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一个锁喉,一个过肩摔,动作麻溜得很。没几下,那些人就被打得哭爹喊娘,跟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这些人拷起来,带回去我亲自审。”陆赫安眼神阴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快步走到裴书誉身边,看着他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样子,脸色铁青,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戾气。
他迅速蹲下,为裴书誉解开绳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裴队长,这就是你说的小事情吗?可真行啊,就你这身手,还想着单枪匹马解决问题?”
裴书誉费力地撑起身子,看着陆赫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不甘。
这时,傅舟行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裴书誉!情况不对!这里有炸弹!赶紧离开这!带着他们和肖青阳赶紧走!”
裴书誉一听,明白了,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些omega活下来!他们把这些omega当诱饵,将利用价值发挥到了最大。
也许本来,他们只是想带走一个肖青阳。但是现在裴书誉和陆赫安也在这,估计幕后之人脸都要笑开花了。
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强撑着站起身,陆赫安顺手扶着他。然后指挥众人带着那群Omega和肖青阳往外走。
当他们走到门口处时,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响起——是仓库里面埋的炸弹爆炸了。仓库里面瞬间火光冲天,随着断断续续的爆破声,碎石玻璃刺啦乱飞,有几片锋利的还擦破了裴书誉的脸颊。
陆赫安反应迅速,一把将裴书誉紧紧抱在怀里。裴书誉感觉自己是双脚离地的状态,陆赫安就这么抱着他往外跑。巨大的冲击力让裴书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裴书誉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洁白的床单,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仿佛那场爆炸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微微侧头,看到傅舟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他想撑着坐起来,脑袋像被针扎了似的,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一层层纱布。刚醒来力度还没能把控好,下手没轻没重的。他“嘶”了一声躺回去,发出了点动静。傅舟行终于注意到他这个病人醒来了,放下手中的书,“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裴书誉实在是太疲倦了,一时没回答。
傅舟行凑过来,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医生说你头部受创,不会这么巧吧?你也失忆了?”
“也?还有谁?”裴书誉气若游丝地开口。
看他没啥事的样子,傅舟行坐回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陆赫安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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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好像更狗血了。
裴书誉真的想不到自己一个被重创头部的人都没失忆,陆赫安和他一起经历个爆炸就失忆了。
他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
“这样真的好吗?”
傅舟行淡淡地戳穿他的伪装。
没想到把心里话默默念出来了…裴书誉将被子不自然地往上拽了拽,平静道:“那不然呢。”
傅舟行看了他一会,眼神里多了些揶揄,“也是,毕竟你两之前闹的这么不愉快。那陆赫安要是记得你,只会天天给我们塞凡使绊子。失忆了还挺好的,大家可以桥归桥路归路,过一段安生日子了。”
话是这么说,但裴书誉觉得,陆赫安也没怎么给他们塞凡使绊子。扣押物资一事应该是另有隐情,至于那个宴会,私人恩怨占比更大一些。
给他使绊子了,反正没给塞凡使绊子。
傅舟行看裴书誉一直走神,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拿过旁边的水杯打算去接点热水。
裴书誉直接下令,“你去和凯恩斯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尽量避免提到我,最好是不提我。还有,肖青阳和那些omega怎么样了。”
“你这算命令还是劝告?肖青阳和omega都没事,皮外伤。”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那就好。”
“就是我能不能偷懒的区别。”
裴书誉犹豫不决,偏头看向窗外,“命令吧。”
“那他万一恢复记忆呢?”
是啊,万一恢复了呢。裴书誉闭上眼睛,他俩都知道,失忆从来都不是永久的。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东西封锁在里面,会吸引人去探索。毕竟失忆的人会认为他们一辈子都在追求的答案可能就在盒子里面。
虽然内心已经波涛骇浪,但裴书誉表面还是淡定回复:“他能恢复记忆再说吧。”
裴书誉是这样想的,假如他一辈子都不出现在陆赫安面前,说不定等他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哪怕恢复记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傅舟行也不想掺和他们两的爱恨情仇,自己家的破事就够让他头疼了。
都是一地鸡毛,大哥不说二弟了。
裴书誉盯着天花板发呆时,傅舟行接完热水回来,杯子搁在床头柜上的动静惊得他一颤。
窗外的树叶被风刮得沙沙响,他刚想掀开被子,却被傅舟行按了回去:“医生说你颅内水肿没消,还想往哪儿跑?”
