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他的腮帮子因为咬牙而鼓起,本就锐利的眉目拧得愈发的尖锐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睁着,瞪大了, 直到眼白周围付出一层层密密麻麻吓人的红血丝。
愤怒,嫉妒, 却又无能为力。
嫉恨的心态在程以镣的胸膛横冲直撞, 撞得他心脏突突跳,连带着太阳穴也一块不安分的炸动。
血管膨胀,血液加速流动, 滚烫的恶念为这具年轻气盛的皮囊添柴加炭,烧得愈发热烈。
整个人都红到泛紫,青筋贴着太阳穴一圈突突暴起。
气急败坏到了极致。
程其庸在这个瞬间,同样的转头看去,他的侧脸贴着贺松风的侧脸,两个人凑成一个正脸。
两个人都没有表情,看了没两眼便没再看,把程以镣当做脚边叫唤的小狗似的,不当回事的忽略。
贺松风趁着这会多喘了两口气,吐出去的气儿又被程其庸稳稳接住,咽下。
程其庸不肯就这样放过贺松风,中场休息不到两秒,又继续。
贺松风不会反抗,便由着继续。垂下的手紧紧地攥住衣摆,看不出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程以镣吸了一口气,盯着盯着,笑了起来,眼神陷入泥泞里。
亲兄弟唯一的好处就是——两个人的长相有相似之处。
程以镣盯着程其庸,像在照镜子。
一转眼,又瞧见贺松风被吻得迷离涣散、站不住脚。
程以镣怎么可能不笑。
他能轻易把自己代入程其庸的位置,程其庸吻贺松风,就是他在吻贺松风。
贺松风被他吻得骨头都酥了,全靠他一双手掐腰勒住才不至于跪到地上去。
贺松风没有拒绝他,没有嘲笑他是蠢狗。
贺松风在享受他的强吻。
“嗯呃……”
贺松风从鼻息里哼出一声婉拒,尝试抬手推开,却被当做是十指紧扣的邀请。
手指合拢想拒绝,亲吻时十指紧扣太过纯爱。可贺松风不爱他。
于是手指不管不顾,贴着窄细的指缝挤了进去,粗壮的手指占满贺松风细瘦的手指缝。
指节弯曲,锁住两人相牵的手掌。
扣住的指节像狗在交姌媾和时吐出的结节,把双方锁死在一起,谁都无法轻易挣脱谁。
贺松风没有说话的机会,没有推开的能力。
他真就和破布娃娃一样,默然地承受着对方强烈的占有欲,以及身旁充满攻击性的意.淫。
他只剩一双迷离下垂的眼睛,黑痣代替他战栗的眼球,一会看一眼程以镣,又一会看一眼程其庸,独独看不见他自己。
没关系的。
忍忍就过去了。
贺松风自我安慰,他像个苍白的圣母,除了说出不痛不痒的慰藉话,他什么都做不到。
还要作为赎罪的容器,成为别人发泄、告罪的告解室。
“呃嗯……”
程其庸只扣住贺松风的一只手,因为他的另一只手要箍贺松风的腰。
这就让程以镣捡了个漏,他悄悄上前,一面窥视程其庸的反应,一面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程其庸但凡呼吸重一点,程以镣都得吓得低头弓背,眼神做贼心虚的往旁边瞥。
历经艰难,程以镣的手贴在贺松风无助下坠的手掌上。
如溺水者的贺松风在摸到浮木的瞬间,下意识地反手捏紧突如其来的支撑点,作为他站直、站好活下去的受力点。
程以镣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贺松风的侧脸,呼吸加重。
难道说……难道说——!!!
程其庸斜眼,嫌恶地瞥了一眼程以镣。
程以镣好不容易被勾起来的勇气,瞬间被戳破,心虚紧张,不敢呼吸。
“呼……”
贺松风的手指在痉挛,两只手都在,消瘦的指骨无助地发抖,向对方索取安抚的镇定剂。
程其庸的注意力被引走,他默许程以镣老鼠似的偷偷享受一只手。
瞧着蠢弟弟捏个手都满意地要泄出来的不争气模样,这更满足了程其庸高高在上的傲慢。
贺松风也好,程以镣也好,所有一切都臣服向他。
这是他作为“家主”高高在上的调味乐趣。
贺松风垂下的手掌被程以镣两只手裹住,程以镣愿意为他蹲下半跪,亲吻得来不易的手指尖。
滚烫的嘴唇燎痛贺松风的手指,好几次想躲,又被强制镣铐在那。
程以镣用着低矮卑劣的姿态,又一次壮起胆子向上窥看。
跪伏在阴暗的地面,将狼狈的自己,穿进程其庸的皮囊里。
吻贺松风的指尖,便是在吻贺松风这个人。
不过这一次,程其庸没有容忍程以镣代入太久。
半分钟不到,贺松风被放过。
幻想里的吻,随之破裂。
程其庸拇指擦过嘴角的血,那不是他的伤,于是他把指腹的血液抹在贺松风嫩白的脖子上,刚好手掌张开便作势要掐住。
程其庸半威胁地质问:“清楚了吗?”
