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蛰伏几天,等他消了气,我再重振旗鼓。】
英树本来还想回两句,但他哥叭叭叭的,他愣是没找到机会插嘴,他看得人都傻了。
大哥,你搁这作战术分析呢?而且你这不是很懂吗?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我的时间不宝贵吗?
幸好我也有老婆,不然我要是个单身狗的话,被你塞一嘴的狗粮我不可怜吗?
英树:【……行。】
英树:【你加油。】
炽树:【下了。】
炽树:【我去写检讨书了。】
做个屁的实验!
就是因为实验,他被炽树给睡了,才让炽树那么得意!
他还以为炽树不记得信息素失控时的事了呢!
所以他那些丢人的样子,炽树全都记得吗?
记得就算了,居然还敢拿来问他!
真是胆子大了!威胁他吗?
克里琴斯可太生气了。
克里琴斯生气地读报告,生气地吃晚饭,生气地做体术训练,生气地回房睡觉。
刚回来没过半分钟。
炽树按门铃,在门外说:“Coti,我写了一封道歉信,放在门口了。你要生气就生气,想打我也可以,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克里琴斯:“?”
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耳朵比狗好灵!
我把你在通讯器上拉黑了就直接找我是吧?
克里琴斯盯着门口不爽。
作为同一个基地的搭档,就是这点最最讨厌。
不管他们前一天怎么吵架,转头该一起上机甲还是得一起。
躲都躲不开。
他想把炽树永久拉黑都不可以,一直拉黑不要工作的?
他打算拉黑几天,治一治炽树嚣张的气焰,再把人加回来。
在这之前,他暂时不想见炽树。
没想炽树还有脸主动找上门。
“烦死。”克里琴斯骂骂咧咧的,还是出门把道歉信拿了进来,没看就骂,“你以为道歉就行了吗?除非你能抹除你的记忆。”
“废物alpha,连自己的信息素也控制不了!”
克里琴斯把信丢进抽屉里。
锁上。不看。
睡觉去了。
后天他还要比赛呢!
基地的工作人员们就发现,前两天还眼见着要成甜蜜小情侣的两位上将又又又闹冷战了。
怎么回事?
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他们磕得好好的,都开始想要送什么结婚贺礼了,突然好像要be了?!
和同事们聊八卦的萨拉不快地说:“说be也太严重了吧,完全没有到ending的时候,只是小别扭而已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家淡定。”
他冷汗涔涔地自我解释:“这不是要比赛了吗?克里琴斯上将好胜,所以埋头训练两头,没有空恋爱,很合理啊。”
同事拉出数据给他看:“部长,你看看克里琴斯上将今天的数据,乱七八糟的。”
萨拉痛苦阖上双目,不敢直视。
他专门负责克里琴斯和炽树的数据记录,特别是克里琴斯,在克里琴斯还没跟炽树搭档之前,他就专门负责克里琴斯的项目了。
克里琴斯这人吧,有时候挺一目了然的,心情和状态如何,能从数据中看出来。
心情好,就数据好;心情不好,就数据不好。
神经刀选手就这样,你不知道他接下来是神还是鬼。
放以前这两个人没进展的时候就算了。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炽树开窍在追克里琴斯,是追得有点拙劣不错,好歹开头了,要是黄了的话,他们也会很遗憾的。
到了克里琴斯比赛当天。
克里琴斯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全息操作室,戴上头盔前,他交代道:“不要让炽树进来。”
大家面面相觑。
啊,这。
您这么说,但炽树也是上将,我们哪有权力管他啊?
而且,炽树上将现在就站在门口,他应该听见了。
炽树站在一线之外,沉住气,没进去,走了。
今天,全基地除了值班的人,都在看克里琴斯的机甲对战比赛。
他现在老实了。
克里琴斯说什么他都照做吧。
克里琴斯不让他看,他就不看了。
炽树来到一个无人的舷舱,扶着栏杆看星空发呆。
……好想去看克里琴斯开机甲。
这时,炽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从拐角后面传来。
他认出来了。
是研究部的萨拉和卡洛琳。
萨拉:“8号仓库里的那套旧全息设备修好了吗?”
卡洛琳:“修好了,完全可以用来登录。”
萨拉超大声地说:“哦!这样啊!那可太好了!而且,今天大家都去看比赛了,没有人看守那套旧设备。听说,克里琴斯上将只是说研究部不许炽树上将进吧?”
