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2-07

他听到自己在说。
无所谓了。
鹿安清锐利地看向皇城口。
人命是等不了的。
在明武焦虑等待皇城门口的查验时,他感觉到一股风,从身边掠过。
那动静不够强,却带着足够的存在感。
他立刻抬头,却难以捕捉到一瞬。
江臣垂下的胳膊无声无息地扯了扯他,略微僵硬,小声且急促地说道:“鹿安清进去了!”
他的能力,让他的眼睛捕捉到了残影。
……几乎连他都看不到的残影。
鹿安清是怎么做到的?
不对,他这是擅闯皇宫!
启明殿乱成一团。
珍兽的鸣叫声震昏了一大片人,勉强还能站得住的就寥寥几个,刘明德等四个祝史都在和它缠斗,却依旧无法拔除它。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往往祝史跟不上它。
一个疏忽,灾祸就撞上明康帝的屏障,屡次冲击之下,皇帝的嘴角已经溢出一丝血,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吞下。
宁皇后脸色苍白,扶住了他。
明康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借着皇后的力气站稳,掩盖了摇摇欲坠的身形,重新望向启明殿中的混乱。
公西子羽守在皇太后的身前,清润的眼眸盯着启明殿的入口。
……来了。
那道轻灵的意识,倏忽而至。
以一种远超乎他的身形会有的强大凌厉,如同流矢一般闯进了启明殿。
他踏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只正在戏耍祝史的灾祸。
……是的,戏耍。
从那几个动作间隙,鹿安清隐隐约约觉察到了这一点。
但很好。
他体内涌动的力量,它们同样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口。
在那只如狐如狸奴的灾祸高高跃起,再度冲向明康帝的瞬间,无数狂暴的触须拥满它的退路,逼得它发出怪异的鸣叫。
然而,声音,独独声音……
比起鹿安清曾遭遇过的种种心声,不至十分二三。
灾祸缓缓地扭过头颅。
一个缺口。
唯一一个缺口,站着一个人。
祝史和灾祸的斗争,往往如同独角戏。
除非地级以上的拟物灾祸,普通人无法得见。即便看得见灾祸,许多怪异的景象,他们也无法看清。
即便如此,他们仍能看得出来。
鹿安清是不同的。
秀美的脸上满是肃然,自他出现,灾祸再不曾靠近任何一个人。
……除了他。
而公西子羽能看得到更多、更多。
他看到鹿安清的力量,强大,壮美,如同磅礴的海域,充斥着最原始的洪流。
洁白无垠的精神触须散发着甜美的活力,轻巧地扎穿灾祸的胡尾。以摧枯拉朽的姿态,鹿安清彻底撕毁了它。
尽管他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在这场不知何时中止的厮杀里,在那只灾祸被摧毁后,在那个男人终于落地,那条不甘隐藏的瘸腿隐痛发作,踉跄摔倒在地时,公西子羽大步地走了过去。
他轻巧地、越过了无数残骸,走到了鹿安清的跟前。
在公西子羽靠近的瞬间,他耳边持续不断,狂涛如浪的心声骤然远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公西子羽将近乎昏厥的鹿安清抱了起来,以一种稍显暧|昧的姿态,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目睹了一场厮杀。
他们想。
华丽,漂亮。
足够强大。足够坚韧。
连其疲倦狼狈的模样,都闪闪发亮。
【作者有话说】
我做到了(骄傲)

“互相契合的祝史,是什么感觉?”
带着诸多同僚的慰问上门,江臣甫一见到鹿安清,就听到他这话。
这是皇城出事的第二天。
鹿安清刚醒半天。
他在启明殿拔除了灾祸后,就力竭昏迷了过去。对后来发生的事情可谓一无所知,江臣原本以为,他会问起这些,却没想到,他居然问及契合之事。
江臣将那些困惑推到一旁去,认真地说道:“就像是多了一个十足默契的同伴。”
鹿安清:“如同手足?”
江臣:“比手足更甚。”
他凝眉思考了片刻,像是在犹豫如何解释。
“就好比多了手,或者多了脚,却不觉得奇怪,正是刚刚好。”江臣道,“只需要一点动作,他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在战场上有这样的同伴,会让人倍感安心。”
鹿安清:“我知你能提升明祝史的感官,不过,你们能……在彼此的……心里说话吗?”
