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的土匪夫人来了—— by进亦忧

作者:进亦忧  录入:02-04

经过一番折腾,左离身后撕扯般地疼痛,身上只冒冷汗,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阎君山钳制住左离的手腕,反向一翻,左离吃痛,手中弹弓脱落。
阎君山拿到弹弓,身上戾气缓缓褪去,松开左离,没有管地上那些他收藏的枪,而是像一个手捧经书的信徒,小心翼翼地把弹弓装回木盒里。

第十四章 软禁
自己的旧物,被一个人近乎虔诚地对待,而这个人还是他仇人的儿子,左离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更不清楚阎君山为何这样做。
他瘫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阎君山用袖子擦拭原来放盒子的地方,把装有他弹弓的盒子,放回原来的地方。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谁都没好到那去,阎君山头上的纱布,在打斗中不知道扯哪去了,后脑勺清晰可见两道缝合的线,以及有渗血迹象的狰狞伤口,看起来阎君山更显得更加狼狈一些。
左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一架打的痛快又酣畅淋漓,他心中怒气已消大半。
目光停在阎君山的后脑勺上,心里不禁一动,那是他用杯子砸的地方,刚才没仔细看,眼下才发现,伤口似乎很深的样子。
左离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但很快想到,事出有因,都是阎君山活该,他自找的。
他盯着阎君山后脑勺上的伤口看了半天,看着看着,忽然嗤笑一声,阎君山的头发稍长,独留那么一小块地方,就像是准备下蛋的鸟窝一样。
阎君山猝然回头,脸色不悦,居高临下质问,“你笑什么?”
左离脸上还带着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打趣道,“新发型?不错!”
阎君山狐疑地摸了一把他自己的头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顾不得正嘲笑他的左离,找了两块镜子,这才发现后脑勺那处狗啃的一样。
阎君山或许是发现了他的企图,不仅门口增加了不少兵力,就连伺候他的仆人都多了好几个。
无论他做什么一直处于被人监视的状态,阎君山在打那日被他嘲笑走了之后,便没看到人影。
窗外月色正浓,失去了厚重窗帘的遮挡,月光透过彩色菱格窗户,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窗台花瓶里插着一束有些打蔫的野花,或许是仆人偷懒,装没看到,好几天都没人换,而他却不知道那束花是阎君山特意吩咐下人放在左离房间,没有阎君山的允许,谁敢扔。
距离阎方的的寿辰越来越近,若是在寿宴上动手,就必须提前准备,眼下他被阎君山囚禁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他心里有些着急。
左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离开这里的办法,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泛起了困意。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床垫凹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心中顿生警觉,条件反射般地欲做起身体。
左离刚抬头,便被一个有力的手臂大力按了回去,被子一掀一合,整个人被紧紧地裹在被子里。
没等左离做出别的动作,阎君山长腿隔着被子锁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腿。
阎君山亲兵中有一个小子,追姑娘失败,闹着要投河自杀,周海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把人劝回来。
当时阎君山在车上,挺看不上为了一个人就要死要活的。他听了一耳朵,追媳妇不能来硬的,得宠着,顺着,循序渐进,方能水到渠成,到时候媳妇黏人黏的甩都甩不掉。
周海和他老婆在一起五年,生了三个孩子,想来是驭妻有方,说的话应该有几分道理。
阎君山心里想得紧,可他还是决定按照周海的办法试试看,循序渐进,为抱得美人归,只能暂时先忍着。
左离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八爪鱼的触手缠住了一样,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放开我!”
左离极力扭动身体,妄图挣脱包裹在他身上的桎梏,一番折腾下来,累的气喘吁吁,整个身体被束缚的越来越紧,竟只有脑袋能动。
“别乱动!”阎君山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动就办了你!”
“你敢!”
“你试试!”
阎君山大半个身子都搭在他身上,左离不自在地动了动,突然感觉到顶在他身上的滚烫之物,心里升起强烈的羞耻感。
“你……阎君山,你……无耻,你滚开!”
