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很风骚by风羡 CP

作者:风羡  录入:01-01

冬日祭典前日,魇行者没再来兴风作浪,祝桑国皇城内一片安宁。
洛书和阿雁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前去兰亭雨巷的珠串摊儿取他们定制的同心手绳,正巧碰上摊贩儿家的娘子给他送吃食。
因着昨日定制同心手绳的客人有些多,珠串摊贩儿连夜赶工到天明才勉强完工。他只歇息了一个多时辰,连朝食都未来得及享用,便紧赶着来兰亭雨巷支摊儿谋求生计了。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七情六欲,五味百年。虽只是粗茶淡饭,却是这世间最难能可贵的枕稳衾温。
洗手作羹汤,只为君一人。若非是命运的羁绊,洛书也想同阿雁松萝共倚。
冬日祭典第一日,洛书与阿雁同江岁一起前往圜丘,为祝桑国众民降下福祉,而乔思衡再次充当起临时宫廷琴师,为祭祀大典鸣奏祝祷乐。
辰时,国师身着红蟒锦袍,手执七彩灵幡,乘祈福花车绕皇城一周,用金蚕丝织成的福袋收集百姓们的祈愿福纸。祈福花车于行祭祖拜神之礼时回到圜丘,从玄天门进入祈神大殿。
祈福花车要比寻常马车大上一些,内有一尊大叶紫檀雕刻而成的江岁神像,神像从底部被雕成了空心。
在祭祀大典上,国师要将集满祈愿福纸的金蚕丝福袋交给国君,由国君塞入紫檀神像底部,再一同放入神坛内进行焚烧,并同时由国师念读祈福祝祷辞。当紫檀神神焚烧完毕时,江岁便要现身于神像之上,为祝桑国国民降下福祉。
亥时,国师携祝桑国百姓的祈愿而归,国君带领大臣百姓在圜丘行祭祖拜神之礼,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国君仪态雍容地缓缓前行。随祭官员头冠顶戴花翎,身穿朝服,对国君行三跪九叩之礼。随后,国君双手朝上,微微抬起,示意大臣平身。国君独自从奉天门走进祈神大殿,走到神坛前跪在蒲团上,双手举过双肩,向神明祈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待国君行完祈福之礼,正三品以上大臣从应天门进入祈神大殿,君臣皆跪拜在神坛之前,朝他们的先祖水神江岁的神像行三跪九叩之礼。按生辰八字所挑选出来的六百六十六名祝桑国百姓,以及正三品以下官员,则手持三根檀香跪在祈神大殿之外。
祝祷乐声起,国师带着金蚕丝福袋走下祈福花车,经无根神水洗去灵魂的污浊,再走到神坛前将福袋交与国君。国君要在无根神水中净过手后,才能接过寄托祝桑国百姓美好愿望的神圣福袋。
这变故便是发生在国君净手的那一刻,国师突然一把掐住了国君的脖子。随侍的两名仆从像是耗子见了猫,把起腿儿就开往两边跑,盛装无根神水的金盆被他们扔落在地,一阵阵“哐当”声回荡在祈神大殿内。
偏殿鸣奏祝祷乐的乐师皆停下了手中动作,有两名乐师胆儿小得跟芝麻似的,直接扔下手中乐器跑出了大殿,而乔思衡则下意识看向洛书他们所在的位置。
洛书没想到自己耗费珍贵丹药救治回来的国师,竟会在祭祀大典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可神明不能轻易在凡人面前现身,他们只能继续隐匿身形静观其变。
“护驾!快护驾!”祈神大殿内的所有侍卫都拔刀冲上前来,在神坛前站成了一个包围圈。
跪拜在最前方的几名皇子纷纷拔剑上前,齐声怒喝道:“奸人,快放开我父皇!”
