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散买的人多了,走货俏,给钱都要排队。
黎峰手上还有两根人参,他没炮制,拿去找药贩子。
这两根人参的品相没得说,黎峰小心翼翼挖的,每一根根须都是完整的。深山老林没人去,年份都有五十年以上。
药贩子见了好货,再有捉匪一事,愿意教他炮制的法子。
跟黎峰想的一样,炮制的法子差不多,教一样会百样。
他还说:“这不就跟我们晒菌子一样?”
药贩子笑道:“都是山里的草,自然一样。”
他是药贩子,要挣钱的,收药材会压压价,黎峰理解。
人参就是敲门砖,有了这条路子,他们挣钱的机会在后头。
药贩子说他爽快,跟他说:“一般去抓药,一钱人参都能算七两、八两银子,切开入药,会流失药性,他们要抬价。整根的买,看情况,我这儿二十到五十两就能买一根。到外头去叫价,七八十两一根人参都能卖出去。这是不长久的,哪有那么多富贵人家等着人参救急?好药材又不止人参。”
他这儿价格有区间,看品相和年份定,不会高于外头,才会有很多老主顾长期定药材。
偶尔卖一两根高价的,做一锤子买卖,和长期稳定供货是不一样的。
他要跟黎峰先说好价钱,这两根人参,他按照四十二两银子一根的价格收。
“要是答应,以后我们两家就做药材的买卖。”
黎峰听着,把参卖了。
“我们那座山没怎么挖过参,都是碰运气挖的,平常没谁特地去采药。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图册?给我看看样子,我回去教教他们,以后去山里,就照着样子采药。”
药贩子摇头:“看图册有什么意思?我叫个人跟你们走一趟,他教你们认。”
这样更好,黎峰跟他说定了。
这次来府城,他们不久留。
货卖完,兄弟们就出城等着。
黎峰去府学,接谢岩回县城。
他月初来过,说好了月底能走,谢岩提前跟教官们说好了,这便回去请假,书童手脚麻利,拿个请假书信的空隙,他就把行李收拾妥当。
谢岩来时轻装上路,走的时候,也是轻装上路。学舍保留,下次还来住。带走的多是书籍、稿纸。
他出了门,想起一事,又让黎峰等等,转而疾步快走,去跟崔老先生告辞。
“崔伯,我要回家了,下次应是十月初过来。我回家学学怎么炒酱,给你做新鲜的酱料吃。”
崔老先生看他神色兴奋至极,扔了手里的棋子,说:“哎,没人下棋了。”
谢岩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是他画的棋书,里面东西不多,暂时就只有五张棋谱。是他比较喜欢的反杀时刻。
悔棋耍赖有悔棋耍赖的好处,谢岩长见识了,见到了不同的棋路与困局。
“我实在空不出手,就画了这几张,您看着解解闷,等我回来,我就往后面继续画。”
崔老先生翻翻书,没两页就都是空白的,他把书又还给谢岩。
“你画完再给我吧。”
谢岩不跟他客气,把书收了,还问他:“您还有嘱咐吗?”
崔老先生露出迷惑目光:“不是你来找我的吗?怎么是我嘱咐你?”
谢岩厚着脸皮说:“想从你这儿学点东西。”
崔老先生没什么可以教他的,只跟他说:“试题是文官出的,文官是读书人,读书人爱好文章。”
谢岩没听太明白,先点头应下。
“我回家好好想想。”
从静室离开,谢岩就能回县城了。
把他高兴的,一路恨不能用跑的。
城里人多,赶车的人也多,路上拥堵。
黎峰没赶车过来,三人在街上走着,好不容易走到城外,谢岩看见外头大片的荒地,就跟出狱的人一样,往前跑出好远,等后面的车子跟上,他才上车坐。
他要回家了,要回家了!
黎峰没眼看,突然记起来谢岩才十九岁,比陆家两兄弟都小两个月,一时无语。
他还说不跟谢岩攀比了,跟欺负小孩一样,但他看见谢岩盘膝坐着,拿出本子翻动,里面有画作。
嗯,画作?
