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by一春

作者:一春  录入:02-01

而实际里地之外,穿戴打扮得异常严厉的楚含清被捆着手脚,斜斜地放在垫了东西的马车里。
五六天没有吃到足量的食物,被绑上手脚抬上马车的时候,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哭泣的阿爹被下人拽住,连想见自己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恨,恨他这个视权势如命,从未将他们放在心上的父亲,也恨江氏,要不是他牵线搭桥,这门所谓的亲事也落不到楚家,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要是有这个能力,他恨不得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人强压着,即将成为一个又老又臭的糟污老头的玩物的感觉。
可惜在县衙后院,他跟阿爹就像水中浮萍,身不由己。
但是,楚含清还是不想就这么认命,上马车之后,为了让他到邱知府那儿没这么难看,江氏让林么么准备了吃的,过来喂他。
楚含清全部吃了,只有肚子里有东西,才有其他的可能,否则,他可能连马车都爬不下去。
在马车里一点点地挪动身体,捆在后边的手扣着木板,尝试着坐起来。
“唔——”又一次失败了,半抬起的上半身摔在马车内,发出轻微的声响。
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的楚含清满头大汗,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变得凌乱,被额头上鬓角上,以及脖子上的汗水浸湿。
他摇头,将飘到前边,挡住眼睛的飘带甩到侧面去,正准备再试一次,赶车的下人突然道:“那些人是谁,怎么把马骑得这么快?”
另外一人道:“管他是谁,快走吧,赶紧把含清少爷送到邱知府府上,咱们领了赏钱就赶紧回来了,这么远的夜路你不怕我还怕呢。”
“你说的话在理,”先说话的那人道,“啧啧,咱们府上,最好看的除了含岫少爷,就是含云少爷和含清少爷了吧,一打扮起来,可真是不得了。”
“你小子,还敢想这些,含清少爷可是老爷送到邱知府府上的。”
“不敢做,还不敢想了,”突然,遮挡着的马车帘子拉开,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下人望向楚含清,看着他被捆着手脚,一身嫣红色衣裳的模样,眼里露出几分yin邪,“含清少爷,你可真是个苦命人,那邱知府都六十多岁了,还能行马,白瞎了含清少爷你这么好的脸蛋和身段。”
“含清少爷你们天天待在后院,都不知道吧,那个邱知府手黑着呢,弄死的侍君小妾两双手都数不过来,特别是含清少爷你这种的,听说能熬过三个月都算命大。”
邱知府玩死人的事情,楚含清不知道,此刻从下人嘴里听说,他怔了一下,浑身上下的血都冷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看着三匹马来势汹汹,根本没有因为他们的马车在行进就放慢速度的一丝,赶马的下人低声咒骂一声,把马车往边上靠。
然而就在下人以为这些人很快就会过去的时候,为首之人一下子勒住马,骑在马上道:“县衙的马车,车里的可是楚含清楚少爷。”
三人骑的是好马,穿着也不俗,腰间还佩着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百姓。
听他一下子就说出楚含清的名字,两个下人直觉不妙,道:“这位大哥是谁,为何拦我们的马车?”
“楚成业已经被罢官,他让你们送的人,你们也不必送了,将马车留下,从这儿走回平阳县吧。”
因着是县衙的下人,在平阳县普通百姓面前,当爷当习惯了的两人听到他这么说,十足地不相信:“你,你说的这些话可是要被关大牢的你知不知道,那是县太爷,你不要命了!”
青然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手中带鞘长剑一挑,将两人从马车前边挑落在地,然后隔着马车帘子道:“含清少爷,我是靖国侯府武安侯身边的管事青然,特奉侯爷之命,前来平阳县办一些事,现在,我送你回去。”
然而他说完,马车里没有应答声。
内力还没达到自家侯爷那种程度的青然顿了一下,捞开马车帘子,而马车里被反绑着手起不来,嘴里还塞着一团布的楚含清看向他:“唔唔。”
楚家几兄弟,长得都有些像,楚含云跟楚含岫长得最像,一个柔媚,一个少年气十足,楚含清则像带着刺,冷不丁地就扎着你,让你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而今日的楚含清堪称盛装,头发高束,不再是未出嫁的哥儿那般仅用发带束一半的模样,发冠两侧,簪着两簇竹叶状银簪,另有两根银白绣嫣红色纹路的飘带。
身上的圆领衣袍也是嫣红色的,脸上还涂着一层薄薄的脂粉,回望青然的眼睛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庆幸,以及疑惑。
青然弯腰进入马车,把塞着他嘴的布团拿出来,然后保持着距离,解开他的手脚,做完这些后转身就要出马车。
胆子被自家哥哥练出来的楚含清叫住他:“多谢青然大哥,谢谢你。”
青然动作没有停顿,让须良来赶马车,自己骑上马,一行人转头回平阳县。
被绑了很久,手脚都麻了的楚含清一边揉着麻疼的地方,一边从被风吹开的车窗帘子那儿偷偷打量青然和另外一个侍卫。
到现在,楚含清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上一秒他还因为自己即将进入知府府如坠地狱,这会儿就得救了。
而且刚才那个长得……挺端正的人,居然说楚成业的官位被罢免了,他又是被他那哥夫派来平阳县做事的,这两件事,怎么听都觉得有点离奇,离奇到甚至有点不真实。
追来的时候青然他们没花费多少时间,回到的平阳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青然他们在外急行军习惯了,天一黑,就就地取材,做了几根火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火把,把拉着楚含清的马车带回了县衙。
陈侍君,沈侍君,赵侍君,还有楚含茗楚含玉,都在县衙门口等着,他们的身影才出现在街的那一头,几人就跑了过来:“含清,含清,含清还好吗?!”
