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树梦见了很多年前,他们还在大学时的一件事。
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有一天,训练后,克里琴斯打开自己的更衣柜,掉出来一封情书,朋友便跟调侃起来。
当时克里琴斯也在旁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克里琴斯的朋友吹了个口哨,问:“哟,又收到情书了,估计是因为知道你喜欢书法好的人吧。怎么样?这次是个omega还是beta?或者,alpha?你更喜欢哪种?”
克里琴斯无所谓地说:“什么年代了,性别无所谓吧,只要我中意就行。假如我喜欢的话,什么性别都可以。”
朋友问:“那你喜欢怎样的?”
克里琴斯说:“我喜欢文静温柔的类型。棕发,或者黑发吧?不过要是可以的话,还是omega最好吧,就省了很多麻烦了。”
克里琴斯喜欢的是omega。
克里琴斯的妈妈也说了,要是陪他的是个omega,能够更好的安/抚他,就不会让克里琴斯难受那么久了。
梦中的炽树焦虑起来,而梦外的炽树也跟着隐隐心绞痛。
痛苦将褶皱堆上他的眉心。
炽树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一只微凉的手抚摸上来,于是,他很快从梦中抽身,睁开眼。
梦好像只是很短的画面,其实他这一次一睡就是三个小时,梦境被强行打断让炽树头疼欲裂,他非常困,意识不清,因为他天生的臭脸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低气压,怪吓人的。
这两天里,炽树都形成惯性了,只要克里琴斯醒来,他就给。
所以当他一看到克里琴斯醒了,还感觉到在摸自己,就像是得到了一个命令信号的机器人,炽树直接翻身压过去,熟稔地办事。
因为这两天的夜以继日,克里琴斯足够柔软。
炽树感觉到怀中的身体轻轻打颤,从齿缝溢出一声破碎的低哼。
紧接着,炽树才听见克里琴斯重新变得坏脾气的声音,被他弄得带点哭腔,又气又恼地说:“你特么……你为什么在这?你、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搞/我啊?!!”
炽树瞬间停滞。
“……”
糟了,这是从易感期中醒来、已经变得清醒的克里琴斯吗?
那他是继续还是不继续?
腰好酸, 屁股好疼,头也好晕。
克里琴斯稀里糊涂地开始回忆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为了宴会的事去找炽树, 然后他一时兴起, 来了性趣,坐在书桌上,然后……然后……
接下去的记忆就像是隔着一层蒙着水雾的玻璃,不大清晰了,好像有点印象,可他的大脑似乎也在排斥自己回忆起来。
是不想想起的回忆。
直觉在滴滴警报地告诉他。
算了算了,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得先把眼前正在发生的给处理了才是。
这样突然的闯入应该会让他觉得难以适应, 可他的身体却没有觉得不愉快。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反应让克里琴斯更感到害羞, 他以为只睡了一晚上,虽然想骂炽树, 可很显然,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克里琴斯说:“今天还有宴会,你是想要我跳不了舞吗?”
都两天过去了。
哪还有宴会?已经鸽掉了!
炽树猜测他大概还有点混乱,说不定都不记得信息素失控时发生的事了, 低头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小心翼翼地说:“Coti, 从你易感期开始已经过去了两天,宴会早就结束,我们不用去参加了。”
克里琴斯紫罗兰色的眸子半睁着, 迷惘糊涂地看向他,问:“……结束了?”
接着稍微清明些许:“两天?已经过去了两天!现在是什么时候?”
炽树说:“……大前天晚上,你来找我, 已经过去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克里琴斯傻眼了:“啊?”
他下意识地想要撑起手臂坐起来,可他两三天没怎么正经吃饭,又腰酸腿软,竟然一下子没办法坐住,差点摔了回去。
幸好炽树眼疾手快,把他给抱住了。
觉得没面子的克里琴斯红了红脸,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眼神直直看着他:“两天了?”
炽树为难,说:“……嗯。”
回答后,他目不转睛地察看克里琴斯脸上每一丁点的细微变化。
克里琴斯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忘了动作,仍扶着他的肩膀。
克里琴斯呆呆地复述:“今天是第三天晚上了?”
炽树:“嗯。”
易感期一过这么多天,克里琴斯一定觉得天都塌了吧。
一团乱。
克里琴斯问:“几点了?”
