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他还不能走,他必须要在这里听到一个准确答案才行。
贺松风的身体毛骨悚然,骤然冲出大片冷冰冰的汗水,滥竽充数地跟情.欲汗液混在一起。
“您在说什么呢?”
贺松风还保持着讨好的笑,但称谓却不着痕迹地变更成尊称,“您别乱开玩笑。”
程其庸捏住贺松风的脸颊,把贺松风脸上的虚情假意笑容扯破。
“贺松风,选我还是程以镣?”
程其庸催促贺松风回答。
“我只和您发生过关系。”
贺松风在AorB的答案里,选择了or。
“哈哈。你是说这一圈牙印是我咬的?我怎么不知道啊贺松风。”
程其庸捏着贺松风的脚踝,大拇指顶着脚踝突出骨头的齿痕伤疤,用力地掐了一把。
贺松风在这一瞬间,尝到脚筋被挑断的滋味,剧烈的刺痛和激烈的麻痛混在一起,像花椒水导电后倒进天灵盖里,什么滋味都在一瞬间穿透四肢百骸,骨头都在这会大哭乱叫着想要逃离这具身躯。
贺松风就跟被拔了虾线的虾似的,疼得身体几乎弓成C形,口水、眼泪疼得乱飞,眼神失焦失光的涣散,瘫痪在桌上大口大口的狼狈喘气。
喘气不是贺松风不痛了,是他痛到力竭,没有精力继续将疼痛表现出来。
“十句话,十句假。”
程其庸平静地训斥贺松风,他还掐着贺松风的脚踝,搭在自己肩上。
贺松风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讨好时睁圆了看人的眼睛这会颓废地半垂着,眼珠子撞着眼眶木讷停滞。
但程其庸还不肯放过贺松风,甚至更加过分的对待。
溢出来的水贴着桌子边滴答滴答,汹涌下坠。
程以镣再蠢也该明白气氛不对劲,甚至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
这会再不逃走,恐怕待会就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赶紧赶下门把手,心脏在这时开始乱跳,跳得毫无章法,砰砰作响声音灌满了程以镣的耳朵,甚至让他无法估计贺松风那边发生的事情。
亦或者,这声音本来就是贺松风那边发出来的。
门把手的位置正在一点点下移,从九十度克制地缩小成锐角,且角度越来越锐利。
程以镣知道,这门在打开和关闭的时候,避免不了咔哒声,所以他动作一慢再慢,生怕惊扰程其庸。
但程以镣的担心想多了,门把手还没有下移到能够发出咔哒声音的角度,门缝也没有推出半点日光进来,他就先一步被程其庸点了名字。
“程以镣,打算去哪?”
程其庸的声音像一杆上膛的□□,顶在程以镣的后脑勺上,危险蓄势待发。

程以镣突然一下站住。
像一只被曝光在聚光灯下的脏脏臭老鼠。他知道自己不干净, 也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藏起来,藏进下水道里畏畏缩缩。
可程以镣已经被剧烈的光线打得无所遁形, 他呆站在那,一点反应没有。
没有眨眼,没有呼吸, 像游戏里被按下暂停键的NPC。
“不解释吗?”
程其庸这句话是跟贺松风说的。
程其庸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程以镣, 那句点名的喊话,也不过是和贺松风接吻的间隙里,随口一提。
贺松风岣嵝在程其庸的臂弯里,不是拥抱, 只是一个被困住的可怜人。
贺松风的眼神失焦,眼球像颗透明的弹丸,从眼眶中间缓缓跌落在眼眶底部,半边眼睛都跌了进去。
“所以里面的水早就被你抠干净, 换成了程以镣的对不对?”
程其庸说这句话的时候,贺松风的表情骤变,他的五官被贯穿,从木讷的失神变成吃惊的失神。
痛苦算不上,只是太过突然,太过剧烈。
以至于失神的五官像被惊涛骇浪那样, 高高的举起又重重拍下。
海浪来势汹汹地冲上崖壁,贺松风喘不过气, 又逃不开。
空气湿度攀升至前所未有的密度, 就连程以镣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受了影响。
程以镣的心脏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粘液,每一次跳动都不再是干脆的砰砰, 而是拖拖沓沓的吧唧声。
这样黏糊糊的跳动声音,是三个人共享的。
自然而然,呼吸也会因此而困难。
“贺松风,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程其庸的手按在贺松风的脊背上,指节顶着脆弱的背脊往内脏里按。
贺松风疼得脸都拧了起来,两只手捏成拳头,可怜兮兮地敲在桌子上。
啪啪啪啪——节奏混乱,毫无规律越敲越急,越敲没力气。
可是不这样做,贺松风身体里紧绷的窒息感无处发泄。
“说话!”
