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医师他魅力值过高[网游]by江月初

作者:江月初  录入:06-23

初一见状,倒是松了口气。
教习师父说过,所有上位主子都是警惕的,无论他们看上去再慈善仁德再好相处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不能多嘴多舌,甚至和主子没大没小,不然要不了两天就会被处理了!
陆景和无知无觉,偶尔笑着跟他搭一两句话,看到他放松也只以为是自己的过高的魅力值起作用了。
听到千秋月已经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初一辞行的要求,陆景和笑了笑,只道:“我们这里还是千秋教主做主,我说不上什么话的,千秋教主既然不肯,恐怕还要烦请小兄弟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了。”
玩家们都为陆景和睁眼说瞎说的本事叹服,又被千秋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承认所震惊,简直怀疑自己前段游戏时光都是做梦。
陆景和再次把玩家赶出门已经是午后,而这段时间,足够一个论坛神贴横空出世并发展到最热阶段。
遥远的南方军帐中,老父亲险些砸碎了虚拟的面板,火速启程,直奔京城而来。

玩家们不合时宜的通风报信让陆景和大大苦恼了一把。
然而再难, 老父亲该面对还是得面对……糊弄。
千秋月低眉顺眼被老丈人喷了个满脸桃花开——差点就要变成实际状态上的,不过被陆景和拦下来了。
一时三刻过后,父子儿婿三人刚能坐下来好好说两句, 御前伺候的大太监就到了。
这大太监是前朝罪臣之后,后没为官奴, 肚子里很有些墨水, 平日颇为自矜,对陆景和礼仪周到却不殷勤,对两位皇子也限于恭敬而不谄媚。
一见了顾尘客,这两样倒是都从他的脸上绽开了,那张沉稳的脸上褶子连连抖动, 变化成不同样式的大包子。
大太监道:“顾大人哇, 皇上已经着人备了好酒好菜等着您了,您不能不去啊!”
顾尘客茶还没喝一口, 脸色阴沉:“你们这些个耳报神,手脚忒快。”
大太监立刻赔笑:“哎呦,您这话说的,实在是折煞奴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怎么轮得到咱家来当这个耳报神!体察圣意, 哄陛下开心是奴才该做的, 这还是您当年教导奴才的呢, 奴才时时刻刻记在心中, 一时也不敢忘呀!”
“哼,”顾尘客的脸色缓和了些,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带路吧。”
将要迈出门, 又回头嘱咐道:“我今晚应该是回不来了,景和你早些睡,别熬着。”
陆景和自然是乖巧点头,无有不应的。
千秋月也跟着点,可惜没点两下就被甩了个刀眼。
皇帝特意派了轿撵前来,所有规格一如自己,大太监在最前方引路,身后红色金色缠着,一队长龙照亮了寂静的宫道。
有个小太监悄悄留下,询问陆景和:“陆先生,千秋教主,不知刚刚的茶叶……可还有多的?”
陆景和讶然。
好机灵的小子。
“我这倒不是什么名贵茶水,只是茶叶混着果子煮了,去些苦涩罢了,说来正是暴殄天物的做法。”陆景和也不隐瞒,把自己常用的茶叶果子各称了些给他。
小太监连连道谢:“多谢陆先生!说什么暴殄天物,岂不是污了,您的巧思自然是最佳的,顾大人如此喜欢,想来陛下也会喜欢的。”
陆景和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这个品阶,还称不上公公,但宫内的小太监什么品阶该叫什么名字,陆景和确乎是一点也不知道。
室内充做小厮的玩家立刻机灵地上前来,把小太监送了出去。
小太监一路小跑,终于在进殿之前堪堪追上了车队,领着他的老太监呵斥道:“上个茅房怎么这么长时间?又去哪里躲懒了?”
小太监立刻赔笑道:“师父息怒,这回急啊,要不小的哪次耽误过差事,您说是不是?”
顾尘客已经下了车,这对师徒地位不低,就跟在马车周围,一路上对话举动被他尽收入耳中。
自然,他也闻到了小太监身上熟悉的清淡香气。
陆景和身体不好已经是玩家们永远的共识,屋子里的香非常淡,能沾上一点出来必然是呆了不短的时间,再兼之那股隐隐约约的甜香,顾尘客还有什么不明白。
是个有心思的,可惜还年轻,不够谨慎。
好茶好果子的相机那般明显,这些太监们人老成精,哪里会分辨不出来这些和茅房的气息,被随便两句话糊弄过去?
但既然陆景和帮了……
“那个小太监,”顾尘客随手一招,“来伺候我。”
小太监原本低着头,却被师父立刻推了一把:“小兔崽子还不过去,你的机缘来了!”