陈侍君脸上额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涂着药膏看起来更严重了,他急切地站在马车前边,要不是腿脚被江氏叫人弄伤,恨不得爬上马车去看看。
马车里的楚含清听到自家阿爹的声音,一把捞开帘子,从马车里钻出来,两父子见面的那一刹那,猛地抱在一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爹没用,让你害怕了。”陈侍君手颤抖着,紧紧抱着他。
楚含清把头埋在自家阿爹的脖颈那儿,摇摇头:“不关阿爹的事。”
真的看到了自己孩子,陈侍君对青然和几位侍卫的感激之情都不知道怎么表达,又要给青然跪下。
青然扶住他,道:“侍君不必客气,今日你们都受了惊,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商量一些事情。”
可不是,陈侍君伤得最重,楚含清从虎口逃脱,沈侍君赵侍君他们也因为为陈侍君据理力争,也被不知轻重的下人扯到了手,要不是夏兰撑不住睡着了,一路舟车劳顿的夏兰在他们面前,都算得上精神抖擞了。
陈侍君,沈侍君,赵侍君点头,对青然和两个侍卫道:“我们在后院收拾了几间屋子,还烧了热水做了点吃食,青管家你带着他们去休息吧。”
青然拱手,也没多推辞,带着人先过去。
他一走,满脑子疑惑的楚含清抹了抹跟阿爹拥抱时流下的泪水,问:“阿爹,沈叔赵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我被送去知府府的路上,这个自称靖国侯府管家的大哥忽然出现,说楚成业的官被罢免了,难道他是来帮楚成业的吗?”从楚成业把他送去知府府上的那一刻,楚含清就不把他当父亲看了,连句父亲都不想再叫。
沈侍君:“……”
陈侍君:“……”
赵侍君:“……”
楚含玉和楚含茗,也罕见地沉默了。
陈侍君道:“青管家不是来帮楚成业的,”他也对丈夫彻底死了心,直呼其名,“楚含云在侯府跟三皇子有染,还瞒着侯府的人怀了三皇子的孩子,已经被侯爷休弃,现在正在回平阳县的路上。”
“楚成业和江氏二人,明知楚含云跟三皇子有染,不仅不规劝他,还帮其隐瞒,被侯府翻出任上做的一些事,被罢了官。”
这些事,都是青然去追楚含清的时候,沈侍君陈侍君他们从夏兰嘴里听说的,夏兰还说,武安侯揭发楚含云与人有染的时候,院子里可多人了,一点也没遮着掩着。
楚含清感觉自己在听天书似地,楚成业的官位真的丢了,源头竟然是那个从小没少找他们茬,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的大哥楚含云作的?

他着急地问:“那二哥怎么办?”
