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是土狗,喜欢这种生死间感情的蜕变(汪汪汪),下面继续让小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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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梯从直升机抛了下来。
夜风凛冽,已经穿上防弹衣的唐执攀上绳梯,他后面跟着一个外国佣兵,对方一再叮嘱他别往下看,只管往上爬。
距离上方的舱口有五米左右。
夜风吹得凶,绳梯一直在晃,如同水里的浮萍,根本没有可依附的东西,唐执爬上了绳梯后每一阶都非常艰难。
远处还有枪响,似乎在地上燎起了一片无形的黑焰,要烧毁所有从上空坠落的东西。
唐执牙关紧咬,紧紧盯着上方的舱口,一阶一阶地往上爬。
手臂肌肉很酸痛,身上刚刚摔着的地方也很疼,每握住一阶绳梯,那木质的地方似乎有灼伤血肉的痛感传来。
“学长很棒,再有几阶就到了。”宋予潮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双手已经麻木了,只机械重复地做着动作,每一秒好像被无限拉长。
唐执不记得自己攀爬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登上了多少格绳梯。
他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快点上去,远离下面那个可怕的地方!
某个时刻,他的手臂被紧紧抓住了。下一秒,他被一道恐怖的力道直接拉了上去,落入一个结实火热的怀抱中。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唐执不住闭起眼睛,任由自己靠在对方的臂膀上。
他太累了,剧烈地喘着气,信念一旦解除,唐执瞬间没了所有力气,肌肉放松,先前被强制压下的疼痛剧烈翻滚,甚至让他眼神都聚不起焦。
双手火辣辣的疼,其中左臂最痛。
但这一刻,灵魂似乎升腾,与肉体剥离开,一边是极度疲惫和不适的身体,另一边是终于获得安稳的精神世界。
累极了的唐执没发现,抱着他的那双手臂在微微颤抖。
宋予潮长长呼出一口气,把人抱到后排,系上安全带,又把耳麦给唐执戴上。
做完这一切后,宋予潮转身欲往舱门方向走,他目光无意瞥过窗外。
漫天的夜色依旧,只不过比起刚刚黑幕暗沉无光,凉风不知何时拂开了乌云,月亮出来了。
月亮回来了。
“嘿~宋,怪不得你这麽紧张,那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他家里有兄弟姐妹吗,能不能介绍我认识?”凯兰亚坐在驾驶位上吹口哨。
宋予潮斜睨了他一眼:“你哪来这麽多废话,有这功夫,还不如让赶紧撤。”
对方的增援来了,目测人不少,可能带有火箭筒,这时候没必要再和那群人硬碰硬。
凯兰亚比了个ok的手势:“老夥计相信我,我知道该怎麽做的。”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好大的呯的一声。
是火箭.筒发射的声音。
这一下瞄歪了,没打中,但足够凯兰亚脸色微变。
“干他爹的,这是想老子在空中开花?”这位来白头雕国度的雇佣兵骂骂咧咧。
推动拉杆,马力加到最大,直升机迅速朝山里飞去。
只能往山里飞,山里地形复杂,树木茂密,路况不是车能追上的。
后面又是几发炮.弹,有一发差点就擦到了机尾。
凯兰亚骂骂咧咧,“妈的,这群人是属鬣狗的吗?咬着不放。”
他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绝不只是偷袭外加被抢了人,更是因为——
左升泰和左阳煦都死了。
其中左升泰死于重机.枪扫射。
华国,淩晨两点半。
毕佳佳是三甲医院里的护士,今晚轮到她值夜班。
刚去查完一轮房回来,又填写完护理记录,毕佳佳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摸出手机。
不行,太困了,上微博看下本命充充电。
点开微博,先去唐执的超话签了个到,结果看到不少夜猫子都在讨论一件事。
[好奇怪啊,糖糖的ip怎麽到缅甸去了?]
[对对对,我刚刚也看到ip变了,他不是在泰国拍戏吗?我去看了同剧组的容青黛还有蔡云山他们,他们都还是在泰国呢,太迷惑了(挠头/)]
[难道糖糖的ip显示坏了?]
