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洗白by杉木乔

作者:杉木乔  录入:10-05

哦,也不对。可能是宣凤岐喜欢这样的,毕竟外面都是这样传的。
虽然这场刺客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宣凤岐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他来来回回想了能够接触到兵器库的几个人……但是那些人看似有动手的理由实则却没有那个胆子。
对了,他刚才想起来自己坐在窗边,在那支箭快要刺向他的时候,谢云程忽然像撒娇似的扑向了他,难道这件事是这位小皇帝做的吗?
谢云程的手此刻还是颤抖的,他牢牢抓住了宣凤岐那皙白的手:“皇叔,我刚才好怕。”
宣凤岐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后皱起眉头,他摸着躲在自己斗篷里一动都不敢动的谢云程:“别怕,刺客已经死了。”
不太可能的,要是他现在死了对小皇帝也没什么好处吧?或许是小孩子听觉比大人敏感,所以小皇帝才会在箭射过来之前扑向他。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之后微红的眼角渗出了泪水:“可是我还是很怕……”
宣凤岐看到他确实害怕到了极致的样子后忽然将他拥进自己怀中,他轻拍着谢云程的后背温声说道:“别怕,皇叔会保护你的。”
谢云程像贪恋似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宣凤岐在此刻忽然觉得心脏的痛疼一阵一阵缓慢传来,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这瓷瓶中便是洛严为他炼的治疗心痛病的药丸。
宣凤岐将黑色的丸药放进嘴中吞咽下去时,谢云程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光,问:“皇叔是否身有不适之处?”
果然神医的药就是不同,他吃完药缓了要不到一会,心痛症就缓了过来。此刻他低头看向了谢云程:“一点小病而已,不足为陛下挂齿。”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脸忽然皱成了一团,他像是生气似的:“皇叔身体不适还非要来先帝陵前跪拜,这不是成心让我过意不去吗,若是皇叔有半点差池,那我可怎么办……”
他这话还未说完,宣凤岐就上前揪住了他因为生气而变得难看的脸蛋:“陛下,臣不是都说过了吗,只是一点小病罢了。更何况现在臣已经没事了。”
谢云程感觉到宣凤岐的手指凉凉的,可能是他刚才受到惊吓了吧。
他抬着头看向宣凤岐那张脸,现在他离宣凤岐更近了。谢云程这样近距离看到了宣凤岐纤长的睫毛微微卷起,因为身上还带着丝病态,他在眨眼的时候都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谢云程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可是当他看到了宣凤岐这张脸却又忘了该说什么了。
宣凤岐松开了轻轻揪住谢云程脸蛋的手指:“刚才多亏有陛下护住了臣,要不然臣早就一命呜呼了。”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后回过神来:“我……我只不过是那时有些冷想要抱住皇叔而已。”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像转移话题似的,“对了,那些刺客是什么人,皇叔知道吗?”
宣凤岐摇了摇头:“臣不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刺客是冲着臣来的。”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我也在皇叔的马车上,皇叔为何会这样肯定那些人是特意来要皇叔性命的呢?”
宣凤岐接着说道:“陛下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才上了臣的马车的,那些刺客穿着白色衣服,想是想与这雪景融为一色好借机下手,既然他们是早有准备就肯定弄错不了马车。”
谢云程这个时候义愤填膺地紧攥着双拳:“那些坏人!千万不要被我抓到,要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他生气的时候鼓着圆圆的脸,如果这不是演的,那还真的是可爱极了。
宣凤岐听到他这句话后笑着摸着谢云程的头:“陛下不要生气啦,眼看就要到皇陵了。”
谢云程回过神来抬头看了宣凤岐一眼……他这个样子真的能在那个地方跪一天一夜吗?谢云程心中似有动摇,他此刻伸出手来摇晃着宣凤岐的手臂:“皇叔,能不能不要去皇陵跪着了?”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脸上露出了丝惊喜,他还真的没想过谢云程会这样说呢。
宣凤岐又想摸这孩子的头,但是他这一动作却被谢云程给躲过去了。谢云程一脸正经地看着他:“皇叔那份由我来跪吧,我是大周的皇帝。”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话后就像听到小孩子的玩笑一样。不对,在他掐眼前的小皇帝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嘛,虽然宣凤岐也不是很想去跪,但他还是温声安慰着谢云程:“陛下,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臣不想跪就能不跪的。”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使劲摇摇头:“衡城战败也不全是皇叔的错,是北召国呼延海不守诚信才屠城的,这些不应该是皇叔要承受的!”