在楚含清陈侍君,赵侍君楚含茗眼里,当初楚成业江氏把楚含岫送去京都靖国侯府,是让楚含岫给赫连曜当侍君。
那现在楚含云做出这种事,不仅自己被休弃,连楚成业的官位都丢了,楚含岫的处境自是不会好。
几人里唯一知道内情的沈侍君望着他们,道:“别太担心,刚才夏兰说了,侯府没有迁怒含岫,含岫现在好着呢。”
“夏兰也回来了?!那二哥现在已经在府里了,怎么不出来迎接我,哼,看我待会儿不好好说说他。”嘴上说着硬话,楚含清脸上却是想念和高兴。
沈侍君倒是希望楚含岫回来,想到远在京都的楚含岫,他对楚含清道:“含岫还在京都,夏兰是听从他的吩咐,先回平阳县一趟,给我们送信。”
“这是给你的那封。”刚才看着夏兰实在困乏,单是坐着都会打瞌睡了,沈侍君便让他先去睡。
至于他奉楚含岫之命带来的三封信,都到了沈侍君手上,信封上边写得清清楚楚,一封给自己,一封给楚含清,还有一封给楚含茗。
这会儿沈侍君把属于楚含清的那封给他,再把另一封递给楚含茗:“这封是含茗的。”
“都回去再看吧,今天发生的事儿实在太多,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原本迫不及待,想现在就打开信看的楚含清看了自家阿爹满事是青紫舆痕的脸,心头酸涩,点头,对沈侍君还有赵侍君道:“嗯,沈叔赵叔你们也回去休息,含玉含茗,我们明天见。”
打完招呼,他扶着陈侍君,往后院住的小院子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看着县衙,身体不自觉地紧绷。
就是在这个所谓的家,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给一个喜欢弄死人的老头,再度回来的时候,他心底有几分后怕,总有种楚成业和江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的感觉。
陈侍君知道他在想什么,道:“别怕,从侯府来的青管家,十分了得,让两个侍卫守着咱们住的后院那边,不许楚成业和江氏,还有他们手底下的人过去,咱们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了。”
就刚刚这会儿,楚含清分明看见江氏身边的一个婆子,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要是以往,这个婆子肯定趾高气扬,故意走到他和阿爹面前抖威风,可刚才,居然绕开了他们,一溜烟跑了。
在县衙后院住了这些年,今天的现在,却是楚含清最舒心的时候。
他张了张嘴,道:“青管家……来平阳县要办什么事?”
“阿爹哪能乱打听,”陈侍君道,“青管家是个好人,又有本事,要不是他,今日你真被送到知府府上,阿爹也不活了。”
楚含清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今日自己被捆在马车里,几乎都绝望之时,从掀开的马车帘子后看见的青然,点头:“嗯,幸好有青管家。”
回到小院子,小厮烧水给楚含清洗脸擦身,又转身回去做饭。
换下那身恶心衣裳的楚含清坐在椅子上,拿起沈侍君交给他的信。
信封上,弟含清亲启五个字,是他非常熟悉的楚含岫的字迹。
楚含清打开信……
“怎么了,看信看着看着恍神了?”坐在他旁边的陈侍君望着他。
楚含清回神,看着手里的信,“阿爹,二哥这封信,是写给我的,也跟您有关。”
陈侍君的目光移到信上:“含岫在信上写了什么?”
楚含清添了舔唇,道:“原来二哥进府的时候,楚含云因与他不合,在门口就把他截住了,没让他成为武安侯的侍君,对外说他是去侯府探亲的。”
“所以,楚含云这事儿一出,二哥没有受到牵连,从侯府搬了出来,在外边租了一间院子。”
“哼,”陈侍君嗤笑,“合该含岫有福,没有成为武安侯的侍君,不然光是楚含云与人有染,珠胎暗结一事,侯府上下对同样姓楚的侍君,怕是多有疑虑。”
“这样也好,你沈叔之前为了含岫的婚事着急上火,现在含岫没事,过些日子就能相看人家了。”
楚含清也为自己二哥庆幸,然后望着阿爹道:“二哥还说,楚成业和江氏二人不是良善之人,现在楚成业丢了官,脾性一定比以往还要古怪,再加上江氏的从中作梗,我们父子继续留在楚家,怕是不会好,让……您与楚成业和离,然后我们一起去京都找他。”
陈侍君:“……”
“这,这。”陈侍君听到楚含岫居然让他跟楚成业和离,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楚含清的眼睛却一亮:“阿爹,二哥说的,是个好主意,今天楚成业能把我送走一次,还默许江氏让下人对您拳脚相向,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我们去找二哥!”
