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啊导播会不会啊？”
“什么垃圾导播机器上撒把米鸡都比你专业。”
“导播今晚饭里加屎。”
“他妈的这些人舔包有什么好看的老子要看打架！！”
“导播是长夜黑子吗这种时候给我们下毒，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我要看小鹿知知我要看小鹿知知我要看小鹿知知。”
“傻逼导播ntm。”
等到导播也在这些公告刷出来后忙不迭把镜头转过去，五个身穿黑色统一外观的角色已经凑在一起舔包了。
会场中及直播间里，又是一波骂声。
导播苦笑之余，只好赶快把回放切出来放上去亡羊补牢。
这次直接采取的小鹿知知第一视角，力争最大程度上减少观众们的怨气。
第一视角中，入目是层叠的植物枝叶。
游戏模型，为了不妨碍玩家的视线，基本都会在这时候选择用“前景虚化”的显示模式来表现，所以在大型的转播画面显现后，所有观众都看到，那些影影绰绰虚影般的枝叶后，几个人影渐渐出现。
——这是小鹿知知所看到的场面。
所有人脑海里都产生了这样的意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思考或处理画面信息，那原本安静稳定的画面就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不属于背景bgm、明显是两个次元的音节通过会场中各处所布置的音响中清晰地传出。
——“上。”
要怎么形容这简短的一声呢……
反正，是突如其来的，成功、呃，成功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转播回放竟然还把队内语音给放出来了！
倒是提前说一声或者在屏幕上标一下啊，搞这种突袭是吓谁呢？！
不过既然要放队内语音，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啊！这不就跟平时看游戏区的主播们打游戏一样了？观赛体验拉满啊。无非就是现在这样没有他们的固定真人出镜而已。
画面还在变，反应快的人已经意识到，小鹿知知这是直接冲上去了——
一个人直接冲向五个人，不知道是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太过自信，又或者是上头了。
音响中，几道人声也随之传来。
“嗯。”
“强身buff给了，冲啊鹿总竹爹！”
“把他们往这边压，超出我攻击范围了。”
“哈哈，孙子们，你们的爹爹来啦！！看我天降正义制裁——！”
他们队里的语音并不像传统电竞赛事的语音回放那样，由嘶吼和嗷叫组成，连指挥和谁的声音都分不清的乱作一团；也不像平时大家熟知的打游戏时候和亲友们嘻嘻哈哈的闹哄，或者碎嘴子地边说些什么狠话边打。
他们虽然也都说话，但很明显，全是在响应先前的那句“上”，即便其中混入了玩笑，特点也依旧很明确——无论是表达需求还是传递信息，又或者是不着边际的玩笑，都清晰，且简短。
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其他人绝不插嘴，以免队友听不清或错过什么。
对他们不怎么熟悉的别区观众们默默在心中下了定论：这个小队的默契、或者换一个词来描述——他们的游戏水平（包含：理解/操作/团队性/……等）都不会太差。
习惯了各种游戏赛事氛围的各类玩家们此时听着这样高效清晰的队内语音交流，都不由自主觉得：多么赏心悦目……耳啊！
人好认，声音好认，转播画面就好理解。
折竹和小鹿知知还不太好认，毕竟没明确指向，剩下的就好说：小鹿知知不是正经玉心，那那个能给出强身的正经玉心就是炒萝卜丝，说没距离的肯定是承担远程岗位的画万古。
至于其他的，那句又是孙子又是爹的，他就是那个从牌匾上啪叽落下去砸人一脸的仙君吧？小学鸡吗？
有没有人能劝劝他，让他先治治自己的中二病啊，简直跟这队伍的氛围格格不入好吗！
场馆内的大屏幕上，第一视角的镜头还在转。
被队里玉心上了强身buff的……玉心，好吧，此玉心非彼玉心，意会就好——扛着大刀在五人中势不可当，以一个纤弱少女的形象杀了几个进出，同时又和旁边长剑飘飘的侠士一起，带着这队伍且战且移，以半血的代价成功让对方队伍在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由“埋伏战”转变为的“追逐战”中，不知不觉地踏入了另一个圈套。
