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黑话大全—— by沉束

作者:沉束  录入:02-05

原来是个冷静的疯子。
“好吧,”谭格扔掉烟头,说道,“或许我应该赌一把。”
安翊轻笑道:“看来宁织对谭老板来说真的很不同。”
谭格轻笑:“是啊。我爱她。要不是害怕安荣知道,我现在应该会是个厚颜无耻的第三者,横插在她和她男朋友之间。”
安翊笑笑,不予置评。
看来,谭格是真的很喜欢宁织了。
“谭老板,你之前给安荣送的那种烈酒……”
转身出门前,安翊突然回头说道。。
谭格一愣。
安翊说道:“瓶子很好看,她每次喝完都很喜欢堆放在家里,我觉得很碍事就给清理了——在她爸妈想要查看成分之前。”
谭格擦拭掉手心的冷汗,说道:“多谢了,不过我把握着量,就算……”
安翊毫不留情道:“你猜他们为什么突然想化验酒瓶?安荣对酒精已经有依赖了。就算她酗酒凶猛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就染上成瘾,你说呢?”
谭格嗤笑一声:“放心,我会帮你的。在彼此夙愿达成之前,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吗?”
安翊笑道:“谭老板明白就好。”
走出包厢,安翊从前台服务员那里牵过李刀刀,带着他一起走出日料店。
前些天刚下过一场秋雨,寒潮卷着落叶而来。李刀刀跑过去,将几片还未落到地面的枯叶扑下来,回头示意安翊自己捉到了个好玩的。安翊陪着他玩,带着他漫步在这澄澈的深秋里。
天高气爽,秋风怡人,正是一年中体感温度最为舒适的好光景。只是不知道李棫现在怎么样。
要是李棫在身旁该多好。
李刀刀最近很开心,因为安翊总是会带他出门。
先是坐上一辆客车,摇摇晃晃很久之后再被抱着下车。下了车,安翊就会牵绳带着李刀刀漫无目的地走。反正也不知道去哪里,就任由李刀刀带着自己走。
安翊的目的地是李棫。
找到之前,他不能停下。
安荣知道安翊在到处找李棫也没什么反应,甚至给他转了一大笔费用。
在找李棫的第三个月时,已是寒风瑟瑟的白雪天气,安翊抱着李刀刀缩在一个小镇上的民宿里,接到了安荣的电话。
安荣没好气地问他:“找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你不明白吗?他不愿意被你找到!”
安翊报之以沉默。
安荣抖着手拿起一瓶酒灌了一口,有些混乱地说道:“回来,保送名额已经确定下来了,既然,那就回来帮爸爸处理公司的事情……”
安翊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安荣从这语气中嗅到了一些松动,连忙道:“只要……你要是回来,我就告诉你。”
安翊挠着李刀刀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好,我回去。”

从南区离开后,李棫在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镇上落了脚。
周舞帮忙将他的学籍被悄悄迁到这边的高中上来,顺便在这边开了家舞蹈班。周末之余,李棫就去舞蹈班里教小朋友跳舞。
唯一不好的就是李棫和周舞两人都不会做饭,早饭倒还好对付,楼下小巷就有包子铺。午饭就比较糟糕了,简单的一个煮饭,周舞次次水放多煮成浓粥,李棫次次水放少煮成夹生饭。两人的手似乎被什么不明物体开过光,水的量怎么也控制不好。
面条就更不用说了,李棫曾经煮糊掉一整个厨房的锅,周舞不信邪地试了试,锅倒是没糊,就是面条干了点,成了一张饼状物体……
李棫转身出门:“周姐,我还是去学校食堂吃吧。”
“站住!”周舞厉声道。
李棫战战兢兢转过身看向她,开始思考如果吃下这坨东西还有没有命在……
周舞继续道:“给我带一份饭回来,荤素搭配着买!”
李棫松了口气。
安静下来的时候,对安翊的思念就像寂寞无声的潮水,凶猛地在李棫心头上拍下一个又一个浪花。
安翊每天都会发消息过来,说自己今天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风景,再配上几张图片,有风景照也有李刀刀。
李刀刀被照顾地很好,照片里的他总憨头憨脑地望向镜头,吐着舌头的时候像是在笑。
可安翊就是不发自己的照片。
他一定是故意的。李棫心想,故意不发自拍,好让自己更加想念他。
李棫真的好想安翊。
看见英语试卷会想起安翊,看见数学题也会想起安翊,背文综知识点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安翊。李棫重重地将头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气。
“你怎么了?”同桌被他这一声吸引来注意,问道。
同桌是个女生,学习很好,人很文静,只是每次和李棫对视就会脸红。
李棫头也不抬,说说:“好想我对象。”
同桌一愣,怔怔地问道:“你有对象了?”