“国师休要糊涂啊,快放开陛下吧。”众大臣像吃了烂掉的酸黄瓜般苦皱着脸,高低起伏的哀求声接连响起。
国君不愧贵为一国之君,被自己的臣子掐住了脖颈,还能保持淡定从容之态。他捏住国师的手腕,出声质问道:“你这是想要造反不成?朕平日里待你不薄,此举可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
“哐当”一声巨响,祈神大殿的三道大门自己就给关上了,吓得众大臣抖了三抖,大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烦请各位稍安勿躁,我不过只是想请尊贵的国君陛下,帮鄙人一个小忙而已。”国师阴恻恻地低笑了两声,紧紧捏着国君的颊车将其举了起来,就像是拎了个纸扎的人般随手一掷,轻而易举地将国君扔出了包围圈,砸向停靠在玄天门的祈福花车。
那木制的祈福花车被这飞来横祸砸得当场开花,破裂的车壁木板碎落一地,伪装成祈福花车的囚车原形毕露。
确切地说,是祈福花车内部被改装成了囚车,囚车内关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精壮男子。他们都低垂着头蜷缩在囚车内,周身的皮肤皆呈诡异的乌青色,身上长满细细密密的血红色小水泡,手臂和腿上皆有几条腐烂流脓的伤口,伤口处的腐肉间还有几条细白的小虫在嬉戏,整个大殿内都充斥着浓烈的陈年臭鸡蛋味。
细细看去,前几日突发恶疾卧病在家的琴师竟然也在里边儿!
国师弹指一挥间,将他包围起来的侍卫尽数倒地,满大殿逃窜的大臣们以各种滑稽的姿势呆立在原地。他转身看向站在神坛旁的洛书,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一般张开双手。
“亲爱的故友,我送你的这件礼物,可还喜欢?”
【作者有话说】
洛书:胆敢伤害我捧在手心的小娇妻,直接给你干废!
阿雁os:哥哥,你才是小娇妻(/ω\)害羞

洛书心中大惊,驭起防御术法将阿雁护在身后,这行事乖张怪异的国师竟是珈蓝!
他在国师体内设下的禁制只能诛妖邪魇魔,对与他一本同源而生的珈蓝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可他分明在禁制内留下了一抹自己的神识,珈蓝对国师下手这件事他竟丝毫未曾觉察到。
珈蓝伪装成国师参加祝桑国的祭祀大典,将那装满身染恶疾男子的囚车带到祈神大殿。而那几名男子浑身长满血色水泡的病状,与万叶城那场瘟疫的病状如出一辙。珈蓝若是想让瘟疫席卷祝桑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洛书平复好自己有些不安的心绪,抬眸看向伪装成国师的珈蓝,冷声质问道:“珈蓝,你废此心机,究竟有何企图?”
“国师”嗤笑一声,说:“你无需如此紧张,我不过只是想邀你同我对弈一局。”
洛书他们尚未撤去隐匿身形的术法,祈神大殿内能够看见他们的人,只有珈蓝假扮的国师,以及被鲛人之泪点过双眼的乔思衡。在其余人看来,就只有这发疯的国师在自言自语。
珈蓝这人行事一向乖张狠戾,此行的目的必不可能如此简单。这场对弈输赢背后的赌注,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
洛书的眼眸布满寒霜,语气凛冽:“你如此大费周章,恐怕这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对弈吧?”
“知我心者,莫过于洛书是也。既是对弈,便有输赢,既有输赢,便有赌注。凡人所恐惧避讳的瘟疫,便是今日棋局的赌注。”珈蓝失去了扮演国师的乐趣,于紫雾笼罩中现出真身,将从国师身上扒下来的血淋淋的人皮扔向囚车,“想必你对他们身上的病状并不陌生,万叶城的那场瘟疫可还喜欢?我原本只是去风回山寻血灵虫培育疫人蛊,却没曾想会遇到那娇滴滴的小少爷,便只好提前为你送上这份大礼了。我跋山涉水赠你厚礼,你若是不喜欢,可就太屈我的心了。”
洛书闭口不言,思索其间的利害关系。他的围棋曾是珈蓝所教,而珈蓝有天下第一棋圣的美名,这场棋局于他来说并不占太大优势。他若是随意应下了这场棋局,便很有可能为祝桑国国民招来杀身之祸。
“你如此草菅人命,有悖天理伦常。”阿雁召出自己的伴生法器落雁翎,一把剑柄刻有鸿雁,剑尖缀着雪色雀翎纹样的七尺长剑,他要用珈蓝的鲜血祭奠惨死的亡魂。
阿雁羽翼未丰,不能让他同珈蓝对战。洛书一把搂阿雁,并温声细语地劝解他不要轻易动手,待阿雁冷静下来之后,直接将他收进了须弥珠之内,以防后续珈蓝趁乱对阿雁下手。除非阿雁发现须弥珠已对他认主,否则就只有洛书能让阿雁走出这芥子空间。
洛书将须弥珠收回乾坤袖后,视线落到珈蓝毫无遮掩的脖颈间,说:“先辈有错,后辈何其辜。珈蓝,你不该如此肆意滥杀。”
“凡人皆是狼心狗肺之徒,你们何必如此在意其生死?”珈蓝摩挲着横亘在他脖颈间三寸之长的陈年伤口,十分不屑地说着,并同时迈着恣意悠闲的步子走到洛书跟前,指着大殿里那群动弹不得之人,“他们不过一群蝼蚁之躯,能成为你我对弈的赌注,是他们毕生修来的福分。”
江岁愤然地啐了一口,召出无尘剑指向珈蓝,冷声道:“你若觉得这是福分,我将这福分还与你可好?你今日若敢动我祝桑国百姓,我拼尽这条命也要用你的血喂忌他们!”
