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眼睛就像玻璃汽水里抠不出的透明珠子,箍在桃花眼的眼眶里, 平静地承受外来的审视。
或许是因为隔得太远,贺松风觉得镜子里的人像一团雾,好像随时都要散掉。
于是他赤脚下了床,轻轻的,尽力克制声响,一步、一步走进镜中。
他看见镜中人也是这样做的, 向他投去怜悯温柔。
走来走近,直到彼此的手掌贴在镜子上, 十指向连。
镜面的温度逐渐由冷转热, 尤其是两人手掌贴合的地方,仿佛那边真的有这样一个温柔漂亮的人,在包容他不干不净的觊觎。
贺松风恍惚了。
他已经认不出来自己和镜子里的自己。
玻璃汽水一样水汪汪的眼睛, 恳求地盯着自己。
“我能吻你吗?我不想……我不想我的嘴唇上最后残留的是他们的气味。”
镜中人没有表态,疏远体面地同他笑。
贺松风把对方当做圣母,两只手按在镜子上,两条腿缓缓跪下,身体前倾,靠近对方坚硬冷漠的身体里。
“帮帮我”
贺松风的手掌移到镜中人的脸上,但突然又把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他抚摸自己的嘴唇,于是镜中人嘴唇被他强迫的揉动。
镜中人的嘴唇,就被他以这样下作的手段强行抚摸。
“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有一方点头,于是双方都点头默许。
贺松风小心翼翼地将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不单单是手掌,像是神话里孩子投入母亲柔软的怀抱里。
贺松风闭上眼睛,亲吻镜中人。
对方的嘴唇又冷又硬,但幸好很快贺松风就把自己的温暖送给对方,湿黏温热这四个字竟然可以用来形容镜子。
贺松风樱粉的舌头压了出来,冒出一个尖尖,试探性地舔了舔面对面的男人。
漂亮男人没有拒绝他,甚至回应他的亲昵,同样用舌头舔他。
两人的舌尖吻在同一点上,像红线一样,从位面的左边穿透到镜面的右边,把双方都包裹的无法呼吸,难以剪断,难以分开。
仿佛此刻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活人,正十指紧扣,相对而跪,互相依靠拥抱,亲吻舔吻。
贺松风睁眼,瞧见了对方眼中意乱情迷的错乱。嘴唇微张,晶莹的口津从嘴角滑下,呆愣愣地忘了擦去,只顾得着注目对方,单薄的胸膛急促起伏。
对方怔怔回望,缓缓眨眼时,眼皮中间的黑痣就这样大方的摆出来,如肉蒂般在爱到最高潮的时候,沉溺轻颤。
贺松风喉头一紧,一句肮脏的骂话差点就从嘴里吐出来。
幸好幸好,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像那群坏男人一样,恶劣地对待漂亮男人。
贺松风,你要温柔的对他。
如果骂他,他会伤心的。
贺松风说:“对不起。”
镜中漂亮男人一震,露出从未听过这样的话的惊诧。
一个习惯被人弄脏、玷污的X爱娃娃,从来没有被这样虔诚的致歉过。
贺松风低了头,又一次地贴近对方。
“我可以……有下一步吗?”
两个人赤诚相对,又一次双方都默许继续下去。
贺松风试探性地学着别人如何对他,去对镜中人。
他听见镜中人“呃——”地吐出一口难耐的气,把光洁的眉头挤出条条沟壑,像他漂亮的脸裂开了一样。
“很不舒服吗?”
镜中人的腰细得吓人,贺松风试探性的把手掌掐上去,他的手并不小,手指又细又长,竟然也是一把就能掐住。
“痛的话你可以说出来,我会停下来,我不会强迫你。”
贺松风在奸.污自己的时候,体贴地同自己说。
他真的分不清镜中人到底是谁,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谁,只顾得上这一刻的快乐。
这只手是谁的?
又是谁在吻他的嘴唇,牵他的手?
他的腰又是被谁掐住?