程其庸急迫地想让贺松风给他一个回答,可贺松风最多最多,也只是用那双失神的眼珠子,从他的脸上毫不在意的扫过去。
贺松风和灰尘一样,轻飘飘,可吸进鼻子时呛得人喘不上气。
程以镣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拖着膝盖凑到程其庸面前,大喊:“哥,我说了是我!是我强迫嫂子的!”
贺松风的眼神忽然就坠入绝望里。
他从没想过要承认这件事,再痛也捏着嗓子,不发出半点声音。
可程以镣这条笨狗,就这样和盘托出。
他还一脸的英勇就义,好像他为贺松风做出了什么非常伟大的牺牲。
贺松风的眼睛回了神,向下瞟去,留下一个字:蠢。
程以镣拽住程其庸的腿,不许他再有任何进攻的动作。
“哥!是我逼嫂子的,都是我的错,跟他没有关系!”
程其庸甩开程以镣,同时也放过贺松风。
他把皮带缓缓抽出,搭在桌子上敲了敲。
贺松风的身体仰倒在桌面上,两条腿踩在桌子边缘上,发出他自己无法控制的激烈颤动
干瘪的小腹因为过渡呼吸,深深地凹下去,又因为一下子吸入过多的气体,高耸起来,像个气球,单薄的一戳就破。
他的两只手,一只手捏成拳头,紧贴桌面,另一只手则搭在小腹上,小心翼翼地爱抚安慰。
“哥!哥!贺松风他就是这样,手段强硬一点,他根本就不会拒绝,所以真的是我强迫的他,你不要去怀疑他了!”
程以镣还跪在程其庸面前,激动地大声说。
此时,窗外走过几道闪烁的人影,在听见窗内的声音后,步子都不由放慢了许多。
程其庸赶紧一皮带抽在程以镣的嘴巴上,竖下来一条血红的鞭痕,像钉子一样把程以镣的嘴缝上。
“小声点,很光彩吗?”
程其庸捏着皮带,嫌恶地扫了一眼程以镣。
程以镣捂着嘴,痛得眼泪都挤了出来,来回摇头。
尽管痛,但该说还是要继续说,只是学乖了,声音放小许多:
“哥,这事不是贺松风自愿的,我送资料过来的时候看见贺松风一个人在这里等你,我就没脑子的抱了上去,是我狗胆包天,是我忘了你对我的警告,都怪我,都怪我精虫上脑,什么都不管不顾。”
程其庸的皮带打完程以镣的嘴巴,又对着贺松风大腿内轻轻地拍了两下,以作提醒。
贺松风这才想起,他这会正保持着不知羞耻的敞开姿势。
“哥,你相信我,你别伤他。”
程以镣以为程其庸要给贺松风来一鞭子,吓得狗胆包天伸手抢皮带。
在一声破空的皮带扇风里——
贺松风赶紧调整成夹腿坐,两条腿叠在一起,夹住。
他一只手撑桌支撑身体坐起,另一只手还放在腹部,继续打圈的揉。
程以镣捂着被打肿的手背,窝窝囊囊跪回去
贺松风则面无表情地审视。
“他强迫你的?”程其庸的皮带折在手里,搭在贺松风的腿上,轻扫。
从被抓住到现在,贺松风没有说过一句话。
所以程其庸要逼他说话。
贺松风垂眸,眼神才同程以镣有一刹那的交汇,就被程其庸掐着脸颊往后顶,强行截断。
扫在贺松风腿上的皮带撤走,耳边扫过一道剧烈的风,皮带就跟鞭子一样,甩在贺松风的撑桌的手边,惊起冷风,也惊得贺松风手腕不安地晃动,身体摇摇欲坠。
“是不是程以镣强迫你的?”
贺松风缓缓转眸,柔柔的视线落在程其庸的咄咄逼人里。
他揉小腹的手,轻轻地贴在程其庸的冷硬粗壮手臂上,无声无息地掐出一枚小发雷霆的弯月牙,无声抗议程其庸的暴力。
“贺松风,回答是或者不是。”程其庸一把抓住贺松风的手,强硬地拽到他们彼此之间高悬不落。
贺松风到现在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的面目始终是那样的平静,害怕算不上,惊慌算不上,平静地像一团捧在手掌里的水。
如果不赶紧小心翼翼地护着,马上就会从指缝里溜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以镣脑袋仰得高高,急迫地想从贺松风那讨来一份安慰。
程其庸也在看贺松风,他也很急,很想让贺松风给他一个回答。
“是?不是?!”
