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君!你怎么也在。”毛利兰震惊。
“我、我是跟着月见里先生的。”柯南微微一顿,毫不犹豫地说道。
“哦。”毛利兰倒是没起疑,只是劝告,“你还是小孩子,怎么就……”
“哎呀,一个绑架案而已,月见里先生一下子就解决啦。”柯南笑眯眯地打断。
全程参与的朱蒂不想说话。
先不说公安、fbi、组织的三方博弈布局,就说今晚五个狙击手对狙,还有个手劈狙击弹的非人类,哪里是“一下子就解决了”啊!
柯南举起自己的手机交给毛利兰。
“兰小姐,抱歉让你卷进来了,你现在什么都别问。明天你和柯南一起来零课办公室录个口供。”月见里悠温和的嗓音从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出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啊……谢谢。”毛利兰脸红了。
“还有,那个少年确实不是工藤君。”月见里悠也算是直接回答了柯南的疑问,“他是我姐姐的学生,正好在京都,就请他帮个忙,引诱一下绑架犯。”
柯南“呵呵”两声。
从毛利兰一出现他就知道了,哪个克隆人能挡住愤怒中的兰一脚啊!
“对、对不起!”毛利兰对着冲田总司一鞠躬,结结巴巴道,“不好意思,我是以为新一又为了破案让自己陷入危险……”
“没事没事。”冲田总司摆摆手,又感叹,“工藤君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才是福气。”
“我不是……毛利兰脸上更红。
“才、才不是女朋友呢!”柯南忍不住吼道。
“小朋友,你暗恋姐姐吗?”冲田总司笑嘻嘻地揉着他的脑袋,“我懂我懂,不用不好意思。我小时候也暗恋月见里玲子老师。”
柯南:……生无可恋。
“但是,她是绑架犯吗?”毛利兰指着地上昏迷的贝尔摩得,疑惑地问道,“这不是美国的著名演员克丽丝小姐吗?莎朗阿姨的女儿。”
“其实她是……”某个犯罪组织成员。
“不是哦,只是长得像。”月见里悠打断了朱蒂的话,“你看总司是不是很像工藤君?连你都没认出来。何况克丽丝小姐是大明星,多少女人愿意去隔壁棒子国给自己也整这么一张脸呢。”
朱蒂被噎得难受。
而毛利兰看看冲田总司,顿时恍然大悟。
柯南也松了口气,心里无比感激月见里悠。
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啊,这样对兰就最好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哄孩子的。”等电话挂掉,赤井秀一才开口。
“刚开始带弘树的时候,看了很多亲子方面的书。”月见里悠坦然道,“不过,在弘树身上基本上没用到罢了。”
“然后呢?”赤井秀一又看看隔壁大楼,“基安蒂早就跑了。”
“让她跑。”月见里悠一声嗤笑,“反正……我看中她的,就是她没脑子。”
第71章 满月下的对决-卧底
“该死该死该死!”基安蒂背着狙击枪,一手捂着流血的脸,一边咒骂一边飞奔下楼。
“喂,琴酒,莱伊为什么在那里……琴酒?喂!琴酒!”基安蒂嘴里咒骂着,骂完才发现,手机根本没通。
“什么鬼!”她一脸不敢置信,但也顾不上什么,冲出大楼,翻身窜进自己的蝰蛇,把枪往副驾驶座一扔,就发动了车子。
警笛声越来越近,从四面八方响起。
“来得及。”基安蒂一声冷笑,眼角的蝴蝶仿佛在振翅,油门踩到底,冲出了码头。
时间足够她在警方包围码头之前撤离了,何况,警察都是一群蠢货而已……
“嗯?”她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后方两辆警车死死地咬了上来。
“被发现了吗?”基安蒂并不在意,一打方向盘,撞开前方的一辆轿车,冲了过去。拐了两个弯,果然看不见警车的影子了。
“垃圾。”她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准备继续打电话。
“呜——呜——”突然间,阴魂不散的警笛声又响了起来。
“从哪里跟上来的?”基安蒂愕然。
“三组从三町目绕路,到环形高架入口蹲守。十分钟后,目标会从面前经过,跟上。”泽田弘树对着话筒说道,“二组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左拐,继续跟有危险,交给下一组。”
地下室里,泽田弘树盘膝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个话筒,面前是一个巨型的显示器——或者说,横九竖九,整整81个普通显示器砌起来的一堵墙。两边是大量组合型主机,全力运转着。
81个屏幕,每一个画面都不同,但泽田弘树却很从容,一步步发出指令调动着警车。
这里的电脑,主程序就是人工智慧诺亚方舟。他亲手创造了诺亚,一体同心,使用起来几乎不需要思考。
“一组到地点了吗?很好,就这样先原地待命。”泽田弘树看了眼另一个屏幕,一边说话,一边拆了根棒棒糖放进嘴里。
唔……要赶人,还要赶得不着痕迹,这比直接十面埋伏把人抓起来还难。幸好叔叔说了,这次的目标是个笨蛋,只要不是太过分,她根本想不到。
“尼玛……”基安蒂嘴里吐出一连串不重样的咒骂,继续急转弯换路。
今天的日本警察也太怪异了,明明每次甩掉都很轻松,但甩掉一次,隔不了几分钟,又会追上来,简直阴魂不散!
