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那一刻,寒意自他的脚掌向上攀爬,如坠冰窟。
“你。”崔明曜眯了眯眼,手指的力气加重,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颌,“要么跟他道歉,要么……也尝尝被扇巴掌的滋味。”
李雨澈嘴唇抖索一下,“什么……”
“道歉。”崔明曜说,“不然,我就让他也给你一巴掌。”
李雨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明曜,你怎么能……”
“我说到做到。”崔明曜捏着他的脸靠向自己,危险地冷笑一声,“仗势欺人这一套在我面前可没有用。”
李雨澈的呼吸都凝滞了。
“你是说让这个贱人……打我?”
“嘴巴太脏了,没有人教过你要懂礼貌吗。”崔明曜皱眉,手指略微松开,顺着他细长白皙的脖颈向下滑,落到后颈上的腺体,“你自己也是omega,知道发情期有多脆弱,你在此时欺负他,是何居心呢。”
崔明曜越想越生气,李雨澈其人,骄纵恶毒,偏偏手无缚鸡之力,论单打独斗,不是经常干体力活的姜正则的对手。
可谁都有脆弱的时候,偏偏李雨澈正巧在此刻出现,确实有些趁人之危了。
“我以为这一个月你已经明白了。”崔明曜说,“我不联系你,就代表着我不想和你继续发展下去了,真是人蠢事多,非要凑上来添堵吗?”
李雨澈被他这番尖锐刻薄的话刺痛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眶肉眼可见的变红。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崔明曜没功夫看他的泪水,再次不耐烦的重复道:“道歉,然后滚。”
李雨澈愤懑咬了咬后槽牙,目光一会儿对上崔明曜的眼睛,一会儿扫视蜷缩在地上的姜正则。
忽地,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手抵在崔明曜的肩膀上猛地向外一推,竟略微推开他。
而后他动作迅速的撑着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后退好几步,背靠在楼梯扶手才止住了脚步。
他气得双目赤红,指着崔明曜的脸破口大骂,“想让我道歉才不可能,姜正则就是个人人都可以上的抹布,是最有心机的贱人,崔明曜,你眼睛瞎了才看不清他!”
“我……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还不是你让我来的……”李雨澈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握紧拳头大声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就你还看不清楚,崔明曜,你会后悔的!”
崔明曜完全不相信他的话,脸色黑的可怕,李雨澈撒谎成性,最擅长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他冷着脸朝前走了几步,李雨澈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发软,求生欲迫使他本能的向后退。
“西巴,难不成你现在想打我……”他扶住楼梯扶手,一边后退一边哆嗦,“崔明曜你真是疯了……我,我……”
在李雨澈眼里,崔明曜像是从酒窖里爬出来的一般,信息素突破天际,他朝着自己抬手,宽大的手掌掌下生风,带着捏破咽喉的力道向他袭来。
他已经被信息素镇压的完全不能动,只好闭上眼睛。
“明、明曜……”
谁知,就在崔明曜即将伸手抓住李雨澈的时刻,姜正则开口了。
崔明曜的动作骤然停止了。
“崔……明曜。”姜正则的声音微不可查,却无比清晰,一字一句都恰到好处的落在了两人的耳朵里,“不要……动手,请你……”
“标、标记我……”
崔明曜立刻垂下手, 踌躇了一阵,转身奔向姜正则。
李雨澈如获大赦,跪坐在地上, 心跳如疾风骤雨,雨脚如麻, 绵绵无期不断绝。
他眼睁睁地看着崔明曜弯腰,摸了摸姜正则的额头, 面上满是心疼。
“明曜……”姜正则气若游丝, 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好热, 好难受……”
“正则……”崔明曜的手掌被他的体温烫了一下, 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颈侧饱胀的腺体,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我……现在该怎么办。”
“标、标记……”姜正则尽力仰起头, 脸颊蹭在他的手掌摇晃两下,被发情期的□□烧得理智全无,只能迷迷糊糊地说着最本能的诉求, “标记我一下……”
纵使面部表情竭力控制住了, 崔明曜眼神里的慌乱还是掩饰不住。
手心内触碰到的肌肤又滑又烫, 浓郁的荔枝清香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 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明曜, 上啊,你还在等什么呢!”007的摇旗呐喊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冲啊,为了维护狂攻的猛1地位, 为了爱与和平,为了广大嗷嗷待哺的读者家人们……”
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他紧张地扶住姜正则的肩膀,后者的头不受控制地倒向他,额头隔着衬衫都能灼伤他的肩膀,唇齿之中发出些无意义的呢喃。
崔明曜简直要被姜正则的信息素逼疯,保温杯疯狂叫嚣,坚硬的杯身直挺挺的,恨不得将其中滚烫的开水尽数泼洒出去。
他的精神和□□做着激烈的斗争,手被姜正则紧紧抓住,抠出一道道红痕。
崔明曜心里清楚,这不是姜正则的真实想法,只是被发情期控制了不得已为之。
李雨澈瞪大了眼睛,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手指向姜正则,大喊道:“不要相信他,他是装的!”
