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往后躲了这个吻。
“学长?”季淮之对宁双的这个躲避动作很不满意。
宁双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过来,他又敷衍地亲了季淮之一下,说:“回去亲,回去亲。”
说罢他弯腰牵起宁敦敦的绳子就跑远了,季淮之赶紧追上去,“学长,热牛奶……”
也许是记白天的仇,这晚季淮之早早就拉着宁双上了楼。
其实宁双性.欲没那么高,季淮之看起来也是,所以两人每次做的时候基本都是宁双主动的。
一周就那么一两回,每回的次数也不多。
甚至现在季淮之和他接吻的时候,都还在征问宁双:“学长,我可以,对吗?”
宁双被亲得浑身发烫,两条腿也软得很,缓过神来后他才说:“今晚可以。”
季淮之开心地咬在了宁双的喉结上,他只轻轻地用牙齿磨了一下就松开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对一个普通人而言,毫不防备地将身体致命的弱点袒露出给另一个人,足以说明那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季淮之意识到,在宁双心里,他是重要的,是值得被信赖的。
不知道为什么,季淮之今晚的动作好像很急,没往日那么温和,宁双被弄得有些不舒服,他推了推身上的人,将遮掩在眼睛上方的手拿开了,“亲爱的,轻点。”
“抱歉,老公……”季淮之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矮下腰去亲吻宁双,安抚着他。
宁双眼底有些震惊,不觉收紧了小腹,季淮之在他耳边重喘了一声。
“别,别这么叫我。”宁双脸颊红润,脸上出现了难为情的表情。
季淮之去亲了亲他的耳垂,手在他的小腹上面轻摁了一下,如愿听到了宁双粗喘的声音,他这才说:“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
“我不喜欢。”宁双是难为情的,在没和季淮之上床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被压在下面的这一个,出于对自尊心的维护,他甚至不愿意发出太诱.人的叫.床声。
偏偏季淮之乐此不疲地引诱着他发出那样的声音。
比如现在季淮之好像发现了会让他情动的词,于是开始乐此不疲地在宁双耳边低喃:“老公。”
“学长。”
“老公。”
这两个词交替唤着宁双。
硬是把宁双叫交代了出去。
他把手抬起挡在眼睛上,两条腿还在哆嗦,季淮之低下头去亲他,他就不太高兴地别开了头,吻落了空,季淮之愣了一下,看出宁双是有些生气了。
便压着嗓音,可怜兮兮道:“抱歉,对不起,学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宁双就算清楚也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他慢慢把挡在脸上的手拿开,露出了湿润的眼睛,季淮之的长发垂在他胸膛上,宁双伸手拨开了一些,又推了推他,“你换个姿势,我不太舒服。”
季淮之便将他抱了起来,叼着他的后颈将他抱了起来……
第61章
这一夜折腾得有些久,平时最多也就三次,这晚宁双被季淮之不顾意愿地压着弄了好几次,到最后他许诺说下次做回来,季淮之才尽数交代出来饶了他。
不过这一折腾也刚好方便了宁双。
天刚蒙蒙亮,宁双是早上六点半的飞机。
他们昨晚是凌晨的四点整,宁双和他依偎着睡了半个小时后就醒了。
其实宁双根本就没有睡意,但是他知道他不睡的话,季淮之也不会睡下,所以才陪着季淮之睡了半个小时。
他借着床头的小灯,静静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季淮之,看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才小心翼翼从床头柜里的一本书里拿出了一枚药片。
这是他问霍蓝要的。
将安眠草和解情蛊的药和在一起,这样中蛊的人解蛊后不会第一时间醒来,会在梦里将近日的事情一一回忆一遍,等安眠草的药效过去了以后,他才会醒来。
宁双将药喂给了季淮之,然后喝了一口水,捧着季淮之的脸将水渡给了他,药片遇水即化,他看见季淮之喉结滚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现在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是反悔也没办法了。
季淮之醒来就会意识到这一切。
他会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谈恋爱,接吻,做.爱……
而这些,宁双都有写在书信里面。
他将卡在书页里的信纸拿出来压在了床头柜上,季淮之一眼就能看到。
做完这些,他再次矮下腰亲了亲季淮之的额头,帮他把被角掖好,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还因为腿软差点摔在地上,好在弄出的动静不大,季淮之没有醒来。