宣凤岐听到这番话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陛下这是在担心臣吗?”
谢云程就像心思被拆穿了一般,他红着脸转过头去沉默不语。
真是的,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嘛。
现在的谢云程跟那个斩杀奸臣的君主还不沾边呢。
宣凤岐看到谢云程那张泛着红晕的脸:“陛下,战场上的人守不守诚信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的。衡城的百姓死于大周与北召国的战争,而这场战争是臣一手策划的,所以臣合该为这场战争负责。”
不知过了多久,谢云程才回过头来说了句:“皇叔,你今日所受之苦,孤日后会让北召国一一偿还的。”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伸出小拇手指:“好,臣会等那一天的。”
谢云程伸出了自己左手小拇指勾住了宣凤岐向他伸过来的手指。
小孩子就是好哄的。
禁卫军跟在马车后面,原本洁白无瑕的雪地上被人踩得不成样子。谢云程还是一个活泼的小孩子,他出了马车踩着马凳几下就跳了下来。
宣凤岐从马车上伸出他那纤弱的手腕,旁边的马夫想要上前搀扶他,而站在旁边的谢云程像杀人一般狠狠瞪了他一眼,马夫好像被谢云程那凶狠眼神震慑到了,他连忙跪在地上:“陛下……”
谢云程的人小小的,他走到宣凤岐旁边伸出手来将他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宣凤岐看着他:“多谢陛下。”
谢云程笑着抓住了宣凤岐的手,宣凤岐就这样跟小皇帝并排走了过去。皇帝的仪仗排成两队站在宣凤岐跟谢云程后面,谁也不知道这仪仗队是跟着皇帝还是摄政王。
皇陵周围种着许多松树,这些松树长得高大挺拔,它们在大雪中露出点苍翠的颜色。
随侍的宫人将点好的香递到宣凤岐手里,在宣凤岐一旁的谢云程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持着三根香向战死将士的石碑前跪拜敬香。
外面虽然风雪已停,但宣凤岐还是抵挡不住一阵又一阵寒意来袭。他在衡城将士们的慰灵碑前上完香后又走进了皇陵中向先帝上香。
谢云程身为皇帝应该走在宣凤岐前面才对,但他整个人却显得怯生生的,他非要并排跟宣凤岐一起走才行,宣凤岐看出来谢云程心里有些畏惧,于是他便牵起了谢云程的手与他一齐往前走。
小孩子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宣凤岐牵着他的手走入皇陵之中去。其实,像谢云程这样的小孩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害怕也是应该的,宣凤岐走到铺着软垫的蒲团前跪在上面。
今天宣凤岐来祭奠衡城各位将士的事情满朝文武皆知,朝中百官为了顺宣凤岐的意也一起来到皇陵前一起跪拜。其中也包括挑出这个矛盾的温郁。
温郁的故乡就在衡城,衡城一战他的双亲就死在了那里。如今的衡城由北召国占领着,温郁有家不能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亲人的尸骨在哪里,宣凤岐提出这次祭拜的事情他自然也要跟随着宣凤岐一起来这里跪拜。
温郁跪在宣凤岐的身后,他能够看到那个男人衣袍上绣着的凤鸟,那是讽刺的,是权利的象征。可是那又怎样呢,他穿这身衣服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允许的,如今宣凤岐在朝中的地位稳如磐石,想要撼动他的地位不是派几个刺客就能了事的。
刚才那场骚乱温郁在后面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侍卫还有死士武艺高强,就连刺客都动不了他分毫,要是想杀了他恐怕有些难的。
宣凤岐跪在先帝灵前一动不动,这皇陵之中没有暖炉也没有炭盆,宣凤岐就算裹着厚厚的貂裘也抵挡不住这寒冬的侵袭。
他这也算是自讨苦吃吧,毕竟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原本以为跪上一天一夜并不难的,而且那些死在衡城中的将士和百姓又岂是他能跪上一天一夜就能抵消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堵朝中那些人的嘴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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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凤岐看到侍从来来回回续上新的香,他估摸着自己跪了也有四个时辰了,他的膝盖好像被黏在地上一样,尽管蒲团上有柔软的垫子,他也感觉到一阵寒意。
这种天气实在是太冷了,皇陵周围虽然有拿着火把的侍卫,但是那种温暖仍不能带给他,宣凤岐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跪不住了,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好像快要倒下去似的。
跪在他旁边的谢云程感觉到了宣凤岐这种异样,他此刻蓦地站了起来走向外面,在这种场合之下小皇帝的不守规矩显得他像一个异类一样。
众臣见到皇帝起身了,于是纷纷弯下腰来行礼:“陛下——”
宣凤岐知道小皇帝活泼好动,而且都过了四个时辰了,他就算跪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宣凤岐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并未回头,而是冷声说了句:“继续。”
所有人听到他这句话后都恢复了之前那副跪拜的样子,谁也不会在意小皇帝到底走出皇陵去了哪里。反正皇家的车马队伍就在这里,众臣还未跪够十二个时辰,在那之前谁也不能离开皇陵。
宣凤岐跪着跪着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开始模糊,他的身子稍微摇晃了一下,可是他还是撑着自己在先帝灵前跪着。虽然他身后的人也有开始摇摇晃晃的,但是他还未开口说停下,那么那些人就要继续跟着他一起跪着。
宣凤岐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天,只是跪在一个地方什么也不干,自己的膝盖跪得都没有知觉了,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渐渐的,他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冷,身体也有些发颤,果然一天一夜还是太勉强了吗?
