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by是非非啊

作者:是非非啊  录入:01-15

“嗯。”姬有光微微笑了下。
林昭昭进屋里收拾,姬有光打算离开,却瞧见有人在廊道等着他。
“见过镇北王。”姬有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旭烈格尔垂眸望着这个一尘不染的青年,脸上没有露出一点善意。
见旭烈格尔不语,姬有光便说:“王爷嘱托之事还在筹备,再过几日有了结果,有光亲自登门送来。”
“王爷放心,此事我没有同王妃说起过。”姬有光话语体贴,显然是一幅为旭烈格尔和林昭昭两人考虑的模样。
然而旭烈格尔并没有很领他这一份情。
“你是洛初的朋友,但洛初不是你手里的刀子。”
“此话……有光愚钝,还请王爷明示。”姬有光问。
“洛初说你很聪明,本王相信你听得明白。”旭烈格尔说。
“王爷以为我利用了阿昭的情义……”姬有光蹙眉,然而不等他将话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
“在本王面前,你该称其为王妃。”
姬有光嘴角不可见地抽了抽:“下官与镇北王妃相识于微末,情谊宛如同胞兄……弟,怎会有利用一说?王爷可是瞧见了什么,听闻了什么引出这般误会。”
“没有。”旭烈格尔不慌不忙地说,“只是觉得有的事蹊跷,所以怀疑起了你。”
将自己的猜忌怀疑如此直截了当讲出来,只能说明男人不仅从来没有信任过姬有光,还根本没将姬有光放在眼里。
“王爷怀疑人都不用证据的吗?”姬有光眼神暗了暗。
“若是真有证据,今日你也就见不到他了。”旭烈格尔说。
姬有光定了定神,面容没有任何慌乱:“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王爷不信我,这心情下官能理解。若是以后我姬某真对王妃不利,王爷大可用腰间那柄弯刀将我大卸八块。”
“不用你说。”旭烈格尔说,“我自会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姬有光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在男人的注视下,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离开。
“少爷,皇太孙已到了地牢。”
走到无人处,黑衣人从暗处出来,如影子一样出现在了姬有光的背后。
“太子呢?”
“会见完了几位大臣,刚从青玄宫出来,应也是往地牢去了。”
“这场戏终是要开场了。”姬有光说,“还有什么事?”
“宫里来了消息,说是……赐死。”黑衣人看向姬有光。
“……”短暂的沉默后,那张如神祇般高洁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情绪,“继续瞧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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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玉夫人,你差遣定胜火烧八方馆,此事背后可是有谁指使于你?”地牢里,皇太孙站在桌案边,俯视着地上耷拉着脑袋的女人,“地牢阴冷幽湿,你早些坦白出幕后之人,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受罪?”
“火是定胜放的,定胜是我的人。你们还想我说什么?”女子虽然身处地牢里,身上却是干净体面的,显然并未遭受怎样严酷的苛待,“说是高贵妃暗中怂恿我,还是宣德王秘密指使我呢?”
“本殿下不是那种指鹿为马的下作小人。”陈珏稯说,“瑶玉夫人,一是一,二是二,您一个妇道人家哪有这样狠毒手段?是谁害您身陷囹圄,您大胆说出来便是了,自然有我父亲当今太子为您做主。”
“太子爷要给我做主?”瑶玉夫人抬头,看着桌案前容貌宽厚的中年人,红艳的嘴唇扯出了一道讥讽的笑。
陈珏稯看向自己的父亲。
太子摸了摸胡子,向上拱了拱手:“高玉瑶,你若真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自会替你禀明陛下。”
瞧着这对父子,高玉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高玉瑶,你笑什么?”太子不悦地蹙眉。
“我没笑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确实有一事我一直忘了说。”瑶玉夫人抬起了头,看向对面两个男人,像是在欣赏两张面容崩塌的瞬息。
“……你要说什么事?”女人神情诡异,陈珏稯都没察觉到自己被吓地往后退了半步。
“嘉禧皇后是枉死的。”瑶玉夫人嘴唇动了动,黑色的眼珠子望着父子的脸。
“你在乱说什么?嘉禧皇后不是病逝的吗?”陈珏稯面色大惊。
太子爷缓缓站了起来,他望着瑶玉夫人,脸黑得吓人:“母亲染得是麻风,这是我当年亲眼所见,她的面上、手背上原本的皮肤都长满了红疹,还有可怕的斑片,像是龟裂了一样,她痛苦的神情时时还会出现在我的眼前!高玉瑶,你说我母亲是枉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个明白!”
