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冲田总司挠了挠头乖乖去拿扫把,但还是乐呵呵的。
“叔叔,成功了吗?”泽田弘树问道。
“当然。”月见里悠重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太好了,那叔叔就安全了是不是?”泽田弘树笑了。
“放心吧,没事了。”月见里悠微微一顿,又说道,“过几天带你回一趟家。”
“哎?”泽田弘树一愣。
“月见里本家。”月见里悠说道,“总司去吗?”
“不不不,我不去!”冲田总司立刻摇头,“你们豪门世家规矩多得很,我过两天回京都,全国大赛要开始了。”
“你要是赢了冠军,我送你一件礼物。”月见里悠说道。
“真的?”冲田总司兴奋起来,“那你来看我决赛吧?比完了就可以拿礼物了!”
“你可真不客气。”月见里悠哭笑不得。
别的学校的选手听见这话会想群殴你的吧?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月见里悠一怔,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原本放松的神色又严肃起来:“志保?怎么了。”
“我们遇见麻烦了。”宫野志保躲在洗手间,偷看了一眼外面的状况,低声道,“广田教授白天有课,所以我们约了晚上8点半见面去取磁盘。但是我们到达的时候,发现广田教授死在了书房里,而且书房是个密室。”
“……啊?”月见里悠愣住,很想说你们是不是也被柯南传染了。隔了一会儿才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警察已经来了,但如果不立刻破案,磁盘会作为死者物品被带回警视厅。”宫野志保急促地说道。
“真纯呢?”月见里悠问道。
“她说找到线索了,正在帮助警方排查嫌疑人。”宫野志保叹了口气。
“嘛,她也是个侦探,说不定当场就解决了呢。”月见里悠安慰道。
“要是解决不了呢?”宫野志保反问。
“那也没什么。”月见里悠答道,“不过就是在证物室,我去要就行了,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宫野志保被噎住了。
好吧,她的心理还没完全转变过来。
“那没事了。”她直接挂电话。
“真是的。”月见里悠一声笑叹。
“又有案子吗?”泽田弘树问道。
“没事,早点去睡吧。”月见里悠没解释什么。
一个小插曲罢了,世良真纯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也无非是晚点拿到手而已。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他才有精力重新把今晚的事复盘。
贝尔摩得在fbi手里,这一波fbi会吸引组织的视线。那个女人最后的利用价值就在这里了,可得好好谢幕啊。
还有降谷零,可以借机再往上走一步。卧底并不是只能通过传出情报,让官方机构去破坏组织的计划这一种方式。一直不停地传递情报,总是会被发现的。就算一时拿不到证据,可一旦被怀疑,就会慢慢被边缘化,这个过程不可逆。
所以,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用公安的情报反哺卧底,把卧底推上更核心的位置,最后一击毙命。
一个是下坡路,一个是上坡路。
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月见里悠终于在受伤后,第一次踏进零课办公室。
“课长,你没事了吧?其实多休息两天也没关系的!”岛袋君惠说道。
“对对,反正某人来了也不干活。”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点头。
“是啊,谁叫我有个能干的副组长,羡慕不来。”月见里悠反驳。
萩原研二:……
“说起来,课长,上次说的团建,等你伤好了就去吧?”岛袋君惠说道。
“你们定好地点没?”月见里悠问道。
“浅草寺!”岛袋君惠毫不犹豫地说道,“去去晦气。”
“警察还信这个。”月见里悠嗤笑,从她座位旁边路过,顺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又说道,“你安排时间吧。”
“好耶!”岛袋君惠一声欢呼,又喊道,“要去的报名,可以带家属!”
月见里悠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家属么……
“对了,明天我还是请假,研二辛苦一下。”他又说道。
“伤还没好?那你今天来干嘛?回去养着。”萩原研二没好气道。
“不是,明天我回家。”月见里悠轻描淡写道。
“哦,不就是回家……哎?你回家?”萩原研二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至于这么一惊一乍么。”月见里悠无语。
“你都多少年没回去过了,我能不震惊吗?”萩原研二翻了个白眼。
“怎么,课长和家里还没和好啊?”岛袋君惠好奇地问道。
“什么和好?”诸伏高明抱着一叠文件走进门,顺口问道。
“在说某个30多岁还在离家出走的大朋友呢。”萩原研二朝着正主一努嘴。
“课长,离家出走可不是解决矛盾的办法。”浅井成实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所以这不是准备回家吗?”月见里悠叹了口气。
“或许带个女朋友回去他们就开心了。”浅井成实顺口说道。
“主意不错。”月见里悠转头看他,上上下下大量了一遍。
“我开玩笑的。”浅井成实被他看得有些僵硬。
“我听柯南说,你的女装毫无破绽?”月见里悠忽然开口。
“……啊?”浅井成实呆了呆,差点一头撞在桌子上,“课长,不要再提我的黑历史了,我都把头发剪了!”