“没想跑。”裴书誉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就是躺得腰酸,活动活动。”
傅舟行挑眉:“刚还念叨着觉得自己没啥问题了想出院,这会儿又腰酸了?”
裴书誉没接话。
傅舟行见他丝毫没有作为一个病人的觉悟,拿来一个小镜子。举着照向裴书誉,裴书誉的半边额头裹着绷带,连带着左眼都有些发胀。
这下裴书誉不动了。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想起爆炸前陆赫安扑过来的瞬间——他后背溅上的血点,还有最后那句被气浪冲散的“裴书誉”。
“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裴书誉突然开口,指尖攥紧了被角。
傅舟行往椅子上一靠,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那也不是。医生说他海马体受损,记忆停在18岁。”他顿了顿,将果肉咽下去,语气带着点揶揄,“正好是你俩还没认识的时候,挺好。”
挺好。裴书誉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却觉得舌尖发苦。
几年前,陆赫安还不是那个在部队翻云覆雨的狠角色。
如果陆赫安没遇见过他,如果他没有答应陆赫安的请求,如果他没在陆赫安醉酒后红着眼说“裴书誉你别躲”时心软……
“把我手机拿来。”裴书誉突然说。
傅舟行把手机递过去,裴书誉划到通讯录,指尖在“陆赫安”的名字上悬了很久,最终只是点开和萧霁的聊天框,反复打下又删掉,只发了句:关于凯恩斯自由出入塞凡的权限,待议。
“郁景珩下午来看过陆赫安了。”傅舟行突然开口,“据说被陆赫安来了句‘你现在怎么这么装’,气得差点和陆赫安干一架。”
裴书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郁景珩那老狐狸吃瘪的样子,想想就有趣。但又想到陆赫安失忆,还是忍不住头疼。
“凯恩斯说陆赫安总盯着窗外发呆。”傅舟行观察着他的表情,“还问郁景珩要了手机查看了近年来的新闻,刚得知自己有了婚约。”
裴书誉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倒扣在胸口。
对于陆赫安的学校他有所耳闻,联盟战略支援部队信息工程大学。没遇见他之前的陆赫安,大概正忙着魔鬼般的训练。
他曾在深夜的约会里,看见陆赫安频繁地揉眉心,满脸疲惫的靠在他肩上。裴书誉当时就觉得,陆赫安付出的努力不会被辜负,他之后的生活也定是一片光明。
“我饿了。”裴书誉突然转移话题,“要吃楼下那家鲜虾粥。”
傅舟行挑眉:“你不是最讨厌吃海鲜?”
“现在喜欢了。”裴书誉闭上眼,声音轻得像叹气,“人总是会变的。”
病房里陷入沉默。傅舟行起身去买粥时,裴书誉偷偷睁开眼,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给一个人发去消息:【查一下绑架肖青阳的那些人什么来头,雇主是谁。】
他盯着那行字,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才把手机塞回枕头底。
窗外的树叶还在沙沙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不时还有几只麻雀栖息在这颗树上鸣叫。
下午护士来换药时,裴书誉依旧对着天花板发呆。纱布揭开时牵扯到伤口,他疼得闷哼一声,却听见护士小声嘀咕:“七楼那个陆先生好帅啊,就是脑子受伤了,记忆停留在几年前,还一直问有没有看见他的东西。”
裴书誉猛地转头:“他…还问了什么?”
