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这件碎尸案和组织有关的时候,公安特殊小组就已经全员待命了。
“下一个。”降谷零回到车上,看了看手机上分布杂乱的那些红点,决定了目标,“就是你了!”
“安室先生,我们真的要一个个杀过去吗?”冲田总司问道。
“怕了?”降谷零回头看他。
“不怕,但是这个工作量也太大了啊,一晚上来不及吧。”冲田总司说道。
“谁说要杀完了,他们又不是木偶等着我找上门。”降谷零摇摇头,一边开车,一边开始解释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在组织眼里是什么?”
“是……”冲田总司被问住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那个白痴?”
“对,我带着那个白痴的定位仪,在组织的视野中,人可不是我杀的。这是代号考核罢了。”降谷零说道,“那具尸体公安会处理的,而这个时候,其他参与者依旧沉浸在这个杀戮的舞台中,而我要做的,是提前结束这一切。他们死不死没关系,但不能给普通民众造成恐慌。”
“所以安室先生把浴室里的那具尸体摆成了自杀的模样。”冲田总司恍然大悟。
“监控被动过,搜查一课肯定能看出是谋杀案。”降谷零说道,“不过米花町哪天没几起谋杀案?问题不大。只要不让人发现这是一场暗夜的狂欢就好。”
冲田总司沉思,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有点奇怪,又说不出来。
【米花町哪天没几起谋杀案。】
——米花町的治安这么差的吗?这里还是日本警视厅的总部所在呢!
“嘛,要是运气好,能给公安偷渡几个活口过去就是意外之喜。”降谷零笑着说道,“可惜朗姆太狠了,定位仪植入的位置,很难现场和平取出来。看看公安有没有办法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人站在东京湾码头,脚下躺着一个昏迷的外国男人。
然后给月见里悠发邮件:
【2号外卖,生鲜活口,以下地点自取。如果觉得味道好,下次再做,垃圾记得扔进指定地点。不好吃就整个倒了,不用勉强。——Rei】
冲田总司凑过去看,猜测道:“这意思是,如果能拿出定位仪,就把定位仪扔进东京湾,人活着带回去。如果取不出来,就连人带定位仪一起扔?”
“翻译得很好,走了,下一个!”降谷零开口。
冲田总司挠了挠头,总觉得,虽然带了刀,但是他今晚就是来跟着观摩学习的。
这一晚上,米花町总共发生七起案子,其中三起自杀,四起谋杀。
当然,“失踪”的不算。反正户籍档案里也不存在这些人,更没人会报警。
目暮警部带着手下忙了个通宵,最后人手不够,只能从二课三课去借人。
不过,虽然特别忙,但……
嗯,就这么说,平时也很忙,只不过今天刚好忙到一块儿罢了。毕竟想死的、想杀人的也会挑日子啊。
今天可是百鬼夜行的日子呢,不得不说,组织选择今天来进行代号考核就挺有意思的。
黎明前,降谷零把车开到了来叶崖最高处,随后直接捏碎了两颗定位仪,把残骸丢进悬崖。
这两个定位仪,一个是想反杀的青年的,另一个是他刚刚从最后一个案子的女人身体里取的。而随着他俩双双坠崖同归于尽,这场血腥的代号考核也随着朝阳的升起而落幕。
“回家吧,还来得及吃早饭。”降谷零转头,笑得很轻松。
这么大一件事,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完不成的。然而有月见里悠一直跟着扫尾,简直太舒服了!
他很庆幸,无论他做什么,身后总有一面最坚固的靠山。
“课长,报告。”诸伏高明将结案报告放在桌上。
“很好,早点回去休息吧,都忙了一个通宵了,大家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点,别睡着了。”月见里悠拍了拍手。
“太好了……”办公室里一阵欢呼,岛袋君惠还把手里的笔转飞出去。
“谋杀啊。”萩原研二刚好走过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笔。
“手滑,哈哈哈。”岛袋君惠干笑。
“好了,这么恶劣的案子,16小时破案,大家都辛苦了。”月见里悠说道,“之后三天,轮班休假吧。”
“那就保佑这几天没有什么大案子。”浅井成实无可奈何。
别人是□□上的累,而他是精神上的累。天知道把一具切成一两百块的尸体拼好重新缝合起来是多大的工作量。
又不是玩拼图!