“万古，送过来了。”
似乎是先前说“上”的那个人再次开口，上次因为音节简短而没被观众们捕捉到的音色这次十分明晰，清润的男声，语气轻和语速和缓。
只是那声调里少许的散漫，无形地透出些松弛感，似乎在它的主人看来，这就是在家里和亲友随便玩玩那样，没有任何的紧绷感。
——这人是指挥。
不是长夜的玩家纷纷猜测。
他是折竹吧？
听说折竹是长夜玄月总指挥。
……还是说，是小鹿知知？
“来了！”
——轰隆的炮火从天而降，先前拿弓箭的画万古换了个大杀伤范围的火炮，对着几人的位置就轰了过去。
“我**画万古你这把我视野都糊上了！”
随着四人火力齐聚，一步错步步错的队伍终于被收割。
五个人的围剿，人头却被两人瓜分。
参与了近距离火拼但零收获的仙君“嗷”的一嗓中，那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再次传出：“别伤心，下次努力就行了——哎呀，我三个头。”
争斗结束，转播被掐掉，转换回正在进行时的ob视角。
托会场设备优秀的福，所有人都听到，在回放关闭的最后时刻，那漫不经心语调中轻絮般的笑意。
数不清多少声控党原地投降，捂住了发烫的耳朵。
……妈妈呀，不是在看比赛吗，这是什么啊？
谁家这样打游戏？
小鹿知知是谁，他们熟啊？
不就是那个老在818上出现的玉心的名字吗,还是玄月的玩家,跟玄月的管理们关系不错，被前上清的仙君炸了好多烟花，被折竹炸了好多烟花，进入了玄月高管们的社交圈和小队，后来知道是个长得很好的人，而且又跟着小队一起进了这新活动的决赛——
比起这人是个男声更让玄月玩家们觉得吃惊的是，
……从来没听说小鹿知知会指挥啊？
他跟着管理们指挥们玩不假,但是这人连阵营战都不打，在折竹画万古仙君都在的队伍里,怎么可能会是他肩挑指挥权啊？！
而许多上清玩家惊疑不定的却是……
“我怎么觉得这小鹿知知声音有点耳熟？”
“拉倒吧,你那是看见帅哥都觉得是上辈子的缘吧。”
“不是不是……是真的，你不觉得小鹿知知声音很耳熟吗？再情绪饱满、再激昂兴奋一点的那种——哎呀你代入一下仙君语气试试！”
“你这是什么说法……欸等等,别说、好像,还真……有点啊……？”
“是吧！！”
“可是在哪听过啊？”
“就是想不起来了啊……”
“……”
“……”
诸如此类的对话发生在各处，但这些东西,非长夜的玩家却注意不到,所以他们的关注点多在于：没想到小鹿知知人长得不错,游戏打得不错，声音也这么好听啊。
第一轮游戏很快结束，路知许小队十分顺利地拿下了小局第一的好成绩。但从第二局开始时,一切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其他队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默契地形成了小队联盟。
是那种平时打游戏时,在多方队伍相遇的时候，大家聚集起来率先击杀围剿“大哥队”一样的既视感。
在平常到还好，这种台面之上的比赛里，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情况出现。
“这不就相当于承认己方单轮队伍实力远远比不过人家吗？也不嫌丢人！”
路知瑶愤愤不平。
她身边的观众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跟朋友继续聊，语气里有点不屑：“哦，女的啊，难怪，电竞比赛嬴才是最重要的，这都不知道。”
……玩个游戏还给你玩出优越感来了？这算哪门子电竞比赛？！
路知瑶下意识想回击，但想到下午的事，她压了压脾气，也学着那人的样子侧身跟猫猫鱼鱼说：“草台班子果然还是草台班子，砸这么多钱也能看出来不专业，看来《江湖》是永远跟举办电竞比赛无缘了，啧啧。”
“你……！”
还在比赛期间，好在双方都懂事，这架是没吵起来的，只是你来我往背着身阴阳了几句，台上的情景也是瞬息万变。
路知许小队在最后的决赛圈次决赛圈多队相遇时，成为了被多方集火的那一队。纵然开局后前边一路顺畅，双拳也敌不过这样的“四手”，拼着血换血，小队最终击杀了二倍数于己方的玩家，成功拉着两个小队以上的做了陪葬，最终拿下第四名。
赛后的语音回放甚至还放出，在这等混战之时，小鹿知知用他那一把足以让声控脸红心跳的好嗓在语音中给队友的指令是：“优先击杀同一队的人。”
初时许多人都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但等越来越多人缓过来劲的时候，他们纷纷摇头：……好狠。