他稍显疲倦地问道。
江臣失笑,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说到底,我们也是人,又非杂谈野趣里的修道者,怎可能真的在彼此耳旁说话?”
鹿安清,便也跟着慢吞吞地笑。
“若是真有那样的绝世武功,你是学还是不学?”
江臣大笑,“要世上真有这样绝世武功,怎能不学?”
契合的事情放到一边,江臣给鹿安清说起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灾祸拔除后,明康帝立刻下令将整个车尺国使节团关押起来,其余几国的贡礼全部经由史馆检查,确定出事的只有车尺国的贡礼。
明康帝由此震怒。
江臣压低声音:“听闻官家回德天殿后,就晕了过去。”
鹿安清:“这样的事,怎会为人所知?”
“当然不知。”江臣笑眯眯地说道,“是我看到的。”
他一双眼睛漂亮又明艳,的确是“看”到的。
鹿安清:“我到启明殿时,灾祸袭击的目标,的确是官家。”
江臣:“这很难解释。通常灾祸会往人群聚集,但诞生地多在野外,且不会固定袭击某个人。而且,车尺国是如何束缚灾祸的?这根本做不到。”
史馆自然尝试过。
然这一次,在京都下释放一只灾祸,又带进宫内一只,甚至逃避了检查……
这种诡谲的手段,令明康帝异常愤怒。
在那之后,想必连史馆都逃开不了责罚。
不过身为史馆的一部分,江臣并不那么担心,他甚至问起了别的事。
“那是什么感觉?”
鹿安清微愣,“什么?”
“你和那只灾祸对上的时候?”江臣问,“刘明德那几个坚称,那只灾祸远超地级。”
因为,刘明德,就是地级。
鹿安清:“还是地级。”
他靠在床头,神情淡淡,笃定地说道。
“只是速度,的确比普通地级快上许多,就算同为地级,也很难抵抗。”
若非鹿安清的精神触须阻拦了它的去路,也未必能拦得下它。
那些触须……
谨慎小心地藏在他的意识里。
只有当鹿安清提及到的时候,才会好奇地探头。
可不能这样。
鹿安清轻轻按下了它们。
不论是明武,亦或是江臣,鹿安清已然试探过。他们是史馆最令人称道的结对祝史,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经历过鹿安清与公西子羽这般事。
阿语送走江臣后,小心翼翼地走回来。
“怎么?”
鹿安清留意到他微红的眼,轻声说道:“哭了?”
阿语抿着嘴:“这是您第二次这样被送回来。”
鹿安清有很多次这样昏迷的经历。
有时候会被送回,就像是邑西山那次。有时候根本不会,他会在雨水的敲打里醒来。
不过,鹿安清很快想起来,阿语指的是什么。
“你想哪里去了?”他让阿语坐下,“哪会那么严重?”
阿语小声小声地说道:“我觉得很心慌,很奇怪的心慌,就和那次一样。”
鹿安清揉了揉脸:“别慌,不过,白彦有可能会登门。”
他这句话一出,阿语眼睛就直了。
……之前还能推脱,这一次撞上,估计就避免不了。
鹿安清醒来第三天,明康帝召见。
他穿上官袍时,忽略了那些盘踞在他身上的黑纹。那看起来有点可怕,可比之前的数量少了太多,只有四肢略有些,无法侵蚀其他地方。
德天殿内,明武等人也在等待。
明康帝非常、非常恼火。
这次袭击,伤亡者少,盖因鹿安清及时赶到。
即便如此,明康帝身为袭击的对象,面上看着无碍,实则遭到重创,每日醒来,心口总是隐隐发痛。
那种缓慢、紧逼命脉的感觉,令皇帝的情绪愈发不受控。
在鹿安清抵|达之前,他已经朝着朝臣祝史狠狠发作了一番。
不过鹿安清到了后,明康帝的神情又有变化,待他甚是宽和,大加封赏,夸赞不绝。
夸得鹿安清都有些毛骨悚然。
江臣瞧着他面无表情僵着的样子,都差点笑出声来。
就像是一只被捏住后脖颈的兽。
明康帝急需一点安全感。
而史馆其他的祝史都无法满足于他,即便是他自己麾下的那些,仍然不足够。太史令当然可以,但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明康帝更不可能信任他。
明康帝选择了鹿安清。
“他是太史令的人,毫无疑问。”在给予了鹿安清一点准备时间——这意味着他下午需要到皇城报道,并且日夜跟随保护明康帝后,皇帝挥退了这一群官员,并对想要开口的姚英摇头,“但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姚英:“官家没有惩处他擅闯皇城的事。”
明康帝:“有那样的能力,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他笑了起来,更甚之,便是鹿安清这样的行为,才让皇帝更放心。
