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勤见刘宏伟一点都不配合,鼻子都气歪了,可他们确实也没证据。
事发突然,只有一个姚至带回来的手机壳刚刚被检验出来麦|角|酸二乙基酰胺,检测报告还是热乎的放在他们的面前,其余的还都没出来。
但一个手机壳有问题,并不能代表所有都有问题。
——哪怕躺在医院病房里的十几个人和躺在冰冷太平间里的那具尸体有过同样诡异的拔舌行为,也都在体内检测出了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也不能说他们都是因为刘宏伟送的东西才会变成这样。
审讯一时间陷入僵局。
刘宏伟和警察打过太多交道,一见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呵呵得意地笑了起来:“姐姐,没证据就放我回去吧,看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投诉你了,投诉你身后那两个。”
“你!”哈珠身后的两个外勤皱眉,满眼不甘心。
就在这时,审讯室大门被推开,何封走了进来,自然地坐在哈珠身边,抬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堆照片在刘宏伟眼前一张一张地摊开。
“看看。”何封笑容亲切,“你会喜欢的。”
刘宏伟瞟了一眼:“这什么啊,舌头,警官爱吃舌头。”
何封摇了摇头:“我是喜欢吃牛舌,但人舌头我可不吃,我看你倒是挺喜欢的,就带来给你看看。哦对了,他们都是你的粉丝,今——昨天上午的新闻看了吗?网络喷子遭报应,惨被拔舌那条。”
“你不用吓我,我——”刘宏伟一脸不信,低头落在第二张照片上时,声音陡然变调,“她她她……”
何封吸了吸鼻子,拿过让刘宏伟变了脸色的照片哦了一声:“你喜欢的是她啊。”
那是一张女孩子的照片,穿着精致,皮肤白皙,若她没有大张着血淋淋、黑洞洞的嘴,手上没有那条血淋淋的舌头的话,绝对称得上是一位美女。
何封放下照片:“现在想说了吗?”
刘宏伟不语,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半晌后,他发疯地拿起面前一次性纸杯,狠狠砸在了地上,歇斯底里地喊:“为什么,你骗我,你居然骗我!”
一个小时后,何封、哈珠走出审讯室。
哈珠刚要问何封怎么知道那个女孩的照片可以撬开刘宏伟的嘴,何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何封嗯了两声,说了一句哈珠也在,停了几秒后,他挂断电话:“走,去敖域家,有夜宵,有什么问题到了再说。”
哈珠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发生太多事情,她们今晚应该不能睡了,去蹭顿夜宵也好。
两人驱车前往敖域郊区那大的吓人的家。
敖域家,宽大客房里。
封琛轻抚姚至看起来成熟不少的面容,唇边带着笑:“至至好好睡吧,一会儿记得起来吃宵夜。”
熟睡的姚至蹭了蹭封琛的掌心,忽地一下变回原形,寻着熟悉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封琛怀里钻。
他仿佛钻过无数次,动作熟练到睡梦中都能准确找到让他最安全的地方,团吧团吧把自己团了上去,美美地睡地更熟了。
那样子又娇又可爱。
封琛笑了起来,声线低沉华丽,看着团在腿上的黑白团子,轻声道:“既然这么粘着我,就陪我去洗个澡吧。”
拿起敖域准备的衣服,封琛一手托起姚至,将团子捧到胸口带进浴室之中。
楼下,已经收拾完毕的几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餐厅里,厨房里时不时传来香味,是敖域家里派过来的大厨在大展身手。
敖域有些饿,有气无力地看着褚师临:“你觉得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褚师临没回答,相柳嚷嚷道:“小龙,我还在这呢,这么不背着我吗?”
