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by倾觞一尽

作者:倾觞一尽  录入:05-16

她帮他打跑那群欺负人的男生,他也把院长偶尔塞给自己的小零食分她一半。
两人说是革命友谊也不为过,但孤儿院被查封后,杨昕仪随着大部队被送去了正规院校,姜渔却跟着养病的闻淙留在了山里。
姜渔当时也劝杨昕仪一起留下,他觉得外面未知的世界是可怕的,只有闻淙才会保护他们。
可杨昕仪摇摇头,语气坚定:“姜渔,能保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我要去外面念书,考大学,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二人最后谁也没说服谁,那时候也没有手机,分道扬镳后便失去了联系。
姜渔看着重逢的旧友。
一头红发,镭射银白短背心,露出的小腹上有着漂亮的马甲线,下半身穿着朋克风的宽松铆钉裤,英姿飒爽,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感,和当年孤儿院里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太帅了!”姜渔忍不住脱口赞道。
杨昕仪把手臂弯起,露出饱满却不夸张的肌肉,嘿嘿笑道:“还记得当年总欺负你的那个周泽凯吗?他那样的现在我一拳能打十个。“
“早就忘啦,不相干的人记他干什么。”姜渔抿唇一笑,“你是去做拳击教练了吗?”
杨昕仪:“不是,拳击只是我的爱好之一,我现在在一家舞蹈机构做老师,教现代舞,来这边表演,你呢?”
姜渔奇怪:“我也是来表演的,跳古典舞,之前彩排怎么没看到你?你节目在第几个?”
杨昕仪:“第一个,用来炸场的。”
姜渔:“...怪不得。”
他的节目在后面,大家都是彩排完就走了,两人当然遇不上。
二人加了联系方式,姜渔说:“诶,你拍照技术怎么样?等会我上台,你帮我拍个视频,拍漂亮一点。”
杨昕仪拍拍胸脯:“没问题。不过你要那么漂亮做什么?给女朋友看?”
姜渔:“不是,给未来老公。”
杨昕仪:“?!”
她严肃道:“等演出完了,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好好好,你快去化妆,要上台了。”
杨昕仪练舞,核心力量自然很好,给姜渔拍的演出视频一点不带抖的,堪称人形三脚架。
姜渔非常满意,转手就发了朋友圈,设置成仅闻峋可见,又从视频里截了自己最漂亮的一帧,换成头像。
他当然不确定闻峋会看朋友圈,但他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时间限制,只要闻峋什么时候点进去了,就一定能看到。
晚上,姜渔请了杨昕仪在路边摊吃烧烤,一边吃一边促膝长谈。
姜渔把这些年找了一堆替身男朋友的事情都和杨昕仪说了,然后委屈巴巴地问:“昕仪,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坏的人?”
如果姜渔给他讲的是别人的故事,杨昕仪会义愤填膺说主人公真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但这事儿发生在自己铁杆闺蜜身上,杨昕仪便斩钉截铁:“怎么会?你只是犯了深情男人都会犯的错!”
“再说,就你这张脸,和谁谈恋爱都是他们占便宜,那些狗男人居然还敢怪你!”
姜渔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我把我银行里的钱分你一半吧!”
杨昕仪悚然:“你是说闻淙留给你的那两百多亿遗产?”
姜渔欢快地说:“嗯嗯,反正我也花不完,你一百亿,我一百亿,刚刚好。”
杨昕仪:“不了不了,我怕我把持不住,一年包356个帅哥最后肾亏而死。不过那个闻淙到底长什么样啊?让你这么惦记他?”
姜渔于是从手机的私密相册里,调出了以前和闻淙拍的照片。
半小时后,他对这一刻做的决定感到无比后悔。
因为他带杨昕仪上楼去自己家玩时,正巧碰见出门的闻峋。
喝得微醺的杨昕仪当场对着闻峋的脸大喊一声:“卧槽,是真像啊!”
在闻峋疑惑的目光中,姜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杨昕仪的嘴,微笑说:“你今天喷香水了?她说你身上好香来着。”
闻峋:?

娇气、懒惰、言而无信。
明明说了每天都要练早功,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他在楼下跑了九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明明说了不会带乱七八糟的人进来,结果没两天就搀着一个穿得五颜六色,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回家。
况且,姜渔谈过那么多任男朋友,现在和女人搞到一块儿又是怎么回事?骗婚?