如果击杀的不是同一队的，逮谁杀谁，那杀了五个人，没准是五个队伍各一名呢？在排名上，他们只能成为这五队之后的那一队。
但如果优先击杀同一队的，那但凡杀光一队，他们的名次就可以稳稳向上一名。这样才能把损失最小化，才能不损于他们队伍太多。
至于他们是怎么去辨认哪些人是同一队……观众们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从现场的支援或帮忙拆火亦或是伤害豁免之类？反正那些都是战斗现场的直觉了。
第二局下来，路知许小队的两局总分仍然挂在前三，但终归不再是第一了。
等候最后一局加载的时候，炒萝卜丝烦躁地把他的辫子甩到身后：“这群龟犊子，打不过就开始搞这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是吧？”
仙君难得附和他：“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妈的。”
“消消火，这也是难免的嘛。”画万古无奈，不知道该提醒仙君这话不是这么用的还是该劝炒萝卜丝他们队里没一个职业跟“明教”搭得上边。
“谁让我们太扎眼呢。而且这样搞集火，对一些观众来说，没准更有观赏趣味。”
叶闻竹没加入他们的对话，他碰了碰路知许的小臂，声音很轻：“在想什么？不要有压力。”
他们在讨论的时候，路知许始终没说话，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会儿被叶闻竹拉回神，才缓缓摇摇头：“我在想，上一局他们应该属于是临时起意，毕竟比赛不给开全部麦，只有队伍麦，所以他们肯定是没有沟通的，那就是纯各自队伍自己的想法，然后一出手，发现其他队伍跟他们一样的想法……把大哥队先清出去，刚好不谋而合。”
这是他们都能想到的事，叶闻竹没打断，“嗯”了一声回应，复又静下来，听他继续。
路知许沉吟着：“所以，这把他们的合作是不熟悉的，那有这么一下，这把如果他们还这样做，肯定比上一把要熟练很多，我们拿好名次的机会更低了。我们现在是第三名，如果这一把咱们分太低，掉出去，是肯定保不住前三的，奖励也就没有了。”
仙君他们的注意力也渐渐被吸引过来，画万古叹气：“是啊。”
那这次就算是白跑一趟了。
这么多天的游戏也都白打了。
路知许又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所以……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换一种打法。”
“换打法？”炒萝卜丝一愣，他们这两把都是走的硬刚的路线，落高资源区，抢发育争时间保出一个人，然后一路头铁，遇谁打谁，要真说打法策略，那可能就是一个抢先手，可是如果不这样打的话——
仙君疑惑：“难道去打野吗？”
“对，打野。”
路知许微微抬眼，望向身前的屏幕，显示器的反光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盛着一簇以激烈作燃料的火。
他说：“我想，咱们要不……玩点刺激的？”
一直看着他的叶闻竹眼神忽而闪动一瞬，旋即莞尔：“好啊。”
他这样干脆，连内容都不问，路知许稍一偏头，只见叶闻竹唇边含笑，定定看着他，似乎不管他怎么安排都可以，又像是心有灵犀早知道他要做什么决定、甚至连打算怎么去安排和部署都了然于胸了一样。
如果是他，那无论是哪个猜想，都可能是真的。
什么感想都化作会心知意，路知许回以一笑，朝另外三位队友示意靠近些，开始安排起来。
“我们等下就……”
等路知许说完，仙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哇擦，小知，你确定吗？要玩这么大！”
“是啊。”路知许坦然应下，眸光闪动，流出几分狡黠，“敢不敢？”
“那可太敢了！！”
“我觉得很可以。”
“支持！这样多有意思啊。”
路知许笑着看向还没表态的最后一人。
叶闻竹也笑：“来这么一趟，不拿第一确实亏了。”
决赛的最后一局正式开始，会场的大屏幕上，放出了五十位参赛玩家所选择的刷新点。
和前两把没什么区别的一幕，现场观众习以为常这个开场环节，都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习以为常过了，只有少数揉了揉眼，随后低声和同伴说着些什么。
