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喜欢糙汉了!by云和松阳

作者:云和松阳  录入:12-10

成年男生没收劲蹬在大腿上的一脚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子俊说:“放心吧,严铮的身体在我们哥几个中就是个牲口,我们全不行了,他也不会出问题的。”
严铮站在一旁没说话,除了一开始发出的闷哼,他似乎的确再没有别的反应。
路易然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周围昏黄的灯光一点点映进他眼底,照亮了跟前严峥麦色的脸庞。
严铮静静等他缓和了一会儿,才放轻声音:“醒了?”
男人的声音因为刚才的闷哼还有些沙哑,像是在如水的夜色里轻描淡写的吻了下听者的耳朵。
“我们要回去了。”
路易然这才意识到周围的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熄了灯,远处高楼的灯光远远地映照过来,显得这一块格外冷清。
“打烊了?”
严峥“嗯”了一声:“私房老板让我们锁门就行,你是不是还想睡?”
“不睡了。”
路易然懒懒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盖了件外套。
路易然坐直了伸手扯下来,身上的遮盖陡然没了,夜风有点凉,从宽松的袖口窜进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么闹了一通后,屋外天色已全黑,几人告别,赵子俊离开前还和路易然强调今天他们没有见过。
路易然挥挥手让他快走,见他们开车走了,才收回视线。
因为晚上还要骑车回去,餐桌上只有路易然和周凡尝了点酒。
路易然回头的时候,严峥正站在车边,手上抱着两个头盔,安静地看着这边。
像是那两个朋友不是他的,而是自己的。
路易然借着睡醒后一点残余的酒意蹦跶回严峥身边:“赵子俊挺逗的。”
严峥低头看了他一眼:“皮夹克就是他送我的,叫我新潮一点。”
路易然:。
原来是朋友间的玩笑。
他从鼻腔轻轻一哼,还是说:“那你的朋友挺好玩的。”
严峥说:“你性格好。”
路易然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我性格好?”
严峥说话时很认真,或许是外表赋他的魔力,他的话听起来总是很可靠,尤其是这么认认真真说出来的时候。
“你性格好,所以才和他们玩得来。”
路易然听得弯了下唇角,很不矜持地说:“一半一半吧。”
今晚这两人一个外放一个内敛,路易然印象都挺深的,要是严峥最开始递名片给他是这个意图,那他已经达到了。
想到这一点,路易然扬起的唇角慢慢回落了点。
就怕他不图这个。
严峥没有察觉路易然情绪的变化,把头盔递过来。
路易然拎过来一个,在手上上下抛着玩了两下,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夜风比白天凉快上许多,路易然偷偷摸摸打开护目镜吹了一会儿,严峥不知道是背后长眼睛还是从哪个后视镜里看见的,沉声叫他关上。
路易然撇撇嘴,关上了。
回程似乎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路易然只是对着闪过的一行行路灯发了一会儿呆,严峥就已经把车开到了上午停着的小巷子里。
热闹的巷子在晚上就显得有几分寂静,两人走今天白天的小路,路易然落后一步,踩着严峥高大的影子。
啧,人这么高,影子都比他高一截。
等到了门口,路易然准备回家,严峥忽然叫住了他,让他过一会儿出来一趟。
路易然眨眨眼睛,同意了。
他先进屋里拿了手机,关机一天,开机时手机屏幕上挤满了信息和电话。
路奉的短信,说今天老头是受到梁文的刺激,让他不要把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路易然没放在心上,这群人从小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当然也不会太把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路易然这么想着,开始一条条清理信息。
段干嘉一会儿用聊天软件一会儿用信息,上面还有不少漏网之鱼。路易然懒得戳小红点,不常看信息,此时看见一条回一条,一些垃圾短信删除。
挨个删掉,一直到拉到最底下时,路易然滑动屏幕的手倏然顿住。
他垂眸看了一会儿,看见最底下梁文不知道多久以前发过来的偷拍照。
那照片上是他和段干嘉,他和严峥,甚至他和某个店铺的老板,看起来像是还没有被严峥毒打之前发的。
就连文字也能看出几分梁文的癫狂。
“在国外还不够,在国内你也要找这么多男人嘛?”
“你以为你很招人喜欢吗?”
