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琴酒挥了挥手。
“哦。”降谷零也不留恋。
虽然组织的训练场很好,各种高科技起码领先外界十年,比如这个虚拟场景。但是家里有泽田弘树在,诺亚方舟的虚拟现实技术可是领先了整整一个世纪!谁爱在这里玩这些马上要被淘汰的古董啊。
“等等。”琴酒突然说道。
“还有事?”降谷零回头。
“把枪放下。”琴酒黑着脸。
“……”降谷零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把狙击枪送回了原位。
琴酒头痛地吐出一个“滚”字。
就知道这混蛋不会这么老实,要是让他拿走狙击枪,他正在兴头上,谁知道能搞出什么麻烦来?
“小气鬼。”降谷零给他一个白眼,立刻溜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和进门的水无怜奈打了个照面。
水无怜奈往旁边让了让,全身紧绷,眼底写满了警惕。
“好歹我把你从警视厅里捞出来吧?”降谷零一声冷笑,恶意满满。
cia……跟fbi一路货色,而且更加讨厌!
等灭掉组织,迟早一个个都把你们扔回美国去!
水无怜奈定了定神,走进训练场,淡定地问道:“琴酒,找我有事?”
“有任务。”琴酒冷漠地开口。
“是。”水无怜奈小小地松了口气。
虽然当年那件事被翻了出来,但只要琴酒还会给她任务,就表示她在组织里还没有失去信任!
琴酒盯了她好一会儿,慢慢地开口:“你的事,自己去收尾。”
水无怜奈一怔,随即恍然他的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零课虽然重启旧案,那当时做得很干净,人证物证一概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但……”
“毁掉卷宗。”琴酒打断道,“只要毁掉卷宗,这种悬案自然没办法查。”
“毁掉零课的卷宗?”水无怜奈目瞪口呆,“我现在是逃跑的通缉犯!这种事,波本不是很容易做到吗?”
话还没说完,伯|莱|塔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的脑门。
“琴酒……”水无怜奈额头隐隐冒出汗珠。
“那要你有什么用?”琴酒反问。
“……我知道了。”水无怜奈咬牙应下。
她心里明白,琴酒实在太多疑了,她和日本警视厅有过交集,哪怕炸了月见里医院,在琴酒心里都不够分量。
“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基尔。”琴酒意味不明地盯着她,“那个遥控,真的是你主动抢过去的吗?”
“是波本硬塞给我的,大概是怕你反对所以拉我背锅——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节外生枝。”水无怜奈辩解,“炸掉一座医院住院部大楼,虽然因为库拉索安置在这里,按理没什么普通病人,但肯定有医护人员。一下子死那么多人,这么高调,对组织并没有好处。波本太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控制,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
“啪。”一张报纸被甩到她脚下,不过枪口倒是收了回去。
水无怜奈一怔,小心地捡起报纸,先看了一眼时间,是一周前的。
这一周,她一直在组织据点躲避警察搜捕,而组织也在重新审查,连手机都是刚刚才还给她的,别说新闻了。
头版头条就是被炸毁后的月见里医院1号楼废墟,然后,看完新闻,她忍不住愣住了。
——因为旧楼老化严重,所以爆破拆除,重新建造一座多功能住院部大楼?政府批准牵头,警视厅监控爆破现场?还爆破成功,无人伤亡?真的假的?
