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今夜中秋,他们在屋里秉烛夜谈。
说着说着,谢岩早忘记最初的“请教”,他跟崔老二说得有来有回。
一个问题说深了,互相都说服不了,他们就换一个。
桌上这点文章不够看的,谢岩记下来的书籍极多,出口成章,怎样都能引用,抛砖引玉,让崔老二跟他再多聊聊。
崔老二肚里有墨水,眼都没眨,转瞬就接上了谢岩的文思,承上启下。凡是流传广的文章,谢岩都能与他谈。要是遇上没听过、没看过的,谢岩就会找他讨要原句原段,再与他辩。
中途,书童过来找过谢岩数次,都是来上茶的。
谢岩晚饭喝了点酒,初时还有酒兴上头,再后来全是文兴。
崔老先生悠悠翻看他那本起卷的棋书,拿了棋盘出来,自己跟自己下棋,还常常悔棋。
夜半时分,出门游玩的学子归来,府学里渐有嘈杂声。
他们充耳不闻,等这篇揭过,二人默契停下。
夜深了,他们能熬,老先生熬不住。
崔老二惜才,跟谢岩说:“你太孤傲了,这样当不了官。”
谢岩知道的,他说:“我想当个读书人。”
崔老二皱眉:“那你科举做什么?”
谢岩大实诚:“去翰林院读书。”
崔老二:“……真敢想。”
谢岩还是实诚:“想想也不行吗?”
想想是可以的,天下读书人,有几个不想入翰林的。
今天散了,谢岩依依不舍,把书还了,笔墨纸砚收拾好,背着书包,一路送他们到府学门口,犹有不舍。
“崔二哥,你在哪里上学?我能去找你请教吗?”
崔老二说:“我在京城读书,有缘再见吧。”
京城也太远了。
谢岩好生失望。
他转而想到,虎父无犬子,崔老爷子可能也是个大才子。
他两眼把崔老爷子望着:“老先生,您还读书吗?”
崔老爷子摆摆手:“老了老了,不爱读书了,就爱下棋。”
谢岩才辩论完,还没尽兴,正是思绪敏捷的时候,他一听就把“不爱读书”拆了。老先生以前是爱读书的。
谢岩说:“我以后跟你下棋,你跟我读书!”
崔老爷子坐到马车上,他儿子给他支着车帘,说:“打了小的,还要打老的。”
谢岩笑道:“你们可以一起打我。”
他真是不舍得,马车上路了,他还往街上追着走了一段。
真是畅快。
京城随便一个读书人都好厉害。
幸好乡试是省考,不用跟京城的书生一堆考试,不然他可怎么办啊。
谢岩没尽兴,很兴奋。
回了学舍,他连着写了一个多时辰,把今夜辩论的话都记下来。大差不离的,是那个意思,留待日后翻阅。
在晨曦的微光里,他伏案提笔,把他这一刻的心情记录,与陆杨分享。
他很后悔,要是他脸皮厚一些就好了。
京城路远,难得一见,那不是还能写信吗?写信聊一聊也行啊。
要是陆杨在,肯定不会错失机会。
离了夫郎,他可怎么过啊!

