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花确定，护身符一定是有用的，能够躲避不少怪物的攻击，但是现在这个怪物是什么情况？或者说，什么意思？能够规避掉护身符对它的伤害？
张爱花的弹夹里本来就没剩几发子弹了，打干净过后，她也试图更换弹匣，但是因为恐惧，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更换子弹。
必须逃跑。
张爱花干脆放弃了继续用武器攻击那个怪物，只能自己逃跑。
而那个有着邓倩外貌的怪物的动作不紧不慢，就像是凝视着自己猎物的猎人一样。无论张爱花跑到哪里，它都能追踪到她的痕迹。
张爱花现在已经慌乱得完全记不住当初看过的攻略。
再说，她看过的攻略里，也没有关于面前怪物的描述。
越想张爱花就越质疑自己。
在现在的高压情况下，她总是想要找一个能够当做心理依存和寄托的借口。但是现在对于她而言，整个人只剩下恐惧的情绪，没有办法理智思考，于是所有的思路都走向了极端。
她是不是真的看过那个攻略？
或者说，当时跟在她身边的邓倩究竟是不是人？
怎么可能有人能从医院那么恐怖的现场里逃脱出来？
……或者说，其实，她也早就已经死了？
“啊……啊啊啊——！！”张爱花想要尖叫，想要靠着折磨自己的身体来保持理智和冷静，但是她发现自己现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恐惧在她的内心里越累积越多，张爱花的思维就越来越极端，她甚至开始质疑。
质疑的最后，就是不反抗。
正是因为这样的恐惧，张爱花跑到筋疲力竭，甚至腿一软，跌落在了地上。而这一瞬间，张爱花才发现了眼前的不对劲。
她明明跑了很远，甚至还记得自己上楼……还是下楼了？
明明跑了很远，但是现在，她又回到了远处。
校长室的门口。
而那个理应在她身后的怪物，不知道是怎么，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正前方。
然后那个怪物一步一步地朝着张爱花走了过去，甚至还勾起了一抹笑容。
属于邓倩的，但是比邓倩的表情更加扭曲难看的笑容。
怪物的声音沙哑刺耳，它含笑，对着张爱花：“抓到你了，所以你输了。”
第29章 黑影
王灵鲸逃跑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种莫名的，带着兴奋的叹息声。
等她回头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片无尽的虚空黑影了。
王灵鲸刚想停下自己的脚步，她就感受到了有一股力量扶住了她。这股力量来得诡异，但是却又是如此让人感到熟悉。
仿佛自己曾经被这种力量所包围过。
更早的事情已经不可查了，但是在这个时候，王灵鲸想到的却是……那团缠着自己的黑雾。
“柏卿。”王灵鲸喊了一声。
意料之中的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王灵鲸放弃了继续呼喊，喊了又有什么用，自己现在被卷入到教学楼里来了，如果运气再差一点，恐怕自己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王灵鲸向来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甚至她都没有张爱花那样的能够保护自身的武器。
然而在那股力量的推动下，王灵鲸感觉自己身边似乎出现了另外的，奇怪的东西。
一团黑影。
“……柏卿？”抱着赌一把的心态，王灵鲸又喊了一声。而这次，黑影完全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继续朝着王灵鲸逐渐逼近。
如果这团黑影不是柏卿的话，那么还真的可能小命休已。
王灵鲸有些绝望，但是绝望的过后就是释怀。还能怎么办呢，被卷入这样的事件，本来就要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只是自己还没通关过就死了。放在游戏里，死在第一关的路人甲，确实会成为他人的乐子。
算了，死就死吧，只是希望死的时候别太疼。
她挺怕疼的。
黑影朝着王灵鲸越来越近，甚至有一小团已经缠绕上了王灵鲸的身体了。
王灵鲸止不住地浑身颤抖，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害怕，还是在找机会逃脱。
“我说大哥，”女孩子颤颤巍巍地开口，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一点期盼，“您下手痛快一点，别搞得血糊糊的，算我求你。”
黑影没有回应，只是将王灵鲸整个笼罩下来，有一小个触手甚至抚上了王灵鲸的脸庞。
