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洗白by杉木乔

作者:杉木乔  录入:10-05

谢玹驾崩十日后,宣凤岐将在外打仗的耿志山召唤回来,让他保着新皇登基。
耿志山是一个绝对的皇权主义者,所以他后来听命于宣凤岐保着谢云程登上了皇位。可是归根结底,耿志山现在对宣凤岐忠心耿耿也不过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如今谢玹驾崩了,他这位抚远大将军到底还能忠心多久这还是个未知数。
宣凤岐要想在大周立稳脚跟就得要把兵权牢牢得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想他过段时间得要去会会这位抚远大将军了。

第21章
今日是除夕,玄都城内没有宵禁,城内灯火通明,家家户户仿佛都燃着烟花爆竹。宣凤岐在皇宫内都听得到外面的烟火声,他抬起头来眺望着灰暗的天空,一束又一束烟花升上去照亮了整个天空。
宣凤岐站在皇宫城墙高处望着一切,虽然去年大周发生了许多人灾人祸,但新的一年总会好吧。
不,一定会好的。因为有他在这里。
宣凤岐看完了烟火之后打算回宫歇下了,而这个时候谢云程跑到他身边来像撒娇似的拉着他的衣袖:“皇叔,今天是除夕,外面看起来好热闹啊,皇叔能陪我一起去外面玩吗?”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话后弯下身来抚摸着他的头:“陛下,现在外面人多眼杂,陛下若是出宫的话恐怕会遇到危险。”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摇了摇头:“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人多跟着点,我想跟皇叔一起去外面逛逛,自我登基以来还从来没有去外面看过呢,皇叔,我想去外面看看!”
“皇叔,您就带我出去嘛,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宣凤岐架不住他软磨硬泡,于是便笑着说道:“好吧,臣要是跟陛下出去还得更一下衣,陛下也不能穿着这身龙袍出去。”
谢云程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一下,他疯狂点着头:“行,皇叔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皇叔的。”
宣凤岐命人找了许久才找了一身简素的衣裳,他的衣服都是用华贵锦帛金线银丝绣的,要想找出一件不是那么花哨的衣服还是挺难的。
这身衣服上都是墨染的斑驳梅花,加上朴素的白色披风衬得他肤色极白。谢云程这个时候也换上了一身墨色的圆领袍,当他从帷帐后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宣凤岐穿的那身。
他的眼睛倏然睁大起来。
宣凤岐以前穿的都是玄袍,威严之下永远都是那种张艳丽的脸,可是如今他穿着白色披风的样子好像更添了几分纯洁,仿佛连二月的白梅都不及他半分。
宣凤岐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谢云程一直盯着他看,他走过来拉起了谢云程的手:“陛下,我们走吧?”
谢云程听到他的声音后才从蓦地回过神来,他笑着:“啊……好啊。”
他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
书里果然写得不错,美人皮囊如狼似虎,一旦不小心被他吸引了,那便万劫不复了。
谢云程虽然记得书中的警训,但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宣凤岐几眼。
他与宣凤岐一起乘着马车从青龙门出去,这道宫门位于皇宫的西侧,一般没什么人注意。宣凤岐还准备了两个带纱的斗笠,等到他跟谢云程一起逛街的时候就将另一个给他。
谢云程在愣神之际就听到了外面孩童点爆竹嬉戏打闹的声音,宣凤岐这具身体有心疾,虽然经过洛严的调理好了许多,但仍旧是体虚。他平日里最喜欢安静,只是偶尔像这样热闹一下也不错。
宣凤岐注意到了谢云程神往的表情,他嘴角微弯露出一个笑容:“陛下也想同他们一起玩吗?”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说这话之后愣住了。
宣凤岐看出了这孩子的心事,虽然宫里有不少的与谢云程年纪相仿的宫人伺候着他,但是宣凤岐总觉得他与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去,或许他们之间也隔着身份这层桎梏,所以那些宫人们也不敢过分逾矩。
宣凤岐想等过了年他就给找几个家世显赫,年龄相当的孩子当伴读,谢云程有玩伴了想必学起书来也能开心些。
马车兜兜转转到了玄都城内最大也是最热闹的一条街——朱雀街。宣凤岐将谢云程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孩子重了许多,他几天不曾细细观察着这孩子,谢云程仿佛也长高了许多。
或许再过一年他就抱不动这孩子了。
谢云程很享受被宣凤岐抱着的感觉,他虽然不想被宣凤岐诱惑,但是他很喜欢宣凤岐身上的香气。
宣凤岐将带着白纱的斗笠扣在了谢云程的头上,随后他自己也戴上了斗笠。谢云程见状微蹙起眉头来:“皇叔,我们为何要戴这个?”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问后笑了笑:“朱雀街上人多,难保哪个官员会来这里逛街,今日陛下与臣是偷偷出来的,若是被旁人认出来可不好。”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深觉有理,他抬起头来看向宣凤岐:“那为了保险起见,皇叔还是不要叫我陛下了,我也不叫你皇叔了,好吗?”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哭笑不得:“那臣该怎样称呼陛下呢?”