这一块儿不只一个小太监,当机立断把徒弟推出去的却只有他一个。
小太监越众而出,只得战战兢兢地问顾尘客好。
顾尘客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就好像刚才真的只是随便指了一个:“嗯,跟上吧。”
前面的大太监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老兄弟新收的小徒弟,也没说什么。
能铺上路是好事,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顾大人最得陛下圣心,有了这一遭,以后就要水涨船高了!
就是老兄弟也太宠了些,这么大的小子了,怎么还给身上塞甜果子?不像话。
露夜前来,辉煌的大殿内仅余两三盏灯,让人不至于行将踏错罢了。
走进后殿,果然去大太监所言,已经摆好了宴席,好酒好肉,至尊之人一口未动,只等他来,这样的地位,怎不让人飘飘然?
小太监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只闻到香味,腹中就已辘辘作响。
可顾尘客依旧是目不斜视,大步上前,下跪行礼,行云流水,一丝不苟。
凌北辰端坐上位,似喜非喜:“朕早就说过,要你免礼,薄礼,你从不听。”
顾尘客垂眸:“陛下说笑了,臣不敢僭越。”
“……坐,吃菜,一会儿都凉了。”
凌北辰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硬脾气。
说是随侍伺候,确实两位太监只需缩在角落,不打扰这二人就好了。
凌北辰说吃菜,顾尘客就吃菜:“御膳房的味道果然上佳,臣谢陛下赐菜。”
“是吗?”凌北辰摇头,“我觉得不如明瑶随手做的一道糕点,也不如咱们的军粮。”
小太监想了想自己曾经有几次帮着千秋殿救火,听说是皇后娘娘亲自下厨,不小心烧的,对这番话表示存疑。
“陛下与殿下伉俪情深,军粮干硬难咽,怎敢与御膳房的山珍海味相提并论。”
顾尘客冷硬得像个机器人。
两人将这毫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了几个来回,凌北辰终于忍不住问道:“尘客,你还在怨朕吗?”
顾尘客立刻跪下:“臣惶恐。”
小太监被这突变的一幕吓得不知所以,大太监立刻娴熟地拉着他跪下。
顾尘客跪了一会儿,凌北辰一闭眼:“罢了。起来吧,陪朕喝酒。”
“是。”
凌北辰说喝酒,顾尘客就只管喝酒,任天子百般倾诉,亦一言不发。
天子声音虽不大,可殿内空旷,小太监总能听到几句。吓得面色惨白,抖如筛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被大太监狠狠瞪了好几眼。
怎么这样的货色也敢送到御前来?
可是……谁又不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呢?
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这些要掉脑袋的话就能平静无波。
好在无论陛下还是顾大人都不会正眼看他们。
大太监看着这没用的小东西,也只能无奈摇头,掐着不晕过去就算完了。
黑暗中,一滴烛火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在嗤嗤声中逐渐凝固。
冬夜太冷,让人疑心屋外出现了化雪的声音。
可想得再多,只要一探头,便也就知道是幻觉了。
“殿下,夜深了,您赶快睡吧。”
进来送替换的汤婆子的老嬷嬷苦口婆心地劝着。
她是太子的奶嬷嬷,是他身边唯一还没有死也没有告老出宫的嬷嬷,虽明知她是母亲的人,可凌雁北仍旧舍不下她带给自己的温暖。
这老女人是谢家的家生子,世世代代都是奴才,一辈子都只知道忠心主子,所以她对太子虽有些养育之恩,却从未妄自尊大,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小姐的奴才。
哪怕凌雁北已经年过弱冠,贵为太子,她依旧每晚都要进来看看凌雁北睡了没,被子盖好了没,一旦太子有个大病小痛她也如剜心一般难受,必要日夜守候,照料不停。
在凌雁北心中,她就如第二个母亲一般,所以哪怕凌雁北知道她每天都会给母亲汇报自己所知道的太子的举动,也放任自流。
只是如今……不能了。
“嬷嬷,外面是又下雪了吗?声音有点大,我有些睡不着。”凌雁北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她怀里,嬷嬷就也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没有。不过听说今夜顾大人回宫了,难免有些动静的。殿下要是觉得吵,就让人挂上帘子。”
凌雁北自然比他知道的明白,甚至对自己父皇酒后那些一遍遍重复的混账话熟记于心。
不管宫外大臣怎么想,如何谋划着得一个从龙之功,宫里人却是知道的,唯有这么一个太子可继承大统,自然没有什么瞒得过的他的,在这宫里权威比起第二个皇帝也不差什么了。
可这一切他都不能对这个老女人说。
她不懂,但母亲懂。
“嗯,让人挂上帘子吧。”凌雁北只是道,“明日里还要早起批折子,这几日陆先生回来了,雁南只怕是没空来敷衍我了。”
嬷嬷对他们兄弟两个这几日斗智斗勇也熟知,笑道:“二皇子殿下天生就不是受拘束的性子,殿下也莫要逼他太紧。陆先生老奴也曾去看过,是个温和妥帖的人,殿下可以放心。”
“嗯,我知道。”凌雁北问道,“我听说嬷嬷你这几日腿脚不好,寒疾又犯了?”
