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褚师临朝着穆麟走去,现在的场面已经不由他控制,他接近不了鬼门,就算要打,也得邙山鬼王出来再打。
况且,他觉得封琛既然出手,就不会让邙山鬼王脱逃。
穆麟当然看见了褚师临的动作,他微微站直身体,等待褚师临来接自己。
毛建国余光看见褚师临“擅离职守”,终于忍不住了,对着一脸严肃戒备的敖域疯狂输出:“敖部长,不能让他出来,快想办法啊!你们特殊安全部不是专业的吗?不赶紧布防,就想着怎么偷懒,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我们玄学协会精锐倾巢而出,你们特殊安全部呢?就这小猫三两只,还总想着罢|工!”毛建国恶狠狠地看了褚师临一眼,又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保姆车,“你们这是郊游来了吗?连保姆车和明星都来了。”
毛建国急得口不择言:“怎么,你是觉得封大影帝激|情给这鬼玩意儿跳上一段,这鬼玩意儿就能偃旗息鼓,乖乖回到鬼门里被封印?”
“我——”敖域就要喷他,一只手从他身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凉丝丝的声音抢在前面开口。
——是回来后一直划水的相柳
“我说这位……”
“毛会长。”林逸帮忙补充。
“哦,对,毛会长。”相柳眯着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毛建国,“这位毛会长这么能吃干饭能干活,你上啊,没人在你们身上栓了狗绳,想咬那家伙尽管咬。”
“特殊安全部这么没用,你们这么有用,我让穆麟把外边这阵撤了吧,你这边开启大阵,相信一定能生擒邙山鬼王,脚踩无尽鬼门。”
“如果这还不够你们发挥,我还可以施法带你们去冥府。冥府地震、忘川逆流,当年被酆都大帝和泰山神联手封在忘川河底的东西爬上岸,现在正是冥府最需要能人的时候……”
相柳玩味道:“正好给你个机会让阎君欠你一个人情,往后死了也能投个好胎不是。”
这一套连消带打,臊的玄学协会的人都不敢再看毛建国。他们哪有那能耐,也知道自家会长和特殊安全部积怨良久加上着急才借题发挥。
慧觉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就要上前打个圆场,再这么争执下去对目前的局势没有半点好处。
他欲要开口,就被一声暴喝打断!
“你——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建国身居高位已久,从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敖部长,这是你们的人吧,你不管一管。”
敖域冷静下来冷哼一声:“这位前辈我可不是我特殊安全部的人,我敖域也管不了。毛会长不是特别会吃干饭吗,您管一管?”
“你、你你——”毛建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要厥过去一样。
“战斗力真弱。”相柳啧了一声,觉得挺没意思的,便拍了拍敖域紧绷的肩膀,“小龙,别担心,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
“可是——”敖域看向气势节节攀升的邙山鬼王,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他就要出来了啊……”
几句争辩的工夫,邙山鬼王身上的锁链已经寸寸断裂化为阴森鬼气被他吸收,他一拳打在咬着他不放的巨兽头上,巨兽嗷呜一声化为一缕青烟印回鬼门之上。
邙山鬼王看着自己完好的手,仰天长啸,随即悍然出手,排山倒海的煞气一霎时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另一边,褚师临揽着穆麟,大手轻轻擦去穆麟额头上的汗水,低声轻哄:“麟麟不疼,临哥一会儿带你回去休息。”
穆麟短促地笑了一下:“你不去帮忙吗?他要出来了。”
褚师临摇了摇头:“封前辈说的对,这是人类的劫难,需要他们自己化解,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再说——”
“再说什么?”穆麟抬头看他,“你发现了?”