“要是没有路家,你算什么东西?好歹我还能继承家业?你呢?你就是一个一无所有大少爷,永远没有人真正重视你,所以你才从小被踢到国外。”
“你的家人宁愿你一辈子单身,也不会想要你找一个男人闹出这种天大的笑话。”
“我还能改邪归正,但是你,你们家!永远都是圈子里的笑话!”
路易然早就听多了这种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说烂的话,他漠然地删除信息,想到今天梁文找过来的样子,忽然嗤笑了一声。
谁说梁文能改邪归正。
他面无表情地把梁文的信息看完,又把这个新号码拖进黑名单。
屏幕上蹦出来“最近您已添加五十个同区域号码入黑名单,是否要将此区域号码全部拒接。”
路易然点了否。
梁文可能还发疯到了他的几个前男友那里去,路易然打开通讯软件,就看见前男友发的讯息。
有人问他怎么了,还有人调侃他新找的男友和以前的品味都不太一样,问他要谈几个月。
他才不会谈,严铮每次见他都穿那几件,脚上换来换去都是运动鞋和拖鞋,没品,不谈。
路易然这么想着,却垂下了脑袋。
他的观察大计今晚已经结束,给严铮脑袋上敲了个钢印,上面写着“图谋不轨”几个大字。
路易然思考,要是自己拒绝了他,严铮不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吧。
这么一个硬汉,偷偷哭,嘶,有点想看。
路易然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手上翻着屏幕的手渐渐停下。
算了,严铮这种性格的人,估计被拒绝了就会算了,自己也总不可能带着严铮回家。
到时候穿着假皮衣的严铮和三件套的老头子一碰面,估计老头子就能被气得跳脚,到时候就真是笑都笑不出来,算被梁文这种人诅咒成功了。
路易然把这些人都拉黑了。
院子里响起开门声,路易然扔开手机,转身出去,没意识到自己出门的样子有些迫不及待。
他们回来的时间有点晚,周围的邻居都已经回屋子里准备睡觉。
整间院子都显得静悄悄,昏黄色的月亮挂在漆黑天空上,严峥站在院子里静静等他,身形高挑健壮,是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在路易然视野里的人。
路易然看了几秒,走出去:“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路易然的错觉,总觉得严铮那吓得周围的小孩儿退避三舍的脸看见他时就温和下来。
路易然顿住脚步,严铮察觉他的到来,转过身来。
月光在严铮硬朗的脸颊下打出阴影,莫名让他带上点和平日里不太一样的压迫感。
路易然眨了下眼。
“过来。”
严铮说。
路易然感觉自己到底腿不受控制的迈步过去,他嘴上还要不情不愿一下:“干嘛?”
等路易然靠近了,严峥才从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件白色T恤。
是白天弄脏了的那件。
路易然原本还开心的脸一下子垮了点:“你干嘛,我好不容易开心了一晚上——”
他手上接过白色T恤,然后话音断在了嗓子里。
因为严峥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人把这件衣服洗干净了。
严峥垂眼看着他:“衣服洗干净了,别生闷气了。
搞不懂,就是回家了一趟,怎么这河豚又重新鼓起来了。
路易然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他低头摆弄了一会儿自己的白T恤,问:“用什么洗的?”
严峥诚实地说:“不知道,请人洗的。”
把他带出去玩,还特意请人背着自己来拿了衣服。
路易然点点头,抓着T恤要回屋子里。
严峥并没有留他,像是今天做的事情不过是顺手而已,也不要什么回报。
听着身后也离开的脚步,路易然脚步慢慢慢下来,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叫了一句严峥。
院子外没有回应,但是路易然知道严铮听见了,停下来了,因为院子外的脚步声停了。
严峥并没有走远,他站在门外,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毕竟看河豚刚刚到膨胀程度,应该没有到会留下他谈心的地步。
紧接着严铮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简直像是飞一样,每一步踩在他心上。
从院子里跑出来的路易然神色鲜活,身后是屋子里亮着的灯,照得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严老板。”路易然扶住了木门。
常年风吹日晒的木门在他手下发出响亮的“——嘎吱”声,像是严铮胸腔里那颗老心发出的声音,路易然继续说:“有个问题我思考很久了,希望你今晚给我解答一下。”
严铮屏住了呼吸,他看起来还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内敛,沉静。
“要问什么?”他说。
“严老板,”年轻男生单脚踩在门槛上,黑暗里望过来的眼睛亮得惊人,某种笃定和胜券在握无法隐藏地从他的声音里钻出来。
“你是不是在追我?”
