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山在海阳城绝对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带着礼品来医院探望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
就左离陪护阎君山的这段时间,海阳城里的商贾名流,阎家军大大小小的军官将领,左离都已经混了个脸熟。
有一次李大捌跟随别的军官一起来的,左离当时就站在窗边,正对着门的位置和李大捌对视一眼,左离神色如常,但李大捌看上去却很慌张。
李大捌是管理阎家军军饷发放的军官,左离稍微耍了点手段,说服李大捌为自己办事,李大捌可以说是左离对付阎方的一把刀。
左离暗道糟了,李大捌是他扳倒阎方一枚关键的棋子,眼看事成,绝对不能在这个裉节上,让李大捌折在这。
李大捌这个样子,阎君山指不定会察觉出点什么,他不能再继续呆在这儿了。
左离走到阎君山身边,低声说,“我先出去一下。”
阎君山抓着左离的手,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对左离用几乎撒娇的语气说道,“那你早点回来!”
众军官互相使眼色,自家少帅什么样子,他们心里清楚。没想到竟然能被这样一个小白脸收服,就很不可思议。
左离经过李大捌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拍了李大捌手臂一下,递给李大捌一个别慌的眼神。
阎君山的视线一直跟在左离身上,当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阎君山眉头皱了一下,心里升起一丝疑虑,还没来得及细想,很快被其他军官的话岔开。
李大捌和那些军官走后,阎君山没有问左离,也没有让周海调查李大捌,这个小插曲最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中秋节一大早,水仙给左离送了些月饼,呆了一会,和左离聊最近学到了什么,同阎君山拌嘴,之后回去找邱庐他们过中秋节去了。
水仙刚走,后脚大帅府的管家李伯来了,带了些酒菜,对阎君山嘘寒问暖了好长时间。
今天可是他赖在左离身边的最后期限了,阎君山听李伯叨叨得有些不耐烦,李伯还没走呢,又来了五六个给阎君山送礼的军官,可把阎君山烦心坏了。
眼看着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没了,阎君山吩咐周海今天谁也不见,有周海这个尽职的副官在门口挡着,病房里总算是消停了,外面的天也快黑了。
吃了那么长时间清淡的饭菜,阎君山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谁让他自己找罪受呢,他赖在病房一天,左离就一天不给他吃肉。
阎君山手臂垫在后脑勺,躺在床上吧唧一会儿嘴,转了转眼珠,侧目对左离说,“哥,我想吃肉,我馋肉了!”
左离有些幸灾乐祸地扫了一眼阎君山,那样冷淡疏离的一个人,面上冷着,眼中却是带着笑的。
本想挖苦阎君山两句,看着阎君山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左离到底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走!”
阎君山还挺意外左离能答应的这么干脆。“真的!”
“假的。”左离逗弄的语气说道。阎君山瞬间就蔫了。
左离笑着从衣柜里,给阎君山找出换洗的衣服,扔在阎君山手边,“快换上!”
“就知道,哥心疼我!”阎君山的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阎君山换衣服,左离开门出去了。
在左离陪护阎君山的这段时间,两人没做过什么过分亲密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亲亲脸,拉拉手什么的。
除了亲密的事,这段时间左离几乎是纵着阎君山的,他和查白扳倒阎方的计划,也就在这一两天就能有点成效了,计划进行的越顺利,他心里越觉得对阎君山有愧疚。
用句不恰当的比喻,就是同床异梦,虽然没有同床,但左离对阎君山绝对是异梦。
他和阎君山早晚走到兵戈相见的那一步,但他又忍不住地想和阎君山亲近一些。这种自相矛盾的种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落在了他心里,生出了根,发出了芽,等他转头发现的时候,根早已蔓延进他的血肉里,连接着五脏六腑,已经拔不掉了。
中秋节阎君山给周海和自己的警卫班都放了假,没人跟着他俩。
车驶出医院大门,阎君山手把着方向盘,问左离想吃什么。
左离瞥向阎君山,笑道,“不是你想吃肉吗?我随便。”
“那这次可听我的!”阎君山猛打方向盘,车子调转方向。
阎君山带左离去的是一家西餐厅,光线有些偏暗,桌上极有烂漫情调地燃着几支蜡烛。
左离看着那蜡烛,不觉就想到他被阎君山胁迫去二层小洋楼的时候,阎君山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霸气威武的阎王,气场一下子就变弱了,像一只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尾巴的花孔雀。
阎君山低垂眼眸,心不在焉地切下一块牛排,没有吃,放下刀叉,目光定定地看着左离,“对不起!”
