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个创口贴就能好的事。”安室透无奈地放下狗狗,摊开左手。
果然,手掌边缘有一点擦伤,不过血已经止住了。
“先去冲洗干净,我给你消个毒。”结城光司很不赞同,“雨水本就不干净,何况是地上混了泥浆的积水,容易感染。别因为伤口不严重就无所谓,要是溃烂了,有你哭的。”
“对不起。”安室透乖乖地道歉,去一边的水龙头下冲洗。
结城光司拿出药箱,走到月见里悠身边,低声问道:“朋友?”
“嗯。”月见里悠点头。
“少来。创口贴都不用就会好的伤而已,我往严重里说是给你面子,谁会拉着这样的‘朋友’去医院?”结城光司瞥了他一眼,跟他咬耳朵,“你老实跟我说,我不告诉你姐。”
“就是朋友。”月见里悠一摊手,满脸无辜。
他倒是想呢,但……不是朋友又是什么?
结城光司一声嗤笑,也不知道信不信。
“好了。”安室透擦干净手走回来,仿佛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坐下。”结城光司指了指沙发,拿出棉花和消毒水。
沾了消毒水的棉花擦在伤口上带着一些轻微的刺痛感,但哪怕是自己口中不需要管的小伤口,真的治疗起来还是很认真。
“伤口不深,不用包起来,注意别碰水,一两天就好。”他说道。
“对了,他腿上前几天被硫酸溅到,你顺便看看。”月见里悠又说道。
“硫酸?”结城光司脸色一变,这可不是小伤了。
“只是溅到一两滴,已经好了。”安室透赶紧说道。
“让我看看。”结城光司脸色严肃。
安室透无奈,只能卷起裤管。
“你管这叫好了?”月见里悠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不疼了。”安室透硬着头皮点头。
“好是好了,不过……”结城光司无奈道,“你是看伤口好得差不多就停药了吧?要不然这个疤的颜色不会这么深。”
安室透的眼神闪了闪,有点心虚。
医生倒是说了要把药用完,可……伤都好了,继续用药也就是祛疤的效果,这两天忙着白羽制药的事,哪有空想这个。
“用这个吧。”结城光司摇摇头,拿了一罐药膏给他,“我自己配的,效果应该不错,用起来也方便,不花你多少时间。”
“谢谢。”安室透推辞不过,只能收下。何况,不收也不行,还有个家伙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他呢。
想着,他果断转移话题:“结城医生,你看看他。刚才他为了避让急刹车了,可能牵扯到肋骨骨折的地方。他还说胸口疼呢?”
“什么?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不省心!”结城光司闻言,狠狠地瞪过去,“我前几天去九州参加了一个研讨会,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骨折的?肋骨可不是那么容易骨折的部位。”
月见里悠的表情瞬间变得无辜,就和刚才的安室透一模一样。
结城光司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不过,最终也没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啊对了。”月见里悠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一手抄起蹲在安室透脚边的小白狗,举到他面前,“这小家伙刚刚差点被我的车撞到,你给看看伤到了没呗。”
“……哈?”结城光司目瞪口呆,“你当我是兽医?”
“又不是让你给它看病。”月见里悠不以为然,“外伤嘛,人和狗不也差不多。”
结城光司无语:你要不要听听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差不多?差多了好吗!
“汪?”小白狗疑惑地叫了一声。
月见里悠顺手把它塞进结城光司怀里。
“不对,你难道不是医生吗?自己不能看!”结城光司反应过来了。
“我是法医,活着给我看……合适吗?”月见里悠理直气壮。
“噗。”旁边的安室透忍不住笑出声。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结城光司拗不过,只能接过小狗,用手摸过去检查伤处。
“你们感情真好。”安室透的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我和悠,还有我夫人晴奈,我们三个是高中同学,只是后来悠跳级,反倒比我们先毕业。”结城光司说着,熟练地清洗了小狗身上的外伤,一一上药包扎,看这熟练度,怎么都不像是第一次给动物处理伤口。
“晴奈养了两只猫,天天打架,我给它俩治疗都攒出经验了。”他补充了一句。
“所以来找你呗,人和狗都能治。”月见里悠笑眯眯地说道。
“你还是闭嘴吧。”结城光司说着,又把小狗翻过来,掰开两腿看了看,“咦,还没绝育啊?不过这手术我这里真不方便做。有需要的话,我联系正规宠物医院?”