夜晚的皇陵比白天的时候更加冷,皇陵的周围都点起了火,篝火让这周围暖和了一点。
就当宣凤岐觉得头脑发热,眼前一片模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有人踩着雪走了过来,宣凤岐在这冰天雪地中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的眼睛也随着闯进来的温暖一下明亮起来。
宣凤岐朝着那热源的方向看,结果他看到了谢云程拿了一个手炉钻进了他的斗篷里。宣凤岐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他低下头小声说道:“陛下,您这是干什么?”
谢云程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他拿起手炉来:“我知道皇叔怕冷,所以我特地为皇叔拿来一个暖和的手炉,我拿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皇叔放心好了。”
宣凤岐的身上有一股令人舒心的清香,谢云程紧靠着他,暖和的手炉将宣凤岐身上的那股幽雅的淡香发挥出来。谢云程躲在他那又暖和又香的斗篷里不想出去。
宣凤岐听到这孩子的话后心里觉得一阵暖意。多会体贴人的孩子啊,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话一定会很讨人喜欢的。宣凤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捧起了那个手炉:“嗯,多谢陛下。”
话音刚落,宣凤岐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他的眼睛看着在他斗篷里的小皇帝,他明明能看到人的轮廓,但是小皇帝的脸却是模糊的:“奇怪,我怎么看不清陛下……”
他这话未说完就毫无预兆似的栽倒下去。
“皇叔,你怎么了?!皇叔——”在宣凤岐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了小皇帝在他面前不停的摇晃他呼唤着他。
宣凤岐就这样倒在了谢云程的身上,谢云程惊慌失措地跪坐在地上,他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摇晃着宣凤岐单薄的身子。他的手停在了宣凤岐的额头上。
好烫——
宣凤岐骤然昏厥,在皇陵跪着的人乱成一团。宣凤岐的贴身侍卫听到了动静之后闯进人群之中,当他看到宣凤岐脸上苍白地躺在地上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跑上前想抱起宣凤岐离开。
就当他的双手快要触碰到宣凤岐时,抱着宣凤岐的谢云程忽然瞪着眼睛看着他:“放肆!”
你是什么东西,你也敢这样碰他?
慕寒英也许察觉到了谢云程眼中流露出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他连忙屈膝下跪:“陛下,王爷突发急症,得要赶快回到玄都救治!”
谢云程看到了宣凤岐那副虚弱的样子后微怔了一下,慕寒英就像急了似的抬起头来看向谢云程:“还情陛下同意王爷回京医治!”
谢云程抱着宣凤岐的身体,当他触碰到宣凤岐那只冰冷的手后回过神来。他早就听说过宣凤岐是一个病秧子,这人从晌午跪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就当慕寒英求着谢云程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温郁忽然开口:“启禀陛下,这次行祭是王爷提出来的,王爷是要为了衡城死去的将士还有百姓跪上一天一夜的,若是王爷现在走了,如何对得起我大周将士的在天之灵。”
跟温郁一党的朝臣听到他这样说后连忙附和道:“陛下,尚书大人说得有理啊!”
谢云程就像受到几番纠结一般,片刻后他看向慕寒英:“去吧!”