“前辈,我背着您有用吗?”敖域叹了口气,“要不您给个明示。”
“不不不。”相柳摇了摇头,“你自己发现才好玩,但我可告诉你啊,那位的身份你们知道就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啊,他生气了我也帮不了你们。”
敖域眨了眨眼睛当做回答,心里犯嘀咕,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说不说好像也没差别了,真不知道哪位大佬顾忌什么就是不明示。
难道是怕身份暴露会有麻烦?这能有什么麻烦。
敖域不懂,寻求爱人帮助,却见爱人正围着穆麟转,一会儿捏捏胳膊,一会儿摸摸脸。
他默默收回视线,爱人这是担心弟弟了,有啥事以后再说吧,想通这些敖域朝着厨房大声嚷嚷:“还没好吗?你家少爷我快饿死了。”
厨房里的人一听,手脚更快了,香味愈发浓郁,敖域起身:“我去叫他俩下来吃饭,何封他们也快来了吧。”
林逸百忙之中转头:“你给我坐着,前辈有分寸,一会儿会自己下来。”
“哦。”敖域坐了回去,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家爱人关爱穆麟。
楼上客房浴室。
若隐若无的水汽中,男人光|裸的身体力量感十足,漂亮的肌肉线条均匀分布在身体上,腹|肌和人鱼线极为完美。
他微微合目仰着头,温热的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到他的、肩膀、胸|肌,划过劲瘦绷直的窄腰……再往下,巨兽蛰伏。
不在蓄势待发的状态,都能让人心惊。
姚至刚醒,看到的就是这么刺|激的一幕。
第071章 悸动
敖域是东海的龙太子, 三十多年前行云布雨的时候偶然碰到当时正值不惑之年、还没升到特殊安全部部长位置的严从梁抓捕危害人间的魑魅,便顺手帮了严从梁。
严从梁不知道敖域身份,对于敖域的帮忙非常感谢, 请他吃了一顿自己做的秘制烤串,成功让敖域这头百毒不侵的龙拉了一整天的肚子。
可谓是前无古人, 后暂时没有来者。
敖域觉得这人挺有趣的,一来二去就又帮了严从梁几次。
后来他欣赏这个为国为民一辈子不放松的严从梁,再加上灵气复苏,华夏需要图腾信仰之力对抗境外蠢蠢欲动的灵异势力, 敖域在严从梁的邀请和他爹东海老龙王“爱”的教育下,毅然决然地放弃逍遥快活地生活, “愉悦”地加入了特殊安全部。
从此过上了朝七晚九、天天熬夜、每月领固定那点工资、时常办公室当家、一个月都不一定休息一回、一年365天都连轴转的充实日子。
可能因为敖域是真龙,身负一部分国运,或者觉得自己把一头逍遥两千年的龙诓来给人类打工,良心过不去,又有严从梁做保,国家待他也算大方,在敖域喜欢的地方批了一块地, 让他自由发挥建造自己的“行宫”。
敖域虽然不是什么骄奢淫逸的昏庸太子, 但毕竟见多识广,且真身巨大, 他的“行宫”被他建造的大气磅礴,是以客房的浴室都比普通人家一个60多平的房子大了。
此时比人家一个房子都大的浴室里,水汽迷茫, 上好的大理石地砖上一串一串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微微倾斜的地面缓缓流入排水口。
头顶奢华的水晶灯在雾气弥漫的水珠折射里闪出七彩暧|昧的颜色, 灯光下,男人仰着头, 微微闭着眼,手指从额前向后穿过微长的黑头,如雕塑一般俊美的面容在他这慢条斯理的动作里显露无疑。
水流冲击下,水珠如上好的珍珠一串串、欲掉不掉地挂在男人线条流畅优美的胸|肌、窄|腰上,流过胯骨、平坦却人鱼线腹肌分明的腹部,再划过巨兽蛰伏的危险地带,最后落人青色大理石地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性感、惑人、魅力四射却是禁欲不可亵|渎的……
一切美好、暧|昧、让人晕头转向的词语在此刻仿佛都在男人身上具象化,落入了刚刚被迸溅到脸上的水珠滴醒的姚至眼里。
姚至:“!!!”
刚醒来就这么刺|激的吗?他这是被人放到哪里了?