炽树去拿放在床头的通讯器,但先预估了个时间:“六点半左右吧。”
克里琴斯:“?”
他嫌慢地抢过了通讯器,一看,正好六点三十七分。
克里琴斯想到某件事,猛然转过头来,抓在他肩头的手也用力,目光变得凝实锐利:“今天是你比赛的日子啊!八点就开始比赛了!你现在还在床上?!”
炽树:“……?”
宝贝,现在是在意比赛的时候吗?
我好想问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你喜欢我的事情啊。
炽树:“你的易感期一直没缓解,我跟林奇打了声招呼说我弃权不去比赛了。”
克里琴斯矢口抗拒,摇头说:“那不行!我们天狼星基地已经输了一场。起码去比啊,输了也比弃权好。”
炽树毫无比赛的心情,说:“我现在这样子,就算去了,估计胜算也不大。”
克里琴斯坚决地说:“胜算不大也给我去比!”
他这好胜心满分的老婆啊!!!
炽树咬牙,无奈地想。
进行到一半喊停,这是人干事吗?!
炽树低下头,看向某处,牙咬得更紧,脸颊和腹肌都绷住了,一点一点,打算让自己退出来。
克里琴斯却又按住他:“诶……”他声音低了点下来,带上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妩意,说不上究竟是不好意思,还是理直气壮,总之,挺任性地说,“我又没让你出去。都、都开始了,哪能突然停下来啊?”
炽树一下子被快慰感扯回去,简直头皮发麻,他忍得热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地问:“宝贝,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克里琴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很清爽干净,明显这两天有人在帮他做清洁。但清爽舒服的脑袋里依然不太想得起先前发生的事。
他抬高身子,将自己的视线置于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炽树,斩钉截铁地说:“我给你十分钟。优先处理我的事。然后你洗澡,换衣服,出门去比赛。”
炽树如实以告:“十分钟不够。”
克里琴斯颐指气使:“最后十五分钟,快点就行了。”
炽树没有跟他呛声,说是听话吧,却眸光一黯,沉下息来,倒像是记下来准备凶狠进餐的猛兽。
作为一个非基地编制人员&闲杂人等的明树,这几天实在是无所事事。
本来要是她哥有在管事的话,这会儿她应该已经被安排好打包送回老家了,但是这不是她哥和克里琴斯那出情况了吗?
于是她也滞留在基地,基地很多地方她也没法进去逛,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以后,她已经开始觉得百无聊赖,每天除了看剧就是随便抓个小兵聊天扯淡。
幸好昨天她从附近星球购置的一些东西到了,她还能做些打包装饰工作,才不至于无聊到发慌。
哦,这些礼物就是先前大哥说要跟嫂子求爱,她才去订购的礼物。
明树一边给礼盒系上缎带蝴蝶结,一边想,大哥现在是不是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不管。买都买了。
换个名头,从求爱礼物换成结婚贺礼也挺好的。
她把礼盒都打包好,在临时的单人间宿舍一角堆成一座小山,颇有成就的叉腰摸下巴,嘻嘻一笑。
这时,门铃响起。
是柏青和洛克来了。主要是柏青来找她玩,洛克和她不太熟,作为附赠,不知为啥,每次也会跟来。
柏青一来就遗憾地说:“本来以为今天能看到炽树上将精彩绝伦的机甲驾驶呢,看来是不行了。”
明树很是分得清孰轻孰重地说:“哎呀,不要打搅人家讨老婆啦。”
柏青点头,识大体地说:“唉,是的,比起一场友谊赛来说,当然还是上将先生的终身幸福更重要。对了,要帮你忙吗?”