闻峋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他只会安静地远离这种人。
他打开微信,准备把姜渔给删了。
这是他的私人微信,消息很少,前段时间和姜渔的聊天框一直停留在页面上方。
点进个人主页,刚要删除好友,闻峋忽然注意到姜渔换了头像。
之前的头像是一张舞蹈室的半身剪影,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夕阳下少年姣美的身体轮廓,而现在的是一张清晰的侧脸。
鬼使神差地,闻峋点开了那张照片,放大。
少年看上去像是在舞台上,他额头两侧戴着纯白色羽毛装饰,化了妆,蓝色眼线拉长了原本偏圆的杏眼,睫毛浓密纤长,显出几分妖冶。他眸光哀哀地望着某处,双瞳剪水,盛着深邃而绝望的爱意。
有一瞬间,闻峋几乎被这双眼睛震住。
即使他不喜欢姜渔,也不得不承认,那副神情无可挑剔,几乎能让人那双眼中窥见一个哀戚的灵魂。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地震动一下,哀戚的灵魂给他发来了消息:【帅哥,在吗(黄豆可怜脸jpg.)】
“... ...”
闻峋准备点下删除的手指停了下来。
闻峋:【什么事?】
姜渔:【我朋友喝醉了,她男朋友来小区外面接她回家,你能不能帮我一起把她抬下去?我一个人搬不动她。】
“... ...”
原来只是朋友。
闻峋胸腔堵住的一口气忽地就松了些许,手上却冷冷打下几个字:“我不是搬运工。”
上次转账记录中【又贵又难用的临时工,次结】几个大字还飘在上面,闻峋以为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不会再好意思继续让人帮忙。
而姜渔显然不是一般人。
姜渔:【我知道,但她练拳击的,喝醉了喜欢拿拳头砸墙,哐哐哐的那种】
言下之意,要是闻峋不来帮忙把人送走,今晚上别想安生了。
“... ...”
闻峋最终还是披上了外套。
这是他第二次进到姜渔家里,里面依然很乱,但看上去比之前温馨了许多,墙上挂了装饰画,餐厅隔断上立着可爱的树脂摆件。
而立式衣架上,挂了一件纯白色纱裙。
姜渔看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件裙子上,说:“别误会,我没有女装癖,这是今天演出用的。”
闻峋没说什么,走到沙发前,和姜渔一起把烂醉如泥的杨昕仪扶起来,一人扛了一只手。
杨昕仪闭着眼睛,半梦半醒的样子,被抬到电梯里时还在咕哝着什么,听不清楚,只能听到什么“一百亿”的字眼。
闻峋眉头微蹙,被环绕的酒气熏得微微偏过脸。
然而电梯还没下降几层,被夹在中间的杨昕仪忽然睁开眼睛,左右瞧了一眼搀着自己的人,大叫:“你们都结婚了?!”
闻峋:?
姜渔:... ...
杨昕仪豪气干云地道:“来!两位新人,给姐亲一嘴儿,姐给你们随一百亿!记姜渔账上!”
紧接着,她挂在闻峋和姜渔肩膀上的手,忽然摁住两人的脑袋,往中间一推!
闻峋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但他忘了这是个练过拳击的女人,手劲儿贼大,又是在猝不及防之际,当场被推得和姜渔脸贴脸地撞在一起。
瞬间,唇上袭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含着少年身上清甜的香气,幽幽地渡过来。
闻峋骤然瞪大了眼睛。
一同瞪大眼睛的还有姜渔。
天地良心,这真不是他故意安排的。
听到杨昕仪嘴里说出一百亿的时候,姜渔就已经想去捂她的嘴了,谁能想到她后面还能干出更劲爆的事情。
不过干得好。
虽然只亲到了脸,但看闻峋这副陡然被轻薄了的样子,姜渔忽然生出一种荼毒无知处.男的感觉,还挺刺激。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率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姜渔。
他推开闻峋,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亲一下也没什么。”
闻峋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别开脸,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嗯。”
他的脸色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看,姜渔想。
杨昕仪突然插口道:“什么没什么?你们不都是男同性恋吗?!”
姜渔一把捂住她的嘴:“好姐姐,我求求你别再说话了。”
送完杨昕仪,二人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姜渔借着小区路灯的光,偷偷去瞄男人脸上的神色,发现那张脸和往常一样冷,眼睫敛着,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耳朵倒是和上次一样红。
进门前,姜渔冲男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你啦,报酬我会打给你的。”
想起上次的转账备注,闻峋脚步顿了顿:“不用。”
姜渔:“真不用?那你可就和我扯上关系咯。”
闻峋没说话。
姜渔身体进门了半截,又忽然探出来:“对了,你不是那个吧?”