左离面上发热,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可禁锢着他的力气反而越来越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他仰着脖子大口喘气。
左离一口气还没喘匀乎,后脑勺被阎君山按住,“别动!”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暗哑,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左离的脸强制地附在阎君山颈窝里。
左离大半张脸被紧紧地贴在严峻神身上,鼻尖尽是阎君山身上浓烈的酒味,以及湿热的气息,这下他竟是连脑袋都动不了了。
阎君山晚上喝了不少酒,经不起任何形式的挑逗,他憋的很是难受,抱着左离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去那股欲火。
最近几个纳税大户联合起来,扬言时局动荡,生意难做,要求减免赋税。
时局动荡是真,可生意好不好做,就不一定了,不说别人,就说那个师洪彩,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不就是靠时局动荡囤积居奇才发家的。
给那些人屁股上按个尾巴就是猴,精着呢,说白了就是希望年底少交点税。
可阎家军也要吃饭的,每年的军队开支就是不小的一部分,原本阎家军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再削减开支,极易引起军变,那是要出大事情的。
他家老爷子和那些商人多少有些交情,不方便出面,得罪人的事,于是乎落到了阎君山身上。
阎君山起初还顾及着老一辈的面子,好说歹说不能减税,可那些猴精,油盐不进,不减税,就集体抗税。
阎君山也是个暴脾气,岂能让这些脑满肠肥的商人唬住,当即黑下脸。
“年底谁敢少交了一个子儿……”阎君山掏出枪,放到到桌上,目光扫过众人,话只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却极具压迫感,对付这些人,动真格的,比磨嘴皮子来的快。
商人重利,他们也是听别人的撺掇,过来凑个热闹,还没那个胆子敢和阎家叫板。
阎君山面色一沉,他们就都不说话,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撺掇他们来的师洪彩。
要说这师洪彩和阎君山也算是就相识,大帅府还是安王府的时候,师洪彩的父亲是王府的管家,师洪彩仗着这层关系在王府里谋活计,而阎君山是门客严方的儿子,时常打照面。
老王爷死后,严方成了王府的主子,师家父子离开王府。后来这师洪彩也不知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好像突然捡了一座金山,也是师洪彩颇有经商头脑,不过是十几年的时间,竟一跃成了海阳城的纳税大户。
师洪彩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见阎君山亮出了真家伙,别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样子,他却气定神闲,如老友闲聊一般喝起了茶。
师洪彩茶盏放到手边桌子上,缓缓说道,“眼下,时局动荡,正是需要阎家军的时候。”
“生意难做,那是商人自己的事情,就算是自己少吃点,少穿点,也不能少了守卫海阳城安宁的阎家军。”
“大伙,发发牢骚就算了,”师洪彩瞥向阎君山,“我想少帅也能理解生意人的难处,不过就是嘴上说说,哪能真的少了军官将士们的卖命钱。”
众人纷纷附和。
若是说商人是猴精,那师洪彩该是真正的猴子成精了,心想,没有你的点头,那些胆小怕事的敢来找我闹,坏事让别人干,露脸说好话到是出来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日后还得指望这些猴精出钱填补军需,不然她才不愿意陪着这些人虚与委蛇。
阎君山面上忽然转笑,收起枪,起身对众人说道,“保卫一方安宁,是我等分内之事,阎家军日后还诸位老板多多关照。”
这场军商之间的拉锯战结束之后,为了给那些猴精商人一个台阶,方便双方日后走动好办事,阎君山在万华酒楼设宴,互相吹捧了一番,到此,这事才算了结。

第十五章 表白
阎君山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咚咚”地磕他的下巴,他茫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个毛茸茸的头顶。
他还保持着八爪章鱼禁锢左离的姿势,昨天晚上他居然什么都没干,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点可惜白白浪费了一夜春宵的同时,也在佩服自己对左离的定力。
阎君山打了一个哈欠,垂眸看到,左离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正盯着他,额上清晰可见一小片红印。
阎君山嘿嘿一笑,对身下之人说道:“早啊!”
左离憋着一泡尿,奈何他被粽子一样包裹着,浑身动弹不得,更可气的是阎君山那滚烫发硬之物,正抵在他身上,让他难以忽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左离喊了半天阎君山,可阎君山睡得死猪一样,只能晃动脑袋磕阎君山,好歹阎君山醒了。
左离憋的正脸红脖子粗,咬牙说道,“我要去厕所。”
“哦!”阎君山立马略显乖顺地把胳膊和腿移开,贴心地打开包裹左离的被子。
左离感觉今天的阎君山好像哪里不对,躺在被子里或许还能憋了一会儿, 可撤走被子,一阵凉意袭来,他是一点也憋不住了,来不及细想哪里不对,光脚便跑。
排完一夜废液,左离舒服的打了一个哆嗦,裤子还没来得及提,阎君山不敲门就钻了进来。
左离吓了一跳,慌忙提上裤子,没好气地道,“你有病啊,没看见有人在用厕所吗?”