明树大大方方地拒绝:“不用,我已经快弄好了,你玩你自己的吧,等会儿我们一起看剧。”
明树交朋友就是这样,要么对不上电波,假如对上了,那大家就是好朋友,也不用客套。
柏青坐下刷论坛和同好群。
洛克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又不自觉掩住了嘴巴,才能使自己不至于讶异出声。
洛克一向是个好学生,直男A,尽管隐隐约约听说过两位上将之间似乎有暧昧关系,可他从来没有深层考虑的,只是下意识觉得,挺好的啊,挺般配,那样用两人的基因结合培育出来的估计会是很强的后代吧。
他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CP粉这玩意儿。
最近这段日子,他被柏青当成同好,还是新入门的同好,被动地被灌输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知识。
他一边觉得大开眼界,一边还有点荒唐地在想,这些东西用得上吗?他是不是情商低了,或许了解一下,扩充知识面更好。
同好群里。
群主正在发言:
【其实,我觉得我说不定上次遇见了炽树上将本人呢】
【我不是买了SVIP座位吗?临到开场以后,我旁边突然冒出个新观众,明明是实名制购票,但他却用了匿名设置,我都没办法查看他的ID】
【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还在想,难道是有黑客黑进来看免费比赛,但这次是政府组织的比赛,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这样粗心大意】
【那人全程对克里琴斯如数家珍,你们是没听到,我想录但是发现没法录音,他分析技术点也跟专业人士一样】
【可我想不通,假如是炽树上将的话,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比赛啊,为什么还要装成是路人呢?】
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复:
【克里琴斯那么傲娇,还要别的理由吗?可能是刚吵架了呗,嘻嘻,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吵架了?】
【在意的要死,却还要装成不在意,然后偷偷摸摸地去看宿敌的比赛,这不是更有趣了吗?】
柏青嘀咕:“你们猜得可真准啊,之前就是因为吵架了。”
他砸吧砸吧嘴巴:“不过,后来又和好了。”
众人雀跃期待着:
【今天是炽树比赛,我买好了SVIP票,是不是换我偶遇装成路人的克里琴斯了】
【克里琴斯那么傲娇,估计不会直接去看吧】
柏青叹了口气,作为知情人士,他感到很遗憾,好心提醒说:【今天炽树上将可能不会出席了,他生病了】
其实不是生病。
但真相不方便说出来。
洛克在一旁,不悦地说:“你这是对外透露情报了,要是被人发现,说不定要把你抓起来。”
柏青吓了一跳,慌张地睁圆眼睛:“我、我也没言尽其实啊,这也不行吗?”
说不上为什么,洛克还挺喜欢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莫名地让他感到愉悦,他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倒不至于去举/报你。”
两人说话的工夫,新消息蹭蹭蹭地弹出来:
【为什么?炽树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要是不来的话会有个通知吧!我可是花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票啊!!】
【别着急,别着急,看看官方通知】
【诶,官方还真的说今天可能有点临时安排?不会吧?】
【啊,炽树上将上线了!谁说他不来的,他来了啊!】
啊?来了???
柏青和洛克瞬间都来了精神,定睛一看,发现炽树上将还真的准时来参加比赛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还在埋头包礼物的明树听到他俩突然的动静,茫然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柏青和洛克争前恐后的往外走:“炽树上将又去参加比赛了!我要赶紧去全息室看比赛!”
“诶?诶???我哥闪现了?他不是追老婆没空吗?”
明树赶紧跳起来。
“等等,那带上我一起啊!!”
第60章
作为曾经负责过银河联盟战时后勤部部长的人, 林奇深知炽树这个外表沉默的当代模范硬汉的麻烦之处。
在问他要物资的时候,无论他多么巧舌如簧,炽树都不为所动, 可以百折不挠, 为达目的不罢休;而当他有事要找炽树时,炽树则是完全反过来的回应,又变成一块冷硬礁石,极难打动。
这次比赛还在筹划过程中,他就曾经担心过炽树会因为比如“要训练”之类的理由而拒绝参加,所以他首先去找的是克里琴斯。
用燕雪山当鱼饵,邀请克里琴斯参加以后, 再之后去问炽树就简单得多了。
林奇觉得一切太平, 应该不会再起波澜了。
只是心底总隐隐还有不安。
果然, 就在比赛开始前一天。
炽树突然给他发了一句:【对不起,临时有事。我可能没办法去参加比赛了。】
林奇慌得一批, 连忙联系。
联系不上炽树!
他又去联系克里琴斯,也联系不上!
于是再拐个弯,联系天狼星基地的工作人员,人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一问三不知。问就是不知道啊。再问就说那是炽树上将的私事, 他们不能透露呢。
林奇都恨不得直接做飞船穿越空间跳跃点直达天狼星基地, 亲自去抓人了。
要不是在时间上无论如何都来不及, 他真的会去。
炽树的通讯器早就被他给call爆了。
【因为什么事没法来啊?】
【明天就比赛了,你现在给我说这个?】
【我查了你们天狼星的情报,应该没什么大事啊?要是是很重要的公事就算了。】
【?你怎么不上线?人呢?】
等了大半天, 炽树才上线了一分钟,简单地回:【和工作无关,但是关乎我人生的重要大事。所以, 抱歉,没法去参加比赛了。】
林奇对着通讯器屏幕目眦欲裂。
什么叫人生大事?
