咔擦”声。
等赵乐川出去,储西烬才再次开口道:
“那本百年孤独你还没看完。”
窗外凉风袭来,贺年心口动了下:“那明天下午可以吗?”
储西烬说:“到时候我过来接你。”
晚上雨势越来越大。
凌晨一点贺年被巨大的雷鸣声惊醒,闪电划破天际,街道上的树被狂风吹的摇摇欲坠。
长时间下雨,导致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潮湿,贺年爬起来去开灯,木制地板回潮,被踩的吱呀作响。
他按下开关,屋子里的灯没亮。
贺年心里咯噔了下,顿时睡意全无,他摸索着找到手机,趴在窗口看了眼,整条梧桐街陷入一片漆黑。
彻底被狂风暴雨席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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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梧桐街是绕着大学城的街道,地理位置不算繁华区,平时偶尔也会停电,但一般不会超过十分钟。
贺年开着手机上的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看过去半个小时也没见来电,手机开始提示电量不足。
猛地一道闪电,将屋子里照的雪亮,狂风卷着雨拼命往窗子上抽。
他听见阳台上的蔬菜被风吹倒在地,玻璃破碎的声音,木架砸倒在门口闷响的撞击,不用看,天台是上肯定一片狼藉。
看着最后百分之五的电量,这种急迫的时候,贺年第一时间想到的人竟然是储先生,唯一跟他有联系的,好像也只有储先生了。
哪怕隔着电话,跟他说句话也是好的。
可却没有任何理由支撑他,在凌晨两点拨这通电话。
他盯着号码犹豫了很久,突然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灯光熄灭的一瞬间,贺年心底涌出浓浓的恐慌,他躲在被子里,抱着膝盖蜷缩着,头埋进臂弯里,额角出了层冷汗。
再忍一忍。
到天亮就好了。
总不能永远都怕黑,或许下次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黑暗中,每分每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听见门口有动静,像是有人挪动什么东西。
贺年顿时后背发凉,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砰。”
“贺年,你在吗,开门!”
“小年?”
“在的,我在!”听见熟悉的声音,贺年心跳的很快,也顾不上穿鞋,光脚跳下床摸黑往门口靠近,期间还撞到了桌角,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屋外雨势不减。
储西烬打着雨伞还是被淋湿了大半,贺年看着男人惊喜交加,无法形容复杂的心情,几乎染上哭腔:
“先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雨伞在地板上积了层水,储西烬脱掉湿透的外套,见贺年没事松了口气,他带了小台灯,放在茶几上几乎整个房间都亮了。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贺年眼眶隐隐发热,心里像是注入一股暖流,尤其是听见先生说不放心,过来看看,再开口,语气里藏了丝委屈: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以前没有这样停过电,我不知道……”
他拿着毛巾跪坐在沙发一侧,将毛巾展开再按在储西烬被打湿的头发上,轻柔的按压着湿漉漉的发丝,等头发差不多干了,又跑进厨房泡了杯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