陈侍君面上神情有些怔愣,还有为难,他望着自家哥儿:“含清,跟楚成业和离我没有异议,但是……含岫也只是个年轻哥儿,咱们实在不好麻烦他。”
说着,陈侍君面有凄然:“怪阿爹,赤条条一个人进了楚家,也没有什么家人,不然咱们也能投奔亲戚去。”
楚含清对自家二哥却是信服的,道:“二哥从不无的放矢,他既然在信中这样说,就说明有所安排,阿爹,您别想这么多,等到二哥那儿了,我跟着二哥做事,或者去外边做点活计,总能养活咱们自己,都比留在楚家要好。”
陈侍君和沈侍君一样,都是赤条条一个人进府,既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戚,一旦离开楚家,他们就没了去处,两父子到哪儿就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不像赵侍君,就是平阳县人,不在楚家,还有所依仗。
陈侍君道:“明天,先去你沈叔那里,看看再说。”
另外一封内容差不多的信,也出现在楚含茗的手里。
不过想到赵家就在平阳县,楚含岫只是让楚含茗带着赵侍君去京都玩一玩,但也提了两句,让赵侍君同样考虑考虑跟楚成业和离。
楚含茗看着自己阿爹,赵侍君默了默,“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陈侍君楚含清,赵侍君楚含茗,还有青然,都来到沈侍君居住的小院。
昨天晚上看了写给自己的那封信的沈侍君已经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楚含岫对陈侍君赵侍君,楚含清和楚含茗的安排。
这会儿大家聚在一起,他道:“含岫送来的信,我看完了,含清含茗,你们也看了吧,先说说你们的想法,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楚含清看向自家阿爹,陈侍君经过一晚上,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明轩大哥,含岫的良苦用心我和含清都明了,所以决定跟你和含玉一起去京都。”
楚含清道:“待会儿我就跟我阿爹一起去找楚成业,让他在和离书上按手印。”
“沈叔,含岫也跟您说了,让您跟楚成业和离了,对吧。”
沈侍君点点头:“嗯,待会儿咱们一起去,人多,他要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沈侍君和陈侍君都做了决定,只剩下赵侍君了。
沈侍君看向他:“嘉树,你呢,怎么想的。”
赵嘉树跟相当于被买进府的沈侍君陈侍君不同,他是楚成业考上举人后,赵家有意与楚家结亲,给了聘礼银子抬进来的,虽然不是正室,但在府里也有几分体面。
赵侍君坐在桌子前,道:“明轩大哥,陈春哥,跟……含茗他父亲和离一事,我也跟你们一样,待会儿一起去吧。”
“只是去京都一事,怕是要辜负含岫的好意了。”
“含茗他外祖父和舅舅们就在平阳县,和离之后,我就带着含茗回去瞧瞧他们,也尽快地把含茗的亲事定下来,不然时间一长,楚含云那事传开了,他的亲事会艰难。”其实,若单单只是楚成业丢了官,找嘉树都不一定会与楚成业和离,他父亲和兄弟们的生意这两年着实不错,楚成业也比从前看重他几分。
但是楚含云在侯府做的那事一传回来,楚家的哥儿女娘婚事就难了,为了楚含茗能够找到合适的郎君,找嘉树才下定决心,与楚成业和离。
但和离之后他还有赵家可以去,去京都找楚含岫,着实没有这个必要。
沈侍君眉头微皱,他是知道楚含岫重活了一回的,也知道还有两年多,大越就会乱起来,这次楚含岫让他们去京都,就是打算把手里的事儿忙完了,直接去忻州。
现在赵侍君和楚含茗不去,那日后乱起来……
沈侍君对赵侍君道:“嘉树,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和兄弟们忙于生意,天天再外边转悠对吧,你跟含茗回去,也是跟家里的嫂嫂弟妹待着,不如跟我们去京都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要是赵侍君跟家里人感情深厚,血浓于水,沈侍君的这些话没这么顺畅地说出口。
但是赵家当年把赵侍君嫁给楚成业,打的什么主意再明显不过,而且因为自家哥儿经常出去晃悠,带回来一些消息,沈侍君没少听到关于赵家的一些话,那简直是成了楚成业捞银子的手,干了不少让人唾弃的事儿。
现在楚成业官位没了,赵侍君带着楚含茗回去,难保不会被刁难。
与其这样,还不如跟他们去京都。
“阿爹,我想去京都,我都好久没见到二哥了。”楚含茗其实根本就不想去外祖父舅舅家,他从来没跟阿爹说过,每次去外祖父舅舅家,二舅家的三表哥,总用难受极了的目光看着他。
二舅母也时不时地跟他说,三表哥怎么样怎么样。
可是他又不喜欢三表哥。
