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错觉?”安室透迟疑。
“喂,不是你吧?”柯南看向闷头吃饭的黑羽快斗。
换掉了怪盗妆扮的少年,活脱脱就是工藤新一本人。要不是之前见过冲田总司,肯定更不平静。
“别冤枉我,我昨晚一步都没出房间,那个凶悍的小小姐看着呢。”黑羽快斗朝赤井玛丽努了努嘴,但眼神却闪过一丝光芒。
他反正是没出去过,但看守他的人出没出去过……不可说。
月见里悠思索了一下,隐晦地看了赤井玛丽一眼。
赤井玛丽并不掩饰这一点,坦然对上他的视线,就差没说,对,就是我了。
月见里悠心底有一丝不快,但很快掩去。
赤井玛丽是mi6的特工,这个职业就代表了她会把怀疑刻进骨子里。但是……
“放心,下次我会好好检查安保的。”月见里悠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安室透无奈。
只要赤井玛丽还住在这里,他反正是不想来了。
“呵。”赤井玛丽也明白月见里悠话里的意思:下不为例。
“然后呢,你们要拿我怎么办?”黑羽快斗问道。
“叫公安来跟你谈。”月见里悠不在意地答道,“还是你想跟中森警部谈?”
黑羽快斗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不不不,我跟公安谈!”
“这么怕中森警部,你耍他的时候倒是很开心。”柯南斜睨他。
黑羽快斗白了他一眼,借着抽纸巾的动作,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你不怕毛利侦探打死你?”
柯南一个激灵,狠狠瞪他。
黑羽快斗直接扮了个鬼脸。
安室透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月见里悠肯把怪盗基德交给公安,那不用多久,想必他就能从管理官那里拿到变装道具了,这对他的卧底工作帮助太大了。
吃完一餐心思各异的早餐,月见里真去了实验室看进度。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回警视厅上班,安室透立刻开口让他们捎带一程回波洛。
泽田弘树陪着月见里樱子,剩下柯南百般纠结。
“有话问我?”月见里悠没能亲自送安室透回去,正心情不好。
“嗯……”柯南挠了挠头,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说,还是不说?
“你断错案子了?”月见里悠故意说道。
“怎么可能!”柯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那就是被小兰打屁股了?”月见里悠说道。
“……不是!”柯南红着脸吼了一句,气势汹汹地出去了。
“你去哪?”月见里悠闲闲地问道。
“我和萩原警官他们一起回警视厅!”柯南已经跑出去追萩原研二了,声音远远传来。
黑羽快斗笑到拍桌子。
“笑什么笑?跟我走。”月见里悠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哦。”黑羽快斗顿时焉了。
赤井玛丽这才站起来,慢悠悠地说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不过在打消我的疑惑之前,我还是会查的。”
“你到底觉得透君哪里可疑?”月见里悠想了想,直接问道。
“气息。”赤井玛丽毫不犹豫地说道,“贝尔摩得,他身上有和那个女人类似的气息。”
月见里悠茫然,他又不是没见过贝尔摩得,怎么不觉得安室透和贝尔摩得有哪里相似?
“大概是……危险吧。”黑羽快斗正色插了一句,“那个叫安室透的男人,让我感觉很危险。所以我宁愿去惹那两个警察,也不想选择他做突破口。”
“我怎么没觉得他危险……”月见里悠皱着眉,仔细回想和安室透在一起的日常,还是摇头。
“大概是因为……他对你没有恶意?”黑羽快斗说道。
“那挺好的。”月见里悠欣然道。
“只要哪天你不是栽在这个男人手里就好。”赤井玛丽一声冷笑。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月见里悠一耸肩,拎着黑羽快斗出门。
“所以,我们去公安部?”黑羽快斗跟他上车,一边随口问道。
“你想去哪儿谈?”月见里悠问道。
“我想去哪儿都行?”黑羽快斗脱口而出,“公安这么好说话?”
“我一向很好说话,只要你听话。”月见里悠笑眯眯地看他。
“你……哎?你是公安?”黑羽快斗傻眼,“所以,你说的把我交给公安,就是交给你自己吗!”