左离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阎君山,知道阎君山说的是什么事。语气淡淡地说道,“都过去了!”
左离说得有些模棱两可,阎君山心里没底,小声问道,“那你……原谅我了?”
那事在左离心里其实挺犯膈应的,先是被自己兄弟坑,和阎君山荒唐了一夜,后来因为这事,阎君山报复在他身上,又和阎君山搞在了一起,怎么看都是他吃亏。
左离叹了一口气,罢了,权当做事他给他的那些没脑子的兄弟们,收拾烂摊子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绑了不该绑的人惹出来了这么多的事。
左离点点头。
阎君山轻笑出声,花孔雀的尾巴立马展开。
第六十四章 翻墙看月亮
吃完饭,阎君山跟在左离后面,一副厌厌地的样子。就因为聊到了xia药的事情,左离说他在左家寨的那次,是左家寨的人私自做主,把两人硬生生地捏在一起。
一直以来,阎君山都认为那次是左离看上他了,才在他喝的水中xia药,想和他干那事。这就等于挑明了说,人左离压根没看上他,就是他自己在那剃头挑子一头热。
阎君山纵横情场多年,第一次尝到了一种名为挫败的味道来。
但没办法,谁让这位左大当家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见左离的第一面,他就想看这个长相清冷,身上透着一股辣劲儿的男人,在自己身下哭时什么样的,当然,这只是一开始他的想法。
后来他发现,左离强势外表下,竟然有柔软的一面,软的让他生出了想保护人家的心思。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左离的过去,左离也从来没有和他聊过将来怎么样,好像这个世界不属于他,但又在拼命努力地为了什么东西活着一样,就好像挂在悬崖峭壁上的一颗松树,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韧劲。
八月十五的月亮,挂在枯树枝上,很有意境的一种美,但有些清冷,有些伤感,因为有嫦娥奔月这个这个凄美的爱情传说,今天的月亮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左离有种预感,今天可能是他和阎君山最后一次能这样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了。
最后的东西,总是令人忍不住想要珍惜,左离回头问阎君山,“你还想去哪?”
这大半夜的问阎君山一个生性浪浪的人想去哪,阎君山有些心猿意马。
阎君山目光幽深地看着左离,刚想说点什么,左离背对着他仰头看天上的月亮,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去看月亮吧!”
那样一个清冷的身影,负手而立在一颗枯树枝下,冷清的月光打在左离身上,在地上映出一道欣长的影子。无来由地让阎君山升起一丝若有若无落寞。
阎君山那点旖旎的心思一下子都没有了,上前握住左离的手,“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看月亮!”
左离以为阎君山会带他去郊外或者是什么高的地方,却没到阎君山竟然带他去的地方竟然是大帅府,也就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曾经的安王府。
这里是他埋在心底的一根刺,阎方还没有死,他本能地排斥踏入这个大门。
左离站在门阶下,大帅府高大的门楣投在他身上的阴影,很好地隐藏了他眸中的阴历情绪。
大帅府大门紧闭,阎君山欲上前敲门,左离急道,“别敲!”阎君山回头看他,左离缓了语气,“这么晚了,别折腾了!”说着转身欲走。
阎君山没察觉到左离的情绪变化,理解的只是左离言语之间字面上的意思,以为左离怕不好意思折腾下人出来开门。
“哎!等等!”阎君山叫住左离。
阎君山长腿两大步迈下台阶,越过左离,绕到墙的那一侧,后退两步,而后猛地前冲,皮鞋一登,身形一窜,近两米高的墙,眨眼的功夫,动作漂亮地翻到墙上。
阎君山骑在墙头,上身低伏,一只手扶着墙头,稳住身体,向左离伸出另一只手,扬声说道,“上来!”