贺松风抬眸,清清白白的反问:“清楚什么?”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针尖对麦芒。
贺松风轻盈盈淡笑。
程其庸狭促地颔首。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对于对方实际想法可以说一个眼神就心知肚明。
两个人都执拗的想做关系的高位者,谁先承认两个人的关系,谁就是索爱的低位者,于是两个人都不肯让步。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完整版该是:
程其庸:清楚你和我的关系是不干净的情人,别想撇干净。
贺松风:我清楚我和你,没有关系。
程其庸松开贺松风,转头指向一旁的少年,冷声命令:“程以镣,喊人。”
程以镣立马配合地唤道:
“嫂子。”
这事程以镣乐意做。
嫂子就嫂子呗,起码是一家人,有机会他总能吃到。
贺松风没有应声,而是绕到办公桌边,抽出两张纸,两只手捏着纸巾互相擦拭。
又多抽了一张纸,将嘴唇边咬破的血珠擦去。
程其庸又继续警告贺松风:“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吗?别让我抓你在外面偷腥。”
说话时,程其庸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像丧钟的声音,沉闷危险。
贺松风像聋了一样,依旧默不作声,沉浸在自我处理中,固执地非要将不停渗血的嘴角擦干净才行。
办公室里安静无比,但风声不止,扯动空气流动发出呼呼的闷响。
像沉进水里了一般,水压沉重,令人窒息,耳旁是大脑里的嗡响。
所有人都是这个感受,沉闷的,呼吸困难的,不满意的。
“贺松风。”程其庸点了贺松风的全名,破开浑浊水面。
贺松风这才停下擦血的动作,抬眸扫了人一眼,轻声询问:“什么事?”
程其庸知道贺松风不会过来,他只能自己走到贺松风面前去,主动将银色羽毛夹在贺松风的衣领上。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程其庸的语气是警告,动作却是低头颔首为贺松风佩戴领带夹,倒像是皇帝用金锄头锄地,空有上位者的名号。
“我知道你不会老实,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程其庸临走前,还捏住贺松风脆弱的眼皮往下扯,非要逼得贺松风低眉顺眼,才满意地离开。
贺松风细瘦笔直的左手撑在桌上,右手轻轻安抚自己眼睛上的黑痣。
一抬眼,便瞧见一桌之隔的程以镣,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
贺松风看了眼打开的办公室门,又缓缓把视线挪回程以镣身上。
他抬手,掌心向自己内推,示意程以镣过来。
程以镣没有动,警惕地盯着贺松风,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贺松风嘴唇轻轻呼出一口热气,粉红的指尖拨动空气,撩动程以镣的眼球。
“你不想试试吗?就在你哥哥的办公室里。”
程以镣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像被雷劈了,劈焦了,心脏连同血脉一块烧得焦黑焦臭。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不敢相信贺松风竟然会这样说话、会这样撩拨他。
明明程其庸不久前才在这里警告过贺松风不要勾三搭四,结果前脚走,后脚贺松风就开始勾引他。
贺松风倒像是来者不拒的性.瘾患者,坦然地倚在桌边,仍在冲程以镣拨弄手指尖。
那节手指不久前才被程以镣含在嘴里舔过,招着程以镣再续旧情。
程以镣脚步挪动,又忌惮,又觊觎。
一进一退,纠结不已。
贺松风才被他喊过嫂子,这个时候冲上前做点什么,那就完全是对哥哥的背叛。
程其庸已经默许的分给他一只手,他怎么还能得寸进尺,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这么贪婪?
但在程以镣自言自语反思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诚实地挤了上去,把贺松风挤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他低头,入迷地盯着贺松风,用鼻子使劲地嗅闻对方身上的肥皂味道。
很香很香,像血液、骨头里散出来的味道,不甜不腻,恰到好处的清醒。
等程以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试探性的吻在贺松风的耳朵上。
触感柔软、细腻,而且冰冷。
耳朵还能听见贺松风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微弱喘息,嘤嘤哼哼的,挠得心底痒痒,一股热潮反复翻腾。
程以镣脑袋一嗡,他想——如果哥哥知道了怎么办?非要扒掉他一层皮不可吧!