阎君山瞥了一眼左离身下,他不光看过,还摸过,亲过呢,左大当家范得着如此慌张,他轻笑一声,心里还记着周海的话,不能硬来,得宠着,得顺着,循序渐进。
阎君山把左离没来及穿的鞋,放到左离脚边,“我有病行了吧!”
阎君山凑近左离些许,讨好道,“我是看你没穿鞋就跑出来了,心疼你,你看,我对你好吧!”
阎君山居然接下了骂他的话,甚至一反常态把他的鞋拿出来了,阎君山这个兵痞,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
左离瞥了一眼脚边的鞋,看向阎君山的目光中多了些狐疑,心想,你不光是有病,可能还吃错药了。
吃饭的时候,阎君山屏更是屏退仆人,亲自服侍左离。
长方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小吃,早餐,中点,西点,样式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阵仗堪比当年慈禧太后的满汉全席。
左离坐在椅子上,斜向上睨了一眼阎君山,阎君山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左大当家,请用餐!”
难道阎君山真的吃错药了?看起开太不正常的样子。
左离面前是一盘小笼包,面皮轻薄透亮,隐约能看见里面金黄色蟹黄,他眼睛看着蟹黄包,刚拿起筷子,阎君山手快地夹起蟹黄包凑到左离面前。
阎君山这是怎么了,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左离没有张嘴,目光转向阎君山,仔细端详,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想什么呢?快吃啊。”
左离不答反问道,“你干嘛?”
阎君山夹着蟹黄包,往他嘴边凑了凑,神情带着几分讨好般地期待,“伺候当家的吃饭啊,来快尝尝,李记铺子的招牌蟹黄包,咬一口,直冒汁,满口留香。”
左离向后仰,拿起筷子欲夹起凑在嘴边的蟹黄包。
阎君山却让了一下,蟹黄包碰到他唇边,满满的蟹黄香,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阎君山大有他不吃下不罢休的意思,左离只能就着阎君山的筷子,一口吞下蟹黄包,的确是像阎君山说的那些,香气浓郁,汁水饱满。
左离嘴巴塞的鼓鼓的,嘴角溢出些许明黄色的汁液,阎君山有眼力见地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他的嘴角。
左离不习惯别人这么伺候他,何况这个人可能还对他抱着别的目的,阎君山的软刀子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还不如拳拳到肉地打一架来得痛快。
他一把拍掉阎君山的手,站起身,嘴里塞满了蟹黄包,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喽(走)开”他咽下蟹黄包,大声质问“阎君山!你到底要做什么?”
帕子被阎君山捏的紧皱在一起,他装得甚是辛苦,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从床上爬起来开始,他就像个奴才一样,卑躬屈膝的伺候,忙活了一早上,连个笑脸都没看到。
他可是阎家军少帅,除了他家老子,哪有人给他摆脸色看,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竟敢在他面前摆谱。
周海的话适时冒了出来,不能硬来。
阎君山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把左离身后的椅子向前推了推,“左大当家!莫生气,来,坐下吃饭!”
左离不为所动,一脚踹开椅子,怔怔地看着阎君山,“你有什么企图,不妨直说,别弄这些叽叽歪歪的东西。”
阎君山再也装不下去了,帕子往地上一摔,“老子特妈看上你了,就想和你睡觉,想干你。”
一个男人对他说出这种粗鄙下流的言语,左离心里顿觉羞愤,身体颤抖着,大口喘着粗气,怒目切齿地指着阎君山,“你……”
阎君山正在气头上,不等左离说话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左离,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对你好,你就接着,我对不好,你也得受着!”
