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 by刘水水

作者:刘水水  录入:02-05
周鼎元:你想在我家白吃白喝?
季迁优雅翘着二郎腿,从兜里摸出一张黑卡,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用睥睨众生的眼神看着周鼎元:拿去
周鼎元变脸O_o:尊嘟假嘟,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两把刷子
拿着卡屁颠屁颠地出门,黑着脸回来
季迁沾沾自喜大言不惭: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周鼎元:拿张玩具卡跟我闹着玩呢?
季迁不信,怎么可能是玩具卡,他又从钱包里掏出纸币,拍在周鼎元面前:身上现金就这么多
周鼎元脸更黑了:大富翁的假钱也不算
季迁不信邪,解开自己的手表,周鼎元拿去鉴定,表是好表,就是看不出是什么牌子,最后卖了五百块
标签:ABO 年下

季迁x周鼎元
早上七点,周鼎元打着哈欠从茶楼里出来,昨天晚上他被几个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拉着打了通宵麻将,天亮了才散场。
同样熬了通宵的老头紧跟其后,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丝毫没有熬夜过后的疲惫,大手拍在周鼎元背上,“小周,年纪轻轻的,怎么没精打采的,你看看你叔叔我。”
本以为跟老头老太太打,自己能赢点他们的养老金,结果这几个老麻将平时眼瞎耳聋的,打麻将的时候比谁都精,自己底裤都差点输没了。
周鼎元懒得搭理他,点了支烟,双手揣在兜里,朝着家的方向一路小跑了回去。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空气中夹杂着水汽,周鼎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吃东西,现在又冷又饿,到了家门口,他先从对面的包子铺叫了一笼包子,随后才摸出钥匙开门。
卷帘门还没拉上去呢,周鼎元就被一个早起买菜的大妈给叫住,“小周啊,我的裤子你给我改好没有啊,明天我就得去我闺女那儿,那条裤子我着急穿呢。”
周鼎元是个裁缝,他这人挺不着调的,先前跟他外婆和妈妈住在这栋三层的自建房里,他的手艺也是跟他外婆和妈妈学的,手艺倒是不错,就是人没有外婆和妈妈那么靠谱,特别是自从他外婆和妈妈先后去世,他还没成家,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个女人,也没人管他,闲得无聊的时候就跟巷子口的茶楼打牌,也不管有没有生意,先玩了再说。
“哎呀,我这刚回家呢,睡醒了给您弄,保证让您去您女儿那的时候有裤子穿。”
周鼎元叼着烟说话,被烟雾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正好包子也装好了,他不等大妈说话,丢了烟头,一把夺过包子,委身钻进了店里。
他懒得开灯,在这里住了三十年,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知道上楼的路怎么走,他边上楼边将包子往嘴里塞,被刚出炉的包子烫得斯哈斯哈的。
一楼是裁缝铺做生意的,二楼才是周鼎元日常起居的地方,三楼之前是外婆和妈妈在住,现在空着当杂物间,最顶上还有个露天的阳台,这么一栋三层的小楼现在就周鼎元一个人住着。
到了二楼,周鼎元直奔厕所洗澡,他原本没这么讲究的,但是现在刚入冬,天气逐渐转凉,自己手脚僵硬的,不知道在被窝里躺多久才能躺暖和,还不如洗个澡来得痛快。
洗完一个热水澡,周鼎元将脚边换下的衣裤踢进了桶里,赤裸着全身,哼着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浴室,反正家里就他一个人……
“操!”
刚走出浴室,周鼎元正想回房间呢,他看到在通往二楼的拐角站了个人,他这句脏话都变了调,这不要是大白天的,肯定能把他吓出毛病来。
“你他妈谁啊!”
“唔……”
季迁是被楼下的各种声音吵醒的,他只觉得头昏脑涨,关节酸痛,全身能正常运作的好像只有眼珠子,他将视野里的东西一一扫了一眼。
架在不远处的衣架上挂着内裤,旁边的花坛里还种着几株茉莉花,头顶是泛白的天空,这不难看出自己身处的环境应该是阳台。
阳台?自己怎么会到阳台上来的?