分不清,谁都好。
贺松风脑袋涨成一团雾白,失去思考能力,只想沉溺、下坠。
他只知道,他向镜中人求爱,镜中人像神明,向他降下浓烈的爱慕。
他舒服得浑身都在惬意痉挛,并非力竭失控的颤抖。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人宠爱的感觉,节奏、力道、动作都刚刚好。
“你真漂亮。”
“我喜欢你。”
“我爱你。”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用对我太温柔。”
“好,你想我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贺松风完全沉溺在自我奸.污的自怜自爱里,他一边扮演上位者体贴安慰,一边又扮演下位者脆弱求爱。
一睁眼,镜中人便会体贴地同他注目,包容他的索取。
再闭眼,他空虚的皮囊又会被陌生却熟悉的肢体挤满。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心理贫瘠的他所最需要的安抚。
幸好,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在这场自怜自爱里,贺松风的一切都得到满足,他的心理、生理,一切的一切。
他不是万人骑的表子,他是被溺爱的幸运儿,被轻声细语照顾的被爱者。
“哈啊……哈啊……”
贺松风躺在地上,享受残留的星点余韵,是烟花绽开后留在脑海里升天的那一瞬残影。
这一刻,他笑了,发自内心地舒缓而笑。
贺松风恢复了一些体力后便缓缓坐起身来,瞧着镜子里被折腾的污脏污脏的漂亮男人,对方依旧向他投来包容的淡笑,似乎在说:“没关系的,我喜欢这样被你对待。”
贺松风心砰砰动。
“谢谢你。”
贺松风又觉得一句谢谢不够诚恳,又一次地凑上去,十指相依,闭目低头,缓缓地在对方的唇上留下一个亲昵的吻。
“还可以有下次吗?”
贺松风轻声询问对方,又担心对方是个心软的神,明明不情不愿还要被强迫,那就太可怜了,于是贴心补了一句:“你可以拒绝我。”
在贺松风熠熠的期待里,对方望着他,轻盈盈的笑,轻轻点头。
贺松风长呼出一口气,满意地直接在地上躺下去。
闭上眼睛继续感受刚才的美妙。
可是没过两分钟,他忽然站了起来,急匆匆绕到床头扯出一沓卫生纸,贴在大腿内擦来擦去,擦了一手的水。
再一转头,看见镜子边缘里擦拭自我的漂亮男人。
脸在一眨眼间爆红。
贺松风爽完才意识到——刚才他疯掉了,居然把镜子里的人当□□慕者,自己对自己,进行了那样子不堪的事情。
还说了那样、这样该是情人间说的话。
贺松风低头,用力地捂着脸,深吸一口气。
“贺松风,你真是疯了!”
但同时脑袋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反驳:“怎么就疯了?你对自己太刻薄了,没人规定不能自恋。”
“可是……可是……”
心里的声音严厉地呵斥:“可是什么?你爽不爽?”
贺松风被说的羞愧,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弱地字眼:“……爽。”
心里的声音这才肯放过他,消停下去。
贺松风捂着脸,半跪在地上喘气,缓了好久好久,才接受自己把自己疏通到水流了一地的事实。
这事便再没有下文,他重新洗了个香香的澡,转回床上躺下。
和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一样,呼吸没两下,便陷进梦乡,一觉到天明。
早起的铃声打了两道,贺松风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挪到床沿边坐下,又转头,刚巧又同镜中人对视。
“贺松风,这是你自己,别发疯。”
贺松风自言自语地警告,他狠心强迫自己忽略那个漂亮男人投来的求爱视线,穿衣服、洗漱,收拾被褥。
他站在镜子前最后整理仪容仪表,确认自己是漂亮、完整的这才背起书包。
临出门前,贺松风还是折回镜子前,不管不顾地对镜中人落下亲昵一吻。
“早上好,晚上见。”
贺松风出门了,嘴里还念着“晚上见”三个字。
晚上……到晚上又可以……
一想到这,贺松风下意识把两条腿夹紧,借着走路姿势来回蹭了两下,尽管很快就放开,但那一处传来的酸软瞒不过贺松风。
他又在色迷迷的期待晚上的自我玷污。
贺松风赶紧把两只冰冷的手掌捂在脸上,总是昂首的脑袋也低了下来,害羞地眯起眼睛。
贺松风磨磨蹭蹭走出寝室楼。
初秋的清晨冷得像是入了冬似的,空气灰蒙蒙的,像是云层里有一只手把积攒了整个夏天的灰尘一把扫下来,于是雾霭不仅刺鼻还沙眼睛。
贺松风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埋头继续惦念着镜子里的贺松风。
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过路的同学们向他投来的怪异打量,围聚在贺松风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眼神里的泥泞感也越来越重。
“看着像,气质不像。”
“你懂什么叫人前人后吗?反差懂不懂?爽死去了。”
“什么东西?”
“人前沉默寡言高不可攀,晚上到你□□就成了随便骑的□□騒β,这还不爽啊?”