王灵鲸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恐惧，已经落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黑影顿了一下，接过那一滴泪水。
明明黑影没有任何形状，也没有任何有特征的外貌。
但是王灵鲸却感觉到，这团黑影擦掉她的泪水后，自己舔了一口。
这可太变态了。
然而因为这团黑影的动作，王灵鲸莫名的，觉得似乎没那么恐怖。
然后王灵鲸就看见那团黑影又变出了两只触手——原先看起来是一整根的触手，但是在接触到王灵鲸的一瞬间，分出了如同人一样的、有长有短的五根手指，然后抚摸上了王灵鲸的脸庞。
接着，又继续向下。
王灵鲸这才意识到，这团黑影……似乎是在通过触摸，治疗自己？
刚刚张爱花用枪一直顶着王灵鲸的侧腰和背部，因为两个人太过紧张，王灵鲸当时根本没觉得自己是被枪怼着——枪口一直戳着王灵鲸，在女孩子的背和侧腰的白皙肌肤留下了显眼的红色痕迹。
触手一碰，王灵鲸倒吸一口凉气：“嘶！”
触手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触肢，等到王灵鲸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才又覆盖了上去。
黑影本来无形，但是这股凉悠悠的触感让王灵鲸放松了不少。
王灵鲸愣住了，但是内心的想法也直接成型。
果不其然，等到王灵鲸身上的红痕消失得差不多了，那团黑影慢慢地褪去了外层的雾气，露出了那张王灵鲸分外熟悉的面孔。
比起之前的苍白，现在的黑影，反倒是有了几分人气的样子。
“Surprise！”突然，那团黑影笑了起来。
然后就被王灵鲸敲了一下额头——虽然王灵鲸的手直接从黑影里穿了过去，但是黑影却轻轻握住王灵鲸的手腕，假装自己受伤的样子。
“姐姐好凶呀。”
王灵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我叫你这么多声，你给我装傻呢？”
黑影——也就是柏卿，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就想看看姐姐会不会被我吓到嘛……”
王灵鲸还想继续拍一下柏卿的额头，但是看着自己的手从柏卿的身体里穿过，但是柏卿变出来的黑雾以及黑雾触手反倒是能碰到她，更没好气了。
“怎么我碰不到你，你能碰到我？”
没想到这话一说，柏卿的脸骤然变红了。
天杀的，这世上怎么还有会脸红的鬼？！
王灵鲸看得好笑，干脆就站在原地，任由柏卿变出来的黑雾笼罩着自己，而她则是抱臂看向柏卿，等少年人的一个回答。
柏卿摇了摇头，让自己脸上的潮红色退去几分，表情依旧无辜：“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就可以了。”
“我看你才不是突然这样的。”王灵鲸冷静下来，倒是有闲心开始吐槽，“不过还是谢谢你，刚刚把我从那个怪物手里救走。”
这话说起来虽然有点对不起张爱花，但是现在，柏卿带给王灵鲸的安全感倒是让王灵鲸放松了几分。
柏卿摇了摇头，护着王灵鲸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走吧，姐姐，别在这里呆着了。”
邓倩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她原以为是周围没有灯光，但是无论她怎么扶着周围的墙壁或者其他东西走，都发现是一片黑的时候，邓倩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失明了？
这个可能性让人太过恐惧，邓倩下意识就否认了。
然而她实在是看不见任何东西，唯一能给邓倩些许安全感的，还是她靠着的一堵墙壁。
墙壁不算太过坚硬，但是能够让她勉强扶着。
邓倩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她想要的，就是离开。
赶紧离开。
什么学校，什么柏卿家，什么无限副本游戏。
在求生欲面前，邓倩觉得自己可以舍弃一切。
邓倩甚至想，哪怕是瞎了，还好留着一条命……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然而她摸索着继续朝前走的时候，脚上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邓倩不敢去猜。
她又轻轻踢了一下，确定了脚下的东西是死物。
邓倩试图跨过去，但是她落脚的时候，应该是踩到了那个“东西”的上面。
邓倩心一跳。
她扶着墙壁缓缓蹲下来。
伸手一摸，果不其然——
是一具尸体。
邓倩吓得坐在原地。然而求生欲还是压倒了其他的念头，邓倩想着，快点爬过去，快点跑过去，快点离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邓倩好像看到了一抹微弱的光芒。光芒刚好落在了邓倩的面前。