嬷嬷不以为意:“老毛病了,多谢殿下关怀。”
凌雁北却不依:“怎么就说的轻松?这个岁数了,有什么病痛都要注意起来,我还想嬷嬷多陪我几年。”
嬷嬷笑出了牙花子,连连称是:“殿下说的是,老奴一定爱惜自己,明日就去太医院请个太医看看。”
凌雁北不满道:“那些人也看了许多年,总是没什么作用。最近我新得了个温泉庄子,冬日避寒是最好的,嬷嬷去那里住几天吧。”
嬷嬷有些迟疑:“可是老奴走了,谁来照顾殿下呢?”
凌雁北混不在意:“这东宫上上下下伺候的人这么多,还能连一个可心的都找不出来?况且等过了年节我就去陪嬷嬷,总共也不需要几天的。”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繁华之下,是不安的人心。
嘉宁郡主与长安公主各一件红色披风,相偕而来, 灼灼如火,倒比貌合神离的兄弟俩更像一对双生子。
长安公主一气饮尽一杯茶, 眉眼烈烈:“陆先生所料果然不错!西域武林与诸国皆不安于室, 有大举进攻我中原之相!弹丸之地,也敢痴心妄想!”
嘉宁郡主则平和得多,慢悠悠地剥着一个大柑子:“蚂蚁自然也想吞象,区区小国,自不量力, 有何可气?”
一旁的玩家心疼的看着被郡主尖锐的指甲戳出一个个洞的大柑子, 简直要尖叫起来——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跑了好几个任务才能兑换出来刷陆先生好感度的冬季水果啊!很珍贵的!
虽然陆景和本来就很少吃零食,但和彻底没希望还是有区别的。
“自己的东西, 岂有别人觊觎的道理,何况这恶客马上就要打上门了。”千秋月毫无绅士风度地从嘉宁郡主手机把柑子抢了回来,仔细拨开喂给陆景和吃了。
峰回路转!
玩家听着面板上数值跳动的美妙声响,看千秋月的眼神像是在看天神。
千秋月注意到他“仰慕”的眼神,随口吩咐道:“去魔门的联络点传个信, 告诉他们本座的态度。我倒要看看铁寒山到底笼络到了多少忠心耿耿的狗。”
玩家立刻激动地接下任务:“是!”
长安公主看着玩家退出门外立刻起飞的身影, 颇有兴趣:“陆先生和千秋教主这里这些侍从倒是有意思的很, 可比本宫身边这些指使不动的木头强多了。”
陆景和闻弦歌而知雅意, 立刻笑道:“公主若是喜欢, 挑几个顺眼的回去伺候便是。”
长安公主也不推脱,随手点了几个,被点到的玩家哪怕靠在任务的面子上也无有不应,伺候地她周周到到, 倒是让本来只是展示一下诚意的长安公主真的动了几分心思。
嘉宁郡主托着下巴,染着蔻丹的手指无聊地戳着桌上的摆饰:“那位……知道动静这么大吗?”
“不知道吧。”长安公主闻言道,“他图什么?”
陆景和漫不经心地扣了扣桌面,看向窗外,哪里有一树红梅开得正艳,不远,触手可及,枝桠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二位殿下见过雪崩吗?”
