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自答:“哦,英雄救美呢,哪有男朋友的戏份。”
沈榆:“……”
沈榆不吭声。
反正谢宴州这个嘴不说几句是不能解气的,就让他说好了。
谢宴州说完这句,见沈榆低着头不讲话,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声音也温和起来:“下次叫上我,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走投无路的人最容易发疯伤人——”
话没说完,却被沈榆打断。
“那你要不要检查?”
黑暗中,谢宴州手里被塞了一片布,他摸出来那是沈榆的领带。
领带被牵着,沈榆离得也很近。
他的呼吸落在谢宴州唇上,像是无声的勾引。
“谢宴州,你要检查一下吗?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他整个躺在被清空的茶几上,正处于灯正下方。
沈榆动了动手腕,想挡住刺眼的光,却因为双手被领带束缚在身后,只能作罢。
一点阴影垂落,盖在沈榆眉眼处,帮他挡住光线。
沈榆顺着眼前的手指,往上看。
谢宴州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一件白色休闲衬衫,这会正站在一旁,垂着眼看沈榆。
背着光的眉眼更显深邃凌冽,谢宴州没像平日一样勾起散漫的笑,黑眸里没什么情绪,却直勾勾的,让人不自觉心热。
被这样的眼神盯得久了,沈榆有些难为情,抿了抿唇,小声说:“你看什么呀?别看了。”
“在思考,从哪里开始检查。”谢宴州缓缓挑眉。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视线从上往下,一点点掠过对方。
沈榆脸热得厉害,后悔得不行。
早知道就不说了……
那句“检查”,沈榆其实是跟谢宴州学的。
上辈子恋爱的时候,这人就特别喜欢有事没事找借口把他剥开,嘴上还一本正经说什么检查,检查的。
所以刚才其实沈榆没有想得多正经。
他以为自己说了之后,谢宴州就会做点亲密的事情,继而把不愉快忘记。
谢宴州有轻微洁癖,休息室这种地方应该不会那个的。
所以很快就能哄好了。
谁知道。
听到那句话,谢宴州愣了几秒,语气便慢悠悠起来:“是么,那我可要好好检查。”
然后,慢条斯理解开沈榆的领带,抓着他的双手,把他的手腕捆起来,放在茶几上。
茶几是一整块黑曜石做的,与漂亮青年冷白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外裤落地,沈榆红着耳朵抗议。
但谢宴州有理有据地表示:
检查,是一项严谨的工作。
需要用严肃的态度对待。
所以,身为“被检查者”的沈榆,需要完全配合。
说出去的话怎么有收回的道理。
哪怕沈榆那时候已经察觉到不太对劲,也只能任由对方继续。
温热触感落在腰上,留下轻微痒意。
沈榆被人托着后背起身,转移到了谢宴州腿上坐着。
又白又直的双腿搭在沙发两侧,穿着黑色西装袜的小腿不自觉紧收,绷出好看的线条。
“穿衬衫夹了。”
谢宴州像是才注意到似得,低头看着。
抬手,指节勾着皮革制腿/环里,拉起来一点弧度又松开。
轻轻地一声“啪”。
沈榆感觉自己的精神也随着声音,恍惚了一瞬。
“谁给你穿的?”谢宴州压着声音,在沈榆耳边问。
他说这话时,屈指弹了一下夹带。
沈榆顿时呼吸紧绷。
好几秒后,沈榆才说:“我……自己。”
“自己穿的。”谢宴州重复了一遍,声音似笑非笑,“怎么没告诉我,你还喜欢穿这个?”