第121章 关到山上
八月十六, 黎峰一清早就带上几样礼,去寨主家拜访,谈搭伙做菌子生意的事。
靠山吃山的名号已经打出去了, 用的就是坟头山的名号, 对外是西山。
今年先是菌子,他会再采药,把这个生意也拿下。这样寨子里的人,凡是勤快的,就能有口饭吃。能少冒险。
晒场的地方, 他们看了又看,寨主也知道是哪里, 就等黎峰过来,把这个事说定。
黎峰给出了诚意, 菌子生意没法子多分,药材生意谈下来,他会多分些给寨主家。
寨主今年五十五岁了,年纪了大了, 年轻时是习武的好汉,现在人瞧着很精神。
寨子里也有些厉害的老猎人,寨主就是其中之一。
他向黎峰问了许多事。从他们这儿, 去府城那边,关税是多少,收几次。
他们现在还没改户籍, 农家做点小买卖, 营收低可以算副业,这部分有没有交商税。
到了码头,有没有额外的关税、商税, 两地税务怎样算。
在府城租铺面、仓库,再有住宿吃喝等杂项开支,又怎样算。
凡是能挣钱的地方,少不了地头蛇,这儿的保护费又是怎样算。
黎峰没瞒着,都说了。
像他们这种,是把货物拖到府城去卖的,关税给县城,商税给府城。
如果他们在县里开铺面,就要再交一个商税,这个税是铺面开门就有的。再看账本收入定。
铺面和仓库暂时没有,吃喝住宿等开支自然要从挣的钱里面扣,这些全部扣除了,才是他们的分红。
地头蛇还好,他们是正经收租子的,只要不动心思买铺面,可以安生做小买卖。
黎峰说:“要小心的是码头附近的销金窟,暗门子太多了,数不尽。我们挣这点银子,就是些小钱,招的都是小毛贼,不碍事。但这些暗门子每天开着,里头的人每天喊着,时间长了,保不准的事。”
寨主听得明白。共患难时,能互相交命。挣到钱,就很难说了。
黎峰又讲了水匪上岸的事,“我估摸着今年要打几场,我们肯定不会去水上的,可能沿路会遇见些山匪。”
寨主听得嗤笑一声,“他们要是上岸,就捉了去领赏。”
黎峰正有此意,下半年送货的间隔会长一些,每次多带些人手。
这样说来,寨主就有数了。
今年的摊子已经起来了,盖晒场还要出些银两。
从晒场这里入伙,晒场他也出一笔银子。
入伙的人数定下,再不会改。
余下来帮忙的,都是请人干活,不会分红了。
这条路还没走踏实,寨主让他挑些年长的猎户一起去。
年长的猎户有孩子,出了意外,家里能担得起。
这头谈定,晒场就能开工了。
黎峰打算把王猛留下看着,各处都搭把手。
陈酒这胎不稳,要养一阵,这次去府城,就不带王猛了。
今天,陈老爹跟陈老幺要来寨子里吃酒。
他到王猛家,跟王猛说定看晒场的事,还让王猛晚点去他家找他。
他要把陈家父子送到山上,扔到大强的猎区待三天。
好歹是两口人命,他积积德,让王猛跟他一起去,也看着点。
回头大强上山,就把他替下来。
王猛听着很迷惑:“啊?那不是你老丈人吗?”
黎峰点头:“老丈人不识好歹,我教他做人。”
王猛压低声音问:“你夫郎……?他可还怀着孩子。”
黎峰让他放心:“我夫郎只有高兴的。”
王猛只是看起来憨厚,人并不傻。
这阵子他两个岳丈都在他家住着,对酒哥儿嘘寒问暖,吃喝都要端到炕上,一日三餐的照料,把人当坐月子似的养。
陆柳虽然胎像稳妥,可这么久了,就是哥哥和哥夫过来看过。由此可见,岳丈并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教训就教训了。拖久了,就跟二田一样。
还不是得教训一顿,家里才有安生日子?