“嗡——”手机突然响起来。
基安蒂瞥了一眼屏幕,眉头一皱,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仪表台上,没好气道,“什么事,波本?看我笑话吗?”
“怎么会,我可是来帮你的。”波本语气轻快,仿佛在笑。
“哈?不是你上报说工藤新一的消息吗?现在证明是假的,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基安蒂怒道。
“我要交代什么。”安室透很无奈,仿佛面对不讲道理的熊孩子那样安抚,“消息是我上报的,情报人员的本职工作,而且朗姆催得太急了,根本没给我核实情报真假的时间。但是,我同时也提醒过这可能是日本公安设下的圈套,毕竟琴酒下的手,人没死的可能性不大。谁叫朗姆一意孤行非要立刻行动的。”
“朗姆!”基安蒂咬牙切齿,“难怪他自己的心腹一个都没派来,合着拿我们行动组的人探路?”
“这不就是朗姆的作风吗?”安室透附和。
“然后你打这个电话什么意思?”矛盾转移给朗姆,基安蒂的脾气好了不少。
“你的车被日本警方锁定了,无论甩掉几批警察都没用。”安室透的声音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信念,从容说道,“现在听我的,立刻下高架,第一个路口右拐,不到百米有一条小巷子。不要犹豫,立刻进巷子!”
基安蒂迟疑了一下,看看已经近在眼前的高速出口,如果不立刻做出决定,就得继续在高架上行驶四公里。她一咬牙,嘀咕了一声“信你一次”,一打方向,下了高架。
巷子里,简单带了假发和帽子口罩手套的安室透挂掉电话,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车当然不是自己醒目的马自达RX7,而是一辆普普通通,黑色的本田。
看了看时间,果然,六分钟后,巷口就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巷子里只停着一辆车,而且因为他的存在,直接堵死了狭窄的巷子,根本不可能从旁边开车过去。
基安蒂一个急刹车停下来,好险才没撞上去。
安室透探出头,说道:“上车,带上你的枪。”
基安蒂见他居然是亲自来了,脸上的警惕心也散了。拎着狙击枪下车,跑过来上了他的副驾驶,发泄地甩上门。
安室透发动了车子,一边拿出手|枪,扫了一眼后视镜,手伸出窗外,朝后开了一枪。
“轰!”基安蒂的道奇蝰蛇顿时化作一团火球,警笛声也在巷口处停了下来,显然被燃烧的车子隔离了。
“枪法不错。”基安蒂有点诧异。
用后视镜参照,一枪打爆油箱,这枪法甚至不像情报组的。就算行动组,论手|枪的精准度怕也没几个人能比他厉害。
“谢谢夸奖。”安室透微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狙击枪,又说道,“后面就是你的事了——距离不到50码,就算没有瞄准镜,你也不会打不准吧?”
“打什么?”基安蒂立刻被激起了好胜心。
“监控。”安室透解释,“在我们的车子进入监控区之前,你必须打碎摄像头,能做到吗?”
“当然。”基安蒂一挺胸,很骄傲,“你以为我是谁?”