明明是很正式的东西,很多人穿西装为了不让衬衫产生褶皱都会穿衬衫夹。
但被谢宴州压低声音这么一问,沈榆有种自己偷偷摸摸做坏事被逮到了的错觉。
沈榆不太想被牵着走,抿了一下唇,说:“穿……穿了又怎么了,这跟‘检查’又没关系。”
“说得对。”谢宴州好像很赞同的样子,“主要目标是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后面的几个字,他说得很轻。
却压抑着浓重的情绪。
“咔哒”。
清脆地一声。
谢宴州摘了衬衫夹,丢在一边。
他的视线又落回来。
沈榆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
固定衬衫的东西取走后,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被压久了的痕迹。
淡淡的一圈。
这是很正常的,沈榆皮肤雪白细腻,这是正常的。
可白炽灯的光线下,一切都无比清晰。
一想到谢宴州会这样细致地继续“检查”,看遍每一寸皮肤纹理,沈榆便血液滚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直觉告诉沈榆,接下来会比现在更难熬。
不能继续了。
要停下来。
沈榆把垂落着的衬衫往下拉,声音里有些恼怒:“检查完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别急。”谢宴州按着他的腰,不许他动弹,“我刚才跟薛远庭说过了,一切都由他解决。”
谢宴州体贴地说:“这间休息室是我专用的,有洗手间和干净的床,在这里休息不是问题。”
沈榆:“……”
沈榆这会终于知道,刚才谢宴州听到他的提议时,那种愉悦是从何而来了。
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榆不知是恼还是羞的,脸颊泛红,皮肤也泛着粉。
他转身掐住谢宴州的脖子,把人压沙发上:“谢宴州,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谢宴州被掐着脖子,却丝毫不落下风,慢条斯理地回复,“提出要检查的人,好像不是我。”
沈榆:“……”
“我不管。”沈榆蛮横地终止这次活动,“我觉得检查好了,你把裤子还给我,我还要出去——”
话没说完,便被谢宴州勾住手腕往下拉。
本就坐的不稳,这么一拉,整个人都倒在对方身上。
沈榆想要起身,却摩擦到什么,顿时一动也不动。
他眸中含着一层雾,可怜兮兮地喊他:“谢宴州——”
谢宴州勾唇,纠正道:
“这个时候,该叫老公。”
老公这两个字到底是谁发明的?
第二天腰酸背痛醒来,沈榆趴在卧室的大床上,盯着窗帘底部透进来的阳光,脑子里冒出这个问题。
小腿试探性动了动,腰上那只手便搂得更紧。
“再睡会。”青年大半张脸贴着沈榆的肩,声线沙哑。
带着没睡醒的慵懒。
灼热吐息擦过耳侧,沈榆周身一颤。
上辈子和昨晚的画面,因为对方的声音而复苏,不断浮现,冲击沈榆的理智。
尤其是昨天晚上。
谢宴州让他叫老公,他叫了一会发现谢宴州爽地嘴角直翘。
沈榆觉得亏大了,顿时不满地嚷嚷起来:“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叫!有种你也叫我老公!”
这话说完,谢宴州果然不笑了,埋头继续。
见他放弃,沈榆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却听耳边传来青年轻佻又浪荡的一声笑——
“老公。”
像是要捉弄他一样,青年刻意拉长尾音,低磁声线如有实体一般,从他耳根滑过。
漆黑夜色中,格外清晰。
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耳根发热。
沈榆把脸埋进枕头,整个人慢慢往下滑,钻进被子里,像蚕蛹。
眼看最后一根头发丝都要消失,一旁闭着眼的青年笑了声,伸手把人捞出来抱进怀里。
“别闷晕了。”谢宴州脸贴着对方颈窝,轻轻蹭了蹭。
沈榆轻轻哼了声:“你不是还要睡吗?”
“睡醒了。”谢宴州懒懒回话,意有所指,“这么漂亮一个小朋友在怀里乱动,什么醒不过来?”
沈榆:“……”
怕谢宴州提议晨间活动,沈榆转移话题:“对了,昨天晚上……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我还没问,你待会自己问问。”
谢宴州起身下床,去衣帽间拿了自己的衣服和沈榆的。
他自己穿戴整齐,再过来,抱起沈榆,让他把手抬起来给他套T恤。
“我自己能穿。”沈榆好奇他刚才的话,“待会要和薛远庭他们吃饭?”
“先穿衣服。”谢宴州跟没听见似得,“手抬起来。”
沈榆无奈,只好抬起手。
谢宴州给他套上衣服,又蹲下身,抓着他的脚踝,给他穿袜子。
动作间,他慢悠悠补充刚才的话:“薛远庭以公司的名义组了个局,请高桥吃饭安抚,你也被邀请了,待会让他们仔细说给你听。”
沈榆刚醒,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还邀请我了?”