他问:“怎么带去山上?别人嚷嚷两嗓子,你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黎峰说:“舍本了,摆酒,给他俩灌倒。”
扛着人不好走,王猛想了想,说:“我去把二骏叫来,晚点一起去。”
黎峰随便他,从这儿出去,他回家,转道去大强家里,跟大强说要去他猎区办点事。
“不打猎,就借个安全屋住几天。”
大强答应了:“破屋子,爱住就住吧。别把我做的蜂窝捣了就行。”
黎峰觉着陈家父子不敢捣蜂窝,吓死他们。
各处打点妥当,他回到家里,陆柳正在小铺子里结货款。
五兄弟合伙,大头在黎峰这儿,他手里的银子多一些,来他这儿卖菌子的人也就多了。
称重计数,算好账,陆柳点数银子和铜板,给人结清后,人在新村的,就让他们把菌子拉到三苗家或者二骏家。
他在县里住了一阵子,说是每天吃喝玩乐,可他哥哥是什么人?他跟着他哥哥,本事学了不少。
算账更快了,记账更有条理了。每天都会拿笔写字,或是启蒙字,或是写信,他手上的字迹不说多好,书写速度上来了。
这一阵,他一手拨算盘,一手写字,放笔就数钱,钱货两清就喊下一个,看着真像个掌柜的。
黎峰回来,就把顺哥儿替下。
称重是个体力活,家里还是要个人手。
酒哥儿不方便来做帮工了,王猛在家可以搭把手,却不能天天来。
他想着,把大强叫来帮忙。
大强家住着近,入伙饭都吃了,还没进过深山猎区,先干点活,拿点工钱顶顶。
算算日子,约莫十月中下旬,姚夫郎就要生孩子了,现在是个挣钱的活,大强都会干。
他这儿不是天天忙,大强空出手,能到山里割蜂蜜,等姚夫郎孩子落地,两口子能分工。
炒酱的事继续干着,兔子养着,家里日子能过。
他接手称重,这些来卖货的人,就找他打听顺哥儿的亲事。
眼看着又一年年底到了,再忙两个月,就要猫冬。村里的媒人们都开始走动了,各家打听打听,谁家要嫁娶,都明明白白的,还没到农闲,年轻人就相看起来,等着好日子,各家都要办喜酒的。
黎峰都回绝了。
寨子里不比城里,没什么体面话说。
要是说娘舍不得顺哥儿,他们都会当是推辞,还会追着问。
追着没问出结果,就要说他们家嫌贫爱富,眼看着日子过起来了,就瞧不起人了。
黎峰拉陆杨扯事,说:“我夫郎他哥哥帮着介绍,年底就要去看了,等定下了,大家都来吃酒。”
陆柳有个县里哥哥,生意做得老大了,这谁不知道啊?
这菌子生意,还是人家起头的。县里的菌子都断货了。
以前他们去县里卖货,那些商人挑挑拣拣的只顾压价,如今都是商人们追到山寨里收货了,他们还能拿乔讲价。
贵价菌子就算了,他们只肯出品相差一些的。普通的菌子,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嘛,自然跟以往不同。
他们对陆杨很感激,也很佩服。
怎么他就有脑子,能把菌子卖这么好呢?
黎峰这话说着,他们就知道顺哥儿以后也要飞上枝头,做只金凤凰了,来说亲的人顿时少了。
忙过早上这一阵,黎峰到小铺子里,拿小酒坛子装了五坛酒,这有十斤,够他灌的。
陆柳把最后几笔账结算,回身问他:“请他们吃这么好,你真舍得啊?”
黎峰说:“打晕了带上去也行,不过他俩看着很脆,万一失手打死了,我亏大了。”
陆柳一听,都想帮他把这一缸酒都搬过去喝了,也不用全喝,把人泡进去算了!肯定会醉的!
他说着,黎峰笑着,外头大强喊话。
“大峰,你老丈人来了!”
黎峰对陈家父子不热情,没到村口去迎,人进了山寨,就这一条山路可以走,问一次路就够了,他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跟黎峰是亲戚,愣是一路走一路问过来了。
大强正好闲着,就把人领来了。
黎峰出来看,陈老爹还算懂礼数,没空手上门,说来看孩子,车上带了些东西。
他学着陆柳回门时的样子,车上装了四个竹筐,都加了盖子。猛一看去,拿了挺多货的,实际不知道有什么。
黎峰不拆穿,娘家亲戚上门,是给陆柳脸上争光的事,他笑呵呵把人请进屋里喝茶。
中午的酒席,就在小铺子里吃。这里桌子大,也省得陈老幺满屋子乱转。
四箩筐的货,黎峰自己拿进来,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他一次就搬一筐。大强还说帮忙,黎峰让他赶紧回去。
“我不留你吃饭了。”
大强撇撇嘴,“我稀罕你的饭。”
他走了,没有看客,黎峰一手拎一筐,到了小铺子里,把四个箩筐的盖子都打开看。
一筐里是豆皮,约莫三斤。一筐是老豆腐,也是三斤。再是豆渣三斤,豆腐乳三斤。
陈老爹自认为够了,比那几斤年糕多。
算价钱,两边抵了。
他俩进屋,陆柳张张口,喊不出爹了,就说:“来啦,快坐,饭菜马上好,知道你们要来吃酒,大峰还杀了一只兔子,等会儿吃干锅兔!”