严峥心想,完了,他发现了。

路易然腿长,一踩就轻而易举地跨过门槛支在地上。
他盯着严峥,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从上到下,连严峥的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
路易然很震惊,原来严峥这么硬汉的人,也可以是同性恋?
严峥下意识垂下眼,第一次躲开他的视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路易然没想到严峥还能说出这么绕口令的话,他愣了下,下意识说:“是的话,我当然要和你保持距离。”
“你不喜欢男人?”
路易然很难得听见别人这样坦坦荡荡地和他谈论性向,眨了下眼睛:“不,我是同性恋。”
他问一句答一句,严峥很轻地挑了下眉,又说:“那就是,我不在你的择偶范围里?”
路易然平心而论,严峥的身材比他以前几个男朋友都要来得有料得多,可是他谈对象,看的都是品味,就是内在,严峥虽然在外可以干爆前几个人,但是内在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完全不是一条赛道上的。
路易然意识到严峥也是个纵横商界多年的老手,严谨地说:“目前不在。”
严峥说:“你今天说,觉得我可以糊弄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路易然:“...”
他被噎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想,他怎么会觉得严峥被他拒绝了会一个人回院子里难过得不说话,怎么会觉得严峥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可靠人呢。
这不是很伶牙俐齿,很会说话嘛。
他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对你这款没有兴趣。”
严峥垂眸,稳如泰山:“一点都没有?”
路易然狠狠心:“没有。”
真狠心。
严峥收回视线,唇角似乎露出了很淡很淡的笑,路易然还没来得及确认是不是错觉,就消失了。
严峥说:“带你出来散心,你就跟我说这个?”
严峥的眼睛静静看着他,路易然却好像从他眼里看见了几个字。
没良心的。
路易然陡然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良心的谴责,他嘀咕道:“我也是为了你,及时止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严峥的眼神动了动:“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他略一思索,颔首道:“我明白了。”
这就明白了?
明明他最开始的问题都没回答呢。
路易然瞅瞅他:“我的问题你还没说是不是。”
严峥:“我没说要回答你。”
路易然被这冷酷简短的回应说得闭上嘴巴,有点牙痒,效率真高啊,说不浪费就不浪费。
他干巴巴地说:“那我回去了?”
严峥低头看他一眼:“还要和我申请?”
他虽然性格上有点控制欲,但是不至于强行管到这份上。
路易然这下真气到了,气咻咻地就转身进了院子,陈旧的木门被他摔在身后,发出“砰”的一声。
那门差点砸到严峥鼻尖,严峥伫立在门外的高大的身形默然得像夜里的山。
过了一会儿,他望着木门上经年累月留下的纹路,慢慢收回视线。
今天白天,严峥见不得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坐在墙沿上,跟受了什么委屈似乎的。
跟被雨打得蔫巴的白桔梗似的,花瓣叶子都垂着,在墙根无精打采地站着,像是被人欺负了。
结果白桔梗刚刚有点精神,就抡着花苞给他来了一下。
严峥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心情轻松不少。
他走回院子里,胸腔里的那颗老心已经老神在在地恢复了平常的频率。
小孩儿白天送的狗尾巴草被摆在石台上晒了一下午,已经变干变黄。
严峥伸手拿起来,狗尾巴草因为白天被某人缠在手上,现在是个有点拧巴的形状,可怜巴巴地蜷缩在一起。
一想到这凄惨的东西是某人口中的酬劳,严峥就有点想笑。
他把这根狗尾巴草收在掌心,往屋子里走,已经有些松垮的尾巴稍稍扭曲,末端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搭在严峥手上。
接连一个礼拜,路易然没有再遇见过严峥,严峥似乎终于有了点身为老板的忙碌,每天都见不到人影。
路易然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这人上次表面说的好听,结果背地里连夜搬去了别的地方。
可那天晚上严峥的反应太稳,太平静,路易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他耍了,让段干嘉去打听打听严峥以前有没有和男人谈过恋爱。
段干嘉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莫名有点耳熟,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行,你等着吧,最迟下下个礼拜我给你答案。”
路易然懒懒“嗯”了一声:“上班上的怎么样?”