黎峰有事找他了。
黎峰回家太赶,把陆柳给他写的信都带在身上看,信件装订好了,里面还有一张画,中秋赏月图。
灯笼留在家里,图画他带在身上。
中途歇脚的时候,黎峰去找谢岩,让谢岩帮他再画个好的。
“你屋里挂着的那个卷轴,我瞅着就不错。”
谢岩记得他来的时候,被黎峰拿人参威胁着,念了一路的诗词。
他眼珠一转,跟黎峰说:“还有小卷轴,你知道吗?”
他跟黎峰比划,“巴掌大,可以随身带着,放的都是小画,随时拿出来看一看,方便得很。”
黎峰也想要小卷轴。
谢岩说:“可以,你叫声哥夫,我给你弄。”
黎峰:“……”
黎峰转头走了。
谢岩锲而不舍,跟他说小卷轴如何如何方便,能放多少多少画,打开以后心情多美。
黎峰说:“你心情美,没见你看小卷轴。”
谢岩笑道:“我会画画,我带什么小卷轴?小卷轴当然是做出来给我夫郎带着啊,他看见小卷轴,就能想想我。你夫郎就没有卷轴看!为什么没有呢?因为你死要面子,两个字都不肯开口说,真是让人寒心!”
黎峰:“……”
谢岩说:“小画容易,你早早答应,我路上歇脚就画完,回家找东西装好,你隔天就能拿回家送给你夫郎。等以后再说,我忙着读书,你就只能找别人了。你听说过吧?会画画的读书人不太多。科举不考画画。”
黎峰:“……两个卷轴,十张画。”
谢岩答应了。
黎峰咬牙切齿喊了一声哥夫。
谢岩哈哈大笑,在大道上笑出回音。
天生我材必有用。
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出远门的日子不好估算,说是去读一个月的书,结果将近两个月才回家。
黎峰就送他到街口, 里头路窄, 还不如跑得快。
进了巷子,谢岩就横冲直撞地走,急急忙忙的,人还没到家门口,就先喊娘喊夫郎。
陆杨这阵子都在家, 专门等着他,听见声音, 往外走两步,突然停下来, 跟赵佩兰说:“娘,我去屋里拿个东西。”
赵佩兰没多想,让他去。
她去开门,门才开一道缝, 就看见谢岩的一张灿灿笑脸。
“娘,我回来了!”
书童比谢岩晚一步,拎着两只竹箱, 紧赶慢赶的追到家门口,给他把书和稿纸都送来了。
他们三个进院子,书童帮忙把竹箱拎到堂屋里, 不打搅他们一家团圆, 回乌家去。
谢岩眼睛扫视一圈,没见着陆杨,问赵佩兰:“娘, 杨哥儿呢?”
赵佩兰正看他,围着他转一圈,看他没消瘦,人好像又高了些,嘀咕道:“又要做裤子了。”
听见问话,她说:“杨哥儿说回屋拿个东西,可能没找到,你去屋里找他。”
谢岩也没多想,直直往屋里走。
房门是开着的,他进堂屋,拐弯就看见墙上的画像。
见了画,谢岩都心情好,兴冲冲进屋,两眼把屋里看完。
房间小小的,进屋就一条走道,一面是炕,一面是书桌,没有陆杨。
谢岩愣了愣,以为陆杨是去娘的房间拿东西,就转身去另一间房。
他往前走两步,身后的房间里,传出陆杨的声音。
“阿岩!”
谢岩回头看,陆杨半边身子在门后,探出脑袋看着他,笑容大大的,眼睛亮亮的。
谢岩大步跨过来:“你在家!”
他到陆杨面前,笑眯眯谴责他:“你躲我?”
陆杨没有躲他,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那么容易就被你见到了,美得你。”
谢岩低头,在陆杨脸上“啵啵”亲两口。
“你喊我了,我还是美的。”
陆杨摸摸脸,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大白天的,竟敢亲我。”
谢岩接话:“还亲了两下!”