但线上直播间的氛围却不大一样，因为人数众多，有个别眼尖的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发弹幕表示疑问。
“我刚刚看错了吗？怎么好像看见有一队没刷在一起？只有两个人？？”
“我靠啊怎么有一队走二三了？？哪一队啊敢这么玩？！”
“我晕，我好像看见平时散排的时候了。”
“……”
初时只有稀稀落落几条，但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风发出质疑，使得更多的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再有个别玩家截图放到网络上，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察觉到，有一队，似乎、好像……不是那么想赢。
敢在这种都是组排的比拼中散着落，不是想摆是什么？
到底哪——我操，怎么是小鹿知知这一队？
转播画面逐一从各个队伍的位置掠过，不乏有注意力集中的玩家看到一闪而过小鹿知知队伍的所处环境——
很明显，他们这一支队伍中，有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显示，其中一个是荒蛮的山谷，一个是建筑层群内部。
不提手握证据观看直播的各位了，就连现场只看直播的玩家们也有人意识到不对了。
梨涡小小失声：“……他们队伍怎么分开了？！这遇上人怎么办？”
她的两位姐妹没说搭腔，显然也很意
梦剑蹙眉盯着屏幕半晌，最后掐了一把鼻梁，声音中有点不太笃定的猜测：“……这不是他的风格才对，这一把的指挥，或许换人了……他们把他的指挥权拿走了。”
说到后半句，语气已经逐渐趋于笃定。
是的，应该就是这样。
因为这完全不是阿知的指挥风格。
他一向稳妥。这一特制指挥据点战时最为明显，他带团的时候，往往都是宁肯以不大的积分差距来拿下稳稳的胜利，也不喜欢去追求刺激从而追求完全碾压——那样他们做指挥的爽了归爽了，可风险也大。万一失败，他们自己就不说了，跟着的团队中的玩家们就都没有胜利积分拿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这在阿知看来是很重要的事。
当然，也可能是他只会稳妥的风格，他不会那种刀尖跳舞赌博似的指挥方式。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是阿知指挥，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一局第一、一局滑铁卢，总分不占大优势，那他肯定是会选择带领队伍猥琐发育的，以“苟”为上——保证己方的积分在最后不会掉出冠亚季金银铜前三的范围。万一运气好，苟到最后，也不是不能偷个第一。
而想要保名次和苟，那肯定是要大家一起走才会在意外碰到人的时候更有胜算。
退一万步，就算要去冒险，他也肯定是会在5v5或5v10、v更多的时候，自己跳出去吸引火力，一如前两把他做的那样，替队友扛下绝大部分压力，让队友撤退，保住队伍的名次和希望——这才是阿知。
这才是阿知会做的事。
愚蠢但负责，
稳重但守旧。
总之，阿知绝对不会把队友放去冒险，绝对不会拿队伍的积分和成果去赌。
所以，现在这种“拆开队伍”看起来完全像是摆烂式破罐子破摔般的决策，一定是玄月那三个幺蛾子整的。别以为他不知道，那边可喜欢搞这种剑走偏锋的东西来找刺激了。
而仙君，就纯粹是个阿知的应声虫，是个完全的小废物，什么也做不到，在玄月仗着人多要表决的时候，即便不服气，他们2:3也拿不回这个指挥权的。
……服了。
想到这儿，梦剑头都大了。
“这小废物，什么时候能有用点？”他自言自语地低斥了一句。
梨涡没听太清楚：“我也觉得这不像他……哥你刚刚说什么？”
梦剑摆摆手：“……没什么，看比赛吧。”
游戏中，万众瞩目中，随着后续的转播，大家也渐渐辨认出了现在各个队伍的状况。
长夜队伍赫然分成了两路，一路两个人，一路三个人。
两人的那路是折竹和小鹿知知，三人的那路则是画万古仙君和炒萝卜丝。
治疗在三人那边。
他们没有选择刷新在高资源区，而是都在距离高资源区不算远的“野外”落地。
看来这是真的准备打野了啊……
还有，这么个样子，难道是被上把最后那样的围攻打怕了？
正当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缘由的时候，画面中折竹和小鹿知知两人已经搜完了这里的几座木寨楼，往下一个点转去。