谢宴州好像笑了一下:“感谢你‘英雄救美’。”
沈榆:“……”
十一点半。
谢宴州和沈榆准时到了昨晚的宴会厅。
来的路上,沈榆才知道这一整栋楼都是薛家的产业。
准确地说,是薛远庭堂哥薛渡的,这一层楼是十八岁那年,薛渡送给薛远庭的生日礼物。
电梯打开,沈榆一眼就看见高桥正站在不远处张望。
他穿着白色卫衣,口罩盖住大半张脸。
鬼鬼祟祟的样子,像刚下课的学生在校门口偷买烤肠,左右张望怕被老师逮到。
见沈榆过来,高桥赶紧走过来,犹豫几秒,小心翼翼地道歉:“榆哥,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沈榆好笑地问,“该道歉的已经进去了。”
“但都是因为我……昨天给你们添麻烦了……”高桥说着,抱歉地看了眼谢宴州,又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他昨天听沈榆的话出了洗手间。
怕出事,没敢离开。
远远看见一个漂亮姐姐拽着谢宴州和薛远庭走过来,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焦急。
高桥赶紧上前想解释,但谢宴州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高桥后来回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太过分了。
当时竟然把沈榆和陆彦丢下直接出门,要是毒毒仔还带了什么武器,跟他们拼命——
越想,高桥就越睡不着。
半夜打了一大堆字想跟沈榆道歉,但又怕打扰他们睡觉。
系里,大家都知道高桥跟沈榆关系好。
很少有人知道,高桥是大一下学期才搬到宿舍的。
他在之前的宿舍,被其他舍友排挤过,辅导员说有个宿舍只有三个人,让他过去。
搬去那天,高桥一直担心自己不会说话,或者性格太阴郁惹人嫌。
他买了水果,又不知道怎么给其他舍友。
是沈榆先发现他的踌躇,主动跟他说话,帮他融入了新环境。
知道他在做视频之后,沈榆也没跟以前的舍友一样嘲笑他,反而给他提了很多意见。
跟着沈榆,高桥的社恐情绪总没那么严重。
所以高桥无比珍惜、也不想失去沈榆这个朋友。
以至于昨晚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想到沈榆可能会受伤,高桥一晚上没睡。
昨天半夜走出房间,发现陆彦坐在客厅,脸朝着自己房间这边。
高桥吓了一跳。
但或许是黑暗的作用。
他们没有像平常那么扭捏,反而坐下来,聊了一会天。
陆彦三言两语就问出了高桥的情况。
他直说:“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嫂子不会怪你的。但是你要实在担心,明天就跟他解释一下呗。”
高桥得知薛远庭要请客时,克服了自己的逃避情绪,在入口处蹲守。
他知道沈榆不会放心上的。
可不道歉,高桥心里过意不去。
听到高桥两次道歉。
谢宴州挑了挑眉:“不是你的错,用不着反省。”
昨晚他只是担心沈榆,很难对其他人有好脸色,没针对谁的意思。
沈榆没再反驳,笑了声,抬手拍了一下对方肩膀:“行,原谅你了,下个赛季帮我爬塔啊。”
“一定!”高桥眼睛亮晶晶的,“保证拿满奖励!”
几人进了室内,薛远庭正在酒柜前选酒。
陆彦单手撑着桌子,下了命令:“开瓶最贵的。”
“放心,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薛远庭摆手,拿了另外一瓶,“八二年的碳酸仙露,如何?”
红色包装,黑色液体。
陆彦抢过去一看,无语:“这他妈分明是去年八月二号的可口可乐,你还八二年,扣不死你!”
薛远庭惊讶挑眉:“你还认识中国字啊?”
陆彦:“……”
他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字正腔圆的国骂。
薛远庭本来还想逗他几句,转头一看沈榆他们来了,收了嘴脸。
在合作博主面前,薛远庭的语气一下变得无比正经:“高同学,嫂子,你们有没有想喝的?”
陆彦听他这语气。
真他爹的谄媚。
但看他们走近,陆彦不自觉挺了挺脊背。
高桥不懂酒,也不能喝酒,看见陆彦手里拿着可乐,指了指,弱弱问:“我可以喝这个吗?”
还没等薛远庭说话,陆彦先开了口,语气随意似的:“当然行,想喝什么喝什么。”
薛远庭:“……”
谢宴州和陆彦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沈榆也不太想喝。
于是最后变成法餐配可乐。
前菜端上来。
沈榆问正事:“昨晚我和谢宴州离开后,你们怎么解决他的?”
薛远庭轻描淡写:“送局子去了。”
具体的情况,还要从昨晚说起——
嘿嘿,没想到吧,上学前还有一章!爱不爱我~
顺便谢谢小宝们的发电和礼物!大家的留言都好可爱哦~爱宝宝们!