“汪?”小白狗仿佛也察觉到了危险,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阵凄厉地大叫,“汪汪汪!”
“啊这……”安室透一脸尴尬。
“你听得懂我说什么?”结城光司有趣地弹了一下小狗脑袋,把它还给安室透,还是叮嘱道,“下次遛狗一定要栓绳!”
“汪!”小白狗飞速窜进安室透怀里,缩成一团,这才对着结城光司龇牙咧嘴。
“哟,还挺有脾气的。”结城光司乐了。
“不是……好吧,我会记住的。”安室透一低头,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底一抹怀念一闪而逝,终于默认下来。
“行了,我下午还有病人,就不管你们了。对了,等手上的药干了再走。”结城光司洗了手,匆匆赶往诊室。
“你家的人都很好。”安室透说道。
“是啊。”月见里悠笑了笑。
一下子,屋里又安静下来。
“汪汪?”小白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喊了两声。
“决定养它了吗?”月见里悠问道。
“嗯。”安室透点点头,有些犹豫,但很快坚定起来。
狗狗看起来很聪明,而且像是认定了他似的。正好,之前还要考虑太忙了没时间养狗的问题,而现在……一下子空闲下来,反而有些茫然。或许这个小家伙出现得正是时候。
“挺好的,可以和柠檬一起玩。”月见里悠揉了揉小狗的脑袋,“你要是有委托要出门,也可以寄养在我家。”
“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安室透说道。
“你腿上的伤还是因为我留下的,哪能计较这么多啊。”月见里悠无奈,“这么说的话,我早就欠你不止一条命了,还有米花市政厅的那个炸弹。”
安室透抿了抿唇,忽然就觉得,这个问题继续下去有点危险。
月见里悠见他沉默,也顺势转开了话题:“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可以……”
“你的菜还在我车上,而且,我没有多余的伞。”月见里悠打断。
安室透哑然。
月见里悠依旧带他走的后门,回到车上。
“谢谢。”安室透说道。
“不客气,不过……我看你最近也挺水逆的,该不会是被我们传染的吧?”月见里悠开玩笑地说道,“过几天课里团建,可以带人,一起去?定的地点是浅草寺,大家一起去拜一拜。”
“我就不去了。”安室透无奈。什么能带人,这种活动能带的只有“家属”,他去算什么?何况,还有组织的任务,应该也就是这几天。
新任管理官什么都考虑好了,在这样的条件下,绝对不容许失败。
“好吧。”月见里悠再次被拒绝,却也没多大意外。
把车开到木马公寓外,他顺手把自己的伞递过去,解释道:“我回去可以直接倒进车库,不用伞。下次带到波洛就可以了。”
“那就谢谢了。”安室透笑了笑,终于还是接过伞。
月见里悠目送他走进公寓大门,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久违的名字,发了条短信:
【我明天回来,没对象,但有孩子,记得准备见面礼。——Haruka】
月见里本家,一条短信摔碎了两个杯子。
第二天一早,天色完全放晴了,阳光明媚,地上的积水消失无踪。
月见里悠先把冲田总司送到新干线站,这次安安稳稳什么事故都没有。
“叔叔,我们不带礼物吗?”泽田弘树问道。
“礼物啊。”月见里悠刚扣好安全带,给他脖子上套了个蝴蝶结,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礼物。”
泽田弘树一脸懵地扯了扯脖子上的蝴蝶结……不,领结。
“行了,后备箱有水果,回个自己家,没必要这么正式,放轻松点。”月见里悠安慰道。
“因为叔叔每次都说的好像爷爷奶奶很可怕一样。”泽田弘树吐槽。
“他们对小孩子挺温柔的,只是长大了就没特殊待遇了。”月见里悠一耸肩,发动了车子。
“我觉得也是。”泽田弘树想了想,赞同地点头。
虽然叔叔总说是自己的叛逆,但是,真要是很压抑的家庭,比如他曾经读的小学那样,也养不出这么叛逆的性格啊。
“叔叔。”他好奇地问道,“你们家,除了你之外,真的没有医生之外的职业吗?”