宁双拍了拍胸脯,手提着拖鞋,光着脚离开了房间。
他去另一个房间换上了出行的衣裳,因为老家也有自己的衣裳,宁双就没打算带衣服回家,他只带上了自己的电脑,还有楼下的宁敦敦。
他去到玄关,将柜台上他和季淮之的合照从相框里取出来装在了口袋里,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带着宁敦敦离开了家。
凌晨五点的天气太冷了,宁双走出去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窗台边上又传来了熟悉的鸟鸣声,宁双循着声音看出去,还是那只白色小鸟,宁双发现这只鸟总是在季淮之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出现。
“再见。”宁双对它打招呼。
没多久,他打的车就到了家门口,宁双带着宁敦敦钻进了车里,车里的空调总算给宁双回了点暖。
车子往机场去了。
在车子驶入另一条街道,完全看不到家以后,二楼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季淮之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车子走远的方向,很久后,他回了房间。
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信纸。
[季淮之,对不起,我先为你解答你现在的疑惑吧。]
[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和我谈了恋爱?因为我是苗疆人,我会制蛊,国庆的那天晚上,我本意是想给你下蛊问清楚你对我有什么想法的,但是我却不小心给你下错成了情蛊,导致你情不自禁“爱”上了我,所以我们才会谈恋爱,拥抱,接吻,做.爱……]
[情蛊是真的,我在你的电脑上留了一份文档,是关于苗疆情蛊的详细介绍,你看了就明白了,所以你现在一定很气愤,很恶心,很想杀了我吧?]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真的太喜欢你了,这期间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很确信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在发现给你下错蛊的第一时间,我犹豫了,也正是因为我犹豫的那一下,才导致了后面这么多的错误,我知道我罪无可赦。]
[我现在离开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我是想让你能够冷静一下,我回去也是因为关于我自己,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弄清楚,开学的时候我会回来的,那时候你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对不起季淮之,我是个卑鄙的坏人。]
[你之前给我的房租我都转成现金放在了抽屉里面,你可以拿去随意使用,房子你也可以继续居住,总之我不是逃走了,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但是我会回来请罪的!]
[宁双留。]
季淮之很快浏览完了这两张信纸,到最后他唇角扯了一抹浅淡的笑,霍蓝说他单纯,这下是真的坐实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信纸折叠好,装在了口袋里。
然后在衣柜里看了一眼,宁双的厚羽绒服一件也没带走,不对,应该说宁双没有带一件衣服离开,他心疼地想,就算要离开,至少也要多穿一点吧?外面的天气那么冷。
其实从宁双离开家的那一刻,家里属于宁双的味道就急剧流失了,他伸手在衣柜里捞了一下,香气从他的指缝里面流走了。
离开也不知道穿一件厚点的外套。
季淮之轻叹了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消息,【您的登机时间已不足一小时】
这是宁双的航班消息,他对宁双的手机做过手脚,宁双收到的消息,他都能收到。
所以按宁双出门的时间,宁双应该能赶上飞机。
季淮之走出房间,转身去了隔壁房间,走到了衣柜前,他的手刚抬起来,就注意到了不对劲,衣柜被打开过。
但是宁双没来找他,说明宁双还是没有发现衣柜里真正的秘密。
他打开衣柜,小心地把贴在内壁的照片收了起来,然后将柜壁往旁侧一推,薄薄的木板后面,出现了一个夹层,夹层里面,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几乎包含了宁双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季淮之有更多都没有拿出来,他拿起一张宁双高中时候的照片,轻轻摩挲了一下照片上的笑脸。
然后学着霍蓝喊他那样,低低地出了声:“宁双哥?哥……?”