长安公主与嘉宁郡主均是茫然。
紫禁城里的金枝玉叶,落脚的每一步都有人仔仔细细扫去灰尘,连雪灾抚民对她们来说都只是茶余饭后的一个数字,捐一点可有可无的银两,雪崩这样的惨事根本不会传到她们耳朵里。
“雪花很轻,但雪堆很重,所以堆雪的悬崖上最忌讳有声音,因为每一道声音都有可能引起雪崩。雪崩的时候,最开始速度很慢,然后雪越来越多,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陆景和眉目温柔,仿佛在说什么盛景,“厚雪所过之处,所有东西都会被压成平面,只能被大势所胁一同向前,无一例外。”
“每个想要利用它的人,都要做好不能承受其后果的准备。”
“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动起来就像雪崩,哪怕是最上层的领导者,也只是它的棋子罢了。”
长安公主懵懵懂懂,听懂了又好像没全懂,嘉宁郡主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陆景和对她优雅一笑,似乎从未试图暗示过什么。
嘉宁郡主很快也笑道:“我看公主身边这几个人伺候得颇好,想来还是陆先生会调/教人,正好我这段时间忙累,不如也请陆先生赐我几个人松松筋骨吧?一忙过去我必然原数奉还的。”
陆景和自然没有不应的:“他们呀都是自学成才,我能调/教什么,郡主也自便便是。”
嘉宁郡主立刻比着长安公主身边的人挑了几个,似乎颇有些争强好胜之意。
只是苦了被当奴婢送出去的精英玩家们,对着偌大的探索任务接也怕死不接又舍不得,纠结极了。
送走了两位麻烦人物,陆景和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她们虽未必能发挥多大作用,立场确是切切实实的重要,代表着丞相府和谢家的态度,朝廷文武两脉皆在此了,半点都错不得。
千秋月安抚道:“长安切切实实是来表忠心的,她性子刚烈,这种事上无论如何咽不下气的,和咱们必然是一路人,嘉宁只怕……有些打算,但她也不傻,打算些退路是正常的,不会走到歪路上。”
“现在这情况,不是对手的都能算朋友。”陆景和揉着眉心,如何不知道情况复杂,“中原武林那边通知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凌雁南闻声而来,在门口掸尽了一身雪才迈进来,一进门就郁闷地灌了一大口热茶。
陆景和看着,只觉得眼熟,笑道:“你们兄妹倒是一模一样,活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凌雁南总是拿他没办法,无奈道:“我们虽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却也是实打实的表兄妹,教养环境又差不多,像不是很正常?”
“喔。”陆景和顽皮地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口,素手飞快折了一枝窗外的红梅,从自己鼻尖一过便递到他面前,“别撒娇了,快说正事。”
他这人,明明是自己手痒了想折梅花,却还能这般顺理成章毫不脸红地赖到旁人身上。
梅树枝桠晃动,毫不怜香惜玉地抖了陆景和一手臂的雪,千秋月赶紧张罗着给他换外衣,免得湿了衣服一会儿着凉。
凌雁南被那梅香扑了一脸,又被千秋月瞪了一眼,感觉自己真是欲加之罪,于是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道:“正如你所想的,中原武林早不满朝廷掌控武林,想要自立。如今师父回不去,师兄独木难支,武林盟说话根本没人听。”
“应该的。”陆景和点头,“原本不就是这样吗,顾尘客和凌北辰这两根定海神针一死,整个大燕格局立刻崩盘,任他凌雁北再贤明武林盟大师兄声名再盛那也是——没用。”
“真是难打交道,”凌雁南忍不住大吐苦水,“大师兄接连几日靠玩家跟我通讯,你是没看到那群人的嘴脸,什么话都出来了。”
负责通讯的玩家一连几天脸都是黑的,要不是只需要书面信息不用话语转述,里面还不知道要添上多少报告私人感情的语句——就这,跟着武林盟的会议疯狂做笔录的玩家也没少在记录里添加私人感情。
好在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和怒火冲天的年轻人的语气还是比较好区分的,没给凌雁南造成什么额外的情绪影响。
“有什么不知道的,无非是‘你有什么证据’之类的车轱辘话。”陆景和闲闲笑道:“现在他二人还活着,所以他们还收敛几分,不然武林盟这会都开不起来。”
“你别幸灾乐祸啦,”凌雁南无奈给他奉茶,“伟大的无所不能的陆先生啊,给我等出个主意吧!”
陆景和差点被他笑死:“别跟玩家瞎学,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端着茶沉吟片刻,陆景和道:“现在这个关头,要劝肯定是来不及了,不如威慑。我给你出个损招吧,反正如今仁和医馆遍布武林,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没有不受玩家们医治的。你就说咱们仁和医馆内功有异,能短暂控制受过医治的人!”
凌雁南听傻了。
武林中人真能有这么傻,这种话都信?
陆景和提点他:“天下武功无奇不有,你自己说得肯定点,他们就先信上三分了。回头再让他们召集弟子,约好时间让我二哥从外面短暂改写这群弟子的数据链不就得了,哪怕只是卡大规模暂停的bug也足以唬住他们了。反正咱们只需要这最后一波流了,以后怎样以后再说!”
凌雁南呆呆地点头,忍不住试图往后去看看陆景和身子后面是不是真有一条晃啊晃的狐狸尾巴。
从来没人跟他说话冰封十年会导致发小从半个直心肠变成黑心皮蛋啊!
