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这颗明珠算是被发现了。只是,她真的不是处理家务事的能手。
苏彤真不知道怎么办,有些可怜对她们说:“奶奶,妈,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这话听得陆老夫人是又气又好笑。刚才有多期待,这会就有多无奈。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说:“怕什么呀,让你说说办法而已。”
苏彤撇了撇嘴:“办法如果那儿么容易就有,就不叫办法了。”她叹气,决定和她们说实话:“其实,对付这种耍赖皮的人,我向来只会……”盯着众人热切的目光,苏彤心虚把后半句说完:“只会逃……”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话。
不过几秒后,陆老夫人却是猛的一拍大腿,道:“没错啊,逃也是办法。”
于是陆老夫人拿起话筒给女儿拨了过去,却在嘟嘟响了很久后都没人听。
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如此。
陆家这边的人都担心了,那边只有陆娟一个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包括跑来这边透透气的江飞燕。
除了留下云姨在家照顾陆敏,其他人都出门去了江家。
一行四人,打了辆的士,十分钟不到就到了江家。
筒子楼楼下围了一群人,江飞燕看到就不想往前了,但也只能跟着外婆等人上前。
被人群围观的,正是江飞燕避之不及的杜为民和父母,还有扯着脖子红了脸的陆娟。
陆娟正骂得起劲呢,突然看到陆老夫人一行人,突然收住骂人的话,改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陆老夫人也没心情解释,只是说:“打你电话没人接,就向来看看什么情况。”
显而易见,情况不好。
杜母又是哭又是骂,说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儿子,娶了个不孝顺的儿媳妇。
陆娟虽然和母亲说着话,可也立刻呸了声,骂她为老不学好。
有她在,这老东西就别想骂她女儿。
这是苏彤第三次见到杜为民。
第一次是在两家商谈婚事的宴席上,他虽然有着怯意,藏着不足所措,但也称得上是个明亮少年。即便知道这婚事不易,也踹坏着对未来幸福的幻想。
第二次是在他老家,两人的摆酒宴上。那会他虽然眉目间有着倦意,可也有着新婚的喜悦。
第三次便是现在,眼前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的影子。身上的那一点光,彷佛在这段不过数月的婚姻中耗尽了。
他崩溃问着母亲,是不是要将他逼死才甘心。
这话杜母很熟悉,不正是她说的吗?
反应过来儿子说什么,杜母也顾不上和陆娟吵了,上前拍打这个在她眼里不争气的儿子。
“你这个不孝子,敢拿死来威胁我。”
杜为民就站在那任由母亲打,眼神带着几分狠戾看着母亲:“好,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威胁。”
说着,他猛地将母亲推开,朝楼梯口奔去。
杜母傻眼了,虽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仍然是不敢相信。
知道杜为民站到了楼顶,强势了一辈子的杜母终于脸都白了,冲着儿子大喊:“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几分钟之前,她和儿子的角色刚好呼唤。
她站在楼顶天台处,儿子站在楼下不断哀求劝解。
他这算什么?有样学样吗?
在场所有人都被杜为民突然的此举吓到了,围观的群众虽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也并不坏,见杜为民真寻思,也纷纷劝他。
人群中,要说最紧张的当属江飞燕。
她从没想过杜为民会寻思,不敢去想杜为民如果跳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不是陆母和苏彤扶着,只怕她已经站不稳了。
在看到杜为民身子晃悠了下的那一瞬,她两眼一翻,是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女儿昏倒,陆娟哪还管杜为民,立刻嚎叫起来。
“快,送医院,送医院,我女儿还怀着孕呢。”
那可是要跟他们江家姓的孩子啊。
有人去帮忙叫车,有人回家拿药。
苏彤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反正回想起来,她只记得,一片混乱中,江飞燕被好心邻居抬上了车。
孩子保住了,杜为民也没跳楼。杜家父母受了一场不小的惊吓回老家了。
住了一天院后,江飞燕的情绪终于平复过来。
趁着此时病房再无他人,她对削着苹果的杜为民说:“你知道你站在天台上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
杜为民愧疚自己冲动之举吓得妻子晕倒,甚至还动了胎气。
他感动又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昨天吓着你了。”
江飞燕并没理会他的答非所问,继续往下说:“我在想,如果你真跳下来那就麻烦了,你爸妈肯定会讹上我们家。”
这话出来,杜为民停下了削苹果的动作,呆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
江飞燕也并不躲避,迎上他双眸。
这双眼睛里,有着不敢置信和伤心。
曾经她也在乎过,但现在真的没有了。
“为民,你看,我对你真的再没半点心疼了。”江飞燕笑了笑,顺理成章说出:“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
哐当一声,杜为民拿在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掉落在地。
江飞燕和杜为民的这番谈话,切好被前来探望的陆一成和苏彤听了去。
两人站在虚掩着的病房门外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决定还是先不要进去。
转身离开,来到住院大楼外的花园处。
苏彤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感觉,飞燕表姐变化好大。”
这场从一开始就们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管是江飞燕和杜为民,都遍体鳞伤。
“照理说魏家和陆家也称不上门当户对,幸好我们没有像飞燕表姐他们这样。”
她指的不是最终离婚的结局,而是期间的各种鸡飞狗跳。
所以门当户对到底是什么呢?