卡洛琳:“是呢!”
萨拉:“说起来,我认识一个人,他和他的伴侣吵架,他的伴侣说气话让他别来找自己,结果他就真的不去了,结果他们就这样默认分手了。多年以后再遇见,他的伴侣说,其实是希望他来找自己和好才这样说的。”
卡洛琳痛心疾首:“傻不傻啊?让你不去你就真不去了啊?”
炽树:“……”
他全听见了。
克里琴斯开门而入。
他今天的队友尤莉斯和尤莉斯的丈夫甘会已经在等待室了, 另外, 主持人林奇,策划人亚瑟,以及爱看热闹的蓝泽也在。
尤莉斯问:“炽树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克里琴斯冷着脸说:“今天是我比赛,他又没有赛程,他来干什么?别说的好像我们一定要出双入对一样。”
这是又吵架了。
经典戏码。
尤莉斯见怪不怪,举手投降道:“好的。”
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克里琴斯看向也孤身一人的亚瑟,问:“燕雪山呢?他没来吗?”
亚瑟说:“我师父今天还有农活要忙, 他说忙完再来。”
答完, 看着一脸不爽的克里琴斯, 亚瑟想到了什么。
前两天师父是跟他提了一嘴,说把他们提升同调率的方法好心好意地向克里琴斯倾囊相授了。
也就是, 所谓的在上机甲前先上个床的方法。
亚瑟当时就冒冷汗了。
他那是随口编出来忽悠他的傻师父的啊!
不过后来忙起来,他就把这茬子给忘了。
也是心存侥幸。
他想,他师父是个天然呆,说什么就信什么。
这么离谱的方法, 克里琴斯应该不至于相信吧。
……吧?
他希望无事发生。
不然的话, 要是师父发现他在骗人, 他也有点难搞。
虽说就算事情败露,他也能想办法糊弄过去,可假如可以在师父面前继续保持他的正直诚实形象, 就更好了。
于是,亚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先装不知道了再说!
甘会上前来感谢克里琴斯:“我联系到上次你为我介绍的崔医生了, 他说我的身体可以调理。真是多谢你了。”
克里琴斯:“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道过谢,甘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扭扭捏捏,害害羞羞。
克里琴斯感觉他是有话要说,便主动问:“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甘会再走近他半步,声音则压得很低很低,不好意思地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不回答你的问题,我心里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什么问题?
克里琴斯自己忘了。
甘会红着脸说:“以前每天都可能会死掉,所以我们都会把前一晚当作最后的亲近机会。特别是在预定的大战之前,是一定要疯狂一下的。”
克里琴斯听着听着,明白甘会的意思了。
他看着温柔斯文的甘会,其实不太想象的出来甘会疯狂的模样,有点不敢相信。
甘会脸皮薄,脸红的要滴血了,又小声说:“尤莉斯不知道我和你说这些的。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吃醋的。我偷偷和你说,你就不要告诉她了。”
克里琴斯回过神:“好。”语气变得认真了一些,再重复一遍保证,“好的。”
克里琴斯回到圆桌旁,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蓝泽坐在椅子上直接滑过来,他非常坐没坐相,双手枕在脑后,衣服也穿得轻浮,这身不是军装,而是一套古地球西部牛仔风,外套没扣就不说了,里面的衬衫而是有大半的纽扣没有扣。
克里琴斯一看他就想:炽树是不是跟蓝泽学的?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蓝泽嬉皮笑脸地问:“跟炽树吵架了?”
克里琴斯直接给他翻了一个又圆又大的白眼:“关你屁事。”
蓝泽:“我可以听乐子呀!这可好了,有人陪我一起当单身狗了,嘻嘻嘻嘻。”
这潜台词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就是单身啊!
克里琴斯坐直身子,鄙视地睨视着他:“你别造谣好吗?我和炽树本来就只是普通同事。”
“行,行,普通同事。”蓝泽阴阳怪气地说,“炽树说你们是普通同事,你也这么说,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可以,我信了。”
克里琴斯一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蓝泽贱嗖嗖的样子惹得他手痒,想揍人。
他的暴脾气一下子被点燃了:“蓝泽,你什么意思啊!”