李棫抬起头,翻了翻手里的英语卷,说道:“嗯。他长得很好看,每门课的成绩都很好,为了能跟我多待在一起,骗我说他数学不好。他会做饭,连我最讨厌的西葫芦也会做得很好吃。”
在同桌欲言又止的目光里,李棫缓缓说道:“他是个情绪匮乏的人,只能感受到极爱和极恶,所以他的表情也很匮乏,有时候只是看着他,我就很心疼。”
李棫的目光很轻,笑着对同桌说道:“他为了能靠近我,甚至去学习如何当绿茶,学着视频里的那些矫揉造作,不断地告诉我,他喜欢我。我也好喜欢他,在他靠近我之前我就喜欢他了。所以不管他是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他。”
同桌垂着目光,说道:“那……她现在在哪呢?你转到这边来……是不是因为她?”
李棫想了想,说道:“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在一起,所以暂时异地一段时间。”
“你不怕她去找别的人吗?”同桌追问道。
李棫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假设。”
看着他侧颈处露出的一道看起来很新的疤痕,深谙青春疼痛文学的同桌在脑子里补充出一场下着雨的狗血大戏,最后目光带着惋惜泄气道:“她真幸运。”
李棫笑笑不回答。遇见自己安翊并没见得幸运多少,反倒是自己更幸运些。
英语对李棫来说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学,除了用着安翊之前交给自己的方法做阅读,李棫开始自己背单词练写作了。文综的知识点很多很杂,李棫学着安翊梳理每课的框架逻辑,顺着思路慢慢背诵……
这个夏季真的很闷热。
高考完,李棫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看天。应该是快要下雨了,天被黑云压着,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闷和湿热。
父母的死亡保险金全被安荣拿走给了李棫的爷爷奶奶。数目不小,李棫这些年一分钱都没用,愧疚之心压着他不敢去动这些钱,却不想竟然会有人恬不知耻地觊觎着。爸妈给自己留下的财产还剩许多,但天天这么入不敷出也不是办法。
就快要下雨了,李棫加快脚步,边走边打算这个暑假继续给周舞打工。
镇上的小朋友很多,周舞的舞蹈班里很快挤满了半大的孩子。
填完高考志愿后,李棫就一门心思地缩在舞蹈班里教小朋友们跳舞。他的孩子缘异常的好,身边总是会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朋友。
“老师老师!我明天给你带我妈妈做得酥糖,可好吃了!”
“老师再见!”
“老师明天见!”
“老师明天教我新舞好不好?”
李棫一一应了,将他们送走到小巷口,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着离开。
圆圆和满满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今天来舞蹈班的时候偷偷戴了妈妈的胸针,刚走出几步后发现胸针不见了,又急急忙忙地一起跑回去找胸针。
“诶?老师这么快就走了?”圆圆疑惑道。
满满皱巴着小脸:“我就说吧,老师不是人。”
圆圆凶道:“干嘛什么说老师!”
满满解释道:“我是说老师像个会魔法的仙人,但是平时不能在我们面前使出来。不然老师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
圆圆若有所思,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老师长得那么好看,肯定不是人。”
满满越想越对:“没错!”
“咦?”圆圆疑惑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向身边,问道,“这辆车刚才在这的吗?”
满满跑过去看了看,摇头道:“好像不在……但又好像在……诶呀我不记得了,我们不是要去找胸针的吗,管这个车干什么?”
圆圆:“对哦,我们赶紧去找老师吧。”
两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逐渐跑远,李棫这才浑身放松地专心回吻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气喘吁吁的分开后,李棫挣开被紧紧攥住的手腕,说道:“吓死我了。嘶……轻点轻点,我还以为是有人要劫持了我去缅甸噶腰子……”
安翊将李棫紧紧抱住,气息急促到咳嗽了起来。李棫安静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李棫,”平复下来之后,安翊说道,“我好想你。”
李棫嗯了声。
“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的,”安翊哽咽着埋在李棫的肩窝,“你的朋友圈背景图变动了好多次,是在回复我吗?”