山里能有什么好菜?陈老爹到陆杨的铺子外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陆杨那儿收的山货多,山珍野味都有。他来一趟,山珍野味都要吃到,兔子不算什么。
陈老幺就开始点菜了,他前阵子听说黎寨的汉子猎到鹿了。
早听说过鹿肉,不知是什么滋味。他问黎峰有没有鹿肉吃。
黎峰:“……”
想挺美。
“鹿不好猎,猎到了都拿去卖了,寨子里哪舍得留鹿肉吃?”
陈老幺看陆柳还在柜台后站着,面前又是账本又是算盘,笔墨纸砚都摆着,瞧着挺像样,他又说陆柳:“你真能显摆,我们铺子里都没这些,你看看你这,在山里还当起小老板了。也没见你孝敬爹。”
陆柳对陈家兄弟的印象很坏,这俩人都不让他上茅房,把他骂得。
陆柳说:“我没找爹要银子花,就是最大的孝敬了,哪像你。”
他已经会吵架了!
陈老幺当即抬手指着陆柳,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嗷嗷叫唤上了。
黎峰把他手握着,伸出的手指硬折回去,把他痛得连声喊叫。陈老爹赶忙过来劝说。
“哎哎,大峰,大峰,你松开他,他没说什么,这不是闹着玩吗?他们兄弟俩以前常这样的。”
黎峰松了手,跟他俩说:“这是我家,只有我夫郎指着他骂的,没他还嘴的。”
陈老爹心中万般不爽,迫于黎峰的威压,笑呵呵说行。
陈老幺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发脾气。
黎峰把陆柳从柜台后牵出来,让他去灶屋帮忙。
陆柳当即走了。
这顿饭,陆柳不陪着吃。
灶屋里早早忙上了,荤菜就三样,干锅兔,蛇羹,碗蒸腊肉。
余下就是菌子,菌子炒青菜,菌子炒蛋,杂菌汤。
他们各留一碗,母子三人在灶屋吃,让黎峰在小铺子里招待陈家父子。
陈老爹还疑惑:“亲家不来吃饭?”
陈桂枝今天就没出面。
黎峰给他们倒酒:“我夫郎肚子大了,娇气,要娘照顾着吃喝。我们这儿喝酒,不用她来。”
陈老爹摸不透黎峰的意思,酒过三巡,他看黎峰态度挺好的,没说什么硬话,就跟他试探着说银子的事。
黎峰再跟他倒酒,说:“我看你那儿生意挺好的,一天天都有客人买豆腐。前阵子是天热,天热生意不好做,这不冷了吗?你马上就能发大财了。”
陈老爹叫苦,他是真苦。
铺面是年间盘下来的,家伙都没配齐就先开门做生意,想着一件件慢慢添置。
年间到现在,才过去多久?