“前方百米后,第一个。”安室透只是平静地回答。
回答他的是毫不犹豫的一枪。
基安蒂到底是从组织那么多底层成员里脱颖而出直到拿到代号的狙击手,技术还是顶尖的。虽然瞄准镜碎了,但几十米的距离,肉眼瞄准也不容易出错。
“啊,又一个。”泽田弘树叹了口气,咬着棒棒糖,脸颊鼓鼓的。
已经有一排显示器暗掉了。这么多监控被打碎,盲区越来越大,迟早无法追踪。何况,他很怀疑对方已经换车,再过几分钟,就算监控恢复,也不可能找到人了。
当然,如果他开启诺亚的天眼计划,利用民用摄像头,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东京。无奈这种违法搜查的方式被禁止了……今晚的行动,配合的是交通部门。
“到此为止了。”他拿起话筒,无奈道,“收队吧,今天辛苦了。”
幸好叔叔那边抓到两个,只是赢多少的问题。
不能太贪心了。
“合作愉快。”安室透笑吟吟地说道。
“马马虎虎。”基安蒂放下狙击枪,觉得今晚的憋气都散去了大半,看旁边的波本也更顺眼了。
安室透转回目光,被口罩遮挡的唇角也弯了起来。
打个监控摄像头而已,他甚至可以一手开车一手拿枪,根本没难度。但是……升米恩斗米仇,如果做得太多,现在基安蒂是感激的。但谁知道这疯女人回过神来想想,会不会觉得因为自己太丢脸反而看他不舒服?比起“我救了你”,果然还是“我们合作成功撤离”这种模式更好。
“今天的事,一定要向那位先生告朗姆一状才行!”基安蒂愤愤地说道,“急功近利,合着别人的命不是命?”
“情况怎么样?”安室透问道。
“卡尔瓦多斯和贝尔摩得被抓了,琴酒和伏特加联系不上。”基安蒂烦躁地答道。
“琴酒应该没问题。”安室透想了想,说道,“你们约定汇合的地点在哪?必须立刻找到琴酒。”
“怎么了?”基安蒂不明白。
“我们都知道告状,朗姆难道不知道吗?”安室透反问。
基安蒂一愣,也没注意到他的口气已经变成了“我们”,只是恍然大悟地点头:“确实,只有琴酒能直接联系到那位先生,不能让朗姆恶人先告状。”
“地点,我们要赶紧。”安室透说道。
“你为什么比我还着急?”基安蒂狐疑地看他。
“我能不急吗?”安室透无语了,“你们是行动组,我是情报组,而且工藤新一的消息是我上报的。如果朗姆想要找个替罪羊,你说是谁?”
“你呗。”基安蒂听着,脸上已经露出同情的表情了。
“不能让朗姆先说话。”安室透眼神冷厉,“我都再三提醒他可能是陷阱,等我核实再行动了。朗姆一意孤行,现在造成这个结果,如果还想要我替他承担这次失败的责任的话,我也不会束手待毙的。”
基安蒂看看他,欲言又止,又咽了回去,只报了一个地址。
“坐好,我要加快速度了。”安室透笑了起来。
“放心吧,琴酒肯定跟朗姆没完。”基安蒂还是安慰了一句。
码头上,毛利兰带着不情不愿的柯南离开后,月见里悠和赤井秀一才拖着卡尔瓦多斯慢慢地下楼——一人拽着一条手臂拖下来的那种。
“警察没往码头来?”赤井秀一听着围拢后又散开的警笛声,疑惑地问道。
“都结束了,来干嘛?”月见里悠诧异道,“还是你以为,你们能见日本警察?”
“好好说话。”赤井秀一给他一个白眼。
“你闭嘴。”月见里悠回了一句。
这时候,海面上也亮起了探照灯的光芒。
“你说,能捞到琴酒吗?”月见里悠问道。
“不可能。”赤井秀一断然道,“我了解他,琴酒没那么容易落网。”
“也是,我不贪心,今晚的收获足够了。”月见里悠舒了口气。
朱蒂把贝尔摩得扔到车上,回头问道:“秀,你呢?”