慕寒英听到谢云程同意了,于是连忙一把抱起了昏厥的宣凤岐往皇陵外跑。谢云程站在原地,他紧紧攥住了双拳,他现在生气的不是那些朝臣的聒噪,他是恨自己这副身体。
他没有像慕寒英那样健壮的身体,小小的臂膀根本就抱不起宣凤岐。他想抱住宣凤岐,他明明不想让慕寒英把宣凤岐抱走的。
“陛下——”
谢云程感觉到了一阵烦躁,他大声怒吼着:“闭嘴!”
这个小皇帝平时看着柔柔弱弱,但是生起气来却格外得吓人。谢云程的双目赤红,他看着刚才带着众人起哄的温郁:“衡城的将士是战败自尽而亡,衡城百姓是被呼延海所杀,而你们如今却将过错全都安在摄政王的头上?”
当年的宣凤岐权倾朝野,他的话谁又能不听呢?小皇帝如今说这些话摆明了是想偏袒宣凤岐,他如果一直听宣凤岐的话,那大周江山恐怕就不姓谢而是姓宣了。
温郁此刻正了一下神色,他继续道:“陛下,王爷正是为了那些在衡城一站中死去的百姓跟将士才携文武百官一起来皇陵跪拜的。如今王爷突然昏厥,我等自然是群龙无首,还望陛下体谅。”
谢云程听到温郁这番话后脸色蓦地变了,他怒气冲冲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文武百官:“他宣凤岐不在了,你们便是群龙无首,你们是不把孤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是吗?!”
下面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着:“微臣惶恐!”
谢云程脸上的怒意愈演愈烈:“既然摄政王病了,那么他未跪完就由孤来跪,衡城的将士与百姓也是孤的子民,按理说这件事应是孤亲自主持。”
温郁听到谢云程这话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的,这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气度。谁来左右皇帝都可以,但那个人绝对不可以是宣凤岐。
那些朝臣听到谢云程这番话后纷纷和道:“陛下英明!”
谢云程代替宣凤岐在玄鸣山皇陵跪了两天,文武朝臣对此没有一句怨言。毕竟就现在的局势谁又能说一句“不”呢?
两天之后皇驾回京,谢云程劳累了两天理应回皇宫歇着,可是他回到玄都的第一时间还是想着去看宣凤岐。只是在众臣各散归家的时候,温郁留了下来,只不过他也没有过多逗留,他跟谢云程嘀咕了几句便也打道回府了。
宣凤岐从皇陵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着,据襄王府的婢子所言,洛大人的药已经送来了三四次了,宣凤岐每次都是喝一半吐一半,这下王府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宣凤岐身上,生怕他有一点闪失。
谢云程听到那奴婢所言后紧锁起眉头来,慕寒英跟孟拓他是见过了,这两人是宣凤岐身边的大红人,至于这位“洛大人”又是谁呢?
就当谢云程想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穿着青色衣衫手中捧着一个莲花纹托盘的青年走了进来,那木托盘上便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洛严刚拿着药走进来见到小皇帝的时候连忙将药碗放到了一旁:“参见陛下。”
谢云程走到那人面前:“你就是伺候皇叔的太医?”
洛严低着头:“是。”
谢云程从刚才起就注意起了这个人的相貌……长得一副端正的样子。他脸色忽然变得十分严肃:“抬起头来。”
洛严听到谢云程这话后缓缓抬起头来,谢云程看着他的脸,左眼眼角下有一颗看了使他生厌的红痣。
“皇叔脉象如何?”谢云程开口道。
洛严回禀道:“王爷这是伤风了,不过还好,如今高热已经退下去了。”
谢云程听到他说这话后紧锁起眉头来:“不过是伤风而已,竟如此厉害吗?”
洛严接着说:“王爷天生体弱,即使是伤风都有要了王爷性命的可能。”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后勃然大怒:“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跟孤说过?”