邓倩看清楚了，那具尸体，是，张爱花。
而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出来的这一刹那，邓倩感觉到自己手边的“墙壁”变得更加柔软了。
然后在光源照过来的那个小口处，出来了牙齿摩擦的，咀嚼音。
第30章 喟叹
王灵鲸被柏卿护着，走了好几圈，还是没有找到出口。
但是大概是因为柏卿就在身边，王灵鲸现在也不慌不忙，倒是像是散步一样，慢慢走着。
柏卿也没急。
然而等到王灵鲸的视线投向柏卿的时候，她总能看见少年的脸变得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变成莫名的红，接着，又做出一副乱七八糟的表情。
最后的最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看向了王灵鲸。
然而等到对上王灵鲸似笑非笑的脸，柏卿又开始害羞，连带着耳根红得滴血，偏开脑袋不敢看她。结果自己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开口。
王灵鲸心底笑得厉害，但是面上不显示，反倒是装作未曾发现的样子，看向柏卿：“你究竟想说什么？”
柏卿深呼吸好几次，才看向了王灵鲸，和那副害羞的模样不同，柏卿的表情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王灵鲸挑眉。
从灵鲸姐，到学姐，到姐姐。
这柏卿确实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但是没关系，王灵鲸想，事情都已经混乱成这样了，倒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柏卿的故事里，有他，有王灵鲸，有陆欣，却没有张爱花和邓倩。
拼拼凑凑，大概是说，王灵鲸是柏卿的同学，在帮助了柏卿一次后，就被柏卿缠上了。然而王灵鲸却不喜欢这个家境一般的、原生家庭甚至还极其不幸的同学——她只是把柏卿当做普通朋友。
喜欢柏卿的是陆欣，一个和柏卿拥有的生活截然相反的富家千金小姐。但是若是说陆欣对柏卿是爱意，那也太过简单，陆欣对柏卿更多的是一种占有欲，像是买了宠物一样的，不允许反抗。
于是就变成了，他爱她，她不爱她，他不爱她，她伤害他们的狗血故事。
王灵鲸听到这里，觉得这故事实在是槽多无口。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现在全员对另一个人没感觉，反倒是成了孽缘。
王灵鲸的脸色有些复杂。
“那你，是这个副本的玩家吗？”王灵鲸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如果柏卿也是玩家，那么柏卿现在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之后的生活。
一想到如果这次游戏结束了，回到现实生活里，自己得知的是柏卿的死讯的话，王灵鲸下意识就觉得，自己一定会晕过去，然后丧失斗志，什么的。
柏卿摇头：“不，我不是玩家，如果我是玩家，那么死了就是死了，不会用现在这个形态陪着学姐。”
这句话对于王灵鲸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她急切地寻求一个答案：“所以，若是回到现实生活中的话，你还活着，对吗？”
柏卿点头。
王灵鲸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奇怪了，如果你不是玩家，而我是玩家，那么为什么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其他人没有……不对，陆欣是玩家吗？”
柏卿这下又摇了摇头：“她不是，这次的玩家，只有姐姐听到的电流声里说的那些。”
“电流声只说了数量，没说究竟是谁。”王灵鲸回应道。
柏卿像是陷入了思考一样，沉默了一瞬。
王灵鲸也没有说话。
倒是柏卿突然停下了脚步。
王灵鲸有些奇怪：“怎么了？”
柏卿不走，她也走不了。
然而下一秒，王灵鲸就听见耳边传来电流声。电流声……或者说，某种类似于系统的声音，现在终于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足够的语气词和情绪。
【现在剩余玩家：1人。恭喜玩家王灵鲸，获得积分。】
王灵鲸皱眉：“什么情况，剧情现在已经走完了？”
“……剧情，其实等到我杀完就好了。”柏卿有些心虚，不敢直接去看王灵鲸。
王灵鲸瞪眼，一脸的难以置信：“那我？”
“我舍不得……”柏卿挠头，“其实与其说这是个剧情本，不如说这是个吃鸡本，只要能活到最后，就能获得最多的积分，故事剧情也会直接胜利。”