——他们竟然溜去了高资源区的建筑区中！！
不是要打野吗啊？
去那边干嘛？？
那里有人的啊！
完全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的观众忍不住在心中嘶吼着。
突然，折竹身形一偏，到了一处掩体后。
视野中，两人身影出现。
一灵秀一刀锋，治疗伤害抵抗均有，不错的职业搭配。他们二人边走边搜索每间屋子，速度并不慢。
——这是撞上人了！
对方可不是什么二三四一的分头行动，人家队友都在附近，这只不过是呈分散包围状外松内紧地在收集物资而已，随时都能支援的！
路知瑶身边的那人故意“哼”出一声，把声音拔到路知瑶能听到的程度：“打啊，怎么不冲上去刚了？不是很能吗？你……——我**！你**真上啊？？”
后半句完全是因为，他话还没说完，大屏幕上，小鹿知知就已经动了。
她猫着腰，借掩体行动，把会产生脚步声的“跑动”改为走动，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两名玩家之中的灵秀，和折竹一同，从窗户翻进了对方前行搜索屋子的道路上稍前一间的屋子，然后，贴近了门后站定。
她一改前两局爱用大开大合武器的形象，抛弃了伤害至上的大刀，手中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匕。
安静，无声。
这小小的屋子里一片漆黑，似乎这里从没有人光顾。
等候无所知觉的猎物靠近的那一瞬——
她动了。
与此同时，小鹿知知身上，一层象征着竹窗萤火的特效光芒毫无征兆地出现。
浅青色萤火虫绕身纷飞，小鹿知知宛如夜中精妖鬼魅，从那灵秀身后出现，而后抬手——
匕首大招发动。
以血还血。
那名灵秀玩家反应并不慢，几乎是在受到伤害后的第一时间就反手强控击退丢了过去，企图控住对方拉开距离。
灵秀半控半奶，也有一定的输出，短时间内的单挑全然不怕。
但技能放出去，打到了那些闪着微光的萤虫上——尘潇的技能。
灵秀玩家心态崩了：妈的怎么会有尘潇这模式不加追击带这个鸡肋？！
“来帮忙！有人！！”
这种时候如果再不叫人,那就是傻子了，所以灵秀玩家果断向队友发出了求救信号。
“几个人？一队吗？哪一队？”
队友的反馈也很及时。
“不知道几个，目前看至少是两个,一个是尘潇,另一个拿的是匕首，但职业不清楚。至于是哪一队……呃，我也不知道，还没看到ID。”
队友：“啊……？”
听着队友的疑惑，灵秀玩家也很苦恼。他也很想疑问啊！是真的没看到人啊！！
刚刚他不假思索喊出求救的话后，这才短短几秒过去，已经有些吃力于应对眼下的局面了。
导播这会儿不知道是想补救先前的失误还是什么炫炫自己作为导播的“专业”，特地把灵秀的第一视角调了出来。
大屏幕完完整整传递着该灵秀玩家现下的境况。
窄小的屋中动作被局限,稍微大点反应就很容易撞上墙，四面都被卡,根本跑不出几步,他出去不了，只有视角在频繁转动着,却也无济于事,因为他始终无法锁定对方的角色——视角捕捉不到对方的正面，始终都是边角残影,对方在绕后。
灵秀玩家心里怒骂：妈的,这b绝对是玩隐杀的,不然为什么对绕视角打后背是有这么大执念？！
他闭眼一通键盘乱按，杂七杂八地胡乱砍着，连带放出去的技能一起算,打到人的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只手的数。这种发挥，换一个游戏的术语来说那就堪称是“人体描边大师”了。
不过好在对方一上来就是个匕首的以血还血,虽然取了他好多血量，但毫无疑问对方那个那匕首的血量也不健康，再吃上几下他打出的技能，也差不多了。
而就在他承受着这样的攻击时，他的血量掉落速度却毫不和缓，简直是坐着过山车往下冲刺，开了闸就刹不住。这拿匕首的就算了，旁边那尘潇也在屋子里，俩人就是毫不留手地把他堵在屋子里揍了一顿。
这第一视角堪称是“受害人视角”实录，现场观众皆是无语。
比赛中的人不知道打他的是谁，观看比赛的可是都知道得很。
不就小鹿知知和折竹么。
是，他们这么偷，是能把人偷下来，可是等下怎么跑？人家队友离得都不远啊！等他们把人杀掉，后续人家的队友也赶来了，连个打药的时间都没有——折竹几乎是完好的，只在混乱中吃到了几下技能，但小鹿知知可是血量大残啊。
就拿这幅残血的状态去跟人家拼？
能换掉几个？
就算他俩超神操作能把对方四个全换掉，那队伍不也就停止与此了？
他们不想要排名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