“秘密哦。”月见里悠竖起一根手指,“否则……会被灭口的呢。”
黑羽快斗打了个寒颤,欲哭无泪:“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觉得安室透危险了,你比他危险多了好吗!”
月见里悠最后带黑羽快斗去的地方是自己家。
泽田弘树带着柠檬在本家,这座宅子反倒是最安静的地方了。
黑羽快斗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看着打印机一张张往外吐着文件。
“你的情况我大致清楚了,没想到在日本活动的组织还不少。”月见里悠顺手拿了瓶橙汁给他,又说道,“不过,两个比一个好对付,让他们先打一架,我们跟在后面捡就可以了。”
“你说得好简单。”黑羽快斗无语。
“核心就这么简单,难的是具体操作。”月见里悠拿起打印好的文件整理齐了,放在他面前,“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卖身契吗?”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
“公安协助人文件。”月见里悠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没好气道,“要是以前,协助人也不是这么容易确立的,但现在……只能说,公安需要你。”
“需要我?”黑羽快斗一愣。
“说得准确一点,我们公安有变声技术,加上你的面具,就能变成一个简化版的基德。”月见里悠坐到他对面,严肃地说道,“认真说,我的职务是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并不是公安。今天是我坐在这里跟你谈,是因为我接手了一个特殊任务,要铲除一个盘踞日本一个世纪的犯罪组织。我们是一样的人。”
黑羽快斗抿了抿唇,心底隐隐有种感同身受。
“我们是不存在的部门,不存在的小组,连我的同事和长官都不知道我这重身份。”月见里悠沉重地说道,“你是怪盗基德,我想你懂得保守秘密的意义,也做得到这一点。哪怕你还只是个孩子。”
“当然。”黑羽快斗点了点头,又迫不及待地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让两个组织火拼吗?”
“潘多拉之心,银色子弹。”月见里悠一声冷笑,“他们追求的东西太相似了,想让他们打起来,一点儿也不难。”
“你有计划?”黑羽快斗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把文件看了一遍,签上字扔回去。
“首先,要毁掉潘多拉之心。”月见里悠说道。
“啊?”黑羽快斗目瞪口呆。
“两个小孩都想要吃苹果,苹果有两个,一人一个刚好够分,于是排排坐吃苹果,和谐友爱。”月见里悠理所当然道,“所以,毁掉其中一个,只剩最后一个苹果了,谁都想要,可不就打死打活了。”
“呃……”黑羽快斗汗颜。
一冲耳觉得荒唐,但仔细一想,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两个小朋友抢一个苹果……啧。听起来怎么觉得组织也没这么深不可测了,还有点好笑。
“银色子弹又是什么东西?”黑羽快斗好奇地问了一句。
“知道得太多没用。”月见里悠收好文件,微微一笑,“这两天我会让人去找你,你帮我教她易容。放心……不会让你从头教起的,她原本就会,而且技术很好,欠缺的只是做不到你这样扮谁像谁。”
“行吧。”黑羽快斗无所谓地点头,“我以后名义上归属公安,不会和警视厅有瓜葛,所以日常你需要一个能易容的帮手。”
“你懂就好。”月见里悠欣然道,“对外的说辞就和昨晚告知中森警部的一样,怪盗基德逃跑了,宝石无恙。”
“那以后怪盗基德还能出现吗?”黑羽快斗问道。
“当然能。”月见里悠露出一个笑容,“公安有合法违法权,只要你不是真的把宝石偷走,就只是一场华丽的演出而已,明白?”