“不要乌鸦嘴啊!”三个女孩子一起吼道。
“要不,强制柯南君放三天假?”岛袋君惠提议。
“君惠姐姐!”柯南炸毛了。
办公室又是一阵哄笑。
“放假也不保险,要不然出去玩几天吧,起码有案子也不归我们管。”浅井成实无可奈何。
“你们太过分了!”柯南气呼呼地瞪回去。
“得了,不止柯南,你们一个个的,出门都遇见过案子。”月见里悠失笑,“警察的宿命。”
很快,终于解脱的众人一哄而散。
柯南本来还想看看卷宗,却被泽田弘树揪走了。一下子,除了月见里悠,就只剩下萩原研二和诸伏高明两个人。
“昨晚公安那边接手了五个组织成员,但是只有一个活的。”诸伏高明皱着眉说道,“组织这个定位仪太刁钻了,信号屏蔽器都无法屏蔽,只能现场取出。而植入的位置又很残忍,唯一活着取出的那个还是因为他想要谋杀的目标就在医院。”
“组织做出来的,不奇怪。”月见里悠一声低笑,“不过,之后就是阿笠博士的活了。组织的科技很了不起,但我们公安的顾问也不输给他们,不是吗?”
诸伏高明一愣,也不禁笑起来。
“这一晚上真是够忙的。”萩原研二感叹。
“不过,搜查一课更忙。”诸伏高明一摊手。
还有好几桩看似普通刑事案件的案子在那里,他们又不能告诉一课不用查,查不出来,凶手已经被干掉了。只能等着时间过去被放弃,然后档案被送到零课的悬案组。
每个月,每个城市都会有几件破不了的案子,毕竟警察也不是神。
幸好,这些案子也不会有被害者家属催促。
“我先走了,你们俩也是,明天再说。”月见里悠说道。
“知道你归心似箭。”萩原研二朝他挤挤眼睛。
“你又不用羡慕我,家里不是也有人等?”月见里悠回道。
萩原研二一怔,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生无可恋:“说了多少遍,我和小阵平不是这种关系。”
“那等你们俩谁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呗。”月见里悠一耸肩,走了几步,忽的回头笑道,“说起来,高明还没来过我家吧?要不这个周末过来吃饭?”
“你做饭?”萩原研二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透。”月见里悠慢吞吞地答道。
诸伏高明眼神一动,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郑重地应道:“好。”
“走了!”月见里悠的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下了车库,果然,泽田弘树按着柯南已经乖乖坐在车里等了。
月见里悠发动了车子,先向着毛利侦探事务所而去,一边叮嘱道:“柯南君,今天是例外,但是回去之后要好好睡觉,把作息调整好。你还小,身体不能忽视,听到了吗?”
“知道了。”柯南打了个哈欠,确实也有点困了。
他一定想要参与这个案子,一来是凶手分尸的残忍,让他想抓住人绳之于法。二来也是这个抛尸的手法着实新奇,很有挑战性。
但是没想到的是,抓到凶手居然出乎意外的容易,甚至让他一度觉得哪里弄错了。
然而,无论指纹、脚印都能比对成功,凶器和沾了死者血迹的衣服都找到了。就算凶手畏罪自杀了,也不影响法庭宣判。
他也去检查过凶手自杀的现场,怎么看都是自己跳下来的。
真的是他多想了吗?那个精妙的抛尸手法只是凶手情急之下的急中生智,仅仅昙花一现?
“想什么呢?”月见里悠说道,“案子结束了,小孩子早点忘记那个画面,不下饭!”
“说起吃饭,好饿啊。”柯南摸摸肚子,可怜巴巴地说道,“现在兰姐姐已经去学校了,回去也只能看到一个宿醉的大叔。我可以到月见里先生家里吃早饭,然后自己回家吗?”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早饭?”月见里悠表情微妙,“饿了的话车上有我烤的饼干,要不要垫垫肚子?”