褚师临亲了他一下:“你也发现了吧,有人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的人正坐在保姆车上,小心地扶着姚至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拿过放在旁边的小毯子盖在姚至身上,封琛这才抬头看向已经朝众人出手的邙山鬼王,眼里露出一丝讥讽。
“真是愚蠢啊……”封琛垂眸不再看那边,轻抚姚至头发里的熊猫耳朵,喃喃,“帽子丢了啊,等你醒了,也不需要了。”
姚至感受到封琛掌心的温度,眷恋地蹭了蹭,引得封琛发出一丝轻笑:“真会撒娇,真可爱。”
这边的温情脉脉,鬼门前的众人可丝毫感觉不到,在邙山鬼王出手攻击的刹那间,有能力逃跑的带着腿脚不便的全都急速撤退。
敖域倒是想要上前抵上这一击,却被相柳薅住后衣领往后拽着倒飞了出去。
林逸多聪明,见相柳这样,顿时明白邙山鬼王逃不出去,便也擦着地面急速飞了出去。
“前辈,前辈别拽我。”敖域挣扎,却被林逸拍了一巴掌,敖域愣怔间,已经退到了结界外围。
他们刚刚落地,煞气攻击便穿透让恶鬼都心惊的结界跟着到了眼前,刺骨寒意如刀锋般快速扫了过来,退得慢的人衣服后摆都被吞噬了,露出白生生的后背。
数九寒天的,愣是给人弄了一个非主流露背装。
一群穿着露背装的男女老少被诡异煞气追的嗷嗷跑,场面混乱、危险,又带着一丝搞笑,可没人想笑。
因为他们发现,在这十冬腊月的凌晨一点多,锁龙井这偏僻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跳舞的年轻人。
年轻人有男有女,青春靓丽,但穿着诡异长袍,头上还斜戴着像是祭祀祝祷用的面具,一举一动整齐划一,还真有点巫师祝祷的意思。
他们戴着无线耳机闭着眼睛,前方是一架专业级别的相机,围着他们的是无数打光用的光圈,居然还有香烛纸钱落在周围。
风一吹,纸钱洋洋洒洒,大半夜的冷不防一看还真让人背脊一凉。
在场的不说都是潮人,但也都现代社会被短视频荼毒出来的人,一眼看出这些小年轻跳的是时下流行的祝祷舞。
只是别人多少可能顾忌点什么,并没有他们这么准备齐全。
“艹,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大半夜的跳这个不要命了。”有人低声咒骂了一句。
众人表示同意,可不是胆子大吗?就算不是真正的祝祷舞,但在这种情况下招来脏东西的概率也十分大。
锁龙井向来是京城灵异故事的发生地,这帮小年轻真是不知道轻重,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有普通人在,虽然他们在作死,可也不能再退了。退了死了人,他们谁都负责不了。
不能退,就只能挡,可这铺天盖地的煞气他们又怎么挡得住。
眼见着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凄厉哀嚎陡然响彻整个夜空,追逐着众人的磅礴煞气先是僵住,再急速撤退,最后像是被生生扎进心脏再转动刀身搅到痛楚到极点的人一样疯狂抖动溃散。
明明是无形的,却透着一股绝望的崩溃。
怎么回事?
这一幕太过魔幻,被追的屁滚尿流、打算舍生取义的众人完全无法从方才惊心动魄、满心悲壮和刺骨寒意中回过神。
不待他们细想,更痛苦的哀嚎混着叫骂声传进耳朵:“你居然算计!你居然算计我!我不会被封印,不会!不会!”
那声音明显慌了,和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众人这才从稍微回过神来,你看我,我看看你。
“是他?他,他怎么了?”有人试探性的问。
敖域像是想到了什么,左看右看没看到褚师临和封琛他们,忽然极速朝着结界里飞。
“哎,敖部长等等。”慧觉大师伸手,却连敖域的衣角都没抓住。
想了想,觉得不能让敖域独自冒险,这毕竟是他们人界的事情,便也动身往里面冲。
他一动,毛建国也坐不住了,他虽然和敖域不对付,但比起那害人的鬼王来说,敖域还是顺眼太多。
这三位举足轻重的人一动,剩下的人也想跟,被林逸阻拦了下来。
他看向一边老神在在的相柳,试探性地问:“前辈,是他吗?”
相柳笑嘻嘻地说:“聪明,比你那小对象聪明不少,有那位在,不知道你们都怕什么。”
话音落下,相柳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往结界里走,林逸也跟了上去。
玄学协会的人见状,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后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看着也比较有地位的人道:“既然不让给咱们去,咱们就不去添乱了,先把这帮祖宗请走,以防万一。”
众人连连称是,特殊安全部的外勤连忙站了出来说我们来我们来,我们有官方证件,把人吓走。
经过这一次生死之战,玄学协会也算和特殊安全部的外勤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忙回道我们帮忙。
一时间,气氛融洽到了极点。
跳舞跳到沉醉的小年轻们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就一命呜呼、尸骨无存,正摇头晃脑,动作大开大合地跳着。
他们都戴着耳机,半分音乐都没露出来,不扰民,倒是挺有公德心的,就是外人看着足够神经病的。
外勤走到其中一个男生身边,见对方居然毫无反应,便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
男生抬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嗷的一声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外勤的身上,使劲搂住外勤的脖子,扯着嗓子惊声尖叫:“鬼,好多鬼啊,全是血的鬼啊!!!”