“我还有点事。”赤井秀一很自然地把枪包扔给她,“用不上了,先帮我拿回去。”
“知道了。”朱蒂看了他们一眼,上车离开。
“月见里医生,我演得怎么样?”冲田总司兴冲冲地凑过来。
“糟糕透顶。”月见里悠毫不客气。
“怎么这样,我觉得我还是不错的?”冲田总司抗议。
“演技几乎没有,不过……”月见里悠露出笑容,抬头拍拍他的脑袋,“一力降千巧,以力破局也是你的本事。”
“嘿嘿。”冲田总司傻笑。
倒是旁边的赤井秀一稀奇地看他。
要说冲田总司扮演失忆的工藤新一有多好……那就像是月见里悠说的,根本就没有演技。但是,他一来胜在那张纯天然的脸,得天独厚。二来……手劈狙击弹这种神技,谁碰上他都得没脾气。
怕是琴酒都想不到还有这种人存在。
“你先回去吧,弘树在家。”月见里悠说道。
“知道啦,我明天回京都,下次再有这种好玩的一定找我啊!”冲田总司叮嘱。
“当然,除了你还有谁?”月见里悠肯定地答道。
“那说定了!”冲田总司挥挥手,把钢管扛在肩膀上,潇洒地离开。
码头上只剩下月见里悠和赤井秀一,并肩站在海边,遥望着海事局搜索海面。
“贝尔摩得不能活着进监狱。”赤井秀一慢悠悠地开口。
月见里悠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老魔女。”赤井秀一低声说道,“朱蒂用她父亲的遗物上的指纹比对,证明了克丽丝和莎朗是同一个人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不老不死,青春永驻,哪个大权在握的人逃得过长生的诱惑?”
“你都知道。”月见里悠叹了口气。
“知道,只是我比你好处理。”赤井秀一笑了起来,“毕竟是杀父之仇,有个失手什么的也很正常,对吧?”
月见里悠沉默了。
他毫不犹豫把贝尔摩得送给fbi,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贝尔摩得必须死,但直接杀了太过浪费,这是他们抓到的最接近组织核心的代号成员啊。然而,审完之后,进了监狱,警察怎么可能再私下处决嫌疑人呢?到时候贝尔摩得就是个无法处置的烫手山芋!
“我们能处理。”赤井秀一从容说道。
“拜托了。”月见里悠严肃地说道。
“放心。”赤井秀一只回答了两个字。
“我可是,一直很放心的啊。”月见里悠一声笑叹。
赤井秀一主动接手了贝尔摩得,也算是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了。
“那你给我透个底?”赤井秀一半开玩笑地说道,“日本公安在组织还有卧底吧?”
“那是公安部的事,我可是刑事部的。”月见里悠答道。
“少来。”赤井秀一鄙视地看他,“你故意放走基安蒂,不就是为了利用那个蠢货给卧底刷功绩?”
“别看我,我真不知道。”月见里悠坦然道,“公安在组织有卧底是真的,但是是谁,我不需要知道。不知道才最安全。”
赤井秀一想了想,微微点头。
“等我审完卡尔瓦多斯,交换情报?”月见里悠提议。
“卡尔瓦多斯伤那么重,最近能审?”赤井秀一挑眉,有点惊奇。
他自己下的手,伤成什么样自己有数。现在卡尔瓦多斯也就比死人多口气,谁叫这家伙身上简直藏了个军火库,连嘴里都有机关,只要还能动就有危险。
这也是他们fbi只能选择贝尔摩得的一个原因——以卡尔瓦多斯的伤势,他们秘密来日本,根本没条件治疗。
“这不是有我呢。”月见里悠毫不在意。
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又不需要人道主义,只要榨干了情报,管他死不死的,更不用提治疗的后遗症了。
“那我们算两清了吗?”赤井秀一笑着问道。
“行啊,反正你们之后还会负债,我又不急。”月见里悠朝他勾起唇角。
赤井秀一摇摇头,还是叮嘱了一句:“上次我跟你说的别忘,组织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朝你下手的可能性更大了。”
“我知道。”月见里悠抬起头,仿佛想起了多年前,那仿佛地狱的三个月,脸色阴沉。
早在那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组织的视线,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还不如……反客为主,一劳永逸!
第二天一早,毛利兰带着柯南来到警视厅,却被告知,月见里悠不在。
“可是,是月见里先生让我们来的。”毛利兰迷茫。
“他临时被警视总监喊过去了,但没听他交代要录什么口供啊。”萩原研二挠了挠头,“难道是因为工藤君的案子?”