阎君山迎着月光,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左离的身形则完全被阴影笼罩。就好像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他们同处这样的夜晚,因着月光,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左离不觉想到了小时候带阎君山翻墙打鸟时的情景,只不过那个时候,都是他先爬上墙,对小阎君山伸手说上来。
左离犹豫了一秒钟之后,没有借阎君山的手,而是像阎君山一样,两步窜上墙,爬上登高打鸟可是他的绝技,无需借助外力。
一个是海阳城有头有脸的阎家军少帅,一个是秃顶子山的土匪头子,两人凑在一起,大半夜的翻墙看月亮,关键的是这里是曾经左离的家,也是阎君山现在的家。
这事就挺不可思议的,他也老大不小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和阎君山一起干小时候那些混不吝的事。
左离躺在房顶,周边没有任何遮挡,的确适合看月亮,想着刚才翻墙的事情,忍不住嘴角轻笑一下。
阎君山和他并排躺着,侧头看向左离,“左大当家乐什么呢?”
“在想我们翻墙的事,”左离实话实说,语气中带着笑意,“我一土匪翻墙也就算了,弄的你阎君山好像是来偷东西的!”
阎君山咯咯笑了一会儿,想到左离翻墙时的动作,“你以前经常爬墙?”
左离看着天上的月亮“嗯”了一声。
阎君山翻了个身,头枕在手臂上,侧躺着,面对左离,“你上山之前是做什么的啊?”
左离的身份,也是阎君山一直以来对左离的疑问,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始终觉得,看不透左离。抛却左离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不谈,他总觉得左离身上包裹着一层雾,让他看不真切,捉摸不透。
适才吃西餐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左离,明明是常年生活在乡野间的土匪,举手投足间竟然透着一股贵气,那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东西,只需稍加注意,就能感觉到。
阎君山目光幽幽地看着左离,等着他的答案。
左离视线始终停在月亮上,他能感受到阎君山投在他身上的灼热目光。
对于左离来说,阎君山知晓他身份的那一天,就是他们兵戈相见之时,他此时还不想破坏今晚的这份惬意美好。
左离沉默片刻,说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家道中落,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看似不是答案的答案,却深深地触动了阎君山的心,定是经历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才会平淡地说出这样的话。
阎君山脑袋凑在左离的肩膀上,胳膊安抚般地环住左离,柔和的声音说道,“以后有我呢!”
左离的心好像被什么扯了一下,隐隐有些刺痛,心想他和阎君山是没有以后了,手掌搭在阎君山环着他的手臂上。
左离鼻音“嗯”了一声。
左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垂眸瞥了一眼阎君山,视线回到月亮上,嘀咕,“你不是阎君山就好了。”
左离的声音很轻,阎君山听的不真切,只听到了“阎君山”三个字,支起上半身,直视左离的眼睛,眸中带着三分讨讨好的笑意,“哥,你以后能不能不叫我阎君山,阎君山阎君山的多外道啊!”
“那叫你什么?”左离随口问道。
“君山,阿山,”阎君山嘴角暧昧地笑了一下,“或者先生!”
这个先生的称呼就有点鸡贼了,教书匠可以成为先生,半生不熟的人之间通常叫法也可以称为某先生。去了姓直接称先生,适应范围一下子就缩小到了仅用于夫妻之间的特定范围。
左离识破了阎君山的小伎俩,瞄向阎君山,语气促狭,“阎先生?”
阎君山被噎了一下,皱着眉头,“真没劲!”讪讪地躺回去。
左离嘴角不觉上扬。
消停没两分钟,阎君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坐起身体,俯视着他,阎君山说,“左离,我得告诉你个事!”
阎君山收敛身上吊儿郎当的气息,表情严肃认真,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左离心不禁沉了下来,也坐了起来,“什么事?”
阎君山怔怔地直视左离的眼睛,没有直接说事,而是反问左离“你和师洪彩什么关系?”目的就是想看看左离的反应。
周海说刺客服毒的现场只有一支狙击枪,当时左离先于周海到达。经一些调查分析,确定刺客的目标是左离,背后买凶之人是师洪彩,那他们两个人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左离一头雾水地看着阎君山,此时他并不知道,暗杀他的人是师洪彩派去的。左离能想到的,他和师洪彩的联系只有水仙。
左离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眯了眯眼睛,“师洪彩还想做什么?”