季迁奋力闭上眼睛,拉扯到太阳穴两侧的皮肉,头疼欲裂,他明明是在去发布会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他还清晰地记得剧烈撞击之下,车身在空中翻了好几圈,幸好自己系着安全带,不至于被甩出车窗,但破碎的车辆残片和飞溅起来的碎石,依旧划破了他的脸颊和额头。
钻心的疼痛和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以为他会这么死去,但下一秒,天旋地转,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眼前很快被一片血红给笼罩,一道白光一闪,视线里模糊不清,在醒来时,就在这阳台之上了。
他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是谁把他送到这儿来的?
此时此刻的季迁已经顾不上自己多狼狈,顾不得地上有多脏,他尽量放松身体,等到恢复了力气,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下是一盆被他压坏的兰花,他淋了一夜的雨,考究的西装早就被浸泡得不成样子,胸口雪白的衬衣也被泥土染成了黑褐色。
季迁短暂地打量了一下这房子的构造,找到了楼梯口,他也不知道这条楼梯会通到哪儿,只能顺着楼梯缓缓下楼。
隐约间,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等他拐过楼梯拐角,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操!”男人激动得全身都在用力,“你他妈谁啊?”
两句话都带着脏字,听得季迁眉头紧蹙,下意识牵动了信息素,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周鼎元瞪大了眼睛,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了,这男的凭空出现在他家,还敢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是什么人!他凭什么抢自己的台词?
“你哪儿来的?你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你他妈是不是小偷。”周鼎元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朝男人走去,这男的手里也没武器,赤手空拳肯定干不过自己的鸡毛掸子,“你不打听打听,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
男人看着邋里邋遢,身上这套泡发的西装也不知道跟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但从容不迫,面不改色,按住鸡毛掸子的一头,垂眼目光,淡淡道:“你先把裤子穿上再跟我说话。”
“诶?”周鼎元低头一看,自己光溜溜的,还遛着鸟呢,他赶紧丢了鸡毛掸子,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穿上,随后回到外面,男人也没挪窝,还站在原地。
周鼎元重新拿起鸡毛掸子指着男人,“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试试。”
Beta?
不管是beta还是omega,季迁现在已经没空计较太多,他得联系上助理,叫人来这儿接他才行。
他冲着眼前的男人道:“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给我助理打个电话,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
周鼎元听笑了,这年头连小偷都有助理,莫不是个小偷头子,他们还有团伙啊。
季迁不知道对方笑什么,继续道:“我助理来之前,我需要洗澡,你务必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周鼎元活了三十年,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我要不要再给你准备一顿满汉全席,等你吃饱喝足了,我叫个车把你送出去?”
还算这男人有点眼力见儿,但季迁现在没空吃饭,既然自己没事,就得尽快回去,不能再耽误强效转换药的新闻发布会。
“那倒不用,替我准备好洗澡水就行了,等我打个电话,会有人来接我的。”
周鼎元扶着额头来回搓了搓,差点被气得仰天长啸,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翻涌,用鸡毛掸子指着男人,“行行行,你跟我玩装傻充愣这套是吧,你当我三岁小孩好糊弄!”
说着,周鼎元手里的鸡毛掸子就要落到季迁的脑袋上,季迁俨然有些头昏脑涨,声音都轻了好几个度,“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他妈要揍你!”
季迁觉得每一口呼吸都是滚烫的,他扶着墙壁,轻声质问对方,“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算是天王老子,偷到我这儿来也算你倒霉。”
周鼎元也不想跟男人啰唆,举起鸡毛掸子就想打,没想到还没打到男人身上,男人膝盖一软,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喂!”周鼎元的手还尴尬地举在半空,他踢了踢男的腿,“你别他妈碰瓷啊,我都还没打到你你就往地上滚,演戏能不能演得像一点?”
不管周鼎元怎么踢,地上的男人纹丝不动,跟死了似的,周鼎元一顿,别真死了,要死也别死在自己家,赶忙蹲下身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只见男人布满泥污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脸红成这样,这货莫不是嗑了药?中药也能磕吗?
周鼎元犹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活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滚烫的?
周鼎元的将手掌覆盖到男人的额头,差点没被男人额头的温度给灼伤,怎么这么烫?这男的发高烧了啊。
他妈的,要烧也出去烧啊,晕倒在自己这儿算怎么回事?干小偷这行的身体素质这么差,搞业务的时候倒在客户家里像话吗?