“嗯嗯,明白!我要继续寻找潘多拉之心,吸引组织的注意是吧。”黑羽快斗说道。
“说是要销毁潘多拉之心,也不能随便拿块宝石就说它是啊。”月见里悠一摊手,“你先继续找着再说。”
“那中森警部那里?”黑羽快斗凑过去,眼神亮闪闪的。
“行了,有我兜底,就说你所有的行为都是公安允许的。”月见里悠给他一个脑瓜崩。
黑羽快斗“嘿嘿”两声,心满意足。
“别太过分了,中森警部也不容易了,真把老实人惹火的后果你承担不起。”月见里悠还是提醒了一句。
“知道啦。”黑羽快斗答道。
“顺便,给我做点能保存的面具,没什么要求,不显眼的相貌就好。”月见里悠又说道。
“给谁用的?有照片吗?”黑羽快斗问道。
“没有,不知道。”月见里悠摇头。
“啊?”黑羽快斗愣住,“你给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人做易容|面具?”黑羽快斗疑惑。
“男性,30岁上下,五官端正。”月见里悠思索了一下说道,“他是卧底,不可能有照片。给他送这个,是用来提高卧底的生存几率的。万一那一天卧底暴露了,起码能安全撤离。”
黑羽快斗闻言,脸色也严肃起来。隔了一会儿,郑重地点点头,“我尽力试试。”
“好孩子。”月见里悠的眼神软了下来,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女子看守所大门口。
再次看见自由的蓝天白云,宫野明美几乎是喜极而泣的。
“姐姐!”远远的,宫野志保朝她挥手。
“志保。”宫野明美快走了几步,姐妹俩紧紧拥抱了一下,再看看对方,又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
宫野明美剪掉了长发,打了一层薄薄的流海遮掉额头,衣服也换成了和以前的淑女风完全不同的T恤和牛仔短裤。而宫野志保反而留长了头发,染成了金色,又戴了一副黑框眼镜遮住大半张脸,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了。
“金发的志保也很好看。”宫野明美赞叹。
“为了和之前区分开,刚好姨母是金发。”宫野志保挽着她的手臂蹭了蹭,“短发的姐姐也很精神。”
宫野明美下意识摸了摸齐耳的发梢,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试过短发,也不知道这个样子他还能不能认出来。”
“谁?诸星大?”宫野志保黑了脸。
宫野明美的表情有点尴尬,好一会儿才说道:“虽然月见里警官跟我说了,但是……但是,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们也是家人。志保能不能不要这么讨厌大君呢?”
宫野志保一声冷哼,又不想让姐姐不高兴,敷衍地说了句“以后再说”,带她上了车。
“这是志保的车?”宫野明美有点新奇。
“我18岁了,可以考驾照。”宫野志保发动了车子,一边说道,“姨母送的礼物,不能不收……”
“怎么了?”宫野明美问道。
“嗯,姐姐,问你个事。”宫野志保想起早上玛丽发过来的短信,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小时候,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有个玩伴?”
“哎?”宫野明美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宫野志保说道,“现在我们也离开组织了,如果能找到以前的朋友也不错啊,毕竟是见过爸爸妈妈的人呢。”
宫野明美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时候我们一家住在镇上,有个男孩子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就会带他回诊所让妈妈帮他治疗。他很喜欢妈妈,还说长大了要娶妈妈当新娘的话呢。”
“噗——”宫野志保笑了出来,又很有兴趣地问道,“姐姐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金发。”宫野明美叹气,“就因为他的发色肤色和日本人不同,才会经常被欺负,跟人打架,总是受伤的。”
“那……”宫野志保终于问出最后一句话,“姐姐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宫野明美沉默,目光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许久才幽幽地开口:“不记得了。”
“哎?”宫野志保很意外,“不记得了?”
“那时候我们还小,我本来就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也许说过,但是忘记了。”宫野明美轻声道,“后来在组织里,日子越来越难过,就更不敢想。如果太在意,也许组织就会觉得有利用价值。为了他的安全,也必须忘掉。时间久了,就好像真的记不清了。”
“对不起。”宫野志保有些愧疚。
她知道,她和姐姐是不一样的。
比起从小就显露出研究上的天赋,被组织重视的她来说,姐姐的日子比她更艰难。也是在她表达出这个天赋之后,姐姐才能喘息过来的。
“志保怎么想起问这个的?”宫野明美问道。
“因为姨妈说,有人自称小时候见过妈妈——”宫野志保说道,“我想,如果是姐姐小时候的玩伴就好了。姐姐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真的?”宫野明美震惊。
“姐姐要不要见一见他?我问问姨妈知不知道那个人住哪里。”宫野志保问道。
“我……”宫野明美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摇头,“我现在还是缓刑期间,不要节外生枝了。”
“月见里警官应该不会介意的。”宫野志保说道。
“他不介意,但我不能得寸进尺,他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宫野明美微笑。
在妹妹没注意的地方,拳头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
——零君,果然就在不远的地方吗?