“那倒不是,护士、研究员、药剂师都有。”月见里悠答道,“配偶也有药品公司的行政人员之类,我还有个堂姑父是医药局的官员。”
“总之,都是相关的行业是吧?”泽田弘树恍然,但又有了另一个疑惑,“既然相关职业都可以,那么叔叔做了法医,爷爷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他觉得我浪费天赋。”月见里悠一耸肩,慢悠悠地说道,“不知道是因为遗传还是怎么,月见里家的孩子,在医学上都很有天赋。对大部分人来说,本来也没有个特别憧憬的梦想,既然没有特别想做的,那反正就是个工作,干什么不是干?走医生这条路,家里有资源,自己有技术,前途坦荡。医生社会地位高,工资也不错,本就是一份理想的工作,干什么有大道不走,非要跟家里拧着来?”
“这……”泽田弘树被他问住了。
“祖父想要我继承医院,我觉得麻烦。”月见里悠继续说道,“何况,谁规定有天赋就要走这条路的。梦想这种东西,就算现在没有,出去闯闯,多见识见识,说不定就有了呢?出生就能看见到死亡要走的路,这种人生太无趣了。”
“那警察……是叔叔的梦想吗?”泽田弘树问道。
“唔……”月见里悠思考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想做。”
月见里本家位于城郊山下,是一座和风的古老庄园,已经有了百多年的历史。
车子停在大门口,两人提着一篮水果下车,走到门前。
月见里悠看了看大门,没按门铃,在下面的指纹识别区摁了一下。
“滴——”
“欢迎回家,悠少爷。”电子锁发出甜美的女声。
泽田弘树看得目瞪口呆。
明明是这么有历史气息的房子,搭配一个指纹锁,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好怪!再看一眼?
“这房子也就是看着老,其实翻修过好几次,空调地暖淋浴,你想得到的现代化设备都有。又不是老古董,有好日子不过是傻吗?”月见里悠推门而入,一边说道,“后面还有个实验室,里面的设备仪器在整个日本都能排前几。”
泽田弘树顿时哑口无言。
“悠少爷?真的是你回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佣看到他们,揉了揉眼睛,一脸惊喜,“一晃这么多年,差点没认出来了,这是小少爷吗?”
“弥生阿姨。”月见里悠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快快,先生和夫人一早就盼着了,还不让人说。”女佣乐呵呵地说道。
“谢谢。”月见里悠点点头。
“回来了就赶紧滚进来!”客厅里传出一个严肃的声音。
女佣捂着嘴,笑眯眯地去干自己的活了。
“一把年纪了,火气还那么大。”月见里悠牵着弘树走进门。
月见里家现在的当家人是他的父亲月见里真,退休后也不太管事,都分摊给了下一代。但人一闲下来,又没个消遣,脾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好了,孩子总算回来了,明明昨晚上还那么激动,一见到人又摆脸色。”旁边的月见里樱子倒是好脾气。
“你……”被揭了短的家主大人显然脸上挂不住。
“这是弘树,叫爷爷奶奶。”月见里悠把泽田弘树推了出去。
“爷爷、奶奶。”泽田弘树浑身僵硬得像是石头。
他自小就没有上上辈的亲人,父母离异后,对生父的印象不深。母亲去世后就跟着月见里悠生活,也不知道别人家的小孩要怎么跟长辈相处啊。
“哎?悠,这就是你说的孩子?”月见里樱子一脸惊讶。
“是啊,很可爱吧?”月见里悠一脸理所当然。
泽田弘树顿时脸红了。
“可爱的孩子,过来奶奶这边。”月见里樱子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招了招手。
“去吧。”月见里悠一声轻笑。
“奶奶。”泽田弘树乖巧地坐在月见里樱子身边。
“哎,真是好孩子。”月见里樱子笑吟吟的。
“别以为带个孩子回来就没事了。”月见里真板着脸,一手指着他训斥,“多大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不回家!樱子,带弘树去参观一下家里,看看房间还有什么要改的。我先教训完这个逆子!”
“啧。”月见里悠眨巴了一下眼睛,在明显是给自己准备的小桌上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弥生阿姨做的蜂蜜茶一点儿都没变……啊,骂两句就得了啊,动手的话你就是袭警。”
月见里真被噎住。
“说好了的见面礼呢?弘树可是第一次回家。”月见里悠继续说道。
月见里真:……这混账的脸皮到底是跟谁学的!