他还撞见过三表哥调戏府里的小哥儿和丫鬟呢,那模样,至今想起来都让他恶心。
“含茗。”赵侍君还是想回赵家。
沈侍君在一旁道:“嘉树,楚含云很快就要回平阳县了,到时候,他在侯府做的事一定会被很多人知道,虽然咱们与楚成业和离了,但几个孩子难免不会被一些人放在嘴边念叨。”
“去京都玩个一两月,等这事儿平息一些再回来不是坏事,含茗胆子本就要小些,你忍心叫他整天窝在家里,听那些闲言碎语啊。”
“阿爹。”楚含茗立马打蛇上棍,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赵侍君终于被说动了,望着沈侍君还有楚含茗:“那就去京都吧,不过在那儿玩一些时日,咱们就回来。”
“阿爹你最好了。”楚含茗高兴了,对着旁边的楚含清眨了下眼睛。
既然已经都决定与楚成业和离,沈侍君站起身,道:“那走吧,去前院,尽快把和离一事办了。”
“嗯。”陈侍君站起身。
赵侍君也跟着起来。

第99章
沈侍君他们住的后院被青然让侍卫守着,不许楚成业或者江氏的人过去,所以那些卖身契被捏在两人手里的下人全都挤到了两人住的主院里。
他们几人过去的时候,再不复之前趾高气扬模样的下人一下子散开,连阻拦都没有地让他们直接到了屋里。
“你们来做什么?!”青然明显偏向他们的态度,让楚成业连他们也记恨上了。
再加上侯府已经知道他们做的事,还罢了他的官,让楚成业几乎疯狂。
沈侍君望着衣衫皱巴巴,靠坐在椅子上的楚成业,以及桌案上边被拂得乱七八糟的笔墨纸砚,面色冷静地道:“楚老爷,我从进入楚家后院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七年,这十七年来我们父子的吃穿,几乎都是我和含岫撑起来的,老爷你没操过半分心。”
“现在含岫也被你们送去侯府了,我也不想再待在楚家,还请老爷写一封和离书,就此散了吧。”
“你说什么?”楚成业死死地盯着他,“你想和离,你疯了。”
“你一个几十岁的人和离,谁还会要你,滚回去好好反省,别来烦我!”
楚成业现在焦头烂额,他依仗的三皇子没了,跟靖国侯府也结了仇,官职也被罢免,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向往权势的他不能接受的。
他现在浑身上下就一个念头,不甘心,他还是不怎么相信,靖国侯府能够通过吏部,罢了他的官。
除非文书送到,否则谁也不能让他从县衙搬出去!
这种时候,沈侍君还来添乱,要和他和离,要不是顾忌着偏向他们那边的青然还有侯府侍卫,楚成业已经忍不住向他动手。
沈侍君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道:“既然老爷不肯给和离书,那我给老爷休书也是一样的。”
说着,沈侍君从衣袖里拿出昨天夜里就写好的休书,递到楚成业的面前,“老爷在上边按个手印就作数。”
“放肆!!!”楚成业彻底怒了,扬起手就要往沈侍君脸上扇。
早就防着他的沈侍君往后退了一步,而站在屋外,并未进来的青然听到动静,立马走了进来,手中带鞘的长剑挡住楚成业的手。
旁边的陈侍君和赵侍君,都因为青然的到来松了一口气,沈侍君也心中大定,对楚成业道:“若老爷不予和离或休夫,我和陈侍君赵侍君,就只有去县里宣扬宣扬,告诉他们老爷得罪了靖国侯府,已经不是平阳县的父母官。”
“闭嘴!”心底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楚成业像看仇敌一般看着沈侍君,抓起笔刷刷地写了和离书,扔给沈侍君,“滚,给我滚,我看你离了楚家能飞到哪里去!”
见他终于肯写和离书,陈侍君也站上前:“我也要与老爷和离。”
赵侍君赶紧趁热打铁:“我也是。”
楚成业只觉得胸口绞痛,恨恨地望着他们。
三份和离书新鲜出炉,沈侍君,陈侍君,赵侍君走出主屋,看了看彼此,突然觉得身体轻了许多。
沈侍君对刚才及时出手的青然道:“多谢青管家,若无青管家,这和离书拿得没这么顺利。”
青然面上神情没有变化,心里其实生出不少的念头。
他没想到侯爷吩咐自己护送夏兰回平阳县,带含岫少爷的阿爹和弟弟去京都,竟然能引出这些事情来,还亲眼目睹了沈侍君三人集体向楚成业追要和离书,这场面,想想都有几分荒诞。
而且,他可能还在里头出了几分力……
青然道:“侍君言重。”
沈明轩笑了笑道:“青管家以后叫我沈夫郎便是,这楚家的侍君,再也不在了。”
推书 20234-01-31 :被美人邻居觊觎后》:[近代现代] 《被美人邻居觊觎后我跑路了》全集 作者:月半团子【完结】书耽VIP2024-1-20完结●总字数:16.9万 ●点击:4.3万 ●收藏:372 ●推荐:161 ●月票:7文案:一次意外遇见,陈司救了正在易感期的alpha裴闻,为他买来了抑制剂。裴闻为了表达感谢,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