“你是我嫂子,你怎么能勾引我?”
于是程以镣把过错推给贺松风,试图减轻内心的负罪感。
当罪恶感减轻,那么背德、偷情带来的刺激立马膨胀成数倍。
程以镣牙痒痒,真想把贺松风撕成一块块肉咽进肚子里。
一个念头在程以镣的脑袋里狂吼尖叫:“就在这里!在你哥的位置上,把他做了!”
贺松风皱了眉头,冷冷发问:“你叫我什么?”
程以镣更加用力箍禁贺松风,但不再吻他,而是用眼睛去盯贺松风的眼珠子,故意喊他:
“嫂子。”
“我不是。”贺松风立马否认。
程以镣一口咬定:“你是我嫂子。”
又接着骂他:“我哥不许你在外面发騒勾引人,但你转头就跟我抱在一起。”
说着,还故意收紧臂弯,把贺松风抱得更紧,紧到贺松风从胸膛里压出一声呼吸困难的“呃”声。
程以镣同贺松风咬耳朵。
“贺松风,你是不是喜欢偷情的感觉?是不是刺激死了啊,怪不得那天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你还允许我把你顶到墙上挤你。”
“你是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下去啊?就是要男人往你嘴里吐口水,设你里面你才满意,怪不得我给你钱买套你都不买,原来是你自己享受。”
贺松风听罢,不痛不痒,笑盈盈地反问:“说爽了吗?”
程以镣发现贺松风不抗拒,于是变本加厉,他一屁股坐在程其庸的办公椅上,潇洒向后靠去的同时箍着贺松风的腰把人拽近。
贺松风踉踉跄跄地跌近坐进。
程以镣提出了更加背德的要求:“我坐我哥的位置上,你给我口好不好?”
贺松风没作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没劲地歪头,眼珠子也跟着斜出去。
好似程以镣只在强迫,他就会同意默许似的。
贺松风的视线落在敞开的门框里,程以镣刚想强迫他把视线回正的瞬间——
忽然,贺松风轻拍程以镣滚烫涨红的脸蛋作提醒,并越过程以镣的肩线看向敞开的门边。
贺松风轻声询问:
“程其庸,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贺松风这样说话,程以镣的脑袋像被人砍了一样,嗡一下,麻掉了。
程以镣的骨头也跟着被抽走,一身的皮肉迅速垮塌,像滩烂泥巴扒在椅子上,不住地往下掉。
如果不是贺松风还压在程以镣的腿上,恐怕他早就滑到地上去。
跟嫂子偷情不再是刺激的,而是恐怖、惊悚的。
程以镣不敢想自己会被程其庸如何对待,打断摸过贺松风的手?还是打断贺松风坐过的腿?还是说全都打断,还要他用断手写下保证书,保证再也不敢觊觎贺松风。
那贺松风呢?贺松风会被怎么样对待?
程其庸会强迫自己看他们□□吗?在爱到最高潮的时候,逼自己喊贺松风叫嫂子吗?
…………
这种事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都是一家人。
程以镣像咽石头一样,把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脏艰难咽下去。
“哥,是贺……是嫂子勾引我。”
空气陷入了恐怖的寂静。
程以镣的脑袋埋得很低,甚至没有勇气去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只知道贺松风从他身上离开了。
他滚烫的身体没有温润的冷玉镇着,躁动地血管都要炸开,沸腾的血液噗噗噗的意图冲出皮肤,逃离这片熔浆困苦之地。
贺松风轻笑,伴随两声嚓嚓拍衣服的声音。
“胆小鬼。”
脚步声轻敲地板,越行越远。
等到程以镣壮起胆子,从底下一点点往上窥看情况。
什么也没有……
谁都不在……
程其庸根本没有回来过,敞开门的从始至终空旷。
是程以镣自己做贼心虚,甚至不敢抬头多确认一眼。
其实从一开始的招手,就是贺松风在玩他。
贺松风甚至提前猜到程以镣胆小如鼠,只是一句“程其庸”就吓得人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贺松风的撩拨来的漫不经心,走的也仅是将程以镣当做一个笑话,笑盈盈地离开。
“哈啊……”
危机感骤然退潮,空落落的皮囊却没能被理智填满。
程以镣最终还是跪了下去。
他脑袋低垂,两只手蒙在脸上,深吸一口气,贪婪的把贺松风残留的最后一点肥皂水味道吮吸进鼻咽喉里。
贺松风找到过路的学生,轻声询问时间,得知午休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时,才松了口气。
还能短暂的休息一会。
他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途中要路过一趟校门口。学校是对外开放的,谁都可以进来,不用预约也不用填写信息。
所以当贺松风站在学校主干道,遇到赵杰一的时候,他也并不惊讶。
对方见了贺松风,倒是惊喜非常,五官膨胀起来。
就像怨灵找到替死鬼一样,令人头皮发麻的直冲冲飞奔而来。
嘴里还反复念着:“乖乖,我可终于等到你了。”
“阴魂不散。”
“你说我?”赵杰一指着自己。
贺松风点头。
“贺松风,你这就不厚道了啊。”赵杰一上手抢人。
贺松风皱着眉头躲掉刺过来的手,冷声警告:“别碰我。”
赵杰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叫出来:“贺松风,你什么意思?!”