外勤:“咳咳咳……”
他这一声堪比惊雷,直接把剩下几个沉浸在自己舞蹈世界里的人叫醒,几个人齐齐睁开眼睛,跟对面血葫芦一样的玄学协会的人和安全部的外勤来了一个脸对脸。
午夜时分,月黑风高,路灯明明灭灭,纸钱香火齐飞,再加上莫名出现的一群衣不蔽体——被煞气变成露背装、一身血迹像是刚灭了人满门——和恶鬼战斗受伤、灰头土脸难民样——逃跑的时候摔倒弄上的人,怎么看怎么像夜路走多了遇见鬼了大型现身说法现场。
“啊啊啊啊!!!鬼呀!!!”
“…………”
差点被勒死的外勤将男生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一巴掌拍在乱吼乱叫的人的头上:“叫魂呢?看清楚,我是人。”
尖叫声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要出不出的,男生脸憋通红,最后噗一声居然放了个极响亮且味道极其上头的屁,风一送,“香”飘十里。
“……”
男生:“……呵呵,呵呵,你们不是鬼啊?”
距离男生最近的外勤脸都绿了,啪的一声打开证件:“警方办案,快点收拾你们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是人还是公职人员,男生不怕了,试图讨价还价:“那个我们还没拍……”
“闭嘴,回家去,”外勤哭笑不得,“大半夜这么玩,这次不见鬼,看你下次见不见鬼。”
“诶,您是警官也不能这么说。”男生一听不乐意了,“您这公职人员怎么还能迷信呢,这样怎么能让我们老百姓放……哎呦——您打我|干嘛?”
外勤收回自己挨在男生后脑勺的手,表情极其温和,眼神却透着危险,笑里藏刀一字一顿道:“回、家、去!”
男生再不敢多嘴,火急火燎地收拾号东西,拉着同伴撒腿跑了。
外勤给了另一个外勤眼色,另一个外勤会意,带了两个人追着那帮小年轻去了。
太晚了,鬼门出世、冥府动荡,保不齐出点什么事。
等看不清外勤背影后,众人又把注意力放回结界内,这个结界有点厉害,外界根本看不见内部到底什么情况,只能焦急等着。
结界内。
只见邙山鬼王身体内外长出数条锁链,那些锁链连接着鬼门。他拼命挣扎,可每一次挣扎锁链都会更深地扎进他的身体里。
浓郁的鬼气和祟气从伤口处里溢出,邙山鬼王就跟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身形迅速缩小,很快露出他的真容。
一脸白毛,头生一对黑色的犄角,皮肤如同老树皮一样,满身不祥气息,看着既恶心又吓人。①
“我擦,这玩意儿长得也太恶心了吧。”毛建国被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刚刚还威风凛凛,追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杀神,怎么就又被铁链束缚住了?而且看样子,邙山鬼王越挣扎,这铁链越紧,眼看着就没有挣扎力气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敖域也是一头雾水,但他不是毛建国那个粗神经,巡视一圈,视线落在相柳身上,见他不理自己,转头看见保姆车里对他招手的褚师临。
敖域眼睛一亮,拉着林逸朝着保姆车走去,毛建国想跟过去,被觉慧大师拉了一把:“阿弥陀佛,那边都是特殊安全部的人,私以为毛会长还是不要去的好。”
毛建国讪讪地收回脚,装模做样地转头继续欣赏垂死挣扎的邙山鬼王。
嗯,丑,真的好丑。
保姆车上,褚师临扶了扶靠在自己肩头休息的穆麟,望了一眼往这边走的敖域,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前辈,困住邙山鬼王的锁链是我和麟麟的力量?”
封琛轻抚姚至纤长的睫毛,漫不经心道:“嗯,你与穆麟的力量一个来自酆都大帝印,一个来自山河鼎,是对付这种东西的利器。”
他抬头,像是透过褚师临看向别人:“褚师临,你能承接酆都大帝的力量,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前辈这是何意?山河鼎,你说的是麟麟吗?”褚师临着实懵了。
封琛低低笑了,没再接话,他合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那意思累了不解答了。
褚师临得不到答案,倒也不急,看着过来的敖域,想起褚师临之前的嘱托,低声对穆麟交代了几句下了车。
“敖域,”褚师临道,“将你信仰的力量注入锁链,就都结束了。”
敖域指了指车里的闭目的封琛,就见褚师临点了点头。
他不再废话,几步飞起凌空立于邙山鬼王面前,手掌一番,独属于图腾的信仰之力猛然灌注到深深扎入邙山鬼王的锁链里!