“一个两个都剪头发,长发明明挺好的。”月见里悠嘀咕,“多好认啊。”
“你还不如找君惠帮个忙呢。”萩原研二也被他的想法惊到了。
“我不行。”岛袋君惠摆了摆手,笑起来,“当年课长帮我找到了放火的凶手,后来回到东京,我去月见里本家道谢。虽然课长不在,但我见过伯父伯母,他们不会信的。”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月见里悠挥了挥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萩原研二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渐渐收敛。
这人……该不会真的想带零回家吧?
月见里悠关上办公室门,看了一眼手机,一条未读短信一闪一闪。
【朱蒂说,如果你需要,她倒是可以帮你个忙。】
抽了抽嘴角,他删除邮件,直接懒得回复。
坐了一会儿,又静不下心,干脆站起身出门。
“怎么了?”岛袋君惠抬头问道。
这会儿,其他人都已经去干自己的活,留在大办公室的就只剩下她和正在写报告的诸伏高明。
“高明,跟我来一下。”月见里悠说道。
“好。”诸伏高明淡定地起身。
月见里悠一边走,轻声说道:“去审讯室。”
诸伏高明没问为什么走的方向不是零课的审讯室,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月见里悠直接来到停车场。
“骨折还没愈合就开车?”诸伏高明不赞同。
“不出车祸就行了。”月见里悠还是同样的话,“上车。”
目的地是一座很普通的一户建。
“前田先生在家吗?”月见里悠按了门铃。
很快,来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带他们进门,顿时严肃起来:“管理官。”
“人呢?”月见里悠问道。
“跟我来。”叫前田的公安掀开通往地下室的楼板。
顺着阶梯往下,顿时画风大变。
楼上明明就是最普通的日常居所,地下室却是个特殊的牢房。
月见里悠站在单向玻璃前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审讯吧。”
牢门打开,内部还有一道双向的玻璃墙。
月见里悠和诸伏高明坐下来,喊了一声:“卡尔瓦多斯。”
前田很自觉地退了出去,返回楼上,把空间留给他们。
牢房内,卡尔瓦多斯躺在钢丝床上,一动不动,充耳不闻,仿佛是个死人。
“贝尔摩得反戈了。”月见里悠说道。
一瞬间,卡尔瓦多斯握紧了拳头。
“现在琴酒大概恨死贝尔摩得了。”月见里悠一声轻笑,嘲讽道,“不过,这都和你没关系。”
“你想说什么?”卡尔瓦多斯沙哑着嗓音开口。
“没什么,就是想说……”月见里悠勾起了唇角,“贝尔摩得投靠了fbi,也没想喊你一声要不要一起弃暗投明。琴酒忙着追杀贝尔摩得,好像也忘了还有一个你也需要灭口。我说,好歹也是个代号成员,怎么就能混到这么惨,连点儿存在感都没有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卡尔瓦多斯一声怒吼,猛地坐起来,又是一阵咳嗽,差点掉下床去。
满月之夜,他被赤井秀一打断四肢,伤势很重。虽然月见里悠及时给他动了手术,但也不是那么几天能养好的。公安不会虐待俘虏,基本的医疗保障也有,但要说有多精心……也就是死不了的程度。
“就一句话。”月见里悠一声低笑,“舔狗没有好下场,舔着舔着就一无所有。”
“……”诸伏高明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难怪萩原一直说月见里悠不说话的时候是神仙,一开口就会被人套麻袋呢,这也太扎心了。
看看卡尔瓦多斯,气到胸口不住起伏,仿佛随时有可能断气的样子。
“怎么,要不要跟我合作?”月见里悠一声轻笑,声音充满了诱惑,“说不定有一天,贝尔摩得还得回来求你。”
“我不会信你。”卡尔瓦多斯努力平静下来,吐出一句话就不开口了。
“到这个地步了还要继续舔,真的没救了。”月见里悠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不会上当。”卡尔瓦多斯说道。