贺松风扫了他一眼,冷漠回怼:
“没意思。”
赵杰一这个人真没意思,死缠烂打,阴魂不散。
贺松风甚至都不想白费口舌去骂他,忽略是比恨要更令人抓狂的。
赵杰一掐住贺松风的手臂,不许他走,破口大骂:
“你上这个学校是不是老子供你上的?你TM搁学校找了新老公,然后跟我来一句分手,接着单方面断绝,你这表子也太白眼狼了吧?”
“你自己说,没有老子你是不是就只能在镇上洗厕所?!不,你都活不到洗厕所的时候,你早TM饿死了。”
周围的目光聚了过来,幸好人不是很多,可零零散散的总是有人在看。
赵杰一声音又很大,像是故意要把贺松风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成表子。
“之前电话里威胁你要把视频发出去,我是不是没发?我知道那东西一旦发出去我和你就不可能在有以后,我还爱你,我一直爱你,你不能把我逼疯。”
“我对你的好,你怎么能就这样轻飘飘的忽略?你太薄情了!”
“贺松风,你能有现在,都是我托举的你!”
贺松风平静的“哦”了一声,又补了一句:“那谢谢你。”
赵杰一呆呆地望着贺松风,竟然还在等到贺松风继续说话。
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贺松风站在那,无动于衷,显然是没话说,而且不打算同赵杰一纠缠。
赵杰一难以置信地发问:“没了?就一句谢谢?”
贺松风眉头轻拧,指责赵杰一的贪婪:
“我能谢谢你,你还不知足吗?”
“你说什么呢???”
贺松风回怼:“不知足。”
贺松风睁着眼睛,黑痣完全隐没,只剩一双乌黑如同玻璃的眼睛,坚定地同赵杰一对视。
贺松风穿着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学校制服,领带上的银色羽毛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出斑斓星光,栩栩如生。
他高挑笔挺的身姿,同眼前憔悴的如同流浪汉般的赵杰一,实在是对比强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是周围看客们对赵杰一统一的评价。
“贺松风这么漂亮聪明,他也想扒拉?怎么可能瞧得上他。”
“是啊,又是校草又是学生代表,不出意外明年的公派留学名额就是他的,等出国镀金一趟回来,贺松风是他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奢侈品。
周围人不掩饰自己对赵杰一的贬低,甚至都没有压嗓子窃窃私语,而是直白地羞辱。
贺松风要走,赵杰一着急了。
赵杰一掐住贺松风的手臂,死死箍住。
贺松风的手臂太细了,轻易就能环住,他走不掉,干脆停下来,等待赵杰一的歇斯底里。
“你们不是好奇吗?不是老子癞蛤蟆吃天鹅肉,我直接告诉你们!”
“就他,贺!松!风!死爹死妈的扫把星,兜里掏不出一毛钱,全靠老子养他,供他吃喝供他读书,现在到了大城市来就开始要跟我撇清关系。”
赵杰一夺了贺松风的领带夹,一把扯住,举起来给周围人看:
“看这个,爱马仕的领带夹都戴上了,没个几万下不来。这TM还是要领学校补助金的贫困生?贺松风,你就是个只要给钱,谁都能骑的——表子!”
聒噪的声音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
贺松风成了焦点中央。
贺松风抬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抢走的领带夹,眼睛一亮。
爱马仕是什么?居然要几万块钱。
幸好没有还给程其庸。

贺松风仰头踮脚伸手, 意图拿回自己的宝贝。
那可是他卖了自己一个吻才拿到的,就该是他的所有物。
结果赵杰一手腕一转,轻易躲掉。
贺松风又掂了两下, 却被人当成小鸟似的,逗得来回转。
他哀哀地叹出一口气,无奈地接受自己拿不回银色羽毛的事实。
赵杰一捏他的脸, 讥笑:
“你这么稀罕这玩意?卖了几个晚上买的?还是说是哪个老板直接送的?唉, 也是,毕竟陪我一晚上也就四千块,你肯定瞧不上。”
捏脸的手变成拍脸,左右各拍两下。
“你跟我说实话, 睡了几个?一个?两个?还是说身边只要有男人,你都发騒勾引了一遍?”