鹿安清这样的人,行事做派只要不超越法度,那就能完美地操控他。
循规蹈矩,正直高尚者,便不忌惮于使用他。
“咳咳咳……”
明康帝咳嗽了起来。
这是那次袭击带来的后遗症,皇帝的身体总是不太舒服。
他低头看着手帕里的血,阴沉着脸,喃喃道:“……车尺国,车尺国……不,不完全是他们……是谁呢……”
姚英低垂着头颅,不再言。
鹿安清在守夜。
和刘明德,两人一起。
在袭击前,祝史无需做到这点,不过眼下,对于惊弓之鸟的明康帝来说,他巴不得有十个八个祝史全围着他。
习习凉风里,两人都很安静。
直到夜风刮过,云雾遮住了星星,叫烛光都显得暗淡了些时,刘明德才蓦然说道:
“你遭到了反噬?”
鹿安清望向他。
刘明德继续说道:“我能共感到旁人的弱点。”
这往往会是要害,或者伤痛处。
鹿安清:“不严重。”
刘明德:“你该上报,然后休息。”
鹿安清摇了摇头,不再言。
刘明德的话尾在半空里落下,自己也沉默了。
鹿安清再不想理会朝廷事务,也知道此刻他要是提出,明康帝自然会欣然允许,却也会……开始记恨。
他们这位皇帝,算不上个心眼大的。
将将日出天明,有其他祝史来替换,鹿安清和刘明德这才得以歇息。
夜晚总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这是明康帝将鹿安清和刘明德安排在晚间的原因。
鹿安清浑身疲乏地回到住处。
当然,他们在皇城内有了一处休憩的地方,以防出事的时候,能最快地赶到明康帝身旁。
他慢吞吞地洗浴后,换上干爽的衣物,一瘸一拐地走向床榻。
在彻夜的站立后,他瘸得更加明显了一点。
他刚上|床,动作就僵住。
夜晚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刻。
日夜交替之时,也同样如是。
【滴答——】
【作者有话说】
大概周五会入v,看着空空如也的存稿箱我开始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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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惨厉嚎叫,把刘明德吓了一跳。
他谨慎地推开窗,就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盯着声音传来的树影底下。有只狸奴藏身在那暗处,嘶声裂肺哀嚎着,很快引来了宫人注意。
他们花了不少力气才将那只狸奴赶了出去。
刘明德敏锐的听力,注意到他们的交谈:
“这不是唐贵妃的狸奴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都被抓出血来了……这畜生可真是疯了……”
“快别说了,带走。别叫贵人生气。”
刘明德合上窗。
他刚刚和自己的孪生哥哥,刘顺德见了个面。
刘顺德和刘明德都是藏影的人。
藏影,是明康帝手底下一股力量,与史馆相似,是他在登基后慢慢组建起来的。
藏影的人数不定,这一次出事,明康帝震怒的同时,也借此打击了史馆,又派藏影和史馆一起,护卫在他的身侧。
明康帝也不想肆意暴露藏影,然他不相信史馆,自然要提拔自己的人。
许多事情,就只派自己人去查。
刘顺德被派去追查这车尺国,只是进展很不顺利。
在车尺国使臣的使馆内,根本没发现任何残留的污秽气息。使者团对于这些变故只做不知,拷问之下也无人更改。
要么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要么……
然,夜半时分,车尺国使臣在牢狱内暴毙身亡。
刘顺德今日早早入宫,就是来禀报此事。
刘明德一想到兄长,就忍不住头疼。
明康帝的身体还未好转,总在咳嗽。咳得厉害,就会咳血,德天殿近来都是药味,皇帝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车尺国的使臣死了,他担心刘顺德会招致明康帝的怒火。
刘明德一边思索,一边在昏暗的屋舍内摸索,忽而听到了自己急速直跳的心声。
就像是某种惶惶然的感觉。
他奇怪地低头,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太累了吗?