几声过后,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敛了起来,眼底晃过了一丝阴寒。
坐飞机回家要四个多小时。
宁双办理宠物托运耽搁了一些时间,好在是赶上了飞机。
下车后,宁双把宁敦敦接到了以后才打车往村子的方向去了。
千宁村很偏远,出租车将他们拉到了公交站后,宁双还要从公交转大巴,最后是妈妈开车来接的他。
“妈妈。”宁双牵着宁敦敦,一路跑到周明钰面前,紧紧抱住了对方。
周明钰拍了拍宁双的背,温柔道:“赶飞机累了吧?爸爸已经在做午饭了,一会儿回去吃完饭好好睡一觉。”
周明钰也是早上才知道宁双已经回家的路上了,她都来不及问宁双为什么突然决定回老家过年,宁双就上飞机了。
现在母子俩见面,周明钰也觉得没必要问了。
宁双弯着腰,把下巴垫在了母亲的肩上,缓缓开口:“妈妈,我好累。”
其实是心脏疼。
坐上回老家的飞机的时候,宁双从窗口往下,看着白茫茫的,渐渐缩小的淮安市,宁双就想要掉眼泪,他一直知道自己和季淮之之间的恋爱是自己偷来的,可他还是付出了很多的感情,他是在清醒的沉沦着。
“那就上车睡一会儿,妈妈开车送你回去。”周明钰摸了摸宁双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脚边乖乖蹲着的宁敦敦,“敦敦也回来了呀?”
“汪汪汪!”宁敦敦兴奋地叫了几声,托运没有让宁敦敦产生任何不适感,本来刚下飞机时它还有些萎靡不振,但是没过多久它就恢复如初了。
“别叫,别叫。”周明钰本来就觉得周围人多,宁敦敦这两嗓子直接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吓得周明钰赶紧弯腰去捏住了宁敦敦的长嘴。
宁双被逗乐了,他搂住了母亲的肩膀,“好了妈妈,回家吧。”
周明钰这才松开手,转身回到了车里,宁双带着宁敦敦坐去了后排。
车子开始往村子里面开去了。
“嗯?妈,村里什么时候修水泥路了?”宁双记得他大一离开这里的时候,回村的路还是破破烂烂的泥土路,现在竟然修成了一条平整的水泥路。
“去年年底的事了。”周明钰说。
宁双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就困倒在了后座,他确实很困,有些私密的地方也有一些难以言喻的痛,但他真的没有一点睡意。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季淮之是分手了,他那么喜欢季淮之,却不得不和对方分手,宁双一想,还不如当初把蛊给季淮之解了,然后再老老实实追他呢……
现在闹成这样,宁双其实真的很崩溃。
“妈妈,如果我做错了事情,该怎么办?”宁双突然开口,用一种幽怨的声线说。
周明钰开着车,听到宁双的话,她想了一下问:“要看你的错是什么,有些错误只要认真道歉是可以被原谅的。”
宁双绝望地盯着车顶,说:“那要是道歉也不可以被原谅呢?”
“你道歉了吗?”周明钰反问。
宁双摇着头:“没有。”
“不,我道歉了……哎,也不对,我不知道那样的道歉对不对。”宁双只写了书信留下来,关于季淮之看到书信是生气,恶心,还是选择原来他,宁双都不知道。
周明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是感情上的事吗?”
“妈妈,我暂时不想说。”宁双语气渐渐忸怩了起来,宁敦敦看出了宁双的难过,主动把脑袋凑到了宁双手边让他摸摸。
周明钰握紧了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向了车后座,“那就等小双愿意和妈妈说了,妈妈再和你一起想办法。”
“好。”母亲慈和的声音很温暖,安抚着宁双不安的心脏,他悬着的心脏渐渐放了下去。
车子驶入了千宁村的路段。
周围的气压都变得低沉了,方才还明媚的天,此刻变得阴沉沉了,风吹着落叶,路边没有一个人,全然一副死气沉沉之派。
他回来,是一定要弄清楚照片上的人的身份,还有霍蓝口中他身上的禁蛊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到家后,宁文旭已经做好午饭了,吃完饭后,宁双借口身体不适回房间休息了。
在这个算是比较落后的村子里,宁双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寂寞,街上没有人,所有的房门都是紧闭的,禁蛊的政策已经颁布两年了,村子里却没有一点改变。
不怪宁双不想回到这里。
宁敦敦爬上床,乖乖躺在了宁双的身边,他抱住了敦敦,把脸埋在了敦敦的肚子里,“敦敦,还适应吗?”
宁敦敦叫了两声,把前爪搭在了宁双的小臂上。
也不知道季淮之现在在干什么,是在生气?还是正在搬离那个家?或者是正在找杀手去暗杀他?
宁双越想越悲观,他已经把季淮之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等一个月后回学校不跟开盲盒一样吗?