“唔……”姜正则的身子狠狠抖了一下,掀起湿重的眼睫,失焦地望着他,“对不起……”
都这个时候还在道歉,他真的很痛苦,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发情期道歉,为自己要麻烦别人而道歉。
崔明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好一颗小白菜被折磨成啥样子了,都怪恶趣味的漫画作者。
他俯身,一手揽过姜正则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腿弯,动作轻缓地将他抱了起来。
“崔……”
“你话太多了。”崔明曜抱着姜正则向前走,经过李雨澈的时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最好自己离开,否则,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什么……”李雨澈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惊愕地回头一看。
黑西装黑墨镜,面色严肃,动作迅速。
是崔明曜的保镖。
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他们一人一边抓起李雨澈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架了起来,“李先生,跟我们下去吧。”
“哇啊啊啊啊你们不许碰我!!”李雨澈个子不高,保镖力道偏大,使得他双脚悬空,他的火气登时上来了,气急败坏道,“崔明曜……你这个狗东西,可恶可恶,我讨厌你!”
崔明曜充耳不闻,抱着姜正则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最边缘的房间走去。
“姜正则,你给我等着,我……我迟早要让你全部还回来……”
崔明曜脚步一顿,偏过身子面无表情地睨他一眼,“请出去。”
“西巴,你这个傻子,变态,冷血狗!”
“喜欢你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崔明曜你这种人永远不懂得别人的心!”
“是。”黑衣保镖得令,无视李雨澈的撒泼打滚和恶语相向,架着他拖下了楼。
“啊啊啊啊不许碰我,崔……崔明曜,回头,西巴!不许跟他进房间啊呜呜呜!”
“不要,我不喜欢呜呜呜……崔明曜,我讨厌你……”
李雨澈的声音逐渐远去,随着房间砰地一声的闭合,那些夹带着哭音的骂声才完全消失。
崔明曜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翻箱倒柜地找抑制剂。
抑制剂,抑制剂……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提前练习了许久,每一个抽屉和柜子里都装着抑制剂。
AO的抑制剂不尽相同,omega专用的更加柔和,因此,他特意在omega的抑制剂上贴了粉色的贴纸做以区分。
他双手拿着各种各样的抑制剂,此刻却犯了难。
姜正则已经烧得失去了意识,单薄的白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扣子,露出一大片光洁粉白的胸膛。
如丝绸般名贵顺滑的布料沾了汗,贴在他的肌肤上,几乎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能透过这层薄薄的衬衫看见皮肤的颜色。
崔明曜心猿意马地移开视线,取出针管。
注射型抑制剂通常是打在臀部大腿和上臂的。
他看了眼床上的姜正则,又看了眼泛着白光的针头,迟迟下不了手。
“明曜……为什么,这么痛啊……”姜正则痛得满床上打滚,白到发光的身体与烟灰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此具有强烈视觉冲击的反差令崔明曜移不开眼睛。
“明曜……能不能标记我……求求你……”
“不要用……用冰冷的针管,呜呜……我不喜欢这个。”
平时很少能听到姜正则的正面诉求,或许此刻已经被生理的煎熬到极点了,他已经边哭边开始说心里话。
“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他趴在床上,双腿屈膝并拢,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然后……竟然撅起了屁股!