“也没关系,我去问问贝尔摩得信不信好了。”月见里悠轻描淡写道,“嗯……就告诉贝尔摩得,你是我们日本公安的卧底,是你出卖她的好了。”
“你以为这话有人信?”卡尔瓦多斯不屑。
“谁知道呢。”月见里悠歪了歪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蓝牙耳麦扣在右耳上,干咳了两声,说道,“喂喂,听得清楚吗?这里是卡尔瓦多斯~”
“呯!”这回是卡尔瓦多斯真的从床上摔下来了。
他趴在地上,狼狈地抬起头,一脸惊骇地看过来。
“你的挣扎,毫无意义。”月见里悠冷酷地说道,用的依旧是卡尔瓦多斯的声音。
无比荒唐,却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诸伏高明表示,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了。
对一条超级舔狗来说,还有什么比让他的女神讨厌他来得更狠呢。
然而,卡尔瓦多斯挣扎了一会儿,忽的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何必呢,你和贝尔摩得互相残杀,其实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是不是?”月见里悠微笑着,见他没反应,慢悠悠地又加了一句,“你可别学小说主角来个咬舌或者撞墙自杀。作为医生,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咬舌是死不了人的。咬舌咬死的,都是失血过多或者活活痛死的,有我在这里,失血过多就别想了。痛死么……你一个代号成员,如果还怕痛,贝尔摩得更看不上了是不是?撞墙的话,要撞的是头顶的百会穴,电视剧里那种撞额头的撞法,顶多一个脑震荡——对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脑震荡都撞不出来呢。”
“闭嘴!”卡尔瓦多斯吼道。
“所以,乖乖合作一点。说不定,我们还能给贝尔摩得一条活路。”月见里悠依旧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你不是说贝尔摩得投降了吗?”卡尔瓦多斯冷笑。
“是啊,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月见里悠一脸平静,“谁跟犯罪分子讲人权讲信誉呢?”
“你!”卡尔瓦多斯气结。
“谁会说出去呢,是吧?”月见里悠温柔地反问。
“卑鄙无耻!”卡尔瓦多斯骂道。
“被犯罪分子说卑鄙无耻,我想这是最好的夸奖了。”月见里悠转头问道,“毕竟,代表着你们这些蠢货的无能而狂怒呢,是吧?高明。”
诸伏高明苦笑着点点头,又加了一句:“有关组织成员的庭审,政府是不会对民众公开的。”
“你考虑一下吧。”月见里悠点点头,欣然起身,“想通了就告诉看守的前田。”
“要是想不通呢?”诸伏高明瞥了牢房里一眼,故意问道。
“哦,那就随便了。”月见里悠一耸肩,轻描淡写道,“我们在组织里又不是没有别的卧底了,姑且听听而已,不听算了。”
“哎?”诸伏高明一怔,惊讶地看着他。
“琴酒不也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是卧底吗?我等着看他的脸色,到时候一定很好看。”月见里悠说完,转身离去。
卡尔瓦多斯抬起头来,满是血丝的眼睛怨毒地仰视着他们的背影,手指死死抠着水泥地面,甚至鲜血淋漓。
回到车上,诸伏高明才问道:“会有用吗?”
“一招闲棋罢了。”月见里悠背靠着座椅,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也许用得上,也许只是一招废子,现在不好说,不过多点准备不是坏事。”
“卡尔瓦多斯对那千面魔女倒真是忠心耿耿。”诸伏高明也忍不住感叹。
“啧,舔狗!”月见里悠撇了撇嘴。
原本,让卡尔瓦多斯开口才是他的目的,但舔狗到了一定境界了,这样都要护着贝尔摩得……活该一无所有!
