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他在求生综艺当万人迷by赴岸与

作者:赴岸与  录入:10-07

那种?仿若被背叛了的耻辱愤怒让萧承允无法保持端方?,心底戾气压抑不住, “他是谁!”
“皇上,这是臣的私事。”
萧承允抓住他手腕举起, “私事?你和朕之间何时有过隐私?”
“阿洐, 我们一向无话不说?, 可你却?瞒我至今。”
“你变了。”
卫洐笑色讥讽,他们何曾有过无话不说?的时候, 萧承允倒是会自作多情。
“皇上还?吃吗?不吃的话,臣便退下了。”
“卫洐!你是当朕的耐心用不完是吗?”
卫洐起身,微微躬身行礼:“臣告退。”
卫洐还?没走?出大殿,身后萧承允怒地扫翻一桌碗盘,摔落地上砸得稀碎。卫洐头也没回,快步出宫。
“来人!”萧承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去查, 卫洐失踪那些时日?, 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若他刚才没看错, 那手串的珠子上刻有字, 只是卫洐不让他看清。
夏至听到动静,担忧卫洐出不来, 还?好。
“督公,何故惹怒陛下。”
“无妨。”
萧承允找不到的,他也找不到。
卫洐又开始梦魇,这么多年他也就睡了几个月的好觉, 就是周游览在身边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的梦境,没有了以往的血光,在那片血光之后,出现了一道彩色的光芒。
“阿洐。”
卫洐一怔,下意?识想要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阿洐。”周游览急切的声音一遍遍重复,“阿洐,我好想你。”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卫洐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可他就是醒不过来。
但就是这一刻,卫洐身体骤然?放松下来。
如果是梦,那也很?好。
“阿洐。”周游览轻笑一声,“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不在的时候你没好好吃饭吗?”
是啊,卫洐默声应答。
你不在,我什么都吃不惯。
你不在,我连觉也睡不好。
周游览,你不生气吗,我不辞而别。
但也只是梦境,周游览什么都听不到。
“阿洐,能见到你真好。”
卫洐只感觉那股熟悉的呼吸突然?贴得很?近,像是一下贴到他身侧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以往周游览赖着要和他一起睡时,躺下总是这样一阵沉厚的呼吸扑洒。
大概是他太想念周游览,这阵呼吸声反而让他安定许多。
“阿洐,我终于找到你了。”
夏至照往常的时间来接卫洐,可下人却?告诉他卫洐还?没醒。
这不正常。
卫洐一向不贪睡,甚至睡眠很?轻,时常他来卫洐就已经在府门?口了。
最近动荡不平,他不禁有些担心,敲门?几次都没有回应,急忙推开门?。
卫洐已经起身坐在床边,身上的里?衣领口大敞,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属下冒犯,督公您一直未起身,属下还?以为?……”
“没事,你先出去吧。”
“阿洐,你怎么起这么早?”
卫洐背脊蓦然?一僵,他猛然?回头,明?明?周游览说?话的声音那样近在咫尺,却?不见周游览的身影。
他是幻听了吗?
难道是思念成疾,都已经开始产生幻听的症状?
“阿洐,再睡会儿?吧。”
周游览像是靠在他肩上说?的,声音极近,他身子都麻了一半。
怎么会……
不是梦吗?可他怎么看不见周游览?
但他接受良好,毕竟他都去现代世界过了大半年,还?有什么奇幻的事情不能接受。
出门?时路过府院的那几株玫瑰,还?未发芽的枝条上尖刺干枯,他停下脚步,伸手抓了一把,掌心被刮破流了一手掌的血。
“督公!”
“阿洐!”周游览语气急切,“干嘛啊你,大早上你自虐呢?”
卫洐眉眼微松,唇角微勾划过一抹了然?。
“我没事。”
夏至拿出手帕给他包扎,虽然?不明?白卫洐这个举动,但他相?信卫洐有自己的道理。
之后一整天,卫洐都能听到周游览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但他都未曾应答过周游览。
夏至觉得卫洐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看似和往常一样冷淡,但要比往常更好说?话一些。
“这封密信交于七烛,送往北域。”
夏至:“是。”
“阿洐,天快黑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卫洐从宫里?出来,特意?去京都最热闹的街道转了一圈。
夏至从来没见过卫洐逛街,逛了又什么都不买,好像巡街似的单纯就是来逛一圈。
“原来大启的京都城这么热闹。”
卫洐挥退了夏至,就这样一个人逛了几条街,身边周游览的声音一直在,卫洐空寂的心,渐渐被填满。
“阿洐,每天这样重复生活,你得多无聊。”
这么孤独,这么冷清。
“好想一直陪着你,但我待不了多久了。”
“我不想回去,能这样一直陪着你好了。”
“阿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真不想走?。”
“阿洐,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还?会想起我吗?”