“唔……我、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呜呜呜……”姜正则闷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如果我不是omega就好了……”
“明曜,为什么我还是会渴求你……”
“明曜,标记我,好不好。我……我很乖的。”
崔明曜再也忍受不住,保温杯硬得发疼,偏偏姜正则的声音跟发春的猫儿似的,又软又轻,委屈而不乏魅惑。
他一手抓起姜正则的手腕,将他转了过来,“别说了。”
姜正则突然被人从被子里拔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滚烫的泪液沾满了满脸。
皮肤本就白,所以情绪一激动脸红就尤为明显,他身体又特别容易留印子,以前崔明曜就喜欢把他嘬得全身上下都开满梅花,似是花瓣沾雪,赏心悦目。
热意随着两人接触的皮肤传递,涌到崔明曜的身子上,他拿着抑制剂的手都不稳了。
该死的回忆,平时想不起,在此刻却愈发清晰。
漫画里的香艳情节在此刻上演。
不,比漫画里的更有冲击力。
漫画里听不见声音,闻不到味道,所以读者只能靠想象来弥补,她们是完全不能体会崔明曜此刻的感受的。
但崔明曜知道。
是香甜可口的荔枝,白嫩多汁,一口咬上去芬芳扑鼻,每一寸汁液浸染他的味蕾,顺着食道进入胃囊,在他的器官内扩散。
沸腾的血液奔流不息,紊乱的心跳震耳欲聋。
仿佛万蚁噬心,酥酥麻麻的感觉又疼又痒,又如温水煮青蛙,稍不注意就容易溺死在这温柔乡。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老祖宗说的是有点道理。
崔明曜摇了摇头,强行按耐住蠢蠢欲动的欲望,定下心神,拿着抑制剂对准他的手臂。
“唔……不要,不要这个……呜呜呜不喜欢这个。”姜正则另一手抱住崔明曜的手臂,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肱二头肌,呜呜啼哭,“这个痛……没有用。”
“明曜,别用抑制剂了,现在姜正则情况紧急,已经不是抑制剂能解决的事了。”007说,“做吧,你还有什么负担呢?”
作者想画,姜正则想要,读者想看,那做一次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当然没有负担,可我是直男啊!
崔明曜眉头紧锁,排出针管内的空气,对着他的手臂缓缓向内扎去。
姜正则的身体抖了一下,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紧了崔明曜的右臂,“唔……冷,好冷。”
冰凉的抑制剂并没有消弭他体内的火热,反而那凉意在他的身体勾连起丝丝缕缕的痒意。
好凉,好烫,好痒……
纵观崔明曜,反而在此刻展现了惊人的定力,比保温杯更坚硬的是他的刀枪不入的性取向,是他身为直男的决心。
抑制剂生效需要一段时间,这期间他不能让别有所图的alpha接近姜正则,自己也不能留在此处。
他直起身子,正欲抽出手臂,忽地感觉右臂一痛。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姜正则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咬了上去。
“喂……”崔明曜蜷了蜷手指,不知如何推开他,他的力道不重,只是虎牙尖锐,印在皮肤上是有一点刺痛罢了。
“你……松口啊,怎么还咬人。”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崔明曜不自觉放软声线,“正则啊,你是一只小狗吗……”
姜正则意识模糊,只能听见他字句中的小狗,他的脑袋宕机了一瞬,松开了口,将双唇印在方才咬过的地方,一点点缓慢啄吻。
崔明曜这懵懂的动作惊了一跳,瞳孔微缩,心跳骤然加快。
我靠,有点可爱啊……
崔明曜在家里是养着狗的,小狗表示亲昵的时候喜欢舔人,粗糙的舌面与光滑的肌肤相接触痒痒的,令人忍不住发笑。
可人与人之间是不靠这个来表达爱意的。
也许姜正则是被发情期烧糊涂了,不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暧昧多离谱。
“你……你别舔了。”崔明曜抬手搭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推了推,“抑制剂很快就会生效了,我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我先出去了。”
他咬咬牙,狠心抽出手臂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崔明曜的身形晃了晃,回过头来。
是姜正则摔在了地上。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两个膝盖透着粉,跌跪在灰色地毯上。
他尽力曲臂,双手撑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抬起上半身。
“崔……明曜。”
澄澈美丽的紫眸盛满了雾气,角度一晃,就将屋内的灯光折射成破碎的星辉,纯净美好懵懂。
光裸的肩膀,小巧精致的锁骨,顺着脸颊落到脖颈上的晶莹汗滴……
这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一个男人怎会这么……这么魅惑。
不愧是究极大魅魔,虽然劣质omega是作者的私设,但其信息素对于任何一个alpha来说都是致命诱惑。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扑上去吃干抹净了。
“明曜……”姜正则不堪重负,边哭边叫他的名字,“你救救我吧……”
崔明曜克制地收回视线,竭力不去看他,铁了心的要离开。
“如果不可以……”
微弱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其他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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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曜猪(眼睛瞪得像铜铃):纳尼!别的alpha?哒咩!安对!nooooooo!
