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的柳莲二:“……咳,姐姐,先让阿月进去吧。”
柳妈妈这时候走出来,气质和柳莲二相似,齐耳短发十分干练,一副精英女性的形象。但可能是因为穿着围裙,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柔和亲切。
“穗子,不要胡闹了。”
“好吧。”柳姐姐遗憾收手。
重获自由的日暮月心有余悸,不着痕迹躲在柳莲二身后,乱七八糟地动着有点发麻的脸颊,眼角余光却发现刚刚笑话自己的幼驯染垂眸看自己。
他郁闷道:“你看我做什么?”
柳莲二:“脸有点红。”
“唉,穗子姐姐性格一点都不像叔叔阿姨,和你也不像。”日暮月小声咕哝。
柳家人都极有分寸感,不过分热情,更不会亲昵贴贴。柳姐姐在里面就很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是,日暮月拿她没有办法。
对此,柳莲二只想说,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这形容不太合适。
“莲二,你好像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你想多了。”
“是吗?”
日暮月狐疑,但没有证据。
“月酱先坐一坐,晚餐马上就好。”柳妈妈温柔道。
“好。”日暮月乖巧答。
柳妈妈回到厨房,和柳爸爸又忙活了半个小时,端出满满一桌的菜,可以说十分丰盛了。
味道偏清淡,荤素搭配,非常健康。
饭后,柳莲二和日暮月主动把碗洗了,几人坐在客厅聊天。
柳爸爸:“阿月,你真打算一个人住神社吗?”
柳妈妈也略显担忧地道:“那里什么都不方便不说,也太不安全了。”
“叔叔阿姨不用担心,我可都长大了,不会有事的。再说还有莲二帮我,该买的都买了。”日暮月不好意思道,“就是这两天可能要打扰你们了。”
柳姐姐:“说什么打扰,月酱以前不是经常来住的么,现在怎么这么客气了?”
“穗子姐姐,大人都喜欢客气客气的。”
“可这和你个小屁孩有什么关系?”
小屁孩日暮月:“……”
Ok,fine.
他佛了。
见他态度坚决,柳叔叔最后叮嘱了一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记得告诉我们,孩子拥有依赖长辈的权利。”
日暮月没有拒绝这份善意:“我知道了。”
又说了会儿话,柳妈妈就催着日暮月去洗漱:“早点休息,月酱明天还得早起的吧。”
明天修缮房屋的人就会到,得有人接洽,而且周围的杂草需要除,买的东西大概也会陆续送到……
要做的事情可多。
日暮月从浴室出来,将头发吹得半干,回房间一看,柳莲二已经打好了地铺。
两人小时候常睡在一起,所以柳爸柳妈没有特意准备客房。
日暮月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一边打量房间的陈设,一边说:“打地铺多麻烦,咱俩挤一挤呗。”
柳莲二默了默,说道:“这是张单人床。”
“有什么关系……”
“你从小睡相就不好。”
日暮月:“……那真是抱歉了。”说事就说事,怎么还揭短。
“书桌上有妈妈拿过来的水果,要吃自己拿……”柳莲二站起身,视线停留在他的头发上,“为什么不吹干?”
“等等自己就干了。”日暮月坐上书桌前的椅子,吃了一块西瓜,“唔,好甜。”
柳莲二没跟他争,转身出门,很快又拿着吹风机回来:“你是自己吹,还是要我帮你?”
日暮月咽下一颗果味浓郁的葡萄,不情不愿道:“我自己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某人显然还没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步伐沉重地接过吹风机,插上电乖乖吹头。
柳莲二:他的幼驯染还是那么有意思(确信)。
三分钟后,日暮月摸摸吹得有些炸毛的短发,在过分整洁的房间里溜溜哒哒,但也没有随便乱碰。
巡视过一圈,他得出结论:“莲二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
房门刚巧在这时打开,吓得他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柳莲二洗完了澡,一身的水汽,见状随意地问:“你心虚什么?在说我坏话?”
“啊哈哈…怎么可能!”
“哦。”
说中了。
日暮月总有种被看穿了感觉,掩饰般道:“啊好困,我要睡觉了。”
柳莲二没有追根究底,只是提醒道:“刚才吃了水果,先去漱个口。”
“好的,这就去!”