[啊啊啊啊啊!宋小潮的ip也在缅甸(眼珠子掉出来/)]
[不应该啊,他们俩怎麽到那边去了,原谅我,我对缅甸这个地方除了各种翡翠玉石之外,就只剩下......(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1]
[不会是遇到什麽事了吧,不行,我得去私信下吴川导演!]
超话越来越活跃,又被营销号转发。
[娱乐小喇叭]:唐执出国拍戏,一剧组都在泰国,就他一个ip在缅甸,这也太奇怪了吧(思考/)#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
在早上六点时,#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的话题爬上了热搜。
一上热搜,有些值夜班的,早起的路人都看到了。
“唐执”这个名字早就进入了路人盘里,不至于看到后第一反应是满脑袋问号。
想吃瓜的点了进去。
[#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全组就他一个在缅甸?他这是搞啥子呀,不会出事了吧。]
[是不是手机被偷了(挠头/)#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
[等个回应吧,这种热搜剧组看到了很快会回应吧,毕竟又不是什麽正向热搜。#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
[@《契约》官博,怎麽肥四鸭!#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
[#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啊啊啊,不会被拐卖了吧(惊恐/)]
[唐执经纪人的ip也在缅甸,一错错俩?肯定不是定位故障,@《契约》官博出来解释下!#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
太阳升起,金乌当空普照大地,灿烂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出一地的光斑。
容青黛被闹钟喊醒,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着哈欠去洗漱。
等一切收拾完,她和平时一样下楼吃早餐。
容青黛:“吴导早。”
“早。”
后面于青生和蔡云山也陆续下来了,吴导往楼梯口那边看:“唐执怎麽还没来,平时这个点他都吃完早饭了。”
容青黛和蔡云山同时停下用餐动作。
于青生昨天是后面回来的,他一无所觉:“可能是昨晚玩得太晚,今天睡过头了吧,如果我吃完早餐他还不下来,我就去喊他。”
容青黛和蔡云山对了个眼神,有些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容青黛干脆拿出手机,一边吃一边刷微博。只要她看起来很忙,就没人会cue她说话。
结果一刷热搜,容青黛忍不住惊呼,她还在喝粥,不慎被呛到,咳了个惊天动天。
“慢慢喝,又不赶时间。”于青生给她递了张纸巾。
容青黛还在咳嗽,她一时半会说不了话,只能将手机往对面翻,递到吴导面前。
吴导不解,但还是接过来看。
这一瞧,他眼睛微微睁大,把周围的褶子都撑平了。
上头显示的,赫然是#唐执的ip怎麽在缅甸#这个热搜。
营销号有截图唐执微博的ip状态,“缅甸”两个字清晰可见。
吴导震惊:“唐执怎麽会在缅甸,他不是在我们这里吗?还是说他手机被偷了?”
蔡云山小声说:“昨天逛街后半段,唐执就不见了,后来唐执他助理找他,好像也没找到人。”
至于后面直升机来、还有越野车队的事,蔡云山没有说,他怕吴导说他在扯犊子。
吴导捂住心口,于青生连忙给他顺气:“吴导你别慌,云山只说好像,说不准后面唐执回来了,只是起晚了呢,我现在就上楼去看看。”
没吃完的面也不吃了,于青生噔噔噔地迅速上楼。
一分钟后,他脸色极其复杂地下来了:“唐执的套间没人了。”
吴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给、给唐执打电话试试。”
于青生打了,但打不通。
微信里也给唐执发了消息,同样没回复。
“我们报警吧。”于青生皱眉。
吴导有气无力:“报哪里的警,泰国的?缅甸的?还是直接去找大使馆?”
于青生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
其实就算报警了,好像也不能怎麽样,人已经不见了,坐标还显示缅甸。
单靠一个ip去找人?可他们对缅甸完全不熟悉,万一遇到当地的武装力量,还不是去送菜?
于青生想到的,吴川也想到了,顿时更觉两眼发黑。
出来一趟,不见了一个艺人。而且还是最近正红,微博粉丝上千万的流量艺人。
这事回去后怎麽交代?
“吴导,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准唐执很快就会被救回来。”容青黛低声说。
吴导眼神空洞:“救回来?还很快?青黛你说得倒轻巧,但问题是谁去救?”