有了图腾信仰之力,锁链登时有了灵魂一般扭动起来。
这一扭动,邙山鬼王更加痛苦。他阴毒地看着敖域,开口想留下怨毒的话,却在开口的瞬间直接被拉入鬼门之上,成了和巨兽相映衬的浮雕。
与此同时,轰隆隆一阵巨响传来,紧闭的鬼门霎时被两道纯白封条封住,在几人眼中缓缓消失在夜空之中。
良久,毛建国结巴开口:“这,这就完了?”
“显然是的。”慧觉大师弹了弹袈裟上的灰尘,转身离去。
毛建国:“……”
这就完了?这么简单吗?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算了,不想了,他也走吧,留在这里看敖域得意他可不愿意。
该走的人都走了,几人重新回到保姆车里,敖域下令任务完成回家休息三天再交报告,才一脚油门开出锁龙井范围。
他们的车开出结界,结界不解自破,锁龙井前一片清明,空气都好了几个度,世界一片安静。
所有人离开后许久,锁龙井后出现一个颀长身影。
“有趣,有趣,山河鼎、酆都大帝印居然搅在了一起。只可惜封印鬼门没用哦,我的目的是冥府忘川河底的东西。”
阴影处一个小黑影见到颀长身影,激动地跳了起来,似乎在说什么。
“哦,你受委屈了。”颀长身影身音温柔,像是在安抚小黑影,却在路灯闪烁的瞬间露出一丝狠厉地眼神。
“只可惜,你太没用了,本神不留无用之人。”
一脚踩碎小黑影,颀长身影踏着飘散的黑气转身离去。
第070章 战后放松
回程途中, 敖域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透过后车镜看着疲惫尽显的众人,嘴里嘟囔着:“1、2、3……”
“数什么呢?”林逸拿出湿巾温柔擦拭敖域蹭得花猫一样的脸, “还没缓过来啊?”
敖域把脸凑了过去亲了林逸一下,才道:“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人。”
林逸闻言手一顿, 回身一看,和敖域对视一眼,确实少了一个人,何封哪里去了?
“啊!”敖域紧急刹车, 后排闭目养神的褚师临和穆麟差点没直接飞出去,相柳更是咚地一声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唯有封琛像是早就料到这点, 稳稳地抱着姚至,闭目靠在舒适的椅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相柳揉了揉额头,嘟囔道:“小龙,就算我之前不认真,你也不能这么报复我吧。”
“哎呀,不是前辈, 我不是报复你, 你们没发现何封不见了吗?”敖域作势掉头要回去找何封,“我真是糊涂了, 怎么能把何封落下,他没说话,是不是受伤了?”
敖域碎碎念, 何封是他的朋友和手下, 不见了,他居然没发现, 敖域都快自责死了。
就在他要掉头的时候,相柳阻止了他:“别别别,何封小子好好的呢。”
“嗯?”敖域眨了眨眼睛,“那他人呢。”
相柳指了指前辈的封琛:“问他喽。”
“前辈?”林逸一开口,就有些后悔了。
刚猜出封琛身份有异的时候,他们对于封琛是警惕的,等封琛毫不犹豫承认自己不是凡人却又对他们释放善意后,他们对于封琛是当吉祥物供着的心理。
真正的敬畏、尊敬其实还没办法从日常相处中生出。
可当他们看到——连他们都异常头疼的鬼门和极度凶悍的邙山鬼王都被封琛玩弄于手掌之中,被他轻描淡地完美解决,还顺带让姚至占了足够的好处,那种对于封琛身份带来的不真实之感哐当一下落于实处,倒还真让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一尊真正的“大佛”。
这种感觉很微妙,林逸搜肠刮肚才找出一个比较符合现在他们心境的词。
——叶公好龙。
他们是叶公,封琛是那条无所不能的“龙”。
现在“龙”闭着眼睛,林逸这个叶公还真不知道要不要惊醒“龙”,这“龙”有没有起床气。
林逸心思细腻,想的多,敖域却是粗中有细。
他得了封琛的实惠,又看出封琛对姚至的不同,在对于怎么对待封琛上,他决定持平常态度,见林逸卡壳,忙接话:“前辈,何封呢?”