“对了,见面礼。但是……”月见里樱子露出苦恼的神色,“我们准备的东西,会不会不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月见里悠不解。
“弘树,来看看喜不喜欢。”月见里樱子从身边拿出一个锦盒放在小桌上,有点尴尬,“要是不喜欢,下午奶奶带你去逛街吧?”
锦盒打开,泽田弘树也愣住了。
红色的丝绒垫子上,摆着一个金灿灿的小锁,精致又华丽,还串了一根红色的挂绳。
只是……怎么看怎么像是送给婴儿的?
“你们在想什么?”月见里悠沉默了一下,表情诧异。
“混账!”月见里真终于忍不住拍桌子骂道,“上次说喜欢男孩子,这次说有孩子了,我们以为你因为喜欢男孩子所以领养或者代|孕了一个孩子回来!你就不会说一句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月见里悠抽了抽嘴角。
“别听他的。”月见里樱子直接拆台,“昨晚上他不知道多高兴呢,长命锁上的字还是他自己忙了大半夜刻上去的。”
月见里真瞥她:你是哪边的?
月见里樱子瞪了他一眼:我儿子孙子这边的!
“这个,我很喜欢,谢谢爷爷奶奶。”泽田弘树拿起金锁挂到了自己脖子上,笑眼弯弯。
虽然一瞬间很惊愕,但反应过来后满心欢喜。小时候也没有长辈给他长命锁,现在补上挺好的。
“那也不行,弘树就在家里住下,奶奶带你去逛街,喜欢什么我们自己买!”月见里樱子搂着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月见里悠就是他们老来得子了,本家已经好多年没有小孩子,可可爱爱的孙子,还不用养小婴儿,马上就能带出去玩了,多好!
泽田弘树有些无措,不太适应老人家的热情。
“倒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呢?”月见里真悻悻地说教,“既然喜欢就带回来,难得有个眼瞎看上你的,我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我倒是想,这不是还没追到嘛。”月见里悠摊手。
“废物!”月见里真吹胡子瞪眼睛,又嘀咕,“就说没人这么眼瞎能看上你。”
“……”月见里悠也无语了。
是亲爹么?是几年不见的亲爹么?
他有哪里不好了!
“你的朋友,那个叫萩原的小伙子都知道来看我们老两口的,不骂你骂谁!”月见里真说道。
月见里悠一怔,萩原研二可没提过这事。
“下一代都自立门户了,大宅里平时也冷清得很,多带朋友回来玩吧。”月见里樱子叹了口气,又唠唠叨叨,“你父亲自从退休后就整天闲着无聊,在实验室里折腾,也不知道折腾什么。大概是忙惯了,还不适应退休生活……”
“爸,你要不要收个学生?”月见里悠突然说道。
“什么学生?”月见里真不客气地说道,“我可不想再教个你这样的蠢货!”
“……”月见里悠心梗,好一会儿才说道,“是个女孩子,13岁从美国毕业回国,生物化学专家,今年17。”
月见里真一愣,下意识问道:“17岁的专家,还要我教什么?”
“那孩子以前是被犯罪组织控制的科学家,刚刚被我解救出来。她父亲是宫野厚司,想必你听说过。”月见里悠答道。
“那个被科研界放逐的疯狂科学家?”月见里真皱眉,“难怪他们这么久没消息了,你是想给这孩子找个出身?”
“志保并不想再接触研究工作。”月见里悠叹气,“但是她以前被组织逼着研究出来的一种药,现在还有受害者,她需要研究出解药。”
“你是看上家里的实验室了。”月见里真恍然大悟。
“我还看上您了。”月见里悠一脸无辜,“她的手伤了神经,做不了太细微的实验。不过……您这虽然退休了,但还没年纪大得手抖吧?”
“你这逆子是看不起谁呢!”月见里真抓起茶杯想砸,又不太舍得地放下来。
“那就说定了。”月见里悠很愉快。
本家的实验室是现成的,这边地方也偏僻,至于安全问题,让赤井玛丽也住过来呗,正好还不用顶着这个初中生的身份住酒店。
回家一趟,完美解决所有问题!