蓝泽是真的被克里琴斯打过的。
那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当时克里琴斯才从大学毕业,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师士,乍一看真是天真无邪,给人一种很好哄骗的错觉。
而蓝泽二十五岁,已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老手。
蓝泽最大的毛病就是,他颜控,且他的审美广泛,不管燕瘦环肥,任何肤色、发色、眸色,他都不在意。
这样一个美貌的小新人,他当然要去勾搭一下啦。
于是在一场庆功宴舞会上,蓝泽一个滑步过去,半跪在地上,一个滑步过去,突然挽起克里琴斯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吻。
再抬起他自觉颇为英俊的脸庞,含情脉脉地问:“尊贵的美人,我能有幸请您与我共舞一曲吗?”
克里琴斯没有防备,被他亲到了手背。
下一秒。
克里琴斯唰地把手抽了回来,顺手抄起边上的红酒瓶,直接敲在了蓝泽的头上。
幸好啊,幸好他的头骨厚,所以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现在回想起来,蓝泽还是觉得天灵盖在隐隐作痛。
其实后来他还是不死心地追求过克里琴斯一段时间。
倒不是他特别吃这一款小美人,只是被激起了征/服/欲。
也许所有男人对于自己的伴侣都有两种梦想。
一是温柔,千依百顺,让人一见他就忘却疲惫和苦楚;一是倔烈,越是难以驯服,等驯服以后才越是让人有成就感。
只是,若得到了前者,日常月久便举得无聊;而若得到了后者,也总有一天会对吵闹开始厌烦。
并且他碰壁了一阵子以后,蓝泽也绝望地发现了:
克里琴斯真是傲娇吗?只有傲就没有娇啊!而且,有时候那不是傲吧?是暴力的暴啊!
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所以他还挺佩服炽树,居然能十年如一日地陪在克里琴斯身边,还能把人毛给撸顺了。
真是太佩服了。
蓝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摊手说:“我哪敢对您有什么意思啊?”
“只有炽树对你有意思。”
“不过啊,我觉得你也不要把所有捧到你面前的爱当成理所当然了吧,一个人的心的承受能力也是有上限的。别等到失去了,才学会珍惜。”
克里琴斯怔忡。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是炽树,炽树站在他的不远处,浓眉紧拧,金棕色的眸中糅杂着懊悔、痛苦和祈祷,而他连个正视的眼神都不给炽树,直接擦身而过了。
烦躁像是充进气球的气,一下子让心鼓起来。
又无处宣/泄。
克里琴斯沉下脸,用“这是我的所有物”的语气说:“炽树是我的搭档。我和我搭档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讲。”
蓝泽故意刺他说:“只是搭档,又不是夫夫。”说着,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反坐,双手搭在椅子背上,幸灾乐祸地说,“你俩都到年纪了,我听说上面打算给炽树介绍对象。”
蓝泽:“很多omega想嫁他的。长得帅,身材好,赚得多,还不着家,多好的对象啊哈哈。”
蓝泽一边说,一边观察克里琴斯的表情。
他就等着克里琴斯跳脚了。
却见克里琴斯左边眉峰微微一挑,从喉底哼出一声,似乎是好胜心在熊熊燃烧说:“有更多omega想嫁给我。上面要安排也得先给我安排。”
蓝泽:“……”
“还有五分钟。好了,尤利娅,克里琴斯,你们可以去准备了。”
这时,主持人林奇提醒。
“好。”
克里琴斯干脆利落地起身,身姿笔直挺拔,如一丛凌霜傲雪的竹,银白的马尾一甩,头也不回、闲庭信步地走进万亿观众欢呼的虚拟战斗场。
蓝泽心底泛起一丝丝难以言说的悲凉。
炽树这真的有可能追到人吗?大哥,你老婆是压根不开窍啊!
连他都为炽树感到可怜了。
不过,话说回来,炽树是真不来了吗?
被克里琴斯下了禁足令?
刚想到这,开门声响起。
这个线上休息室被设置了进入限权,只有他们八个选手和主持人能进入,来人要么是他妹,要么是炽树。
大家一眼就看到了火红的头发。
行,是炽树。
甘会惊讶:“克里琴斯说你不来了?”
炽树竖起食指在唇前,作噤声示意:“我悄悄过来的。别告诉克里琴斯。”
众人:“……”
你俩这玩的什么情/趣啊?