“你若有此能耐,鄙人愿随时奉陪。”珈蓝圈指弹了一下无尘剑的剑身,剧烈震颤的无尘剑发出一阵刺耳的铮鸣声,“水神大人请切记一点,这群蝼蚁的生死定论不在我,而在于洛书同我对弈的成败。若是洛书不愿同我对弈,这大殿中的人即刻就会爆体而亡。不过你放心,我很喜欢那群乐师鸣奏的乐曲,并不会伤害你的小情人。”
如此决绝的威胁,这场棋局是非应不可了。
洛书示意江岁将剑收回,并出声回应珈蓝强制性的邀约:“好,我应下这场棋局。”
珈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是否应下这场棋局,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你输了这场棋局,我立刻就会吹响骨笛,藏匿在这圜丘之外的疫人便会应声而出,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只是这殿中的两百来人了。趁棋局开始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想好了再应承我。”
满城百姓的性命被珈蓝当作赌注,江岁的愤怒之意上升到了极点。他再次剑指珈蓝,愤然道:“我这就去将他们找出来杀个干净,让你的如意算盘就此落空!”
珈蓝大笑了几声,用看蜉蝣蝼蚁的眼神看着江岁,说:“愚蠢至极,我怎会给你们留下这个钻空子的机会?”
应与不应,皆是一场死局,不如去搏一搏这一线生机。洛书用千里传音术传令镇守中原大地的十方神明,命他们即刻赶到此处蛰伏备战。
“我既选择应下这场棋局,便会竭尽全力护所有人周全。”
一场跨越近千年的师徒对弈,一直搏杀到了日落西沉时。白子与黑子纵横交错,每一步都剑走偏锋,两相厮杀险成死局。终究是白子棋差一招,洛书遗憾败下阵来。
只要他们阻止珈蓝吹响骨笛,蛰伏外边儿的疫人便会按兵不动。洛书召出洛神笔袭向正笑得一脸得意的珈蓝,与此同时将灵力注入所有棋子中,趁珈蓝弯身躲避攻击时,汲取了强大灵力的洛神笔一扫棋盘,三百多颗笼罩在炽热强光中的棋子朝着珈蓝的腹间飞射而去。
珈蓝用宽大的衣袖将杀伤力变得极强的棋子尽数挡了下来,并一甩衣袖将棋子甩向挽着剑花他袭来的江岁。这些棋子就像是成精了一般纠缠着江岁,令他短时间内难以做成新的攻势。珈蓝抬腿袭向笔落偏锋处的洛书,同时捏着瘫软在地的侍卫的脖颈,将自己强劲的真气注入侍卫体内,在侍卫承受不住将要暴体时扔向洛书。
那倒霉的侍卫还没能砸到洛书,就瞬间炸成了无数颗四处飞溅的血肉渣子。腾起的血色薄雾裹挟着细碎的血肉渣子,遮挡住了洛书与江岁的视线,洛书驭起防御术法将自己和江岁笼罩其中,防止珈蓝趁机偷袭以及被那腥臭的肉沫黏个满身。
“既然你们翻脸不认人,也休怪我不信守承诺。”珈蓝笑着说道。
小型利器“咻”的一声从洛书与江岁身边飞射而过,随即从偏殿传来乔思衡吃痛的闷哼声。江岁听见身后传来的阵阵低吟声,瞬间慌了神,他将强劲的真气注入无尘剑内御出剑气,把同他纠缠个不停的棋子劈的粉碎,血肉渣子也随之坠落在地化作一滩血泥,他们的视野重归清明。
血染了白衣的乔思衡躺倒在地,心口处插着一把精致的柳叶飞镖,伤口正不停地往外溢出鲜血。他死死地捂住胸前的伤口,哀伤悲凉的双眸注视着江岁。
珈蓝似乎还嫌这惩罚不够,将那飞镖隔空收回手中。没了飞镖抑制伤口往外溢出鲜血的速度,一大股猩红刺目的鲜血从乔思衡心口喷涌而出,他在剧烈疼痛下猛烈地咳了两声,随后吐出一大口鲜血,便闭上双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江岁被血色刺痛的双瞳剧烈地震颤,大殿中回荡着他悲痛欲绝的嘶吼声:“阿衡!”,他朝着乔思衡飞奔而去,用真气堵住不断喷涌出鲜血的伤口后,再轻轻搂住乔思衡感受他微弱的鼻息。