“你别搞,我戒色呢。”
贺松风顿住,眼神疑惑地扫过身边讨论他的人。
那群人被看了以后非但不怕,还更加大胆地盯回去,眼中的邀约之意浓得快要流出来,好似贺松风只要再多看他们一眼,立马就会有人上前把贺松风掳走强迫。
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杰一最终还是把视频发了出来。
贺松风被困在人群中央,这群人不许他再走。
“我早就说了像你这种人,放着公立学校不去,跑这里来读书,只能是想爬床。”
“这里这么多人,你随便挑几个做你金主,你这辈子都吃喝不愁,挑吧。”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说话的男人们,不作声,不反驳,默许这样的流言蜚语在他的身上肆意疯长。
一个男孩子冲出来,帮他把这群人推开,大声驳斥:“你们乱说什么呢?!没证据的事情不许乱说!”
贺松风的视线缓慢地移到他身上,想起来是升学班同为贫困生的同班同学,他们之间有过非常短暂的同窗情谊。
贺松风倒是吃惊,对方竟然会因为这么短暂的情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帮他说话。
贺松风伸出手,扯了扯对方的袖角,示意对方离自己远点,不要自寻麻烦。
男孩甩开贺松风回避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大喊:“现在p图和AI技术这么好,是真是假都不确定,你们怎么就在这里血口喷人的污蔑人?你们如果觉得是贺松风,那请拿出证据,拿不出来就给贺松风道歉。”
“你们有钱归有钱,但是家教、素养怎么能连路边三岁小孩都不如?”
怼了一顿后,前一秒还咄咄逼人的瘤子们一句话都吭不出来,人群沉默地散开,零零散散的只剩最后几个带头起哄的。
“贺松风!我们走,不搭理这群人。”
男孩子转身想拉走贺松风,结果发现贺松风早就逃避地离开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千夫所指里。
倒是意料之中的薄情,所以他没有表现出意外。
人群领头的富二代哼笑:“死舔狗,你看他搭理你吗?”
男孩不畏惧,直瞪瞪道:“总比你们这群乱叫的疯狗好。”
“散了散了。”
几个劝架的涌上来,这场争吵便没头没尾的在啧声里结束。
刺骨的寒风催促众人各回各家,各干各事去,没多久道上便散得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里。
打扮精致的中年妇女抱着保温杯,已经喝上枸杞泡热水。
她冲杯中枸杞吹了吹气,又扫一眼贺松风,惋惜地叹出一口气,好似在说: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走上这样一条脏路子上呢?
“贺松风啊,最近发生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就不明说了。总之关于你优秀学生的评选,学校方面决定撤除,以及你加入学生会的申请我也先驳回。”
“然后我给你开个假条,你先回家去休息一个月。”
贺松风的脸色惨淡,从干涩的喉咙里捏出酸楚的话语:“那一个月后,我还能回来读书吗?”
年级主任端杯喝水,含糊道:“学校还在调查,等调查结果吧。”
不管那视频里的人究竟是不是贺松风,但贺松风作为学校评选出来的优秀学生,加上他是嘉林市小有名气的校草,贺松风已经代表这座学校的门面。
在门面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影响到了学校的风评。
于是这位没有势力、背景的可怜孩子,直接被学校抛弃。
学校才不会为了他这么一个小小学生,费人费劲调查真相结果。
甩干净关系是最简单、直接的处理办法。
主任委婉说话,无非只是把贺松风的死刑立即执行,改成死缓延后执行。
“是。”
贺松风艰难地接受通知。
临走前,年级主任喊住他:
“你记得把学校发给你的奖章还回来,下午就还吧,明天留着准备收拾行李。”
贺松风站在门边,垂下的两只手捏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扎穿掌心肉。
“还有其他事情吗?”