闻峋:“什么那个?”
姜渔:“就是杨昕仪说的男同——”
“我不是。”
他的话被闻峋冷冷打断。
姜渔看了眼那边飞速合上的房门,没忍住笑出声来。
闻峋是不是同性恋他不知道,毕竟调查资料上,他这些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像个禁欲的苦行僧。
但有一点姜渔很确定。
真正的直男,在不小心亲到男人后可不会像闻峋一样红耳朵。
夜已深,窗外的万家灯火都已熄灭,只留下零星两盏。
闻峋披着浴袍出来,身上还染着未干的水汽。
即使一个人在家,他的浴袍也系得一丝不苟,遮住了硬朗的身材,只有深陷的领口处,隐约可见隆起的胸肌形成的沟壑。
闻峋拿起手机,准备继续做自己刚刚没完成的事情。
手指移动到删除键上,又停住了。
他刚才想删姜渔,是因为他误会姜渔乱搞男女关系,但现在误会解开了,似乎就失去了非得这么做的理由。
闻峋的指尖落到自己嘴唇上。
很软,他想。像某种香软柔滑的糖糕。
姜渔和往常他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太一样,脸颊白净漂亮,脖颈细而修长,身上也没有寻常男人粗壮的肌肉,看上去哪里都是软的。
脸蛋也香香的,刚才被他不小心亲到后,好像还陷下去了一小块儿。
就是脾气有点娇惯,开心了就冲你甜甜地笑,不开心了就立马翻脸不认人,看上去像是长期被男人千依百顺地宠着,惯出来的脾性。
想起姜渔交过的那么多个男朋友,闻峋的脸色便又微微冷下来。
三心二意。
他再次点进姜渔的主页准备删人,却看到了姜渔发的朋友圈。
是一段舞蹈视频,标题只有很简短的两个字《青鸟》。
看视频封面,姜渔穿着房间里挂着的那件长裙,这应该就是他今天的演出。
他手指停顿几秒,点了进去。
这是一场独舞,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简短介绍了故事背景:一只受伤的青鸟被一名男子所救,对男子日渐生情。它努力修炼化人,却在不久后得知男子心有所属,是一位命不久矣的佳人。为了报恩,也为了成全所爱,青鸟剖出内丹,救了女子,自己却化为尘埃,在世间消散。
字幕消散,一束灯光落了下来,打在舞台中央低伏的少年身上。
随着音乐响起,少年在飘渺烟雾中慢慢直起身,舒展着筋骨,他穿着雪白的纱衣,整个手臂都覆着如烟般的薄纱,手臂挥动间,恰似一只扑打翅膀的青鸟。
一开始,他的姿态活泼,眼眸晶亮。只见少年脚尖轻旋,轻身一纵,忽地从树上摘了一颗果子下来。他一会儿啄弄花草,一会儿逗弄动物,仿佛对世间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喜爱。
到后来,青鸟发现男子心有所属,剖出自己的内丹,动作间便减少了轻盈活泼的小幅度花梆步与踢跳步,而变成了大幅度的快速十字步与云手,而后速度再缓慢回落,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青鸟的从汹涌,到绝望,再到平静哀伤的心绪。
而此时,姜渔眉眼低垂,眸中也透出无边的哀恸,正是他头像里的那一幕。
少年姿容绝世,身段袅袅如云烟,他光是站在那里,便像一场镜花水月,连闻峋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屏住了呼吸。
他不得不承认,姜渔在跳舞时,的确是极富魅力的。甚至可以说,只要他一动作,便让人移不开眼。
闻峋忽然就想把视频保存下来,结果操作间,手一滑,给姜渔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闻峋:“。”

第7章 哥哥喜欢的东西,他也喜欢。
姜渔当然看到了那条点赞,而且还是第一时间看到的,闻峋想取消都来不及。
他给闻峋设置的是特别关心,闻峋一有动向,他的手机甚至会发出特别的提示音。
姜渔猜测闻峋应该是手滑,但依照男人的性格,就算是手滑,也不会取消。
闻峋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就像那天他问他,晨跑的时候是不是不专心,偷偷看自己一样,闻峋顶多不回答,却不会否认。
男人看上去冷漠得难以接近,严肃得像个老古板,实际上却是一张白纸,比他以前交往过的任何男朋友都要纯。
在一张白纸上是最好作画的。
这张白纸的每一笔都将由他来勾勒,每一处空缺将被他填上自己喜欢的颜色。
他会把闻峋亲手调.教成第二个闻淙。
姜渔嘴里哼着歌,心情颇好地给鱼缸里的小鱼喂食。
最近他养的孔雀鱼有几只怀孕了,肚子鼓囊囊的,看上去没多久就要生小鱼宝宝,要多喂点儿饲料才行。
第二天,姜渔像往常一样,到湖边的小亭子里做早功。