要不是那个遥控是她自己按下去,她都要信了。
“月见里家终究是商人。”琴酒一声哂笑,“住院楼被恐怖|分子炸了这种事一旦传扬开,私立月见里医院也就走到头了,不会再有病人敢来这家医院,所以他们不敢公布真相。公安利用医院隐藏库拉索,造成这样的后果,只能由公安自己扫尾善后。双方妥协下来就是这样的结局,而那些死亡的人的家属,自然由公安去处理,不会再出现在任何新闻上。那就是日本公安的做法。”
水无怜奈紧紧攥着报纸,内心很不平静。
“你以为波本冲动?”琴酒脸上是明晃晃的嘲讽,“一个冲动的人,成不了最好的情报贩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的。”水无怜奈放下报纸,转身出去。
降谷零可不关心水无怜奈来训练场做什么,驾车匆匆返回市区。
手机里躺着一条消息,月见里悠说今天有个案子要加班,大概率要到半夜。
他看了看时间,快9点了。波洛早就关门,他干脆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了停,进去买了一打热奶茶和一大袋加热好的饭团。
来到警视厅,可见还有不少窗口亮着灯。
加班的警察步履匆匆,对于这位常客已经很熟悉,打个招呼就去继续忙。
降谷零熟门熟路地来到七楼,敲了敲大办公室的门。
“安室君?”浅井成实刚好从法医室里走出来,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很颓废的样子。
“人这么齐?”安室透有些惊讶。
零课全员,包括编外的泽田弘树、柯南和白马探也在,还多出来一个冲田总司。
“杀人碎尸案,课长的要求,48h小时解决。”萩原研二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能帮什么忙吗?”降谷零说着,把手上的两大袋食物递给了旁边的风见裕也。
“谢谢。”风见裕也的手指有点颤抖,一脸激动。
“得救了!”手边有空的人一下子围上来。
“安室君你不知道,我们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忙。”岛袋君惠狼吞虎咽啃着饭团,一边说道。
“又不是不让你吃。”萩原研二笑起来,拿走一杯奶茶。
“怎么回事?”降谷零不解地问道。
“碎尸案嘛,能有多好看,吐的。”萩原研二答道。
降谷零扫视了一圈,很明显,状态最好的就是萩原研二,其次是浅井成实。毕竟一个是法医,一个……被炸死的尸体不比分尸好看,习惯了。
“放心吧,没让未成年和女士去看,君惠是自己逞强。”萩原研二补充道。
“我也是刑警啊!”岛袋君惠嘀嘀咕咕,“我也不想一直做后勤的,哪个警校生没有上前线的梦想。”
“是是是。”萩原研二答道,“吃完了要不要再去看一眼?”
降谷零失笑,拎着最后一份奶茶和饭团走进课长办公室。
他很喜欢零课的氛围,就好像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或许……等卧底任务结束,他可以试试申请调任零课?
“透?”月见里悠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喧哗,笑意吟吟。
只是,让降谷零意外的是,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女孩在——宫野志保。
“抱歉,好像少了一份?”降谷零一怔,便想去外面再拿一份。
“没事,我去档案室和姐姐一起吃。”宫野志保站起来,把一叠纸往月见里悠面前一扔,“算完了,下次别找我,希望你记得我现在是高中生!”
“这不是刚好你赶上么。”月见里悠笑了。
降谷零瞥了一眼,却见稿纸上全是他看不太懂的各种公式和演算,就不管了,顺手把插上吸管的奶茶递给他。
“你要不要先回去?今晚我们可能要通宵……顺便把几个孩子先送回去。”月见里悠说道。
“也可以。”降谷零也没说什么“别太累”之类的话。
这种忙碌,原本就是刑事警察的日常罢了。
降谷零倒也没直接离开,坐下来,有点好奇地问道:“你让志保算什么?”
“浮力和重量的关系、风向风速和距离的关系。”月见里悠答道。
降谷零愕然,好半晌才开口:“分尸案?”
“对。”月见里悠点点头,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今天下午6点,下班前接到报警,因为性质太恶劣太离谱,直接转到了零课。”
“有多离谱?”降谷零挺直了背脊,眼神也认真起来。
月见里悠沉默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报案人是几个放学回家的高中女生,经过巷子的时候,天上噼里啪啦掉下来一堆碎尸块,血溅了一身——”
降谷零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再次确认:“天上掉下来的?”