“???”柯南想起那块让毛利大叔冲进厕所去吐的点心,顿时脸都绿了,赶紧摇头,“其实也不是太饿,还是可以忍一忍的!而且、而且……安室先生肯定给你做好早餐了嘛,我也想吃。好久没去波洛了,有点想念安室先生的手艺了。”
“行吧。”月见里悠也没想太多。
直接回到家,果然如柯南所说,厨房里飘出鲜美的香气,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回来了?还有柯南君。”降谷零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也忙了一晚上的样子。
“好香,早饭吃什么?”月见里悠问道。
“看你们通宵,估计也吃不下太干太油腻的东西,所以熬了一锅鱼片粥。”降谷零说着,又回头喊道,“冲田君,多拿几个碗。”
“嗨~”厨房里传来冲田总司的声音。
“你还一早去买鱼了?”月见里悠一怔。
“刚好顺路。”降谷零微笑。
月见里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有点古怪。
降谷零朝他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总不能说是因为最后一个目标是在渔船上解决的,顺手就拎了几条鱼回来?
“安室先生!”柯南拽了拽他的衣袖。
“什么事?”降谷零顺着他的力道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听他说话。
“我去帮忙。”泽田弘树见状,跑进厨房去帮忙拿碗筷。
“我上去冲个澡。”月见里悠打了声招呼,上楼了。
“怎么了?”降谷零问道。
“安室先生,昨天的案子,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柯南小声说道。
“哎?”降谷零一怔,“不是说凶手畏罪自杀,但物证齐全吗?”
“但是,太巧了,我……”柯南说到一半,忽的停住了。
“怎么了?”降谷零疑惑地看他。
柯南怔怔地看着他,脸色有点发白。
“柯南君?”降谷零拍拍他的脑袋,站起来,“先吃早饭,然后回去睡一觉吧。案子就在那里,等养好精神再复盘也可以。”
柯南站在那里,对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没听进去。
降谷零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餐桌。
“我先回去了!”柯南如梦初醒,转身就跑。
“柯南?”泽田弘树喊了一声,一脸莫名。
——不是自己非要来蹭早饭的吗?怎么突然又跑了?
“大概是小侦探想到了什么和案子有关的线索吧。”降谷零一耸肩,轻松地说道,“别管他,我们吃早饭。”
“嗯。”泽田弘树闻言也就不管了。
反正柯南那么聪明,还有一身阿笠博士的道具。就算一个人,遇到坏人也是对方倒霉。
降谷零坐下来,但心里却没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他知道柯南这孩子的敏锐,刚刚突然的变化……与其说是想到了什么,更像是发现了什么。
他微微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回家后,洗过澡,换过衣服,甚至连指甲都修过了,就是防止指甲缝里残留血迹。他应该不会忽略着什么痕迹才对……
忽然间,他一转头,视线掠过沙发,上面丢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帽子后面的金属环上,似乎卡着什么东西,像是一片花瓣。
“怎么了?安室先生。”泽田弘树问道。
“没事。”降谷零收回目光。
因为帽子并没有沾血,所以他收拾了里里外外的衣物包括鞋子,却没把帽子一起洗了。花瓣……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飘落下来的。不过仅仅一片花瓣,怎么也不能联想太多了。
想着,他也安心下来。
“柯南呢?”月见里悠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楼上走下来。
“回去了,不知道怎么了。”冲田总司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吃完了赶紧去睡吧。”月见里悠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昨晚肯定没乖乖回家,而是跟着降谷零执行任务去了。想了想,又问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冲田总司一愣。
“杀人。”月见里悠吐出两个字。
冲田总司一僵,好一会儿才开口:“肯定不怎么好,不过……能够接受,不用担心我。”
“上次你和组织交过手,我不能保证你一定不会被他们注意到……”月见里悠沉默,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也好,总要知道自己在什么处境,做好准备的。万一的时候,你杀人,总比人杀你好。”
“叔叔,有这么危险吗?”泽田弘树问道。
“以防万一罢了。”月见里悠答道。
他相信,这也是降谷零最终选择带着冲田总司一起行动的原因。