君不见,多少被从国内骗到那边的人失踪了,那就是失踪了,自求多福。
“他经纪人已经去救他了。”容青黛说。
见吴川颓废得连手臂都无力的在身旁两侧着拉耸着,容青黛又说:“坐的直升飞机,带了很多人,很多枪一起去的,动作很利落,在你们回来之前就全走了。”
吴川毫无反应,依旧脸色灰白,只是两秒过后,他忽然坐直:“你刚刚说什麽?”
于青生同样愣住。
容青黛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云山哥也看到了。”
蔡云山点头:“对,架势特别大,光是能看到的人,估摸着就有三十个左右。”
于青生反应过来:“所以你那天才问我唐执是什麽背景?”
蔡云山笑笑:“是,我好奇嘛,不过看样子你也不知道。”
容青黛扒拉回自己的手机:“吴导,那微博咱们怎麽回应?”
吴导抹了把脸:“先装死吧。”
现在关键在于唐执能不能回来,如果他们找借口说唐执在组里,只是ip定位坏了,但他经纪人最后没能把人带回来,这场子没办法收。
“那要不要和大家说,让他们别在微博上乱说话。”于青生提议。
吴导:“也好,待会儿我把所有人都喊过来。”
山林茂密,参天大树拔地而起,从树上垂下来的藤植如同蜿蜒的蛇,无声地凝视着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物。
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靴子踩下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叶底的爬虫四散而逃。
在这片丛林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两架直升机。
飞机能看出是迫降的,有一架的螺旋桨降落时可能打到了枝条,直接损坏了。
其实不损坏也没法用,因为经历长途飞行,油量已耗尽。
凯兰亚对于如今的处境毫不担心,正乐呵呵地烤兔子呢,“宋,过来吃兔子吗?顺便拿点给你的美人吃,老子烤兔子的手艺一绝。”
旁边蓝眼睛的雪莱提醒:“老大,发烧的人最好不要吃烧烤。”
“噢,这样吗,想当初我发烧还徒手打死一头狼......”
宋予潮没理会话多的凯兰亚,拿着烧好的热水回直升机里。
昨晚刚甩掉那群鬣狗没多久,唐执就发烧了。机上没有探热仪,宋予潮凭手感猜测应该在39℃左右。
探热仪没有,但医疗小包倒是配有的,里面装了各种药。
吃了退烧药以后,唐执陷入昏睡,早上时已经从高烧转低烧了。
宋予潮跳上直升机,走到里面裹着小毯子的青年身旁。
唐执睡着了,浓密的眼睫垂下,光在他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暗影,他脸颊上有高烧留下的红晕,纵然嘴唇苍白,但舒展开的眉心和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安稳极了,像一只回到自己窝里的猫儿。
宋予潮嘴角也跟着勾了下,但当目光落到唐执缠着纱布的颈侧时,他肌肉本能的绷紧,手掌收紧成拳,指关节发出几声咔哒的轻响。
血气上涌,怒到极致,宋予潮竟有些耳鸣。
他无比后悔那天留在了民宿里,如果他跟去片场了,后面的事便不会发生了。
听到点微响的唐执眼睫颤了颤,几秒后缓缓抬起眼睛。
断断续续睡了一晚上,唐执也睡够了。
刚睁开眼,唐执就看见面前有道略微模糊的影子,他微惊,眼睛眨了一下后视线变得清晰。
穿着迷彩装的金发男生站在他面前,窗外的晨光洒在他身上,宛若天神。
唐执有一瞬间愣住了,好似又回到了昨晚,弹火纷飞中,宋予潮也是这样在机舱门口把他接上去。
“是学弟呀。”唐执撑坐起来,随着他这一动作,身上的小毯子滑下,露出缠着绷带的双臂。
昨晚唐执跳车,他双手护着头部,脖子和脸都没摔伤,但一双手就遭罪了。尤其他穿的还是短袖衬衫,皮肤无遮挡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倒霉的刮伤了一大片。
撑坐起身时左臂剧烈疼痛,唐执摸了摸手臂,骨头没有错位,但很疼。
可能骨裂了。
唐执抿住唇,没说难受。
“不是我还能是谁?”宋予潮把水瓶递过去:“学长多喝水。”
唐执道谢接过,“今天你看起来不大一样。”
宋予潮低头看看衣服,以为全是迷彩军装的原因,“是不太一样,不过待会儿学长你也得换上这身衣服。”
唐执慢慢地喝着水,最开始的干渴得到缓解后,注意力不由飘到其他地方。
比如说窗外。
树丛茂密,入目的是一片苍翠的绿色,飞机停靠的地方抬头就能看到蓝天。天空湛蓝如水晶,白云柔软跟棉花似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学弟,我们在哪儿?”唐执目光转回来。