——和着就是忙着谈恋爱呗!!!!!
大哥,前面十几年时间给你谈,你优哉游哉地不着急,现在突然火急火燎了?
脑溢血之余,林奇不得不掏出Plan B。
毕竟他是做后勤,总不能只做一套方案吧,有时候就是会出现一些突发情况,就算再糟糕,该处理也得处理。
不然还能怎么办?
林奇只能心平气和地交代一众工作人员改方案,同时跟亚瑟商量要怎么办。
亚瑟倒也不慌,闻言呵呵一笑,唏嘘地说:“炽树也不容易。我懂他的心情。这样,你再问问他来不来得了,要是能来万事大吉。来不了的话,给这次买了VIP票观众退钱。之后协调炽树换个能确定的时间场次后,这次购票的观众可以据上次的购票记录进行半价购票。”
林奇问出关键问题:“钱呢?钱谁出?”
亚瑟大方一挥手:“我出吧。”
林奇淡定了。
直到赛前一小时,炽树此次的对手蓝莎已经就位。
她在直播间一直在跟她一起吹牛打屁。
他们这次慈善机甲大赛的举办目的,一是为了给在战时伤残的弱势群体筹钱,二是为了招安星际海盗,减轻军部财政压力。
策划人就是当今总统的儿子、现任军部最高指挥元帅,亚瑟。
在第一场比赛亚瑟就用出了看板郎,神秘强大的燕雪山。
在燕雪山完美的战斗表演过后,亚瑟插入了招抚广告,内容大致是美好的田园生活,接着用阳光灿烂的笑容表示:星匪们,要么是安逸稳定的生活,要么是和这么强大的战士作对,你们选一个吧?
傻子都知道选哪个吧!
招安广告的效果立竿见影,各大基地每天都有许多星匪主动投案自首,尤以亚瑟所在的织女星为首。
亚瑟动作也快,他已经选出一些星匪中积极接受改造的家伙,将其解甲(*此处指战斗机甲)归田的生活做成了宣传片。
亚瑟摸着下巴寻思,要是炽树来不了的话,他就热个身,自己先上吧。
表演点什么好了。
虽然今天来的大概都是炽树的粉丝,但没别的办法了,必须有人顶锅啊。
没想到就在开赛前一个半小时,大约法尔时间六点半时,炽树又联系了林奇,不清不楚地发了一句:【我会准时到的。】
林奇:【?????】
然后又联系不上了。
林奇:【你又要来了?】
【准时到?真的可以准时到?】
【人呢?又消失了?】
【到底来不来啊?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奇拿去跟亚瑟商量,让亚瑟拿主意。
亚瑟想了一分钟,拍板说:“还是主要按照炽树会来进行准备。找人在非官方途径放出一些炽树可能有事不来的消息。做两手准备。”
“不慌,反正有我在。”
在比赛开赛前十五分钟时,炽树总算是现身了。
没空和在场的人叙旧,他直接去做上机前调试了。
蓝泽嘴贱了一句:“嚯,还以为你不来了,要让我妹不战而胜了呢。我和我妹DNA四舍五入一模一样,我妹赢了就约等于我赢了嘻嘻。”
炽树跟没听见似的,直接掠过走了。
对于蓝泽这种爱找存在感的人来说,比起被人骂,被无视更让觉得索然无味。
他去找离得最近的甘会聊天,贱兮兮地说:“你说,炽树是不是因为忙着追克里琴斯,所以差点赶不上比赛?”
甘会眼睛一亮,由衷地祝福:“哇,那可是好事啊,那估计他已经快追到了吧!”
蓝泽坏心眼地说:“怎么不可以是他没追到,被狠狠甩了,心情很差,自闭了,所以才耽误了正事呢?”