洛严听到他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后抬起头来,他以为摄政王身体孱弱这件事满朝文武皆知呢,没想到如今关心他的不过只有这小皇帝一个人罢了。
就当谢云程发怒质问洛严的时候,床那边传来了宣凤岐微弱的声音:“陛下……”
谢云程听到这阵声音之后连忙回头,他迈着步子一路小跑到宣凤岐身旁,宣凤岐的头发散着,乌黑的发丝铺在枕上,他喝药喝得脸色有些红,只是他的皮肤仍有那种抹不去的病态的白。此种场景就连鬼怪志异中描写的雪妖都及不上。
谢云程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刚想说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宣凤岐那一刻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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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婢女见宣凤岐醒了,于是连忙上前为他垫高枕头。宣凤岐此刻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他半掩着面轻咳了一声:“咳咳……陛下不要责怪他们,这次原是臣不好,臣原以为跪上一天一夜应该没什么事,没想到臣这身子这么不济……”
谢云程此刻回过神来,他抓住宣凤岐的手,眼泪不争气地就从眼眶中掉落下来:“呜呜呜……皇叔可是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叔了。”
宣凤岐看到他哭得如此伤心,于是伸出手来为他拭去泪水:“陛下,臣刚醒,头脑还有些不清醒,能请您别哭了吗?”
宣凤岐的话外之意是:闭嘴,我头疼。
小皇帝是个聪明人,他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很快就止住了哭声:“好,皇叔说让我不哭,我就不哭了。”
宣凤岐有些头疼地按了一下太阳穴,他发现自己穿着中衣躺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他还能闻空气中散发的一种很浓的药味儿。宣凤岐想他应该是在玄鸣山晕倒了,这副身体还真的是差到极致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告诉他,他真的很弱,就如同洛严刚才所说的那样,稍有不慎就丢了性命。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再用自己的性命以身犯险了。
宣凤岐此刻看到了跪在地上不敢往这边看的洛严:“洛严,你先下去吧。”
洛严听到这话后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是……王爷,在下还得服侍您服药。”
宣凤岐微蹙起眉头来,还未等他开口,谢云程便用一副带着敌意的眼神看着洛严:“皇叔让你退下你没听到吗,何况这里有孤一个人就够了!”
洛严听到谢云程这声呵斥后紧攥起双拳来,他现在可算知道神医谷里为什么要立下规矩不事权贵了。都说这小皇帝从乡下村野长大,这都登基一年了连礼仪都没学全,乡野长大的皇帝能指望他说话好听到哪里去?
洛严很想表现得很情愿自己离开的样子,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脸上那受到羞辱后的表情:“是,草民告退!”
谢云程屏退众人之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装着汤药的碗来到宣凤岐身边,他先是用白玉汤匙尝了一下,随后脸就像被药苦的似的皱成一团:“皇叔,这药我为你尝过,这会儿正好温,您快喝了吧?”
宣凤岐看到谢云程主动为他尝药笑了一下:“陛下不是怕苦吗?”
谢云程眼睛眨巴了一下:“我想皇叔快点好起来,所以忘了有这回事了。”
宣凤岐见他这样又笑了一声:“臣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也吃不下药,还是先放着吧。”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立刻叫人来传膳。宣凤岐看到谢云程像个小大人似的忙前忙后的,于是便叫住了他:“陛下,这都不急。”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停在他的床边乖乖坐下,宣凤岐摸着他的头:“陛下,能给臣讲一下臣晕倒之后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问后忽然站了起来,他笑着说道:“皇叔不知道,孤在皇陵面前跪了两天,顺便把皇叔的那份也跪了,这样那些文武大臣们就不敢对皇叔有什么异议了。”
宣凤岐听到他说这番话后微蹙起眉头来:“这么说来陛下是两天都没有睡觉了?陛下累不累?”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的关心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走到宣凤岐身边:“不累不累,我在回程的马车上就已经睡饱了,皇叔,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谢云程这个时候活像一个祈求大人夸奖的小孩子,不对,他其实就是一个小孩子。
宣凤岐冲他赞许地点了点头:“是啊,陛下小小年纪就能在众朝臣面前临危不乱,真的有先帝平定天下的英姿呢。”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提到了“先帝”二字后脸一下就变了。他又来到宣凤岐的身边,双手握住了宣凤岐的右手:“皇叔,先皇真的有那么好吗?”
宣凤岐被谢云程这个问题给问倒了。
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毕竟他穿过来的时候谢玹就已经死了。
宣凤岐愣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嗯……他是一位好皇帝,自然了臣也相信陛下会成为像先帝那样的人的。”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忽然狠狠摇头:“我不,我不要跟他做一样的人,我会比他做得更好!”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愣住了……
这小小孩儿志向倒是高远。
宣凤岐听到他点了一下头:“陛下一定会的。”
闲话完后,谢云程就像抱怨似的抬头看向宣凤岐:“皇叔,刚才那个太医是什么人啊,他如此无礼皇叔应该将他赶出府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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