“阿洐,让你这么孤单的留在这里?,是我的错,我应该陪着你的。”
“阿洐,你要记得吃饭,不要饿肚子,我会心疼。”
“阿洐,我好恨自己不能陪着你,让你一个人吃饭,让你一个人生活。”
“阿洐,我放心不下你,怎么办?”
“阿洐,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阿洐,”
那道声音渐渐低沉,哽咽不止。
“阿洐,我好爱你……”
卫洐站在烛下,身形单薄清瘦。
这偌大的府院里?,除了几个寡言的仆人,就只有他住在这里?。
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过了许久,卫洐身影动了动,他知道那道声音已经消失了。
心一下又变得空落落的。
他低声呢喃:“你看不见吗,手串我都没有摘下过。”
转眼入夏,边境战事起,萧承允忙于政务,近来总是疾病缠身,一日?头疼脑热,一日?腹痛骨痛,太医查了又查,又总是查不出根源的毛病。
萧承允一向疑心重,平常的膳食都要宫人层层检查,身子突然?有了毛病,他把宫里?给翻了一遍,但也没查出个蛛丝马迹。
萧承允草木皆兵,近身的宫人但凡有个异样,立刻就会惨死他手,整个皇宫人人自危。
“督公,今日?又从乾阳殿里?抬出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
卫洐神色冷漠,“萧承允又发疯了?”
夏至:“有个宫女戴了白菊簪花,似乎惹了龙颜不悦,连带几个近身服侍的宫人都被治罪。”
萧承允自从登基以来,政绩无几不说?,心胸狭隘性情暴虐无道倒是广为?人知。
实际萧承允也不该疯到这个模样,起码在夺得大统前他也还?算个正常人,可就在卫洐失踪之后,萧承允开始变得疯魔。
几天不见,萧承允消瘦许多,眼下的乌青显得他那双眼睛更加阴鸷,他又不喜待在明?亮处,整个人隐在暗处形如鬼魅。
卫洐点上烛火,桌案处铺亮,萧承允从暗处出来,他身上的长袍松散,漏出大片干瘦的胸脯。
“阿洐,你来了。”
“听闻陛下身体欠安,便来看看。”
要换作其他人这样与他说?话,萧承允早就将人拉下去打杀了,偏偏他就喜欢卫洐这股子浑身带刺的劲儿?,刺得他生疼,越疼他越喜欢。
萧承允看他两手空空,不由?失望,“阿洐,以往你来瞧我,总是会带我喜欢的吃食,逗我开心的玩意?儿?。”
他母妃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女,生下他后没几年就病死冷宫,因?为?生母出身不高后宫争权夺利打压,他不受父皇喜爱,甚至可以说?,若无人提及,他的那位父皇,根本记不起还?有他这么个皇子。
他身为?皇子,却?从未享受过皇子该有的待遇,照顾他的宫女太监常年克扣欺辱,他的日?子,过得还?不如贵人养的狗,好歹逢年过节,还?能吃上顿好肉。
所以他恨透了那些仗势欺人的太监,一个个贼眉鼠眼尖酸刻薄,明?明?也是个人人瞧不起的宦官,却?也敢那般欺辱他。
在他的记忆中,唯一一个对他好的,就是卫洐。
八岁那年,宫中中秋设宴,正巧卫家边关大捷班师回朝,卫洐与家人一同进宫,但卫洐玩心大,从宴席上偷溜了出来,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卫洐一个将臣之子,却?穿得比他华丽,比他受人尊崇,比他胆大张扬,甚至比他,还?得父皇宠爱。
他自然?是不甘妒忌的,就那样冷冷审视着卫洐,若是卫洐上前嘲讽,他藏在身后的石头一定会直接砸到卫洐脑袋上。
但卫洐看他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得。
卫洐从小就长得好看,性子虽热烈张扬,却?没沾染那些纨绔公子的恶习,他待人真诚友善,从不为?难弱小,就连待奴仆宫人都亲和得很?,所以宫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一开始他并不喜欢卫洐,或许是因?为?嫉妒,或许是因?为?羡慕。
但卫洐总待他很?好,卫洐会为?他出头,责罚那些欺辱他的宫人,卫洐会给他带好吃的,记得他的口味,卫洐会送他礼物,其中寓意?愿他平安。
没人希望他活着,只有卫洐,一次次让他好好活下去。
卫洐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见过他最窘迫的时候,这一路走?来,他只信任卫洐。
卫洐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的救命稻草,也是他糟糕透顶的人生里?,唯一让他坚持活下去的支柱。
他没有和几位皇兄皇帝相?争的本事,但有了卫洐,就不一样了。
他和卫洐的命运相?交相?缠,最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登上了这个龙座。