昨天闻峋点赞了他朋友圈的演出视频,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和演出服类似的练功服。
上身是束腰的轻薄纱衣,袖子部分是半透明的,袖筒宽大,有点像汉服里面的广袖,包裹着纤细柔嫩的手臂,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美。
下半身则是一条白色裙裤,裤腿是极其宽大的伞状,堆叠在一起,就像是穿着裙子一样。
姜渔在亭子里慢慢悠悠地下腰,压腿。
他的身体极为柔软,弯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像是一株生来就没有骨头的藤曼,各种高难度动作被他做得游刃有余。
可做了快二十分钟,都不见闻峋下来。
姜渔有些疑惑地停下动作。
闻峋时间观念极强,每天七点准时下楼晨跑,就算被他扰乱,最多也只是多跑几圈和少跑几圈的区别,绝不会在下楼时间上晚这么多。
但姜渔的思绪只在这上面停留了一小会儿,便不再去想,
管闻峋怎么样,他以不变应万变。
做完一整套练习,姜渔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收了垫子,打算向往常一样上楼洗个澡。
进电梯时,他和里面的闻峋碰了个正着。
男人素来衣着整洁,从头发丝到鞋底板都打理得一丝不乱,可这次,姜渔注意到他的发尖是微微湿润的,看上去像是洗过头,但还没完全吹干就匆匆出门了。
“早啊。”姜渔冲他扬起一个笑容。
闻峋却连眼睛都没有和他对上,目光虚虚飘过他全身,微一颔首,便偏开了视线。
姜渔踏进电梯,若有所思。
“你今天没来晨练,是昨晚没睡好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闻峋的脸转得更开了,从姜渔的视角望过去,只能看到男人绷紧的侧脸与下颌线,又冷又俊。
闻峋没回答。
电梯到达负一楼,门刚开,男人就快步走了出去,像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了。
姜渔:?
他最近没什么地方惹到这个男人吧?
不就是昨晚上亲了一下,但被亲的是他,又不是闻峋,这男人给他摆什么脸色呢?明明昨晚上还表现得不介意,甚至还给他朋友圈点了个赞。
姜渔摁上电梯门,在心里哼了一声。
男人心海底针,真是喜怒无常。
连闻淙的一根指甲尖都比不上。
闻峋昨晚的确没睡好。
他做春.梦去了。
梦里,少年也是披着一身轻纱,不同的是,这次姜渔身上的衣服比舞台上的更薄,更清透,像是裹着一层飘渺的云烟,从雪白的锁骨,肩膀,手臂,再到浑.圆修长的大.腿,全都近距离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看着姜渔在飞雪中起舞,身姿娉婷,眼波流转,唇不点而丹。
忽地,少年身形灵巧地一旋,落至他跟前,笑盈盈地吻上他的唇。
触感温软,香甜,比他亲姜渔脸颊的感觉还要令人心跳加速。
再然后,雪地不知怎地化作了波涛汹涌的深海,他抱着怀里的少年,像抱着一尾滑溜溜的鱼儿,一寸寸沉入了海底。
闻峋被闹钟叫醒时,清晰察觉到了身体的失常。
他冲了很久的冷水澡,连晨练的时间都过了,才带着一身凉意出了门。
而在电梯里,看到少年穿着和昨日相似的白纱,两条纤瘦手臂在薄纱中隐隐绰绰,纤细锁骨处覆着一层晶莹薄汗,整个人散发着和梦中一般的香气...那种刚消下去的热意几乎又有重燃的架势。
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顶层,男人靠在座椅上,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交叠着,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攥得几乎要陷入钢板里去。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甚至带上了些许阴郁。
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是闻峋从未体会过的。
他厌憎这样的失控。
闻峋叫了秘书进来。
“帮我把最近几晚的时间空出来,订三张舞蹈演出的票。”
“舞蹈演出?”尽管秘书工作多年,经验丰富,也不由产生了惊讶。
他的老板是个工作狂人,除了健身,他几乎没有见他进行过什么娱乐活动。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闻峋淡淡抬眼。
秘书立刻低下头:“好的闻总,请问演出的名称和地点是?”