程其庸的声音骤然重了,在贺松风刻意的冷漠里,他虚假的体面和冷静在贺松风的冷暴力崩坏得四分五裂,独占欲把他的理智摧残得几乎一片狼藉。
他太想太想找贺松风要一个答案了。
而且那个答案只能是一个字。
贺松风的眼神飘走了。
恢复成了无精打采的装死样子,软在桌面上,由着程其庸催促也好,威胁也好。
皮带贴在贺松风皮肤上,一再威胁要落下。
程以镣小小声强调是自己强迫的贺松风。
程其庸在遭背叛的气愤里脑袋发胀,攥着皮带的手一紧再紧。
一皮带抽下去。
打在程其庸自己的手掌心。
他的掌心滚烫到发紫,他不作任何犹豫捂在贺松风的心口,往下压,试图以这样扭曲的方式逼得贺松风良心发现。
“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是啊。”程以镣在边上跟嘴,大了声音强调。
结果程其庸反手一耳光,打得程以镣在地上晕头转向,涕泗横流。
虽然程以镣找不着北,但是能精准找到贺松风的位置,脑袋沉沉低下去,虔诚跪拜。
还不忘继续维护他那可怜兮兮的主人,一边哭一边肯定:“哥,真的是我强迫他!你要相信我啊,贺松风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条蠢狗?!”
太吵了。
程其庸重重地呵斥:“闭上狗嘴!”
程其庸把重心重新放在贺松风身上,手里的皮带像套在狗脖子上的链子,莫名其妙的主动权就交进贺松风的手里。
“你看不上他,所以他恼羞成怒,把你强上了。”
这个时候的程其庸其实已经不想追求贺松风到底有没有出轨,有没有背着他和程以镣□□,又到底是谁主动的。
这些事情都没有深究的意义。
只要贺松风在他的问题里,回答一个“是”字。
这件矛盾程其庸就可以单方面宣告结束。
可贺松风还是没说话,他只是用着近似孩童发现新鲜事的好奇眼神,上下打量程其庸。
贺松风刚要张嘴,就跟掐紧狗脖子上的链子似的,肉眼可见,程其庸全神贯注地等候贺松风发号施令。
可当贺松风张嘴只为吐出一口轻飘飘的气时,程其庸的神情尽管克制着,但失落依旧明显。
贺松风恍然大悟。
原来——
原来程其庸也训好了。
这个男的根本就不敢和贺松风撕破脸皮,他甚至害怕稍微言重,就会把贺松风赶跑。
他在和贺松风发生关系的时候下手重,也是因为试探到贺松风在这方面的底线几乎为无。
可当脱离那个氛围后,程其庸就开始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程其庸就是双手捧水的沙漠野狗,看似凶悍的表面,全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呵护。
水往下滴,他也往下低。
一再的弯腰低头,就是不想让手掌心的水顺着指缝溜走。
“贺松风。”
程其庸点了名字。
“是。”
终于——!!!
在程其庸的点名下,贺松风终于冷不丁吐出那个字来。
程其庸松了一口气,程以镣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个结果。
贺松风手里的皮带被夺走。
接着就是两声令人提心吊胆的挥鞭。
贺松风张嘴,又呼出一口气,这口气滚烫的有些过分。
于是他抬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探了探。
他的眼睛半眯起来,眼前的光景开始像泡沫那样打圈圈的转动。
没有摸出自己发烧时,最多也只是疲惫、犯困,以为是纵欲过度。
摸出发烧后,世界直接沉进昏黑里。
坐在桌边,脑袋垂出一副马上就要死过去的颓靡样。
在朦朦胧胧的高烧视线里,程其庸在拿皮带抽程以镣,揪着头发打脸。
是非常经典的正宫打小三的手法。
就是要把小三这张脸打得毁掉,让小三明白自己做了件丢脸的事,也让小三这张脸再也勾引不了正宫的亲亲老公。
程以镣不服气,挨打的时候一声不吭。
尽管打得满嘴血,脸上也没一块好肉,脸皮都要被程其庸惊悚的力道刮得不剩什么。
可程以镣一想到贺松风在边上,再想到他现在的隐忍都是在为贺松风付出,一下子就变得格外能忍气吞声起来。
他把自己幻想成为了贺松风的隐忍深情老攻,打在身上的皮带都变成他和贺松风爱情的润滑剂,越来越情深意浓,又深又浓。
“打,打死我!”程以镣挑衅。
程其庸冷笑,正有此意,他直接把皮带丢掉,拳头跟板砖似的,直接殴在程以镣的脸上。
程以镣的声音被这一拳差点打死在喉咙里,但他还在狂喜,挑衅地大笑:“打死我!打死我!”