他终于能和卫洐平起平坐,甚至卫洐要对他俯首称臣。
看到卫洐向他下跪时,他心中的滋味百般复杂,满足,得意?,苦涩,茫然?,兴奋,防备。
人所处位置不同时,心境也会大变。
他知道,即便他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底下也有无数人都看他不起,有很?多人惦记他的位子,有很?多人想取他的性命,有很?多人表面尊服,暗地照样讥讽他是个和狗争食长大的畜生。
他不允许除了他以外?还?有人手握大权,所以他借奸臣之手铲除卫氏,夺回兵权,他不允许有人再对他的以往指指点点,所以他利用卫氏一案拉下周正,他烦透了周正那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他也不允许卫洐离开,所以他利用卫漾逼迫卫洐留下,留在身边做他的走?狗。
他是爱卫洐的,没人比他更爱卫洐了。
他羡慕卫洐能那样耀眼,也不想卫洐永远那样耀眼,他希望卫洐永远陪着他。
说?到底,他又是恨卫洐的。
他恨卫洐见过他最落魄的模样,这让他感到耻辱,感到不配。
他也恨卫洐的同情,这让他们永远无法并肩,他永远都要矮着卫洐。
不过最让他恼怒的,是卫洐竟然?不爱他。
曾经对他那样好的人,这样耀眼夺目的人,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呢。

卫洐给他倒了杯茶, “皇上如今,还敢用臣所授之物吗?”
他带进宫的东西?,萧承允哪次不是让人验过无毒才敢留下。
几次三番, 何必呢。
萧承允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倒是他沉不住气了。
自从卫氏一族被处决,他和卫洐就注定无法再回到当初。卫洐很聪明, 即便他能想方设法不让卫洐查到是他在背后操纵, 但下旨诛杀卫家?上下的是他, 卫洐总是要恨他的。
“阿洐给的,朕都要。”
萧承允接过, 犹豫片刻还是喝了。
又看见那副手串,萧承允:“阿洐,你就如此珍视他吗?”
只要想到卫洐会对另一个人露出柔情,他心里就像被万蚁啃噬,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你最好祈祷朕永远找不到他,否则, 朕一定不会让他活着?。”
卫洐却笑了, “愿陛下能等?到那一日。”
萧承允咬了咬牙, 他现在一旦动?气, 胸口?里那团气就会乱窜挤得他胸腔直发疼, 他按住胸口?,很恨咬牙:“为什?么?”
“那不是女子之物, 你喜欢上的是个男人?”
可他想不出,能让卫洐动?心的会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阿洐,朕不过才不在你身边几个月,你竟要背叛朕?朕对你是如何情意难道你感受不到吗?朕早允过你承诺,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入主后宫,朕可以?翻了这天,破了这祖宗训诫,朕登基多年后宫无一人,难道这诚意还不够吗?”
朝中因?他久不纳妃上了多少折子,礼部那群老?不朽每天磨牙磨的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坚持这么多年,只要卫洐点头,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做第一个立男后的皇帝。
可卫洐就是这样待他的?
“萧承允,我?对你从未有过此种情意。”
“从前未有,以?后更不会有。”
以?前他当萧承允是朋友,但萧承允回予他的是什?么?
情意?便是利用他夺得帝位,又诬扣卫家?一项叛国?罪名,将他的亲人全?都斩杀殆尽,这般情意他无力承受。
“阿洐,你若是想要用此事来气我?,那你成功了。”
卫洐面如死水,就那样静静看着?萧承允饰演深情。
春分至,萧承允近来总是咳嗽,甚至咳出血来,太医查不出病根,倒是钦天监寻来一位南疆巫医,才验出萧承允是中了一种名为“牵丝醉”的毒。
此毒无色无味无解,已经失传已久,现如今已无人能制出此毒。
巫医话一出便被驳斥,无人能制,那这毒又是从何而来?
重要的是这毒是谁下的,竟做的这样不知不觉。
萧承允能留在身边的都是心腹,正因?为他疑心甚重,所以?暗里也一直留了影卫,想要近身下毒几乎无可能。
萧承允病倒,边关?战事吃紧,北境几个州县因?雪灾,数万百姓受困,运往边关?的军饷被困于北境的匪群抢劫,朝野上下一时人心惶惶民心不稳。可在此时,边关?又有密信入京都,勤王带兵夺回军饷,护送到前方战线,随后又回到受灾区县救济受灾百姓。
这一消息更是如平地?一声惊雷,明明已经被下旨处死的九皇子勤王竟然还活着?,而且手上还有私兵?!