“随便。”
秘书再次懵圈:“啊?”
闻峋:“随便订几场D城的,只要在近几天。”
“好的。”
闻峋指尖在扶手上轻敲着,眼睫覆下,眸中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他需要尽快确定,这些天他身体的异常反应,到底是不是因为姜渔。
鱼缸里的孔雀鱼生崽了。
一条条细溜溜,还没指甲壳大的半透明浅灰色小鱼,在鱼缸的假山和淤泥里钻来钻去。
姜渔很开心地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我的小鱼生小鱼宝宝啦~】
这次倒不是发给闻峋看的,纯粹是因为他开心,自己想发。
姜渔没有家庭,这种在自己养护下诞生出新生命的感觉让他觉得喜悦和新奇。
但问题很快随之到来。
孔雀鱼一生崽就生一窝,鱼缸里容纳不了这么多小鱼,里面的金鱼和锦鲤有时还会去吃那些芝麻大点儿的幼崽。
姜渔开始到处送鱼,见人就送。
给楼上楼下的邻居送一袋子,给小区里玩滑滑梯的小朋友一人送一袋子,连小区门口的保安小哥他都送了一袋子。
第二天姜渔就收到了小哥的好友申请。
对方备注:【虽然我之前喜欢的都是女生,但我同意和你试一试】
姜渔:?
什么油腻普信男。
反手一个拒绝并拉黑。
周围的人送了个遍,就是没有给闻峋送。
甚至这几天,他做早功时都故意错开闻峋晨练的时间,实在不巧和闻峋碰上了,也不打招呼,连眼神都不再给人一个。
别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连陌生人之间的距离都比他们近上几分。
闻峋再迟钝也意识到,喜怒无常的少年好像又生气了。
但他暂时没有去管。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台上灯光璀璨,身段优美的舞者在光影下跳跃,水袖盈盈,窈窕动人。随着鼓点变化,舞蹈或激烈,或婉约,每一处动作都漂亮得无可挑剔。
闻峋注视着台上的舞者,神色愈来愈冷。
多年前他哥哥还在世时,常常邀请他一同去看舞剧。
闻淙虽然对跳舞没有兴趣,但喜欢欣赏别人跳舞,众多种类中,又以古典舞最甚。
作为双胞胎,他们兄弟俩虽然在性格和生活习惯上有所不同,但在审美上却出奇的一致。
从幼年的玩具,到青年时喜欢的学科专业,再到长大后的豪车品类,已成型的艺术审美,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简而言之,闻淙喜欢的东西,往往他也喜欢。
但后来,闻淙病情恶化,搬去山里静养后,二人便不常见得上面。有时他主动邀请闻淙去看商演,闻淙却笑着拒绝,说他现在已经不看那些演出了。
问为什么,却是笑而不答。
在欣赏舞蹈这件事上,二人算得上是知音,没了闻淙,闻峋一个人看便也没什么意思,渐渐就去得少了。再后来,闻峋接管公司,时常忙得通宵达旦,从前的爱好便也就此淡忘。
而现在,闻峋看着台上卖力表演的舞者,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已经是他这些天看的第三场表演,每一场都是国家级舞者的顶级水准,但没有任何一场,像姜渔的舞蹈那般,如同细密的雨滴踩在他心脏上,每一滴都能让他的心跳乱了节拍。
也没有任何人,像姜渔那样让他做出心烦意乱的梦。
闻峋面色越冷,心里便越确定。
不是因为舞蹈,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因素,他的身体,仅仅是对姜渔这个人,产生了欲.望。

晨起,闻峋像往常一样下楼锻炼。
他不喜欢习惯被打破,要是真因为姜渔改变自己的生活,反倒欲盖弥彰。
最近降温,湖面起了雾,烟波浩渺。湖边的小亭子里空荡荡的,依然不见人影。
接连五天没在晨练的时候看见姜渔了。
闻峋本以为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逐渐恢复正常,可没想到,每天早上起来的反应反倒愈演愈烈了,像是有一股无名的火在身体里流窜,找不到出口。
上楼时在电梯里碰见姜渔,少年脊背挺直,像一支擢擢而立的玉竹,身体几乎贴着轿厢,站得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少年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睛平视着前方。
他比闻峋低了一个头,从闻峋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像把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鼻尖挺翘,杏眼里满是不愿低头的矜傲,又带着点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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