第二天一早,日暮月在柳莲二的一喊二推三掀被的攻势下醒来。他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头顶一撮同样没有灵魂的呆毛。
柳莲二一愣,挥去心中莫名出现的负罪感:“去洗脸刷牙,然后出来吃早餐。”
日暮月就像听到了指令的人偶,听话地下床,拉开门走出去。
时间还没到六点,柳爸爸和柳妈妈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谁都没有去吵他们。
不过柳姐姐倒是一反常态的早起,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年轻人的活动我当然要参加”。日暮月明白穗子姐姐是不放心他们两个国中生,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三人走在颇为冷清的街道上,日暮月手中还抱着一只胖橘猫。
“大橘啊,你该减肥了,我都快抱不住你了,”随后还掂了掂,然后评价道,“真沉。”
夏花愤怒地拍了下口出狂言的两脚兽:“喵嗷~”
这就是你大早上把我薅出来的理由吗!
正好这时走到了神社所在的山脚,日暮月把它放在石阶上,鼓励道:“大橘,减肥要趁早,加油!”
然后绕开猫脸懵逼的大橘猫,径直走上台阶。
柳姐姐呵呵笑了两声,跟上日暮月的脚步:“夏花是该减肥了,都怪莲二平时太溺爱,猫猫一撒娇就给猫条罐罐,整个一猫咪脑。”
柳莲二:“……”姐姐,你再说一遍谁是猫咪脑?!
追着喂大…夏花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
“哈哈,没想到莲二还是一个猫奴。”
“谁说不是。”
两人有说有笑,渐行渐远,而柳莲二的责任感让他没有抛弃可怜的猫咪。
一人一猫对视。
橘猫眼神清澈:“喵~”
柳莲二想到两人的对话,表情逐渐冷漠:“夏花,爬吧,不然你以后就只能叫大橘了。”
橘猫:“!!!”
虾猫猪心!
猫猫下定决心,迈开短短的四肢,在清晨的石阶梯上,宛如一抹橘色闪电。
看见了吗,这就是它的速度!
日暮月回眸,惊鸿一瞥,顿时被惊艳了:“呀,好一只灵活的大橘!”
柳姐姐:“噗哈哈哈哈哈,月酱你快看,颤抖的肉肉!”
无良姿态尽显。
柳莲二看向越努力越心酸的橘猫,没忍住笑了起来。
“莲二!”日暮月朝他招手,“快点跟上!”
“来了。”
待到神社的时候,橘猫迫不及待啪叽趴下,摊开四肢,翻了个身,露出的小肚子一起一伏,一看就累得够呛。
“大橘,今天表现不错,继续保持。”日暮月给它喂了一口鸡汤。
橘猫默默转了个方向,胖胖的背影诉说着它此刻不想理这个两脚兽的心情。
他们刚到几分钟,修缮房屋的师傅也来了。日暮月把他们领到神社的后院,这是日暮奶奶以前住过的地方,卧室厨房浴室配置齐全。
修修就能用,这一点他倒是很满意。
师傅们开工,日暮月也从旁边的杂物房中找出生锈的锄头和镰刀,开始除草。
四月的早晨还很凉爽,山上的温度还有更低一些,风吹得院中的老树哗啦啦作响,柳姐姐被冷得打了个寒颤,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夏天的时候在这里避暑也许不错。”
“嗯,到时候应该很凉快。”
忙忙碌碌一上午,院子只清理了大半,想到院外和山道,日暮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未来没有了指望。
身为一个日常只需要面对电脑的普通上班族,柳姐姐累得直接原地坐下。
日暮月:“穗子姐姐,你还是换个地方坐吧。”
“没关系,我不嫌脏。”柳姐姐用手扇风,“实在不想动了。”
日暮月表情复杂:“不,我是想说,你坐的那里有很多蚂蚁。”
“啊啊啊——!”
嘹亮的女声盘旋在日暮神社上空。
日暮月和柳莲二下山来买盒饭,招呼房顶上的师傅们下来休息吃饭。
大叔们知道神社的主人是这个国中生少年,年纪就和他们家里的孩子差不多大,看他们那么辛苦不由得说:“怎么不雇几个人啊,你们这些小孩哪里做得来这些。”
日暮月羞赧道:“我没钱。”
他忧伤地想:是他不愿意吗?是钱包不支持啊。
“家里人呢?”