也可能是……他之前从来就没看清过。
“瞎看什么?”
千秋月一巴掌就抽了上来,吓得凌雁南飞檐走壁地躲——直到他躲出了门,那自动追踪的大巴掌才停了下来。
“狐狸精,醋缸子,一对黑心鬼!”
凌雁南骂骂咧咧地走了。
陆景和笑得停不下来:“你何必逗他,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了。”
千秋月也笑:“他啰啰嗦嗦闹起来没完没了,不直接打出门他还要拖半个小时,谁等他!”
陆景和啧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详,却见那双黑亮的剑眸里满满当当全都是他的影子,评价道:“还真是醋缸子,雁南一点没说错。”
千秋月一把将他扑倒在榻上,威胁地按住他的肩膀:“那他说你是狐狸精也是真的喽?陆先生什么时候来吸我的精气?我可是等候多时了!”
陆景和沉静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千秋月杀气腾腾地抬头,看到了窗口倒吊下来的一颗头。
是十五。
这孩子没见过正常的情事,只觉得那档子事都算凌虐,正浑身紧绷,准备扑上来和天杀的魔教教主同归于尽,保卫最好的陆先生。
千秋月在孩子纯真而带着浓郁血色的目光里尴尬地撑起身子,帮陆景和整理好了身上微乱的衣物。
陆景和靠在软枕上,笑着招招手,十五就从善如流地翻进来,坐在他面前的软凳上,只是身体还是紧绷的。
有了玩家初一的配合,十五开始经常从东宫内偷偷溜出来为陆景和汇报太子的一切大小动作,凌雁北对他从不设防,却也从不在意。
十五说话的时候会有意隐去一些屈辱的现实,陆景和却敏锐的察觉到,心疼不已。
凌雁北想做个了结,正好,他也很想。

陆景和依旧坐在轮椅上, 并未起身,在一众跪拜的大臣中十分醒目。
但如果单看他身边这几桌, 又不那么醒目了。
谢明瑶起身一福, 屁股都没离开椅子面,是个在敷衍不过的面子工程。顾尘客只一揖,千秋月自然更不会跪,点个头意思意思就算尊重这位天下之主了。
凌雁北倒是规规矩矩,礼数周全, 只是被凌北辰无视了个彻底, 微躬的脊梁迎来一片心疼的目光。
帝王入座,连一如既往敷衍的客气话都没说, 随侍的太监习以为常,直接吩咐开宴。
诸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就连最古板的老臣都未上谏。
许多人都对帝王最近精神恍惚的事心知肚明,却只当睁眼瞎。
陆景和垂眸饮了口茶,觉得有些好笑。
哪怕前路千差地别, 世界终究是走上了同路。凌北辰这君主当的未免有些太失败了, 竟然众叛亲离, 这殿上众人有一个算一个, 都恨不得他赶紧死。
丝竹声起, 舞女飘然划入场中。
人心各怀鬼胎,红火喜庆的大年夜却无知无觉,如期而至。
陆景和抬眸一扫,只觉得可笑。
这辞旧迎新的宴会上, 不知多少人心忐忑不安,或激动颤抖,食不知味,糟蹋了一桌子美味珍馐。
帝王坐在上座,将一场妖魔鬼怪尽收眼底,刻薄地想着:与其喂这些贪婪的肥猪,不去如把这些大鱼大肉送给街上的难民。哪怕他们常年贫弱的肠胃承受不起一星半点油花,吃下去也是死,至少他们会感恩戴德,而不是——食君之禄,却行弑君之事。
凌雁南仿佛对这诡异万分的气氛没有半分察觉,依旧笑笑闹闹,开席没两分钟就蹦到了陆景和身边,还和他同吃一席,任千秋月怎么瞪都当感觉不到。
没过一会儿,陆景和另一边又被老父亲不动声色地占据,于是千秋教主彻底被边缘化,扭头甚至看不见陆景和的头发丝。
充当侍从的两位玩家感叹着千秋教主这点家庭底位,线下默默动了动,一左一右占据了陆景和身边最后的空隙——开玩笑,顶级经验席哎!陆先生吃不了多少,几大门神更是一口不动,陆先生又默许了,不蹭是傻瓜!
价值万金的香料缓缓燃烧着,艳丽的火星明明灭灭,淡色的烟雾笼罩了偌大的宫殿,远远望去,恍如鬼蜮。
清音阵阵,歌舞靡靡。紫红衣袍交错,推杯换盏笑容晏晏,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各人心思都藏在热闹的表象之下,不得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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