朝上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勤王其心不正,抗旨不遵应当重处,一派认为照此前情形,勤王可功过相抵,不应罚罪。
萧承允如今身体状况,还能不能活到明年开春也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处理了勤王,那……
宫人们除了定点时间送药送饭,其他时候都不敢待在乾阳殿里久待,就怕萧承允一个不高兴又是斩杀,萧承允几次睁眼,殿里冷清得落针可闻,他仿佛又回到儿时被人冷待的时候,这种感觉熟悉得让他害怕。
他无比地?想见到卫洐,可他传旨几次,卫洐都推拒。
卫洐竟敢抗旨,他竟敢抗旨!
萧承应抗旨,卫洐也抗旨,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谁都敢轻视他!
萧承允双眼赤红,他愈发怒火中烧,体内越是钻心蚀骨密密麻麻的疼,蜷缩到床尾抱成一团。
萧承应接旨入京,朝堂两派因?萧承应该罚还是该赏争执多日未曾出个结果,又因?着?清明祭祀大典在即,萧承允也不好发作,只得忍下。
几个月不见,萧承应虽瞧着?沧桑许多,但目光显然比以往更坚定锐利。
卫洐将兵符给了他,“我?会拟道遗诏,将这支精兵以先皇旨意交与你。勤王,接下来,便看你的了。”
萧承应只觉他胆大非常,他们原先计划中并没有这一步,他竟敢拟假诏,假传圣意。
“怎么,勤王怕了?”
萧承应自然是怕的,若被发现端倪,即便他日后登上宝座,也会永世被人诟病,指摘他得位不正。
“此事唯有你我?二人知晓,勤王尽可放心,待勤王登上宝座之日,世间再无卫洐。”
“……”
萧承应握紧兵符,朝卫洐深深作揖:“多谢卫小将军。”
清明当日夜,祁王发起兵变,萧承允从祭祀大典回宫途中遭遇截杀。
萧承允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位闲云野鹤了大半辈子的皇叔,竟然有此胆识野心胆敢篡位。
若不是他身子成了如今状况,恐怕他这位皇叔依旧缩着?脖子不敢冒头。
但他又岂会毫无准备?
在得知萧承应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后手准备,就为了预防今日这一遭。
可他没想到的是,逼宫的不是萧承应,而是祁王叔。
但他的兵马却不敌祁王带来的精兵,祁王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豢养私兵,更是让他恼恨不已。
在祁王的人围上来之前,卫洐正要带着?萧承允逃离。
祁王得到卫洐的示意,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在他的箭矢刺中萧承允时,萧承应带兵护驾清君侧,原先卫洐允诺他的三万精兵,竟听从萧承应的号令反戈相向。
卫洐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硬生生将祁王气得吐血身亡。
翌日,先皇遗诏公布天下,萧承允身死,萧承应得以?继位新帝。
而萧承应登基之日,便下旨重查当年卫氏一族通敌叛国?案。
当年卫氏被抄,府邸就一直封着?,通府萧瑟,曾经的辉煌不再,恰逢清明雨季,更添冷寂。
祠堂烛火长明,卫洐将所有灵牌擦拭干净,重新奉香。
祠堂正门外放置着?一个铁笼,萧承允头发松散蒙住脸,身上的龙袍被血泥裹染,又淋了雨,哪儿还有往日的光鲜,脏污得比街上的乞丐还不如。
萧承允缓缓抬头,他手臂上的伤被处理过,可被雨水冲刷,也不过是再添折磨。
他眯缝着?眼,痴恋地?描绘着?那道他迷恋入骨的身影。
当宫中那三道鸣薨沉钟传来时,他知道他败了,败的彻底。
助他登顶的是卫洐,拉他下位的依旧是卫洐。
成也卫洐,败也卫洐。
萧承允自嘲惨笑,命运如此,造化弄人,谁也抗拒不得。
卫洐插上香,颔首敛默。
身后铁链碰撞,卫洐抬首,眼底戾色深重。
“阿洐,你恨透我?了吧。”
卫洐将人拉了出来,绑到一旁的木桩上,那身龙袍被甩到角落,萧承允被冷风浸得抖了一抖,清醒不少。
他被迫双膝跪地?,前方正是一排排卫氏牌位。