月见里悠还是没留在本家。
虽然他的房间都被樱子夫人收拾得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但是……不得不说,下一辈自立门户的理由都是同一个:太远了。
每天从本家出门上下班的话,没几个人受得了一天花费三四小时时间在路上的。就连他,读高中时不也为了方便,搬去了市区的公寓——虽然很不走运选了个炸弹犯看中的地方。
不过,他还是把泽田弘树留了下来,多住几天就当是哄老人开心了。
随后,马不停蹄地把赤井玛丽一家子都送了过来认门。
玛丽留下来保护实验室和数据,而宫野志保有自己的生活,平时住在帝丹高中旁边那个租的房子里,用电脑计算数据,周末回实验室操作。至于平时,月见里真也不是吃素的,一拿到残缺的数据就开始了研究。
“你的动作倒是快。”赤井秀一熟门熟路地从月见里悠的冰箱里找黑咖啡。
“汪!”柠檬蹲在厨房门口,很不高兴地盯着他。
“别闹,好歹我也是你的临时饲主。”赤井秀一走出来的时候,顺手揉了一把狗狗脑袋。
“贝尔摩得这次倒是真大方。”月见里悠看了看特殊盒子里好好保存着的三管血样,很快合上了盖子。
“她比我们更想要解药,不过是让她提供点实验素材罢了。”赤井秀一直接靠着沙发坐在地上,顺手搂着柠檬当靠枕。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月见里悠问道,“你也很久没见过你母亲了吧?”
“总会见到的,何况……”赤井秀一无奈地一笑,“志保看见我大概更生气。”
“你就说你干的什么事。”月见里悠也无语了,“玛丽夫人也是,连家里有什么人都不告诉自己孩子。”
“明美那边,判了吗?”赤井秀一问道。
“抢劫未遂,有被迫性质和立功行为,判了一年,不过大概率会缓刑。”月见里悠说道。
赤井秀一不禁松了口气,缓刑,只要表现好,大概率不用再坐牢了,这个判决着实不重。
“不过,人归我了,你就别想了。”月见里悠加了一句。
“嗯?”赤井秀一一愣,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我零课缺人,让她缓刑期间在零课负责后勤工作,也容易加印象分。”月见里悠说道。
赤井秀一抽了抽嘴角,转过话题:“你上次说的喜欢的人呢?真的被拒绝了?”
“你敢看我笑话我就告诉玛丽夫人你还喜欢朱蒂,准备马上就结婚。”月见里悠说道。
“???”赤井秀一一头问号,“不是,你能不能干点人事?”
月见里悠冷笑:谁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来啊!互相伤害啊!
赤井秀一看懂了他的意思,举手投降:“说正事。”
“贝尔摩得是个隐患,也就是你们fbi现在在日本,总部鞭长莫及。”月见里悠的语气泛着冷意。
“我知道。”赤井秀一赞同,却又说道,“可是,虽然朱蒂报仇心切,身为fbi也不能随便杀死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是吧?”
月见里悠挑了挑眉,和他的眼神对望,彼此心照不宣。
“解药多久能研究出来?”赤井秀一问道。
“完全版没有副作用的不好说。”月见里悠想了想才说道,“不过,这次我们拿到的资料不少,志保说了,第一版临时解药应该很快。而且,也要收集了数据后,志保才能根据临时解药的效果进行调整。”
“那正好来得及。”赤井秀一点头。
“我……”
“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月见里悠一怔,打了个手势,过去开门。
“月见里君。”门口的安室透笑意吟吟。
“透君已经回去上班了吗?”月见里悠惊讶道。
“是啊,正好把伞带来还给你。”安室透把收拾干净的雨伞递给他。
“不是说了我去波洛的时候拿就可以吗?”月见里悠无奈地一笑。
“顺路的事而已。”安室透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瞬间,两人站在门口,有点相顾无言。
“那个……”月见里悠迟疑着开口,“要不要……”
“我先回去了,小梓小姐会忙不过来的。”安室透抢先开口。
“那一会儿见,午饭可以准备海鲜炒饭吗?”月见里悠顺势说道。
“当然没问题。”安室透欣然答应,转身走向波洛,但在门关上后,又忍不住沉思。
很不对劲——如果是平常的月见里悠,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让他进去坐一会儿。不,他是想的,只是有什么顾忌,迟疑着没说出来。能想象的原因是他家里正好有别的客人。然而……月见里悠回国不久,他熟悉到能上门做客的人不多,基本上自己都认识了,没必要这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