讲述时,薛远庭略去了一些会让高桥难堪的内容,只简单说了一下。
昨晚沈榆和谢宴州走后,薛远庭唱白脸,陆彦唱红脸,从毒毒仔嘴里套出一些话。
原来这个毒毒仔去年和高桥联动过。
那会,毒毒仔还挺看不起高桥的。
但现在看高桥一个女装涨粉十万,顿时坐不住了,在直播里阴阳怪气好几回,小范围引发过双方粉丝的摩擦。
来这之前,忽然有人给毒毒仔发了邮件。
邮件内容,大意是说自己和高桥以前是一对,但高桥火了就把ta甩了,开始勾三搭四,水性杨花。
还说高桥不仅直播发嗲给ta戴绿帽,更是在宿舍里和其他舍友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人表示想曝光高桥,便让毒毒仔去拍一些高桥和富二代舍友的亲密照片,并且付了一万块的定金。
毒毒仔想打压游戏区的主播,也想赚钱,就应了下来。
这才有了偷拍。
把高桥拽进洗手间,是想在赚发邮件人的佣金的同时,再从高桥身上勒索一笔钱。
没成功就被陆彦一脚踹飞了。
之后薛远庭带着高桥和陆彦去做了笔录,毒毒仔被拘留。
专业律师收到消息,现在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薛远庭抿了口可乐,说:“发邮件的人是个行家,ip地址转了好几道,估计要多花些力气查。”
说完这些,薛远庭特别问高桥:“高同学这边需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说,都可以谈。”
高桥原先一直把自己当npc,闻言才发现自己还有戏份。
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是我给你们添麻烦才对……要不是我,也不会弄出这么多风波。”
“你这话就不对了。”薛远庭抱歉地看着对方,态度谦逊有礼,“你是我们游龙的深度合作博主,出现这种情况,于情于理公司都应该向你道歉,对你负责。”
他说完,给高桥倒了杯可乐,端起杯子:“我敬你一杯。”
高桥连忙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
放下玻璃杯,薛远庭感受到一旁强烈的视线。
陆彦恶狠狠瞪着他,活像是被人抢了钱。
意思很明确:谁让你叽叽歪歪这么多还敬酒的?
薛远庭挑眉,忽然说:“高同学,陆彦有话和你说。”
他这话说得突兀。
高桥疑惑看来:“怎么了?”
陆彦一愣,顿时紧张起来,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也……敬你一杯,昨天吓到你了,对不起。”
他的话硬邦邦的。
但高桥知道,他只是有时候不太善于表达情绪。
毕竟“网恋”过两年,他们都对彼此的性格很了解。
“你不用道歉。”高桥端起酒杯,轻声说,“谢谢你昨天出现。”
玻璃杯轻轻碰撞。
心湖漾起涟漪。
最后,高桥也没想到要什么“赔偿”。
薛远庭非让他选。
思考了几分钟,高桥问:“我入坑的时候错过了第一期限定时装,能返厂吗?”
薛远庭疑惑两秒,哈哈笑出声:“行,我会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听他这么说,高桥心满意足了。
吃过饭,他们去电玩城玩了一圈。
这地方不仅是高桥的快乐老家,更是沈榆的战场。
沈榆和林嘉旭叛逆期那会,放学了闲的没事干,就在电玩城消磨时间。
电玩城布局没怎么变。
进去换了币,沈榆找了个投篮机。
刚要玩,发现谢宴州的视线越过自己,落在身后。
回头一看。
隔壁机子前,一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从背后抱着一个女孩,双手交叠地抱着她的手,温声细语地教学。
沈榆抱起一个篮球,问:“你要玩吗?”
谢宴州视线在投篮机转了一圈,像是有些懵懂:“我不太会玩,不如你教教我?”
沈榆:“……”
谢宴州是不是以为自己不知道——以前他和林嘉旭每次来,这人都领着薛远庭,在后面跟着。
沈榆开始还没发现,还是林嘉旭眼尖看见了。
那会薛远庭还没这么浪荡,经常领着初恋一起,两个大帅哥和一个美少女的组合,想不注意都难。
刚发现时,林嘉旭不屑地说:“俩大装货,这地方他们玩得明白吗?”
结果没过多久,林嘉旭偷看时发现谢宴州玩投篮机最难模式,轻轻松松全中。
前一天玩这个模式,十个只能中七个的沈榆:“……”
林嘉旭不屑地说:“这比肯定在家练了几年才来这里秀的你信不信?他根本比不上你这种天赋型!”
而此时此刻。
天赋型选手沈榆看看自己手里的篮球,又看了看装新手的谢宴州:“……”
谢宴州浑然不知:“怎么了?”
他抿了一下唇:“不想教我?”