“就那样,”段干嘉在屏幕上朝他撇撇嘴:“前几天还见到你哥了,问我你卡收了没,我告诉他你把卡扔垃圾桶了,他当时的表情好恐怖,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去找你了。”
路易然当没听见。
他把宽大的藤椅拖进了房间的窗边蜷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对面。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路易然翻翻手机查看其他消息。
冯子成每天都在给他播报进度,冯子成找了批人装其他公司的想要投资,工作室的人立刻就答应把路易然踢出局。
现在两方还在拉锯是先打款还是先踢出局,工作室的人按住了他们已经和路易然签订合同这件事没说,试图以此为筹码。
路易然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忽然在屋子里听见院门被敲响。
在这地方会上门找他的只有严峥了。
路易然想到那天还有点别扭,出门后特意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拉开大门:“干嘛?”
他的脸色故意摆得有点臭,吓了门外的人一跳。
路易然这才看清门外不是以为的人,他眯了眯眼睛:“冯子成?你怎么来了?”
冯子成今天带的还是那副圆框眼镜,被路易然不善的目光看得手足无措:“你在等人,还是已经有约了?”
路易然听见这话脸色一黑:“没有。”
冯子成小心翼翼地看着路易然的神色,试探地问:“你上次不是要看我的工作室吗,我今天有空。”
路易然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关上院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往隔壁看了眼,隔壁院门紧锁,几辆单车又停在了严峥院子门口。
路易然翘了翘唇角,看来严峥回来又要开始整理门口了。
想到这里,路易然的唇角又渐渐拉平,啧,说不定人家也不在意门口变成公共停车位呢。
他脸色冷酷地跟着冯子成离开,两人在路边打了辆出租,二十分钟后,冷酷的路易然往外瞅,见路边越来越杂乱:“...这地这么偏?”
司机大哥搭了句话:“可不是么,这地界儿什么人都有,你们下车了要小心,别被抢了。”
路易然:“抢劫不怕警察抓?”
“进去了就出来,抢了再进去,”司机大哥唏嘘,“反正都没钱,怎么过都行。”
司机谈心起了,说这地方本来就乱,最近因为要拆迁更是什么人都来了,听见两人是来这里看工作室的直摇头:“要我说,在这儿开公司的可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儿,你们可不要被人骗了!”
路易然意味深长地看向冯子成,冯子成嗫喏了两句:“我就是手头紧,这是我的房子,还在等拆迁款。”
两人到了地方下车,路易然站定,缓缓打量了一圈。
这地果然和司机说的有点相似,虽然坐落在比较繁华的城区,却是像块褪色的街区,硬生生镶嵌在周围五光十色的高楼里。
冯子成给他带路,两人在这片老旧街区里穿行了几分钟。
路边一家店铺里忽然闹腾起来,里头传出巨大的打砸声,不少人挤在里头闹哄哄地说着什么。
路易然来了点兴趣,看热闹似地多看了几眼,冯子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赶快把视线收回来。
“又闹起来了,”他蔫头耷脑地说,“工作室就在附近,今天下午会很吵。”
路易然挑了下眉,视线在里面混乱的人群中转悠了圈:“那群人在闹什么?”
“拆迁费谈不拢,一闹就是几天,”冯子成叹了口气,“我早就签了,但是因为签的人太少还没打款,我才去拉投资的。”
路易然收回视线,挑了下唇:“看来是我捡漏了。”
冯子成带着他穿行进店铺隔壁的路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上。
两人走后不久,一辆悍马停在了店铺前的马路上。
车门打开,一条长腿从里面支在地面上,随后车里人跨步下车,径直往店铺里走去。
店铺里已经乱成一团,严峥走进店铺时,就听见里头乱哄哄的一团,有人尖叫着不给钱别想拆房。
严峥面无表情地听着,森寒的脸色在他本就不好惹的长相上看起来更为吓人。
旁边把他叫来的周煜吓得低头,生怕现在就要被教训。
桌椅碰撞声,玻璃破碎声和□□间的磕碰声混杂在一起。
混乱中,有个什么东西朝严峥面门飞了过来。
严峥用手挡了一下,铁皮盒子在他手背上划拉出长长的血口。
严峥翻手看了眼,看见鲜血直流的手背。两个保镖挤进人群试图维持秩序,严峥手一收,随便找了根残缺的金属凳腿,甩手朝地上一砸。
“哐当”一声巨响,整个店铺都安静下来了。
“吵什么?”