她在组织里的时候,其实见过一次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当时她和诸星大在交往,无意中在男朋友的手机里见到了一张任务中的照片。
诸星大说,那是组织的波本,他的搭档。
是安室透,不是零。
宫野明美不敢想那代表什么,但是,既然改了名字,就一定隐藏着不能深究的秘密。
她相信妹妹,却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姨母心存疑虑。
——不记得,也只能是不记得。
“都停一下。”月见里悠走进大办公室,拍了拍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怎么了?”萩原研二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走出来。
“今天人挺齐。”月见里悠看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除了编外的柯南和阿笠博士,所有人都在。
“进来吧。”他回头招了招手。
“大家好。”宫野明美走进来,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我是上野明美,请多关照。”
“明美以后就负责管理档案室,需要做的交接,一会儿君惠你教教她。”月见里悠说道。
“没问题。”岛袋君惠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眼神陌生,就像从来不认识似的。
角落里的风见裕也低下头,只当做多了个新来的同事。
他转交了公安部所有的工作时,签过的保密条例写得很清楚,一概涉及机密的事都只能烂在肚子里,就连新的上司和同事也绝对不能出口。
宫野明美鞠了个躬,目光从所有人脸上看过去,同样是陌生的,毫无破绽。
“君惠,她就交给你了。研二跟我来一下。”月见里悠抬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了?”萩原研二跟了进去,顺手关门。
“明美的事你也清楚,别让她出外勤,平时你看着点。”月见里悠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萩原研二笑笑,“就这?”
“你说呢?”月见里悠抱着双臂靠在办公桌上,幽幽地盯着他。
“……”萩原研二的笑容渐渐僵硬,好一会儿,终于投降,“知道了知道了,这个周末我就去体检。”
“下次还需要我提醒你的话,吃一星期药膳吧。”月见里悠冷笑。
萩原研二一个激灵,恨不得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再忘。
“心理医生那边,还有继续吗?”月见里悠问道。
“环状线爆炸案之后就没去了。”萩原研二摇头,“这是真的好了,没必要再听心理医生唠叨。倒是你的手……确定没事?伤的是和七年前骨折的同一个位置吧?”
“我爸亲自治的,能有什么问题。”月见里悠一耸肩。
“最好是。”萩原研二叹气,“你总说尸体比活人省事,不会怪你手不稳,但是……”
“需不需要我给你的嘴巴动个手术?”月见里悠面无表情地打断。
萩原研二默默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月见里悠忍不住笑出来:“这两天也没什么大案子,一会儿下班去喝一杯?”
“好啊,我……”萩原研二一句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副组长。”进来的是岛袋君惠。
“怎么了?”萩原研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个……柯南君的电话。”岛袋君惠笑得有点尴尬。
“所以,成实和风见去一趟就好了,找我干什么。”萩原研二无语。
“柯南君说,车上被装了炸弹。”岛袋君惠说道。
萩原研二:……所以柯南的案件吸引体质已经扩散到拆弹警察头上了吗?
“得,改天吧。”月见里悠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萩原研二一脸的生无可恋。
其实吧,他也知道,柯南那个小鬼自己也能拆弹,他还指导过。但是7岁小孩破案就算了,拆弹……民众面前交代不过去。如果不是事态紧急,还是得找个真正的拆弹警察过去。
很快,大办公室里就空了一半。
“所以,晚上出来喝一杯?”月见里悠打电话。
“你伤好了?”赤井秀一那边的背景音很杂,好一会儿才说话。
“又没断,早就好了。”月见里悠一声轻笑,“上次你没死成也有好处,要不然就不能找你了。”
“你不会,又失恋了吧?”赤井秀一问道。
“什么叫‘又’?”月见里悠抗议。
“地点?”赤井秀一说道。
“米花町二町目那边的竹亭好了。”月见里悠报出地点,又忍不住问道,“你在干嘛?跑酷吗?”