他的脚在空中扑腾了两下,不巧牵扯到了还酸痛的腰,痛得宁双又扶着腰哀嚎。
“呜汪呜汪。”宁敦敦叫了两声。
宁双拍了拍它的脑袋,“睡觉吧睡觉吧。”
到底是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加上从昨晚到现在几乎他都没怎么睡过觉,宁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开始宁双睡得不是那么安稳,短短半个小时做了好几个噩梦,后来一股淡淡的清香突然飘进了梦里,宁双这才熟睡过去。
直到好几个小时后,宁双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直在颈脖间蹭着他,脖子上也有一种湿热的感觉,他下意识去推了推怀里的东西,嘟囔:“亲爱的,不要弄了,我好困……淮之……”
大概是发现怀里的“人”并不听话,宁双在末尾还喊了他的名字。
缓了几秒后,宁双突然反应了过来,季淮之怎么会在这里?!
他倏地一下坐起了身,往怀里一看,原来是宁敦敦。
宁双松了口气,差距床边有两道阴影,宁双又偏头看了出去,爸爸妈妈两人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宁双被吓得像是受惊的猫,浑身的毛发都竖立了起来,“啊啊妈!”
“臭小子。”宁文旭照着宁双的脑袋敲了一下,宁双赶紧捂住脑袋埋怨,“爸,你打我干什么?”
周明钰出来插话:“亲爱的是谁?还有什么之……那是谁?”
宁双眨了眨眼,然后去将怀里不明所以的宁敦敦捞起来,边摸边说:“妈,你有没有觉得敦敦长大了?”
“好小子,还岔开话题呢!”宁文旭抱起了手臂。
“爸爸,你们也要允许我有小秘密好吧?”宁双语气莫名忸怩。
“是不是交往了女朋友,然后又把人家抛弃了?”宁文旭质问。
周明钰拉住了他的手,“小双说得对,我们还是应该允许他有这些秘密的,等他愿意和我们说了,我们再问吧。”
宁文旭看了看宁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给了周明钰一个眼神就先离开了房间,周明钰摸了摸宁双的头,说:“爸爸就是担心你,他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我知道。”宁双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周明钰这才放心离开了房间。
宁双松了口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宁敦敦的脑袋,余光一瞥,发现了床头柜上点燃着的安神香。
难怪这一觉睡得这么舒服。
宁双本来打算在床上再躺一会儿的,怀里宁敦敦突然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宁双看它耷拉个尾巴,就知道是想要上厕所了。
“走吧,带你出去遛两圈。”宁敦敦根本就不怕生,适应环境的能力也是一绝,宁双根本就不担心它水土不服或者因为到新环境而应激。
他爬起来换上了衣服,把牵引绳拿出来套在了宁敦敦的脖子上,打开房间门往楼下走了去。
到了楼梯转角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楼下爸爸妈妈说话的声音。
宁文旭:“七年时间还没到,他就不可能谈恋爱!只能是那个混账去找到他了!”
周明钰:“不,不会吧……当初不是都说好了吗?他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
宁文旭:“他那个混账出尔反尔也很正常,总之小双他谈的那个对象,我必须要知道长什么样!”
宁双听得眉头紧皱,打算继续听下去的时候,脚边的宁敦敦却突然叫出了声,楼下两人一齐抬起头看了上来。
宁双赶紧牵着狗走下了楼,“爸爸,妈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和我有关的事吗?”
“啊,不完全是,小双你不睡了吗?”周明钰拉了拉宁文旭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她对宁双温柔道。
宁双说:“我带敦敦出去转两圈,妈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混账?”
“没有说你,不是,哎呀,小双,我和你爸爸就是担心你谈恋爱被骗了。”周明钰越是慌张的掩饰,越是说明了其中的问题。
宁双:“怎么会?”
“那就好……”周明钰松了口气,又对宁双温柔一笑,“那你快带敦敦出去转两圈吧,爸爸妈妈给你做晚饭吃。”
“好吧,敦敦,走吧。”看出来两位是铁了心要瞒着自己,宁双也不打算继续刨根问底,他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带着宁敦敦离开了家。
老家没有淮安市冷,虽然吹着寒风,但宁双穿得挺厚的,他带着宁敦敦去田坎下面上了厕所,他就蹲在田坎上吹风,“敦敦,你拉的屎好臭。”
宁敦敦冲他叫了两声。
宁双笑了起来。
他有些忧郁地放远了目光,照片里的那个人,要问爸妈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但是村子里的人也不常出来走动,宁双和他们也不是很熟,硬要说的话……
也就邻居家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那个孩子和他关系还行。
至于禁蛊……祠堂被封了好几年了,很多苗疆的禁忌都被锁在里面,要不问霍蓝?