“联系不上。”
大叔们的眼神霎时变得怜爱起来,不知道在脑中拼凑了怎样一个剧本。
柳姐姐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当即就表示:“月酱,要不我借你吧,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还。”
不还也可以,她实在看不得自家孩子小可怜的样子。
“不用了,这点事我能做好!”思及自己的经济情况,日暮月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补充道,“穗子姐姐累了的话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莲二就可以了!”
柳莲二:“……”
首先,他很感谢幼驯染的信任;其次,其实可以不用那么信任。
日暮月发现他表情不对,关心道:“莲二,怎么了,你也累了吗?那你多休息一下吧。”
柳莲二:“谢谢你了。”
日暮月:“不客气,应该的。”
柳姐姐乐得不行:“哈哈哈哈既然莲二坚持要留下,那我也可以,说好要一起行动的!”
柳莲二有点想念网球部的大家了,再和这两个人待下去他都快变成吐槽役了。
第004章
一整天的时间,三人将院子大致清理了出来,通向前院的小道也初见雏形,可以说是战果满满。
而相对付出的代价就是,早上干干净净出门的人变成了小脏孩,外加一只贡献值为零的脏脏猫。
看到浑身都是草汁泥屑的三人时,柳爸爸和柳妈妈是震撼的。
柳姐姐用比连续工作了五天还要虚弱的声音道:“爸,妈,我们回来了。”
柳妈妈率先反应过来,语气平静地对她的女儿说:“穗子,这么大了就不要学弟弟们在地上打滚了。”
柳姐姐:“???”
柳莲二、日暮月:“???”
三人风评被害。
还不等他们说什么,柳妈妈就不着痕迹地往后撤,温柔说:“今天辛苦了,快去洗澡,洗完会舒服一点。”
柳家姐弟:妈妈,你退后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还有,顺便给夏花也洗一洗,暂时就不要放下来了。”说完,迈着看似优雅,实则急促的脚步离开现场。
被柳莲二抱着的大橘猫爪垫黑黑,粉红色的小舌头还在舔着自己脏兮兮的毛毛。
三个人类面面相觑,一只猫猫毫无所觉。
很明显,他们被嫌弃了。
“阿月别在意,你柳阿姨就是比较爱干净。”柳爸爸解释道。
日暮月尴尬一笑:“嗯,我能理解。”
柳姐姐对这样的区别对待很不服气:“我和莲二呢?爸爸你就不安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吗?!”
她刚想坐下,就听一声呵斥:“别动!”
“怎、怎么了?”柳姐姐僵在原地。
柳爸爸冷酷道:“沙发很难清理。”
柳姐姐更冷酷:“哦。”
日暮月内心是觉得愧疚的,但真的好想笑。
三人轮流把自己洗白白,顺便完成了一场惨烈的洗猫猫活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鲨猫,闻者伤心,观者发笑。
吃过晚饭,日暮月回房间收拾东西。明天就是周一,他也要去学校报道了。
有柳莲二的存在,他倒没有即将面对新环境的忐忑,不过有一点他略微有一点点意见。
“六点二十起床?!”日暮月黑亮的眼中透出几分不可置信,并虚心求教,“可立海大不是八点半开始上课吗?”
柳莲二给出解释:“网球部有早训,我已经请了两天假了,明早的训练不能迟到。如果你不愿意,就只能自己上学。”
日暮月想到他请假的原因是要帮自己,一下没了底气:“那好吧。”
柳莲二勾了勾嘴角,继续抱着平板忙碌。
“你在干什么?”日暮月好奇问。
看着也不像是写作业。
“这是网球部新的训练菜单。”
日暮月这才知道,立海大网球部正选的菜单是一周一换,根据个人情况的不同,训练内容也有所区别。
更可怕的是,其强度和当初在他表姐带的班级蹭的体术课也不遑多让。
他又多看了两眼,不禁感叹:“怪不得你们能拿冠军呢。”
“当然,我们可是以全国三连霸为目标在努力。”柳莲二似是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才道,“立海大的胜利没有死角。”
嗓音平淡,但任谁来都能听出里面的坚定。
切原赤也是这样,柳莲二也是这样……管中窥豹,亦可见立海大网球部不一般的凝聚力,以及为相同的信念奋斗的决心。
“我相信你,”日暮月笑了笑,“莲二做什么都追求尽善尽美,网球想必也不例外…不对,应该是更甚。”
毕竟,莲二真的很喜欢网球。
第二天,两个少年坐上公交车,于二十分钟后到达立海大附中。
校门口,日暮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海带头。切原赤也猫着腰,眼神东瞟西瞟,上个学鬼鬼祟祟的,然后就收获了一声正义的爆呵。
高大严肃的黑脸少年严厉训斥他这种不够光明正大的姿态,进而又从他打得歪歪斜斜的领带批判其不够认真的态度。
可怜的小海带被训得像一只鹌鹑,还要手忙脚乱地重新系领带。
日暮月:“哦豁,切原君遭遇黑脸大魔王了。”
柳莲二想上前解救一下学弟的脚步一顿,不确定地问:“黑脸大魔王?”