高嫁低娶,高娶低嫁,抑或是平娶平嫁,婚姻里到底会遭遇些什么,真像在开一个巨大的盲盒。
其实如有必要,是不是干脆不去开这个盲盒更好?
想到这,苏彤想笑。
她如今的婚姻称得上是幸福的,但在想到婚姻问题时,竟然也是如此惴惴不安,彷佛自己所有的一切幸福都是基于运气好,开到了个好盲盒。
陆一诚不知道苏彤已经想那么远,她刚才那句随口的感慨,让他在不自觉微微皱起眉头。他不理解妻子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想。可既然想了,他就也必须好好想。
当初她嫁给自己的时,有过这样的担忧?
第65章
陆一诚也想过苏彤嫁给自己的一些顾虑, 比如两人一个结过婚一个未婚,两人年纪上也有着几岁的差距,等等, 却是没想过门当户对这一块。
他并没觉得自己家庭有多好, 不过是比这时候的普通人家要有钱一些。更不觉得为嫁这样的家庭有多差,老敬少恭, 不正是好家风的家庭?
而且在他看来,她和他是鲜少能相处自然舒服且有话题的,这就够了, 至于物质上的条件, 不是一个男人应该为家人努力的吗?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 一个成年男人得有对家庭的担待。
这种担待不止是经济上,也是遇到事情后能独当一面。
他反思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苏彤有‘门当户对’这方面的顾虑,是他粗心, 还是她实在隐藏的好?
陆一诚觉得有必要和苏彤说清楚一下这个问题,两边家庭的经济条件是摆在眼前的,他非常清楚, 这不是三五年就能改变, 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
他虽然信奉平等, 民主, 但也熟读历史书籍,深深明白这个世界是有层级逻辑。
贫富是任何时代的正常现象,这也决定了每个人一声所奋斗的方向不同。
他愿做那强者,帮扶世间弱者。
妻子一句话,让陆一诚不由想远。
他微微拧眉问:“阿彤, 你觉得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
苏彤却是笑:“这不是非常明显吗?我们家单纯门楣来说,就是不对等呀。”
她说着答案, 并没有半点沮丧或者不安的意思,彷佛只是在讲述一个浅显的问题。
陆一诚有些糊涂了,若妻子并不认为这个问题,为什么刚才要那么说?