“所以,那位冲田君,真的失忆了吗?”毛利兰问道。
“冲田君?谁?”萩原研二比她更茫然。
“没、没事了。”毛利兰干笑。
她知道昨晚的事需要保密,可怎么也没想到月见里悠连零课的同事都瞒着。
“不然,你们等他一会儿?应该就快回来了。”萩原研二说道。
“那我去档案室看看吧,诸伏警官在吗?”柯南问道。
“在。”萩原研二点头,“说起来高明那家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卷宗,表情好严肃。”
“我去帮忙。”柯南说道。
“我……可以旁听吗?”毛利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萩原研二一怔,随即笑起来:“没关系,我们零课的档案室都是陈年旧案,可没什么机密文件。毛利小姐可以看看柯南君平时在零课的工作状态,正好也能放心。”
毛利兰被他说中了心事,腼腆地笑了笑,又鞠了个躬。
而这会儿,月见里悠跟着白马警视总监走进了东京疗养院的一间病房。
“这位是警察厅公安部的里理事官东川智之先生。”白马警视总监介绍。
靠在床上的老人满头白发,精神还算健硕,眉宇间带着一丝锋锐,很显然,从前也不是慈祥的款。而东川智之这个名字,他也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可以想像这个“里理事官”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你们谈。”白马警视总监说了一句,就这么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东川先生指明要见我,是因为昨晚的计划吗?”月见里悠问道。
“请坐。”东川智之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叹息道,“如你所见,我这身体是不行了,幸好还能等到你——要不然,等我死了,组织就会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您的意思是?”月见里悠坐下来,心里若有所悟。
“你做得很好。”东川智之欣慰地笑笑,“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
“嗯?”月见里悠诧异地看他。
“我没多少日子了,肺癌。”东川智之脸上有不甘,却没有多少怨愤,“最后的最后,终于有人能从我手里接过担子,我很欣慰。”
“我还没答应……”月见里悠黑线了。
“你有足够的经验和经历。”东川智之最后说道。
月见里悠一怔,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抱歉,我确实调查过你,毕竟这件事太重要了,容不得一点不谨慎。”东川智之说道。
虽然是挖人隐私的事,但因为他的神色太过坦荡,反而无法生气。
月见里悠叹了口气,对于一个快死的人,生气又有什么用?何况,他的过去事无不可对人言,顶多……有些经历太过狼狈,被从外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尴尬。
“我选择你,一来是你能力足够。二来,你可以成为和其他国家机构的缓和剂,这是目前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东川智之又笑起来,“fbi的教官,月光……是吧?”
月见里悠一耸肩,并不意外被说出代号,毕竟这个名字还是很出名的,不仅仅是在美国。
他做了三年教官,之后为了调查某件事,带着泽田弘树在世界各国游历,和他关系好的可不仅仅只有fbi。
“就算我让你撤手,你也不会听的,你注定和组织不死不休。”东川智之笃定道。
“那东川先生希望我做什么?”月见里悠不置可否。
“我要你成为下一任里理事官——我和白马君商量过,你对刑事部确实很重要,我不会改变。”东川智之沉声道,“这个里理事官,终身只有一个工作,将那个可怕的组织从日本连根拔起!”
月见里悠明白过来,这个头衔并不是让他转入公安部,只是相当于一个专案组负责人,只针对组织。在这个基础上,可以任意调用公安的资源。
“拜托。”东川智之盯着他。
“我答应。”月见里悠并没有思考太久。
毁灭组织是他必须要做的事,要是公安太蠢,反而是掣肘,还不如把这股力量也掌握在自己手里,也省得他每次定个计划还得去fbi薅人。
“这些年,我们也不是毫无进展。”东川智之松了口气,往后一靠,又有些伤感,“我们派了太多的卧底,都殉职了。但是……终究留下了一个最优秀的。”
“他很好。”月见里悠点头。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他们已经合作过两次了,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卧底很满意。
“风见是个好警察,但终究缺了几分变通,不过我们公安最缺的就是能变通的人。”东川智之苦笑,“我把他交给你了,降谷零,他……”
“停。”月见里悠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头。
东川智之不解地看他。
“我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实资料。”月见里悠表情凝重,“卧底的身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哪怕是联络人。他在组织想必用的是化名,真实的姓名经历毫无意义,只会增加变数。我和他合作了两次,他人就在东京。如果太过了解,万一将来用表身份遇见,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出破绽。不知道,才最真实。”
东川智之目瞪口呆:“可是不知道身份的话……”
“把他的联络邮箱给我就够了。”月见里悠继续说道,“我只是刑事部搜查零课的课长,没有什么别的身份,我和他之间,只需要一根线就足够了。”
“我知道了。”东川智之沉默许久,终于点头,“我既然托付给你,那就相信你。”
“非常感谢。”月见里悠微微低头,又说道,“顺便,把知情的风见警官调到零课吧。一个知晓卧底身份的警察,我不放心他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