蓝泽撇了撇嘴:呵呵,又一个老婆奴,他一点也不羡慕。
炽树直接去找林奇,提出要求:“给我套个无痕模式。快。不要被克里琴斯发现了。”
林奇一头雾水, 抬手从虚空中摸出一件黑色披风递给他,说:“穿上这个就行。”
——你跟克里琴斯又怎么了?
他差点想问。
不问了。
林奇是军中知名百晓通,很会来事一个人。正因为交际广泛, 所以他比别人更知道克里琴斯和炽树多难搞。
单指恋爱方面。
平时工作的时候, 这两人还是很配合的。
一旦涉及到介绍对象就不一样了。
对于找他牵线搭桥的那些人,克里琴斯是来一个就挑剔一个;而炽树呢,是死鸭子嘴硬,你问他么,他说单身,你要介绍么,他贞洁烈男一样, 抵死不要, 你问他因为有喜欢的人了么(此处暗示克里琴斯), 他又不肯承认。
看得他都着急。
次数多了,林奇干脆不管了。
闭嘴看热闹就是了。
看见炽树穿上无痕模式的黑斗篷, 周身的气场一下子掩盖住,林奇补充说:“小心点,别人还是可以看到你的。你的限权没改,最近的观看位置哪个都可以去。”
“谢谢。”炽树看一眼时间, 比赛已经开始了, 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在此时雀跃山呼起来, 他说,“我去了。”
这次比赛的观看券分为不同的阶次,其中最昂贵的svip票可以在很近的地方看比赛。
最近的时候, 他们距离机甲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非常惊险刺激。
这个距离对于一个顶天立地的大铁人来说,只是一个跳跃的距离而已。
为此, 主办方还规定了不会将svip坐席出售给有心脏问题的人。
炽树闪身出现在第一排观众席。
身边隐隐戳戳挤满了灰白模糊的人影,忽明忽暗,这些全都是其他在线观众。
他能听见别人的讨论。
“克里琴斯今天选开近战机甲啊?!”
“完了,我压的克里琴斯赢呢。”
“那这下估计要输了啊。”
听到这,炽树忍不住开腔,搭话说:“克里琴斯开什么机甲都很优秀,不要现在就断言他一定会输。”
被抢白的路人愣了一愣:“不是,你谁啊?突然和我说话。”
炽树严肃地说:“而且你是没看规则吗?本来选手就没办法自己选择驾驶的机甲,开什么都是随机的。这不是克里琴斯自己选的。”
两个路人你拉着我,我拉着你,默默绕开他走了。
他们边走还变嘀咕:“遇上克里琴斯的脑残粉了。脑残粉好凶好可怕。”
这时,另一位不具名观众听见他们的对话,谨慎地上前来,向炽树搭话说:“你也是克里琴斯的粉丝?我也是啊!你好你好!”
除了钱多随便花的,能在克里琴斯的比赛这天特地买第一排svip门票的,绝对是死忠粉了。
炽树有礼貌地说:“你好。”
这是个女生。
她似乎是个蛮自来熟的人,跟炽树一起看起比赛。
聊了两句以后,她发现自己随口问的技术问题,炽树都会为她解答,就干脆继续问了。
今天比赛的地形是戈壁沙漠。
众所周知,对于狙击手来说,最糟糕的环境就是这种一览无余的地形。
尽管只是友谊赛,但是炽树还是打从心底,希望克里琴斯可以获得胜利,他的声音并不乐观,语气也愈发凝重。
“嗯,克里琴斯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进攻路线。”
“尤莉斯击退了他的进攻。虽然用的是狙击机甲,但她的射击精准度也不低。”
“尤莉斯不是射偏!她就是故意让沙子扬起来的!”
“她在寻找掩体!”
“糟了,前方就有一个掩体。”
“克里琴斯必须在这段时间近身,不然胜算就更低了。”
这时,克里琴斯所操作的白泽号机甲做了一个诡异的变向,因为速度过快,即使是在虚拟全息空间中,也给大家在虹膜上留下了一个鬼魅残影。
炽树愣住,一时忘了解说。
当他回过神,打算开口时,身边的女生激动地叫起来:“哇!是炽树的成名招式!”
炽树心情复杂,像是平静水面下忽然掀起惊涛骇浪。
他从来不知道克里琴斯会这一招,慢半拍的,他忍不住想要弯起嘴角。
炽树:“……是的。”
女生太开心了:“大糖啊!!!”