周鼎元想把男人从家里拖出去来着,手背触碰到男人身上的衣服,现在天气这么凉,这男的就穿这身湿漉漉的,难怪会发高烧。
就在周鼎元愣神之际,昏迷中的人像是感觉到了周鼎元的犹豫,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周鼎元回过神,自己都还没搞明白这男的怎么进来的,到底有没有偷东西,有没有其他的同伙,同伙?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赶紧往楼上跑,同伙没看到,看到了被压坏的兰花,操了!更不能让这个逼走了。
周鼎元勉强抢救了一下兰花,又马不停蹄地往楼下跑,找了根绳子打算把男人给捆上,捆之前见男人哆嗦得厉害,大发慈悲给男人换了套自己不穿的衣服。
随后周鼎元边捆边念叨,“这小子看着不怎么样,脱了衣服居然这么有料,幸好没打起来,真要打起来自己还不一定占得了便宜。”
可他转念一下,肌肉这么结实身体素质还这么差,肯定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花架子,虚得很!
给男人拖到了地上的懒人沙发,周鼎元又给他随便盖了床毯子后,自己也困得不行了,不管不顾地钻进了被窝里,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
大概是龟毛事多大美人alpha和吊儿郎当得过且过没什么上进心的糙汉受 攻留在了现实世界攻留在了现实世界攻留在了现实世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不是什么霸总文,就是轻松搞笑的日常文,想看霸总文可以退出了

周鼎元这一觉干到了傍晚,他是睡到自然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懒人沙发上躺着个男人,他还不至于睡到断片儿,还清楚地记得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
周鼎元从床上跳了下楼去,先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胳膊,男人睡得倒是安稳,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又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好像没早上那么烫了,这恢复能力惊人啊,连药都没吃,这烧就退下去。
烧退下去了就好办了,周鼎元先是去洗漱了一番,让自己稍微精神了一点,随后回到房间,不太斯文地把男人给摇醒。
“醒醒!别睡了!你当这儿是你自己家呢?”
男人哼鸣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脸上脏兮兮的,可眸子干净清澈,还略带一丝茫然。
早在早上的时候周鼎元就发现了,这小子长得还挺周正的,小脸蛋子上满是泥巴,依旧遮掩不住他姣好的面容。
可惜了是个男的,但凡是个女的,周鼎元肯定不是这个态度。
“怎么?想不起来我是谁?装完傻又跟我玩失忆这套是吧?”
季迁倒还不至于失忆,他混乱的思绪逐渐涌入脑中,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beta都不是梦。
他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头一看,自己被绳子给绑住了,再看向面前嚣张跋扈的beta,“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我劝你趁我没有发火之前,赶紧把我松开。”
“呵,你发火?你凭什么发火?”睡饱了的周鼎元有精神跟季迁周旋,他拿着鸡毛掸子往旁边一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懒人沙发上的男人,“现在,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季迁怒不可遏地看着周鼎元,信息素几乎快要暴走,就算是极少收到信息素影响的beta,在这样的高压下也会感觉到不适。
“咻”的一声,鸡毛掸子擦着季迁的耳边打到了地上,周鼎元大吼道:“你瞪什么瞪!你要吃人啊!”
怎……怎么可能?
就算是beta也不可能完全不惧怕alpha的,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男人凶狠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周鼎元觉着他应该是怕了,随后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你怎么进到我家来的?偷了东西没有,有什么目的!”
季迁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算好,特别是眼前这个beta不按套路出牌,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先镇定下来,安抚beta,再另做打算。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你家里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你家阳台上了。”季迁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廉价的衣服,显然是个beta帮他换的,“你都帮我换了衣服,应该很清楚,我没有偷你的东西,至于有什么目的,我也想知道把我弄到你家阳台上来的人是什么目的。”
男人神态镇定自若,语速不疾不徐,完全不像是在编故事,自家的门锁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再从那盆被砸坏的兰花来看,是被这男的压坏的,这男的难不成真从天上掉下来的?
周鼎元眯着眼睛审视着男人的脸,默默在心中给男人打了可信度百分之五十的标签,“你叫什么名字?”