那么,只能用上最后一招了。
——用卡尔瓦多斯的命给自家卧底上一层保险。如果将来有需要,让卡尔瓦多斯用死亡证明“谁是卧底”这个命题。放走基安蒂,同样也有为了这手闲棋铺路的意思。
“走吧。”月见里悠发动了车子。
“你和fbi关系很好?”诸伏高明忽然问道。
“嗯?”月见里悠一怔,点了点头,“还不错,我曾经是fbi的教官,除了一部分新人,大部分fbi都曾经是我的学员。”
“如果和fbi合作,那我有个计划可以尝试一下。”诸伏高明说道。
“回去说。”月见里悠点头。
就在这时,车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从车窗探出头,可见前方被堵得严严实实。
“车祸?”月见里悠皱了皱眉。
诸伏高明放下车窗,对着边上维持交通秩序的女警招了招手。
“怎么了?”长发女警爽快地走过来。
“宫本警官。”诸伏高明看了一眼她的胸牌,拿出自己的证件,问道,“请问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诸伏警官啊。”宫本由美一脸无奈,“前面的路口发生了一场连环交通事故,现在通行缓慢。如果你们在执行公务,我可以叫人在旁边开条小道。”
“没关系,我们并没有紧急公务。”诸伏高明道谢。
宫本由美挥挥手,又走向后面的车子。
“这里距离警视厅不远,我走回去就可以。”诸伏高明解开安全带,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你的脸色很差,还是回家休息吧。只不过是离家出走,倒也不至于折腾自己玩苦肉计。那件事不急。”
月见里悠:……
这一堵就是两小时,甚至早上还只是阴沉的天气开始飘起了濛濛细雨。
月见里悠终于通过拥堵路段,也没想着非要回警视厅上班。
他的心情不太好。
卡尔瓦多斯不是好人,但那种死心眼却又让人感慨。
用生命的全部去喜欢一个人,不计得失,无谓生死,虽然对象不值得,但那份心意依旧让人佩服。
“喜欢么……”月见里悠叹了口气,又有点挫败。
他想喜欢一个人,但是被拒绝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越发黑暗,雨丝也密集起来。
“算了,去波洛吃午饭吧。”他终于还是收拾好情绪,转了个方向。
这条路是单行道,这个点原本就空闲。又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的行人更少,偶尔看到人,也是步履匆匆。
前方的信号灯闪了闪,转成绿灯。
月见里悠踩了一脚油门,穿过路口。
就在这时,人行道上忽然有一条人影冲了出来。
眼看车子就要撞上去,月见里悠一惊,猛地把刹车踩到底,顺势抬起手刹。然而地上有积水路滑,还是滑行出一点距离才停下。
“啪!”一把透明的雨伞落在路边,被风一吹,往后跳跃着。
月见里悠定了定神,顾不得因为急刹而隐隐作痛的肋骨伤处,连忙解开安全带,拿伞下车。
安室透原本为了白羽制药的任务,就以感冒为由,向波洛请了两天假。
因为任务太过顺利,反而多出来一天假期,可他突然发现,居然没有工作了!
公安那边的工作全部取消了,而且新的管理官和东川先生很不一样,是个极致的秘密主义者。当然,这对他的卧底工作来说是好事,安全度蹭蹭往上涨。可相反的是,忙碌了这么多年,一下子闲下来了,除了好好睡个觉,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多出来的时间。
调查情报?没必要。
琴酒给他三天时间,可事实上,等管理官安排好计划就会告诉他答案,并不需要他费心。
波洛也请假了,说了是感冒,现在回去上班也不妥。
于是他决定,去超市买点菜,好好做点吃的犒劳一下自己,还能带一份给弘树。
就在他从超市里走出来不久,就看见一只眼熟的小白狗又跟了上来。
“怎么又是你啊。”安室透一脸无奈,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我真的不能养你,下雨了,赶紧去避避雨吧。”
“汪!”小白狗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委委屈屈地追在后面。
“抱歉,你会有个好主人的。”安室透下意识想打给风见,随即想起自己的联络人已经换了,不禁犹豫了。
一直习惯了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是风见裕也替他去办,但是……因为一条小狗去动用卧底邮箱打扰新任的管理官,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心念一转,他还是打了流浪动物救助中心的电话,又摸了摸小狗,准备穿马路:“乖乖呆在这儿,会有人带你走的。”
“汪汪汪!”