“曜猪,你这都不上,还是男人吗?”
“莫?上一话留下的预告怎么还没出来, 急死我了!曜猪不要磨磨唧唧了,看看正则都难受成啥了!”
“这李雨澈好讨厌, 怎么突然来到这里的!不要耽误小情侣谈恋爱!”
“下一话再怎么也该做了吧,细数一下, 居然已经有八话没有肉了, 我们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大大可不兴清心寡欲啊!”
“哦莫舔手好涩啊!正则宝宝是诱受吗, 喜欢看曜猪不知所措的模样, 太太太甜了呜呜呜呜!”
“正则宝贝简直太诱了,乖宝宝看的我唧唧都要爆炸, 讲真的我还挺喜欢看抹布的……”
“正则宝宝都难受的说胡话了, 不要,不要啊,不要别的alpha, 曜猪赶紧焯他啊!”
在崔明曜头脑空白的这十分钟之内, 漫画又悄无声息的更新了。
他并未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消息, 他此刻的脑子里还消化不了姜正则方才说的那句话。
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其他的alpha。
其他的……alpha。
其他的。
alpha!
这是在说什么?
崔明曜一阵心慌, 觉得自己好像在无形之中被扣上了一顶绿帽子。
“不要离开……我、我要信息素……”姜正则一点点向前挪动,竭力伸手去拉他, “我……我要死了……”
姜正则的痛苦显而易见,体温传到他的身上,又烫又热,令人无法忽视。
崔明曜此刻面临着人生的重大抉择。
一边是钢铁直男的尊严,一边是嗷嗷待哺的读者, 一边是身陷热浪情潮的姜正则,一边是随时可能扣分动不动就一命呜呼的狂攻系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何止是姜正则一人啊。
崔明曜叹了口气,弯腰握住了姜正则的手。
“等你醒来之后,或许会责怪我吧。”
姜正则抬头,涣散的视线聚焦了一瞬,紫眸中涌动的碎星似日照金山,如夕阳入池。
“姜正则,我对男人y不起来。”崔明曜扶着他回到床上,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说,“但是,我可以帮你。”
“嗯……”姜正则的脸蛋红扑扑的,大概只是听到了他的话,却没有进脑子,眼神空洞,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崔明曜心里烧的慌,如同小狗一般直白的动作,猝不及防的击破了他内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
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闭了起来,然而失去视觉的那一刻,其他器官变得异常通透。
尤其是那股芬芳清甜的荔枝气息,几乎要从他的毛孔渗入到他的血液之中。
omega对于alpha原来是这样的吗?
生理上的互相吸引,没有爱和别的情感,所有的念头都是对交合的渴望。
炙热的呼吸之中,交织缠绕的信息素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
崔明曜觉得自己身上着了火,那火在胸腔内燃烧,烧得血管内涌动的液体变为岩浆。
蓬勃的欲念野蛮生长,崔明曜伸手搭在他松垮的裤腰,手指一挑,便解开了。
他小时候学过钢琴,讲真,他并不喜欢这种禁锢在庞大乐器前的孤独弹奏。
他也不享受聚光灯打在身上被千万人屏息注视的时刻。
但手指弹动,和缓的乐章化作流水自他指尖下滑过,仿佛和着清风,他摸到了泉流的沁凉,混着阳光与空气,他呼吸到山间栀子花的清香。
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孤独演奏者。
姜正则躺在床上,凌乱的白发散开,唇齿开合,嘴里念着些许模糊的呢喃。
崔明曜看到若隐若现的红舌,看到上下起伏的平原与山峦,他整个人白到发光,如同纯洁的圣子。
他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手指微屈,拨开紧贴于皮肤的汗湿衬衫。
真是要命……
男人居然也能这么魅惑吗?