这好像还可以,刚好霍蓝也回来了。
他拿出手机给霍蓝发了消息出去:【小霍,我回老家了】
霍蓝回消息很快:【你考虑好了】
宁双有些没懂,打字问:【什么意思?】
【霍蓝:你回来不是想弄清楚那两个答案吗?】
宁双叹了口气:【但是我感觉妈妈他们在欺骗我,我就算问,他们也不会和我说实话】
【宁双:而且我还想要弄清楚我身上的禁蛊是怎么回事】
【霍蓝:你先不要着急,慢慢来吧,你只需要记住,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宁双只当霍蓝是关心自己,【好】
【霍蓝:宁双哥,过几天我会来找你的】
【宁双:好,你来吧!】
结束聊天后,宁双起身牵着宁敦敦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回家的这条路上没有一个路人,宁双赶紧自己就像是回了一个无人的村落,很没有意思。
宁敦敦倒是一如既往地兴奋,这儿闻闻,那儿拱拱,一路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回到家。
父母早就做好晚饭在等他了。
在村里这几天宁双过得还是很惬意的。
虽说身边没什么说话的人,但宁双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
村子的安静反而让宁双的心境渐渐平和了下来,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宁双总会做梦,梦到最多的就是季淮之了,再就是那个在祠堂的诡异的梦。
那天半夜宁双又被这个梦吓醒,不知道为什么,关于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在梦里却越来越清晰了,宁双意识到,这或许不是无端出现的梦,而是一段自己弄丢的记忆。
但这段明显很重要的记忆,宁双不可能会弄丢。
宁双在床上滚了几圈,睡意也没有了,干脆爬起来收拾起了房间。
宁敦敦被他吵醒,也起身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宁双好几次回头都差点踩到了它,干脆把自己小时候的毛绒玩具给了它玩。
宁双回家得匆忙,宁敦敦的玩具都没带上,现在有了一个沾着宁双体味的玩具,宁敦敦就不跟在宁双屁股后面转了。
等宁双把房间收拾好了以后,他一回头发现宁敦敦正蹲在床边,撅着屁股,不停地伸着长爪在床下捞着什么。
宁双蹲下去看了看,原来是宁敦敦不小心把玩偶弄进了床缝里,“怎么弄那里面去了?”
宁双伸长手去拿,但是玩偶被宁敦敦弄得太里面去了,他伸直了手也拿不到,干脆起身去衣柜里面拿了一个衣架出来,他用手机照亮,伸出衣架去将玩偶捞了出来,手机光在床架背面一扫,宁双突然看见了上面粘着一个笔记本。
宁双带着好奇地伸长手把封在上面的胶带扯掉,拿下了那个笔记本。
看着熟悉的羊皮纸封面。
宁双一下就记忆起来了,这是他小学时候的日记本啊,他记得在生病的前几天就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日记本了。
直到后来生病,卧床一个月醒来以后,他就忘记要找日记本的事了。
没想到时隔七年,宁双还有再见到它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日记本藏在这里,但记载着童年记忆的东西被重新找回来,宁双心里多了很多的感慨。
他小心翼翼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他的名字,周围画了很多漂亮的图案。
往后翻,宁双看了一下日期,这个日记本是十岁开始书写的,到十三岁那年停止了书写。
宁双挠了挠脑袋。
一页一页地往后看了下去。
十二岁之前书写的大多事情,时年都有印象,就算没有印象,也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日常琐事。
直到十三岁那年五月,他的日记本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他”。
20xx年5月6日,天气阴。
[今天本来不打算写日记的,但是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所以要把这一天记下来。]
[新朋友一个男生居然留着长头发,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呢!不过他长得很好看。]
[他很可怜,在祠堂的后山上,他被家里人罚跪在那里,膝盖都跪出血了,我和他约定明天也要去看他,对了,要记得给他带厚衣服和好吃的!]
宁双睫毛垂下,他静静看着这一页日记,长发,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