严峥站起身,神色自然的像是刚才的事不是他做的。他神色已经缓和下来,摸了根烟点上,手背上青筋凸起,夹着烟的双指有些粗糙。
“好好说话。”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让不少人缩了缩脑袋。
最开始的下属走到他旁边,低语几句。严峥听完,睨着周围惊疑不定的人群:“赔偿款我都是按政府定价给的,闹什么,要熬就看谁熬的过谁。”
骚动的人群中有人喊:“价格不对,前两年拆可以赔一套房子的!”
“一套房?”严峥嗤笑一声,手指弹了下香烟,毫不客气地说,“你把那人叫到我面前说。”
手背上的血滴不断落下来,顺着肌肉的轮廓往下流,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了。
严峥一根烟都要抽完了也不见这些人放半个屁,他不耐烦地瞪了眼把自己叫来镇场子的周煜,这点事都干不好,还没有路易然会吓唬人。
严峥在房子里走了一圈,环视了一圈店铺里被砸烂的玻璃和桌椅,懒懒地一靠:“行了,砸我这么多东西,怎么赔?”
带头那人有点惊恐地睁大眼睛:“你还要我们赔?!”
严峥讥讽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们砸都砸了,还到我这里来讹钱,我还不要你们赔?”
带头那人只听说闹事就能拿到更多的钱,没想到钱没变多,居然反过来被要赔偿,当即转身就往人堆里钻。
严峥说:“跑,我都记着你长什么样,这几个带头的,尽管跑。”
听见这话,人群一哄而散,都往门口窜,屋里三四个下属一时间拦都拦不住。
严峥靠在柜台边等到屋子里空了,才扔掉烟头,冷笑道:“一群怂货。”
他又朝最开始就在这里的周煜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你也是个怂货,吓唬人还不会?”
周煜有点委屈地捂着后脑勺:“我吓唬了啊,没人听我的。”
严峥:“那怎么就听我的了?”
周煜往严峥凶相十足的脸上看了眼没说话。
“我们的章程是和政府谈好的,拆迁款也是几个投标里最良心的,别让人当软柿子了,”严峥说:“告他们我们也告的嬴,下次能登记的好好登记,不能登记动手的你碰瓷还不会?”
进门没拦住严峥的保镖没忍住往他手背上看了眼:“严总,不用碰瓷,你可以告他故意伤人。”
这点小伤也可以?
严峥背手看看,说:“那我以前打人也可以告?”
旁边的周煜没忍住插嘴道:“我们以前那个叫互殴!”
严峥轻“啧”了声,接过保镖拿来的毛巾按在手背上。
严峥解决完手头的事,周煜过来和他说最近的情况。
严峥听完了,提出一件事:“你之前叫过来的统计表有几户缺漏。”
周煜愣了一下:“怎么会缺漏?”
严峥看了他一眼:“你问我?”
他换了块毛巾擦拭手臂染上的鲜血,边说边往车边走,他身边杵着两个高大的下属,一个绕去开车,一个要给他开车门。
这些保镖都是最近刚招来用的,严峥不讲究派头,摆摆手指后头,让保镖去看着,自己准备上车。
周煜有点急了,严峥难得让他干点事,还能砸在他手里不成?
周煜打电话问了严峥的秘书缺了几户,问清楚后上去拦住严峥。
“严哥,您就等我五分钟,我早就摸清楚了,这几户都是常年有人在家的,我现在一户户去问,马上就有答案。”
严峥看了他一眼,周煜表现得惶急,他准备离开的动作也就停住了。
他站在原地说:“去吧。”
他看着周煜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靠着车边等人时忽然接到赵子俊的电话。
听着对面的内容,严峥冷硬的下颚线倏然紧绷:“有人打听我?”
他声音透出一股戾气:“谁?”
他最近好不容易接到了政府的工程,正是各种妖魔鬼怪出来闹事的时候,现在打听,八成是准备找地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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