甘会真诚地看着他说:“哦,我听说过……先前你参加和燕雪山的相亲,结果被刷了,所以有好一阵子没好好工作,还因为跑去酒吧酒解消愁,结果上班迟到。蓝莎跟我讲过呢。”
蓝泽哽住,讪笑:“哈,哈哈,有吗?我不记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算了,他闭嘴好了。
他心有余悸地往旁边走开,在通讯器上给克里琴斯发:【今天炽树比赛,你不来看吗?】
已读未回。
但随即,在他身后,直接响起了克里琴斯的声音:“我说我不来了吗?”
蓝泽转过头,对上克里琴斯那张冷若冰霜的漂亮脸蛋,笑呵呵地说:“这不是以为你跟炽树吵架了吗?”
一般来说,克里琴斯都是哼一声作为默认,然后一甩马尾,傲慢走开。
但今天的回应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克里琴斯答:“没吵架。我们挺好的。”
于是换作蓝泽傻眼了。
蓝泽呆站原地,目送克里琴斯前往直播间,这下是真的慌了:
完了,这两个人该不会真的修成正果了吧?那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单身狗了?!!
还有三分钟比赛就开始了。
观众席一眼扫去座无虚席,各大论坛更是无比热闹。
克里琴斯遇见姗姗来迟的燕雪山。
燕雪山刚上线,一见克里琴斯,立即上前询问:“你这两天有事吗?我找你看剧都联系不上你呢。我担心你。”
说这话的燕雪山几乎没有表情,语气也没有起伏,但克里琴斯知道他是出于真挚好心,回答说:“这几天我有事,不好意思,咳,我进入易感期了。”
燕雪山是个beta,没有alpha的易感期,也没有omega的发/情期,但他完全可以理解。
作为人性化关怀,alpha和omega军人是有特殊假期的。
燕雪山放心下来:“原来如此。你生病不舒服了,真是辛苦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克里琴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脑子抽了一下,有点情不自禁,带点炫耀的说:“也不算辛苦,有人照顾我。”
燕雪山一怔,做题一样地解答问:“炽树在照顾你。”
克里琴斯对自己上一秒说的话感到一分懊恼。
真是邪门了。
他为什么突然很想跟人说呢?人家也不一定在乎啊。
可是,就是感觉心里头很开心,开心的要溢出来,情不自禁地想要分享出来。
燕雪山:“炽树真是个好搭档。”
又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发现《青时雨》是你和炽树的同人小说改编的剧,因此心有芥蒂,所以不想继续看了。那以后你还跟我一起看吗?”
克里琴斯一愣。
啊,他都忘了这茬子事了。
燕雪山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问:“你不想看了吗?”
克里琴斯犹豫地问:“要是不知道是同人就算了,现在都知道是同人了……你知道这个剧他是be还是he吗?要是be的话,我就不看了。”
话音未落,从观众席处掀起一阵滔天的欢呼,吸引了克里琴斯的注意力。
他转头望去,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炽树随机择中银白色机甲临空登场,阳光将机甲表面照得闪闪发亮,粼粼的波光浮现其上,随着机甲变形展开,能源栓也被点燃。
“啊,开始了!”
克里琴斯惊喜地说。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炽树的机甲,再顾不上跟燕雪山说话,直接从选手们所在的二层空间席位一跃而下,穿过数据门,跳进了观看比赛最刺激的SVIP观众席中。
克里琴斯可没穿匿名马甲。
他的突然出现让周围的观众们都吓了一跳,众人惊叫起来:
“克里琴斯?!”
“是克里琴斯上将本人???”
“天呐,我的SVIP票买的也太值了。”
“老天爷,我激动得要晕倒了!”
克里琴斯说是傲慢,可是除了在比赛竞争中,他从没有在日常生活中对谁高高在上过,反而总是很容易就跟刚认识的人打成一片。
克里琴斯手指点唇,做噤声手势:“嘘——比赛开始啦。”
大家看着他的脸庞,都看直眼了。
克里琴斯没太在意,对他来说,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而他身旁的观众正小心翼翼地给朋友发消息:……克里琴斯上将对我们笑了,他心情看上去好好啊,眼睛亮晶晶的,笑得也很甜,从没看见他笑得那么甜过,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啊,甜的我都觉得要萌化了。
【本人本人本人真的是克里琴斯本人!】
【天呐, 本人的全息投影近距离看居然这么好看的吗?】
【这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观众席上,脸上还挂着笑容,友友们, 四舍五入这就是官宣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