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星君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走开了,像他的一贯作风,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对不听劝的不做过多评价。
鬼母双眼发红,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在地上翻滚,到处吐出黑气。
就在乔柯以为她要就此黑化的时候,鬼母突然安静下来,一只小手抚上她的额头。
“你生病了吗?”一个女孩蹲在她身边,一脸天真的发问,只是这短短的一句问候,就让鬼母身上的戾气瞬间溃散。
乔柯心里五味杂陈,他伸手戳了戳供桌上的贡品,果然……鬼母有仇恨的由,也有不舍的由。
第119章 各退一步
乔柯依稀有些印象,作为鬼神的鬼母和其他众神都不同,她身上没有人间的气息,所以被带有浊气的妖火灼伤之后不能自愈。
鬼母对于自己的容貌有一种病态的偏执,这种情绪成因很复杂,也许有人间供奉的原因,没有信徒肯承认一个三界公认的美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在那段时间,因为诸神在人间徘徊的缘故,这些有着浓厚的烟火气和灵气,能够沟通三界贡品对于鬼母来说就是上好的补品,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但是要修补鬼母灵体损伤,需要大量的贡品补给,她越吃就会越肥胖,胖了就丑,丑就不符合原本的人们供奉的形象,她能获取的供奉就会减少,灵力薄弱就更要去吃贡品,吃了就更胖更丑,她不甘心,但又已经陷入了这样一个恶性循环……
但是每当鬼母想要就此放任自己堕落作恶的时候,又总能感受到一点人间的温情,她也还记得,这些本也与人类无关,久而久之,鬼母就成了后来她们见到的那副模样,她是个矛盾体。
乔柯收回手指,鬼母落寞的身影逐渐化作烟雾,从他面前消失,面前窄小的空间瞬间扩大数倍,墙体金碧辉煌,原本寂静的神庙大厅变成了一处宫殿,而上位者却只是一个看上去尚不足幼学之年的孩童。
这段历史似乎更为隐蔽,不在他们任何人的记忆之中,乔柯站在角落,无意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中台星君。
那位存在感颇低的星君此刻慵懒随意的站在人群中,像是要睡着了一般,原来这些记忆都是他收集的吗?
“陛下,现如今四海初定,江山不稳,我朝需得拜一位主神以保国泰民安。”说话的是站在最前一位身着暗红色长袍,手持象牙白色笏板的男子。
稚嫩的童声响起,“相父所言极是,众卿有何举荐呢?”
被称为相父的男子接着道,“臣以为,上台虚精开德星君司命主寿,有维护秩序,增进福祉之意,正合战乱初定,休养生息。”
另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上前两步,眼神不屑,“老臣以为不妥,现虽大局已定,但我边疆仍有骚乱,我朝刚刚折损大量兵力,国力偏弱,应积极进取,老臣觉得下台曲生司禄星君主财富与军事,寓意国富力强,更为合适。”
红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小皇帝却就此拍板,“向阁老所言极是,朕也有此意,此事已有定论,众卿不必再议。”
至此乔柯心中已有猜度。
果然,朝代更替,初代皇帝只在为短短几年便因连年征战操劳落下的病根体虚而亡,幼子继位不服朝臣把持朝政,与先皇为其选定的“相父”逐渐离心,此时正在两方夺权的关键时刻,选哪位作为主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
因为这么一个阴差阳错,下台星君意外收获整个王朝的气运加持,若仅此而已,恐怕上台星君也不会走到后来那一步。
直到那位中书令因故获罪,惨遭灭门,结局自然宣告了皇党的胜利,而当时没有被选做正神的上台星君则成了政治立场的对立象征,在人间的香火供奉急剧减少,最过分的是,为了表明立场攀附皇恩,甚至有官员抹去上台星君的像的五官,重绘下台星君的样貌。
就此,在这长达数百年的历史中,曲生都在踩着自己兄长吸纳人间气运。
乔柯匆匆逃离,他已经不敢再看了,他不知道,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招水村那尊神像,是蓄意报复,这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他罪有应得吧……
数百年的磋磨,上台星君早已疯魔,更别说时代继续发展,神佛的概念逐渐淡化,所有神祗的香火都在锐减,人间无供奉,神只能自求生路。
乔柯站在虚空中与上台星君遥遥对望,他似乎在说,世人皆负我,我又凭何仁慈?
画面再次破碎,乔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细节,他挥手打散刚刚酝酿出的一丝愧疚,“不,不是这样的,还没完!”