贺松风无动于衷。
这样的话听得太多,不痛不痒的。
赵杰一是他身体里的蛆虫,把他这根好木头铸成空心竹子。
贺松风内里空落落的, 已经不剩什么东西,能让赵杰一这只蛀虫再伤害的。
但即便如此,贺松风垂下的手掌还是攥成了拳头。
手指关节处的指骨锐利的挺起,戳的薄薄一层皮肤充了血,手腕外侧凸起的骨头高高凸起,像骨头折断要从这里撕开一道口子似的。
他可以做到对赵杰一毫不在意, 但无法做到对自己不在意。
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听见他是个万人骑的表子。
可是——明明只有赵杰一骑过他, 再没有第二个人。
他不是万人骑, 也不是表子。
一想到这里,贺松风高吊在银色羽毛的视线,一点点的下垂, 直到他眼皮上的黑痣几乎要颓唐的冲出来。
不多的心力劲几乎要在内耗里消磨殆尽。
“人家乐意勾引就勾引呗。”
贺松风一惊,坠下来的眼皮一下子打了上去,乌黑的玻璃眼珠迟钝地贴着眼眶震颤。
他惊讶地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已经找不到是谁说的这句话,因为此刻围观他的路人们,都在说着同样的话。
“我巴不得他勾引我呢,睡过这么个极品,怎么都不算吃亏。”
“那是不是证明我也能拿钱砸他?我也有机会了?哎我去,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零个人指责、批评贺松风,他们冲贺松风吹口哨,下流的视线肆意涂抹贺松风的身体,从头到脚,大庭广众,赤.裸.裸的意.淫。
“哎!贺松风!你多少钱能骑一次?报个价呗,我愿意出这钱。”
贺松风没着急,他向来把这种事、这种话当做奖章荣誉。
转眼一瞧,赵杰一倒是急得跳起来,指着说话那人横眉竖眼的破口大骂:
“去你妈的!你再说一遍?!贺松风是老子的东西,你叫你吗呢叫叫叫!”
“你有病吧?不是你自己说他有钱人就能睡吗?”
“那他也只有老子能睡!”
和赵杰一对骂的路人回指他,笑话道:“这狗还护食。”
贺松风听完,鬼使神差地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赵杰一使劲地拽了一下贺松风,贺松风立马收敛表情。
赵杰一又瞪眼骂他:“你在外面收了别人多少钱?我都给你还不行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贺松风没吭声。
他的视线落在赵杰一抢走的银色羽毛上,他终于注意到银色羽毛背面文刻着的HERMES英文logo,他心里默默念:
“这是爱马仕,很值钱。”
“贺松风,你退学,现在就跟我回镇子。”
听到这话,贺松风露出不合时宜的盈盈轻笑。
赵杰一见贺松风居然不怒反笑,他气急败坏拿出他的杀手锏。
“不想我把视频全部发出去就跟我走,你的脸、你的学生证我都拍的清清楚楚,我只要发出去,你这辈子就被我毁了。”
贺松风还没来得及表态,突然背后猛地钻过来一阵极为锐利的凝视,下一秒他就看见赵杰一被人一脚踹开。
贺松风那只被掐到供血不足而麻木的手臂,也在这一瞬间,胀痛感如涨潮的钱塘江水浪,轰轰烈烈扑上来,像被车轧过一样。
张荷镜迈出几个大步,冲到赵杰一面前,揪起衣领又补了一拳。
不满足拳头的肉对肉,而是用手腕上串起来的木头块,一下砸击在赵杰一的脸上。
这一下,直接把赵杰一打的跪在地上,头晕目眩,直挺挺地冲贺松风磕了个头。
鼻青脸肿的哀哭。
赵杰一知道自己不是张荷镜的对手,连忙挪着身子抱到贺松风的腿边。
推书 20234-10-19 : 帝国君主养崽崽b》:[穿越重生] 《帝国君主养崽崽》作者:燕筱卿【完结】晋江VIP2025-10-14 完结总书评数:585 当前被收藏数:2973 营养液数:235 文章积分:38,779,816  本书简介:  [你家皇后缩小了。]  星际暴君洛泰尔奉母后之命,将掉进时空之门变成幼崽的未婚夫领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