王灵鲸觉得这个规则里全是bug，不由得吐槽：“若这次的boss不是你，而是另外的人的话，那我不是还得死？这个副本岂不是就是无人生还了。”
然而柏卿的目光变得极其温柔。
他看向王灵鲸，神色柔和，脸上甚至还带着初春般的笑意：“不会的，一定是姐姐胜利的。”
王灵鲸突然就想到了电流声说的那些命运啊什么的话题。
“柏卿。”
“嗯？”少年用鼻音回应。
王灵鲸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和这个电流声，究竟什么关系……或者说，你究竟是不是柏卿。”
柏卿却笑着，俯身。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王灵鲸的嘴角。
原谅他，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明明是他先来的，但是在这种时候，却依旧不敢僭越。而是用着带着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私心，与压抑不住的感情，才能做出这种在他看来，已经有些越矩的亲密动作。
王灵鲸一愣。
“姐姐。”然而柏卿亲昵地喊了一声，打断了王灵鲸想说的话，他自顾自地说着，“你就没怀疑过，如果一开始你所在的世界，就不是现实的话……这种事情吗？”
王灵鲸皱眉，被柏卿带跑了思路：“什么意思，我活着，有痛感，有其他的感受，我的记忆也没有出现断片或者混乱……”
怎么可能不是现实生活？如果她所在的世界就不是现实生活了，那么对于王灵鲸来说，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可信的、什么是不可信的了。
然而柏卿却还是笑着。
只是笑着。
他喟叹一声，接着又化作了黑雾，将王灵鲸抱在怀里。
“看看我吧，姐姐，看着我。”柏卿将脑袋搭在了王灵鲸的肩窝里，如果归巢的倦鸟，用尽最后的力量与勇气撒娇，“你好好地、仔仔细细地，想想看，这一切……真的是真实的吗？”
王灵鲸站在原地。
“故事的最后，是我化作了厉鬼，因为我被陆欣从楼上推下来了。她把我当做宠物，自然不在意我的性命，”柏卿一转话题，重新说着这个故事的结尾，“我杀死了其他所有相关的人，唯独留下了试图替我找到真相的学姐，然而因为陆欣家里的势力，学姐也没有活下来。”
王灵鲸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剧情，又为什么会是她一个人，作为玩家，却在剧情里有身份。
而且好巧不巧，在王灵鲸完全不知道剧情的时候，就已经乖乖跟着剧本在走了。
而柏卿只是喟叹一声。
“姐姐，别问为什么，你要做的，是用你的眼睛、你的身体，去感受这个故事里的世界……我会在等你，永远等你的。”
第31章 新篇章
副本只剩下了王灵鲸一个人，而柏卿自然不会伤害她。
那么从剧情的角度来说，王灵鲸通关了，很顺利，除了看到恐怖场景被吓了一跳之外，基本上这个副本对于她来说没难度。
王灵鲸沉默着，看着柏卿站在她的面前。
“接下来呢。”她问了一句。
柏卿依旧叹气，但是身形越来越淡。
少年人含笑看着她，然而似乎透过王灵鲸，柏卿看到的，是更深的、藏在王灵鲸眼睛里的那个人。
“接下来，继续走剧情就好啦。”黑色的雾气现在看起来已经快要变成白色，“替柏卿洗清冤屈，然后姐姐……好好活着。”
王灵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柏卿。
如此认真。
“好了，姐姐别这么看着我了，你再这样，我会舍不得你的。”少年人微微一笑，黑雾中探出一只手，柏卿朝王灵鲸挥了挥，下一秒，便消失不见了。
王灵鲸站在原地。
随着柏卿的消失，似乎一切诡异现象也跟着不见了。昏暗的教学楼渐渐有了光亮，那些血腥的怪物也不见踪影。
破晓将至，阳光照射进学校里，每一处都开始变得明媚起来。
仿佛一场大梦，梦醒了，那些恐怖的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唯有另一件事，王灵鲸也觉得很奇怪。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哪怕是被柏卿抚愈过，她的身上还有淡淡的，枪口抵着的时候造成的红痕。
也就是说，那些玩家，确实也存在过。
但是王灵鲸在学校里转来转去，怎么都没找到张爱花或者邓倩的痕迹。
王灵鲸后知后觉。
好像这个故事。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而这个时候，王灵鲸的耳边又响起了电流声。
【恭喜玩家，成功通关。积分与结算奖励将在您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发放至您的账户里。】
王灵鲸却觉得自己并不在意一点积分和奖励。
不过电流声响起的时候，倒是给了王灵鲸一点灵感。
电流声一开始说话断断续续的，勉强才能表达清楚，但是在此之后，它说话就越来越清晰了。