程其庸是暴力狂,程以镣也是神经病。
程家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贺松风这样想着,意识渐渐断片,身体失去平衡,无声无息从桌边坠下。
藏匿在影子里深黑的蛇终是一口咬住贺松风,把他一并拖进漆黑的虚无里。
贺松风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晕过去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只是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前就突兀地一片发白。
滴答……
这是贺松风看见的,不是听见的。
一瓶点滴药水在贺松风的眼睛里,有节奏的滴答下落。
贺松风疲惫地扫视一圈,明白自己正在校医院里接受治疗。
程其庸不在,程以镣也不在,安安静静的。
从新风系统灌进来的干净空气,把垂下的浅蓝色床帘吹得沙沙作响,窗外白花花的日光被窗纱晕染成水蓝。
风再吹,光落下,就像浸泡在水里,静看水波纹般惬意。
贺松风坐起身来,把自己憔悴的身体挪到床沿边,静坐半分钟。
下一秒,刺进手背的针头被贺松风直接扯出来。
他垂手,脚步虚浮但又目的明确的走出休息病房。
垂下的手轻轻摆动,指尖汇聚针孔溢出的血,像点滴那样,一点一滴的,有节奏的砸在地上。
贺松风看了眼,含住针孔,轻轻吮吸。
贺松风的烧才退不久,他这会还处于低烧的朦胧状态。
但他还是扛着满身疲惫,咬牙硬生生走回教室里,坐下上完一整天的课。
贺松风对现在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很是珍惜,坚定默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哪怕是告诉贺松风你下一秒要死了,他也会在临死前翻开书本继续上课,背最后一个英语单词。
下了晚自习,贺松风回到寝室。
他推门走入。
程其庸正坐在客厅里等他,开着灯,灯光把脸照得苍白发青,像恶鬼一样吓人。
贺松风当做没看见这有个人,忽视地绕过去。
程其庸忽然掐住贺松风垂下的手,把人强行抓进怀里圈住。
“你和程以镣到底什么情况?”
程其庸把贺松风那句“老公”当真了,于是在这里家事家里谈,家丑不外扬。
贺松风脑袋昏昏沉沉地下坠,垫在程其庸的肩膀上。
心里叹气:没完没了…………
“贺松风,你是不是从没跟我说过真话?”
程其庸无奈地抱紧贺松风,却又不甘心地吻着耳朵追问:
“贺松风,我对你还不够吗?还不够满足你吗?”
“你跟我认个错,道个歉,很难吗?”
“你难道没有一点道德和羞耻心?”
“贺松风,你这是出轨,除了程以镣还有谁?告诉我。”
面对贺松风的无动于衷,程其庸打又打不得,说又怕语气说重,只能不停地靠反问,试图激起贺松风的良知。
“你说老实话,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喜欢的话。”
贺松风用脑袋顶了顶程其庸的肩膀,两只手搭在对方的手臂上,用力地捏住,憋了口气才抬头。
贺松风贴近程其庸的唇,说出来的不是爱,是敷衍:
“我用嘴巴帮你,这事翻篇好不好?”
贺松风已经觉得程其庸好烦,甚至都不愿意骗程其庸,不愿意说出几个字、几句话的虚情假意、甜言蜜语。
贺松风想,就算和程其庸把关系断干净也不会怎么样,张荷镜会帮他的,自己还省个麻烦。
只要出国,就可以彻底和这群疯男人撇清关系。
贺松风已经准备好承受程其庸暴雨疾风的愤怒,他五官提前陷入木讷地呆滞,赶在被物化成情.趣娃娃前,贺松风先把自己物化成实心的木头人偶。
“好。”
贺松风:“…………?”
在贺松风的敷衍里,程其庸没有选择,他的底线只能一低再低。
还能怎么办?难道跟贺松风撕破脸皮,把人赶出去?这跟把贺松风送到那些觊觎他的人床上,有什么差别?