“对,那条巷子两边都没什么高楼,不可能是有人杀人后高空抛物。”月见里悠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能说得清楚的就只剩下志保和真纯,另外有两个女生当场吓晕了,已经送去了医院,估计醒了之后还需要心理干预。”
“这也太……”降谷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种场面,就算成年人都得吓疯过去,何况几个小姑娘。幸好其中有两个心理素质过关的。
“那时候天还没黑呢,这凶手不止大胆,而且是真的聪明。”月见里悠说着,把奶茶凑过去。
降谷零下意识含着吸管喝了一口,才想起来共用一根吸管的暧昧。不过也就是脸红了一下,只当做不知道。
“幸好掉下来的地方没有其他人,要是尸块砸在商业街,恐怕会变成全城恐慌。”月见里悠说道。
“尸块是怎么扔下来的,有头绪了吗?”降谷零问道。
“柯南和白马君一致认为,是气球。”月见里悠摊手,“就是那种商场用来打广告的气球,足够大,承重十几公斤不成问题。杀人后,把血液放干,减轻重量,再分成几份。理论上,是可以用气球将尸块带走的。”
“所以你让志保来计算气球可能起飞的地点。”降谷零恍然大悟。
“警视厅凡是能抽得出的人手全去找尸块了,成实说,还差一袋子。”月见里悠说道。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目暮警部。”月见里悠接电话,只听了一句,眼神一凛,立刻说道,“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找到了?”降谷零问道。
“在米花商场天台,被一个清洁工发现的。”月见里悠喝了几口奶茶,抓着饭团一边啃,一边匆匆往外走,“研二留守,风见跟我走一趟,弘树,我桌上有公式,按照那个路线搜索监控看看有什么线索,看不懂问志保。”
“我还要加班?”宫野志保从宫野明美身后转出来,炸毛了。
“辛苦一下,破案有奖金,拿去买包。”月见里悠安抚了一句,抓着车钥匙丢给风见裕也。
“等等,我也去!”柯南跳起来。
月见里悠微微犹豫了一下,既然有线索,让柯南跟着去也没事,就默许了。
降谷零伸手,一边一个按住白马探和冲田总司,微笑道:“你们两个就乖乖回家,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我家人不在东京。”冲田总司脱口而出。
“抱歉,寄宿在我家,你监护人就是我!”降谷零毫不留情地说道。
这话让办公室里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差点爆笑出来,一阵挤眉弄眼:哦,你家啊!
“那柯南君呢?”白马探不服气。
“他虽然借住在毛利家,但作为零课顾问,是他父亲托付给我的,我说了算。”月见里悠答了一句,人已经没影了。
“现在,乖乖跟我走。”降谷零满意了。
“路上小心。”萩原研二快乐地挥挥手。
今天晚上,他们所有人都要加班通宵了,有点戏看也算是苦中作乐。
降谷零先把白马探送回家,载着冲田总司慢悠悠地往回开。
夜里的东京灯火辉煌,宛若不夜城。只是今天晚上听到警笛的声音未免太多,仅仅开了两条街,就已经三次和警车擦肩而过了。
“安室先生……”冲田总司开口。
“想都别想。”降谷零直接打断。
“哎,你带我去找凶手有什么不行?”冲田总司从口袋里摸出那根伸缩钢管,兴致勃勃地说道,“你推理能力这么强,我们俩搭档,你找凶手,我抓人,完美!”
“冲田君,别忘了你只是个高中生,不要总想着干大人的活。”降谷零叹息。
“但是那位柯南君还是小学生呢,不也干得挺好。”冲田总司不以为然。
“我……”降谷零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眼神一变,立刻示意冲田总司安静。靠边停车,这才接通了电话:“什么事,朗姆。”
“有个紧急任务。”朗姆开口。
“就非要找我吗?”降谷零一皱眉,很不爽地说道,“朗姆,你手下又不是没人。我虽然是情报组,但也不是你的直属,我今天很累了,不想接。”
“目前在东京的代号成员,只有你合适,这是boss的命令。”朗姆冷冰冰地说道。
降谷零“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什么任务?”
“今天下午的分尸案,你知道了吧?”朗姆问道。
“不但知道,还去看了一眼。”降谷零并不隐瞒自己刚刚从警视厅出来,“你别告诉我,这些肉块是任务目标?”
“我要你帮警方尽快找到凶手。”朗姆说道,“凶手和死者都是组织外围成员,条子是查不出身份的,效率太慢,你自己想办法。”
“组织成员自相残杀?”降谷零一愣。
“代号考核任务。”朗姆解释道,“但是那个白痴做过火了,组织现在不能出现在警视厅视线范围内。”
“那我弄死他也没问题是吧?”降谷零挑眉。
“随你!”朗姆冷声道,“组织不在乎收疯子,但容不下发疯不会看场合的。”
“了解。”降谷零干脆地应下,挂了电话。
在旁边听完全程的冲田总司一脸雀跃:“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凶手了!”