头几个月,他压着老大,不让他闹事,先紧着作坊的家伙来,县试那一阵忙过,三月份再攒攒,作坊才顺畅了。
四月里攒攒钱,老大就心思活了,想要说亲。
陈老爹想着说就说吧,一般说亲,聘礼少一些的,三五两银子也能说上。他就打算六月给老大成亲。
四月、五月,攒了点银子,家里再省省口粮。结果父子两人意见不合,老大想要俊俏的,他想要个踏实能干的。这处没说合,被老幺钻了空子,老幺把媳妇领进门了,媳妇还大着肚子。
亲家闹着,不给钱就不让他们做生意。孩子都怀上了,就当说亲了事。
家底空了,老幺和媳妇都不干活。
老大媳妇没说上,眼看着家底没了,老幺还这样。老幺都这样了,还能天天抱着媳妇睡,等明年,孩子呱呱落地,都能当爹了。老大简直气得发疯。
这阵子闹不停,陈老爹一直想去找陆杨接济接济,不管怎样,先把老大安抚了,给他说个亲,家里就消停了。
他一天天舍不得生意,忙过中秋,他也累得发昏了,正好出来喘口气。
他叨叨说着,黎峰一碗碗的酒倒着。
陈老幺听到亲事时,与他顶嘴反驳。
“你偏心,你就记着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把豆腐坊挣的银子分一半给大哥,凭什么?我不是你儿子?我要是不争,我就是家里的驴!你不给我找媳妇,我自己找!”
黎峰也不拦着,转头跟陈老幺说:“我懂你,我知道你心里苦。”
然后给陈老幺也连着倒好几碗酒。
他俩好久没这样畅快的喝酒,越说越来劲,都拉着黎峰诉苦,说来说去,全是银子。
陈老幺成亲了,黎峰还没随份子,实在不该。不如今天就把银子掏了。
家里老大还没说亲,闹成这样,黎峰怎能忍心?他生意都做到府城去了,这点银子不算什么,不如一起给了。
两个儿子都成亲了,还怎么住在作坊后院?人非得睡畜棚不可,他们想租个小院住,问黎峰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老爹还说他干不动活了,他这辈子没请过帮工。他说着醉话,一点都不藏着,直说陆杨那点铺面都请了四个人,他也要请个伙计。
他视线摇晃着,看黎峰好像点头了,又改口:“请两个……请三个……请四个!”
陈老幺喝多了,摇摇晃晃起身,要去上茅房。
黎峰领路,带他去后院上茅房。
后院搭着窝,有狗有骡子,有兔子有鸡。
陈老幺进茅房之前,看见了后三样,他跟黎峰说:“家里养这么多,你们也吃不完,待会儿给我们抓些兔子和鸡带回县里吃。”
黎峰眯起眼睛:“你可真敢想。”
他家小柳才为鸡和兔子哭过一场,今天杀一只公兔,还是因为不需要多的种兔。白送人,想都别想。
陈老幺晃晃悠悠去解手,出来的时候,看见二黄围着黎峰打转,他望着二黄,露出很馋的表情,人回到饭桌上,就忍不住了。
醉汉没有忍耐力,他问黎峰:“你吃过狗肉吗?你养狗的,应该吃过狗肉吧?我还没吃过狗肉,听说冬天适合吃狗肉……”
二黄没被关起来,黎峰到前面,它也到前面。陈老幺望着门外,再次对二黄露出很馋的表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陈老爹还有一丝理智在,他看见黎峰的脸色很沉,就伸手去捂陈老幺的嘴,让他闭嘴。
父子俩刚才诉苦一番,互相瞧不上,都有满腹的委屈,这时候当爹的说话,当儿子的哪肯听?
黎峰说:“本来说请你们吃顿饭的,既然你们想吃狗肉,那就跟我来吧。”
陈老幺直说他大气、够意思,跟着他出了门。
才踏出门,黎峰就把他领口拎着,把人摔到了院子空地上,他以手抵唇,吹响哨子,二黄听着声音,就往陈老幺身上扑过去。
陈老爹吓得酒要醒了,又想救人,腿上又没劲,只能抓着黎峰的胳膊求。
外头的动静太大,灶屋里的三个人都出来了。
陆柳还第一次见二黄扑击咬人,猛地吓住,再看二黄只是拿前爪摁住陈老幺,牙关紧咬着,是喉间发出警告声,并未张口咬人,而陈老幺显然没有判断力,他一直挣扎,反复被二黄摁住,看起来情况很危急。
恰好,王猛跟二骏如约过来帮忙,在院子外看见二黄跟人在打架,忙快步进来,看向黎峰。
“大峰,这是怎么了?你让二黄松开,它到底是个畜生,万一下嘴没准头,把人脖子咬了怎么办?”