沈榆眨了眨眼,语气忽然变得很为难:“其实我也不会,本来还想说,如果你能教教我,我可以给你奖励的……”
“可是现在我们都不会,怎么办啊?”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篮球,叹了口气:“要不算了……”
谢宴州指尖微动。
“奖励”两个字,现在很少出现在他们中间了。
一旦有,那说明可以尝试新花样。
这对谢宴州来说,诱惑力可太大了。
青年喉结轻滚。
刚要开口,高桥的声音从后面冒出来:“榆哥,你要玩哪个?我会!”
谢宴州:“……”
本想制止,但手机铃声这会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是谢宴州母亲的电话。
电玩城欢快的音乐声覆盖了人声。
沈榆眼见谢宴州接起电话往外走,只能依稀听见他喊了声对面。
皱着眉,像是听到了什令人为难的内容。
谢宴州挂断电话回到游戏厅,高桥已经一个人通关了最高难度。
沈榆很给面子地鼓掌,而高桥摸摸头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眼见他们兄弟相处愉快。
谢宴州冷哼了声,冷冷瞪了眼同样在鼓掌的陆彦。
陆彦:?
这一轮结束,谢宴州拉着沈榆到抓娃娃区。
电玩城里大大小小足足几十台娃娃机,每一台里都塞满了可爱的毛绒玩偶。
谢宴州抓娃娃还是很擅长的。
以前他跟着沈榆来过很多次电玩城。
那会,薛远庭的初恋特别喜欢抓娃娃,每次都缠着要抓,谢宴州闲得无聊,又不敢离沈榆太近,只好在旁边看他们小情侣抓娃娃。
薛远庭为了装逼撩妹,苦练一大堆抓娃娃的技巧。
看他装多了,谢宴州也学会了。
那段时间抓了很多兔子玩偶,都被林珍好好收了起来。
站在娃娃机前,谢宴州问:“喜欢哪个?”
隔着玻璃罩,穿着梦幻少女系裙子的兔子玩偶叠在一起,毛茸茸一堆,格外可爱。
沈榆的视线落在穿着白色裙子的兔子玩偶上,忽然想到,这颜色的裙子,他上次穿的睡裙,款式似乎类似……
耳根发热,沈榆指了指隔壁的蓝色兔子:“这个。”
谢宴州点头表示知道了,修长指节从装游戏币的筐里拿了两个币塞进去。
随着摇杆被操控,抓头慢悠悠摇晃了两下,往下,紧紧抓住了蓝色兔子……旁边的白兔子。
沈榆:“……?”
抓娃娃机响起欢快音乐,内部的灯光闪烁兴奋闪烁,恭喜娃娃找到新主人。
谢宴州弯腰,提起小兔子的耳朵递给沈榆:“来。”
灯光下,小兔子纯白的纱裙更显耀眼。
沈榆看着,记忆越发明显,不禁耳尖发烫。
不想让谢宴州觉得自己满脑子废料,沈榆佯装淡定地伸手接过。
抬眼却对上谢宴州好整以暇的笑,沈榆马上感觉不对劲:“你故意的?我要的明明是蓝兔子。”
“什么故意?”谢宴州挑眉,似乎没听懂,耐心安抚他,“刚才手滑了,别生气。”
看上去笑笑的,但毕竟恋爱这么久,沈榆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坏心眼。
这更让沈榆确定,谢宴州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想到了那天自己穿白色睡裙,才无视那只蓝兔子,选了这个白色的,为的就是看自己恼羞成怒的表情。
还手滑?
他以前看谢宴州抓了那么多回娃娃,发发必中,甚至有次还给薛远庭和薛远庭初恋表演了一次抓两个的绝技!
手滑?骗鬼呢!
淡粉唇瓣压下弧度,眉微微拧起。
沈榆没什么音调地喊了一声谢宴州的名字,那状态,很是唬人。
谢宴州坚持不到一分钟就败下阵来。
“别生气了,祖宗。”他低眸叹气,又取了两个游戏币,投入娃娃机。
这一次,精准地抓到蓝色的兔子,塞进沈榆怀中。
“这次是你想要的。”谢宴州握着对方手腕,指腹轻轻摩挲,柔声喊他,“阿榆,消消气。”
沈榆挑眉,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怼回去:“什么生气,听不懂。”
谢宴州轻轻拍了一下他发顶,勾唇:“还有要的吗?再给你抓。”
“没了。”沈榆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急速赛车,“我们玩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