要不然,直接把人打晕往家里一丢——冲田总司身手是很厉害,真的打起来零不一定能赢,但是两人无论战斗经验还是心智都差太远了。降谷零要是认真起来,这些孩子根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柯南一口气跑到了那个嫌疑人跳楼自杀的现场。
警察已经撤退了,只是房门口还拉着黄色的警戒线。
柯南拿着顾问证找了物管来开门,随着他破获的案件增多,至少米花町都知道搜查零课有个7岁的小顾问。并不像是一开始那样,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小孩子别捣乱了。
“谢谢叔叔。”柯南脱了鞋,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关上了门。
该勘测的痕迹昨天就勘测了,警视厅鉴识科的成员经过月见里悠好几次培训,痕检技术肉眼可见提高,基本上不会落下什么线索。月见里悠的指导方案是:痕检就是检查痕迹的,至于有没有用,那是办案的警察才需要考虑的事。他们只要把能看到的东西全部收集起来,能化验的化验,给出结果就行。宁愿多做,不要漏掉。
柯南直奔那个带阳台的主卧室。
阳台门在痕检人员退出后暂时关上了,不过他要看的也不是阳台本身,而是养在阳台上的一盆花。
这间房子的主人看起来很喜欢花花草草,阳台上摆了不少盆栽。
柯南踮起脚,仔细观察一盆放在阴凉处的花。这个位置很少能照到阳光,而这盆花是一般人家里很少会养的夜来香。
看了很久,他才发现有一个新伤,似乎上面的花被人暴力弄掉了。
“不对。”柯南喃喃自语,“也没有很暴力,否则花受伤会更严重。争执的痕迹可以收拾,但植物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但是这个高度……”
他抬手比了比,又陷入沉思。
台面的高度大概和他身高差不多,如果安室透帽子上的夜来香花瓣是在这里沾上的,那得是什么姿势?蹲着吗?蹲着也不行,太低了一点,坐着同理。这个位置,对比安室透的身高,要么是搬了一把椅子到阳台上坐着——这猜测很离谱,而且痕检证明了不可能。要么就只能是跪着并且挺直上半身——这是个什么诡异的姿势啊!
假设安室透是凶手,把嫌疑人从阳台上扔下去伪造自杀,可怎么也不会是这个高度。
不可理解。
巧合?但是那片夜来香的花瓣还很新鲜,摘下来肯定不到一天,而夜来香是晚上开花的。
昨天晚上,安室透先送白马探回去,然后带着冲田总司回家。冲田总司一个习武的人,耳目灵敏,安室透不太可能从三楼经过二楼客房悄悄离家而不被察觉。除非他俩是共犯……不至于吧。
冲田总司是月见里悠姐姐的学生啊,肯定不会帮着安室透骗月见里悠的。
而且,他记得冲田总司第一次见到安室透的时候就说他很危险,还是知道了他是侦探后才解除怀疑的。
“难道我想多了,就是个巧合?”柯南使劲抓着脑袋。
但夜来香并不是常见的花草,最近除了嫌疑人家里这一盆,他实在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了。
“要不,直接问?”他又思索,“也许真的误会了?还是悄悄问问冲田君?”
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
“毛利叔叔?”柯南愣了一下。
“小鬼!你跑到哪里去了!”电话一通,传来的就是毛利小五郎的咆哮,“案子是正事,夜不归宿就算了,现在都结案了还跑到哪里去了?月见里警视正刚刚打电话问我你回到家没有——你到底在哪儿?不知道会让人担心的吗?”
“我……呃,我以为这时候事务所没人,所以去阿笠博士家了。”柯南顿了顿,弱弱地说道。
“下次记得打个电话,别给人添麻烦,臭小鬼!”毛利小五郎松了口气。
“嗨~”柯南挂了电话。
现场也没别的能看的,他用手机给夜来香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既然说了去博士家,那就去吧,正好问问博士给他的自行车改装好了没有。
就这样过了几天,柯南在警视厅和波洛两边跑,也没发现安室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默默先把这件事放下。
毕竟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一片花瓣就告诉月见里悠,安室透进过现场,万一是个乌龙,岂不是破坏了人家感情。还是让他找机会确认一下比较稳当。
他很清楚,如果是遇到月见里悠之前,只要有嫌疑,他一定会抓着这一点不查清楚不罢休。但是在零课时间久了,和那群人一直接触,耳濡目染,他的思维已经有点变化。
侦探是逮着一个疑点不放手,先定罪再找证据。而警察……是先有证据,再去确定嫌疑人的。
而降谷零也不知道小孩已经把他列为观察对象,这几天也没别的任务,他安安分分在波洛当大厨兼任看板郎,下班后回去给家里的一大一小准备晚饭,日子非常平静。
当然,也因此,在柯南眼里特别清白无辜。
组织训练场。
降谷零拿着狙击枪,一口气打穿了好几个靶子,这才放下枪,揉了揉肩膀。
他终于可以把从诸伏景光那里学到的狙击技术名正言顺地展现出来,不过他的枪法虽然不错,但到底不常用狙击枪,身体可没有专业的那么适应。
“还不错啊,波本。”基安蒂在下面看了成绩,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你教得也不错。”降谷零对她笑笑。
“那是!”基安蒂洋洋得意。
她教了波本一星期,就教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学生是天才不假,但老师也功不可没!