两个说小话的护士被他吓了一跳,为了掩饰尴尬,小声地说:“就问了问现在时间,还说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一醒来就问有没有看见他的东西……”
“听另一位帅哥说,他好像是在找什么婚礼邀请函?都要结婚了呀,哎,我们没机会了。”
裴书誉的心猛地一沉。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现在对陆赫安是什么情绪。
“护士…打扰问一下,一个人为什么会只丢失部分记忆呢?”
正在给裴书誉换药的护士,手头一顿。认真思考了起来,“唔,举例来说,当人们在经历一段痛苦的感情关系后,他们可能会选择性地忘记这段经历,以减轻心理压力和情感痛苦。也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防御机制,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
“说的简单点,就是不重要的不愉快的不好的记忆。忘记了反而是好事。”另一位护士插嘴说。
不重要,不愉快,不好的吗?
裴书誉垂下眼睑,没再说话。
他沉默地拉过被子蒙住头。黑暗里,他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原来在陆赫安的记忆里,他是不重要不愉快的吗?所以才会被丢失了。
等护士走后,裴书誉突然开口,“傅舟行,帮我个忙。”
“又想干嘛?”傅舟行端着粥回来,看见他眼底的认真,不由得皱起眉。
“去查一下陆赫安的病历。”裴书誉坐起身,绷带下的眼睛亮得惊人,“帮我看看他的……”
傅舟行愣住了,没等裴书誉说完就打断他:“你不是说不去看他吗?”
“我不去啊。”裴书誉攥紧了床单,叹气,“不是让你去看吗,哎你让我把话说完,你去帮我看个病历,看看有没有信息素相关的。”
傅舟行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行,你等着。”
半小时后,傅舟行回来了。
“陆赫安的病历是保密的,有权限。”他看着裴书誉瞬间发白的脸,补充道,“就连我都看不了。”
裴书誉没说话,慢慢躺回床上。
按理说,以傅舟行的级别,动用点人脉关系是可以悄悄看到陆赫安的病历资料的。除非,陆赫安的病历被比他们更高级别的人设置了权限。还有谁会这样做,且权限还比他们高呢?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傅舟行把凉了的粥热好端过来,却看见裴书誉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点水光。
他轻手轻脚放下碗,瞥见裴书誉的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新的匿名消息弹出来。
【逆党最近会有动作,务必小心。】
而此刻,七楼的病房里,陆赫安正对着窗外的霓虹发呆。
护士送来的晚餐动都没动,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不是郁景珩说的联姻对象,也不是凯恩斯和什么陆上校职位,而是一种更具体的、让他心慌的空缺。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心口闷闷的,像被什么堵住了。
直到郁景珩推门进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失笑:“怎么,想起当年你抢我女神的事了?”
陆赫安没理他,只是低声问:“郁景珩,我是不是谈过一个男朋友啊?”
郁景珩推了推眼镜,笑容意味深长:“是啊,不然你这个联姻对象怎么来的。”他走到窗边,望着楼对面裴书誉病房的方向,慢悠悠地说,“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恋爱记忆,忘记就忘记了。你们之后结婚了,还有一辈子要过的。”
陆赫安皱起眉,觉得这话莫名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重新看向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却没有一盏是为他亮着的。
而隔着三层楼的病房里,裴书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傅舟行回去处理公务了,他和肖青阳都不在,塞凡总得有个人回去坐镇。
这次是他们大意了,中了埋伏。幸好那些omega救了出来,只要对这些omega进行情报收集,相信幕后黑手很快就能浮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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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里,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照在裴书誉略显疲惫的脸上。
住院这些天,塞凡的兄弟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探望。
各种水果、牛奶送个不停,裴书誉瞅着那一堆箱装牛奶,直犯恶心。
兄弟们也真是一如既往,前一秒还心疼裴书誉呢,下一秒就开始唠唠叨叨。像有一群蜜蜂在耳边不停盘旋,他心里那股想吐的感觉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觉得头要炸开。
“哎,老大,下次可别这么莽了,咋能一个人冲上去呢。”
“就是啊,怎么也得等我们一起。”
还等他们一起?他是怕肖青阳折在那。虽说肖青阳脑子不灵光,但到底是塞凡的人。