姚至试着微微转头,却发现他现在这个视线,正好和男人腰腹持平。
男人极具冲击力的、容易让超多男性自卑的资|本正正当当、极其强势地闯入他的眼睛里,姚至脸霎时一红,黑白皮毛都遮不住他血液从脚底瞬间涌向头顶的红。
姚至觉得自己有点晕,鼻子痒痒的,抬手想要摸摸,却发现自己腋下一紧,视线越来越高,他被人抱起来了。
水珠覆在他柔滑的皮毛上,带出不舒服的黏|腻感,姚至动了动,头好像更晕了,视线也从清明变得有些模糊。
这种感觉在正对上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时,达到了巅峰。
姚至眼睛合上又睁开,呆滞地嘟囔了一句:“封琛,你怎么在这?我……又是在哪里……”
然后,头一歪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晕乎的脑袋,再次晕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姚至听到了一个低沉磁性夹杂着浓浓笑意的声音:“又晕了,怎么还流鼻血了?原来是只小色|猫。”
小色|猫咂吧咂吧嘴,晕的那叫一个彻底,却在封琛试图将他放回之前用浴巾铺垫的洗手台改造的临时熊猫窝时,精准伸出两只圆滚滚的小胳膊死死抱住封琛线条分明、手感良好的小臂上不肯松手。
甚至还用他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封琛的手臂,软呼呼的小嘴似有若无地印在封琛的手臂内侧,明明触感是凉的,封琛只觉一股灼热之感时刻烧灼着他被姚至“亲吻”的地方。
封琛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点了点姚至的小脑袋,似是叹息,似是心悦:“你啊你,真是我的……”
后面的话,隐入淅淅沥沥的水声里,若是姚至此时醒着,以他那卓越的读唇语的能力,顷刻间他便能读出,封琛隐入唇齿的最后一个是——劫。
躲不开,也不想躲,心甘情愿遇上的劫。
一个澡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封琛穿好浴袍,迈着长腿抱着洗的香喷喷的姚至走出来的时候,姚至已经过了最初的头晕,彻底醒了过来。
回想起自己晕倒前在浴室中看见的一幕和自己当时傻子一样的表现,姚至恨不得自己永远醒不过来。
太丢脸了,居然看封琛美好的肉|体看到流鼻血,还晕过去,简直跟个不称职的流氓一样,连美人的手都没摸到,自己就脑嗨到山崩地裂,血管爆炸直接KO了自己。
简直没眼看。
如果有个地缝,姚至恨不得钻进去就此长眠,当自己从没在这世界出现过。
可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说来也奇怪,上学那会儿警校的公共浴室,他天天都去。
摸爬滚打一天,晚上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去睡觉,会睡得更踏实,第二天精神面貌也会更好。
公共浴室,热水有固定时间。不可能就他一个,洗澡也不可能穿着衣服洗。
大家都是“赤膊相见”,“比大小”“无伤大雅的荤笑话”更是他们这群身边耗子都是带把的老爷们最喜欢干的事。
那时候,他们能因为谁的肌肉线条更好看,谁练出的腹肌形状更漂亮,谁又胖了争论到天南海北、天昏地暗,直到他们擦着头毛一个一个离开公共浴室才会罢休。
都说一个女人的嘴能顶五百只鸭子,姚至觉得,澡堂里侃大山放松的男人们每个人都能顶一千只鸭子。
要不是他们学校的公共浴室的房盖经过加固,上万只鸭子一起呱呱叫,堪比火箭炮一样经年累月地炮轰,他们浴室的房盖真不见得能顶得住。
该说不说,警校领导经验丰富、有先见之明,没让他们或者他们之后的某届师弟成为社会花边新闻的头版头条。
可能那时候太热闹,也可能是那会儿大家太熟了,亦可能是荷尔蒙爆棚的身躯看多了没兴趣,姚至面对那么多“环肥燕瘦”的美好躯体,心里半点异动都没有。
心如止水,简直能和佛祖肩并肩。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被佛祖陡然踹了一脚,止水的心猝不及防被投入一枚深水鱼|雷。起初风平浪静,鱼|雷也悠然自得地潜水,没让姚至感觉到一点波澜。
今天,这枚鱼|雷终于潜入了让它觉得舒服的地方,轰的一下炸开,直接把姚至沉积在心底不知道多少年的湖底泥都炸上了天。
姚至把脸埋在封琛胸口,听着对方沉稳有规律的心跳,相贴的地方是对方被热水晕染得更热的体温。
——暖暖的,非常舒适。
一瞬间,姚至被炸上天的心湖又平稳了下来,只剩下一圈一圈让人悸动却不会慌乱的涟漪。
这感觉都点美好,姚至一点都不排斥,之前的尴尬之意也渐渐消散,留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也不着急弄明白那是什么感觉,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他总会知道那是什么。
不急,不急,他还有很多时间……
姚至的苏醒、尴尬、思考和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和解的样子全被封琛看在眼里。
封琛不是凡人,不会因为此时姚至是软趴趴的团子模样,就看不清姚至灵魂里成熟的思考。姚至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他都觉得十分新奇。