他很高兴,心情都是激动兴奋的,说话音调重,情绪感染力强。
陆杨听着就笑,把他拉到房里,也围着他转了一圈,把他打量个遍,又站他面前,用手比量身高,说:“你好像又长高了些,裤子短不短?”
谢岩觉着有点短了,能穿就是了。
陆杨又踮脚举手,说:“你今年长得快,等明年的时候,你要长这么高,我就只能到你胳肢窝。”
谢岩就故意矮身抱他,做小鸟依人样,道:“那我就这样跟你说话。”
陆杨笑坏了,让他坐着歇歇。
“饿不饿?先吃饭吧?吃了饭给你烧水泡澡,头发也洗洗,好好睡一觉歇歇,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谢岩本来不饿的,陆杨问了,他嘴上馋,想念家常饭菜,又说饿了。
也没别的想吃,就想吃个馒头包子什么的,再给他煮碗粥喝喝。
家里铺面卖着包子馒头,谢岩每天早上去食堂吃饭,都会想念陆杨,心里惦记得很。
陆杨有一阵没去铺子里揉面了,摸摸他肚子,说去铺子里拿点包子馒头解解馋,现在揉面,等醒面再蒸,晚上才能吃到。
那谢岩就不饿了,要晚上再吃。
“我路上吃了东西回来的,一路颠着难受,缓缓再吃。”
陆杨摸摸他脸,也亲亲他。
“我现在去烧水,我们去外面说话。”
谢岩应声,跟他手拉手去灶屋。
娘已经在烧水了,他俩就洗手揉面。
等着热水,一家人说说话。
谢岩家书写得多,他在府学读书,没有出门玩耍,经历较少。除开已经说过的事情,就是中秋节见崔二哥的事了。
谢岩在县城没碰见过这样厉害的读书人,跟他聊文章很畅快。
“崔老先生说崔二哥多年没下场考试了,京城真是卧虎藏龙。”
陆杨问:“怎么呢?”
谢岩说:“尚文的地方才子辈出,书生难出头。都是跟厉害的书生比,走出来都是有才情的人,上了考场,落后一名,就被人比下去了,上不了榜。”
京城的读书人厉害,崔二哥都没考上举人,太难了。
他这样说,陆杨就这样听。
毕竟陆杨也没去过京城,更没见过别的厉害书生。
谢岩说起这事兴奋犹存,跟说书先生一样,他是说了什么,对方又说了什么,怎么个畅快法,分享给家人听。
陆杨最近会拿书看文章了,他没上私塾,也没正经启蒙读书过,胜在识字量跟上了,家中书籍都有谢岩的笔记,他看得懂的就看,看不懂的就略过,不是从前只知道几个句子的白丁了,勉强能品一品文章好坏。
赵佩兰比他识字多,几年没看书,功底在,有些懂,有些不懂,听得津津有味的。
半宿的辩论,一时半刻说不完。
热水烧好,面团放一边醒发,谢岩提水去泡澡。
陆杨给他收拾换洗衣物,过来给他搓背。
谢岩还不好意思,遮遮掩掩的,惹陆杨笑话。
门窗都关了,屋里有些暗,陆杨让他大方点。
“你给我看了,我就算了。你不给我看,我就去点一盏灯笼来,把你照着,里里外外看个遍!”