日暮月:“……”
不用他回答,柳莲二就凭借自己的高智商和收集的资料得到了答案:“说的是真田?谁和你这么…形容过他?”
汗流浃背了啊属实是。
心虚的日暮月瞟了眼校门口成为焦点的某人,不明显,但没能瞒过身边的少年。
“是赤也吗。”
这是一个肯定句。
对不起,切原君,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日暮月找补道:“切原君其实很尊敬真田同学,只是表达的方式有点特殊。”
他这是实话。虽然切原赤也总是表现得大逆不道,但对网球部的前辈有着类似于对长辈的孺慕之情,对真田这个严厉老父亲也是一样。
而且:“切原君可是跟我说过很喜欢你的。”所以你不能打他小报告。
柳莲二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随意地“哦”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校门口。
真田锐利的目光刺过来:“这位同学,为什么没穿校服?”
少年长相老成,语气严厉,很有威严,正是十几岁少年最害怕的那类人。
但日暮月无所畏惧。除了空瘪的钱包,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动摇他的内心了。
“因为今天刚转学过来,还没有拿到校服。”
真田表情缓和下来,但并没有什么用。他那一身气势依旧迫人,让人不敢直视,更有甚者绕路而行。
真田朝他点了点头,说道:“欢迎加入立海大,日暮同学。”
黑发少年弯眼笑:“多谢。不过,真田君怎么知道我?”
其实他知道,多半是因为他身边的柳莲二。
真田眼神却有点飘忽:“昨天赤也和我们说过遇到你的情况。”
日暮月感到了一丝违和,他谨慎询问:“切原是怎么说的?”
想到切原赤也的胡言乱语,真田决定省略中间过程:“就说你帮助了他。作为赤也的前辈,我要对此表示感谢。”
日暮月对此保持怀疑,但也只是摆摆手:“没关系,刚好遇到了嘛。”
柳莲二看了看时间,道:“早训还有十分钟开始,我们先走了,赤也一起吧。”
真田:“好。”
走出老远,切原赤也才终于放松,语气轻快起来。先以“柳前辈,你真是一个好人”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然后好奇问:“日暮前辈今天是要参观网球部吗?”
日暮月想了想:“唔,算是吧。”
“那前辈也会打网球吗?”小海带重新定义幼驯染,“日暮前辈和柳前辈关系那么好,网球一定也很厉害吧,可以和我打一场吗?”
语气十分跃跃欲试。
哇,这个推理,毫无逻辑!
日暮月无情戳破他的幻想:“真是抱歉了,切原君,我完全不会打网球呢。”
说完又装作惊讶地捂嘴:“呀,这样我是不是就不能做莲二最好的朋友啦?好伤心。”
切原赤也被这套组合拳打懵,挠了挠头,看向他刚发了好人卡的柳前辈:“是这样的吗?”
柳莲二:“……”关他什么事。
幼驯染茶茶的,很糟心。
学弟傻傻的,更糟心了。
心里是这样想,嘴上却很配合:“没有,无论会不会网球,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哇,我好感动。”日暮月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切原赤也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想了两秒,道:“日暮前辈,无论会不会打网球,你都是我最尊敬的前辈!”
“那你的柳前辈呢?”
“呃……”
“还有那位幸村前辈?”
切原赤也涨红了脸:“都是第一啦!”
话落,忍不住瞥一眼旁边的柳莲二,见对方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心中的羞耻感稍稍褪去。
日暮月给了柳莲二一个“你看吧,我没骗你”的表情,转头继续迫害海带头学弟:“切原君的‘第一’好多,好廉价哦。”
“诶诶诶?!!”