洛书汲取天地灵气注入洛神笔中,洛神笔瞬间化作通体红亮的七尺长剑。他挽起剑尖挑向腾空而起的珈蓝,珈蓝顺势踩在剑身之上,一记势如破竹的劲烈掌风朝洛书迎面袭来。洛书弯身躲避珈蓝的攻击,并同时用术法驭起地上的凡铁,数十把利剑在灵力的催动下剧烈震颤,尽数向着半空中的珈蓝飞射而去。
“我本是想找那小孩儿大战一场过过瘾,你却将他藏了起来,实在太过无趣!”
珈蓝手中长鞭一甩,刺向他的利剑凌空断成几截,所有断剑残片皆朝洛书袭去。残剑断片在两股强劲真气的对峙下,直接碎成齑粉随风飘逝。
洛书冷哼了一声,说:“有我在他身边,岂会让你得逞?”
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天地灵气在他赤焰真气的催动下,凌空汇聚成一个艳如落霞的巨大光球,他并指一挥,红莲业火裹挟着光球朝着珈蓝袭去。
珈蓝将自己的真气注入长鞭,然后甩起变长数倍的长鞭将光球缠绕其间。他抬手一挥鞭,令那极具杀伤力的光球砸向江岁的神像,直接将这石雕的神像拦腰砸断。巨大的撞击致使整个祈神大殿剧烈地晃动起来,细沙碎石如急雨般飞落而下,断裂的半截神像朝着大殿中的众人直直倒去。
洛书将天地灵气汇聚成一个大型保护罩,把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然后一掌击碎那倾倒而下的神像,漫天的飞沙走石将他与珈蓝隔绝开来,令他一时间无法阻挠珈蓝的动作。
洛书上空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断裂声,随后,江岁的无尘剑与两截断裂的骨笛,齐齐掉落在他前方的神坛里。
半空中的珈蓝放声大笑了几声,轻蔑地说道:“可笑至极,愚蠢至极!你们以为断掉这根骨笛,我就没有办法操控疫人了吗?”,珈蓝用鞭子卷起神坛旁的麒麟雕像,直接将祈神大殿的房顶砸出个大窟窿,顺势飞身而出。
“阿银,接下来的时间,就由你来款待我的几位朋友。”

第0051章
骨笛声清亮悠远,绮叠萦散,飘零流转。曲调如松涛阵阵般轰鸣,又似山泉呓语般低吟。这宛如天籁之音,却是唤醒嗜杀屠戮之曲。
大殿外传来阵阵如瘀痰浸喉般的低吼声,十方神明同疫人厮杀缠斗之声,数千名祝桑国国民呼天吁地的哭喊声,独独没有这些民众的脚步声与拍门声。珈蓝将意识的主导权归还给了他们,却没有解开禁锢他们身体的咒术,赐予了他们求生的一线希望,却也彻底剥夺了他们逃生的机会。
而这断木残屑与细沙碎石横飞的大殿之内,又是另一番令人窒息绝望的场景。
祈神大殿的三扇大门处皆弥漫着一团漆黑的浓雾,黑雾中不断爬出数以计千条形态诡异的大肥虫。它们身下有着数条长满黑色倒刺尖毛的腿,背部长满细细密密的污绿色眼珠,头部长着三张形如人嘴的猩红色小嘴,嘴内长满两排尖锐的黄褐色细牙。
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那些人,就是这些诡异肥虫的盘中餐,它们丝毫不畏惧洛书设下的保护罩,快速地蠕动着自己的身体冲过灵力屏障,爬到那些人的身上啃食他们的血肉。尽管洛书放出红莲业火去焚烧它们,也难以改变这群凡人被肥虫啃噬的悲惨结局。
洛书用裹挟着业火的强大灵力,在偏殿内设下一道圆形屏障,将暂且幸免于难的几人保护起来。并用自己的鲜血在神牌上绘下繁杂符文,将其扔进偏殿的屏障之内,以此为阵心设下一道范围极广的大型法阵,防止疫人扩散到更远的地方。
他与江岁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江岁安心在此照顾身受重伤的乔思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重的血腥气,刺激得囚车内的几名疫人情绪高涨,他们疯狂地快速啃咬着囚车的木板,咔擦咔擦的脆响声与此起彼伏的愤怒低吼声响彻整个大殿。