他不明白,所以老实说出自己不理解,并坚持认为:“我觉得我们非常登对,没你说的们不当户不对的问题。”
苏彤叹气,总不能告诉他,如果她不是见识过几十年后的繁华,如果她真只是这时候一个最远只去到中专学校读书的女子,嫁到陆家这样的家庭,免不了诚惶诚恐。
但旱厕到抽水马桶,这够让人不安。
没法和陆一诚解释,她扬起笑脸,说:“门不当户不对是两个家庭的客观差距,我本人还是非常优秀的。”
如此自信和坦然,陆一诚直接看笑了 ,也放心下来。
这才是他认识的苏彤。
两人在住院部楼下转了一圈,估摸着江飞燕和杜为民应该谈完了,才拎着水果营养品那些上去。
来到江飞燕所住院的楼层,远远的,他们就看到杜为民□□医院长廊的椅子上,整个人彷佛没了生气。
看到他们过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站起身。
苏彤和陆一诚也当没听到过那番谈话,待了一会后就走了。
如果和杜为民相熟,苏彤也许还会开慰两句,那些超出自己能负荷的人事物,放下也未尝不正确。
只是这人生的大道理啊,通常都需要自己娶悟,别人说的都没用。
江飞燕这事其实也将陆老夫人吓得不轻,回家后也是在床上躺了两天,陆政担心的差点就要送老母亲去医院。
好在躺了两天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陆家人才松了一口气。
在老母亲没时候,生气的陆政才找去找妹妹,让她没事不要再拿这些事来刺激年迈的母亲。
陆娟根本不知道自己母亲还有这一遭,女儿住院后,她心思几乎就在女儿身上。听到母亲竟然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是后怕不已。在她记忆力,母亲一直都是非常硬朗的。
她到底是把大哥的话听了进去,接下来这些天女儿这事虽然也闹心,到底没有再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往家里打。
等到陆家人那边再看到陆娟,已经是一个多月后,她整个人看着消瘦了许多,不过精神却比之前要好。
也是这时候,陆家人才知道,拖着一直不肯离婚的杜为民,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开了,爽快离了。
摆脱了杜家,陆娟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女儿肚子里这个将来出声后随他们江家姓的孩子,在娘家带了一会便急匆匆离去了。
陆家人已经被女儿一家那事寻循序渐进闹得,听到任何事都能处变不惊了。
“不就离婚嘛,还能捞个孩子跟自己姓,也不亏。”陆老夫人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话的,只知道说出来后她自己都震惊了。听到这话的其他人也差不多。
其他人震惊是这说法在这时候还很惊世骇俗,苏彤震惊是有些不安,不安是不是自己不知觉说了什么,让奶奶有了这样的觉悟?!
感叹江飞燕的同事,自然不可避免也谈及前段时间才举办婚礼的叶玲玲。
在江家闹这出戏的这期间,陆母和苏彤也去参加了叶玲玲的婚礼。
婚礼的地点是比较靠近郊区的小隐山庄。单听名字,就已经让人觉得低调奢华有内涵。
给陆家的邀请函虽然写明欢迎他们携家属光临,不过最后去的也就陆母和苏彤。
苏彤还开玩笑问过陆一诚要不要一起去,陆一诚听到这话,如临大敌。
“我不去。”声音洪亮,语气急切,态度坚决。
把本是开玩笑的苏彤看得一愣,过了好一会才跟上聊天频率,说:“不去就不去……”也犯不着这么激动。
她眯眼一笑,又逗他:“是不是不想看到叶玲玲那年轻帅气的未婚夫?”
陆一诚脸上最后一点笑容都没了,叶玲玲未婚夫长得俊这一事他已经很少想起来了。
逗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在去参加婚礼的前一晚,陆一诚故意似般没让妻子好睡,硬是折腾她到半夜。
不过是花了心思的那种折腾,苏彤虽累,却也欲罢不能。
这种过于甜蜜的负担,真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啊。
第二天,她顶着微肿的眼睛出现在陆母面前。
陆母看到,担心问:“昨晚睡前喝太多水了?”
苏彤含糊嗯了声,根本不敢说是自己流太多泪导致的。
好在她掌握着神奇的化妆技术,虽然不至于改头换面,但遮一下双眼的浮肿还是可以的。
婆媳两人手挽手开开心心出门去赴宴,路过院子的时候,看到她们二人的邻居不少面露羡慕。夸赞陆家家风好,两代婆媳关系都这么好。
苏彤为什么这么高兴呢?因为她打听过,小隐山庄的菜色不仅丰富,而且出了名的好吃。哪怕只是平常的一道南瓜羹,也做到G市无敌手。
能把平常一道菜就做到这样,其他招牌可想而知。
不过回想这场婚礼,哪怕苏彤是个吃货,可让她记住的也并非只有那些好吃的饭菜。依然还是能想起很多很多。
比如婚礼现场的布置,看得出两边的家长都用了心,尽心尽力给了孩子们一场完美的婚礼。
比如吃完喜宴,本来说忙的陆一诚突然来接她们,还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盯着新郎官瞧了一会。陆母拍了拍他肩膀,才轻抿着唇上了车。
苏彤在一旁看着,很努力才忍住笑。
车子开远前,她透过车窗又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那对新人了。
被长辈这样祝福的婚姻,只要两个年轻人不作妖,这一辈子都不会差的。
因着叶玲玲这事和江飞燕这事差不多时间发生,带给苏彤特别深的感慨。
所以这天陆娟离开后,向来不评判长辈的她,忍不住说了两句。
“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挺大的,叶玲玲的父母真是真心实地为女儿着想。”
世上父母千千万,多少父母在养大孩子后就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轮到孩子回报了。也有不少父母,哪怕孩子成家又当了父母,也依然会为孩子掏心掏肺。
不过陆一诚的一声冷哼,却将苏彤从这愁绪中拉了出来,并顺利带偏。
“哼,你是羡慕叶玲玲父母给她找了个这么俊的丈夫是吗?”