时间重回到上台星君被砸神像的时候,集市上人潮拥挤,面对官府的无礼举动,百姓皆是义愤填膺,“干什么,你们这是对神大不敬!”
小吏一边狞笑一边大力推搡着人群,“我朝的气运自有下台星君给与,这些有违皇恩的东西,还是早日处的好。”
“造孽啊,你们这是造孽啊,诸神各有所长,各得其所,哪有只供奉一个神祗的道,这难道会是天家的意思吗?不过是你们这些伥鬼……”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义愤填膺的用拐杖敲打地面,却被推了一个踉跄,“哎呦……”
“哪来的不要命的东西,上头自然有上头的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啊!”
粗长的棍子敲在老人头上,血溅当场,周围顿时惊慌一片,妇人抱着孩子,男人也是脸色煞白。
“爹……你们这群畜生,我跟你们拼了!”人群中冲出一个年轻男人,看着自己父亲倒在血泊中双眼猩红。
人群暴起,与周围的官兵混在在一起,到最后大家都杀红了眼,小孩坐在地上哭泣,男人女人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府吏手中棍棒拼命的往人身上砸,白刀子捅进红色热流在人流中涌动。
这场暴乱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住手,都住手!”
更多官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一个身穿从官服的男人被拥护到高处,拿出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本官这样做也不是难为大家,别说什么神了,我们要知道我们用户自然是天子,让天子高兴,我们百姓自然安居乐业,至于供奉哪位神灵,这重要吗?”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
第120章 别哭……
看着上位者这副嘴脸,在场众人无不气得发抖,但是又毫无办法,只能站在原地沉默无言。
“我们可以保留你们敬拜神灵的神像,只要稍稍改动五官,庙里拜的自然还是上台星君,我们也好向上面交代。”
乔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觉得心痛还是讽刺,这些虔诚的信徒,就这样一笔笔修改了他们所信奉神灵的容貌,一点点败坏了真神的修为缘法,可这究竟该算是谁的错呢?
早在乔柯还是曲生星君的时候,上台星君有一次发了狂似的闯进神宫,问了曲生一个极其诡异的问题。
“曲生,如果是你倾其所有只得到一个被戏弄,被伤害,被夺走一切的下场,你觉得这过程重要吗?”
曲生当时的回答是,“不重要。”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早有端倪,都有迹可循,可是后来曲生只记得自己与上台星君渐生嫌隙,越走越远,直到关系破裂,他也从未洞察其中的缘由。
如果当时曲生就知道所有内情,到最后还会弄成这副样子吗?
第一次人妖大战过去数百年之后,人间百事似乎都与神断绝了联系,就连曲生在人间的眼线也断了不少,所以第二次四方妖神出世的时候,包括曲生在内,很多神祗都不曾知晓。
想到这里,乔柯走过闹市,面前的景象似烈火焚烧一般,顷刻间化作一片荒芜。
不远处传来两声钟声,将乔柯的思绪拉回,就像第一次大战那般,火势已经蔓延了整片大地,而那钟声则来自不远处一座巍峨的神殿,人间历经几代,换了数位主神,人间的风气逐渐变得傲慢,很多信仰都已经遗失了,而这是留在城内的最后一座下台星君神殿。
人间的皇帝被逼入绝境,带领群臣百姓叩拜,可是当时的曲生神力也逐渐微弱,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呵呵呵,人间不拜尊神已久,又怎敢求神庇佑……到了现在,我们唯有拼死一搏!”皇帝抽出佩剑,第一个冲出大殿。
外间妖魔肆虐,皇帝刚刚走出大殿就被直接绞首,就连手中的佩剑都未来得及脱手。
“啊!”
“啊!救命!”