安室透穿过马路,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愕然发现,那小白狗朝着他飞快地跑过来。然而,另一边的信号灯已经转绿,一辆车子就快撞上去了——
一瞬间,他的反应比思考快,伞和超市的购物袋落在地上,一个飞扑,抱住小狗,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千钧一发地躲过了撞击。
“不要命了吗?”车上的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对不起,我……”安室透还蹲在地上,抬起头,看清了来人,不禁哑然。
“透君?”月见里悠也愣住了。
安室透眨巴了一下眼睛,抱着小白狗的手稍稍收紧了些,雨水从他的发丝滴落,还有一点水汽沾在挺翘的睫毛上,显得无辜又无害。
月见里悠揉了揉太阳穴,咽下训斥的话,只问道:“能起来吗?哪里伤到了?”
“没事。”安室透站起来,眼神飘忽,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月见里悠用伞遮住他的头顶,粗略检查了一下,确定他至少表面上真的没什么伤处,这才稍微放心。
有没有撞到人他自己是有数的,他只是担心这人躲闪的时候会不会摔到哪里。
“上车。”他直接说道。
“哎?”安室透一怔。
“伞都被风刮走了,你想抱着这小东西淋雨走回去吗?”月见里悠不客气地说道。
安室透哑然,想说这不是我的狗,但话在舌尖一转,又说不出来。
“汪……呜。”小白狗蹭了蹭他的指尖。
安室透心情复杂,这小东西,难不成也是……故意?就和他一样。
月见里悠撑着伞让他上车,这才从绕到另一边,顺便拿了块毛巾给他:“擦一擦,别感冒了。”
“谢谢。”安室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在这儿?”月见里悠问道。
“休假,出来买东西……啊,我买的菜!”安室透说道。
“我上车的时候给你提上来了,在后面,不过伞被刮跑了。”月见里悠叹气,发动车子,原地掉头。
“去哪儿?”安室透一怔。
无论他家还是月见里悠的家,似乎都应该在前面?
“医院。”月见里悠无奈道,“去检查一下比较安心,放心,私人诊所很快的。”
“我没受伤。”安室透下意识说道。
“你的狗也要检查,它又不会说自己哪里疼。”月见里悠理所当然道。
“可……”安室透很清楚,小狗被他护得很好。
“好吧,那就是我要检查。”月见里悠打断,“我胸口疼。”
安室透:……不是,你这私人诊所,到底是给人看病的还是给狗看病的?
胸口梗着千言万语,但最后出口的还是:“我来开车?”
“没事,你坐好,先把身上擦干。”月见里悠瞥了他一眼,“体弱多病的安室先生。”
安室透磨了磨牙,有种想咬他一口的冲动。
然而,想起自己这次请假的借口,又不禁沉默了。
要是明天月见里悠知道他就是因为感冒请了两天假……这病弱的帽子摘不掉了是吧!
月见里悠去的地方是一家私人诊所,叫做结城诊所的。
这会儿正好是诊所的午休时间,除了一个小护士在给一个摔伤的小男孩包扎伤口,就没有别的病人。
月见里悠带着安室透绕过诊所正面,往后门走去。
因为只有一把伞,两人的距离靠得足够近,隔着两层衣物,几乎能感受到紧贴的手臂上传来的热度。
“你认识这里的医生?”为了避免尴尬,安室透主动找话题。
“我姐夫。”月见里悠一耸肩。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是不是从医的人都和你们家有关系?”
“虽然不一定都是亲戚,但……”月见里悠想了想说道,“我二伯是东都大学附属医学院的教授,确实有不少新锐的医生都是他的学生。”
说话间,他熟练地打开后门,收起了伞。
“咦?悠?”正好,一个三十多岁的船白大褂的男人拿着保温杯从诊室里走出来。
“结城光司,这里的医生。”月见里悠又介绍道,“安室透,我的朋友。”
“先进来吧。”结城光司一看安室透身上还没干透的衣服,以及躲在他怀里的小狗就知道怎么回事,没带他们进诊室,而是直接进了诊所后面的休息室,一边说道,“这里是私人地盘,把小狗放下来没关系,哪儿伤到了?”
安室透没想到他这么雷厉风行,怔了怔才开口:“我没……”
“手。”月见里悠毫不犹豫地说道。
安室透愣住。
“手撑在地面的时候,擦伤了吧?那条毛巾上有一点淡红。”月见里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