“没事,抄个近路。”赤井秀一淡定地回答。
“行吧,晚上见。”月见里悠不想深究。
有些事难得糊涂,不知道就没事,知道了就必须管。
天台上,赤井秀一放下枪包,把耳麦的通讯切换回来。
“秀,你在干嘛?”朱蒂的声音显然有点气急败坏。
“没事,走消防通道爬了个18楼而已,目标到哪儿了?”赤井秀一淡定地组装狙击枪。
“马上通过三町目。”朱蒂报告。
“了解。”赤井秀一端起狙击枪,通过瞄准镜观察目标。
“不过,那家伙竟然会选择坐公交巴士,差点让我们扑空。”朱蒂又说道。
“公交才好隐藏行踪,不过……为什么这种事要我们来处理?”赤井秀一无奈道,“别忘了我们可没有合法入境的手续,动用狙击枪要是被日本官方发现了可是个大麻烦。”
“上面的命令,只能照做。”朱蒂一脸无奈,“如果出事,就交给上面去扯皮,最多也就是我们撤回美国。”
“我看到了。”赤井秀一说道。
“还有一站就会到达狙击点……等等。”朱蒂的声音忽然惊诧起来。
“怎么了?”赤井秀一心里一紧,“目标察觉了?”
“不是。”朱蒂顿了顿才说道,“刚刚的站点,上来的几个人,好像是搜查零课的警察。”
“零课?”赤井秀一一怔。
“我看到了柯南君,那几个警察上车好像是来跟他汇合的,是要一起去哪儿吗?”朱蒂继续说道。
“那没必要坐公交。”赤井秀一移动狙击枪,找到了那几个人,忽的脸色一变,当机立断道,“朱蒂,下车,立刻!”
朱蒂一愣,不过好在她听从赤井秀一的话已经成了本能,就在公交关门的最后一刻,飞快地跳车。
赤井秀一收起枪,一边迅速拆卸,一边说道:“零课的人上车,肯定是车上有案子。但是如果是抓捕犯人,没必要是零课的副组长萩原研二亲自来。”
“也许是那个犯人很重要?”朱蒂迟疑道。
“不可能。”赤井秀一断然道,“萩原研二受过非常严重的伤,昏迷三年,复健四年。他那个身体,不可能让他来抓凶暴犯,而且他是拆弹警察!”
“你说巴士上有炸弹?”朱蒂的脸色变了。
“没准还有犯人,所以他们不敢疏散乘客,只能让拆弹警察便装上车。”赤井秀一拉开天台的门往下走,“你也知道月见里是什么样的人,不想被他请去喝茶的话,叫我们的人离远点。”
“ok。”朱蒂倒抽了一口凉气。
赤井秀一的表情很严肃,他的目标是个间谍,脑子里有大量不可泄露的机密,必须在他和买家见面之前抹杀。对方很警觉,也很会利用普通的民众做挡箭牌,一路上都没有给他们下手的机会。但是,巴士上的炸弹……这究竟是运气太差刚好被卷进去,还是就是冲着对方去的?
“秀,我们现在怎么办?”朱蒂发布完撤退的命令,又问道。
“过来接我一下。”赤井秀一胸有成竹,“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去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哎?”朱蒂一愣。
“我们去找买家。”赤井秀一说道。
“可是,人海茫茫,仅仅凭借一张不太清楚的照片,我们去哪里找买家?”朱蒂无奈。
“……”赤井秀一没说话。
“…………”朱蒂反应过来,也不禁汗颜。
“叔叔?”泽田弘树打开办公室门,探进头来。
“嗯?”月见里悠抬起头来。
泽田弘树反手关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拿起手机给他看。
月见里悠抽了抽嘴角,半晌没说话。
“所以,我能帮忙吗?”泽田弘树问道。
月见里悠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我什么都没看见。”
“哦。”泽田弘树乖巧地笑笑,跑了出去。
月见里悠咬牙切齿,拿起手机想拨过去骂人,想了想又放下。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打出去:“明美,第一天上班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宫野明美正把电脑里的资料归档,话筒直接夹在脸颊和肩膀中间,“君惠都有教我,上手挺快的。”
“那就好,以后就是新生,不用太在意从前。”月见里悠轻笑着安抚。
“我知道的,真的……遇到您真是太好了。”宫野明美笑得灿烂。
没想到当时那一句“你去自首”,竟然真是她人生的救赎。
“今天下班后没什么安排吧?”月见里悠问道。
“没有,也不能有啊。”宫野明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