真是霸道。
谢岩笑眯眯让他看了。
他都没穿衣裳,没什么里外。
陆杨往浴桶里看一眼,把谢岩吓得不大方了,夹起腿,藏着了。
陆杨服啦。
九月天微凉,动一动就燥,久坐就凉爽,十分难伺候的季节。
陆杨不逗他,绕到后面给他搓背,顺道帮他把头发洗了。
他俩出来时,赵佩兰已经生好炉子,可以坐这儿烤烤头发。
谢岩的头发也长了,扎个高马尾,能落到腰侧。
他们读书人不兴剪头发,谢岩正年轻,头发乌黑发亮的,挺好看的,就是束发麻烦了些。
他也长出了胡须,现在不蓄,要刮了。他自己不会弄,又不想让书童给他刮,已有些青青的胡茬。
陆杨拿小刀过来,给他刮胡子。
刮了胡子,再给他修修眉毛,剪剪指甲。
谢岩差点笑成个二傻,往陆杨腿上趴,还想掏掏耳朵。
陆杨想他呢,嘴里说着美得他,转而又把挖耳勺拿来,给他掏耳朵。
三人坐一处,谢岩没续上话题,反问家中情况。
家里都好着,陆杨跟他说弟弟住县城那阵,他们都去哪里玩了,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你在家歇歇,我也带你去玩,读书也要劳逸结合嘛。”
谢岩平常读书累了,会换换脑子。
比如去画画、去下棋。他现在在锻炼身体,也会起身跑两圈。
他较少出去玩,没朋友,也体会不到其中乐趣。
陆杨想带他去,他就说去。
都说泡澡解乏,谢岩泡澡的时候就犯困了,泡完出来,有一阵精神,聊一阵,他就打哈欠,又犯困了。
在家不贪这一时半刻的,困了就睡。
他头发没完全干透,陆杨让他趴着睡会儿,拿来棉帕,给他擦擦头发。
谢岩抓着他手,不让他忙了。
“没事,我靠会儿,等下吃了晚饭再睡。”
陆杨一手被抓着,另一手继续忙,嘴里说着好,“你闭上眼睛。”
谢岩又把他另一只手抓住了。
他靠炕柜上,陆杨坐炕边,两手都被抓住,两人就只能干瞪眼。
谢岩盯着他看,看看他的脸蛋,又看看他的孕痣。
都说小哥儿的孕痣能体现健康状态,陆杨的孕痣红了些,脸上也养出了一点儿肉,没像刚治病那阵,瘦得皮包骨,脸上都是硬挺线条,现在看得出柔软了。
谢岩找他要银子,“可能要个五六十两银子,你给我备好,我有大用。”
他手上有银子,都是去买药的。
陆杨问问他要干什么,果不其然,他又是要买人参。
“我跟黎峰说好了,他挖了人参,会卖一根给我。”谢岩说。
陆杨怕他失望,说得相当委婉:“嗯,我前阵子拿了一根人参去配药了,我弟弟孝敬我的。”
谢岩犯困,思绪迟缓,他眨眨眼,过了会儿,才想明白,是陆柳给陆杨送了一根人参。
他并不失望,脸上漾出笑意,把陆杨两只手都拿到唇边吻了又吻。
“他送他的,我买我的,这样你就有两根人参吃了。不用配药,我就拿来给你泡茶喝、炖汤吃。”
陆杨劝他:“你别赌气,人参贵,我吃不少了,这次配药过后,就普通的温养就行。”
谢岩没赌气,他说:“有人爱你,我很高兴。”
他真是,说着话,突然骗人眼泪。
陆杨抽出手,扭身坐炕边,不理他不看他。
谢岩起身抱他,两手环着他的腰,额头在陆杨后脑上一下一下碰着。
都是大男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说:“我在给你磕头。”
陆杨哭笑不得,“你给我磕头做什么?”
谢岩说:“一个人的脑袋是磕不响的,我们这叫夫夫对磕。”
都是歪理。
他嘴巴厉害了。
陆杨问:“你在府学里,就跟人聊这个?”
谢岩悄悄告诉他:“静室里有很多面书架,只有离门最近的这一面书架上的文章是精挑细选过的,其他书架上的书很杂,好书有,需要仔细寻找。上面还有戏折子、话本、棋谱。我有一次给崔老先生找棋谱,那本书可能是盗印的,前面是棋谱,后面是话本。我正看书的时候,他很生气地把棋谱扔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当时没会过意,好好看完了。那个话本里,就有夫夫对磕。”
陆杨其实更好奇崔老先生当时的反应,不过他看谢岩眼睛亮亮的,就顺着问:“书里的对磕是什么样的?”