“可、可是……我……你……”切原赤也头脑风暴,语言系统陷入混乱之中。
“开玩笑啦,我很高兴哦。”日暮月夸赞道,“切原君是个好孩子呢。”
切原赤也瞪大猫眼,澄澈又漂亮的碧色染上一抹羞涩的情绪:“嘿嘿,我也没有那么好啦~日暮前辈,我来带你参观吧,想学网球我也可以教你!”
“不行。”柳莲二从手里拿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这是你本周的训练菜单,在这个基础上翻倍的话,你需要抓紧点时间才能完成。”
切原赤也:“……”差点忘了被真田副部长罚了双倍训练。
人生,好凄苦哇。
日暮月十分同情切原赤也。就在昨晚,他眼睁睁看着柳莲二在这张训练菜单上增增增增,那叫一个心黑手稳,他简直要怀疑海带同学是不是得罪他幼驯染了。
讨厌体术课的他在这一刻狠狠共情了。
“切原君,完成这份训练单,你就离打败三巨头更进一步了!”
单纯又热血的切原君眼中升起两簇火焰:“噢——!”
三巨头之一的柳莲二:“……”可不可以不要当着人面说这些。
到了网球部,说是要参观的日暮月根本没有走进网球场,给自己找了棵大树,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托着脸看运动少年们挥洒汗水。
没多一会儿,困意席卷,眼皮不受控制开始打架。
清晨空气清新,日头正好,就连少年们练习时发出的声音都成了助眠的白噪音。
三年B组的教室中,日暮月正在老师的引导下进行自我介绍。
“我是日暮月,从京都转学而来,请多指教。”
他的自我介绍十分简洁,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没有透露。
少年唇角弧度恰到好处,从容有礼,气质矜贵,很符合大家对京都人的刻板印象了。
“哇,是京都大家族的小少爷吗?”
“看起来好高冷哦。”
“好耶,是个帅哥!”
日暮月无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真是抱歉了,出生在东京,不是小少爷,也不高冷……但的确是个帅哥。
“好的,那日暮同学就坐在仁王同学后面的座位。仁王同学,请举一下手。”
“嗨,puri~”
日暮月看向举起手的少年。
他发色月白,脑后留有一撮长发,用鲜艳的红色头绳扎着。唇下生有一颗显眼的痣,狭长的墨绿眼睛正笑看着日暮月。
像只打着坏主意的狐狸。
日暮月走到空位坐下,翻开崭新的书,听讲台上的老师讲课。
“叮铃铃——”
下课后,众人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奇,有意无意打量着新同学。
“日暮君,我是班长沢田重吾,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长相正派的少年郑重其事地说道。
日暮月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沢田君。”
随后,沢田重吾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这是社团申请表。立海大要求每个学生都至少要加入一个社团,这两天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填好之后交给我,或者直接给社团负责人。”
沢田重吾简单为他介绍了一些社团,重点是以弓道部为首的运动社团。
“piyo,班长大人不要夹带私货,明明网球部成绩更好。”仁王不知道听了多久,像是看不过去一样,非常不赞同地插嘴道。
老成持重的少年表情龟裂:太欠揍了,偏偏还无法反驳!
“就是就是,我们网球部可是蝉联两届全国大赛冠军了哦。”红发少年突然出现,非常自来熟地说,“日暮君,首选一定要是网球部!”
日暮月都有点无奈了:“很感谢你的推荐,可是我不会打网球。”
你们网球少年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打网球的啊喂!
红发少年丸井文太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好像在说“怎么可能”。
“呵,真是可惜了啊,”沢田重吾嘲笑出声,没有再和他们掰扯,心情很好地对日暮月说,“日暮君,你慢慢考虑。”
日暮月:沢田君,你的稳重呢?崩人设了啊!
丸井从兜里摸出两个青苹果味的泡泡糖,分给新同学一个:“请你吃,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很好吃哦~”
“谢谢。”日暮月礼貌接受。
丸井剥开泡泡糖,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发现仁王在看自己,他警觉道:“干嘛?臭狐狸,这没你的份!”
“文太猪,你自己吃吧。”
“哼!”
日暮月:“你们感情真好。”
仁王、丸井:“谁和他感情好?!”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日暮月:还很有默契。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话说,我怎么觉得日暮这个姓有点熟悉?”丸井托着下巴,思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