“唔……”姜正则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咬紧下唇,鼻腔中溢出一个忍耐到极致的闷哼。
“嗯……”
如同一股细小的电流打在食指,崔明曜只觉得自己的右手又酥又麻,想使力抬开,却又不舍得留恋打转。
“明曜……”姜正则扭得如同一条水蛇,“我……”
这番动作无可避免地产生一些极为暧昧的接触,保温杯茁壮成长,挤在两人中间,无法忽视。
姜正则伸出双手,葱白的指节在他的手臂上划过,自己肩膀处的衬衫反而向上掀开,将旖旎风光完全展露于他眼底。
“占有我吧……”姜正则仰头,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omega。”
崔明曜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身体一紧绷,愣了片刻,低头往下一看。
姜正则伸出了手。
和前几天在被窝里做的事情一模一样,只是之前带了些本人清醒的不愿,而此刻,他是竭力想要讨好他。
这就是平常和发情期之间的区别吗?
崔明曜快要被他撩的失去神智。
姜正则就是魅魔吧!这谁看了能拒绝的了?
他虽是个直男,但也是个男人。
更别说这具身体本来就爱慕着姜正则,他有再强的抵抗力,也抵不住这样紧锣密鼓的攻击。
“你……你别这样。”崔明曜双手撑在床上,忍不住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肩颈,声音也带了浓重的沙哑气音,“你是在玩火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狂攻人设还是不能忘。
“不是玩火……”姜正则的右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不慌不忙的继续滑动,他的声音很小,字字都落进了崔明曜的耳朵里,“明曜,想让你玩我。”
我靠我靠我靠!这这这说的是什么!
怎么忍得住?
谁能忍得住?
姜正则同志,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难道是因为之前他没有认真研读每一帧床戏的画面,所以才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性格?
“明曜,已经可以了……”姜正则侧过头,一边说话,滚烫的嘴唇一边触碰着他的脸庞,分不清是崔明曜的脸颊烫,还是他的嘴唇更烫。
“可以直接……嗯……我、我准备好了。”姜正则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葱白纤长的手指一寸寸抚摸过他的手臂肌肉,“想要你……”
“唔……我会努力的……”
“……”
“嗯……我不怕疼。”
……握草。
崔明曜实在是听不下这番虎狼之词,一手捂住了他的嘴,涩声道:“你说清楚,谁能……”
姜正则原来是这么语出惊人的吗?那之前还钱对他用的礼貌语气是装的吗?
姜正则眨了眨眼,湿重的眼睫将那双紫眸装饰的明媚闪耀。
那视线仿佛有了实质性的温度,将崔明曜的心脏灼伤了一下。
由于嘴巴被捂住,姜正则的声音闷声闷气,还带了一丝不意察觉的委屈,“你。”
“我……”面对姜正则的坦然,崔明曜反而变得不善言辞,食指的第二指节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喷洒的呼吸。
真是疯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醒来肯定会后悔的。
“明曜……”姜正则软声呼唤他的名字。
崔明曜也有些招架不住,整个人埋在他的颈窝,犬齿围绕着腺体打转。
他看过资料,这个地方就是omega的腺体。
临时标记的话,需要alpha在此处咬一口,注入信息素。
只有理论,没有实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事实上,他对这种事情的了解并不多,最多不过是接受的生理知识。
他知道男性和女性之间的身体结构,却不知道在这个虚幻的ABO设定世界中每种性别又和现实中的男女有何不同?
现实中的男同性恋者是靠后面做的。
崔明曜觉得恶心。
这是不正常的,反社会的,反繁衍的……
“唔……”忽地,崔明曜发出一声低喘,情不自禁地咬住了姜正则的腺体。
尖利的牙齿刺破腺体,向内注入丰沛而蛮横的信息素。
姜正则仿佛接受着这献祭一般的狂欢,双腿不由自主的并拢,身子向前倾,接受着他的标记。
无数月光喷薄而出,银白的星辉洒满雪地。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淋了一身。
崔明曜的表现完全就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咬着腺体不肯松口。