降谷零头痛。
有心想把这孩子送回家,但月见里悠不在,估计也看不住他,还不如带在身边放心。
“走吧走吧!”冲田总司笑嘻嘻地说道,“安室先生有什么线索吗?放心,零课掌握的线索我都记住了,我告诉你就可以。”
“先别吵。”降谷零检查邮件,是朗姆刚刚发过来的,代号考核任务的内容以及参与的成员。
考核简单到粗暴:以东京米花町为舞台,时限24小时,猎杀同伴,24小时后,活着的就能获得代号。如果被警察抓住,所有人都必须优先灭口。每个人身上都有植入式公开的定位,无法取下,能看到大家所在的位置。米花町范围不大,想靠躲来拖过24小时是不可能的。
“真是残暴的规则。”冲田总司说道。
降谷零下载附件,是一个小程序,打开后就看到米花町的简易地图,以及好几个红点,都在不停地移动中。
可惜,为了考核公平,红点并没有公布主人的身份,不知道哪个代表凶手。
就算朗姆自己,恐怕也不知道杀人的是哪个疯子。
降谷零思索了一下,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月见里悠,先说明了考核情况,随后说道:“组织的人都是疯子,区别无非是直接表现出来还是压抑在心底。现在的问题是,米花町成了组织杀戮的舞台,不管的话,今晚发生的命案绝对不止一起。”
月见里悠沉默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本来一个碎尸案就已经够麻烦了,组织再牵扯进来,就更麻烦了。”
“这个代号考核任务,不像是朗姆想出来的。”降谷零凝重地说道,“朗姆虽然性子很急,但他很谨慎,绝不会用这么高调的方式。”
“我赞同。”月见里悠微微一顿,试探道,“你觉得……像不像是boss发布的?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疯狂之类。”
“有可能。”降谷零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总之,我先去处理这些家伙。”
“你怎么处理?”月见里悠问道。
“按照从近到远的顺序,一个个干掉。”降谷零一抬下巴,理所当然道,“朗姆说随我怎么处理,我处理的方式就是懒得分辨哪个是凶手,一个个找过去!”
“找到后呢?”月见里悠哑然,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道,这个任务非你不可,就是要你利用我的关系,在警方这边把案子抹平,免得拔出萝卜带出泥,扯出组织的马脚。”
“这还不简单?”降谷零笑了起来,“等下我给你送证据过去,你想要什么?指纹?血衣?凶器?或者凶手本人?买一送一哦。”
月见里悠沉默,随即答道:“那就各来一份,点套餐有优惠价吧?”
降谷零一愣,随即“噗”的一下笑出来:“ok,您的外卖马上送达。”
月见里悠挂了电话,走向正在清理碎尸块的风见裕也。
旁边,目暮警部带着几个搜查一课的警察在帮忙收拾现场拍照检查,还有一个跑来跑去的柯南。
“月见里先生,有新的线索吗?”柯南问道。
“有一点。”月见里悠微笑,“尸体先运回去,让成实拼出来。”
“这就回去?”柯南一愣。
“我点了外卖哦。”月见里悠勾起了唇角,心情不错。
“……啊?”柯南傻眼。
不是……这时候你还惦记着外卖?刚刚安室先生不是都送过餐了吗!
“我不回去!”冲田总司抱着副驾驶座的椅背耍赖。
“……”降谷零无语,开门下车,“我要拿点工具,今晚会很忙的。你……确定要跟我去的话,带上你的刀。组织可不是你赛场上的对手,抱着竞技精神的话,会死的。”
“太好了!”冲田总司一阵欢呼,屁颠屁颠跟上去。
那把妖刀村正他自然也带着,安检上报的是“古董”,有日本警视厅开具的证明,很方便的。
很快,降谷零就收拾了一个大背包出来,丢在后座,一边吩咐:“坐后面去,记得经过路口时注意回避,不要被摄像头拍到。要不然弘树还要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哦。”冲田总司背着刀,乖乖地爬上后座,瞥了一眼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终究还是没偷看。
降谷零顺手戴了顶棒球帽,开车向着最近的一个红点而去。
绿台酒店。
降谷零把车停在路边,背着包招呼冲田总司下车。
“就这么上去吗?”冲田总司兴致勃勃,左顾右盼。
“要跟着就听话,我没说的,不许开口。”降谷零严肃地说道。
他倒是不想带个高中生,不过月见里悠也不在家,冲田总司那样的叛逆少年甩是甩不开的,还不如放在身边看着。只是这次任务肯定会出人命的,所以他先挑了个过程会比较“和平”的目标给孩子上个开胃菜。如果这都接受不了,自然就会乖乖回去了。
“知道了。”冲田总司立刻抬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
降谷零带他来到酒店后门,摸出两根钢丝插进锁孔里,稍微一拨,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哇哦。”冲田总司严重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满脸写着:好酷啊我想学教我!