左离的反应,让阎君心中疑虑更甚。
阎君山皱眉眨了两下眼睛,他想和左离好,长长久久的那种好,觉得这事,还是应该让左离知道。
不设防地讲述了周海对刺客身份的调查,背后主使之人就是师洪彩,以及师洪彩已经消失,前前后后和盘托出。
左离听得心惊肉跳的,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庆幸,庆幸阎君山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阎君山提供给他的信息,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他遇到刺客的当天就找过查白,问查白背后的人是谁,没想到查白护着的人竟然是师洪彩。
左离闭着眼睛捋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倏然想到大朝会那天师管家的反应,八成是师管家已经认出了他,师洪彩才知道他的身份,师洪彩进而告知了查白,查白以此为威胁,要求左离和他们合作。
左离有些愤恨自己的后知后觉,他早就该想通的,只是存在着那么一丁点的侥幸心里。
与此同时,心里一丝疑惑缓缓升起,他的身份应该不至于成为师洪彩对他痛下杀手的动机。
左离低着头,拇指搓弄食指,对阎君山说,“所以,你认为刺客的目标是我。”
阎君山点点头,他心里的想法已经告诉左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况且左离说的一句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凭他对左离的了解,左离已经认同他的话了。
左离把脸转向一边,“我也不清楚师洪彩为什么想要我的命。”
阎君山把话题拽了回去,“是不是你以前得罪过师洪彩?”
左离转过头,直视阎君山的眼睛,沉着脸,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
想想那天遇袭的场景,他就有些后怕。阎君山微低着头,自责又愤恨地说道“要不是我拦着你,师洪彩那孙子早死了!”
“别这么说!”
要说自责,左离比阎君山还要自责,他早就知道刺客是冲着他来的,只是没想到,阎君山竟然会为他挡枪子。
第六十六章 好饭不怕晚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两人都想着能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阎君山到底是处于信息匮乏的那个,对左离了解甚少。
最终还是左离先开口,“那些天邱庐和我说了一些你们过去的事情。”
左离因为邱庐和阎君山吵过架,阎君山有些悻悻地说道,“肯定没什么好话!”看向左离,“你可千万别信他的!”
“邱庐没说你的坏话,”左离轻笑一声,“他心里应该还是挺感谢你的,他说你帮他挡婚,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阎君山轻嗤一声,“多大个事啊,还至于他惦记到现在!”倏然转过头看向左离,“他不会告诉你,我亲他了吧?”
左离笑着点点头。
阎君山噌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他就没安什么好心!”
说完,阎君山又坐到左离身边,拉着左离的手,“你可千万别瞎想,我当时就是看他就是一个愚孝的书呆子,连自己喜欢谁都做不了主,挺可怜的,就搭把手帮了他一下。”
阎君山在左离掌心捏了捏,“你……没生气吧!”语气轻缓试探,还带着点小心翼翼。
左离任着阎君山握他的手,他提及邱庐和阎君山过去的事情,不过就是看阎君山情绪低落想逗一逗阎君山,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即便是阎君山和邱庐过去真的有点什么,他也没有小气到把几年前的事情,翻出来说道的地步。
左离笑着摇摇头,掐了一把阎君山的脸,就像小时候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样子,只是此时的左离不是彼时的离柏,阎君山也已经长大,不会被他掐哭。
“逗你的!”
月色正浓,月光洒在两个深情对望两个的脸上,这一刻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说话,却意外地增添了一丝甜腻暧昧的气氛,想要彼此靠近。
左离和阎君山额头抵着额头,彼此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左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地合上眼皮,两片薄唇微微张着,暗示再明显不过。
阎君山心跳莫名地加快,缓缓凑上前,轻轻地在那两片微张的唇上浅啄一下,四片嘴唇短暂地分开,左离微微抬起眼皮,看了阎君山一眼。
这样泛着迷离的眼神,对阎君山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阎君山大手扣在左离的后颈上,狠狠地吻住了左离的唇,简单的触碰早已不能满足两人之间的爱意,阎君山舌头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左离的口腔。
这一刻,阎君山心底,竟莫名地泛起一丝委屈,他委屈左离对他的若即若离,委屈明知道左离的心没在他身上,他还想被下了蛊毒一般地想让左离留在他身边。
阎君山带着些惩罚意味,有些粗暴地啃咬着左离的唇和滑腻的舌头,掌心隔着一层布料,揉搓着左离的腰肢。
阎君山有些情动,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左离皱眉回应着阎君山。
左离心里同样委屈,委屈命运的不公,委屈阎方为什么要杀了老王爷,委屈阎君山是阎方的儿子,也委屈他自己会对阎君山动心。
两只雄性动物,各自怀着各自的委屈,像是打架一样,带着彼此的情动,在对方身上啃咬,撕扯,谁也不让着谁。
左离能明显地感受到抵在他身上的那物,亲吻间隙,喘着粗气,“换个地方。”
左离衬衫扣子只剩下最后两颗,紧实劲瘦的腹肌半遮不挡,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增添男性特有的性感。
阎君山喉结滚动一下,克制住了某种即将爆发的欲望,哑着声音,“好!”