明明是一个又软又萌又可爱的生物,内里装着的是更漂亮、闪光且成熟的灵魂。
这个世界很神奇,表里不一的生灵在封琛长达万年以上的生命里不胜枚举,这里的生灵也包括所谓无欲无求的仙、神。
像姚至这么表里如一闪闪发光到吸引他的人,至今就只有姚至一个。
这不是说姚至没有私心,没有小脾气,没有阴暗面,这些姚至统统都有。
可他没有像仙、神一样压抑、剔除这些,强行让自己无欲无求;也没样肆意发|泄这些,变成一个危害社会安全的变|态;更不像碌碌之人一样在无人的黑暗里无能狂怒,转天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缩着脖子点头哈腰;亦不像普通人那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强迫自己不能损人,也不能利己。
他永远都会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机会,表露自己的私心,露出自己的小脾气,以及并不那么规矩地却又永远不出格的释放自己的小阴暗。
比如,姚至如果只有一个护身符,姚至只会给他,不会给同样在剧组的、一样有危险的其他演员;再比如,鬼点名时自己擅自行动,姚至就很气愤别人说他是妖怪,他知道那是姚至的迁怒。
还有姚至的小阴暗……
想到这封琛神色温柔笑意加深,姚至的小阴暗——坏得促狭,通常何封是受害者。
不过以后嘛,就不好说了。
封琛还挺期待姚至记起自己,或者发现自己身份时的爆发。
那一定非常、非常的可爱,又好玩儿。
姚至可不知道封琛已经把自己从里到外看的透彻,过了最初的尴尬,他从封琛胸口处抬头欣赏封琛下颌线优越的下巴,还伸出小爪子去碰封琛的脸部轮廓。
软乎乎的小肉垫印在封琛脸上,封琛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掌心肉垫上,痒痒的,他心里的涟漪又大了几分。
“封琛。”姚至叫了一声。
“嗯。”封琛低低应了。
“封琛。”姚至又叫了一声。
“嗯,我在。”封琛又应了一声。
就这样你来我往,一个叫,一个回应了无数次,姚至才美滋滋拍了拍封琛的胸口:“放我下来,我闻到香味了。”
话音未落,姚至肚子应景地响了一声,封琛眉角轻抬,轻笑一声,把姚至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姚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直接化为人形,白皙地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发着暖光,瘦削的劲腰上两个性感的腰窝若隐若现,臀部结实有肉,正是时下女孩最喜欢的蜜桃臀。
似乎察觉到封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姚至眼睛狡黠地一转,扭头瞬间笑意涌出,欢快地说:“看了你的,也不让你吃亏,封琛,看够了快帮我拿衣服。”
封琛眼神幽深,心想:“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看够,若是我能亲手剥开,我会更喜欢。”
香气袅袅, 众人的饥饿都被勾了出来。
敖域家的大厨平时根本没啥表现机会,他家太子爷自从离开龙宫后,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吃的也从以前精致调理的美食变成特殊安全部食堂里一锅烩的大锅菜, 偶然改善伙食都是安全部旁边小饭馆里地沟油做的外卖。
大厨们心疼啊,这可是他们从小精心伺候到大的太子爷, 怎么就能变得这么糙了呢。
这下可有机会唤醒他们家太子爷“娇嫩”的味蕾了,到时候“龙”心一悦,他们没准就能跟着太子爷进入特殊安全部,接管那难吃的食堂, 贴身照顾太子爷。
是以,大厨们十八般技艺全都拿了出来, 厨房里的香气连厚重的玻璃门都挡不住,直往众人鼻子里窜,就连二楼客房洗漱的姚至都闻到了。
他利落地穿上封琛递给他的衣服——上身是毛茸茸的乳白色套头宽松毛衣,下身是一件同色系的宽松直筒裤,脚上踩着的一双熊猫头的可爱毛拖,大眼睛亮晶晶的,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柔顺的气味, 如同上好口感的奶油慕斯, 诱惑封琛上去咬一口。
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啃了上去, 封琛好歹活了上万年,城府之深,是敖域这栋庄园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他只是有一瞬地眼神加深, 随后如常地摸了摸姚至还散着洗发水香味的头发:“走吧, 有人肚子已经造反了。”
姚至白了封琛一眼,没躲开封琛的“咸猪手”任他摸了个够, 才转身欢快地朝门外走去:“我好像听到何封的声音了,快走快走,去晚了就都被他吃了。”
封琛慢悠悠地跟在封琛身后,目光落在姚至长了几公分的身高上,喃喃道:“长大了啊,原身怎么还是软趴趴的?能量不够,还是——”
“什么?”姚至转身,“你跟我说什么?我没听清。”
封琛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有个结果了。”
姚至耸了耸肩,神色松弛:“我觉得也是,对了,我记忆停留在被褚师临拉到锁龙井前,后面发生什么了?鬼门是怎么封上的?拉我到锁龙井前干嘛,我身上闪着的光又是什么啊……”