这已经不能算是战争了,而是一场强对弱,外对内的屠杀。
随从官员百姓见到这个阵仗,吓得仓皇逃窜,智尚存的拼命想要关闭殿门,可是到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大殿内满目血腥,尸骨堆积,幸存的百姓步步磕绊,踩着尸体逃窜,吓疯的,吓晕的比比皆是,唯有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太太冷静的坐在角落,口中不停的念叨。
“啊……”终于,老人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踱步到神像前,撕扯着自己的衣物,系在神像的双目,“请神勿视,莫要脏了眼睛……”
老人家还是没躲过杀戮,被利爪刺穿,直到大殿再无活人,这场屠杀才告一段落。
乔柯坐在门前,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滞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内的血肉都已经开始腐化了,雷雨晴日几经变换,乔柯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色狐狸轻轻推开大殿虚掩的门,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大狐狸皱起眉头,他抬起前爪,这大殿竟是没有以供落脚之地。
景绥喉间发出难耐的呜咽,他幻化出人形,绕过门柱,这才看到一只残缺的手骨还搭在神像眼前的老妪的尸体,那条粗布已经浸满了鲜血,历经数日,血迹已然变成了暗红色。
景绥伸手想要扯掉布条,可手指刚刚触碰到冰冷的神像就收了回来,他嘲讽一笑,“还好他没看到,还好,也好……”
染血的布条随着风微微飘,寂静的大殿,景绥却好像刚听到了那些凄惨的哀嚎声,转身的瞬间,狐狸眼中就泛起了杀意。
乔柯疾走两步想要追上景绥,耳边风声呼啸,风越来越大,连乔柯这么一个幻影都觉得脸被风吹的隐隐作痛。
景绥此刻立于山巅,身上部分毛发稀疏,露出伤口,可是王依旧英姿挺拔,他呲牙正对着面前一只大鸟,那鸟的尾羽几乎被全部扯掉了,此刻也颇为狼狈的匍匐在地上与狐狸对峙。
“呵呵……王,和那些虚伪的神呆久了,你也被他们同化?现在神族衰微,正是我们的机会,你真的甘心给那个走两步就喘的小神君当狗吗!”
景绥爪子紧紧按在地上,“让他不痛快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做,让他不高兴的妖,我一个也不能留!他想守的人间,我一定为他守住!”
“疯了,真是疯了!啊!”鬼鸟扑棱着翅膀朝景绥扑过去,看样子是想最后拼命一搏了。
乔柯想要冲上去抱住景绥,可是他抓不住,距离被再次拉远,面前变成了茫茫一片迷雾,一道悬崖相隔,乔柯被挡在了山崖另一边。
“景绥!”乔柯奋力向前,却怎么也越不过那道鸿沟。
“噗呲……”
利刃穿过皮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柯终于走了出来,可是已经晚了,景绥从空中掉落,同他一道的,还有一缕残魂。
一只红色狐狸不知从何处窜出,“姐姐!”哀嚎声响彻天际,它愤恨地瞪着景绥,但景绥说了句什么,那一缕烟消散后,狐狸也不知去了何处。
可乔柯现在满眼都是那只白色狐狸,它胸口的血止不住的流,狐狸好像看到了乔柯,或者看到了当年的曲生,两道身影在这一刻彻底重合。
“景绥……我……我能治好你,我能治好你……”乔柯双手按住景绥的胸口,不住的自言自语,手上动作不停变换,不断尝试,可是血却越流越多,乔柯满目都是骇人的红。
“啊!啊……”终于,乔柯精神彻底崩溃,抱着景绥哭喊。
“别哭……”直到一双手拂过乔柯的脸颊。
第121章 我们该去寻找信仰
乔柯感觉手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圆形片状物,触感微凉,只是这一小小的触碰,却让他一哆嗦。
景绥张开嘴都有些费力,“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你看,上次买灯剩下的铜钱……等仙君,攒到十万枚……我便回来了……”
十万枚铜钱啊……这一世又一世无果的寻觅,他能当作信仰的,就只有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了,好像是这只傻胡这里临终前说的胡话,但是他信了,也只能信了……
狐狸的身体沿着猩红的伤口一点点溃烂,一寸寸消散……
景绥在在最后的时间里和狐柒做了一个约定,让狐柒带着景绥最后一点气运重新转世,景绥在赌,赌自己这一点点残魂,是能依托自己的同类修补完整,还是最终被母体炼化,自己则永远消散。
胡柒最后看着景绥将一只银色铃铛脱手砸碎,神情夹杂着些许不忍,“真的就不留给他一点念想了吗?”