“季迁。”
季迁以为这beta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但好歹对自己的名字应该有所耳闻,没想到自己报出名字后,beta表现得很平淡,他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人孤陋寡闻到这步田地?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周鼎元被季迁的话给问懵了,自己应该知道吗?他又多看了季迁两眼,还真别说,这季迁长得人模狗样,是不是有背景啊?他试探道:“你爸是县长?”
“不是,我父亲过世很久了。”
周鼎元松了口气,“不是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啊?”
“你!”
“行,说说吧,你什么来头?”
季迁深吸了一口气,高傲地抬起下巴,眼神里多了一丝凛冽,“你不知道我没关系,你作为beta应该知道BMF公司今天会召开一场关于强效转换药的发表会,是有关于beta二次分化的研究,这项研究和世界人口增长有着紧密的联系。”
周鼎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抱着鸡毛掸子往后缩了缩,看向季迁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疑惑和不解。
很好,对方的反应明显是……
“说的都是中文,但是我一个字都没听懂。”周鼎元搓了搓牙齿,“这个beta是英语还是数学啊?这两门都不是我的强项。”
这下轮到季迁瞠目结舌了,“什……你……”
“好了,你不要跟我编故事了,你说的那个什么BMF公司我不知道什么三流单位,反正我没听过,你与其编这个名字出来,你还不如告诉我你是秦始皇。”
季迁也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
他全当这个beta愚昧无知,随后又道:“你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季迁,季节的季,迁徙的迁。”
最后再信这个季迁一次,周鼎元摸出手机,在浏览器上输入了季迁的名字,随后又查了一下这个所谓的BMF公司。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周鼎元“啧”了一声,“我就不该信你,这浏览器搜索出来唯一一个叫季迁的名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也没有你说的什么BMF公司。”
“不可能!”季迁大惊。
周鼎元见他不死心,把手机?到季迁眼前,叫他看个清楚。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季迁猛地看向周鼎元,“不可能的,你帮我打一个电话,打完电话肯定有人来接我。”
周鼎元见他慌张成这样,不像是演的,“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号码。”
随后,季迁报出了一串以2开头的长达十五位数的号码,周鼎元有点不耐烦了,“让你报电话号码,你报的什么玩意儿,就算是手机也没有十五位的啊。”
“这就是我助理的手机。”
周鼎元彻底没了耐心,“好了好了,你别演了,我知道,你丫的就是不想跟我说实话,你到现在还在逗我玩呢,我也懒得跟你耽误时间,我报警,我让警察同志来解决。”
一听到“报警”,季迁仿佛又看了一线生机,这beta看着就不靠谱,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老年机,连自己的名字都搜索不出来,有警察最好了,警察肯定认识自己。
“好,你叫警察吧。”
现在季迁的坦然在周鼎元眼里就是逞强,他也不跟季迁啰唆,直接报了警,很快就听到楼下有人在敲门。
周鼎元示意季迁安分点,自己飞快跑下楼去开门,两个警察同志站在门口,“是你报的案吧?”
“是的是的!”周鼎元把两人往楼上引,顺道说明了一下情况,“我昨天晚上打了个通宵麻将,今早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个人,这把我吓得,赶紧给你们打了电话。”
他们刚好走到二楼,顺着周鼎元手指的方向,有个男人被捆着扔在地上了,警察赶忙叫周鼎元把人放了,并且批评教育。
“你这样捆着他是违法的。”
周鼎元抓着后脑勺,笑着赔不是,解释道:“我早上实在太困了,他又突然在我家晕倒,我没有办法才把他捆起来,不然觉都睡不安稳。”
其中一名警察跟季迁询问情况,周鼎元拉着另一名警察走到了一旁说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季迁,又指了指自己太阳穴,随后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警察同志,我问他话他胡说八道,我看他这里可能有点问题,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我寻思是不是哪家精神病院院墙被冲垮了,才让他逃出来的,如果你们找不到他家人的话,最好挨个医院问一遍。”
警察原本是想让周鼎元注意措辞的,余光注意到自己同事表情有点古怪,只能冲周鼎元说道:“你反映的情况我们会去了解的,你没有财物丢失吧?”