待洛书欲想去斩除囚车内的祸乱源头之时,一名戴着银制面具的紫袍男子飞身而下,那人手中的骨笛变作了一把七尺长剑,精准的朝着洛书的脖颈间刺来。
周身笼罩着强大灵力的洛书飞身一挑,将那紫袍男子击退到三尺之外,他再用术法驭起神坛旁的貔貅雕像砸向紫袍男子。貔貅雕像宛若被神兽本尊附体了一般,同那紫袍男子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洛书趁紫袍男子被貔貅雕像追得无暇他顾之时,在手中凝结出一个红莲业火光球,再将那光球砸向快要被啃咬断裂的囚车。顷刻之间,连人带车一起被烧成了毫无威胁可言的黑灰。
貔貅雕像身带洛书赋予它的红莲业火,将那紫袍男子追赶到了大殿之外。洛书同江岁对视了一眼,飞身而出离开祈神大殿。
东西南北四位山神合力设下一道圆形屏障,将数千名哭天喊地的凡人保护在其中,但由于他们汲取天地灵气的能力有限,必需一直依靠自身真气调动灵力维持这道强大的屏障。可这耗费大量天地灵气而成的屏障仅能阻挡魇行者和疫人,对与他们一本同源的珈蓝根本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洛书本可用须弥珠将所有人收入芥子空间内,但把数千名凡人收入其中需要耗费时间,他忧心珈蓝会趁机混入其中,这无论对阿雁还是对那些凡人来说,都是不可忽视的巨大威胁。
另外十几位地方神明浑身沾满污血碎肉,同那群近乎癫狂的疫人厮杀缠斗在一起。他们用利剑斩断疫人的四肢与头颅,并将这些残肢断躯扔进灵力汇聚而成的隔离罩中。可疫人的数量极其庞大,并且身形敏捷动作极快,难以在短时间内彻底斩杀掉所有疫人。
罪魁祸首珈蓝还嫌自己制造的麻烦不够,召唤出一大批魇行者加入这场血肉横飞的混战。
“东山,留意身后!”洛书出声提醒即将被魇行者弯镰攻击的东山神,并同时从祈神大殿房顶取下几片琉璃瓦,注入赤焰真气掷向几名正欲偷袭的魇行者。
“你的对手是我,去管那些喽啰做什么?”珈蓝挥动着长鞭,飞身袭向洛书。
洛书侧身躲过长鞭催魂索命般的攻击,洛神笔从祈神大殿屋檐脊角上的木雕一扫而过,瞬间腾起一阵艳如落霞的薄雾,屋脊上的骑凤仙人与十尊檐角走兽化形而出。
为首的骑凤仙人吹响玉箫,带领十尊走兽加入混战协助地方神明。
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响彻云霄,盘旋于长空的巨龙携着七彩火凤冲入疫人群,巨龙一口吞掉数十个张牙舞爪的疫人,火凤一口烈火将飞扑而来的疫人群烧成了漫天飘散的黑灰。行什手持金刚杵立于长空,召来数道天雷,将圜丘外蜂拥而来的疫人群劈了个外焦里嫩。狮子与狻猊协助东四南北四位山神,撕咬那几名意欲破坏屏障的魇行者。押鱼口吐一股冲击力极强的水柱,将翻越高墙而来的疫人直接冲得尸块乱飞。
珈蓝甩鞭劈碎通体火红的貔貅雕像,说:“阿银,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长进,一座破石雕就能把你追得屁滚尿流。”
阿银一剑劈碎洛书掷来的琉璃瓦,用谦卑的声音对珈蓝说道:“主人教诲的是,阿银有愧主人厚望。”
随着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巨响传来,整座祈神大殿笼罩在金光之中。
江岁手持通体呈冰蓝色的无尘剑,飞身来到洛书身边与他并肩作战。许是因为耗费大量真气治疗乔思衡的缘故,江岁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嘴角处挂着一丝鲜红的血痕。
洛书皱眉看着江岁嘴角的血痕,将装着灵丹的瓷瓶拿给江岁,问道:“他怎么样了?”