封琛没睁眼,语气慵懒闲适:“有人通过直播抽取生魂,哈珠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何封专业,在打起来后我便让何封去帮助哈珠。”
敖域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
鬼门是生魂打开的,虽然他们抓住了抽取生魂的直播间,但你不能保证这个直播间只有一个,确实需要何封这种熟知办案流程,又能游刃有余跟公安系统打交道的人在,会比较事半功倍。
“大佬就是大佬,就是有先见之明。”敖域吹了彩虹屁,重新启动车子,“今天都先回我那休息吧,我那地方大,住的下。”
褚师临和穆麟没意见,相柳没地方去,哪都行,敖域这话就是在问封琛。
封琛微微颔首。
“得嘞,”敖域声音微扬,转头看身边的林逸,“宝贝儿,你给何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让他和哈珠都来咱家,咱们吃个宵夜探讨一下再睡。”
林逸点了点头,取出手机给何封打电话。
时间回到鬼门打开之时,何封刚要迎上去和恶鬼战斗,脑海里却突然出现封琛的声音。
何封一惊,居然是传音,这种术不算高明,但也不是封琛这种普通人可以掌握的。
他回头,透过层层祟气去看保姆车上和姚至如常相处的封琛,脑海里却是封琛对他去找哈珠,追查直播间之事的吩咐。
这种感觉太过割裂,让何封半晌缓不过神来,差点被恶鬼偷袭,还是封琛提醒,他才堪堪躲过。
回过神后,何封本想问清楚,这事关他兄弟,他不能把姚至放在突然变异的封琛身边。
可还不待他询问,封琛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脑海:“去吧,我之身份敖域知晓,想要尽早解决这些事情,便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可——”何封皱眉,“可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在姚至身边。”
“他知道,”封琛打断何封,“他只是忘了。”
何封被噎了一下,一想到这么危险的人还是自己撺掇才放在姚至身边的,脸都黑了。
不过,理智告诉他,封琛不会对姚至不利,且封琛说的有道理,也就暂时压下对封琛的怀疑,决定先解决眼前要紧的事情再问清楚,闪身出了结界找哈珠去了。
他找到哈珠时,哈珠正在审问那个主播。
这个主播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儿,网名——灵异社探灵,真名刘宏伟,野鸡大学肄业后一直没找工作,不是在啃老就是在啃老的路上。
这人打小就是个问题儿童,偷鸡摸狗、惹是生非没少进局子被教育,案底一大堆,他们那片民警的业绩他不提供一半也提供了三分之一,可谓是“政绩斐然”。
偶然机会,接触到探灵直播,自己也开始搞起来。
因为他胆子大、花样多,什么忌讳都敢犯,在平台一众探灵主播中迅速脱颖而出,开始日进斗金。
此时,刘宏伟正顶着一头十分扎眼的荧光紫的头毛,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一看就是局子进多了,一点进局子的紧张感都没有。
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十足小流氓一个。
“我说,我直播是犯了哪家的法律,你们凭什么拘我。我告诉你们,赶快放我出去,你警号多少,出去我就投诉你。”
“你知道我一晚上挣多少钱吗,这损失费,还有你们打晕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都要赔偿给我!”刘宏伟手指点着桌子,一脸轻佻,“姐姐,你这一个月多少钱,要不要跟我|干,我一个月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自己手掌,五根手指向上,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五万,不是五千啊,姐姐考虑一下啊。”
哈珠身后的外勤厉声喝止:“你老实点,赶紧交代问题。”
“不是吧,阿sir,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就让我交代。”刘宏伟典型香江剧看多了,靠回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您想要我交代什么,给个提示吧。”
哈珠眼睛微眯,抬手扔过去一沓照片,刘宏伟看了几张,撇下不看了。
“给我看聊天记录干嘛,怎么,我和我粉丝研究给别的粉丝送礼物也犯法啊,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哈珠一拍桌子,厉声道:“刘宏伟,端正态度!你给你粉丝送什么东西没人管,但你知不知道你送的礼物上被下了毒|品?你粉丝因为你送的礼物,死的死,残的残,现在还有十几个躺在医院里出不来!”
“你别吓唬我,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这样和我送的礼物有关系,你们化验了吗?有证据吗?”
刘宏伟死猪不怕开水烫:“别以为我不懂,我懂着呢。就算他们都是因为我的礼物出了事,可礼物根本没经过我的手,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