就算再拿休学来威胁,也只会把贺松风越推越远,对方会在找到比他更强的男人后,一脚把他踢开。
“好,你帮我。”
程其庸看似是同意,实际上是他没招了。
起码现在贺松风还会愿意敷衍他,总比甩来一句:“那你想怎么样?”来得强。
程其庸给贺松风扑了软垫,贺松风跪起来没感觉。
贺松风的体温并不烫,甚至因为高烧过后是长久的低温,一度只有34度。
程其庸也没心情折腾随时又要死过去的贺松风,草草的糊弄了一次,就当是给彼此走下来的台阶,这事也就这样糊弄过去。
程其庸抱着贺松风去泡热水澡,又裹着毯子送进床上。
“我回我的房间。”
贺松风的手伸出被窝,被程其庸一把按回去,像拍蘑菇似的,拍拍贺松风晕乎乎的脑袋。
“留下来,我照顾你。”
程其庸再一次找到理由,把贺松风强留在自己的身旁。
后半夜,贺松风迷迷糊糊地被手机光吵醒。
他只睁开一只眼睛,晕乎了好一阵,才看清自己手机屏幕的内容。
是一串陌生号码,发来一条图片信息。
长了两个翅膀大写加粗B字母的方向盘,是程以镣的宾利车。
“你想不想出来兜兜风?我不碰你,就想看看你。”
贺松风不着痕迹地打开静音模式,转过头扫了眼身旁躺下的男人。
程其庸两只手环着他的腰,脑袋深埋在他的背脊沟壑里,身体紧挨到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缝隙。
贺松风敲下字母:“你不怕吗?”
消息回的很快,几乎是一秒钟的事情。
【不怕,和你在一起,刺激得我要爽死了。】
贺松风掰开腰上锁着的双臂。
程其庸立马被这动作惊醒,患得患失里,一个吻横冲直撞的打在贺松风的脊椎上。
“怎么了?”程其庸警惕地问。
贺松风轻拍腰上的手臂,轻声命令:“放开我。”
程其庸再问:“你要上厕所?”
贺松风这次没作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程其庸再一次地自欺欺人:“那你去吧。”
贺松风配合他的谎言,站起来以后,转头去了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打开水龙头发出哗哗的水声,才不慌不忙拿出手机。
“在哪里?”
【楼下~~~】
又是一张宾利车的帅照。
程其庸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边,两只手搭在膝上,脊背颓唐地弓起来,脑袋栽得低低的。
没事的,他说他去上厕所。
程其庸打火机点起一簇火焰,快速地烫死手里的烟,香烟的灵魂化作白烟飘散。
烧成干碳的烟头,无声无息,如山洪垮塌。
他没抽烟,而是隔着烟嘴,烦躁地捏着手指头,给自己掐出一弯弯的月牙伤口。
透过细窄的门缝,程其庸死寂的眼珠静看门外昏黑里传来的不安分。
“嗯,我下楼了。”
贺松风出门了。

第37章
晚上的风很大, 已经不能用呼呼来形容,而是仿佛凝了实形,放肆地扯动空旷地的一切事物。
头顶的树木枝丫发出狂乱的沙沙声, 地上的塑料袋跟无形的风纠缠在一起。
扑面过来的风里,有秋天的寒霜气味,吸进肺部时, 呛得鼻子发痛。
贺松风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 他不知道这个季节的嘉林市,在这个时间点,室外室内的温差竟然存在一整个夏天。
白天明明三十七八接近四十度,一到晚上就只剩二十度。
程以镣靠在车边, 远远瞧见贺松风走过来,眉头猛地皱紧。
几乎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两条腿就往贺松风的方向走去,伸手捂住贺松风冷冰冰的手臂, 另一只手则环过贺松风的后腰,把人捏进自己臂弯里,紧紧拢住。
“怎么穿这么少?”
程以镣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贺松风,他年轻气盛火力猛,二十度也好,四十度也罢, 他都可以一件老头背心横着走。
贺松风没作声,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强烈的凝视。
他突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向宾利的步子停住, 视线在窗口处凝滞半秒。
黑影闪过, 又消失。
等程以镣看去的时候,窗口处已经空空如也。
“快上车。”
程以镣不给贺松风磨磨蹭蹭的机会,拽着扯开步子往车里走。
车门一开, 手搭在贺松风的发顶,抓住贺松风手臂,把他往里一推。
车门砰——地一响,贺松风的世界陷进昏暗里。
程以镣则从另一侧坐上来。
但程以镣不着急有任何动作,而是启动引擎,急匆匆地逃离这里。
程以镣一边观察倒车路况,一边探头抬眸往他哥所住的楼层看,像做贼似的,眼珠子一刻都没停下转动过。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再没松过,像一枚被拧到极致的发条车,嗖——得一声轰鸣,飞驰过去。
贺松风哪怕是系好安全带的情况,他依旧因为强烈的惯性,整个人跟着这辆车一起失控地往前冲去,就在快要撞上车玻璃那一刻,又被反作用力以惊悚的力道重重地甩回座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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