那么这次是否也是这样。
明明柏卿的身世有很多问题，但是王灵鲸没有去探索，在故事里也同样没有呈现得特别清楚。这是因为，创作这个世界的“存在”，还不够智能，只能在有人的地方才能渲染出地图，也只有在“有人”的时候才能推动剧情。
而其他时候，则是随意发展，哪怕不合理，都必须“存在”。
再加上创作者的恶趣味，投放了无数奇怪的东西进来。
那么对于王灵鲸来说，虽然整个故事流程跑下来发现里面充满了诸多的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从她的角度来说，所有行为，成立了。
那么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王灵鲸叹了口气。
“伸冤吗……”
虽然这也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王灵鲸将柏卿的故事放在网上后，就开始等待舆论的发酵。
实际上陆欣死后，陆家人也安静了不少。
之前还能操控舆论，甚至通过内部关系让陆欣逃脱惩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继续提陆欣隐瞒真相了。
果不其然，上午发出来的信息，下午就开始有了热度。
虽然其中也有人在说，陆欣已经死了，人死为大。
但是在这条评论下，同样也有人反驳道，柏卿也死了，因为凶手死了，所以就要替被害人原谅她吗？
王灵鲸私心地给这个评论点了个赞。
王灵鲸想了想，在走之前，给自己点了顿好的。
今天这件舆论起来了过后，之后的事情，就不是王灵鲸能控制的了。那么实际上来说，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回去真好。
但是，现在回去的世界，还是自己印象里的世界吗。
王灵鲸等着外卖上门。
她点了一份干锅，一份冒菜，最后觉得不够，又加了四五个汉堡。
若是按照一般女生的饭量，这肯定一顿吃不完。
但是王灵鲸觉得自己饿。
她作为一个社畜，自己做饭的机会也不多，点外卖才叫个轻车熟路。
然而就在第一份东西到的时候，王灵鲸看见来人，眯了眯眼。
“裴靖宸？”
面前的青年抬头，颇为诧异：“……您好？”
王灵鲸也诧异。那个拥有一栋楼的裴家二少爷现在穿着颜色鲜艳还带反光条的外卖骑手的服装，怎么看都莫名有些喜感。
但是……
裴靖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灵鲸肯定的是裴靖宸不是玩家。因为玩家死得只剩她一个人了。
那么裴靖宸应该是谁？
和柏卿一样，是Boss？
还是说，这是随便读取的一个人的数据。
王灵鲸将裴靖宸手里的外卖接过来，找了个借口：“哦，刚刚在外卖App上看到的骑手名字，只是和您对一下。”
裴靖宸接受了这个回答，朝王灵鲸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明白了，那么祝您用餐愉快，之后可以的话，还请麻烦您五星好评。”
王灵鲸点了点头，等裴靖宸重新走到楼道里的时候，她收回了视线。
关门，给五星好评。
然后一抬头。
就看见了某个黑团雾气正化作人形，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
“姐姐。”
王灵鲸瞪着眼睛，手里的外卖都差点没拿稳。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柏卿之前搞得那么煽情，王灵鲸都以为他消失了，或者提前回到现实世界里去了。
但是柏卿却看着王灵鲸，表情显得有些哀愁。
“姐姐。”他又呼喊了一声。
王灵鲸哭笑不得：“怎么了？你有事儿就说事儿，别这么凄凄切切的。”
而柏卿只是靠近了王灵鲸一瞬间。
“对不起姐姐，现在你可能……回不去了。”
王灵鲸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不去了？什么意思，柏卿，你不是说等我回到现实生活中——”
最后打断王灵鲸声音的，是那个电流声。
【玩家积分，5000，已到账，玩家奖励，已到账，暂不可查。】
王灵鲸顿了一下，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什么意思？”
【副本，恶龙宝藏，已经开启，请接收您的剧情。】
第32章 苏醒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像是凝聚了厚厚的一层乌云。
而在下一瞬，点点滴滴的秋雨，瞬间变成了暴雨倾盆。
王灵鲸站在屋檐下，看着其他行人奔跑。她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离开，只能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