“那不是麻风,而是桃花癣。嘉禧皇后不喜花卉,入宫以来就算皇帝相邀也从未去过后花园。这其中原由是因为她一触碰到那些花,身上就会长满潮红色的丘疹,变得丑陋不堪。”高玉瑶不紧不慢地说,“这是嘉禧皇后的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因为怕被皇上知道心生厌弃,所以嘉禧皇后也从未宣太医医治过。”
“既然是秘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皇宫里。”
“你们高氏姐妹到底对我母妃做了什么!”太子狠声质问道。
“高贵妃买通了嘉禧皇后的婢女,让婢女在皇后的华服上洒上了桃花的花粉。”高玉瑶轻声说,“皇后在宴席上仪态尽失,容光不在,变成了令皇帝心生厌恶的丑无盐。然后皇后娘娘以静养观察为由,被关在了偏殿。”
“可怜的嘉禧皇后啊,遭到这样冤屈的罪过。即使不出七日身上疹子已经尽数褪去,但她也已经失去了皇帝的心。外面有高贵妃的人煽风点火,至此宫里上上下下皆以为皇后得的是无药可医,还能传染致命的麻风病,人人避而远之,无人再敢靠近偏殿。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呢,曾经尊贵无双的嘉禧皇后就这样被活活囚死在了冰冷的宫殿里。”像是生怕太子不够愤怒,高玉瑶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对方的心口上,一刀又一刀。
“那时候但凡有一人敢去偏殿瞧上一眼,嘉禧皇后都不至于会惨死”高玉瑶笑着说,“所以论起嘉禧皇后的死,高贵妃,皇帝,包括太子爷您,你们谁又能脱得掉干系呢?”
“父亲!”见太子猛退一步,陈珏稯连忙上前扶了一把,“此事都是高玉瑶一面之词,您万不能轻信了她的话。”
“当初母妃病逝我就觉得其中有疑窦,然而后事种种料理太快,只以为是自己多心,没有再追查下去。”太子喃喃地说着,眼中含泪,紧抓着陈珏稯的手臂,“若她说得都是真的,我母妃当年究竟受了多少的苦啊!”
“爹!”陈珏稯扶着伤心欲绝的太子爷,瞪着高玉瑶,“你与高贵妃怎能如此歹毒?”
“……”高玉瑶坐在地牢中,并不说话。
“我要见皇帝,我定要让高贵妃这个贱人给我母妃偿命!”太子爷说着就要往外走。
“爹,此事已经过去太久,按照高贵妃恶狠的手段,那名被买通的婢女估计都不再人世了,您眼下去控告她根本是死无对证啊!”陈珏稯想要阻拦,却被自己的爹一把用力推开。
“备车!去禁宫!”太子爷红着眼走出地牢。
看着自己怒气冲冲讨说法的爹,也是想拦也拦不住了,陈珏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转头看向了高玉瑶,快步走了过去,质问起这个疯癫的女人。
“你究竟想做什么?”
“殿下的话,臣妾听不明白。”
“好端端的,你为何又将当年的事给翻出来?”
“这不是……遂了殿下您的心愿吗?您将臣妾关在这儿,不就是想要扳倒臣妾姐姐的把柄吗?”高玉瑶歪着头,不解地望着陈珏稯,“如今我都说出来,您怎么又对着臣妾吹胡子瞪眼的呢?”
“你身陷囹圄,高贵妃是你仅剩的救命稻草,弄垮了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陈珏稯心性谨慎,只怕其中有什么阴谋,但他实在想不明白高玉瑶为何要如此做。
“好处?我这样的人还能求什么好处?”高玉瑶仰着脖子,冷不丁地又笑起来,“我只求你们一个个都能同我一个下场,哈哈哈哈……”
“好生看管着她,别让她寻死了。”
“是,殿下。”
陈珏稯黑着脸走出地牢,沉重的铁门阖紧,身后女人的狂笑声依旧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备车!”
陈珏稯看向禁宫,宫宇之上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
像是风雨欲来。

第129章 圣心
“陛下,这是太子府送来的,是高玉瑶的供状。”太监将白纸黑字送到老皇帝的面前,“请皇上过目。”
“不是说了处死吗?朕不想再听到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事,为什么还要呈上来?”皇帝皱眉不悦。
太监不敢回话,只敢躬身递上。
“……”看完供状上例数的一条条罪行,皇帝的脸色黑沉了下来。
“贱妇,居然造了这么多孽!”皇帝微微阖眼,将供状扔在地上,“去查,只要是同高贵妃走得近的宫人都送去慎刑司,有嫌疑牵扯其中的一律杖毙。”
“是。”
皇帝下令:“贵妃高氏,德行有亏,废除封号,即刻起打入冷宫。”
*****
“如何?”领完旨意的太监一出来,陈珏稯就急忙询问。
“皇上重罚了高贵妃,将其打入了冷宫,并说会彻查当年之事。”
“重罚?”太子爷脸上难以置信,“只是重罚而已?”