要是科恩还在,她肯定没这么激动,可惜科恩栽在了赤井秀一手里。目前行动组就剩下她一个狙击手了,有些任务确实看不过来。可若是从另外地区调人过来,她倒是宁愿搭档是波本。
性格合拍,情商高,技术强大,综合实力完美。
哪儿去找这么好的搭档?
“对了,琴酒说,下周那个任务,我和你一起。”降谷零又试了几枪,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你啊,那挺好的。”基安蒂像是个前辈似的,欣然说道,“狙击手最重要的是耐心,你是情报员,一样不缺耐心。其他听命令就好,靶子到底是死的,不实际试试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行。”
“嗯嗯。”降谷零一边听,一边腹诽:耐心?整个组织最没耐心的就是你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成为狙击手。
就在这时,琴酒和伏特加从电梯里走出来。
“怎么了,琴酒。”基安蒂顺口问道。
“特训?”琴酒抬了抬眼。
“有任务嘛,有空再练练,免得出错。”降谷零笑眯眯地说道。
“组织刚刚进行了一场代号考核。”琴酒忽然说道。
“有新人了?”基安蒂抢着说道,“太烂的我可不要。”
“没有。”琴酒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降谷零,重复了一遍,“没有新人。”
“……啊?”基安蒂一愣,随即一脸嫌弃,“一个都没通过?全军覆没吗?这一届的新人都这么差的?”
“我就知道。”降谷零嘀咕。
“你怎么知道?你去监考了?”基安蒂问道。
“boss命令,我去处理一个弄得太过分招惹零课注意的蠢货,找了三个才找到正主。”降谷零抱怨道,“组织的技术人员太差劲了吧,参加考核的成员分不清谁是谁就算了,怎么朗姆本人都监测不到每个人的具体身份?还是他存心为难我!”
琴酒并没有意外的神色,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说道:“朗姆很生气,你还干了什么?”
“没有啊,我第三次才找对人就很快了,难不成前两个被我顺手干掉了也生气?”降谷零理直气壮。
他偷渡到公安的几具尸体都是原本对方就在适合毁尸灭迹的地方,不过有两具找不到尸体会很不合理,他就留下了。
“没了?”琴酒皱眉。
“还有?”降谷零想了想,一脸认真地问道,“我把他拉黑了算不算?”
琴酒:……
“哇哦。”基安蒂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算了,不是大事。”琴酒无语了一下,也懒得管了。
他又不是谁的谁,波本拉黑朗姆,难道朗姆还要找他告状吗?
“没事的话我走了?”降谷零问道。
“这么早?不继续了?我看你刚刚枪感很顺。”伏特加顺口说道。
“不早了。”降谷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理所当然道,“回家做饭呢。”
伏特加被噎住了。
回家做饭——真是好日常的理由。
“滚。”琴酒吐出一个字。
“真凶。”降谷零翻了个白眼,放好枪,往电梯走去。
刚刚按下按键,他像是想起来,回头问道:“有没有赤井秀一的消息?”
“没有,安分点。”琴酒一声冷哼,不过,还是说道,“过阵子有个对fbi的大行动,最近别搞事。”
“嗨~~”降谷零眼神一闪,走进电梯,快乐地挥了挥手。
对fbi的大行动?太好了!
坐上车,他开了一段路,进入市区,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靠边停车。
先拿出仪器重新检查一遍身上车上有没有多出来不应该存在的小东西,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赤井秀一的声音很古怪。
“你们fbi的卧底,找出来了没有。”降谷零的声音很冷,表情很严肃。
“……”赤井秀一沉吟了一下才开口,“有个范围,不能确定是哪个。”
“那要不要合作一把。”降谷零勾起了唇角。
“你们公安内部的那个卧底——也是差不多情况吧?”赤井秀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