阎君山松开环住左离的胳膊,手掌在左离敞开的胸膛流连些许,而后一颗一颗地系上他刚解开的扣子,同时轻声说道,“这就是我房间的房顶,我们下去做?”
“不要!”左离一口回绝。
这里曾经也是左离的家,但这里现在却姓阎,左离对这个地方有种本能的排斥。
左离接着说道:“去小洋楼。”
小洋楼位于海阳城的西南角,他们所处的大帅府位于东北角,跨越整个海阳城的对角线,即便是开车过去,也得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阎君山埋藏在体内的欲望,都快爆炸了,一把揽过左离,狠狠地环住左离的身体,好像要把左离嵌进他的身体。
没有问左离为什么不去他的房间,而是舍近求远地去二层小洋楼,阎君山头埋在左离肩膀上缓了一会儿,拉着左离的手原路跳墙返回。
守在小洋楼的佣人吴妈,阎君山当时一个心情好,给了一年的工资,现在人还没回来。
两人到小洋楼的时候黑灯瞎火的,阎君山没有开灯,要的就是这种氛围。搂着左离在门口亲了一会儿。
借着月光,能大致看清屋内的摆设,两人情到深处,都有点控制不住,左离感觉晕晕乎乎的都快缺氧了,突然天旋地转,身体失重,等到他反应过来他此时是被阎君山打横抱着的时候,已经到二楼楼梯口了。
左离不自在地动了动,刚想让阎君山放下他,阎君山把他放在卫生间门口,推着左离进去,“快点洗,我等你!”
左离怔楞一下,垂眸瞥了一眼阎君山那处小帐篷,“都这样了,还等呢!”
阎君山凑在左离耳边,舔舐肉嘟嘟的耳垂,低声说道,“好饭不怕晚!”重重地在耳垂咬了一口,关门离开。
第六十七章 还有更能干的
左离也有些情动了,凝结在小腹处胀痛感,随着一个冷水澡,退下去不少。
左离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搭在腰腹处,他开门走进他上次住的房间的时候怔住了。
床单被子枕头都是大红色,床单铺的有些不平整,中间的喜字歪歪斜斜的,上面还有尚未抻开的折痕。一看就是不经常做这种事的人,匆忙之间铺上的。仔细嗅一嗅,还能闻到新布料特有的浆洗味道。
左离的双眼好像被面前的大红床单染红了,眼眶逐渐泛红,他的指尖轻微地颤抖,轻轻抚过床单,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揪扯着他的心脏,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喜欢吗?”
阎君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左离扭头看向阎君山。此时阎君山和左离一样,身上同样只围了一条浴巾,很显然也是刚刚洗完澡。水珠沿着腹部垒块分明肌肉的沟壑处,缓缓躺过人鱼线,溜进被浴巾遮挡的小腹下方,不过是小小的一滴水珠,竟然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
左离盯着水珠看了一会儿,视线转到阎君山的脸上。阎君山带着三分笑意也眸子也在看他。四目相对,左离很快错开视线面朝床单,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嘲弄的语气说道,“挺能干啊!”
左离转身看向他的时候,阎君山读懂了左离眼中的信息,他知道左离定是喜欢的。
阎君山鹰隼般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缓缓走近,扳正左离的身体,直视左离的双眼,手指挑开左离搭在身上的浴巾,语气轻佻地说道,“还有更能干的!”
此处省略1000字,自行脑补。
事前准备充分,两个人都是情到正浓,都很尽兴,谁也别说谁占了谁的便宜。
完事之后,刚刚铺上带有喜字的床单,增添了爱的痕迹,到处是白色粘稠的液体,褶皱的不像样子,被子更是整条都堆在了地上,显然是不能在继续睡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