“走吧。”降谷零招呼了一声,顺手丢了一副手套给他,自己也戴上。
两人顺着没有监控的消防通道上到四楼,降谷零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操作了一下,就见走廊上的摄像头往旁边挪了个角度。
“只有30秒,速度快。”降谷零说道。
405。
降谷零再次操作了一下手机,“滴”的一下,房门打开了。
“谁……”
“唔!”
“嘭!”
冲田总司进门,顺手关上了门,但已经没有需要他干的事了。
降谷零拖着被他用沾了乙|醚的手帕弄晕过去的男人来到浴室里。
“这个……安室先生,你不觉得这个房间很奇怪吗?”冲田总司走了一圈,忍不住问道。
房间布置得很有情调,餐桌上摆着玫瑰花和蜡烛,可餐点却凉了,而且已经被吃了大半。
明明有两份餐点,房客只有一个人,可两份餐点都有被人吃过的迹象。
浴室的浴缸里放满了水,上面还飘着玫瑰花瓣。
如果只看房间,怎么看都像是少女正满怀憧憬地等着自己的约会对象,而且已经约会了大半。
然后再看那个被降谷零弄晕的男人……矮小猥琐,太煞风景。
除非这是个变态!
“不奇怪。”降谷零指点,“你看看他的手机,在桌上。”
“哦。”冲田总司摁了一下,入眼却是一封遗书。
“这就是个犯罪未遂的现场。”降谷零一边拉开背包取工具,一边说道,“他布置了一个陷阱,假装被害者的女朋友将人邀请来过夜,然后伪造被分手想不开自杀的现场。”
“这对方能信?”冲田总司不可思议,“这两个都是能参加那什么代号考核的犯罪分子吧?”
“所以,你准备一下,那个准备将计就计的白痴就快来了,打晕了给我弄进来。”降谷零理所当然地吩咐,“对方肯定有枪,先下手为强!”
“了解。”冲田总司兴奋起来。
果然,门铃声响了起来。
降谷零没管外面,挑出一把刀片,毫不犹豫地隔开了那个倒霉鬼的手腕,放进浴缸的水里,做好自杀的现场,再收拾干净自己的痕迹。
自己布置的现场自己用,省心省事!
“安室先生,搞定了。”冲田总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很好。”降谷零关上浴室的门,走过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但有些油腻的青年四肢大开躺在地上,额头肿起一个大包,一看就是被刀背砸的。
“要回避一下吗?”降谷零蹲下身,举起刀,但还是问了一句。
“不用。”冲田总司摇头。
“晚上别做噩梦。”降谷零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落刀。
冲田总司看着他的动作,脸色有点发白,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安室先生,杀了就行,没必要剁碎吧?”
“想什么呢?我找东西。”降谷零一声低笑,随即,甩出一个血淋淋的小东西,还在一闪一闪亮着红灯。
“这是定位仪?居然在肚子里?”冲田总司咋舌。
“这就是组织的做事方法。”降谷零冷然说道。
既然拿到了定位仪,他直接一刀从挖开的伤口里插进去,给了个痛快,刀也直接留下了。
“走了。”他站起来,将染血的手套脱下来,外衣反穿,本来就是双面的也看不出来。
“监控怎么办?不是只有30秒吗?”冲田总司问道。
“放心吧,这家伙既然知道对方的算计还敢将计就计,进来的时候肯定把监控处理好了。”降谷零微笑。
“这都算好了啊。”冲田总司很佩服。
降谷零将勉强擦干净的定位仪放进自己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外卖做好了哦。”
月见里悠刚刚回到办公室,闻言笑起来:“怎么,不送货上门吗?差评哦。”
“太多了,您的外卖员忙不过来,自己叫人来取一下。”降谷零笑眯眯地说道,“绿台酒店405,客厅那个是你的。”
“好。”月见里悠挂了电话,发了条短信给成田骏,示意他带着公安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