李棫揉着他的后颈,说道:“就变了个明暗,这都看出来了?”
堆积多日的想念如决了堤的洪水,只这么一下就冲掉了安翊的平日里的冷静。
“我真的好想你,我听了你的话,每天都在想你的。”
“李棫,你别怪我好不好,你要是觉得我不应该来找你的话,我就只看你这么一眼……就……”
“就怎么样?”李棫推开他,将自己已然泪流满面的脸暴露在安翊的目光下,“你就是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你不是冲动的人,你能这么精准地把车停在这里,肯定不是今天才找到我的,”李棫伸手揉他水意朦胧的眼睛,“样么就是觉得时机到了,样么就是你想我想得受不了了。”
李棫直接将泪水蹭在安翊的肩头,说道:“我也很想你,做梦都想再见你一面。”
安翊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收不住,泪珠自他眼眶中直直落下,一颗接着一颗。
李棫心疼地揉着他的脸,一下接着一下地亲吻他,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以后会好好对你……”
安翊捧过李棫的脸与他亲吻,二人气息颤抖着贴近相拥,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提前捉到了一个顽皮的久出未归的人。
“我每次来都不敢带李刀刀,他看见你会叫的。”安翊松开李棫,说道。
李棫被他压着,就这么仰着面看他,说道:“没事,他来了反而碍事。”
安翊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李棫眼睛里流露出的意味。喉结滚动几遭,安翊按住已经伸向自己腰间的手,艰难道:“李棫,李棫……你……”
李棫手中动作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我现在就要跟你把身体关系确定下来才放心,不然……”
话没说完,安翊就不让李棫继续说了,动作粗暴地掐住对方的腰和他亲吻。李棫配合地回应着他,主动伸腿挂上对方的腰将自己向上送与他贴近。
安翊突然停下动作,大脑稍微回归了些理智,低头看了眼嘴唇通红、眼神迷离的李棫,安翊艰难地移开目光,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说道:“不行,李棫,这样你会受伤的……”
李棫被他这态度惹得很是恼怒,起身将安翊一把拉下。
车里的空间有限,安翊只得顺着李棫的力道向下,结果被按躺在了放倒的座位上。
与他换了位置的李棫居高临下地看他:“再敢拒绝我就把你绑起来!”
“要不是老子不好意思,早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绑回家当我的童养媳了……不过正好你也喜欢我,那就听我的话,以我为纲懂不懂?”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迟了点_
前两天实习的学校在月考,我这一科就要改300多份试卷,好不容易改完又被别的老师叫去帮忙改历史……

安翊慌张道:“李棫,你会疼的,快停下。”
李棫眼泪汪汪地按住安翊,问道:“为什么进不去!我是不是弄错了?为什么一点都进不去?”
安翊无奈地将他按在自己肩上,拿起车里的一只护手霜,挤了些放在手上。
探出手指,安翊一边打着转轻揉一边说道:“李棫,得先这样。”
李棫又开始抽抽噎噎,吭叽道:“这样就能放进去了吗?那我会流血吗?需不需要找块布来垫着,听说这个血能判断我是不是处男……”
安翊头疼道:“从哪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棫被他揉得止不住喘气,有些打结道:“学委之前给我推过的小说里说的……我好像……我好像也是能生的。”
安翊突然瞥见李棫脖子上的伤疤,眼睫颤动着凑上去亲吻,说道:“给我生,生满一屋子。”
李棫浑浑噩噩地思考着问道:“男人生孩子痛吗?”
安翊诚实道:“不知道,我没生过。”
李棫眼里潋着水光,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确定你不能生……啊!你在按哪?”
安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好深啊,李棫。”
李棫红着脸没什么凶劲地凶道:“再乱说我咬你!”