谢岩说:“他俩成亲的时候,夫夫对拜,离得太近,把脑门磕了。你看傻不傻?”
陆杨说:“人家脑门对脑门,你脑门对后脑勺,那不是撞错门了么?你看谁傻?”
谢岩稍一琢磨,不乐意了,非要跟陆杨碰碰脑门,两人闹着闹着滚到了炕上,碰到了脑门,又去碰嘴巴,亲到一处,缠到一起。
他的头发又长又密,陆杨总是觉着痒,又总压到他的头发,亲得不痛快。谢岩也不痛快,万般不舍的从陆杨身上起来,两手胡乱抓两下,把头发抓成一束,手边没有发带,陆杨解了发带给他,谢岩用上了,又来亲他。
陆杨躺着,身子扭扭,脑袋动动,就把头发铺开。他很少放下头发,谢岩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今天看他发丝如墨,人白如雪,乖乖躺着任他索取,一时失了分寸,太阳还没落山,就把手伸向了腰带,被陆杨打了一巴掌。
谢岩缩手,眼神愣愣的,有些委屈,又好像知道错在哪儿了。
他张张口,想说什么,陆杨勾住他脖子,借力抬起上身,把谢岩拉向自己,用力吻过去,越吻越深。两人上下反转,陆杨把他亲到后仰侧躺,撩起一把火,又不管他了。
陆杨摸摸他脸:“你看你,亲得打盹儿,你待会儿在我身上睡着,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你先睡一觉,有精神了我再陪你考状元。”
谢岩双臂大敞,喘气声大。
“净之,你把我揉得像废纸团一样。”
要说考状元,那他们现在就是一张不合格试卷,一张废稿纸,写完不满意,抓揉一阵,团吧团吧扔到废纸篓里。
陆杨就说读书人都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词!
听听,听听,他没有冤枉人!
陆杨不为所动,给他盖好被子,再摸摸他头发,差不多干了。
“睡吧,晚上叫你起来喝粥,吃馒头包子。”
谢岩真困了,手臂都没收回来,就这么闭眼睡了。
陆杨把他手臂放到被子里,起身理理衣裳,再拿根发带束发,拍拍脸,缓缓呼吸,就出门去灶屋炒馅料。
粥可以先煮上。包子馒头管够,粥就煮稀一些,当米汤喝。
他包了十五个大肉包子,再有十五个馒头,各拿了五个送到私塾,给乌平之吃。
家里吃晚饭要稍晚一些,等入夜,谢岩睡得不太踏实了,陆杨才把他叫起来。
睡过一觉,还没睡够,谢岩头重脚轻,吃饭迷迷糊糊,说着要吃馒头包子,吃到嘴里,却食不知味,回屋躺下,又是一阵睡,睡到半夜里,他醒来,摸着怀里抱着的温热身子,感到踏实,再闭眼睡了个回笼觉。
这回才真睡饱了,早上他起来,看见灶屋里还有剩的包子馒头,心里很是羞愧。他说要吃,又不认真吃。
早上就把包子馒头热热,再吃一顿。
陆杨跟他一块儿起来,看他去灶屋忙,洗漱完就过来搭把手。
早饭简单,谢岩想自己弄。
陆杨盯着他看两眼,然后出去,到灶屋外转转,又轻手轻脚走过来,扒在门框外,悄悄摸摸看谢岩。
这个“光明正大”的视角,陆杨还没体验过。他头一回这样看谢岩,谢岩显然没发现,蒸上包子馒头,还在竹篮边挑了几样菌子泡起来。
他藏得好好的,小狗威猛过来蹭他腿,发出很不威猛的汪汪声。
谢岩听着声音回头看,见他家夫郎在门口探头探脑,没忍住笑:“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陆杨不怕被他抓包,还把他臊一顿。
“哎呀哎呀,是谁家状元郎这么俊俏呀?给我看迷糊了。”
他的样子可一点都不迷糊。
谢岩被他逗笑,也过来扒门框,和他在门框边站着,你看我,我看你,不一会儿就都笑了。
谢岩想画画,他画陆杨探头探脑的可爱模样,也画他俩在门边互相看着的傻样。
桌上的灯罩换了,谢岩昨天到家没注意,今天坐到书桌边,他才看见灯罩上贴着的图画。中秋望月图。
他伸手触碰。回家至今,还没见过陆杨给他的信件,也没听陆杨说想念,可陆杨表现出来的柔软和面前这盏灯笼,无一不在诉说。
他家夫郎好强,总是做的比说的多。谢岩早知道了,每每与他相处,心中依然感动万分。
他放下笔,到灶屋吃早饭。
家里的包子皮薄馅大,家里的馒头紧实香软,家里的粥米都糯香满口,哪样都好。
今天他俩穿了同款的衣裳,里面是竖领的内衬,外面配了一件圆领袍。领口用的是鸳鸯扣。
谢岩要出去玩。陆杨昨天说好带他出去玩的,他现在就要去,走外头去献宝,看见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陆杨问他要去哪里玩,谢岩即刻回答:“戏园子!”