黎峰说:“他要吃二黄。”
王猛跟二骏都听得愣了愣。他们在山寨长大,当猎户的汉子,还没听说谁家要吃狗肉的。
他们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看陈老幺的眼神都很不善了。
黎峰解释了缘由,陆柳想了想,还是帮着劝了一句。
饭前,他才问过黎峰,怎么舍本请人吃酒。黎峰就是怕失手把人打死了。
现在黎峰喝了酒,被人激出了脾气。二黄听话,可陈老幺不听话啊,他要攻击二黄,把二黄打急眼了,一口咬到脖子,他们真完了。
陆柳想过去找黎峰,陈桂枝把他扶着了,挽着他手臂,不让他过去。
陈老爹在黎峰旁边烂泥一样的摊着扭动,陆柳这么大的肚子,冲撞着怎么办?
陆柳就大声喊黎峰:“大峰,你让二黄停下来,快算了,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待会儿再收拾他们,我给二黄做顿好吃的,你别气了!”
黎峰酒量好,人没醉,眼睛一直看着二黄的,陆柳开口劝,他喊二黄,把狗子叫回来,陈老幺还躺原地蹬腿挥拳,吓得尿裤子了。
再不用浪费酒菜,他这就出发,把陈家父子送到山上去。
对外则说,老丈人和小舅子喝醉了发酒疯,非要去山上玩。没法子,这便带他们去小住两天。
今天进山,晚上黎峰不回去,他要往前再走一段,去把人参挖了。
王猛也要在山上,主要是在大强的猎区。他俩都把武器带上了。
二骏从新村过来,没有拿武器。
他还说让黎峰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深山太远太危险了,上次我们还遇见了狼群。”
黎峰摇头:“不用,我自己直行赶路,路上不停,五天之内跑来回。你跟三苗四猴把菌子多收一些,我下山就走。”
山林很大,五天跑深山的来回,是昼夜不歇了。
二骏看看王猛的武器种类,把他的长矛拿了,跟黎峰走一趟。
大强的猎区近,他们一路不停,到入夜就把人送到。
人睡得跟死猪似的,王猛今晚还要跟他们将就。
王猛受不了陈老幺身上的尿骚味,把他的裤子扒了,在外头挖坑埋了。
黎峰跟二骏继续往深山赶路。
山下,陆柳跟娘一起收拾小铺子和灶屋,顺哥儿拿铁锹,把院子里那片土和石子铲了,翻到地下,拿水冲刷,铺些灶灰在上头,重新把石子拍平。
晚上,陆柳果然给二黄做了一顿好吃的。狗子不知道它怎么又有加餐了,吃得很欢。
陆柳说:“狗傻是福。”
他今晚一个人睡,昨天中秋团圆,今天就孤单单了。
他问过黎峰,为什么要这么赶的去挖人参。黎峰告诉他,因为陆杨换药方了。
以滋养为主的药方里,用到了人参这味药材,但陆杨没有人参吃了。
谢岩之前买的已经入药,陆杨跑一趟府城,吃得七七八八,在家这阵子,估摸着早吃完了。
他挖了人参,配药还要一阵,可能九月能吃上新药。
府城跑一趟,能去掉一个月。拖一拖,今年都没了,不如趁早办了。
陆柳很是感动,他能力不够,只会哄人开心,没办法为哥哥做些什么,大峰给他撑着天,他记挂的事,大峰也当自己的事。
推书 20234-02-08 : 猫猫侠饲养手册b》:[玄幻灵异] 《猫猫侠饲养手册》作者:醍醐鱼【完结】晋江VIP2025-01-26完结总书评数:293 当前被收藏数:1423 营养液数:342 文章积分:16,237,042简介:【人类攻×奶牛猫受】绵竹是一只八百岁的小猫精。本体乃是鼎鼎有名的警长奶牛猫。他这一生行侠仗义,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