谢云程想了想,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好名字:“叫我小九好了。”
在他还没有名字之前,他是那家主人买回来的第九个奴仆,所以那个时候其他人都称他为“阿九”。他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有多么敷衍,像他这种命烂到骨子里的人,名字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别说是叫“九”,就是他叫阿猫阿狗也无所谓。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向谢云程赞许地点了点头:“陛下身为九五至尊,此名甚好!”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解释后眼睛蓦地睁大,他虽然隔着面纱有些看不清宣凤岐的脸,但他觉得宣凤岐真的在魅惑人。就连这碍眼的纱在他眼中仿佛都变成了雾,这便是所谓的隔雾观花吗?
从来都没有跟他这样解释过的,也是时至今日他觉得自己那无所谓的称呼也能有这种解释。
宣凤岐这个时候一只手牵着谢云程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那陛下该称臣为什么呢?”
谢云程此刻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哥哥……”话音刚落,一束烟花升口“嘭——”一下从空中炸开。
宣凤岐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他刚才有些听得不清楚,于是他弯下腰来:“陛下刚才唤臣什么?”
谢云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有些辣辣的,他将头压得很低:“叔叔。”
也是,他虽然跟谢云程只差十岁,但他却是谢云程名义上的皇叔,现在把“皇”字去掉,称呼他为“叔叔”也没什么毛病。
宣凤岐点了点头:“好,陛下就这样臣称呼臣。”
谢云程这个时候脸涨得通红,他缓缓抬起头来:“都跟叔叔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自称‘臣’了。”
是的,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为什么这人还是这样生疏呢?
对了,他肯定是觉得一定要用“臣”这种称呼来表现他的忠心吧。大周朝中满朝文武多少只眼睛盯着他,他不会做出这种令人生疑的事情,所以纵使谢云程说多少遍也没用。
宣凤岐最喜欢的是权力,谢云程一早就知道了。他依附于宣凤岐不过也是因为寻求宣凤岐的庇护,明明就是一层利益关系,可是他却妄想能够与宣凤岐关系更近一点。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话后笑着点了点头:“好啊,那我今天晚上就称呼您为小九。”
谢云程听到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他隔着雾看不透的不仅是宣凤岐那张脸,还有他的心。
谢云程红着脸低下头:“嗯,好啊。”
宣凤岐牵着谢云程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身后跟着孟拓以及几名暗卫,那些暗卫跟的不是很紧,但是他们时刻警惕着周围是否有图谋不轨之人。
谢云程还是第一次这样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他记得上次走过这么多人的地方还是登基大典上。谢云程上次面无表情地领着他送他登上皇位。
走了一会儿,谢云程听到了一阵锣鼓喧天的响声,原来前面有人舞狮子,在旁边还有表演杂技的人。他睁大眼睛看着一个人把剑活生生吞进肚子里,那个还没死?!
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啊?
就当谢云程看呆了的时候,宣凤岐指着那个人笑道:“小九,你看他们舞得多好啊?”