姚至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围在封琛身边叽叽喳喳,封琛边走,边挑他这个“旁观者”知道的东西讲给姚至听。
当讲到为什么拉他去锁龙井前和他身上闪着的光又是什么时,封琛言语微顿,在姚至疑惑他为什么不讲的时候,封琛微微一笑,决定祸水东引:“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一会儿问问褚师临,他应该知道。”
姚至摸摸下巴:“也是,他拉我去的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鬼门解决了就好,好饿好饿,我们快走。”
说罢,姚至拉着封琛的手臂,往楼下走去,那毫无防备、放松至极的样子,更诱人了。
封琛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捻动了一下,视线落在姚至白皙的后颈处,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饿,想吃肉。
楼下餐厅,能坐得下二十人的圆形餐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美食,什么帝王蟹,深海鳌虾,比成年男人巴掌都大的黑金鲍、一米半长的龙趸……是应有尽有。
何封、哈珠没在敖域家吃过饭,望着这一桌子见过没见过的山珍海味对于敖域真龙的身份终于有了实感。
这也不怪他们,敖域平时一脸不正经,没事就抓着他们一起打游戏,还特别菜总需要褚师临救、遇见林逸就变身巨型犬围着林逸转圈吐舌头的样子,实在一点真龙的威严都没有。
何封确实在东极山那一战里得以窥见敖域真身,可只有一瞬他就被好兄弟姚至气球一样炸了的事情弄得心神动荡,哪还管敖域威不威风。
哈珠和敖域共事多年倒是时常能见到敖域严肃的样子,但也不比这一桌子极品海味来的真实。
可能是这一天累得,也可能是被香气熏晕了大脑,她脑海里突兀地生出一个念头,嘴也没把门地秃噜出来:“现在海鲜还能吃吗?”
这一句话敖域没怎么样,大厨们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毛——不,麟片都炸了起来:“你是在质疑我们下毒吗?就算下毒不都是你们人类自己下的吗?害得我们得自己清理,死伤无数,哼!”
是啊,人类并不满足只站在地球食物链的顶端,他们贪得无厌污染了陆地,又污染了海洋,害得生灵大量死亡。
都说山川大海是包容的,但总有一天也会包容不下去,到那时人类是否走到了末日边缘。
餐厅外楼梯转角背光处,姚至停了下来,封琛站在他身后,手微微虚虚搭在他的腰身上,远处看像是封琛把姚至抱在了怀里。
“怎么了?”封琛嗓音又轻又低,虚放在姚至腰间的手摸了上去,结结实实把人搂在自己的臂弯里。
做完这些,他又把脑袋担在姚至肩上,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姚至身上,侧头的瞬间,冰凉的唇混着温热的气息擦过姚至脸颊。
“怎么不走了?不是饿了吗?”
近距离带来的暧|昧气息扑进姚至耳蜗,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性感的微哑,封琛语调微扬,像是黑夜大海深处引诱水手跳海的海妖塞壬一般悦耳动听。
姚至不禁一颤,心湖上本来快要平息的涟漪再次波动起来,一圈接一圈,拨得他生起一个难以遏制的想法:“封琛这是在撩我吗?我要不要反撩回去?”
不待姚至脑袋想明白,身体已经本能地遵循不能吃亏的想法,也把脑袋扭了过去。
他扭的角度刚刚好,恰好可以让他和封琛来一个“无缘无故”的亲吻。
微热的唇瓣挨上微凉的唇瓣,姚至仿佛是看见封琛微微睁大的漆黑眼睛里全是绚烂的烟花,可等他想看清楚时,却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封琛眼睛里没有绚烂的烟花,只有他一脸流氓相的倒影。
原来他这么垂涎封琛的美色吗?难道以前的自己不谈恋爱,不是自己想的许身国家报效祖国,而是没遇见封琛这么有姿色的?
姚至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探查到了真相,封琛瞳孔视网膜上的流氓相顿时变成一脸恍惚的样子,连封琛眼神明显的笑意都没看见。
再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了餐厅里,封琛坐在他身边,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托着腮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你,我,我们刚——”
“姚至,你怎么了?脱胎换骨的后遗症吗?”
姚至话还没说完,斜插|进来一个声音,是敖域。
他嘴里嚼着东西也不消停:“那帝流浆一半都到你身上了,你有什么感觉?”
“帝流浆?一半?”姚至怔了一下,觉得敖域应该不会骗他,闭目感受了一番,猛地挣开眼睛,发出一声惊呼。“我内丹凝实了两圈,金灿灿的,力量仿佛用之不尽。”
“那就对了。”敖域夹了一只剥好的蟹腿放在林逸碗里,“你现在实力已经和那些活了几千年的大妖都差不多了,一步登天,以后我可就能轻松一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