没觉察出危险,也没有缘由。
刘明德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缕日光落下,无声无息地落在门外。
却好似避开了隔壁屋舍。
独独那一处深陷于黑暗里,来往巡逻的侍卫却无人察觉,甚至于沉沉睡去的几个值夜祝史,也根本毫无反应。
“嗬哈……呜啊……”
本该有光的屋舍内,透着冰凉黏糊的气息,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无名的存在吞噬,只余下一片漆黑。
那是纯然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湿哒哒,黏糊糊的触须蔓延出来,在虚无的空间里肆意蔓延。
更多的,是环绕在牢牢捕获住的鹿安清周围。
【滴答——】
怪物低低絮语。
笑声化作癫狂的呓语。
想要如之前一样制服鹿安清,几乎不可能。
在他和公西子羽浅浅的意识交融后,鹿安清被禁锢在体内的力量得到释放。
黄级远远无法评价鹿安清的阶等,一旦力量涌动在他体内,鹿安清就会成为最难缠的猎物。
……是呢,想要捕获鹿安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灾祸舔舐着身下细腻的皮肤。
猩红的舌头抵|住指缝,漫不经心地将皮肉底下潜藏着的黑纹吞噬殆尽。
这具身体如此完美。
饱经风霜,却无比坚韧。
灾祸学不来公西子羽润物细无声的手段,哪怕拥有精神触须,也无法轻易操控起鹿安清的感知……可他毕竟是灾祸……是怪物……
怪物……总有怪物的方式……
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地抓着鹿安清的脚踝,那只无力的瘸腿犹如有趣的玩物,被一寸一寸地啃噬过去,有那么一瞬,他险些以为骨头都要断裂开来。
连根的黑纹从皮肉里渗透出来,在灾祸的动作下被一点点吞吃。
这一次遇到地级灾祸,鹿安清遭受的反噬并不严重,可以说是他这么多年来,很是轻松的一次。
这与他力量提升有关。
也正因为此,在今夜……不,今晨最开始,他几乎压制了那只灾祸。
更何况,他随身携带着公西子羽赠予的玉佩。
他本就对灾祸的出现早有预料,毕竟数次出现,都是在他遭受反噬后,这不得不让鹿安清认为,这只灾祸在把他当做某种……食物?
已有准备,自不会措手不及。
可偏偏。
在他力量攀登到极致,欲将灾祸拔除的时候,鹿安清意识深处的触须好似被什么挑动,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在那紧张之际,鹿安清根本无力去控制自己的触须,就像是被甜蜜食物吸引走的小兽,它们横冲直撞上了庞然的黑暗。
鹿安清双目眩晕,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刹那被截断——
这一切都因这迅猛的冲撞而失控。
等到他再度清醒的时候,一切成定局。那只该死的灾祸大快朵颐,“吃”得好不快乐。
鹿安清挣扎之余,一种奇怪的颤栗,后知后觉爬上了他的后背。
在他失去意识的片刻,所有的感觉都按下了暂停,在他重新清醒后,又一窝蜂地冲击过来。
那是一种怎样疯狂粗暴的感觉?
就像是庞然大海,硬要挤进潺潺小溪,纯然愉悦的恶意在身躯绽放,让鹿安清失去了控制。
黏糊糊,湿哒哒的雾气落下时,连吐息都成为了最可怕的事情。
如同一株被近乎揉碎的可怜花蕾。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鹿安清挣扎着……察觉到不对。
之前的灾祸就如同野兽,毫无神智,一切只凭借着本能。可今夜出现的这只,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窥伺感。
仿佛有无数只眼睛,正齐齐盯着鹿安清。
那是另外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晦涩恶意。称不上多明显,却无孔不入。
猩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类人的兴奋。
因为他,“不正常”。
那些长长的,诡谲的,如同影子的存在,总是密密麻麻地爬满整个空间,环绕着清醒的他。
正反相对,他“不正常”,那公西子羽,就是相对于“正常”的那一个。
就像是光和影。
却没有任何暧|昧,柔情的关系,只余残忍血腥的对峙。
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一面。
公西子羽温柔,优雅,冷静,是世人眼中的翩翩君子;那他便冷酷,残忍,暴虐,是藏于幽暗的怪物。
然灾祸里,又怎可能滋生出圣人?