谢云程抓着宣凤岐的手点了点头:“好……好厉害。”
他以前觉得这个世间不是黑就是白的,可是他在这条街上却看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跟他和宣凤岐一样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的男男女女;把手放进油锅里却一点事都没有的人;还有摆着一张桌,旁边放着一杆旌旗“上知天上三千年,下知地上三千年”的瞎子。
谢云程来了兴趣,他一边走宣凤岐便给他解释着:那个将剑吞进肚子里却没有事的人他的剑是能伸缩的,把手放进油锅是因为油锅下面是水,油飘到上面不烫手,还有那个瞎子其实就是算命的。
这些都是谢云程以前不知道的。
或者该说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他不知道。看来这个世上还有他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光靠看书不出来走走也是没用的。
谢云程听完宣凤岐说的话便拉着他的手走到那个瞎子面前:“皇……哦不,叔叔,这个人真的能知晓我的命吗?”
还未等宣凤岐回答,那瞎子听到了谢云程的话后便捋着自己下巴底下那一小撮黑中掺白的胡子:“小公子,老道我可是算命六十多年了,江湖人称‘百算子’。怎么样,要不要来算一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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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瞎子老道笑呵呵道:“老道百算百灵,童叟无欺。”
饶是宣凤岐知道这瞎子老头是唬人的,但他看到这孩子对“算命”如此感兴趣,于是便笑着说道:“若小九想试试也无妨。”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看向那瞎老头:“行,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灵。”
瞎子老道听到对方的话后笑了一声:“那小公子是想要算八字还是要摸骨?”
谢云程微蹙了一下眉头,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的八字。沉默片刻后,他抬头说道:“那……那就摸骨吧。”
瞎子老道:“那就请小公子把手伸到桌子上来。”
谢云程听到后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桌子上。宣凤岐这个时候看到这孩子的手有很多的冻疮,手心也有厚厚的茧子,这是他以前流落在外干粗活落下的的吗?
宣凤岐的眉头紧皱,他平日里也不可能一直盯着谢云程的手看,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这孩子在外面的十年真的受了很多苦。
苦难是最会磨炼一个人的意志的,怪不得史书中的他最后会除奸佞,平四海,杀伐果断。宣凤岐为了自己考虑也不能让谢云程变成那样,可是如果谢云程不能成为明君的话,天下百姓该当如何?
他一介辅政王爷也会如史书中的谢云程一般做到平定四海,河清海晏吗?不对,应该说他能否代替谢云程为天下黎民百姓做到这些?
就当宣凤岐站在谢云程旁边陷入沉思的话,那老道已经摸上了谢云程的手,他一边摸着手中杂乱的纹路一边说道:“小公子早些年吃了许多苦,直到今日才苦尽甘来,锦衣玉食。”
谢云程听到这瞎子老头说的话之后不由得瞳孔一缩。
是的,这个老头说的是准的。
谢云程又连忙问:“那以后呢?”
瞎子老道又接着说道:“小公子虽然身在荣华富贵之中,但是身边群狼环伺,您的富贵稍不留心就会丢掉。”
谢云程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瞎子老头,他只是随便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就能知道这些事……这真的太神奇了。
谢云程又急着问:“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瞎子老道听到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老道现在只能送小公子一句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公子的命格极好,但是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错,否则将万劫不复啊。”
谢云程点了点头:“还有呢?”
瞎子老道听到之后又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故作深沉:“小公子命中有一劫,而且据老身看,这劫数已经出现在您的身边了。此劫数若是一个人的话,望小公子还是快点除掉为好,若此劫不除,小公子轻则失去富贵重病缠身,重则丧命,万劫不复。不过小公子洪福齐天,想必做事会干净利落的,您的福气绵长,来日方长啊。”
谢云程听到这话之后一阵愣神,他此刻有些后怕地回头看了一眼宣凤岐,而宣凤岐还在他身边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宣凤岐刚才也听到了这江湖骗子的“胡言乱语”,谢云程年纪还小,这老头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乱他的心。
宣凤岐此刻拉起谢云程就要走,那瞎子老道在后面说道:“钱啊,公子你还没给钱啊!”
话音刚落,后面便冒出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往桌子上放了一枚银子,随后他用阴沉狠厉的语气说道:“从明天起你自己从这玄都城内消失,若下次我家主子再看到你,给你的就不是银子了。”
那瞎子老道听到这话之后忽然额上冒冷汗,他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那番话似乎是得罪了什么贵人。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是凭借着这三寸不烂之舌吃饭的,今日找他算命的人他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他虽然说了几句不好的话,但到了后面他说的都是好话,他不明白哪句惹那贵人生气了。
瞎子老道伸手摸着那枚银子,片刻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丝奸笑,今日收获颇丰,天下繁华之城如此之多,就算以后不来玄都也不要紧。
谢云程被宣凤岐牵着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隔着面纱谢云程虽然看不见宣凤岐的表情,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宣凤岐生气了。
都怪那个胡乱说话的老道!