“我已拼尽我所能,勉强挽回了他的性命,后续还需要玉卿的帮助。”江岁服下几粒补充灵力的丹药,侧身闪避珈蓝挥来的长鞭,挽着剑花袭向意欲再次吹响骨笛的阿银。
珈蓝再次甩起布满倒钩的长鞭劈向江岁,说:“阿银,你留在此处也帮不了什么大忙,不如去苍穹山布置好我送给几位朋友的第二份厚礼。”
“好的,主人。”阿银从袖中取出数把淬了毒的柳叶飞镖,掷向御着有形剑意飞身而来的江岁,趁江岁侧身闪避飞镖之时,御剑朝着苍穹山的方向飞去。
“无论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都不会让你得逞的。”江岁召出数十道极具杀伤力的有形剑意,掐起手诀将这数道剑意合为一体,他并指一挥,通体呈冰蓝色的剑意朝着珈蓝袭去。
“阿岁,你带上赤水和蓝渊去阻止那人,这里我们能应付的过来。”洛书挥笔一扫正脊上的螭吻雕像,平生好吞的螭吻张着血盆大口冲向珈蓝。
按方才同阿银对手的情况来看,他相信凭江岁的实力,足以处理好苍穹山那边的事情。
“好,我定会竭尽全力阻止他们。”江岁将自己与剑意合为一体,同赤水蓝渊一起朝着苍穹山的方向追去。
“水神大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也不怕我再次为难他的小情人。”珈蓝侧身闪避螭吻的血盆大口,并猛地一拳打在它的下颚上,螭吻直接被这一记重拳揍得凌空翻了几个身。
“有我在此,又岂会容你得逞?”洛书挥笔在数片琉璃瓦上绘下一道极其繁杂的符文,随即将这些被金光笼罩的琉璃瓦尽数掷向珈蓝,形成一道剑气法阵将伽罗困在其中,“天地生灵皆有命数,珈蓝,你不该妄自滥杀,这有违天道法则。”
“既然这天道容不下我,我又何苦傻兮兮的守这天道法则?我就是要在这天地之间搅起腥风血雨,让那些狼心狗肺之徒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珈蓝浑身被紫气所萦绕,双眸之间有紫光浮动。他挥袖击溃法阵发出的剑气攻击,优游自如地看着笼罩在绯色灵力之中的洛书,慢悠悠地说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想通情达理的审神者大人,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
趁珈蓝一时间难以从剑气法阵中脱身之时,洛书取出须弥珠打开芥子空间的另一端,将大型法阵之内所有完好的凡人,一并收入从未使用过的空间界。
没有了后顾之忧,双方打得酣畅淋漓。直到犬吠鸡鸣时,珈蓝终于不再继续召唤魇行者,这场血肉横飞的混战才真正的停了下来。
“临别之前,我要送你一个惊喜。”珈蓝看向洛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对着苍穹山所在的方向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大声喊道,“阿银,出来吧,为我亲爱的故友呈上最后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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