“如此毒妇难道没有立刻赐死吗!”陈珏稯说。
“殿下,高贵妃到底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又陪伴陛下多年……”太监不敢多言,他还要抓紧去办自己的差事。
“谋害嘉禧皇后,害得我额娘被幽闭在宫内死不瞑目。即使如此,皇上还不打算要了高贵妃的性命吗?”
“父亲,皇爷爷或许是想等事情明了了再处置了高贵妃。”陈珏稯只能在旁安慰。
然而太子似乎已经对皇帝失望了。
“高贵妃做的那些恶事,桩桩件件里有多少是你皇爷爷知道的,有多少又是不知道的。”太子爷说,“看似是打入冷宫,实则是在保那贱人的性命。你皇爷爷终究是偏袒她,终究是偏袒你二叔三叔啊。”
“父亲,当下的时局,皇爷爷也有自己的苦衷……”陈珏稯还想再劝,却被太子爷摆手打断。
“皇家,呵,只可怜了我的母妃,受了这天大的冤屈。”太子爷抬头望着天空,狠声说,“看来我终究是做不到像你皇爷爷那样无情。你听着,此事你爹就算是舍了这太子之位也定要讨一个公道回来!”
*****
姬有光被太监领进了御书房。老皇帝扶着额头,眉头紧缩着将折子气氛地扔在桌上。
姬有光发现与之前相比,老皇帝鬓角两侧又花白了一大片,显然是最近劳神所致。因为高贵妃之事,太子与宣德王两派争锋相对,两方都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你参我来我参你,相互揭底,朝堂动荡不安,从上到下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对于一心想要远征的老皇帝来说,高贵妃之事无疑打乱了他原有的安排。
“皇上,可还是在为高贵妃一事忧心吗?”姬有光轻声问。
“朕已经重罚了高贵妃,也将当年所有涉及的宫人全部处死。然而你们的太子爷依旧不依不饶,动用自己培养的人与朕作对,非要逼朕处死高氏,惹得朝野上下不得安宁!”
“太子爷是重情重义之人,骤然知晓嘉禧皇后之事,难免情难自抑。只是殿下一味记得自己是嘉禧皇后的儿子,却忘了皇上是嘉禧皇后的结发人,也是大夏的一国之君。”姬有光说,“为臣为子,太子都应当多为皇上考虑。”
“朕知道他重情重义,朕又何尝不为嘉禧之死而痛心?若心中没有他母妃,朕又为何多年未立高氏为后?”
“高氏虽然有过,但她到底侍奉皇上多年,又是两位王爷的生母。皇上的处置也是合法合情。”姬有光说,“何况攻打大梁迫在眉睫,此时没有什么比稳固朝堂更加重要的了。”
太监进来禀告:“启禀皇上,太子在外求见皇上。”
“不见。”皇上心烦。
“可是皇上太子日日都来求见皇上,在外一跪就是一个时辰,身子怕是支撑不住啊。”
“他喜欢跪就跪个够!”然而听到这话老皇帝更加气愤了,“你跟他说,他再跪下去这太子就不要当了!”
太监被皇帝这气话吓了一跳,悄悄看了眼姬有光,不知该不该去传话。
老皇帝缄默,也没催促太监下去。像是在考虑什么,又像是在生闷气。
“外面秋风阴冷,公公还是赶紧请太子回去吧。”姬有光见状开口。
见皇帝没有反驳,公公赶紧退下。
“你觉得此事该如何了结?”过了好一会儿,老皇帝开口询问起姬有光的意见。
“民间有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虽为一国之君,但也是诸位皇子的父亲。此事无论皇上如何决断,都会伤了另一方的父子之情。”姬有光顿了顿说,“臣愚见皇上或许可以将此事交于旁人来决断。找一个既不依附太子,又不依附宣德王的人,如此公平公正,也好让太子殿下不再为难皇上。”
“这样的人朝堂上难找。”皇帝看向姬有光,忽然有了想法,“你不就是吗!”