可惜,克里琴斯还是没能赶上,让尤莉斯躲到了掩体后面,紧接着,重炮直接轰出。
战况向对克里琴斯不利的另一边倾斜。
解说员遗憾地说:“今天克里琴斯上将似乎状态不佳啊,是因为他不幸抽中近战机甲,还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呢?”
他开玩笑说:“或许是因为早上没吃到自己想吃的菠萝包?”
他甚至已经代入下班,按理来说,接下去不到一分钟说不定就会结束了。
但解说员的话音刚落,状态不佳的克里琴斯似乎突然睡醒了,猛地提高指令频率,加快操作。
解说员声音亢奋:“我的天呐,克里琴斯刚才的反应神经速度突然飚速,从132飙到99毫秒!”
“大家看慢放镜头,你们可以看到,他在一秒之内,竟然打出了七个操作,天呐天呐,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组合搭配,他居然可以做到这么丝滑!”
“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加入教科书,建议首都军事大学连夜改教材。”
“我话说早了!观众们,这就是战斗,不到最后一秒不会分出胜负!”
炽树听见身边的女生欢呼起来,她手舞足蹈地说:“加油啊!!!”
炽树却觉得情况不容乐观,他在心中倒数:十九、十八……一。
果然,在他倒计时结束时,克里琴斯的操作慢了下来。
这个慢是外行人几乎看不出来了,可对于同样作为顶尖师士的尤莉斯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发出几道狙击射线,路线飘忽,显然有蒙的成分在。
很幸运,被她蒙对了一枪。
克里琴斯驾驶的白泽号被击中能量栓,机体一阵剧烈摇晃,电光火花闪烁,眼见着就要爆炸了。
克里琴斯不再纠缠,按应急键,弹出驾驶舱。
比赛结束。
克里琴斯VS尤莉斯。
尤莉斯胜。
现在炽树还看不到克里琴斯在这场比赛中的具体数据,但就肉眼所见到的情况也能知道克里琴斯状态不佳。
炽树想,难道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女生难过地说:“克里琴斯那么好强,输了比赛,他一定很不好受吧。”
而跟她当比赛搭子的陌生男人却对她说:“克里琴斯比你想的要豁达,他是很渴望胜利,但也不至于钻牛角尖。胜败乃兵家常事。本来大家的实力就在伯仲之间,是输是赢都合理。”
他的声线其实过冷,但此时就像是冬天寒冷的风吹进炽热的夏日,一下子把人心里的浮热给拂去了。
他说得好像跟克里琴斯多熟悉似的。
很奇怪。
她觉得,明明这个人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可她就是莫名感觉到一股深沉隐秘的喜爱。
连她都完全比不上。
比赛结束了,观众也要散场了。
女生问:“这么有缘分,我们互相关注一下社交账号怎样?”
炽树犹豫了一下。
那个女生已经掏出自己的账号,切错了,打开就是ID:【今天克里琴斯和炽树结婚了吗?】的账号。
炽树:“……”
是你啊。
我和克里琴斯的结婚照就是你画的呢。
她怪不好意思的,赶紧换了个另一个账号,这个是唯粉克里琴斯的小号。
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刚才开错了。咳,我还是cp粉。你要加群吗?”
炽树好脾气地说:“没关系,我也是克里琴斯和炽树的cp粉。”
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自己和克里琴斯结婚!
他怎么不算是cp粉呢?!
炽树又说:“不过我不用社交账号,就不会关注了。”
“我也觉得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结婚的。”
“谢谢你。”
女生:“?”
她似有所感,后知后觉地问:“你……”
其实她刚才就蛮想说了:你的声音语气好像炽树上将啊。
但是没问出口,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下线了。
炽树脱下头盔,从全息舱中走出来。
萨拉正等在外面,他刚得知了克里琴斯输掉比赛的消息。
本来还希望克里琴斯上将能赢了比赛以后心情变好。
偷偷去看比赛,是希望他去看克里琴斯赢了比赛。
然后趁着克里琴斯上将高兴,顺理成章地和好。
结果现在倒好,弄巧成拙了。
虽说不是多大的事,但估计克里琴斯接下去几天也不会给炽树上将好脸色了吧。
幸好他们用的是仓库里的备用机器,只要他和卡洛琳还有看仓库的士兵不说出去,克里琴斯上将就不会知道炽树上将去了。
如此想着,萨拉却见到炽树上将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