“你看清楚,这里不是你的左家寨,小心哪天老子心情不好毙了你!”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就是在我这里住的安生。那些猴精的商人,可恨死你们绺子了,我若是把你交给那些人,你说你一土匪头子,你猜那些猴精会不会把你吃了。”
阎君山吵吵嚷嚷半天,左离听的清清楚楚,阎君山浪荡成性,粗鄙的风流情话能有几分真意。
能对他如此,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把阎君山绑上左家寨的事,两人一夜荒唐,图个一时新鲜罢了,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他也就该吃枪子了。
但此时,阎君山这股子劲儿明显还没过去,不能和他对着干,左离心念一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假意逢迎,阎君山逐渐放松警惕,总有机会离开这里。
左离怔怔地看着阎君山,心里在想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取悦阎君山。
阎君山说够了,愤愤地瞥了一眼左离,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见阎君山接近门口,左离急道:“等等!”
阎君山顿住脚步,回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让他说肉麻奉承的话,他是说不出口,左离眸光转动,瞄向堪比满汉全席的早餐,抿了抿唇,憋了个大红脸,“内个……你不吃饭吗?”
阎君山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幻听了和幻视了,他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面前的确是那个油盐不进的小辣椒,“你刚才说什么?”
左离咽下一口口水,目光怔怔地看着阎君山,“这么着急走?你不吃饭吗?”

第十六章 登对?般配
阎君山怔楞片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左离这是在邀请他同进早餐的意思,小辣椒终于被他的诚意所打动,想通了,愿意接受他了。
阎君山顿时眉目舒展,乐得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左离,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吃饭!”
阎君山长腿一迈,坐在椅子上,眼睛像黏在左离身上一样,这顿饭吃的格外香。
左离渴了他倒水,左离困了他铺床,时刻谨记周海的话,追媳妇不能硬来,得宠着,并且把这句话视为行为准则,没有左离的允许,他绝不做出半点逾矩的动作。
左离站在镜子前,他今天穿的是阎君山给他准备的衣服,不得不说阎君山的眼光很好。
白衬衫搭配深灰色马甲,领口处装饰两条嵌着宝石的银链子,左离皮肤白,脸又小,衬得脖颈更加修长白皙,在配上他的清冷气质,简直就是一位翩翩贵公子。
阎君山站在左离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满意赞叹,“不错!”
阎君山自打那日被左离嘲笑发型之后,回头便揍了那医生一顿,剃了个紧贴头皮的发型,只留短短的发茬,穿着和左离马甲同色系的西装,显得更加痞气霸道了一些。
两人同站在镜子前,一个清冷贵公子,一个痞气十足的纨绔少爷,怎么看怎么不登对。
阎君山看着镜子中的两人说道:“你看,我们多般配!”
左离敷衍地“嗯”了一声。
阎君山站得离他有些近,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在他的耳后,湿湿痒痒的,大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阎君山的臭毛病又犯了,左离偏过脑袋,不悦道,“你离远点!”
阎君山心里啧了一声,心说,小辣椒一说话就暴露土匪本性了,但就是这样的左离,迷得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小辣椒不让他碰,他稍有动作就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最近小辣椒脾气也似乎时好时坏的,心情好的时候,才让他亲一下,他都快憋坏了。
阎君山有些扫兴,悻悻地站的离左离远了一些,双手摊开,示意自己不会乱来。
“火气怎么这么大!”
“天天在这里闷着,当然有火气了!”
阎君山一愣,心想小辣椒这是嫌弃家里闷了。也对,小辣椒最近一段时间,没出过门,确实会闷。可他也没出去过,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陪着小辣椒,他怎么没觉得闷呢?
算了,既然人家觉得闷,出去解解闷就是了,吩咐副官周海备车。
从车上下来,左离眸子一亮,阎君山当真是给他找了一个解闷子的好地方——德苑戏楼。
这里左离颇为熟悉,打前清的时候就是一戏园子,连名字都没换。
以前,老王爷还带他来过这里,他那时候小,听不懂戏,看了一会儿热闹,便偷偷溜了出去。
左离记得这里有一处专供杂役戏子走的角门,可以通到临街,只是不知现在那处角门还在不在了。
阎君山在海阳城也算了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有特殊待遇,戏园伙计见活阎王来了,嬉笑着奉承几句,转身立马招来掌柜,自己溜走了。
掌柜躬身含笑道,“呦!少帅大驾光临,最好的座儿给您留着呢,您上座!”掌柜的手掌指向二楼正对台子的包间,正是绝佳的好座位。
阎君山瞄了一眼二楼包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左离,小辣椒就是为了出门解闷来了,楼上人少,太静,不热闹,没意思。
阎君山朝掌柜的大手一挥,“不用,我们就坐这儿。”
或许只是巧合,台上唱的正是《文姬归汉》选段,扮着蔡文姬的青衣咿咿呀呀唱的情真意切,大意是蔡文姬被胡人所掳,嫁给胡人,心里却念着汉的故事。
左离听得心虚,眼神有意无意瞄向阎君山。
阎君山对戏曲不感兴趣,他连台上唱的是什么都没听懂,只顾着给左离剥栗子仁,“这出唱不好?”。
左离忙道:“没有,挺好的!”抓了一把盘子里的瓜子,边磕瓜子边听戏。
阎君山把剥好的栗子仁递给左离,“来!吃这个。”
左离半个眼神都没给阎君山,“我不爱吃栗子!”