年级主任盖上保温杯的盖子,稳重地敲在桌上,随口道:“程其庸之前为你做担保,保你获奖,他也受了影响,你临走前也去跟他道个歉吧。”
“好的,谢谢老师。”
贺松风说完,安静的退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
秋日干燥的太阳刚好腾升半空,直射在走廊上,烙出一块延伸地平线的平直白光。
热气滚烫地炙烤贺松风所站的地方,把他的皮肤烤得几乎浮出烫伤的红痕。
影子贴着光线斜下来,黏在贺松风的背后。
他走一步,影子短短地跟着。
再走一步,他停下,转头看去。
瞳孔因受吓不住的放大,轻颤地注目眼前男人。
贺松风的影子被吞没,由张荷镜取代。
贺松风退一步,张荷镜便如影随形,一步一顿。
张荷镜脸上非但没有尾随被发现的窘迫,反倒是松懈释然。
好似在想:终于被发现,不用演了。
张荷镜向贺松风逼近一步,影子大胆地僭越主人。
张荷镜伸出手,掌心朝上,递到贺松风跟前,发出邀请。
贺松风的困境,张荷镜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他蹲守在此,只等着向贺松风抛下橄榄枝。
贺松风拍掉面前的手,当做没看见,不单是没看见手,甚至是看不见张荷镜这个人。
收敛起惊吓,平静地越过张荷镜身旁,向着目的地走去。
张荷镜追了上去。
一向沉默的影子终于不甘心只被踩在脚下,捆在身后,他发出激烈质问:“我可以帮你,你为什么不接受?”
贺松风没有停下脚步,由着肩上影子鬼的僭越,他自走他的路。
“你要去找谁?”
“…………”
贺松风转身下楼,右手搭在楼梯扶手上,轻着脚步往下走。
张荷镜又一次甩开张荷镜,尽管对方很快又跟上来,并且直接拦在他跟前。
“他们不会善待你的,你明白的,这个学校没有好人,你身边也没人谁是真的对你好。”
张荷镜站在贺松风的下两节台阶的位置,高大的男人一瞬间矮了一个头,他看贺松风,必须仰头含胸,眼珠子几乎要没入上眼眶,只剩半截墨绿色眼球露在外面。
张荷镜抬手,裹住贺松风的冰凉苍白的玉手。
虔诚的,哀求的。
祈望贺松风能够赏他一次对望。
“你选择我,我起码是真心想帮你。”
贺松风扫了他一眼,没作声,同样他没拒绝信徒的爱慕。
张荷镜见势,立马殷勤的将自己手腕上的实木块的手链,通过两人相裹的手,直接推进贺松风的手腕里。
贺松风抬手,仰头,把木头块放在阳光下,把手腕左转右转,轻盈地晃了晃。
手链发出清脆地响声,当啷当啷的,还散着淡淡的木质香味。
他把手链的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一遍。
重点是检查,而非欣赏。
贺松风没有在手链上发现任何LOGO,更别提什么爱马仕,于是他干脆利落把手链丢下来,踩在脚下,顺势绕过张荷镜,踏入下一级台阶。
张荷镜整个人便是如同一块浸进浓硫酸的白肉,在贺松风刻薄酸败的化学反应催化下,张荷镜从五官到身体,连着脊椎都在无能的往下沉,脚腕撑不住巨大的人体。
张荷镜几乎是把身体当被褥,晾在扶手上,才没有发生两腿一软,贴着贺松风身旁滚到楼梯底的笑话。
贺松风继续绕着楼梯下行。
忽略过张荷镜后,该要面对独属于他自己的地狱。
该怎么办?
程其庸会帮他吗?
贺松风不想被开除,他还在这里读书,路人说过他明年就可以出国了。
出国……
放在一起,这是贺松风想都不敢想的梦。
可这次程其庸会开出什么条件来换取帮助?
要脱几件衣服?是不是提前准备一盒套比较好?一盒够用吗?