那天虽然隔着段距离,但是他看得真切。
不得不承认,叶玲玲的丈夫却是长得俊,而且一看就知道气度不凡,不是那种徒有外表的人。
苏彤愣了楞,想说他想哪里去了。
“阿彤,看人不能只看外表。”陆一诚苦口婆心和年轻的妻子说着大道理:“看男人不能只看外表,很多男人都是外表看着好看实则内心龌龊。披着羊皮的狼,这话听过吧?老祖宗老早就告诉我们,有的男人看上去年轻单纯没有什么攻击性,实则尔虞我诈。所谓人不可貌相,有的男人虽然看上去很不近人情比较冷淡,但实际上内心很热,重感情,责任心强。”
苏彤更傻眼了,愣愣说:“和自己不相关的男人,不就看看他外在吗?还管他内心如何?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不对,他这一句一句,怎么听着都像是在损叶玲玲年轻帅气的丈夫,夸外冷内热的自己?
反应过来后,苏彤再也忍不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考虑到万一没有成功安抚,今晚可能要承受的后果,即使还是很想笑,她也努力先控制,附和他道:“对,你说的对。是我年少不知事,肤浅了。“
她不知道,早在她说前面那句话时,陆一诚就已经被熨帖了。
不相关的男人,呵呵,可不就是不相关。
原来阿彤是对外宽,对己严。
--一下内容是12-06,18点后新增)
陆一诚心情好,看了下时间又刚刚好,便问苏彤要不要去大院附近那家咖啡馆喝点东西。
大下午的,和咖啡影响晚上睡眠,不过她抗拒不了陆一诚这个提议。
苏彤大气,转过头问婆婆和奶奶要不要一起去。
陆老夫人是直接被逗笑了,摆了摆手:“算了,老人家睡眠本来就不好,我可不想今晚睡不着。”
陆母也拒绝:“你们年轻人去吧。”
于是,两个年轻人心安理得出了门。
可能是休息日的远古,今天咖啡馆人有点多。两人吃了点东西便干脆回家。
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院门口围了好多人。
他们出去不过约莫一小时,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他们大院可不比其他地方,院门口都是有保卫的,怎么可能允许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苏彤正打算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的奶奶和婆婆也在,更觉惊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婆婆都跑出来围观。
两人走近后,陆老夫人和陆母才发现他们。
陆母显然整个人还处在慌乱中没缓过来,不过也强挤出一个笑容问他们:“怎么那么快回来?”
苏彤告诉她咖啡馆人多,还不如回家安静,说完又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站在这?”
陆老夫人拍了拍还怦怦跳的胸口,对他们二人说:“回家再说。”
“哦。”苏彤更好奇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聚集在大院门口的人群也开始陆陆续续散去。
苏彤他们往家里走,边走,陆老夫人还边时不时拿手揉胸口,念叨着:“哎哟我这心脏,真经不起这样吓。”
苏彤内心:悲伤,越这么说越好奇了。
恨不能三两步就能走回家,偏越着急越是来阻碍。
他们往回走,碰上往外头赶的张家老太太和两个儿媳妇。
张老太太立刻问陆老夫人:“我刚听说,人怎么样?救起来没?”