他们从来都是针锋相对。
没有一刻,不想杀死对方。
【滴答——】
可是偏偏……
他们的确又是一体。
不然要怎么解释,怎么偏偏……
看上了同一个人。
鲜活,漂亮。
强大,艳丽。
光是一瞥,就压不住暴戾的渴求。
“呜哈……”
鹿安清激烈地喘息,无神的眼睛盯着床帐,死抓着被褥的手指透着惨白,连一丝血色也无。
分明反噬的黑纹没剩下多少,力量却被不断索取,榨|干,触须都压不住身体的痉|挛。
在吞噬掉左脚上所有黑纹后,那怪物餍|足又不满地呜呜了一声,在鹿安清的身体蜿蜒爬行,最终冰凉的面孔贴上他细长的脖颈,冻得人猛一个哆嗦。
【滴答——】
鹿安清好似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可那声音更接近杂乱无序的秽语。
“……■■……”
【……(滋啦)……要标……(滋啦)……你……】
比起总是循序渐进,喜欢谋而后动,用温柔似水的方式将人溺毙的公西子羽,怪物更偏爱粗暴。
他要将鹿安清整个都吃掉。
囫囵个的,吞下去!
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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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天殿内, 明康帝正在清醒。
睁开眼这个动作,在平时轻松到几乎只需要一个瞬间,可现在, 却疲乏得连骨头都在叹息。
姚英的声音还在耳边。
“官家,刘顺德在殿外等候。”
身体散发出来的疲倦在撕扯明康帝的意志, 但他还是被姚英搀扶着起了身。
姚英眼底流露出深沉的担忧, “官家,要不还是……”
“不。”明康帝知道姚英要说什么, 粗声粗气打断了他的话,“叫他进来。”
刘顺德进来的时候, 明康帝正在漱口。
他随意挥了挥手, 祝史跪下行礼,干巴巴的声音就在殿内响起。
“官家, 车尺国使臣, 在牢狱内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明康帝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慢吞吞地说道。
刘顺德:“着人查过使臣的尸体, 没有任何外伤, 身上也无淤痕, 仵作观其死前的面容,怀疑……他是吓死的。”
“吓死?”明康帝总算屈尊看了眼刘顺德, “一个带领着使者团入京都, 队伍里还有两只灾祸, 他们甚至掌握了史馆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你和寡人说, 他被吓死了?”
明康帝每说一句话, 刘顺德的腰就弯得更低。
“臣有罪, 无法查清那两只灾祸到底是怎么避人耳目……”
“不错, 有罪。”明康帝喃喃,声音沙哑,“你有罪,不过最大的问题,不在于你……”
皇帝的眼睛浑浊,如同秃鹫死死地盯着刘顺德,惊得他连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姚英,传,太史令进宫。”
姚英欠身,“唯。”
德天殿外伺候的宫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细语了几句,二等内侍易恒入了殿行礼:
“官家,皇后娘娘求见。”
明康帝皱了皱眉:“让她进来。”
原本勃然的怒意,倒是稍稍收敛了些。
姚英看了眼明康帝,无声无息地退到一边去。刘顺德也在皇帝的示意下起身,避让到一旁。
宁皇后是带着太医来的。
明康帝一看到跟在宁皇后身后的太医,就知道她的意思。他闷闷咳嗽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皇后:
“你这个节骨眼上带太医过来,岂不是在戳我的心?”
宁皇后:“官家再不肯看太医,才是真正在戳母后的心。”
明康帝沉默了片刻,还是允了太医上前。
太医在给明康帝把脉时,宁皇后就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她面容沉稳,丝毫没有为自己带了太医擅闯有任何的担忧,相反,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反倒带着几分平静。
宁皇后从来都如此。
要说这后宫里,有谁让明康帝最放心的,偏偏是这个与他离心的皇后。
也正是她这样的性格,才会做出即便和明康帝决裂,仍会在要紧时刻搀住他,在他身体明显不好时带着太医上门这样看着愚蠢,却是正直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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