“臣与皇太孙走得亲近。”姬有光低下头,眼神暗了暗,“而且这样大的事臣怕是难当大任。”
“你与珏稯走得近,那也是朕的旨意。朕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你的聪慧。”老皇帝说,“这样朕打算晋你为枢密院院士。”
“皇上,臣……”姬有光还想推辞。
“就这样定了,朕命你协助段相,十日之内,将这朝堂上下都整治清楚。”皇帝说,“总之,来年朕要起兵攻打大梁。”
“谢皇上。臣领旨。”姬有光嘴角扬了扬,恭恭敬敬地俯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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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的香气弥漫在庭院里。
林昭昭正躺在椅子上,品着茶,看着书。旭烈格尔在旁边擦拭着弯刀。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影响不到此处的岁月静好。
这时,一名血狄勇士进来低语了几句。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林昭昭问。
“宫里又送来东西,我去取一下。”旭烈格尔起身。
“什么好东西,还要亲自去取?”林昭昭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嘟哝了一句。
旭烈格尔走到大门口,身着红色官服的姬有光刚好掀开帘子,从轿中下来。
“见过镇北王。”姬有光抬手行礼。
“起来吧。”旭烈格尔语气淡淡,“看姬大人这身行头最近可是高升了?”
“得陛下垂青,晋了枢密院院士。”姬有光语气依旧谦卑有礼。
虽然完全不懂大夏的官职,但旭烈格尔还是面无表情地客套了几句:“居然有这样的喜事?本王倒是忘了给你备一份贺礼了。”
“王爷这般厚待有光,真是折煞有光了。”姬有光望了眼身边人,侍从心领神会将木箱抬上来,呈到两人面前,“有光今日来是依照约定给王爷您送东西来的。”
木箱打开,玛瑙、珍珠、翡翠、琉璃珠子、金丝卷……各种上等珠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赤金色的凤凰雕刻得栩栩如生,像是随时就要展翼翱翔一般。
“这凤冠霞帔,还有刺绣喜服,镇北王那个可还满意吗?”姬有光问。
“不错,本王很满意。”旭烈格尔冷硬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说吧,你想要什么嘉奖?”
“臣不求奖赏,就当是给镇北王……和王妃的贺礼了。”姬有光垂着头,嘴角划过一丝苦涩。
“好,你的心意本王记下了。”旭烈格尔问,“那个纵火之人……”
“案子还在审,还望镇北王再宽容几日。”姬有光说,“陛下已经判了她死罪,但由于牵扯到其他案子,所以要缓些时候日。”
旭烈格尔倒也没有催促,他知道那妇人落到姬有光手中肯定是活不成的了。
“不知镇北王和王妃打算何时离京?”姬有光问。
“后日启程。”
姬有光沉默片刻,随后点点头:“也好,镇北王与王妃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也好放心了。”
“还请镇北王替我给王妃问声好,最近枢密院事务繁多,有光就不送两位。”
旭烈格尔微微颔首,让人将木箱阖上抬回去。姬有光看了眼门口的庭院,行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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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圣心难测啊。太子府一意孤行想要了高氏的命,宣德王那边自是不会答应。您与姬院事明日审理高氏,无论如何判决恐怕都要引火上身啊。”礼部、工部、吏部三位侍郎大人看着宰相,无不为当下时局忧心忡忡。
“这火是皇上引来的,那作为臣子,就算烧着身子也要接下来。”段博荣缓缓地说。
“可这火太凶险一不小心怕是会烧死人的。”两位侍郎进言,一边是大夏日后的君王,一边是手握重兵的王爷,哪一边闹起来都是要翻天覆地的。
“皇上想要灭了这火,我们就帮着将这起火的源头掐灭就是了。”然而段博荣并不着急,似乎是已经有了什么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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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牢内,一束白光从狭窄的门口照了进来。
高玉瑶抬起了头,强光让她微微皱眉,当瞧见来人是姬有光后,她憔悴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反应。
姬有光屏退身后的人,此刻地牢内只有他和高玉瑶两人。
“姬郎,你来了!”见姬有光如约来看望自己,高玉瑶的眼中多了些光亮,“姬郎,你的法子果真有用,我说出了嘉禧皇后的死因后,太子还有皇太孙就不敢动我一分一毫。你快告诉我,我姐姐现在如何?还有我接下来该如何做才能从这里出去?”