“缅甸。”宋予潮抬手去探唐执的额头温度。
这样的接触很平常,明明他经常和对方勾肩搭背,但此刻唐执莫名有些不自在,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麽,只觉得有些东西好似隐隐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唐执抬手将衣领弄松了些,努力不去注意额头上带着厚茧的手掌。
宋予潮:“飞机没油了,我们接下来得徒步走出这片雨林到接应地点去。”
缅甸多山少地,大小军.阀一抓一大把,他们昨晚在这里降落,说不准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因此在这里停留了大半夜已经是极限了。
唐执喝完水,又吃了压缩饼干当早餐,然后换上了一套宋予潮找来的迷彩装。
长袖长裤,袖口和裤脚都有收线设计,宋予潮帮忙把卡口尽可能收紧。
行走在雨林中,很多时候小虫子比猛兽更可怕。
尤其是唐执身上还有伤口,即便敷了药、又缠了绷带,但一些敏锐的虫子总能清晰捕获空气中的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鞋也换了,换上了黑色的靴子。
“学弟,谢谢你来救我。”唐执认真地看着宋予潮。
“学长和我这麽见外做什麽?我这人平生嫉恶如仇,最看不惯自己人被欺负,还尤其喜欢打疯狗,来一条打一条。”宋予潮挥了一下拳头。
唐执摸着自己脖子嘟囔:“确实是疯狗,等回去后我要去打一针狂犬病疫苗。”
宋予潮指尖微颤,想碰碰唐执缠着雪白纱布的脖子,但到底没抬起来。
他若有其事:“要的,不仅要打疫苗,回去后还要到庙里拜一拜,驱邪。”
“不管怎麽说,这次多亏了你。”唐执看着宋予潮。
宋予潮一直都知道唐执有一双温柔眼,超话里的糖丸子笑称对视即俘虏,他和唐执待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但有时候还是会为这双眼睛失神。
就如现在,那双眼尾微扬的眸子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感激和依赖,映着他的身影,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他。
宋予潮脑子没转,有些吊儿郎当的话就先出来了:“光谢多没意思,要不学长你把我打包带回家吧,我虽然吃得有点多,但吃完会刷碗,还会看门,特别好养。”
这不是他第一次口嗨,类似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几次,但每一次,唐执都是很无奈笑笑,表情像看小朋友在玩闹。
而这一次,宋予潮本来以为会和之前一样,没想到话音刚落,便见唐执眼睫快速地眨了两下,然后明显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宋予潮呼吸不由变快,心如擂鼓,还有些口干舌燥。
学长是不是接到信号了?
应该是吧,不然怎麽会和之前的反应不一样呢?
宋予潮不敢猜,又控制不住去猜。
5300!!今天的铁柱是扁扁的铁柱(倒下.jpg)
感谢以下小宝贝,铁柱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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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今天有没有乖”,灌溉营养液+2
“jsylaly”,灌溉营养液+5
外面有人在喊。
宋予潮知道对方在催促什麽,只好暂时压下纷繁的思绪:“学长,我们该走了。”
听他主动说起其他,唐执心里松了口气,那股莫名的紧张才慢慢散了。
等唐执从直升机里出来,他的穿着和其他雇佣兵已经无差别了。
不过在一群人里,任谁第一眼都会先看到唐执,一是他那张脸蛋确实得天独厚,二是因为气质。
就像狼群里混进了一只雪白的小羊羔,格格不入。
“美人,宋刚刚应该和你说过,待会儿我们要翻山越岭对吧。”凯兰亚将啃干净的兔腿骨头随便一扔。
他说的是英文,语速不算快,唐执听懂了。
他点头。
“如果你坚持不住,可以告诉我,我让我的夥计们轮流背你,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帮助一个受伤的东方美人。”凯兰亚用他那双绿眼睛向唐执wink了一下。
下一秒,一个水瓶砸了过来。
“凯兰亚,你是不是想转行当话剧演员?”