阎君山脸上丝毫看不出尴尬的情绪,“那我吃!”吃了两个栗子,看见左离手里拿的是瓜子,讨好般地笑着说道,“我剥瓜子仁给你。”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打扮颇为艳丽的女子,不由分说,直接做到了左离和阎君山之间的空椅子上,那女子穿着紧身旗袍,两条纤细的手臂搭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阎君山那边倾斜,尽显丰满肥臀好身段。
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左离不觉侧脸看过去,白叶也在看他,目光肆意打量在他身上,这目光让他感觉说不上来的别扭,横竖不认识,不理会就是了,继续看戏。
阎君山见到白叶竟突然出现,下意识看向左离,眸底闪过一丝慌乱的的情绪。
白叶是海阳城庆丰典当行幕后老板,背地里沾带些军火生意,主要是寻找买家和卖家,她中间搭个桥传个话什么的,为人八面玲珑,阎君山私藏的枪,有一半都是白叶介绍的,除此之外和阎君山还有一段只谈风月不谈感情的私交。
白叶手指戳了戳阎君山搭在桌子上的胳膊,娇嗔地说道,“少帅,好巧啊!”
阎君山收回胳膊,递给白叶一个警告她别乱说话的眼神,语气平淡地说道,“白老板今天怎么有雅兴来逛戏园子了?”
白叶斜了一眼阎君山,讪讪地坐正身姿。
“我的几个朋友喜欢听戏,这不就约到这儿了,老远就瞧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也不到我那里坐坐。”
“呵”阎君山轻笑出声,满脸的春风得意,瞅了一眼左离,对白叶说道“最近忙大事呢!”
白叶玲珑心思,顺着阎君山的目光再次瞥了一眼左离,长得白净漂亮,爱搭不理的,一看就是阎君山喜欢的类型,大概是从哪里拐带来的小少爷,正打的火热呢。
白叶戏谑地笑着说道,“您贵人事多,可得悠着点,别累坏了身子。”
这话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阎君眼神扫向四周,看戏的,听热闹的,眼神有意无意瞄向这边的,扬声道,“我身体好着呢。”
视线停在左离身上,又解释了一遍,“你可别听她的,我身体好不好你可是知道的。”
刚才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热络,左离刚开始听得还不太明白,眼下阎君山这么画蛇添足地一解释,左离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侮辱,恨不得把阎君山那张破嘴缝上。
左离红着耳朵假装听不到,瓜子磕得嘎吱嘎吱响。
关乎男人尊严的事,小辣椒居然不理会,阎君山觉得有些尴尬窘迫,脸色不是很好看。
白叶笑得花枝乱颤,接上阎君山的话,“我知道,我知道您身体倍棒,行了吧!”
阎君山眼神略有缓和,目光转向白叶,左离跌了他的面子,他怎么也得找补回来。
阎君山姿态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话锋一转对白叶暧昧地说道,“想来我确实有些日子没去白小姐那了,不知白小姐今晚有空吗?”

第十七章 金丝笼难困大鹏鸟
白叶一愣,不禁看了一眼左离,眸光转动,默然半晌,娇软着身子凑近阎君山,“有啊!阎少爷可得早点,晚了我可不留门啊。”
“正好我新买了一件睡衣,镂空蕾丝花边的,我穿给你看。”
阎君山和白叶调情,手上剥瓜子仁的动作一点儿没停,他抓住关键信息,“镂空的?哪里漏啊?”
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偷偷瞄向左离,想从那清冷的脸上得到他期待的情绪。
白叶往秋波流转,尽显娇媚,“少帅你想漏哪里,我就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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