每一座灵牌,就像一双双质问?的眼睛,萧承允心头一慌,竟有些不敢抬头。
“你也会良心不安吗。”卫洐蹲下身,“你怎么会良心不安呢,你都没有心。”
“畜生尚知感恩,而你,畜生也不如。”
萧承允愣愣瞧着?他,嘴角泄出丝苦涩又畅快的诡异笑色来。
卫洐将手串摘下放衣襟里,手中的匕首尖口?朝着?萧承允受伤的手臂伤口?处慢慢刺了进去,原本糟烂的 肉又被划开新的口?子。卫洐将那些烂肉都剔了下来,萧承允疼得直倒吸冷气。
看到卫洐手上沾满了血,他才明白卫洐为什?么要把手串摘下来。
卫洐这是嫌他脏呢。
卫洐手上匕首用的像雕花似的,萧承允疼得额上青筋直冒,他只要喊一声,卫洐的刀就重一寸。
“你既恨我?,就直接一刀杀了我?,阿洐,你可不是那般优柔寡断之人。”
“呵。”
死是多容易的事,萧承允不配得到那般轻易的死法。
将萧承允上手臂的肉剔掉之后,卫洐收了手,还拿了纱布和止血药粉给他包扎。
萧承允痛得气喘如牛,笑得狰狞:“阿洐还是舍不得杀,杀我?,还是想多,多留我?几日,那也好,我?还能再,再多看阿洐几日。”
卫洐冷然起身,将他剔下的那些肉全?都扔给了角落那只恶犬。
之后每一日,卫洐都会来折磨萧承允一次,每次结束之后他又用药吊着?萧承允的命,不让他死。
卫漾进京急忙奔赴卫府,推开祠堂门缝就闻到了一阵呕人的血腥味儿,门是从里锁住的,她也只能推开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地?面上流了大片血迹,干涸了后又重新铺上一层,仿若杀戮场。
卫漾心下一赫,“阿洐?阿洐?阿洐你在吗?”
卫洐撑着?手臂假寐,听到卫漾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他已经沉浸在虐杀萧承允的报复快意里,七日都没好好合过眼,而萧承允身上已经不剩多少肉,硬生生被那些珍贵明药吊着?命,求死不能。
“阿洐,你将门打开,是阿姐!”
卫洐不想让卫漾看到这些场面,也不想让卫漾看到他这副模样。
“阿姐,我?没事。”
“那你将门打开。”
卫洐靠在门后,“阿姐,回去吧。”
卫漾带着?哭腔:“阿洐,你别这样折磨自己。”
萧承应已为卫家?翻案,还了卫家?清白,抚恤了那几万大军的家?属,虽一切云见月明,但那些冤死的人终究再也回不来。
而留下的人,能真正走出痛苦的又有几人呢?
他们都一样痛苦,可她不愿她唯一的弟弟,终日沉浸在仇恨之中消沉。
“你开门,让阿姐进去,让阿姐看看你。”
“阿洐,让阿姐看看父亲母亲。”
卫洐抬头看向祠堂,最终还是打开了门,他已经连续七日没有出过祠堂大门,他身上染了血,处处都散发着?腥臭。
卫漾被他无神?如死灰的眼睛刺得直心疼流泪,她抱住卫洐,“阿洐,若父亲母亲,大哥二弟见到你这副模样,你可知他们该有多心疼?”
“你可知我?们最大的心愿,便是你平安喜乐。”
卫洐赤红着?眼咬牙切齿:“我?要他死!”
“我?要他死!”
卫洐忍着?喉头上涌的腥甜,“即便是千刀万剐了他,也无法消弭我?的心头之恨!”
可下一瞬,卫洐还是痛哭了出来。
“对不起,阿姐。父亲,母亲,大哥,二哥,我?不敢见他们……”
他在惩罚自己。
卫洐觉得这一切因?果由他而起,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卫家?,也不该救那周正,他恨自己怎的就给了萧承允一口?饭,怎就将萧承允带回了卫家?。
“我?们阿洐生来良善,这不是阿洐的错,别这样折磨自己,别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没有人会责怪你。”卫漾哽咽,“你求着?阿姐活下去,阿姐又何尝不求着?你活下去,你看着?我?活,阿姐也看着?你活,你只盼我?余生喜乐,可你若一直这样,阿姐余生又怎能安心?”
“可他杀了父亲,逼得母亲自刎,大哥尸身还在关?外遭风霜吹打虫蚁啃食,二哥,二哥……”
卫洐像儿时伤心时候,抱着?他最亲近的阿姐诉说?,嚎哭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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