凯兰亚准确接住水瓶:“宋,你知道的,话剧演员不赚钱,可供不起我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
唐执扭头看了看,没看到宗游的身影,他们这一行十八个人,其中只有三个黄种人。
他,学弟,还有当初在曼谷民宿楼上看见的那个脖子上有纹身的男人,后来唐执知道,那个纹身男人叫邢将。
在唐执出来前,其他人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个鼓囊囊的大包,弹匣别腰上,刀绑在腿侧,背包则装着药、水瓶,还有不方便携带在外面的弹匣等东西。
至于重机枪,那个太沉,也太大了,一台有个两三百公斤,带上不方便行动,只能和直升机一起留在原地。
邢将在这个地方留了信号发射器,让后续清理员来回收东西。当然,前提是到时东西还在的话。
“出发吧,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翻过那座山。等翻过山,再往前走,就能到内比都。夥计们,内比都的美酒和美人在等着我们。”凯兰亚扬声道。
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一个包,唐执也不例外,不过他那个包里只有水瓶和吃的,相比起来轻的很。
唐执非常庆幸自己跳车时只摔伤了手臂,并没有崴脚,不然现在就麻烦了。
宋予潮走在唐执身旁,要爬小陂又或者是跨过巨大的枯木时,他会拉唐执一把。
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唐执有些走不动了。
他本就发着低烧,加上雨林里的路并不是平坦的,爬坡,下坡,很多时候还要把两侧横生的植物拨开,完全是手脚并用。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休息一会吧。”宋予潮开口。
老板发话,没人有意见。
像折叠椅这种没用的东西早就被抛弃了,唐执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水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学弟,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剧组报个平安。”
宋予潮颔首:“按理说是,但手机没电了。”
“那没办法了。”唐执叹气。他手机在宗游那里,但宗游不在。
宋予潮眼里一片冷漠。
手机没电可以冲电,更可以借其他人的电话联系宗游,由让对方和剧组说声。
宋予潮就是不想说,他对《契约》这个剧组有怨气,虽然明白那是迁怒,但火气就是下不去。
为什麽要拍摄点击在国外?
真是瞎折腾!
忽然,东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狙击手雪莱立马端枪藏了起来,其他人戒备。
唐执也从石头上起身,迅速跟着宋予潮躲到一棵大树后。
十几秒后,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的踉跄着往这边跑,跑得太急,不慎被地上的树藤绊倒了。
在他身后,黑影在窜动,猎犬的叫声此起彼伏。
某个时刻,一道大黑狗从草丛里一跃而出,准确扑到那个已经摔到地上的男人的背上,再咬住他的胳膊。
“啊——”
男人疯狂挣扎,但他能跑到这里已经力竭,显然挣脱不开。
不久后,林叶被拨开,有三个身着深绿色衣服的男人出现。
他们说的是缅语,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什麽,但唐执猜应该是骂人的话,因为下一刻一个男人上前狠狠踹向被狗咬着的人的腹部。
一边踢一边叽里呱啦骂。
“汪汪——”
犬还在吠,却是朝着丛林深处。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抽出腰间的家夥。
“谁在那儿?”这下说的是英语,只是比较蹩脚。
宋予潮观察了许久,确认来的只有三个人,于是向凯兰亚打了个手势,后者了然,几个雇佣兵同时从侧方出来。
黑森森的枪口同时对准几人。
那三人僵住,他们拿的只是猎枪,对方手上是冲锋,根本火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再看人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个个都是比他们高一个头的白种人。
他们被包围了。
三人表情绝望,但不知道想到什麽,其中一个脸上涂着迷彩油的男人忽然收了枪,接着比划着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
凯兰亚:“?”
烦死了,听不懂。
正要射击驱赶,对方反应过来他们不通缅语,于是换成了英文。
他双眼放光:“你们是猎鹰对吧?太好了,你们还没走,能不能请你们和我来,我们总指挥正愁找你们。”
凯兰亚动作一顿,看向宋予潮的藏身地。
宋予潮眉梢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