子夜之时,又是一束束烟花升上空去,爆竹升震耳欲聋。街上的人都互相说着吉祥话:“新年好啊!”
“新年安康!”
“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这些人的声音在谢云程耳中越来越浅,不知不觉间他被宣凤岐牵着手带到了马车前面。宣凤岐将他抱上了马车,谢云程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宣凤岐想要解释刚才的事:“皇叔,您别听刚才那个骗子的话,他说的话都是不准的!”
宣凤岐这个时候摸着他有些冰凉的手:“这些话应该臣来说的,那个算命的老道本来就是骗子,今天是新年,陛下可千万别为了那种人失了好心情。”
谢云程刚才后悔自己先解释了,他如此在意刚才那个老头的话不就代表他把那些话当真了吗?
宣凤岐看到谢云程还是心事重重,于是便向他解释道:“那个人就是个江湖骗子。他知道陛下以前吃过苦是因为他摸到了陛下手上的冻疮和茧子,他知道陛下现在过得富贵是因为他摸到了陛下的衣襟,知道那布料不便宜,至于之后的话更是说着唬你的。这些江湖骗子都是靠这个吃饭的,如果这个时候让一个陌生人站在臣面前,臣也可以说出这些来。”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有理有据的话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宣凤岐笑着点了点头,他将谢云程揽在怀中:“是啊,看一个的过去可以从他的外貌、衣着和气质来分辨,如果猜未来的话就从这个的行事方法和性格来看。其实陛下也可以这样‘算命’的,这也不算是骗术,算是一种心理方法。”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解释后点了点头:“那我学会了之后,以后也要给皇叔‘算命’!”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之后愣了一下,他心里苦笑着:不用了,我早就在史书中看到我的命运了。
命运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就连宣凤岐都知道历史是不可更改的,但是他真的害怕死,他害怕自己死得毫无价值,他以一己之力对抗时间的洪流,他也不知道未来如何,他是真的如史书中所述的那样死在谢云程手中,还是真的另辟一番蹊径。
宣凤岐看着眼睛亮亮的谢云程,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谢云程的小脸:“陛下,新年快乐,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长得高高的。”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新年贺词后微愣了一下,还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祝福的话,他此刻脸上泛着红晕:“长得高高的,是要长多高啊?”
宣凤岐笑着看向他:“最起码长得比臣要高,陛下长得高了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低头陷入了沉思:长得比他高……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去玄鸣山祭拜的那天,那个长得高大俊美的侍卫轻而易举就抱起了昏迷的宣凤岐。他要长高,长得比那个侍卫还要高,到时候他也能抱住宣凤岐。
谢云程害怕失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但他现在只需要依附宣凤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又何必在乎别人的一句虚言呢?
谢云程想到这里又往宣凤岐怀中紧靠了一分。
宣凤岐跟谢云程逛街也累了,宣凤岐命令煮了饺子当宵夜,不过他喝药喝得嘴里发苦没什么胃口。谢云程似乎把他说的话记在心里了,他埋头吃了一大碗,说自己多吃点就能长高了。
宣凤岐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伺候谢云程的婢女便端来了一盆褐色的药水让谢云程泡手。那盆药水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那并不是刺鼻的味道。
谢云程向来都是用清水洗漱的,当他看到这盆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药水后警惕起来:“这是什么?”