“没有,没有。”
警察同志朝着周鼎元敬了个礼,“那我们就先带他离开了。”
“辛苦了辛苦了,这个点儿还让你们特意跑一趟,人民警察果然是为人民服务。”周鼎元谄媚地将警察同志送下了楼,见季迁还回头看他,他两指并拢朝太阳穴前面一点,用口型跟季迁说了个“拜拜”。
季迁蹙着眉头,呼吸都变重了几分,明显是极力克制着火气的,这个beta,简直无法无天。
送走了警察和那个瘟神,周鼎元这才有空忙自己的事业,再不工作,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互联网发展得这么迅速,现在裁缝生意不好做啊,幸亏住这附近的多数是眼神不好的老人,自己也就靠着给老人缝缝补补糊口。
周鼎元坐到缝纫机前先打开了电视机,随手调到了他们地方台,电视里正在播报百年难遇的流星雨,这场流星雨本该是在昨天晚上到来的,可惜昨天晚上下大雨,倾盆大雨倒是能看到,流星雨的毛都没有。
周鼎元边踩缝纫机,边嗤笑了一声,“呵,流星雨,什么流星雨啊,我许愿给我来个媳妇,没成真不说,还给我送个男人下来。”

华灯初上,季迁一个人迷茫地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他始终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两个小时前,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报了警,季迁本以为警察来了,也有人为他联系助理,他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回想起刚刚在派出所的一幕,季迁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自认他严肃且认真地跟警察解释了一番他的处境和他的诉求,两个接待他的警察居然憋着笑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季迁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秉着对警察的信任,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那个有关于促进全球生育率的药物。
“季先生,你请你认真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要再这样,我们真的怀疑你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有问题。”
季迁选择了沉默,最后因为他没有偷盗,也没造成伤亡,警察对他做出了口头上的教育批评,随后便放他自行离去。
回想起刚才的种种,季迁有种有气无处撒的无力感,谁都指望不上,看来他只能靠他自己了。
季迁掀开衣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他得找个地方给助理打电话,有助理在身边,自己一般是不带手机,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季迁伸手去摸裤兜里的钱包,裤兜里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了,那个beta给他换了衣服,他的钱包和证件都在beta家。
他得回去,他现在身无分文,得先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季迁伸手将其拦了下来,坐上车后,司机问道:“去哪儿?”
季迁记性不错,上警车前他注意到了路边的路牌上写了XX街,他跟司机报出了位置。
从派出所到beta的住处并不算远,很快出租车就停在了路边,就在季迁纠结该怎么跟司机开口让他等一下的时候,透过挡风玻璃,他看到了那个beta正抱着胳膊跟一群大婶站在一个摊子前。
“最后这点儿李子了,卖了我好坐车回去。”卖李子的是个上了年纪奶奶,估计是白天挑着李子到城里来卖,这个点儿还没卖完,有点着急回家了,“不是我这李子不行,是被城管追着赶,连卖的机会都没有。”
周鼎元也不大会买东西,平时买菜都是跟着认识大婶一起,人家砍好了价,他在旁边跟着喊一声“那我也要一点”,这李子他也是看着别人在买,他也买个热闹。
周鼎元买了李子打算打道回府的,路边停了辆出租车,出租车旁边还站了个人,那个人逆着光站着,看不大清楚样貌,只觉得那人一直注视着自己,周鼎元眯着眼睛打量,越看越觉得眼熟。
季迁不可能纡尊降贵主动跟beta说话的,他只能给beta眼神暗示,让beta先开口。
“滴”的一声,喇叭的巨响打破了宁静,等得不耐烦的司机从车窗伸出脑袋,大吼道:“能不能搞快点!凹什么造型啊?我还着急拉下一单呢!”
季迁干咳了一声以示尴尬,要他开口向这个beta求助,跟杀了他差不多,但是自己又没脸皮厚到坐霸王车的地步。
“那个……你帮我付一下车费。”
周鼎元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他大惊失色,这货不是去派出所了吗?怎么又找回来了?
见周鼎元无动于衷,季迁勉为其难解释道:“我的衣服还在你家,我的钱包和证件也在兜里,你先帮我垫上,等下我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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