他仔细听了,陆杨还没带弟弟去戏园子,他要跟陆杨去。
陆杨一听就笑了,憋几次没憋住,领他去看戏的路上还在笑。
左右邻里看他俩打扮得齐整,都问他们去做什么。
谢岩没怎么跟邻居来往过,他说:“我带我夫郎去看戏。”
这不年不节的,看什么戏?
谢岩心想:当然是戏园子演什么戏,他们看什么戏。
嘴上却说:“看《天仙配》。”
陆杨又笑了。
这呆子,真是可爱!

正是菌子丰收的季节,寨子里的人都结伴往山上去。
新村那边都很多人去山里,成群结伴的, 很多人天没亮就出发了。
入秋过后, 各家媳妇夫郎还抽空做皮制品。
今年的皮制品有销路,陆杨的铺子里要一些,黎峰还想拿一些到码头那边试卖看看。
他们这里的皮制品不多,跟草原商人没得比。数量少,不往外头大批卖, 就卖给在码头摆摊子的人。等天冷一些,皮衣防风, 看有没有人要买。
陆柳不愿意落后,家里琐事忙完, 他赶着做棉衣,还惦记着印书的事。
黎峰这次回家,带了个采药郎中回来,说是教他们认草药的。
他们家里满当, 房子大,却住不下人了。王猛家有地方,陈酒又实在不会说话, 怕他得罪人,就把这个郎中安顿到大强家里住。
郎中姓胡,约莫三十岁, 留着小胡子, 看着很强壮一人,平常到处收药,做游方郎中, 没怎么坐馆。
姚夫郎快要生了,给胡郎中一顿好饭好酒招呼着,让人再摸脉看看。
几家住得近,王猛听说了,也把人请到家里,给陈酒看看。
黎峰看陆柳好好的,本来没想请郎中来,一看他俩的夫郎都诊脉了,他立马也去把胡郎中请来了。
陆柳一看,还想叫这郎中给他哥哥摸摸脉。
胡郎中:“……”
他来是有事的,休息一天,就要上山去。
黎峰把他带回来,以后还要做药材生意,自然要陪同。
说好了,药材生意会多分红给寨主家,这次就把寨主家的两个儿子一起捎带上了。
再有他们合伙的四兄弟,把大强一起叫上。
二黄好久没上山,黎峰把二黄带走了。
推书 20234-02-08 : 猫猫侠饲养手册b》:[玄幻灵异] 《猫猫侠饲养手册》作者:醍醐鱼【完结】晋江VIP2025-01-26完结总书评数:293 当前被收藏数:1423 营养液数:342 文章积分:16,237,042简介:【人类攻×奶牛猫受】绵竹是一只八百岁的小猫精。本体乃是鼎鼎有名的警长奶牛猫。他这一生行侠仗义,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