春回答道:“禀陛下,这是襄王殿下交代人为您特制的药水,说是治您手上的冻疮的。”
谢云程听到这话之后方下了警惕心,他将手伸进了温热的药水中。这药水泡着手很舒服,他忽然记得新年那一天宣凤岐说过自己手上冻疮的事,没想到这人记在心里了。
他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冷水里洗衣服,那个时候天寒地冻的他还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干不完活就要挨打。有的人被打得皮开肉绽直接发烧了,没熬过的人就那那样死了。
谢云程这种怎么都折磨不死的人在那个时候被称为“贱胚子”。他觉得别人怎么称呼自己都无所谓,到头来还不是他这个贱胚子当了皇帝。
他泡完手后,碧云又拿了一瓶散发着淡香的药膏:“这是王爷吩咐人为陛下所制,王爷说让奴婢们每日盯着陛下泡手抹药,直到陛下的冻疮痊愈为止。”
那药膏抹在冻疮处冰冰凉凉的,谢云程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不痛不痒了。
谢云程看着自己抹完药膏的手,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在此刻,他转头看向春回:“对了,孤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春回:“请陛下吩咐。”
谢云程继续说道:“杂役房中有一个叫香莲的婢子,她上次捡到了孤的玉佩还给了孤,你拿孤用的点心赏给她。”
春回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说话支支吾吾的:“陛……陛下,要不然改天再赏给她怎么样?”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紧锁起眉头来:“怎么,孤交代给你们的话你们都不听了,还是说你们只听襄王的话?”
春回和其余几位婢女看到谢云程发怒后连忙跪下:“请陛下息怒!”
谢云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指着春回:“你说,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春回听到他这样问后才为难开口:“禀……禀陛下,最近宫里在查宫女和太监们的生辰籍贯,因为这件事好像已经有不少人被带到大理寺审问了。杂役房今日刚带走了几个,所以奴婢害怕……请陛下恕罪!”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蓦地睁大双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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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他只是想不到宣凤岐的动作如此之快。谢云程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得要赶紧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
谢云程眼光流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此刻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寒光,凌厉的目光刺向春回:“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违抗孤的命令,抗旨不遵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春回听到谢云程这话后眼睛倏然睁得老大。她虽然是新来的,但她一直听闻小皇帝心性软弱,平日里也跟宫人们说说笑笑的。她在侍奉小皇帝这些日子里也感觉到小皇帝与她们相熟,所以她觉得自己刚才说出那些话小皇帝会饶恕她。
但是春回转念一想,她是奴婢,就算小皇帝性子再怎么软,她也不该犯下抗旨不遵的罪。或许是刚才那一瞬间她以为小皇帝能够迁就她……她刚才是头昏了,她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侥幸?
春回想到连忙磕头求饶道:“求陛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谢云程站在她身边:“来人啊,把这个抗旨不遵的婢子带下去杖毙!”
话音刚落,大殿里的气氛忽然变了。那些跪在地上的一片宫人都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她们都没有见过谢云程如此发怒过,更没想到平日里只听摄政王的话的小皇帝竟然会下令杖毙宫人。
春回听到这话之后瞳孔紧缩,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皇帝会杀她,她可是摄政王挑过来的人,皇帝怎么敢轻易杀她?可是周围的侍卫围过要把她拉下去时,她瞬间清醒过来,她连忙磕头认错:“陛下,陛下……求陛下开恩!奴婢知错了,求陛下开恩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奴婢愿为陛下做牛做马,求陛下开恩啊!”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眉心微动,他喊停了那些侍卫:“慢。”
春回被吓得脸色惨白,她满脸都是泪水,头刚才也被因为用力撞地而磕破了。当她听到谢云程说“慢”时脸上的惊恐之色也未消几分。
谢云程这个时候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们是伺候孤的人,你们理应为孤做牛做马,鞍前马后。谅你今日是初犯,孤便放过你,若他日再犯,那孤可不会轻饶了你。”
他这话看似是对春回说的,但实际上是在警告周围所有的人。
他以前就是太好脾气了才会让这些宫人以为他好拿捏,现在他说句话都有人违抗,那就更别说以后了。
春回听到这话后连忙感激地叩头谢恩:“奴婢谢陛下大恩!”
谢云程此刻屏退了众人独留春回一人跪在殿中,此刻她已经完全被吓懵了,虽然她是摄政王从世家里挑选过来伺候谢云程的,但谢云程刚才的那番话却告诉她,无论她的身份有何不同她都是奴婢。
进宫之前,她只知道听从摄政王的命令,她得到的命令只是好好照顾小皇帝,可是现在她竟分不清自己到底该听谁的了。
当谢云程靠近她的时候,她吓得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云程看着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别哭了,自己说话前先不考虑后果,别说你在孤手中难以存活,就算你回到皇叔那里还是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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