“如夫人所愿,高贵妃如今已经被打入冷宫,封号也被夺了,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了,日日以泪洗面,已没了以前的盛势。”姬有光说。
“真是活该。这贱妇也有今日。”高玉瑶冷笑道,“只可惜我无法亲眼见到。”
对于自己的这位嫡姐,高玉瑶心里没有情谊,只有恨。
“皇帝亲口下令要杀了你,只不过因为太子需要你出面作证,所以一直拖延到了现在。”姬有光淡淡地说。
“哼,那老不死的匹夫早就想杀我灭口了。”高玉瑶很早就看看透了宫里的种种算计,并不奇怪于老皇帝隐匿的杀心。
“对了,姬郎。明日宰相要审理我,我该如何说才好?”高玉瑶直起了腰身,指尖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
“眼下太子与宣德王势如水火,明日审理兹事体大,宣德王手握重兵,若真杀了高贵妃恐其会反,故臣请”
姬有光并不着急回答玉瑶夫人的质问,而是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画卷。他将画卷在高玉瑶面前缓缓展开。
瞧见这画卷上画得是一位女子,高玉瑶起初还以为是姬有光画的是自己,然而待她仔细看那画中女子的容貌打扮,却发现与自己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你这是何意?”高玉瑶心里有些吃味,不知姬有光为何将其他女人的画像拿给自己看,更不知是哪个贱人值得姬有光亲自为其作画。
“这画上的女子夫人可认得出?”姬有光轻声问。
高玉瑶收回目光,冷声说:“不认得。”

第130章 赴死
“琼室帝姬,被你们联手赶出宫闱的琼朝明珠。”姬有光说,鸠占鹊巢这么久,夫人居然认不出这张脸了吗?”
“琼室帝姬?这画得是羲和公主?”高玉瑶怔怔地望着纸上的女人,“你为什么说起这个女人?鸠占鹊巢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羲和公主是我的母亲,我就是琼朝皇室最后的血脉。”
“什么?这不可能!羲和公主哪是这幅模样?”高玉瑶猛地抬头,她看着姬有光的脸,又低头看着画中的女人,忍不住摇头,“这不可能!你定是在诈我!你怎么会是她的儿子!”
“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吗?事已至此,我为何还要骗你?”姬有光冷冷地说。
“你若是羲和公主的儿子又怎么会帮我——”
“是啊,我怎么会帮你?我当然不会帮自己的仇人。”姬有光眼神暗了下来,他看高玉瑶的目光变了,没有两人过往的半点影子,“我是来报仇雪恨的。”
“姬郎……”高玉瑶伸长手,颤颤地想去拽那雪白的衣袖,然而姬有光却无情地走开。
啪嗒一声,高玉瑶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你定是骗我的,你说过我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不是我。你说你懂我的,你知道我的不容易,你怎么忍心欺骗于我?怎么忍心这样算计于我啊,姬郎,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我只有你了。”
“你确实没做错什么,但谁让你姓高。”姬有光说,“我也确实懂你,不懂你我又如何能算计得了你呢?”
姬有光蹲下身子,抬手将泪流满面的高玉瑶扶了起来:“不过我自是不忍心欺骗你,算计你,所以才在此刻坦白了一切。”
“姬郎。”姬有光突然温和的语气让高玉瑶有些懵。
“夫人,我懂你,你懂我吗?”
“……”高玉瑶想说些什么,可她又何尝明白姬有光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京城里人人都说她是个肆意妄为的疯子,可与面前这个男人相比,她的心思浅得像是一眼能看到底。
是的,她早就意识到了的。在男人怂恿他去火烧八方馆的时候,她就瞧见了这男人如玉外表下的疯狂阴冷……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被吸引了,被洁白无瑕下暴露出来的危险深深吸引着,就像是只有她一人踏入过的禁地,让她光是想想就忍不住颤抖。
“我……我懂你。”高玉瑶仰着头,任凭自己的下巴被男人轻佻抬起,“至少比其他的女人都要懂你,我说得对吗?”
“你说得对。”
高玉瑶眼里含着泪,嘴角僵硬地扬了一下:“姬郎,我是真心的。”
“是吗?”冰冷的眸子俯视着他,姬有光对着自己腿边的女人轻声问,“夫人,若是真心,那可愿意为我赴死?”
“你是说,让我为了你死吗?”高玉瑶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能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你若是死了,明日的庭审便死无对证,太子就无法替死去的嘉禧皇后伸冤,我也好完成皇帝交给我的事。”
“你不是就想让太子和宣德王斗得死去活来吗?我不死不是更合你的心意,明日等我姐姐伏了法,死了母亲的宣德王肯定恨死太子一家,到时候他和三皇子肯定会……”高玉瑶还未说完就被一声轻笑打断了。
“宣德王算什么东西?他们兄弟两不过是老皇帝给儿子备的一块磨刀石。”姬有光一字一字地说,“我要的是逼太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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