景绥摇头,“只有不留下一点痕迹,他才能幻想我真的还在吧,如果我最终……”剩下的景绥还是没能说出口……
而狐玖为了寻找自己姐姐,几乎修为尽费,他对景绥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在谭家第一眼看到还是婴孩的谭景逸,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是还有份恩情未还清,她又下不了手,在这种挣扎中她甚至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替镇守了这么一座所在这个小世界封印一方妖神的山头。
思绪抽回,望着面前的残局,乔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后面的事情就是他早就知道的了,景绥为天下苍生而死,死的悄无声息,没有人在意妖王巨大的牺牲,他们只知道这次没有神下凡救世。
于是等到火光消散,战事了结,看着下台行星君神殿的遍地尸骨,他们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神本无能。
上台星君本以为曲生失去了景绥,天神又失去了信奉,他这个傻弟弟就应该听从他的建议,覆灭人界,他们自己做六届主宰,可是曲生竟然拒绝了,那个整天抱着一个破铃铛寻寻觅觅,苦哈哈的回来就倒在雪地里睡上几个时辰的的苦主竟然拒绝了。
上台星君觉得,这可能是因为那只狐狸给曲生洗脑了,或者是因为曲生过于痴傻愚笨,还可能因为,他想自立?总之不管是哪种,都惹怒了上台这位上台星君,接下来好长时间里,曲生都被这位大家长困在昆仑山上。
直到曲生再次能够下山,一次又一次耗尽修为穿越各个世界,可是,上台星君是什么时候想要他屈死的呢?他又是真的想要他死吗?
景绥总以为曲生的心愿是苍生,可他不知道,是因为景绥,曲生才解了众生万物,他们都在为了实现对方的目标而努力,但却不知道,它们才是彼此的心之所向。
祁长谷看着身影逐渐靠拢的二人,表情惊异又愤恨,身下的云层将他的外袍吹的沙沙作响,“为什么!凭什么!那群忘恩负义的人类,只有需要的时候才能想起来求神,世间太平的时候又把我们一脚踢掉,曲生啊,你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他们还不够让人失望吗!”
乔柯觉得有些苦恼,“兄长,是你完全谬误了,之前是你教我,不要有多余的慈悲,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于是我平等的把机缘分给人类,让财富和气运在人间自由流转,”
“一开始看到人间百象,我也以为是我们的功劳,人间的运作都要依靠我们来维持,”
“可是后来我好像也看明白了,我们那一点点维持平衡的给予,真的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好像有点,又好像没有多少,人类早就明白了不能依靠神的恩赐生活,所以他们造桥修路,他们引水灌溉,他们能靠自己生活的很好,所以给神的供奉越来越少是必然的,他们要努力生活,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供神,这是必然的。”
“所以在第二次人妖大战失去神的庇佑之后,他们在反省,应该怎样才能完全依靠自己活下去,也是那次,神放弃了援助,加速了他们思考……”
“这么看来,该反思的不是人类,而是我们,我们应该怎样进步,用什么来代替供奉,是我们该去寻找生存的方法,而不是停留在原地一成不变的等着他们回心转意。”
祁长谷目露凶煞,“你放屁,你是因为得到的更多,神力消散的更慢,所以你才能说出这种话!难怪你一直不同意我的提议,是不是因为那只狐狸的死,你得到了更多的供奉!其实你还是吃到了红利,你瞒着我们,是不是!”
谭景逸望向乔柯,乔柯反握住他的手,“你错了,反而是景绥死后我才看明白,人间的信仰并没有消散,而是转移,景绥没有留下姓名,所以他们不知道该感谢什么,他们感谢幸运,感谢生存,感恩身边的一草一木,即便没有明确目标,也没有香火供奉,但这些信仰也凝聚到了景绥身上。”
“这是我们先前从未接触到的领域,人类还有我们本身所创造的这些无形的信念,都可以为我们所用。”
这些事情是谭景逸也不知道的,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在他最困顿,以为自己即将消亡的时候,确实感觉有一股力量融入体内,支撑着他走到最后,可能真的就如乔柯所说,是那些无名的祈祷和崇敬。
祁长谷显然不想听乔柯说的这些,他挥手劈出一道神力,凌冽的风震得在场这些人都有些站不稳。
谭景逸摇身幻化出原型,嘶吼着冲向祁长谷,尖利的牙齿轻易就能撕裂祁长谷的喉咙。
祁长谷后退一步,大手一挥,无数只小鬼挡在谭景逸面前。
“哈哈哈,我管你什么狗屁信仰还是信念,现在的我,还有这些小鬼,都是实打实的香火供奉出来的,我们吸食人类的精气,控制他们的思想,他们即便有信仰,也该信仰我,我们才是无敌的!”
乔柯这时候竟然不慌不忙的在云端坐了下来,长袍垂在身前,“是吗?”
为什么这里聚集的小鬼越来越多了?
祁长谷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鬼母已经站了起来,不少小鬼身上都有被反噬的迹象。
“被吸食精气他们哪来的能力反抗,还有什么能比小鬼的蛊惑更洗脑?”祁长谷猛地冲向乔柯,却在半空中被什么东西阻隔。
乔柯微微勾起唇角,成了!