贺松风陷入了恍惚中。
他的手搭在扶手上,指甲开始不住地扣动,指甲连肉的地方都快要被贺松风逼得完全撬开。
钻心的痛一波波往贺松风的身体里灌,可贺松风全浑然不知。
“你别走,你让我跟着你。”
“我跟着你,我保护你。”
身后影子鬼的声音仍在不死心的念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什么我跟着你,保护你……
视奸就是视奸。
尾随就是尾随。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总是藏在影子里的尾随男人,终于一语成谶地迎来自己的坏结局。
彻底被贺松风当做影子,只配无声无息地跟在贺松风的背后,继续他卑劣的窥看,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他的自以为是,在贺松风这栽了一个巨大的跟头,栽得他的骨头和皮肉都要被剥离开来,摔得粉身碎骨。
贺松风兀自走出行政办公楼,苍白的他踩在苍白的世界里。
嘉林市的太阳太毒了,落进视野里的时候,把世界都烫成失去颜色。
贺松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神志不太清楚,昏昏沉沉的溺在被学校开除的高压焦虑下,做一只无意识的浮尸。
恍恍惚惚的——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世界为他呈现出来的是另一幅古怪的光景。
他出现在程其庸的办公室里,陷进程其庸的办公椅里。
而这房间的主人此刻却诡异地乖伏在他的膝头,把玩着他无力垂下的手指尖,绕着指尖打圈。
这场景就像一条明知会咬人的野狗,突然一下乖顺的蹭近腿边似的。
贺松风毛骨悚然,只剩对未知危险的惊悚感。
贺松风把手收回来,警惕地望着程其庸。
程其庸干脆用脸蹭在贺松风的膝头上,仰头向贺松风投去臣服意味的笑容。
贺松风陷得更深了,仿佛他被捆在这椅子上,手脚砍断一般。
明明是上位者的姿态,却更像是走进断头路以后的蜷缩逃避。
瞧着贺松风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终于,这条狗不演了。
他露出尖牙,以最卑微的姿态,念出最大逆不道的诱哄:“脱了吧,脱掉无用的尊严和衣服,它们只会拦住你往上走的台阶。”
衣服太重,尊严碍事。
唯有都抛下,才能得到一身轻松。
恶魔引诱的低语,直白地扭曲贺松风的三观和理智。
贺松风不敢同程其庸对视,他的视线无力地向上飞去,瞧着苍白的天花板,脑袋里却无法控制地回响程其庸的诱哄。
脱了,脱掉吧。
不要做表子还想立牌坊。
你本来就没有贞洁可言,你早就被人玩透了。
贺松风的手紧紧地攥着白衬衫的衣摆,但手指却攥得没有那么卖力,虚掩着,随时都会脱手。
像这样直白粗.暴的交易,贺松风是第一次见。
攥着衣摆的手指一抖一抖,张开又攥住,但攥不了两秒钟又悄然松开。
那是他的底线被强行撬开带来的摇摇欲坠松动感。
贺松风无力下坠的眼珠子有气无力地活了过来,顶着眼眶迟缓地来回摆了摆,才不紧不慢地放在程其庸的身上,与之对视。
鞋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掉的,也许一进门就脱了,也许才脱的。
总之他的脚箍在程其庸的手里,眼睁睁看着袜子也被人亲手剥下。
对方盯着他,动作不急不慢,一点点的卷动,再一点点从上往下,缓慢地剥开。
看似是在脱白色袜子,实际更像是在脱贺松风身上包的严严实实的白色衬衫。
常年包裹在袜子和鞋子里,平时难以被凝视和性.化的部位正在注目下,渐渐露出来。
直到彻底摆在台面上,供程其庸的眼睛把玩、观赏。
程其庸亲吻了贺松风细腻的脚背。
箍在掌中的脚过分的白净白嫩,以至于对方粗糙指腹擦过去的时候,都会留下一块红痕,惹来脚踝不适的拧动。
掌心滚烫,脚腕试图挣扎,招来掐脖子般的扼紧。
贺松风被逼得从喉咙里呛出一声短促的鼻音。
下一秒,贺松风的足底稳稳地落在一份炽热里,像踩在火里似的,燎得脚踝发颤,但手掌却像镣铐把他所在那里,不得动弹。
程其庸的嘴唇肆意地吻着足弓,意乱情迷后,他脑袋惬意地往前顶,直到那只脚完全踩住他的脸。
他笑意浓重地用滚烫鼻息闷蒸贺松风的细皮嫩肉,再一次露骨地引诱贺松风:
“踩着我,往上走。”

在无声的纵容里,程其庸不可能没有下一步动作。
程其庸露出轻蔑的笑,他的手掌正在为这不公平的权色交易签下契约。
贺松风脚背的吻痕, 就是程其庸刻下的私章,代表此物彻底拥有主人。
权色交易,似乎已经达成。
于是程其庸干脆把贺松风从椅子里捞出来, 抱在冷硬的桌面放下。
两个人的高低贵贱, 突然一下子来了个大逆转。
贺松风坐着,程其庸站着。
本该是贺松风高高在上地俯瞰程其庸,一下子,就比程其庸矮了半个头。
他彻底成了仰望主人的X爱玩具。
贺松风的前脚掌坠下, 悬在半空中,下一秒又被一只炙热的掌心托起。
他右脚的前脚掌,点在程其庸的掌心。
像一尊受难的白玉菩萨像,本该摆在供台上受人敬仰供奉, 这会却被信徒恶劣地拔下来,掐在掌中肆意把玩。
只是白玉菩萨没觉得自己受难。
他垂眸,逼得高他一个头的信徒不得不卑躬屈膝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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