“救起来了,救起来了。”陆老夫人想到刚才那惊险一幕,重重叹了口气。回答完又想起她二儿子干出那样得事,自己说好要和她保持距离的,于是板起脸。
张老太太没注意她脸色的变化,满脑子都只想问她刚才发生的事。
陆老太太一想到孙媳妇和孙子还在旁边看着,就生怕被误会自己‘近墨者黑’,一点都不想多说。
“我刚被吓到,很不舒服,不跟你说了。”陆老太太找了个借口就走。
张老太太没看出来,张家儿媳妇却事多少察觉出,若有所思看着离开的陆家人。
她怀疑丈夫的事,陆家人已经都知道了。心里不由埋怨陆一诚夫妻多事。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本来就是一家人。现在唯一觉得庆幸的是,陆家人从来都不是那种嘴碎的人,应该不会和其他人说起。
张老太太还想弄清楚刚才发生的轰动大院的事,并不愿意回家,便让两个儿媳妇先走,自己在院子里瞎转,看 能不能遇到平时经常一起玩的那几个人。
而陆家一行人,在快到家的地方,苏彤就忍不住了,问奶奶和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右现在也没其他人,陆母便问她:“还记不记得不久前才刚再婚的韩教授?”
苏彤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
倒不是说他再婚排场有多大,而是她见过韩教授再婚的妻子李沫两回,第二回 那可是印象深刻。
第一次见到李沫,是韩教授刚再婚不久,两夫妻在院子里散步,有说有笑。
虽然两人年纪都不小了,但毕竟新婚夫妻嘛,自然也会腻歪些,也偶尔会干年轻人干的浪漫事,比如饭后在院子里并肩散步。
有次遇到苏彤和陆一诚,韩教授大大方方和他们介绍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不管什么年纪的新娘子,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苏彤多打量了李沫两眼,微微为她的外貌诧异。
走远后,苏彤还对陆一诚说:“听奶奶说韩教授再找的那个妻子很漂亮,我还以为是夸大,刚才一看,果然是。”
美人迟暮,虽然已经四十有余,但这风韵,哪怕是和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站在一起,怕也是夺人眼球的那个。
陆一诚深深看了妻子一眼,实在是没想到她不仅关注旁的男性的样貌,就连女性也在意。
不过说实话,他也没觉得多韩教授的妻子长得多惊艳,顶多就是比普通女性好看那么几分。
听到这评价,苏彤还笑了,笑他:“你眼光到底是有多挑?长这样在你嘴里i说来也就是‘好看那么几分’。”
陆一诚笑看着她,他的眼光,也就她那样吧。
如此明显,如此直白,苏彤被瞧得心慌意乱。
是不是有了实际关系后,再内敛的人,在和对方独处时,都会越来越奔放?
第二次见到李沫,那场面就刺激了。
也就一个多月前吧,她学完车回来,路过副食品店的时候嘴馋,便进去买了一根雪糕,躲在大院不远处那个巷子口吃。
大冷天吃雪糕,要是被邻居看到传到长辈那,免不了要被说的。
她躲在巷子口,边吃这雪糕边朝大路边张望,想着要是看到熟人立刻往巷子里面躲。
谁知道才站在那没一会,就听到箱子里头拐角处传来悉悉索索拉扯声,还有明显压低音量的争吵声。
开始她也没太在意,穿过这条巷子,里头还有不少人住,邻里邻居的偶尔发生摩擦也正常。
直到她听到那句:“李沫,你可让我好找啊,原来偷偷嫁人了。”
李沫?难道是韩教授那个再婚妻子?苏彤顿时竖起耳朵。
只听那个男人继续说:“嫁得还不错嘛,听说是大学教授。没想到大学教授也要你这样的破鞋。”随后是一声冷笑,冷笑过后还不要脸道:“你说说,是那个韩教授厉害还是我厉害?”
在听到破鞋这两个字时,苏彤就不自觉拧起眉。
会拿这样的字眼来侮辱女性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听奶奶提过,韩老师这个再婚的妻子因为当年下乡耽搁了婚姻大事,虽然四十三岁了,但一直没结婚。
那个年代的人都比较保守,男女之间处对象都要隔上个一米远。
当然了,也有擦枪走火例外的。
那男的,难到就是李沫那‘例外’的前任?
不过就算两人处过对象,人家女方都结婚了,还这样说人家,这男的人品不行,必须要分手。
才这么想,就听到李沫带着几分声嘶竭底骂道:“王兴旺,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如果不是当年你强迫了我,我这辈子会是这样吗?“
一个强字,让苏彤再也吃不下手里的雪糕。
没有一个女性, 在听到另一个女性被男人强迫时愤怒的。
苏彤怒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突然出现会让李沫尴尬,她真想立刻拐个弯去把那个厚颜无耻的无赖揍一顿。
虽然说男女体力有差异, 二打一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