这语气落在安翊耳里倒像是带了些娇意的嗔怪,安翊忍不住地亲他,在他漂亮的锁骨上咬下一口:“李棫,你是我的了。”
这神态是李棫从未见过的痴迷缠绵。
礼尚往来地,李棫在安翊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然后按着他,直接起身坐下。
两人都愣住了。
李棫是疼愣了,反应了五六秒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继续伏在安翊肩上哭:“你干嘛……干嘛长成这样!我疼……”
安翊忍得额上青筋直冒,就这样努力卡着不动伸手给李棫顺气:“不能这么直接……的。”
李棫呜呜叫道:“但是你太慢了!照你的速度,咱俩后天都不一定能完事。”
胡话一句接着一句,安翊忍无可忍地扣住李棫的腰,方才还能胡言乱语的人顿时捂住肚子再说不出话来。
圆圆和满满找到了胸针,手拉着手走出舞蹈班。圆圆疑惑道:“老师怎么不在呀?”
满满肯定道:“老师又不是人,当然是用了法术飞天上去了!”
圆圆恍然大悟:“对哦——咦?地震了吗?那个车怎么动起来了?”
满满一脸严肃,拉起圆圆的手拖着她跑起来,边跑边说:“赶紧回家找妈妈,都地震了,妈妈肯定不会怪我们偷拿胸针出来了。”
圆圆开心道:“对哦对哦!我们跑快点吧!”
直到半夜时分,车子终于停止晃动。
李棫吭吭唧唧地趴着,浑身汗津津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脖颈、前胸、腹部、腰间以及后脊上全是点点斑红,李棫甚至觉得要不是空间限制了安翊的发挥,他的腿上也会被留下印记。
抽过后座上的一张毯子将人裹住抱起,安翊开门下车,目标很明确地往周舞的舞蹈班走去。
“你知道我住哪?”李棫靠在他怀里,脸上红晕未褪,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向安翊。
安翊点头:“嗯。你住阁楼上。”
周舞最近外出旅游,将整个舞蹈班全全丢给了李棫。没有她在,安翊更是肆无忌惮地走进了这间小门面。
反手关门并落了锁,安翊抱着李棫径直往楼上走。小阁楼里配置齐全,走进浴室放了热水,安翊将李棫重新抱起走进去。
这一进去就没能很快的出来……
幸好明天……今天舞蹈班休息……
这是李棫撑着浴室的门板昏昏沉沉中最后清醒的意识。
李棫已经睡熟了。
在乍然重逢和高强度欢愉的双重刺激下,李棫即便是睡着也很不安。安翊轻轻抚平他的眉心,细密亲吻他的脸颊。
瘦了好多。一看就没有好好吃饭。
目光凝在李棫的侧颈处,安翊伸手反复摩擦这处肌肤,斑驳吻痕之下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自侧颈蔓延至右肩,像是鞭伤。不光这里,李棫后脊也有多处这样的伤痕,一道一道纵横在原本光洁白皙的脊背上。
安翊低头亲吻这片脊背,摸出手机慢条斯理地接通了从几个小时前就开始不曾中断的来电。
安父已急得满头大汗,接起电话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盛气凌人地训斥。
“小翊啊,你赶紧去趟疗养院,你姐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镇定剂都按不住她……”
安翊心情愉悦,语气却不显:“爸爸放心,我待会就过去。”
安父欣慰说道:“小翊啊,之前我们确实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尤其阿荣……唉……她被我和你妈妈惯坏了。我本来以为她有从政的心思之后会收敛收敛,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地滥用权利,差点害了我们整个安家的公司。你妈妈现在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掉眼泪。我们只有你了。”
安翊嗤笑着挂了电话,又给谭格打过去:“你又给安荣送什么东西了?镇定剂都治不了她的疯。”
“哦?”谭格诧异道,“只是一张尹涛的黑白照,她就受不了了?”
安翊:“谁知道呢——宁织还好吗?”
谭格沉默一瞬,说道:“还是没有醒过来。”
安翊疑惑道:“这么久了,她男朋友一次都没来过?”