裴书誉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脑袋都大了,一个劲儿给傅舟行使眼色。
傅舟行摊开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这可不是小事儿,是差点被炸死,成员们对他劫后余生表达关心,也在情理之中。
瞧裴书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傅舟行还是站了出来,随口说道:“肖青阳好像醒了,就在隔壁病房。”
这话就像是打开了玩具的发条。
话音刚落,那群人瞬间炸开了锅。“真的吗?那咱快去看看!”“走走走!”众人咋咋呼呼地朝着病房门冲去,还顺手带走了原本准备献给裴书誉的水果篮和鲜花。
裴书誉:……
还真是会物尽其用,不浪费。
不愧是塞凡一贯的传统美德。
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的背影,裴书誉无奈地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这才觉得大脑重新获得了足够的氧气,想起了正事。
“那些omega,有住处的派人保护。没住处的就给他们找一个住处吧。”裴书誉看向傅舟行,神色认真。
傅舟行闻言,熟练地掏出手机,平静地说道:“嗯,这不难,我让管家安排一下就好。”
但是裴书誉却制止了他,傅舟行挑眉不语。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你别破费了。就那个我们宿舍,不还有几间空的吗?让他们住那里吧,也安全一点。”
裴书誉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不过,事先得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愿意的就住,不愿意的还是派人保护。
傅舟行却是想到了其他的,收起手机,“我觉得不需要过度保护,爆炸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如果这些omega还有利用价值,为什么要引爆炸弹。”
裴书誉陷入沉思。
是啊,他们把omega移到那个仓库,难道不是为了躲避追查、转移人质吗?
还是说,是因为他和陆赫安都在现场,才导致幕后主使突然改变了想法?毕竟这一举动可以直接重创塞凡和凯恩斯。
可这些都只是猜想,真相依旧扑朔迷离。
“对了,绑架肖青阳的那群人现在关在哪里?提审了吗?”裴书誉拿起水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提起这个,轮到傅舟行头疼了。
“人被凯恩斯带走了。”
裴书誉一口茶水吐出来:“噗!咳咳咳。什么?”
傅舟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呢。那陆赫安当时突然出现在哪里,带了一堆人,全副武装的,虽然后面他晕了,但是萧霁还在啊。我能抢到那些omega已经是据理力争的结果。至于其他的,就是你现在知道的这样了。”
“嗯,你辛苦了。”裴书誉又缓缓躺了回去,眼神有些疲惫。
傅舟行一点不客气,“废话,我当然辛苦。马上还要回公司和那群老狐狸周旋,日子过的真够充实的。”
“那的确。”裴书誉发自内心地钦佩他,一人打两份工,不容易。
他刚认识傅舟行的时候,对傅舟行第一印象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后来了解了才发现,有钱有势都是真的,但傅舟行不是那个主。
那个主另有其人,是他的哥哥,而傅舟行则是个被登上报纸羞辱嘲笑的私生子。
但他偏偏是一个alpha,等级还算偏高。
哪怕是私生子也有利用价值。
按裴书誉的构想是:傅舟行会辅佐他的哥哥,充当谋士的角色。
结果却是另一种——傅舟行当了公司的继承人。
对此,傅舟行本人是非常厌恶的。
他讨厌宴会上,大家遮挡口鼻对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讨厌有小孩子将球踢到他身上,管他叫私生子。
那里的一切他都讨厌透了,他们虚伪,自私,还要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和他交流。
没聊几句就都会扯到股份上。
但他年纪尚幼,公司大权还没有完全到他手里。他手里只有他父亲刚接他回来,施舍给他的5%的股份。
当时要不是有人护着,估计他这5%也留不下来。
想到那些不堪的回忆,傅舟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他其实根本不想被找回来,什么家产他也不在乎。
隔壁的病房传来阵阵吵嚷声,似乎肖青阳那边很是热闹。裴书誉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口:“当时你既然已经接手了傅家的产业,又为什么要来到塞凡受罪。在我们这当个收集情报的,可比不上你坐CEO的办公室啊。”
裴书誉还有心情打趣他。
“没有什么理由,当时只是想和那群老狐狸对着干。”傅舟行实话实说。
裴书誉笑他,“小孩行为。”
“你不小孩?不知道是谁以前总沉迷别人的美色,每次都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一提这个,裴书誉就没话说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傅舟行还记得。
当初陆赫安第一次被带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闹了不少乌龙。傅舟行对他的印象就是很黏人,心机重,不是好人。
裴书誉正要为自己反驳,门突然被人推开。
大山和那群成员又回来了,看来是折磨完肖青阳了。每人手里还吃着水果,裴书誉一看就知道他们把果篮拆分了。