在乔柯来之前,他给夏纪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联系能联系上的所有娱乐公司,大力营销他们旗下的艺人,越夸张,越能引人注意越好。
虽然不解,但是夏纪还是照做了,一时间网络上呈现百家争鸣之势,整个娱乐圈都沸腾了。
既然已经营销了,本着不能白来的精神,比拼越发激烈,内容越发离谱。
从某影后激情喊麦到某小鲜肉大跳热舞,极大满足了粉丝的猎奇需求,这么一对比,最先发起挑战的乔柯美照都不够看了。
陈宏远推了推眼镜,何憬琛直接上手指导,“大家都喜欢看什么你们心里没数吗?”
夏纪皮笑肉不笑的一脑门汗,“喜欢看不能播的。”
何憬琛翻了个白眼,“你跟着影帝夫夫这么长时间……身上肯定有很多偷拍的照片吧。”
夏纪大惊,“没有的事,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卖影帝夫夫私房照的事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何憬琛双手拍桌,“都什么时候了,都出发去,我们一定要赢!”
夏纪咬咬牙,一组影帝夫夫亲密接吻照闪亮登场,全网沸腾。
乔柯的腰杀人的刀:【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唯爱单右:【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那样呢?多来点,我爱看!】
黑莓奶昔:【接吻照都有了,腹肌照还会远吗?】
我爱大芒果:【楼上说什么呢,我是保守派,觉得你们激进派太保守了,果照呢?发来!】
【……】
最重磅的炸弹当属官方发帖。
国家反邪教局:重要通知,中国反邪教局提醒您,凡遇到认知不受控制神化某人,被迫接受他人观点,莫名其妙觉得被人蛊惑等情况,都可认为是邪教,大家可以采取放松身心,注意力转移等方式进行调节,比如广泛追星,良性吸纳,不为一家之言蔽之……
就钟意慕诗:【9,因为6翻了,这是官方下场教我追星吗?】
锦薇花开:【啊,冲啊,我家的哥哥姐姐们,官方喊你们努力!】
谭影帝的狗:【我之前是怎么了?竟然突然爬墙头粉上了祁长谷,我们家影帝夫夫的是吻照不香吗?还是腹肌不好看?】
影帝夫夫赛高:【对对对,我刚刚还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爱祁长谷爱的想死,邪教,绝逼是邪教!】
【……】
节目组那边也开始发力,单右在杜乐章的唆使下懵懵懂懂的激情开擦,在心里狂吼,“死臀快扭啊!”
扭到一半单右发现一边悠哉游哉的某人竟然一边拍摄一边流鼻血,很疑惑,但不懂,不确定,再看一眼,“你没事吧?”
杜乐章伸手抹掉人中上的液体,挥挥手,“没事。”但是实在忍不住了,在摄像头间隙,杜乐章很不客气的摸上了单右的屁股,还捏了一把。
单右满脸不可置信,压着嗓子小声骂,“你变态吗?”
但是在场的粉丝纷纷化身福尔摩斯,【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那是谁的手?】
【大家听我说,看角度那应该是一只右手,看大小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我宝现在应该还在综艺节目组,排除掉在场的女嘉宾,再看右手食指有茧,袁叔五音不全,余良擅长的是钢琴,节目组工作人员又绝对不敢上手,破案了,这只手是杜乐章的。】
【楼上姐妹牛批,同队悄咪咪搞暧昧,哦?我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这一招分散注意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只是一会的功夫,上台星君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在被抽出,背主的小鬼们被反噬遣回,鬼母更是抓起来就吃,一口一个,“死小子们,敢背叛你妈,都给老娘魂飞魄散!”
“啊……啊!”场面一度混乱,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到这个时候,乔柯才舍得站起来,比想象中要快一点,他现在觉得自己一身牛劲,也不知道夏纪他们做了什么,不过管用就好。
乔柯现在可一点也不谦虚,“你能借用这个世界的供奉,本身是因为祁长谷是世界气运之子,但是作为另一种世界支柱,我也能凝聚信仰,只要中断你的供给源,增加我给补给,就够了。”
“另一种世界支柱……”祁长谷到这个时候竟然并没有反抗的迹象,静静的站在原地,神情淡然,好像一个与一切无关的局外人。
谭景逸看他这样,反倒多了几分警惕,他将乔柯护在身后,一只前爪抬起,摆出一副格挡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