谭格语气不善地嗯了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这样的男人的。”
安翊没什么感情地安慰道:“这不正中你下怀?等她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谭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把自己收拾的像是要去结婚一样,好让宁织一醒来就看见自己最好的一面。
天光大亮。安翊却一点困劲也无,躺回床上将李棫搂进怀里,用目光仔细描摹对方的眉眼。
从年初开始,安翊就一直很忙。
最为南区十六中的拔尖生,还多次在竞赛中拿到一等奖,安翊很早就拥有了保送至首都大学的名额。所以他才能得空在李棫走后坚持不懈的找了好几个月。
安荣笃定安翊找不到,任由他在外面找人的同时,自己也在花天酒地。才与过去秽乱的过去割席,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不堪。她凭借着自己父亲托关系得来的高位给自己开了不少后门,只这么短短的几个月,她手上就又多了好几条人命。
她太喜欢谭格给自己的酒了,一开始只是每天都很想喝,后来便再也离不开酒精了,手愈发抖得厉害,甚至握不住办公室里的签字笔。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又或许她一直是这么疯起来不懂避讳的人。
安荣性格高调,做事更高调,上级不喜,下级厌恶。这样的人际关系大大刺激了她那颗高傲的心。在第四次部门聚餐没有叫上她的时候,安荣直接带人冲过去把店给砸了,还气不过地放了把火。这是一家很普通的路边烧烤店,原本就是捡漏的小本生意,安全保障做得也并不好。火直接引燃了煤气,当即炸伤了店里不少人。
安荣倒是很无辜的觉得没什么不对。毕竟她只知道,自己不舒坦了就得让别人也不舒坦才对。反正,她的爸爸妈妈那么厉害又那么护着她,从来不会真的跟她生气真的不管她的。她忘了自己此刻还是个公职人员……或者说,安荣从来就不明白公职人员这样的身份在给自己图便利的同时会给自己戴上什么样的枷锁。
别人都想亲近的男孩必须得是她的,挤破了头也不一定能抓住的机会也必须得是她的。安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理所当然的病态心理。
彼时,安翊已经在安父的公司里以实习生的身份混得游刃有余了。安荣总是接连出事,安父有时候顾及不到公司就让另外几个公司大股东带着安翊一起处理。
女儿这个样子确实叫他不再对其抱有能将公司托付的期望,与其交给别的股东,不如给这个与自己有着血脉相连的儿子。
这心思自萌发伊始便如溅在草垛上的火星,只要安荣继续疯癫无状着,那整个草垛就会被燃烧殆尽。
可以说,女儿杀人和砸店放火的事情被捅到官方面前时,安父想要划股给安翊的心直接达到了顶峰。
为了能让安荣免受牢狱之灾,安父想尽了办法。事情闹得太大,而且当初安荣直接空降所在部门已经花费太多人力财力,安父一时之间竟有些束手无策,面对妻子整日泪水涟涟的模样,他更是烦躁。
这个时候,遛狗回来的安翊轻飘飘说了句:“伪造个精神失常的证明,姐姐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左思右想,倒也没哪个办法更好更省事了。
只是没想到,安荣真的被检查出来一些问题。
暴躁易怒且攻击性极强,医生淡然地敲定了安荣患有狂躁症这一事实。并发现她对酒精依赖过高,再一检查,医生推测安荣可能已经患上了酒精中毒性脑病。
所以,最后是安父和安母亲手将这个宝贝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送进疗养院的。
安翊愉悦地勾起嘴角。

第58章 周末见
安荣被疗养院医生带走的前一刻还在不可置信:“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我没病!放开我!”
“我不是你们的荣耀吗?就算我犯了错,你们也不能这么对我!”
“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
母亲的沉默更让安荣崩溃,彻底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你也觉得我有病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我是你女儿你竟然觉得我有病!”
安母只捂着嘴抽泣,直到安荣被扎了针镇定剂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会等你好起来的。”
安父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安荣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安母,自牙缝中挤出道:“等我逃出去,一定会杀了你!”
安母被女儿这样憎恨的眼神惊地连连后退,不可置信地愣住几秒之后几乎是逃着跑了出去。
安翊拧开一瓶水递给浑身发抖的母亲,冷着眼眸安慰道:“姐姐会好起来的。”
安母没有接过水,而是求救似的抓住安翊的手,问道:“她一定是病得太重了是不是?只要治疗一段时间……只要吃药治疗,就会好起来的。阿荣是我女儿啊,她怎么会说出要杀了我这样的话……”
安翊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对,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
安母在这段时间里明显感觉到了儿子态度的转变,毫不介意他们之前的种种偏心,耐心的帮着父亲的公司,现在还会拿出纸巾给母亲擦眼泪。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安荣情况好转的消息。
安母很想念女儿,但每每想起安荣那样狰狞着表情对自己说的话,内心生处又有些抗拒。安翊劝慰她不如等安荣真正好转了再去看望。安母便听了劝一直没有过去看安荣。因此,定期看望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安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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