"肖青阳怎么样了?"裴书誉作为他们的队长还是要关心一下下属的。
“啊,没啥事,就是小伤。”有人抢答。
裴书誉点点头,没事就行。
本来智商就不高,脑子再出点问题,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几人又开始自顾自聊起来,偶尔裴书誉插嘴聊几句。
“小祖宗来电话啦,小祖宗来电话啦。”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阵欢快的铃声回荡在病房。
有人调侃道:"哎呀,关叔。你家小少爷又给你打电话啦哈哈哈。"
被称作关叔的人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笑笑,拿着手机接听,也没想着回避什么,毕竟在座的大家都是兄弟。
“祖宗,你又干什么了。”关叔虽然语气强硬,却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其他人听见也都是笑笑,关叔是他们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最早成家的一个。
这个孩子也就是小时候被带来塞凡给他们看过几次。不过他们出任务都忙,就是捏捏孩子圆润的小脸蛋就走了,只有肖青阳这个手贱的会去撩拨小孩,最后的结果都是小孩嚎啕大哭。
然后肖青阳又绞劲脑汁想办法去哄,往往这个时候,出来教训肖青阳的是傅舟行,出来哄孩子的人是裴书誉。
他好像对哄孩子非常有经验,手法娴熟,但凡裴书誉是个omega,估计全身都会散发母性光辉。
久而久之,他们塞凡只要跟孩子沾边的任务都归裴书誉管了。
但裴书誉的母性光辉也不是百分百奏效就是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关叔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裴书誉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
关叔拿开手机,声音颤抖得厉害:“小裴,他们说,他们说子岑被抓了。”
裴书誉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
“说是…因为涉嫌偷拍军事机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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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誉是不相信,关子岑会去偷拍什么军事机密的。
他连混进一个酒店都费劲,还去涉嫌军事机密?估计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抓了。
这小孩胆子从小就大,但也不会不懂事到这份上。
裴书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傅舟行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受的可是内伤,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多休息。这时候可别逞强。”说完,他扭头看向满脸焦急的关叔,神色镇定地安慰道:“关叔,你先别急,我陪你去警局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一听这话,其他人瞬间来了精神,纷纷起哄:“我们也去!”
裴书誉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留下,就他们两个去就行了。”
众人一脸不情愿,仍不死心地看着裴书誉。
裴书誉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去这么多人干什么?难不成你们还想搞成□□聚众闹事啊?还是说想学娘家人去撑腰?你们也不看看现在这什么情况,你们这么一窝蜂过去,能解决问题吗?”
被裴书誉这么一顿数落,其他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想确实是这个理儿,还是不去添乱了。
傅舟行效率极高,很快就联系好了能帮忙的人,然后和关叔匆匆往警局赶去。
临出门前,裴书誉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不管结果咋样,千万别和他们起冲突,先把人安全带回来再说。”
关叔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感激。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裴书誉和留下的几人。
大家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微妙。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苹果,看着裴书誉问道:“老大,吃水果吗?”
两人终于赶到联盟警局,傅舟行和关叔在联系人的带领下,见到了关子岑。
关子岑一看到他们,眼眶瞬间红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道:“爸,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去偷拍什么军事机密。我那天是……”关子岑说得急切,语无伦次。
后面是什么他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